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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追妻之王妃请拜堂-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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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他是你哥哥。”郑夫人拉着红衣女子,走到郑凌风的面前来,将女孩子的左手举起到郑凌风的面前,拔下护甲,颤声说道,“看,她的左手小指,折断了。”
郑夫人说着,那泪水又哗哗的往下流。
凤红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只小手指,手指软软的耷拉着,生生破坏了那双纤纤玉手的美。
郑凌风的身子颤了颤,将凤红羽一把推开,大步走向红衣女子,“囡囡?”
他的声音低哑。
“是的,我是囡囡。”红衣女子扑向郑凌风的怀里,“风哥哥!”
一场别后重逢的戏,在郑家正屋上演着。
之所以说是戏,是因为,凤红羽认为这个囡囡是假的。
有人在演戏!
只是,她不知道,操纵这出戏的人,又想干什么?
郑家一家四口哭诉着别离,哭诉着思慕,原本是郑家义女的凤红羽,这会儿反倒成了局外人。
她正琢磨着,是该悄悄地走掉不打搅,还是上前去祝福?
那红衣女子却忽然开口,目光不太友好的看着凤红羽,“爹,娘,风哥哥,这个红衣女是谁?”
“我叫凤红羽,是凤府大小姐,不知小姐从何家而来?”凤红羽的目光毫不躲闪的迎上红衣女的目光。
女子的言行,一看便知是出身世家,姿态优雅,举手投足间,带着书卷气。
迎上凤红羽审视凌厉的目光,她的表情沉静,毫不胆怯。
郑夫人回过神来,猛然看到凤红羽站在一旁,她的态度便没有之前那么好了,“羽小姐,这位便是我们的女儿,之前,你说你是我们家的女儿,不知你是何意?”
“夫人……”
“好吧,看在你没有恶意的份上,从今天开始,你不必来我们家了。来人,送羽小姐!”郑夫人不及凤红羽的话说完,开始送客。
红衣女看着凤红羽,唇角勾了抹讽笑。
郑扬于心不忍,小声问郑凌风,“世子,你快说说话,羽小姐要被夫人赶走了呢!”
郑凌风垂下眼帘漠然不语。
凤红羽朝郑夫人和武安侯福了一福,“侯爷,夫人,小羽告退。”
郑夫人没再看她,而是搂着红衣女去了。
同来时的热烈相迎不同,凤红羽离开郑府时,受到了无数仆人鄙夷的目光。
谁叫她之前冒充郑家小姐囡囡呢?
。
郑家的门在她的身后无情关上了。
凤红羽坐上了回凤府的马车,陪同她出来的荷影,开始愤愤不平的抱怨起来,“小姐,郑家人怎么回事?忽然冒出一个女人,就说是他们的女儿?就不怕是个假的?”
“你也觉得是假的?”凤红羽眯着眼问她。
“直觉,女人的直觉,她十二年没有遇见家人,为什么表露出来的伤感不及郑夫人?还是她幼年离家,忘记了家人?反正,奴婢感觉她就是假的。”
“她当然是假的!”凤红羽冷笑,抬手看向自己的纤纤手指,轻轻的抚着,“囡囡是三岁断的指,断指后,是不会再长的,也就是说,她的断指,应该同三岁孩子的小手指一般大小,而不是同十五岁的手指一般大小。”
荷影眼睛一亮,“对呀,奴婢也发现了。那咱们快去告诉郑家人吧。”
郑家真正的女儿回来,仆里的仆人都到前院去看了,荷影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她夹杂在郑府的仆人中间,将来人看了个仔仔细细。
凤红羽却摇摇头,“不,她是皇上送来的,先看看皇上的用意。”
。
凤红羽的马车,在凤府的府门前刚停下的时候,从对面也驶来一辆马车,赶车的益鹰说道,“大小姐,容王来了。”
凤红羽没什么反应。
荷影先一步走下马车,凤红羽伸手想扶她的手,却发现手变了。
伸向她的,是一只男子之手。
修长如玉竹。
“来了几次都不见你,今天可巧遇上你了。”慕容墨的目光看进她的眼里,带着几分愠恼。
自从从玉兰林回来,她更加躲着他了。
早出晚归的,一直碰不到她的本人。
“王爷找我何事?”凤红羽没有接他的手,而是错开身子自己走下了马车。
慕容墨忽然伸手抓着她的手,不客气的拖着她往凤府里走。
手指力气很大,带着怒意。
凤红羽想发怒,看看府门前仆人众多,她便忍住了。
进了府里,过了照壁之后,瞅见四周无人,凤红羽扬唇开口,“王爷何故发怒?拿小羽出气?”
“这两日都去哪儿了?身为本王的未婚妻,居然找不到你的本人。”慕容墨凉凉说道,似乎带着一股……酸意。
“王爷明知故问。”凤红羽继续往前走。
“从明天起,你不要再去郑府了。”慕容墨道。
“为什么?”
“四十六年前,那个潜入凤府意图抢走你父亲的刺客,便是郑凌风的爷爷。”
凤红羽赫然转身,“你说什么?”
059,赌郑凌风的为人(二更)
慕容墨的神情凝重,认真地看着她。
她知道,他不会骗她,那么,事情一定是真实的了。
“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凤红羽问,“二哥跟我说,当年的那个刺客是龙影卫黄金死士一号,是爷爷亲口跟他说的。”
“万嬷嬷从姜太后的口中得知的,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慕容墨的声音冷沉下来,“你可知,郑凌风的祖上,都是做什么的吗?”
做什么的?凤红羽还真的不知。
她喜欢和郑凌风来往,纯粹是喜欢他那个人,他当她是妹妹,她当他是兄长。
慕容墨护着她,是直白的,让人看得见的,而郑凌风关心她,不会说出口,也不会做到明面上。
他悄悄地关心着她。
他的八十一鞭体罚,便足以说明。
对于郑家祖上的事,都是些故去的人,她没有必要将死掉的人还挖出来盘查。
“我记得,他们一家的祖上,都是赵氏的护卫,郑凌风的爷爷也是先皇的护卫。”凤红羽说道。
慕容看着她,说道,“护卫分两种,一种明卫,一种暗卫。郑凌风的爷爷是暗卫,是赵氏龙影卫的头领,也是黄金死士一号。”
“这又能说明什么?”凤红羽摇摇头,“暗卫都是以服从主子为宗旨,他进凤府,只是听命于赵氏先皇,我想,一定不是他的本意!就像郑凌风也不想杀我和你一样!他宁可自己被皇上打死,也不想杀我们!”
“凤红羽!你就这么信任他?”慕容墨的声音暗哑下来,带着几分苦涩的笑意看着她,“宫中有消息传来,皇上又打算起用他了,他的八十一鞭子,也许只是个苦肉计呢?博你我的同情呢?”
“对,我相信他!一如我相信你一样!”凤红羽毫不犹豫的说道,她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转身便走。
走得斩钉截铁,没有回头。
。
瑞园里,凤老爷子依旧和慕容老爷子在下棋,两人一天不杀上几盘,就觉得日子无趣。
早先年,两人年轻的时候,为了争宣宜公主的一个笑脸,那可是真刀真枪的争战,现在两人都老了,也只是逞口舌之快,在棋盘上一决高下,不再动真格的。
争的那个人已不在,争,已没有了意义。
凤红羽上前,向两人问了安。
凤老爷子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皱眉说道,“怎么又是你一人,墨子呢?你两个有些日子没有一起来问安了。”
“那小子又偷懒了?”慕容老爷子也问。
“两位爷爷,好男儿志在四方,哪能一直跟着孙女?”凤红羽扯了下唇角,“这样的男人,孙女会不喜欢的!”
“呵,嘴硬!”凤老爷子冷嗤一声,“当心他跟着别的女人跑掉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了!”
“现在这年头,抢男人的女人也不少,羽丫头,你得当心点!”慕容老爷子善意提醒。
“要是他跟别的女人跑了,孙女求之不得!”凤红羽半眯着眼,看着两人走的棋局。
砰!
凤红羽的额头上忽然挨了一下。
凤老爷子手里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正怒气冲冲的瞪着她,“没出息!墨子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我跟你没完!”
“你会很丢脸!”慕容老爷子也借势送了一句。
每回在他们的面前提着慕容墨,他们都是夸他,她总是被二人警告。
凤红羽审时度势,换了话题。“爷爷,父亲生下没多久,那个进府行刺的刺客,爷爷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慕容老爷子眯着眼看向凤红羽,“小羽,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凤红羽只看着凤老爷子,“爷爷你告诉我!”
凤老爷子摇摇头,“他蒙着脸,爷爷将剑刺进了他的心口,他绝气之后,爷爷想看他的脸,他却被人救走了。老夫只知道,他是先皇的黄金死士一号。皇家第一暗卫!他当时掉了一块腰牌。”
没看清,便是不知道真相了?
凤红羽的气息沉下来。
慕容老爷扔下手中的棋子冷笑一声,“羽丫头,知不知道那个人的样子,有什么关系,左右不过是皇家的走狗罢了!”
凤红羽看了二人一眼,抿唇沉思。
。
鸾园里,朱儿春儿站在廊檐下逗弄着一只红嘴绿毛的鹦鹉。
两个十五六岁的丫头,玩得分外开心。
“小姐,你看,它居然会同奴婢吵嘴。”朱儿拿着一只花枝点着鹦鹉的尾巴。
凤红羽坐在屋内,握着本书,看着二人玩闹,未说话,只挑了下眉。
荷影见她蹙眉不展,便说道,“小姐,你不跟王爷说心里话,跟司空太子说说也成啊,别一直闷在心里。”
司空睿?
凤红羽抬起头,正看到司空睿轻拂衣袖缓步而来。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走到窗子边,靠在窗台上,半眯着眼看着凤红羽,冷嗤一声,“丫头,能不能不要一副悲苦的脸相?”
“司空睿。”隔着窗台,凤红羽抬头看着他低低说道,“你见过一个人,在你受伤快死的时候落泪,在你喝醉得人事不醒的时候,细心的照顾,收了他人的好处费要杀你,却宁可自己被罚,也不下杀手的人,会背叛吗?”
司空睿眯着眼看她,“丫头,你在说谁?”
“我在说郑凌风,你认为,郑凌风会背叛我吗?”凤红羽问。
“你认为呢?”司空睿反问,“毕竟,世事反常。”
“我信他!”凤红羽道,“我不相信他是个两面之人!”
。
快二更天时,洗浴后凤红羽拆散了发髻正要入睡,便有一人忽然潜入她的屋子。
她一转身,只见慕容墨穿着一身夜行衣站在她的身后。
昏黄的烛火下,他的脸色看起来特别的冷肃,更加衬得一双桃花眼,深遂如井。
“慕容墨,你怎么来了?”凤红羽眨眨眼,“天晚了,我得休息了。”
“穿好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慕容墨上前抓着她的手,将她拽到衣柜旁。
他熟门熟路的从她的衣柜里翻出一身夜行衣。
凤红羽扬眉,“你带我去哪儿?还要穿成这样。”
“郑府!今晚,郑府里会有一个特殊的客人到来。”慕容墨道。
他说着话,手里没有停下,动作麻利地给她穿衣,挽发。
凤红羽抬头看他,只见慕容墨的神色冷峻,薄唇紧抿着,不像平日里那样神色懒散。
“客人是谁?”凤红羽眯着眼问他。
慕容墨将她的一缕发丝挽成了一只螺丝髻,用一只墨玉发簪固定住了,又取了一块墨色的布巾蒙在她的脸上,说道,“你见了自然便知。”
凤红羽抬眸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没再问。
他熟悉她的性格,他不说,她会越发的好奇。
说了,要是她不感兴趣之人,说不定,她便不喜欢去了。
慕容墨带着凤红羽,从府里的后门出了府。
一株老槐树下,系着一匹马。
“只有一匹马?”凤红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慕容黑的眸色沉下来,声音也沉了几分,“凤红羽,你现在是本王的未婚妻,未婚夫跟未婚妻同坐一匹马出行,是一件很正常之事。”
他当先翻身上马,将凤红羽拽了上去,扶着她的腰身,让她稳稳地坐在他的身前。
凤红羽心中微叹,想跟他保持距离,却总是无功而返。
。
夜色中的长街,空无一人。
慕容墨策马疾驰,两人很快就到了郑府的附近。
他弃了马儿,拉着凤红羽跃进了郑府。
让凤红羽惊异的是,郑府里,居然只有几个普通的家丁,并没有暗卫值守。
是以,两人轻松地进了府里。
慕容墨带着凤红羽跃上郑府最高的一处阁楼。他指着灯火通明的郑府前院说道,“看,那人来了!”
“那人到底是谁?我都进了郑府了,你还不说?”
“当今圣上承德皇帝!”
“承德帝?”凤红羽大为意外,“他为什么会来郑府?”
“这也正是本王想知道的原因!”慕容墨道,“所以,小羽,你还要相信他吗?”
060 ,郑凌风的出路
武安侯郑府里,没有设暗卫,区区几个普通的家丁护院,根本奈何不了慕容墨和凤红羽。
两人一身夜行衣,行走在夜色沉沉的郑府,如入无人之地。
虽不担心郑府的仆人认出他们来,但也担心承德帝带着隐卫。
承德帝为人机警,心思缜密,又生性多疑,二人不得不防着。
慕容墨拉着凤红羽,悄悄地跃上了郑家正房的屋顶,接着,他又轻轻地挪开一片瓦片,很快,一线光亮透出来。
借着瓦片的缝隙,两人往正屋里看去。
郑家上房的正厅,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前面是主子,后面是仆人。
身材矮胖的武安侯与郑夫人跪在最前方,两人中间靠后的地方,跪着郑凌风。
郑凌风的脸色,比前两日更加的苍白了。
他的身子还没有康复,显然,这番跪拜让他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承德帝站在众人的面前,此时,他穿一件家常衣,没有戴帽子,外罩一件玄色的披风。
通身装扮,没有一丝帝王的标志。
略瘦削的脸上,也不见往日的的冷戾与威严,而是像个普通的大户人家的老爷一般笑容和蔼。
凤红羽半眯着眼,承德帝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都请起吧?朕今天来你们府上,是微服出行,你们不必行此大礼。”承德帝张着胳膊,朝郑家人虚虚抬手。
他的声音温和,加上笑容和蔼,要不是之前见过承德帝,凤红羽险些会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者。
“谢皇上。”郑家人又一起磕了个头,这才三三两两的站起身来。
郑扬去扶武安侯,那个自认自己是郑囡囡的红衣女,和郑夫人一起去扶郑凌风。
武安侯屏退了仆人。
小影子扶着承德帝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瞥到了郑凌风的身上,目光中带着关切,“凌风的身子好些吗?”
“回皇上,好些了。”
“那就好,朕还一直记挂着你的病情。”承德帝偏头看向身后的小影子,道,“回头,让太医们来瞅瞅郑世子,另外,将那两只高丽国进贡老参送与郑世子补身子。”
“是,皇上。”小影子回道。
郑凌风和郑家人又一齐谢了恩。
“朕想同郑世子单独说说话,你们先跪安吧。”承德帝看了眼郑家人,说道。
武安侯拿眼看向儿子。
郑凌风没什么表情的站着。
郑夫人牵着郑囡囡的手,拉了下相公武安侯的袖子,一行人朝承德帝行了一礼,悄然退出了正屋。
郑扬将门关上,大家退离到一丈开外,侯在院子里,互相递了个眼神,没敢吱声。
屋中寂寂。
承德帝静静看着面前负手而立的青年男子,神色从容,不卑不亢。
他微叹一声,伸手拍拍郑凌风的肩头,道,“其实,看着你受罚,朕心中也心疼啊。”
郑凌风正垂着眼帘,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勾角微微动了动,依旧没有抬头,认真地听着。
承德帝又道,“朕一时糊涂,听信谗言,冤枉了你,其实,你的忠心,你们家的忠心,朕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上官志,根本及不上你。”
郑凌风抬眸,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拱手说道,“能被皇上信任,臣万死不辞!”
“囡囡的事,你也别介意,有相士说,兰儿不宜养在宫中,需找个普通的人家养着,方能平安活过十五岁,所以,朕才出此下策。你放心,朕会补偿你们家囡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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