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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妃的平淡生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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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章眼如春水含玉的皇后

    另一头青瓷火速回去复命。王爷破天荒的问起北院的情况,而且问的很详细。这是为什么呢?青瓷虽然疑惑但不敢有任何隐瞒的一一回答。

    等到青瓷把所有的对话基本还原的说了一遍后,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王爷突然悠悠的再问了一句。

    “她为什么要提到吃饭,她要留你吃饭?”

    “呃……是,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你在为她隐瞒什么?”原卓景有点愠怒,青瓷何时会如此吞吐的回答过他的问话。

    “不是。”青瓷果断的澄清,同时意识到自己的错了,他上次就应该把事情说清楚的。最后青瓷把上回吃饭的情况认真地说了一遍。青瓷心想绝对不要再坐在主人位上如芒在背的再吃一次饭。

    “哦?吃饭。”原卓景哼哧了一声。不但留青瓷吃饭,现在还开起玩笑话来。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像一个简单友善的主子。不过这份友善不会太过了么。原卓景背着手在房间踱步。

    原卓景回想到她在桃林里又唱又跳的样子,不禁觉得她在众多的妇人小姐堆里,的确气质独特,有让人一眼就记住的本领。而她面容清新,眉目黑白分明,很干净,总是憨笑,实在没什么特别,但她可以做到不受任何人影响,就算和皇后站在一起,她也有她独特的光环,不被类同,不被覆盖,在众人中悠然自得。

    想到这里原卓景不免觉得这样的女人容易让人产生好奇心。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筱雅当天穿了周身雪白单绣几束庸俗黄花的衣服,在一群大气端正、贤淑靓丽的相衬下,显得可笑幼稚而且怪异。原卓景的眼光出了名的挑,所以忍不住批评她,以免她再以那样的形象在外头丢人现眼,也特意命人给她准备了一箱衣服。

    大婚前原卓景已经调查过曾琴雅的过往了,但他答应了皇兄让她进出宁祥宫,接近皇后,实在还是不放心,便再次下命仔细的彻查曾琴雅的底细。原卓景无法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同时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皇后。

    筱雅正在坐马车去宁祥宫的路上,冬雨跟随。还是上次的马车,同一个马夫。从不说话的马夫。筱雅并未想到皇后竟然这么快就派人来找她,她也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愿意让她与皇后亲近。

    那人、某人、他都是原卓景在筱雅的认识里的代名词。因为筱雅不曾问过任何人他的名字。筱雅甚至很多人事也不问。而她不问的原因不是怕被人怀疑猜测,而是她懒得问。但大致的事情她都了解个大概,从不细究。好像打定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王府到宫门的那段路,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让足不出户的女子透过车窗,窥视自己无从接触的世界,享受一刻钟的好奇与喜悦。

    长期被禁锢的人,好奇是卑微的,容易满足的。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马车跑在上头颠簸的厉害,与柏油路无法比拟。纯木结构的建筑,有着原始自然的味道。黑白错落的视野,像是记忆的碎片,总是会一直存在并无限向往。因着贴近自然而生活,依赖自然的生存,返璞归真,听天由命,俯仰天地,顺其造化,无欲则刚。

    有一天,冬雨会开始问,每次都是经过这条街道,有什么好看的?

    她的王妃会回答她。“不看人不看物,看心境,她只是在思念罢了。”

    思念不能回到的世界,思人念物,以求一种至善平和的心境。

    皇后淑珠在桃花林里等她。

    当筱雅迎风而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落英漫天缤纷了一个柔美的女子。皇后站在树下闭目扬脸,笑容纯净。

    “皇嫂是欲乘风归去,不再沾凡尘世事了么?”筱雅声音清亮的说。

    皇后淑珠闻言转头,眼如春水含玉,笑如桃瓣迷人。

    “小雅,你来了。”

    “是啊。”

    “你今天穿的衣服衬的你可漂亮了。”

    皇后这话让筱雅想起桃花宴时皇后见到自己第一眼微楞的表情,现在认真想来,当时自己穿的那身衣服真的如他说的那般低俗吗?啊,再看皇后欣喜的称赞,不免尴尬。

    筱雅只好佯装害羞的低头说,“都是他安排的。”

    “哦,看不出来,景的眼光还不错啊。”皇后有点捉狭的笑看她。

    筱雅转头看桃花光笑不语。这误会可大了。

    筱雅和皇后并步慢行在林中,头上不时飘落桃红的花瓣,渲染的景色妙不可言。皇后似乎偏爱或浅或暗色繁复的衣着和裸状,一点点勾眉和面容含笑。这是筱雅第三次和皇后见面。她眼前的皇后总是有种遗世独立的美,典雅脱俗,气质出众,大方得体。皇后身型修长匀称,似天生为舞而生的,比一般的女子要略高,面由心生,因着她拥有一颗宽容之心,眼神便里总含俯仰众生的温柔。

    垂额红白相间的玉珠,裸露的耳垂,白皙的颈脖,粉色绸丝,款式如花,服帖的包裹着曼妙的身体,镶珠的衣襟闪着盈光。

    是筱雅没有的成熟和魅力。筱雅是俗气中带点稚气,真挚中带点俏皮,微笑中带点落寞,说到底就是一个孩子,因为知道永远得不到天上的星星却还是死死的渴望,因而沾染了落寞,和不好的习性。

    “最近有在看什么书吗?”

    “没有。没书看了。”筱雅好不隐瞒地说,她只有三本书,而且有点枯燥。

    “没书看?”皇后不解。

    “不如皇嫂借我书本,好让我晚上可以打发点时间。”筱雅微笑的提议到。

    “我这里倒是看过的有些书,你有兴趣可以带回去看。”皇后乐意的接受。

    “那太好了,先谢过皇嫂了。”说完嘿嘿的笑,敢情像得到宝了。

    “呵呵。”皇后也很高兴。“以后常来可好?”

    “好,随叫随到。”筱雅回头笑容如兰。“如果可以得话。”

    “为什么是如果可以得话?”

    “我是没什么事做的,但可不可以出门得征得我的夫君同意。”筱雅呵呵地笑。

    “嗯,景……是有那么点冷漠难以靠近。小时候他可爱躲在哥哥后面哭了,可不知什么时候就长成这样子了,封闭着自己不与人靠近,也决绝的拒绝被人靠近……”皇后能体谅,说到原卓景不禁添了几份哀愁。

    “我相信他不会一直这样的。”虽然不知道皇后为什么突然变了心情,但筱雅习惯往积极的方面看待。

    “就算一直这样也没关系,总会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心里,给他最大的抚慰和爱。再美的人也会有一个人讨厌她,再丑的人也会有一个人喜欢上她。你说是不是皇嫂?”

    皇后望她眼带笑意,意外地认真明亮,不免认同。

    人不会一辈子都只有孤单的自己,如果他找不到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上帝也会一直与他同在。没有永远的孤独,只要有根可寻,有家可归,有情可托,有魂可依,有心可寄。

    却独独剩我,与天地同在。未看尽沧桑变化,已看透了前世今生。筱雅扬头在心中自嘲。

    在她们喝午茶的期间,皇上原卓流过来探视过,和皇后温柔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离去。筱雅在一旁静静的看,心底泛了欣羡的涟漪。

    赶在晚饭前离开,回去的时候居然是青瓷来接,这让筱雅有点意外,却可以了解。原卓景对她的信任,可以说是零。还是慎重点好。

    “黄昏正好。“

    “是啊王妃,从宫门往外看真美,还可以看到远方的青山如黛。”筱雅说的无心,冬雨却欣然的附和。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筱雅也随她遥望远方,嘴里无意吐出此话。

    青瓷静候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们的背影。为何前一句说黄昏正好,下一次却意带惋惜。青瓷只是心想,作为一位鞍前马后的称职的下手,他不会随便去过问主人的想法和心境。

    他想起了听过一次却依依难忘的歌。他突然想请求王妃再唱一次。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可以变成优美的歌曲,并附有美好的意味和深情。他本身就非常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是王爷赋予的,亦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名字。

    黄昏的光芒普照,背光的发丝,被清晰晕染,身影柔和,画面静谧。黄昏的宫门有女身型修长,面靥清瘦,俯身优雅消失在马车里。

    自此,筱雅经常出入宁祥宫。有时一连几天,有时隔三差五。

    她不明白那人到底在想什么。从来不打照面,任何事情都通过青瓷安排和处理。

    这面见不见也没关系,见了不一定说的上话。自上次见面已隔两个月半。对于原本就陌生的他,加之长时间不见面和不说话,面对这样的人,筱雅也会寡言冷淡。

    她只是好奇,他是抱什么态度让她自由与皇后亲近。

    景?不知道全名是什么呢。偶尔筱雅还是会百无聊赖的思索一丝关于原卓景的事情。并装作不小心的在冬雨面前提起她,试图从冬雨那里获得一些信息。

    特别是晚上的时候。她总会莫名的想起那人。可能是她到来的第一夜晚,那人出现的太突兀,态度太冷淡的原因吧。或许自己对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总有点在意吧。或许对于被莫名的冷落耿耿于怀吧。

    其实都怪夜太静,孤灯掌,独照影,无以聊。夜太深,衣单薄,心绪乱,茶荒凉。

 二十一章前厅会客,过往的回忆

    这天午后,在做饭后散步的筱雅,突然被通知到前厅和王爷一起见客。筱雅听闻第一个想法是非常新鲜,竟然有露脸的机会?

    冬雨则有点慌乱的马上给她的王妃更衣梳妆。

    筱雅冬雨跟随青瓷前往大厅。路上筱雅像个好奇宝宝,话儿特多。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而致。

    “北院门前的树林不是简单的树林,是这样吗?”

    “王妃猜的不错,里面布了阵,普通人进去没有两个时辰都兜不出来,也有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哦。”

    “哦?竟有如此可怕的阵法,很好奇。不如下次让冬雨进去验证一下真假好了。”听到青瓷确切的回答,筱雅吓了一跳,她不是没设想到林子里走走的。

    “王妃!你别开冬雨玩笑,我不去,如果出不来怎么办,我不去。”冬雨听闻大吃一惊,连忙紧张的拒绝。

    “呵呵,出不来不是有青瓷在么,怕什么。”

    “唔……还是不要……”冬雨委屈的瞅了一眼竹林。

    “呵呵,难怪每次从北院出来都只能沿着墙壁的石道走。”筱雅不理会冬雨,转头对青瓷说话。又问他北院本来做什么用,王府有多大,我们王爷住哪里,后来越问越乱,连青瓷的家世都被翻出来了。你家有多少兄弟姐妹,指婚没,有看中谁没之类的。

    青瓷浑身不自在的三问一答,心里无限怨念,这从北院到大厅的路途实在遥远。他就着她们的步子足足走了两刻钟。

    王府已然是有了女主人,这绝对没有错,但王府的下人却从未见过他们的女主人,这就难以想象了。但事实就是这样,当筱雅从对面走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以为是青瓷大人领的贵客,谦卑的低头而过就算了。没有尊称和问好。

    筱雅没多大在意,倒是青瓷有几分尴尬。他是完全尊照王爷的旨意做事,没有得到王爷认可王妃的旨意,他不会主动出头宣扬让下人们尊敬并爱戴王妃的。

    筱雅到达前厅的会客厅的时候,王爷已经在招呼客人了。这让筱雅有点迟疑,不知该如何进退。青瓷在她身后做了个请入的动作,筱雅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对不起,我来迟了王爷。”筱雅想假装自然镇定,但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还是紧张的错开了眼神,复而对两位宾客道歉。

    “让客人久等了,很抱歉。”

    “啊,王妃你无需客气。”在她进来的时候两人均从座位上起,两人年纪已迈,态度却如此谦卑温和。虽然微弱,但筱雅还是感觉到他们应该是有求于人而不得不放低身份。

    “来了便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翁,这位是王翁的夫人。”原卓景从上位走到她身边介绍,声音平淡带疏。

    “王翁好,王夫人好。”筱雅自觉礼貌的问候。

    “唉,王妃有礼了。”两位老妪自然和顺的回应。

    “都坐吧。”原卓景说。原卓景和王翁坐回上位。筱雅迟疑的在王夫人的对面坐下。

    原卓景看起来面冷,但对王翁的态度也算尊重和客气。她不知道他让她出来干嘛,便安静的听他们对话。

    从他们缅怀的对话里可以大致了解到,王翁的身份和王翁和原卓景的情份。

    原来王翁是先皇在位是的一名大将,发生了一些事情后王翁主动提出弃甲归田。当他还是一名将军的时候,是他亲自护送两位皇子去鹤云国的,而且还多次受命前往鹤云国看望皇子,因此王翁于原卓景来说是一位尊敬的长辈。

    他们提到要见见新婚的王妃,他便应许,就算他很不喜欢她,还是叫了她出来。从这点来看,他是重视辈分礼仪,看重忠道情义,不是过分傲慢无法沟通的人。

    他们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眼角有丝疲惫无法掩饰,并且忧心忡忡。他们的唯一的儿子患疾,投医千里,山穷水尽,病情未缓,无计可施,只能来城里寻求王爷的帮助。

    “我如何能帮到你们?”原卓景皱眉问,他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

    “我们走南穷北,曾听闻有人通晓此病。”

    “你想要我帮你找人?”

    “是的,而且非得怀安王爷出面帮忙不可。”王翁眼里没有半分迟疑的直视着原卓景。

    原卓景面上有些许的疑惑。

    此神医是鹤云国人,曾经济世悬壶周游列国,医术精湛,而为世人所知,被尊称为万慈神医。神医回国后隐居世外,老夫寻觅很久未果,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恳请王爷替老夫寻找神医,至于小儿能不能医好,唯有听天命,老夫和夫人也无遗憾了。王翁语气沉重地说完,吴夫人眼里已经饱含热泪。

    一片爱子情切昭然脸上,让人不禁感动。筱雅看着他们两老凝重的表情,心里有被感触,非常同情他们的遭遇,也同样希望着原卓景能答应帮忙找到万慈神医。不过原卓景面上全然没有表情,也没有回话。筱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原卓景心头冷然大笑。至他回国五年来,基本上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鹤云国这三个字。不到逼不得已,王谢长岂敢跟他打听鹤云国的人事?

    他虽然是原国的王爷,但让他到别的国家找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吧。筱雅想。也只有筱雅这种初来乍到的人才会这样思考。对于鹤云国的熟悉,原国里除了原卓景,谁都不敢哼哧一声。后来筱雅才知道,他和皇上都有一段长期在鹤云国当质子的经历,对他和皇上、皇后几人微妙感情才有了新的认识。对原卓景待她的态度也能够谅解了。

    当年鹤云国经历了腥风血雨的夺权之战,现在复述起来还会让人心惊胆战。鹤云国四大势力的军队一夜间全部收编,权力被架空,沦为平民不异。大多数将军、官员和三个皇子在混乱中全被刺死,最后鹤云国的皇位只能落在唯一生还的皇子二皇子的手上。

    这场本来局势变化不定,不知鹿死谁手的游戏,突然在一夜间,全部势力被瓦解。而其中起关键作用的,打死他们都不相信,竟然是异国的一个质子,一个完全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的质子。那个只会低头弯身胆小如鼠的原卓景,当他的哥哥在的时候,只会躲到哥哥背后,哥哥走了不久后,学会巴结谄媚二皇子寻求庇护。这样一个没有傲骨的人,凭一计离间之计,打破了他们观望、迟疑的态度,把他们从安巢中引出,再来个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原卓景在鹤云国无疑是卧薪尝胆十年磨一剑隐忍过来,他受过的欺凌痛苦和委屈,多如牛毛,可就是这样的经历铸造现在的他。

    有人说他会读心术。从小冷眼看尽权欲嘴脸宫廷计谋,小人得志人情冷暖,使他深谙人性的欲望,并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有人说他是无心无情的。他一手策划这场厮杀。没有丝毫迟疑,残忍的杀害一切妨碍二皇子登基的势力分子。

    五年前当原卓景真正回归大原国,朝廷里根本没有人敢与他分庭对抗。而他时常面目清冷,念及他的厉害,更让人避而不及。如果不是存心想找碴,基本不会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鹤云国的点滴。尽管那是他能力的证明,可同时也是他屈辱的历史。

    对于原卓景,二皇子云翔天现在的鹤云国国君他是存了杀心,因为原卓景实在对鹤云国的上下太了解了,是眼中的刺,而且他虽然走了但在鹤云留下多少眼线势力谁也不知道。可念想很多方面,一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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