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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海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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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嘴里嚼着一片青菜,低头看向碗里,先摇了下脑袋,然后又点点头。
  难得一次她的举动能把薛山逗乐,他几乎是轻笑出声。
  先前小了些的雨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大了起来,哗啦啦的声响中,薛山正想说什么,隐约听见好像有人在敲门。
  他起身走到客厅门口,仔细听了一下,撑开门口放着的雨伞,举在头顶,小跑着过去。
  铁皮门“吱”一声被打开,门外站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矮胖,举着把黑色的破洞雨伞,身上淋得很湿,脚上一双凉鞋也沾满了泥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男人看见薛山,既尴尬又无助,一时语塞。
  倒是薛山先开口:“周叔,有事么?”
  被叫做周叔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纠结,不停跺着脚,欲言又止。
  “这个。。。。。。”
  薛山本能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稳住他的情绪,道:“你别急,慢慢说。”
  周叔“哎”了一声,道明来意。
  原是他家中的老母亲先前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像是把骨头给摔断了,完全动不了,看着情况有点糟,想送去卫生院看看。
  但家里只有他夫妻两口和小孙女,子女都不在,虽说有一辆拉货的旧面包车,可是家里没人会开,街坊四邻们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最后,他想到了薛山。
  听完,薛山没多想,同意帮忙。
  但他不放心彤彤一个人留在家里,想带着一起走也不便,跟周叔商量让他家读中学的孙女过来陪一下她。
  周叔连忙应下,薛山让他先回去准备,把该带的医疗本和证件装好,自己紧跟着就来。
  周叔应着声离开。
  回到厅里,小姑娘还在慢慢吃着面条,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沉稳安静的世界,外面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薛山在她身边蹲下,看着她吸进去一口面条,细细地嚼着,说:“我出门有点事,你乖乖在家待一会儿,等下会有个小姐姐来陪你,外面在下雨,不要乱跑,知道么?”
  安静的世界被打破,小姑娘停住动作,转过脸来看着薛山,眼里漾出一股不大愿意的情绪。
  薛山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我很快就回来了。”
  

  ☆、04

  “你叫他来干啥!?什么人都能往家里带的嘛?”
  薛山试好了面包车,确定能开,打算再回到屋里帮忙抬老太太时,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
  说话的周婶没料到他突然进屋,尴尬地甩开拽着丈夫胳膊的手,脸上要笑不笑,表情难看的很。
  薛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从容进屋,对周叔道:“车没问题,走吧。”
  “哎,哎,好。”周叔应下,领薛山进了老太太那间小屋,进门时回头瞪了自己老婆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老太太摔断的是右大腿,断裂的骨头向皮肤拱出一个包,周围的皮肤青紫一片。
  老人家疼得几乎要晕在床上,周叔进屋就要去抬,薛山出声阻止,说固定一下断肢再搬运更安全。
  周叔不懂这些问题,但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很有道理,按照薛山的要求去找来几块木板和布条。
  薛山蹲在床边,在老太太大腿前后左右四个方向上固定上木板,让周叔帮忙扶住,自己拿来布条拴好。
  周叔看着他做这些,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刚刚自家婆娘说的话,他肯定都听着了。
  薛山专注着固定,忽而听旁边人道:“阿山啊,你婶那张嘴巴就喜欢乱说话,你别介意啊。”
  手上的动作不停,薛山说:“没事。”
  看着他麻利熟练的动作,周叔心有疑惑,直荡荡就问了出口:“阿山啊,你怎么还会这些东西?”
  在他这小老百姓眼中,这种什么包扎啊固定啊的玩意儿,都是医院里医生才会的招。
  利索地系好最后一个结,又伸食指到布结下探了探松紧度,薛山语气平静:“以前学过一点,做的不好,先将就一下。”
  老太太很瘦,不到90斤,薛山一人把她抱起来,让周叔在边上扶着腿,两人再合力把她运到车上。
  出屋子时,一直在外面使脸色的周婶匆忙举了把伞在老太太头上,跟着往车那边走,嘴里念着:“慢点慢点,别淋雨了!”
  安置好老太太,周叔跟着上车,嘱咐周婶等下把孙女小茜带去薛山家。
  车门“哐”一声关上,见她没什么反应,又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周叔摇下车窗,音量拔高了些:“听见没有啊?”
  女人撇撇嘴,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要说几遍!”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说完这话,女人下意识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人,却发现他压根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目视前方,一脸的无所谓。
  车开走了,女人关上自家的院子大门,小跑着进屋,冲正待在自己房间里写作业的孙女喊:“茜茜,先别写了,出来一下。”
  很快,屋里走出来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十三四岁模样,一身灰色休闲服。
  “干嘛呀?”
  周婶拖来一根凳子坐下,道:“你去大舅老爷隔壁那家人一趟,那小丫头他爸刚刚送你祖祖去医院看病了,家里没人,你去看一下那丫头。”
  女孩没好气哼了一声,“那个小哑巴家?”
  “对对对,就是她家。但是什么哑不哑巴的,外头去别乱说这种话,小心别人听了去。”
  女孩没管那么多,只觉得莫名其妙:“你不是不准我去那附近玩儿么,还不准我跟那个叔叔说话,说他要是拿什么给我吃都不能接。”
  “是我说的,怎么了?”
  “那你还让我去他家。”女孩撇嘴,靠在门框上玩着手指。
  “就去一会儿,把那小哑巴看住了,别让她乱跑就行。”又继续补充:“但是你要记住,他家什么东西你都别碰,给你什么都不准吃,听见没有?”
  女孩显然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凭什么叫我去啊,什么都不准动,干坐着得多无聊。”
  说着灵机一动,又道:“我能把她带到咱们家来么?她家的东西不准碰,那我们家的可以碰啊。”
  女人罢罢手,“随便你吧,反正把她看好就行了。”
  耸了耸肩,女孩脸上终于漾出一丝笑容。
  ***
  傍晚7点,白班的医生早已下班,唯一一个值夜班的医生正在一楼办公室里津津有味看着电视。
  忽然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再然后掩上的办公室门被人一把推开。
  值夜的中年男医生吓了一个激灵,看向门口那人。
  “哎哟我的妈,吓死个人!”
  周叔脸上身上都淋湿了,一脸恳求地上前握住男医生的手,“医生,我家老妈腿摔断了,您快给看看啊!”
  男医生抽回自己的手,恢复镇定:“病人呢?”
  周叔:“马、马上就抱进来!”
  说完就转身出去,过了半分钟,一老一少两个人抬着一老太太进来。
  男医生一眼就看到了腿上的夹板,眼睛放亮了一瞬,可以啊,摔断了骨头还知道做固定。
  但等他看清老太太腿上的伤势后,立马摇了摇头:“老妈妈这样的我们这治不了啊!断成这个样子,肯定是要做手术的呀!赶快赶快,找个车把老太太送去县里!”
  来的路上,薛山跟周叔提过,说老太太这样十有八|九要手术才行,眼下专业医生也铁板钉钉这么说了,他一个年过半百的大男人,一时竟然有点想哭的冲动。
  眼眶微润,他颤着声问:“那我老妈这样的,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吧?”
  男医生:“做手术肯定都有风险噻,你们赶紧的,把人送县里去,别磨蹭了,断骨头这种事,说不上来,伤着血管什么的,到时候就不好处理了。”
  事已至此,只能继续把人往上一级医院送。
  薛山没说什么,把老太太抱回车上后,迅速坐进了驾驶座。
  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闷声开着车,往县城的方向驶去。
  路上,他抽空掏出手机给方青野打了个电话。
  确认他没喝多少还清醒的状态下,让他锁好店门去家里看看彤彤,他有点不放心。
  方青野本来瘫在床上玩手机,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随手抓件外套领命出去了。
  ***
  夜幕降临,周遭世界安静极了。
  陈逸和小方一起锁好门下班,小方家住镇上,跟陈逸道了别后,两人分道而行。
  雨下的久了,人会于茫然中产生一种错觉,听什么声音都像雨声。
  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所以陈逸洗完澡坐在床上吹头发时,半天没有分辨出门外那噼里啪啦的声响,到底是雨声,还是有人敲门。
  直到那一声嘹亮的嗓子响起:“小—芋—头!快—给—我—开—门!”
  陈逸愣了一瞬,关掉吹风,连忙起身。
  拉开门,夜风和雨雾扑面而来,看着门口提着大包小包那人,她一脸茫然,表情僵住,“你怎么来了?”
  余笙笙一双眼睛要喷火:“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不等人反应,她一把撞开陈逸就往屋里走,边说:“在干嘛啊你,敲半天门也不来给我开一下。”
  陈逸关上门,紧跟着进屋,在她身后喊:“伞!”
  余笙笙停住脚步,手里的两袋子砰一声扔地上,把手里还滴着水的雨伞递给陈逸,“啊,sorry我忘了。”
  地上已经落了一滩水渍。
  把伞立进门边一只塑料小桶,陈逸饶有意味地倚在厨台边,看向已经大喇喇躺在她床上的那人。
  “受什么刺激了?大晚上玩儿离家出走。”
  余笙笙直愣愣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声音提不起一点劲:“刺激?呵,我都快自杀了你知道么。”
  感觉到床边凹陷下去一块,余笙笙转过脸,看向坐在床尾的人。
  她们是大学同学,不同专业,但因为家乡是同一个地方,所以来往逐渐密切亲近,到后来变成了交心的好友。
  余笙笙自知性格有点泼辣,大大咧咧,考虑事情不全面,浮浮躁躁的,不如陈逸那样成熟稳重,所以每回一有什么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逸。
  想跟她倾诉,想跟她抱怨,想跟她说任何痛快或不痛快的事。
  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早晚会出卖自己,余笙笙犹豫一下,倒豆子似的把事情说了。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说到后面,越讲越来气,她索性直挺挺坐起来,盘起腿,连带比手画脚讲完了男友的种种不是。
  陈逸一言不发听完,尝试着总结了一下中心思想:“你的意思是,周子川勾搭上了他们单位领导的女儿?”
  “对!这个贱男!”怒气值上升到某个临界值,她开始口不择言。
  与她的情绪激动鲜明对比,陈逸淡淡笑了一下,声音平和,“有证据么?”
  余笙笙火冒三丈高:“要什么石锤证据,他俩微信里说话那暧昧语气当我是傻子嘛!”
  余笙笙和周子川,是在大学最后一年认识的。
  两人也是同乡,实习时你来我往互相帮助了几次,自然而然就走到了一起。
  余笙笙身材高挑,样貌中上,又比较会打扮,读大学时就被不少异性追求,也谈过几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到了周子川这里,她被温柔暖男型的周子川治得服服帖帖,谈了不到半年的时候,就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
  毕业后两人都回到家乡市里上班,余笙笙在一家烟草公司做行政助理,周子川起初只进了一家小公司,后来辞职考上公务员,进了税务局。
  半年前春节,双方家长见了面,都是普通工薪家庭,价值观什么都差别不大,也能聊到一起,一顿饭时间把两人的婚事定下了,算了日子后,说是明年元旦结婚。
  他俩感情一向要好,腻歪的不行,加上周子川脾气比较好,余笙笙难免会有恃无恐。
  可眼看着都要结婚的人了,莫名其妙就给她来这么一出,她是怎么都想不过去。
  发现微信上那点蛛丝马迹后,她去他单位冷声冷气地质问,即使被人背后笑话她也不在乎。
  回到家,又跟他大吵一架,心情实在郁闷得很,随意收了几件衣服,赌气出门,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陈逸这里。
  “芋头,你说周子川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啊?”
  刚才还怒气冲天的口吻,一转眼又变得忧心忡忡。
  陈逸也缓缓躺下,跟她肩并肩躺着,“他喜不喜欢你,你自己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翻了个身面朝陈逸,一手撑起脑袋,余笙笙一脸疑惑:“那你说他为什么要去跟他领导女儿不清不楚呢,而且他现在对我也不那么迁就了,动不动就发火。”
  天花板原本是白色的,但有些边角因为屋顶漏水而留下了一道又一道黄色的印记。
  陈逸盯着一处水迹出了神。
  是不是所有看起来完美互补的感情,走到最后都会变得狼藉斑驳、千疮百孔?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两更,晚些还有一章。

  ☆、05

  风声和雨声交汇的夜里,两个年轻女孩躺在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上谈心。
  “笙笙,你觉得现在的自己跟从前的自己相比,有什么变化么?”
  余笙笙撑着起上半身,“变化?”
  “嗯。”
  她想了想,道:“除了年龄变大了,皮肤变差了,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吧?”
  陈逸笑她,“小傻瓜。”
  余笙笙没好气,“你就才比我大了半岁而已,讲话老气横秋的,要不得啊!”
  “小傻瓜。”陈逸淡淡开口:“你变得不自信了。”
  余笙笙愣住。
  不自信么?好像。。。。。。是的吧。
  从前仗着自己长得还算漂亮,有人追,不愁嫁不出去,毕业又进了福利待遇比较好的单位上班,还有一个百依百顺的男友,一切非常完美。
  是从什么开始,变得患得患失,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杯弓蛇影了呢?
  是从周子川考进税务局,把工作做得风生水起大放光彩开始的吧。
  应该永远要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的男人,渐渐有了自己的一方广阔天地,也有了自己的爱慕和追随者,不再拘泥于小情小爱,也不再把忠贞不二看做人生信条。
  他变得世俗化,社会化,会跟毫无感情关系的人“打情骂俏”,会选择性地借助某些力量来帮助自己往上爬。
  他在往前走,往一条真实而残酷的路上走。
  而她固执的想拽着他停下,让他眼里永远只有自己,妄图还原曾经那种单纯美好的生活。
  殊不知,时间的齿轮已经把过往都碾碎了,怎么拼都拼不回去。
  人要往前走,往高处走,往更好的方向走,难道就注定要失去某些东西么?
  余笙笙卸了力躺回床上,听见旁边的声音说:“周子川不是你的附属品,谁都不是谁的附属品,任何时候,你都不能丢了自尊和自爱。”
  “太高深了。。。。。。”她听得头疼,习惯性把手指往嘴里送,被陈逸一把拍开。
  “别咬指甲。”
  乖乖收回手,余笙笙侧了下身子,手臂向前,撒娇似的环住陈逸的腰。
  “芋头,真的好奇怪啊。”
  头埋在她的肩上,余笙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每次听你说几句话,就算我听不懂,也会莫名觉得好安心啊。”
  “所以说你是小傻瓜呢。”陈逸笑起来,胸腔微微颤动。
  余笙笙稍用力把她的腰环得更紧了些:“还说我傻,其实你才傻。”
  “放着林放平那么好的男人不要,跑来这个什么破地方当医生,你才是真的傻。”
  听着窗外的窸窣雨声,陈逸静默良久。
  她忽然也有了一点倾诉的欲望。
  “我跟林放平,走不到最后的。”
  余笙笙抬起头来,“啊?”
  ***
  大学时期的恋情,单纯又美好,沾染的物质因素太少,相处起来还算比较纯粹。
  可即使他俩再合拍,也终避免不了被现实击垮,分离崩析却无力回天的局面。
  林放平的父亲在政府任职,虽是个不大的官,但在小地方也算是很能说得上话那种。母亲是高中教师,温和娴静、优雅大方。
  这样家庭培养出来的林放平,身上有股难言的儒雅气质,加上他独立果敢的性格,陈逸不是没想过要跟他一直走下去。
  陈逸大学毕业那年,林放平想托家里关系把她的定向协议解除了,在大学就读的城市给她找个工作,两人能一直待在一起。
  那个时候,她内心是充满期盼和渴望的。
  习惯了单打独斗,独自成长,有人愿意站出来为你遮风挡雨,为你的人生出谋划策,有何不可呢?
  林家父母见过几次陈逸,对她印象很好,觉得小姑娘文静秀气,模样也生的乖巧,表现地很是喜欢她。
  可后来陈逸才知道,表面的接纳,其实是人类惯用的伪善手段之一。
  林家父母自认不是什么封建家庭,也没有什么讲究门当户对的老思想,觉得只要儿子是真心喜欢,女孩人品没问题,善良有上进心就行了,家里环境差一点没关系,日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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