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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欢嫁-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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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来龙去脉。
    他猜测,眼前的女子,只怕从进入醉芳楼那一刻开始,目的便是来接近自己,只是他虽贪恋美色,却是个谨慎的,并不会随意接见任何人,唯有这历届花魁,他会多瞧两眼,这女子必然是知道了他这嗜好,故来投其所好,只是为了能见到自己,也算是用心良苦。
    此刻他的头脑却清醒了许多,被美色冲击的昏沉的意识,此刻也警醒起来。他虽爱美人,却更爱自己,他绝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葬送自己此刻拥有的一切。所以他心中已经盘算好了,不妨先听听这女子的解释,若是发现任何异常,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解决掉她。
    傅曦若见谢兴礼已经猜到一些,便也不再犹豫,忙道:“大人,民女傅曦若,是原昌平城尹傅通之女,今日来此,是希望大人能够对父亲网开一面,看在他年老多病的份上,放他回乡,颐养天年,曦若做牛做马,愿听大人差遣!”
    谢兴礼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震惊的瞪着傅曦若,眼底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当初傅通入狱,傅家满门杀的杀,关的关,发配的发配,他竟然不知道傅通竟然还有个女儿!这个认知实在太过震撼,让他不禁汗毛竖立,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这是多么大的疏忽,斩草不除根,必然留下大患!
    思及此,他眸色一厉,眼底已经隐隐闪现杀意,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威胁的。不过瞧着傅曦若的神情,她竟似乎不知傅通入狱,是他一手所为,或许…。。
    谢兴礼忽然眸色一转,隐去了眼底的杀意,忽然起身将傅曦若扶起,沉声道:“原来是傅大人的女儿,真是让我吃惊不已,曦若姑娘快快起来。”她一边将傅曦若扶到座位上,一边面色为难道:“曦若姑娘有所不知,你父亲被抓入狱之事,并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是皇上亲自交代下来,我虽然是新一届昌平城尹,却没有这样大的权力,更没有这样大的胆子,皇上亲自下旨关押的钦犯,我怎么敢随便放出,我知道曦若姑娘孝心可嘉,可是本官只怕无能为力。”
    谢兴礼一边面露难色额说着,一边偷偷觑着傅曦若的表情,见她果然毫不怀疑,显然对傅通被关押入狱之事的内情完全不知,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这个傅曦若倒是还有些用处,傅通那个老顽固,简直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而且软硬不吃,他手中掌握着谢家很多罪证,若是不能销毁,实在于谢家不利,也正是担心这些罪证被呈见于皇上,所以才一直没有杀掉傅通,负责他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
    傅曦若脸上隐隐有颓败之感,她早就知道要想救出父亲,没有那么容易,可是没想到父亲的事情竟然还牵扯得那么深远,连皇上都知道,那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救出父亲?
    不管怎样,只怕要先见父亲一面才行!
    思及此,她忽然恳求道:“大人,既然父亲不能被释放,那……能否让曦若见父亲一面,让我看看他老人家是否安好?”
    谢兴礼眸色一转,露出为难的神色,沉吟道:“这……”
    傅曦若见他神情,忙将自己随身带来的那副珍贵字画拿出来,呈到谢兴礼面前,恳请道:“只要大人能让曦若见父亲一面,曦若愿献上此图。”

  ☆、第十二章 极品字画

横梁上的慕云筝看了再看,等了再等,却也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猜,这个叫傅曦若的女孩,大概、可能、也许根本不知道谢兴礼的所作所为,所以傅曦若还把救出她爹的希望寄托在谢兴礼的身上,以为投其所好,便能让谢兴礼放了她的父亲。
    简直天真!
    谢兴礼微微诧异的望着傅曦若,她正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拿到面前的桌子上,轻柔缓慢的展开,看傅曦若珍重在乎的神色,他不由也抻了抻脖子。他生平就两件喜好,一个便是喜欢美物,无论是东西,还是人,只要是美的,他便喜欢。另一个便是酷爱名家字画,他自己本身也在书法上颇有些造诣,因此对于前朝那些名贵字画,他向来十分爱惜。
    画卷缓缓展开,借着昏黄的烛光,谢兴礼渐渐看清了那画卷上的字,却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傅曦若瞧他神色,心头猛然提起一块大石头,瞬间堵在了心口。难道谢兴礼不喜欢这字画吗?不应该啊!父亲也是书法大家,对书法也颇有些研究,这幅字画是爹爹出事之后托人捎给她的,捎来字画的人曾说,爹爹叫她务必珍视这副字画,她对书法没有什么认知,只是觉得这字画上的字写得很漂亮而已,父亲入狱,却还依然重视这画,想来必是一副珍品。
    为了救出爹爹,她不惜违背了爹爹的嘱托,将爹爹最珍视的字画拿出,只求能见爹爹一面,可是她怎么瞧着,谢兴礼的神态反应不大对劲呢?
    横梁上的慕云筝,微微低头,便能将画上的内容看清,画上是一首不算新颖不算奇特的七言绝句,十分普通,字也是普通的很,乍一看好似挺漂亮的,但是再一细看,便不由要摇头了。
    所谓书法,除了字形好看,更重要的便是讲究一个“体”字,对这方面她懂得虽然不多,但是二皇兄对这面却是研究极深,所以她多少也懂一些。什么叫“体”,便是这万千不同的字,能写成同一种风格,这才叫体,如果一张纸上写十个字,却每个字的风格都不一致,那么把这十个字写在一起就不是美的感受了,就像是一瓶插花,需要讲究个搭配和风格,否则就算你把全世界最美的花都插进瓶子里,也不会觉得很美,只会觉得乱糟糟。
    而傅曦若展开的这幅画,画上这首七言绝句,一共不过二十八个字,却几乎每个字都自成一派,有的沉静内敛,有的张扬潇洒,有的柔美秀气,还有的方正端庄,总之每个字单独拿出来也算好看,可是凑在一起便让人觉得闹哄哄、乱糟糟的。
    可以这么说,这副看似极品的字画,真正显示出来的效果,还不如一个书法一般的人所写出来的意境要好,几乎算得上是一件次品了。
    慕云筝不由纳闷,看傅曦若这么珍重,如何会是这样一幅字画?难道她还想用这样一张蹩脚的字画,去贿赂谢兴礼,让他放人?岂不可笑?
    显然,疑惑的并不止慕云筝,此刻同样费神猜疑的,还有谢兴礼。他狡狯的目光转了转,甚至一度怀疑这是傅曦若的什么阴谋,可是看傅曦若纯净柔婉的眼神,又实在不像装出来的,他不由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再度低头去绅士眼前这副字画。
    傅曦若更是忐忑不安,眼见谢兴礼看了半天,还是眉头未展,根本不像看到一副极品字画该有的样子,她不禁试探性的问道:“大人,如何?只要您答应让次若见一眼父亲,曦若便将父亲珍藏的这副字画拱手送上。”
    谢兴礼听到这话,眉头却不由皱得更加紧了,他望着傅曦若,狐疑的问道:“你是说,这字画是你父亲珍藏的?”
    傅曦若肯定的点点头,回道:“是!这是父亲最喜欢的一副字画,时常拿出来欣赏,您看,这字画的卷轴都有些磨损了。”
    谢兴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是翻山倒海,扬起了滔天巨浪。据他所知,傅通除了是个公正耿直的清官之外,也是十分有名气的书法大家,就算与他敌对至此,他也收藏者不少傅通的大作,以他对傅通在书法上的造诣,让他相信这样一幅不入流的作品,竟然是傅通的最爱,这无论如何也叫他那以置信。
    慕云筝听见两人对话,也不由多瞄了几眼哪幅字画,她隐约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一时无从捕捉,只好继续瞧下去。
    谢兴礼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将眼前这副话看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幅画就是一副次品,不入流的次品,实在没有任何的观赏性和收藏价值,不由勾唇有些微冷的笑了笑。
    他的语气带几分傲慢,目光灼灼的盯着傅曦若,沉声道:“你便用这样的次货来敷衍我?”
    傅曦若瞬间白了脸,心头疑惑大惊,情不自禁的问道:“曦若、曦若不清楚大人您是什么意思?”
    谢兴礼轻轻掸了膝上并没见着的灰尘,解释道:“你这幅画,根本算不得什么珍品,就连一副普通的字画也不如,先不说我并没有权力让你见一个朝廷钦犯,即便是有,曦若姑娘的诚意也未免太欠缺了点吧?”
    傅曦若不敢置信的抚摸着桌上的字画,惊道:“什么?不是珍品?不!不可能啊!大人,您会不会看错了?这真的是父亲最珍视的字画,如果不是珍品,父亲为何会如此在乎,即便入狱了也还不忘托人捎给我?”
    谢兴礼听着,不由皱了皱眉,这才想起来,傅曦若似乎很小便被寄养在外地的舅舅家中,傅通更是从未在外人面前提及他有这样一个女儿,可见他是故意这样掩饰她的存在,想来他定然已经意识到自己所在进行的事情具有极大的危险性,他不远拖累女儿,便以这样的方式保护着傅曦若。
    但是他却独独在入狱之前,安排人将这样一幅粗俗的字画捎给远在异乡的女儿,这到底为什么呢?他既然要保护女儿,应该在得知自己可能要入狱之前,彻底切断与女儿的来往才是,这样才能将她隐藏,不会被仇人攻讦。可是为何他要让人大老远给女儿稍一副字画?难道就不怕暴露了女儿的行踪?
    这些疑惑和念头,不止在谢兴礼的脑海中盘旋,也在慕云筝的脑海里盘旋,她也被傅通的做法搞糊涂了,他到底是要隐藏女儿,还是要引起别人对女儿的关注?
    “哼!”谢兴礼冷哼一声,傲然道:“看错?若说别的事情,我或许真的有可能看错,却唯独在书法字画这方面,我绝不会看错的,这就是一副中下之作。”
    “这、这怎么可能呢?不!不会的!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傅曦若口中楠楠着,这幅画是她的倚仗和筹码呀,如今却被看成是一文不值,她究竟该拿什么去跟谢兴礼交换,她还能见到父亲吗?还有,若这是一幅次品字画,父亲原道将字画托付给她,又有什么用意呢?
    傅曦若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掉进了一张巨大的、看不见的网中,她便如同是一只盲目乱飞的飞蛾,网后似乎有一双精亮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时刻等着她触网,然后这双眸子便会猛然冲上前,扼住她的咽喉。
    她忽然开始害怕,疑惑,她是不是理解错了父亲的意思?思及此,她不由望向那副字画,忽然心底升起一抹冲动,她好想立刻将字画揣起,毫不犹豫的离开谢府。
    可是谢兴礼的目光再度热切了起来,他忽然伸手拉住了傅曦若的手,任由傅曦若拼命后拽,谢兴礼却将她死死抓住,凑近她身前,暧昧不明的低声道:“曦若姑娘要想见父亲一面,也并非是绝无可能!”
    傅曦若死命向后拉回的手,在听到谢兴礼这一句时猛然听了,她不解的望向谢兴礼,诧异的微微张开了一张红唇,愣在了当场。
    这样的神情,于谢兴礼而言,简直是无言的邀请,纯情的魅惑,让他浑身都不自觉的热了起来,眸光越发灼热饥渴起来,他不由将自己的身子往傅曦若靠了靠,附在她耳畔引诱道:“只要……你……伺候好本官……本官自然……嗯……自然叫你见一见你的父亲。”同时一只手下意识的抚上傅曦若纤细柔软的腰身。
    因为身体的接近,顿时傅曦若身上那柔柔的、淡淡的茉莉花香沁入鼻翼,舒服的谢兴礼浑身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这种美好的气味,让他整个人无法控制的陷入亢奋之中。
    对他而言,处子的诱惑,从来都是致命的。
    急促的、贪婪的呼吸,重重的喷在傅曦若的颈项间,让她情不自禁的起了一层颤栗,猛然便回过神来,大步向后退开,用力挣开了谢兴礼铁箍一般的双手,紧张而惊惧的斥道:“你做什么!”

  ☆、第十三章 不翼而飞

“做什么?”谢兴礼似乎觉得傅曦若的问题很可笑,不由轻声戏谑的反问了一句:“曦若姑娘来之前,王妈妈不曾交代过你吗?还是你以为我这城尹府是你的醉芳楼?”
    傅曦若浑身一颤,她当然知道王妈妈希望她怎么做,可是她来此的目的却并不是讨好谢兴礼,她要救出父亲!之所以壮着胆子敢来谢府,是因为她以为只要她不肯,谢兴礼作为一城父母官大约是不敢硬来的。
    然而此刻,望着谢兴礼灼灼如火的眸子,她猛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隐忍到此刻,谢兴礼几乎也没了耐性,他猛然身子往前一挺,低头便要去吻傅曦若,揽上她腰身的手用力往前一送,顿时将傅曦若拥进了怀中。
    傅曦若奋力挣扎,坚决不从,但是男女天生在力量方面存在巨大差距,谢兴礼又有些功夫,傅曦若哪里是他的对手,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脱离谢兴礼的掌控,眼看他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立刻便让她起了一层寒栗。
    慕云筝瞧见傅曦若的脸色又惊又惧,清水一般的明眸眼底隐隐有水汽氤氲,她可以清楚的瞧见傅曦若眼中的恐惧。
    她肯定是要帮这个单纯的姑娘的,不过不是现在,她要让傅曦若明白,善良单纯是种美德,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善待,坏人不会因为你单纯便放弃伤害。
    一旦傅曦若能明白这个道理,她才能在保有自己善良单纯的本性基础上真正的成长起来!这个世界很残酷,唯有挫折和打击才能在最短时间内磨砺一个人的心性和意志。
    当然,也有人会在挫折和打击中放弃原有的美好,或者从此一蹶不振,若傅曦若是这样的人,那便更加不值得她出手,不想自救者,不值得一救。
    傅曦若想要大声喊救命,可是想到这是在谢府,即便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靠近这里一步!在挣扎中,谢兴礼的胡子几次碰到她脸上,让她害怕又嫌恶,慌乱中,她猛然记起侍棋告诉自己的那个对男人而言致命的法子,她忽然抬起右腿,弯起膝盖,狠狠的用力顶向谢兴礼的命根子。
    谢兴礼那里本来就有了反应,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哪里受得了傅曦若这致命一击,只听“啊——”的一声痛呼,谢兴礼猛然松开了钳制住傅曦若的双手,立刻捂住自己的私处,一张脸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看上去十分狰狞。
    傅曦若得了自由,立刻往房门处跑去,用力向后拉扯门扉,却拽了好几次都没拽动,她心头一沉,知道这门必然在谢兴礼进来时便已经落了锁,谢兴礼一开始便怕她逃跑!
    她四处环顾,这件厢房除了屋顶上的天窗,连扇窗户都没有,她的心不由沉了底,她根本出不去!
    谢兴礼痛的倒在床上打滚,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的一张脸因为疼痛和愤怒而涨成紫红,他怒目瞪着反身抵在门上不得出去的傅曦若,眼底是恼怒和不屑,他缓缓走进傅曦若,冷笑道:“你以为入了我谢府,没让本官尝到甜头,你能走出我城尹府?”
    傅曦若紧紧抵着身后的门,身子开始不由自出的颤抖,是她太天真,以为凭着一副字画便能说服谢兴礼放出爹爹,这会儿她要怎么办?她急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望着一步步向自己走进的谢兴礼,暗恨自己为何不是个男儿!
    她因为紧张,下意识攥紧了袖子,忽然便在袖子中的暗袋里捏住一件东西,她不由微微一愣,猛然想起来,竞选花魁那日,那个潜进她屋子中的俊俏公子,这绣袋中正是那人给她的药包,她记得那俊俏公子说过,这药她一定用得到,难道…。。
    眼看谢兴礼越走越近,她已经没有时间去细细思考这药究竟有什么效用,只要能帮她脱离此刻的困境,便顾不得其他了。思及此,她偷偷将绣袋中的药捏在了手里,颤着声音道:“你……你不要过来!否则……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
    “哼!”谢兴礼此刻已经不那么痛了,不由冷笑道:“不客气?怎么不客气?”他看得出来,傅曦若只是个柔弱女子,身上没有任何功夫,也没带什么利器,根本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对付她,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他喜欢这种变态的征服的快感,让一个纯情少女,在他身下求饶,想想那感觉便让他亢奋的无以复加,想到这里,他胯下又开始胀的生疼,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必须立刻马上宣泄一番!
    谢兴礼猛然加速往傅曦若走了过来,没几步便走到了她的面前,一伸手便要去拉门前的傅曦若,却忽然觉得面前一白,顿时有粉末弥漫,他何等谨慎,立刻抽身,但是终究晚了一步,他只觉得脚下一软,白眼一翻,毫无征兆的昏倒在地!
    傅曦若猛然瞪大了双眼,怔怔的愣在当场,她从来没想过,这药竟然见效如此之快,立时便将谢兴礼迷晕在地,她紧张的大口喘着气,很想去探探谢兴礼的鼻息,因为她害怕那给自己这药的公子哥,是想要借她的手杀人,可是她不敢靠前,生怕她才一靠近,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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