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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追妻之王妃请拜堂-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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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得这么重了?
承德帝捏着胡子沉思,倘若慕容墨真死在大婚前,只怕江南的那些人会说他赵氏无情。
这么一想,他便做出了决定,“让钦天监马上合一合他二人的八字,选个最近的日子给容王。”
慕容墨一天一封请赐婚期的折子。
郑凌风十分的配合,一天一封慕容墨病得快不行的密报送往京城。
到了腊八节这一日,慕容墨终于收到了承德帝从京城派送来的圣旨,婚期定在四月八日。
嗯,春暖花开,适合大婚。
收到圣旨后,慕容墨片刻也没有停留,马上让韩大吩咐下去,整理马车回京。
凤红羽见他风风火火的样子,不免问他,“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
慕容墨捏着她的小脸,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眉眼含笑,“是的,容王府里出大事了,所以,我们必须得马上回京。”
凤红羽是九月一日离开京城的,现在是腊月了,她也想爷爷,遂点头道,“好,一起回。”
凤镇川也想妻儿,当下,大家收拾得很快。次日一早,就一齐出发回京。
。
凤红羽和慕容墨同坐一辆马车。
城中的百姓得知他们要回京,有不少人在南城门口夹道相送。
凤红羽挑起帘子看向外面,笑道,“虽然你在这儿大病了一场,却收了民心,也算因祸得福了吧。”
而且,他的“噬血毒”也好了。
但慕容墨却没有笑。
他将一份密报递给凤红羽,“太子昨天被俘了。”
凤红羽收了笑容,木木然接到手里,手却被慕容墨忽然抓住,接着,她被他拉进怀里搂着。
他的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身,她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他的心狂跳起来。
没有旖旎,只有担忧。
“慕容墨。”她道,“今生,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去和亲,绝对不会去!”
“小羽,别怕,你不会去和亲的!”他低低道,担心她怕,又温柔地吻着她。
“我二哥呢?他怎样?”凤红羽想到了凤昀。
前一世,是憨厚的三叔跟着赵元恒去亲征。
结果,大败,赵元恒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三叔的身上。
慕容墨这回笑了起来,“他去北地后,马上被赵元恒二兄弟编派到军中,不过,郁家小姐聪明,出征的前一天。她将二皇子赵元吉的爱马给放跑了。”
“……”
“二皇子急得跳脚,二哥便自告奋勇的说,他熟悉益州城的山林地形,赵元吉便让他去寻马。赵元恒只是副将,赵元吉开口了,赵元恒哪里敢反对?这一寻,便寻了三日,等马找到,太子已被俘了。”
“哦?原来是这样?”凤红羽笑起来,想不到,郁敏柔倒是个机警的女子。
大约,郁敏柔也看出了陪那两个草包皇子上战场,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
车马队不带停歇地赶路,在小年前赶回了京城。
慕容墨没有回容王府,而是直奔凤府。
早已得到消息的凤老爷子与慕容墨的二叔公慕容博,二人并排站府门口相迎。
“回来了。”凤老爷子一脸乐呵呵的看着众人。
“路上还顺利吗?”慕容老爷子也是一脸笑容。
凤红羽走下马车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这二人……不打了?
她偏头看向慕容墨,“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和好了不好吗?难道让他们一直成仇?”慕容墨笑道,再仇下去,他几时能娶上媳妇。
苍泠月没有跟来,而是在半路上又悄悄的离开了,她一走,独孤傲也走了。
凤红羽见慕容墨的病已全好,倒也没再意。
郑凌风进了城,也没有跟着凤红羽,在她没留意时,也悄悄的走了。
“他倒是识趣。”慕容墨只说了一句。
凤红羽和慕容墨的到来,加上凤镇川也回来了,让久已沉寂的凤府又热闹了起来。
晚饭过后,凤老爷子将凤红羽拉到一旁,“现在有了吗?”
凤红羽眨眨眼,“爷爷,什么有了?”
老爷子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拿拐杖往她小肚子上指了指,“这里面,就没有多出一点?你就没给爷爷弄出个曾外孙出来?”
凤红羽的脸“唰”的红了,“爷爷——。”
“没用的东西,两人腻歪在一起几个月了,就没有睡了墨子?”
凤红羽:“……”她瞅瞅左右无人,低声道,“爷爷,我是女儿家,哪有女儿家主动的?”
凤老爷子不以为然,“想当年,也是你奶奶主动的!所以,我凤家人哪能被动?”
凤红羽哭笑不得,“爷爷,奶奶她不姓凤。还有,您不觉得你被奶奶主动了,很丢脸么?”
爷爷居然还拿出来说,她都觉得好丢脸啊。
“丢什么脸?”老爷子头一昂,“亲她一口可是老夫主动的!”
凤红羽:“……”
凤老爷子不耐烦,“今天晚上不必回来睡,不将那小子睡了,你不要叫爷爷,真给你奶奶丢脸。”
“小羽,你给你奶奶丢什么脸了?”慕容墨的声音从二人后面响起。
凤红羽脸一红,“你听叉了,什么也没有。”
“小羽,小墨的身体不好,你给送送,天黑路不好走,务必送他进容王府。”凤老爷子很识趣的溜走了。
当然,识趣的还有府里的仆人。
远近只有她和慕容墨。
慕容墨穿了一件连帽的披风,走一步晃一晃,半喘着说,“病得很重呢,不送送?”
他将手伸向她。
凤红羽好笑,又没人看见,他还装。
“是,王爷。”
。
行李等物品,早被韩大一行人搬去了容王府。
凤红羽想也不必想,她的东西也一定是一起搬去了。
不多时,马车到了容王府。
为了掩人耳目,凤红羽甚是贤惠的扶着“病得不轻”的慕容墨。
进了容王府,他却依旧靠在凤红羽的身上,脚步蹒跚的走着。
凤红羽的肩头快被他压断了,没好气的说道,“王爷,到家了。”
慕容墨没说话,而是忽然搂着她的腰身跳开一步,朝暗处一人冷喝一声,“谁,出来!”
那个人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挪着脚步走出来,“别杀我,别杀我,状元让给你就是了。”
凤红羽认出那人,正是她上回见过的那个丑面老头,罗二说他是二叔公从外面捡回来的一个痴傻儿,作得一手好画,写得一好手字,只是人是糊涂的,脸也被人毁容了。
慕容墨也认出了他,冷冷道,“回你屋子里去,晚上再出来吓人,便不给你饭吃。”
“王爷,羽小姐。”木管家从前方小路上走来,他手里拎着一个灯笼,见到那老头,也呵斥了几句,“快走,吓着羽小姐了,小心挨板子。”
老头一连被两人恐吓,慌忙往前跑,天黑看不清路,他跌倒在地。
木管家只得伸手去拽他,这时,一卷画从他身上掉了下来,慢慢地展开来。
老头儿伸手要去捡。
凤红羽目光一闪,抢先一步抓在手里,她扬眉一笑,“送给我,我给你好吃的肉馍馍。”
老头听懂了吃,喜道,“真的?”
“当然。我从不骗人。”凤红羽笑眯眯说道。
“不,我不信,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骗子!骗子!”老头跳着脚叫嚷起来。
因为激动而脸色涨红。
木管家怒道,“大胆,这是府里的准王妃,她怎么会骗你?再敢胡说八道,三天不给你饭吃!”
木管家拿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头儿吓住了,抱着头就跑走了。
木管家愧疚说道,“王爷,老奴去将他关起来,下回一定不让他乱跑。”
“关起来就算了,别伤着他。”凤红羽想了想,说道。
“照羽小姐的吩咐去做。”慕容墨朝木管家摆了摆手。
木管家朝二人福了一福,将灯笼留给二人,很快离开了。
凤红羽走到灯笼旁,摊着那幅画,仔细看起来,渐渐地,她的眉尖皱起。
慕容墨见她捏着画看得很是认真,忙问道,“小羽,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当然了。”她半眯着眼,唇角勾起,“这幅画,同柳丞相书房里的一幅画,极为相似,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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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后面加了两百字,觉得两章连接不起来的,可回头看看,订阅过的亲,不会多收钱。^_^
02,落入容王澡盆的白衣少年
慕容墨闻言,眸光微缩看着她,诧异问道,“你在哪儿见过柳丞相的画?”
“我去过一次柳府。”凤红羽道。
当下,凤红羽将那天潜入柳府,只为拖住柳清泽不去追罗二等人,却无意偷听到柳丞相夫妇对话的事,又看到柳家书房那幅雪压青图的事,说给了慕容墨听。
慕容墨凝神想了想,“你说的有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画和字一样,哪怕是顶级高手模仿,也会有区别,而且,柳丞相收着他人的画供在书房的正中间,让人费解。”
两人决定,先到那个丑面男子的住处看看情况。
那人住在二叔公慕容老爷子的院子里。
慕容墨拉着凤红羽的手,边走边说道,“二叔公一直没有娶妻,出入都是孤身一人,多年前的一天,他出门游历归来时,带来了这个老者,说是那人作的一手好画。”
“……”
“我见那人虽然脑子糊涂了一点,脸也毁容了,但脾气还算温和,老老实实地也不惹事,也不乱跑,便同意留下了,好歹是二叔公的一个伴。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王府最角落的一处园子。
园子小巧,却极为幽静,园子的门口,种着几株红梅。
从低矮的院墙往里看,里面种着不少常青树。
院门半掩着,慕容墨推门,带着凤红羽走了进去。
院门一侧有间小屋子,从半开的窗子里透出微微的烛光来,屋子的门大开着,那个丑面老者就在里面。
冬日的夜里,寒风瑟瑟,滴水成冰,老头儿也不生火炉,拢着一件破旧的大氅坐在屋里看书。
屋中只点着一只细蜡烛,光线很暗,他坐在那昏黄的烛光里,看一页书,便吟诵几句。
不是诗句,听着像是某种政论。
两人站在门口,老头儿又是背对着门坐着,没有发现他们,念得很是专心。
凤红羽听了几句,便抛开一旁,拿眼睛打量起小屋来。
这老头儿人虽长得丑陋,但两丈见方的屋子里,收拾得极为齐整,地上不见半点儿灰尘。
左边的墙壁一侧摆着一个大书架,粗粗的数数,足有千册以上,书架旁是一张长约三尺的桌子,上面铺着宣纸,一旁搁着颜料和画笔。
书架的对面是一张仅容一人睡的小床。
床上的被子是老人们喜用的蓝灰色,也是叠得齐齐整整。
耳旁忽然有热气吹来,慕容墨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他刚才念诵的是二十年前新科状元参加殿试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被刚刚登基的皇上当殿夸赞了许多天。”
凤红羽的目光闪了闪,拉着慕容墨轻手轻脚地走出小屋。
估摸着那老头儿听不见后,凤红羽小声说道,“慕容墨,我上回来容王府,偶然撞见这老头儿时,他口里一直在念念叨叨着,说‘我是壮元了,阿沁,你可欢喜’。”
“状元?他说他是状元?”慕容墨的眸光中闪过诧异,“二十年前,新科状元是柳丞相柳宏。这个人怎么说是状元?而他又念着柳丞相及第的文章……”
慕容墨的眉尖微皱,沉思起来,“他是脑子糊涂了,还是……”
他看向凤红羽。
凤红羽心中,同样是有个大胆的想法一闪而过。
“再进去看看?”凤红羽往那小屋看了一眼。
“嗯,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一定跟柳丞相有什么渊源。”
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小屋。
老头儿已经不念文章了,改为站在桌边作画。
凤红羽曾见苍泠月作过画,苍泠月的画作,慕容墨说技法一般。
现在她看这老头挥着狼豪,轻沾一点墨汁,捏着大袖子,洒然几笔,一副雪压青松图,便赫然于纸上。
整幅图,气势磅礴。
颇有大家的风范。
“这人必是从小习画,看他的这画功,少说也有三十年了。”慕容墨小声说道,“正因如此,他虽然长得难看,二叔公却一直喜欢他。”
老头儿画好画,又在画上题了词,便站在桌前仔细的端祥起来。
忽然,他听到屋子里多了脚步声,他吓得忙抬起头来看,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浮着警惕与惊慌。
只见一个墨色锦袍的男子和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一起走进来了。
两人都很年轻,看着像金童玉女一般。
他将桌上的画卷一把抓在手里,飞快地藏在身后,怒目而视看着慕容墨和凤红羽,“你们想干什么?我不会给你们画。”
凤红羽看了一眼慕容墨,慕容墨的眼里也是浮起越来越多的迷惑。
凤红羽偏过头来,看着老头儿扬唇笑眯眯说道,“别怕,我们不抢你的画,我们是来……”她眼珠子转了转,“送你银子的。”
说着,她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块银子来,捏在手里,示意他拿去。
老头儿愣了愣,没一会儿跳起来,“你骗人,我收了你的银子,你就要杀我,我才不上当!”
慕容墨的眸光一沉,“谁要杀你?”
“谁杀我?谁……谁要杀我?”他喃喃地念起来,然后双手抱头,一脸痛若的坐在地上,没一会儿竟然哭起来了。
慕容墨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声音温和的说道,“你别怕,你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是这府里的主人,我是慕容氏的后裔,容王。”
“……”
“容王的权势可以帮你,保护你不被人欺负。你每日吃的饭,平常穿的衣,都是本王提供的。”
“……”
“有个瘦个子的老者时常同你说话,他是本王的二叔公。没有本王的授意,他也不会留你在这儿住下来,你就会饿死,会被人拿东西烫你的脸。”
“不要烫我的脸!你们要什么拿去,都拿去!”老头儿又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身子往桌子下藏去。
凤红羽拉了拉慕容墨的手,说道,“算了,他的神志已乱了,问不出什么的,我觉得倒是可以去柳府看看情况。”
慕容墨点了点头,“他住在这里,下回来问好了。”
两人相携走出了园子。
腊月的夜晚格外的冷。
凤红羽走得急没有穿披风,慕容墨见她肩头抖了一下,忙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俩人供顶着他的大氅。
晚上没有月亮,暗沉沉的,凤红羽手里拎着一只小灯笼,照着两人脚下的路。
远处有更鼓声敲了两下,还不算太晚,才二更天。
“慕容墨,我想去柳府看看。”
慕容墨不满地挑眉,搂着她肩头的手,加重了力道,声音低哑地说道,“不急,谜团迟早有一天会解开,现在,陪我去一个地方。”
凤红羽抬头看他,一向天塌不怕的他,目光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着。
“慕容墨,你怎么啦?”凤红羽伸手抚他的脸颊。
纤纤手指触摸着他的肌肤,他心神一漾。
慕容墨停了脚步,转身搂着她的肩头,“小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凤红羽眨了眨眼,“腊月十九,小年夜还没有到,很普通的日子。”
“今天是你十六周岁的生辰日。”
凤红羽的呼吸停住了。
从来没有一人,告诉她的生辰日是哪一天,因为,她的出生,便是母亲的死。
大约是怕她伤心,父亲也伤心,所有人都瞒着她。
她只知道是在腊月里,却不知具体是哪一天。
而且,十六年前的这一天,慕容墨的父母,也在同一天被人暗杀,到如今,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杀手。
“原来,都过去十六年了。”凤红羽低头一叹。
“他们也等了你十六年,走吧。”
“他们?他们是谁?”凤红羽眨眨眼看着他。
慕容墨偏过头来,看着她温柔一笑,没说话,而是忽然搂着她的腰身,脚尖点地跃出容王府。
夜色已深,加上是大冬天,街市上没有行人,没人发现一个墨衫的男子和一个绯衣的女子在屋顶上一跃而过。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墨才轻声说道,“我们到了。”
凤红羽抬头,发现她正置身于城中兴福寺前。
夜色沉沉下,寺庙与众不同的山门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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