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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欢嫁-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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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也不应该,千钧的办事效率她绝对信得过。
她不再犹豫,吩咐车夫立刻起驾,赶回客栈,同时将帘幔一松,坐回马车内,忙将手中信封打开,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信纸上的内容很短,却是以赤红朱砂写就,这表明事情的重要性起码是性命攸关级别的。
慕云筝心头隐隐有些紧张,慌忙将信纸展开,一行简短的话便落入眼帘:芳华和世子失踪!
慕云筝浑身情不自禁的一颤,神色一凛,手中的信便不由自主的落了地,慕云琅瞧她神色,也不禁有些担忧,连忙将信捡起,看过之后却有些懵,这心中提及的两人,他可是一个也不认识,不禁问道:“小七,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这幅神情?”
慕云筝此刻心神才被拉回,眼底却已经退却了最初的震惊和慌乱,她和无欢秘密前往昌平的事情,只有皇上知道,有谁会打渊儿的主意呢?这其中必有古怪,她不能自乱阵脚,便先将芳华的身份,以及自己与无欢已经育有一子的事情,一一告知了慕云琅。
慕云琅听后真是又喜又惊,喜得自然是两年不见,筝儿竟然已经怀孕生子,惊的却是自己尚未见过外甥一面,竟然就被人劫了,实在让他这个当舅舅的气愤,他不由一拍大腿,怒道:“混蛋,竟然敢劫我大外甥,我非跟他拼了不可!”
慕云筝不由叹口气,怎么两年没见,太子哥哥的脾气还是一样火爆,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话的好时候,此刻最要紧的是先回客栈,看看芳华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才是。
马车急速行驶,很快便到了慕云筝入住的客栈,趁人不备,她带着慕云琅回到楼上,不过她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去了芳华的房间,但是此刻芳华的房间已经空空如也,奇怪的是房间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十分齐整。
慕云筝微微疑惑,难道说芳华是在外面被劫持的?若论起芳华的本事,被人劫持已经十分令人吃惊了,此刻又失踪的如此怪异,慕云筝始终觉得哪里有些蹊跷,不由微微蹙眉。
正在她疑惑间,忽听有人在急促敲门,她开门一看,便瞧见一个普通汉子,约有三十几岁,正在奋力的瞧着她的房间门,不由沉声问道:“你找谁?”
那汉子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瞧见慕云筝和慕云琅脸色一喜,不过很快又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自言自语道:“咦?不对呀!明明说是一男一女的?怎么会是两个男子?”
慕云筝与慕云琅疑惑的望着那汉子,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想做什么,慕云筝却若有所思道:“可是什么人叫你来的?”
☆、第十一章 太子往事
“你怎么知道?”那汉子一愣,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
慕云筝心中隐隐已经有些了然,继续道:“那叫你来的人,可是一名黄衫女子?容貌温婉秀丽,怀中抱着个刚足百日的孩子?”
那汉子眼底震惊更甚,不由喜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正是,正是,那黄衫姑娘让我来这里找一位叫容玥的姑娘。”
慕云筝心头那颗悬在心口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她早就觉得事情蹊跷,芳华那般谨慎的人,怎么会被人莫名其妙的掳走,必定事出有因,不由将箍住头发的玉簪一拔,顿时满头乌发垂落,沉声道:“我便是容玥。”
那汉子情不自禁的瞪大了双目,眼睁睁瞧着慕云筝由一个俊俏少年,猛然变作了一个绝俗女子,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慕云筝轻轻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他才被拉回神,尴尬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哦,原来是容玥姑娘,那位黄衫姑娘托我给您带个信,叫您不必紧张,她自会给你们送消息回来的。”
慕云筝空灵的眸色微微一转,隐约猜到芳华大概有了什么发现,此刻知道她不是真的被人掳走,心头安稳了不少,不由对那汉子连连道谢,那汉子还沉浸在慕云筝由俊俏公子忽然转变为俏丽女子的震惊中,愣愣的走了。
慕云筝想着无欢还在为渊儿失踪的事情焦急,不由面色一沉,拾笔写就一封短信折好,抬手打个响指,立刻便有一名暗影不知从何处冒出,慕云筝伸手将芳华留下的心递给暗影,沉声吩咐道:“去把信捎给王爷,叫他先回来,有贵客。”
暗影收好信,便又如一阵黑烟一般,倏忽消失不见了,慕云琅瞧着慕云筝神色,不解的问道:“小七,怎么回事?我大外甥呢?”
慕云筝忙安抚他道:“皇兄,你不必担心,我的人自由安排。反倒是你,怎么会出现在无虞?你不是在沧涂失踪了吗?还有,既然你活着,为何不回千月,其他几位哥哥都十分担心你,为了寻找你的下落,他们也操了许多的心。”
慕云琅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微微摇头,解释道:“小七,不是我不想回到千月,而是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些我并不能控制的事情。”
慕云筝也不由秀眉微蹙,静静聆听起慕云筝这两年中的经历。
原来,当初千月和沧涂两军交战,慕云琅中伏受伤,为了不被沧涂的人俘获羞辱,他拼死逃脱,最终却也失血过多,浑身乏力,一不小心,便滚下了山林,被当地的猎户救回。
那猎户深居山林,不通外界之事,因而并不曾听说千月与沧涂交战的事,他只当慕云琅是上山打猎不幸十足滚落受伤的,可巧慕云琅山下山林摔伤了头部,竟然失去了记忆,不但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在那里。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慕云琅的伤势渐渐好转,又因为那对猎户夫妇没有儿女,慕云琅感念他们的救命之恩,便陪他么在山林中生活了下来,直到有一天,他忽然记起了往事,过往种种,时刻在他脑海浮现。
他虽然很喜欢在山林中与猎户夫妇相伴打猎生活的日子,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身为千月国的太子,他绝不能隐藏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林中,放弃家仇和国恨,所以他拜别了猎户夫妇,重新出世。
然而那时的国家格局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二弟慕云墨继承了千月皇位,沧涂也一分为二,两国渐渐进入到一个相对持平的稳定器。
他一开始就知道,他虽勇猛,却少些智谋,终究不是管理大事的人,这千月国的皇位,于他而言,不是一种诱惑和渴盼,反而是压力和负担,如今知道计谋诡辩的老二登基为帝,他反而松了一口气,便决定偷偷回到千月。
可是就在这时,他就听到一个消息,兵败的慕容傲天并不甘心和福气,他一直筹谋可以想办法重新将沧涂一统,好实现自己的春秋霸业,为此,他不惜招兵买马,联络一些土匪豪强,那慕容傲天也算有些手段,竟然将一种悍匪收拾的服服贴贴,为他是命。
慕容傲天占据沧涂北部国土,始终不能甘心,时刻蠢蠢欲动,慕云琅当时便不由生出了一个念头:依他对老二的了解,他若回到千月,老二必定要将皇位还给他,与其回去干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还不容留下来,看看慕容傲天有什么阴谋,也好防患于未然,为将来做打算。
所以他留在了沧涂北国,并参加了招兵,成为了沧涂北国的已经普通士兵,奈何他彪悍勇猛,很快便得到了慕容傲天一个极为倚仗的将军的欣赏,那将军便将他培植为自己隐秘势力,十分厚待于他。
这一次来无虞,正是受了这位将军的吩咐,特来调查一件慕容傲天交代下来的秘事——沧涂前朝太子孟寻的下落。
好不容易来到无虞,他与小七两年未见,十分想念,便忍不住来这些地方凑凑热闹,想着依着小七那个爱热闹的性子,是决计不肯错过这样的盛事,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他猜中,看到深深思念了两年人,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即便经历这两年他冲动张扬的性子收敛了许多,也依旧兴奋难耐,忍不住便冲上了前去。
慕云筝惊讶的睁大了双目,她简直难以想象,自己以前骄傲冲动的太子哥哥,竟然能经历这样的遭遇,若不是亲耳听见太子哥哥讲给自己听,她是断然不敢相信的。
此刻她忍不住再度去打量慕云琅,果然,这时面前的太子哥哥,虽然神色依旧明快、热烈,但是却多了一丝筹谋和算计,她不禁感概,此时太子哥哥看上去风轻云淡,谈笑风生,但是当时必定是艰苦而危险的,只是他不愿意在她面前提罢了。
慕云筝微微敛了敛面上的惊讶,不由问道:“就算你在慕容傲天的军中隐姓埋名,也该想办法告诉其他兄长们一声,为了不曾给二哥或者我来过一封书信?”
慕云琅微微叹气,沉声道:“一开始是因为没了记忆,后来记忆恢复之后,我本想告诉老二和其他弟弟们的,但是奈何受到上次打击后,慕容傲天的性情越发严厉了, 尤其是治军,十分严谨,其下署将领自然不敢怠慢,也不敢随便书信来往,更何况我当时想找你和无欢妹夫的,却收到了你们已经乘船要横渡云海的消息,我越发不知该如何告诉你们我还活着的事实了。”
“后来,我便想,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大约你们心里对我存活也没抱多大希望了,与其冒险跟你们相认,被慕容傲天知道,惹来杀身之祸,还不如先不与你们相认,暗中潜伏。”
“慕容傲天野心灼灼,只要他不死,便一定会想进办法去实现自己的目的,那么一场大战始终存在一触即发的可能,为了保护千月,我愿意隐姓埋名,以便在最危急的时刻,我也好从这边出力,力保千月不会受到伤害。”
慕云筝微微有些诧异的望着慕云琅,心头唏嘘。在她的印象里,太子哥哥永远性烈如火,做事爽快而冲动,虽然勇武,却也容易误事,他做事何从这般精密长久的筹谋过?而且一潜伏便是两年,这是在令她过目想看。
慕云筝忍不住拥住慕云琅,几分怜惜道:“太子哥哥,这两年辛苦你了!如今无虞与千月交好,慕容傲天再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不如回来吧!若是怕二哥把皇位传回给你,你不如便留在无虞,也好陪着我。”
慕云琅微微勾唇,望着慕云筝宠溺的轻笑,他坚定的道:“就算我不想统帅和治理一个国家,可我毕竟还是千月的皇子,穆家的嫡长子,为了千月,为了父皇,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威胁到千月或者你们!”
…。。
月华初上,一顶轻软小轿,迎着轻微夜风,吱悠吱悠的往城尹谢兴礼府上而去,月色如水,洒在浅淡如月色的轿身上,说不出的婉约静美。
傅曦若静静的坐在轿中,两手却情不自禁的紧紧绞着,马上便要道谢府了,她能从谢兴礼口中套出爹爹的下落吗?如果谢兴礼比她想象中还要奸诈狡猾,非但不能套出爹爹的下落,自己还要承担巨大的风险,只要一想到这其中的种种后果,她便如此的紧张,紧张到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听闻谢兴礼爱字画,她特意将自己珍藏的一副名贵字画带了来,只盼着他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即便不能放出爹爹,好歹让她见他一面。
轿身晃晃悠悠,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似一支叫不上调子的小曲,听得人心烦意乱。
轿夫脚程越发加快了些,没多久小轿便抵达了谢府,只是她自然是走不得正门的,是被轿夫从角门里抬进去的,那时谢兴礼正在忙,便有人带着她进到一间厢房等待。
没过多久,她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由猛地站了起来!
☆、第十一章 恳求
傅曦若猛然站了起来,匆匆上前几步来到窗边,透过模糊的窗纸,隐隐发现来人正是昌平城尹谢兴礼,心头更加的紧张起来,她不由在心中盘算,究竟要如何跟谢兴礼周旋,是先虚与委蛇的应付,还是直接禀明来意,开门见山?她在心底犹豫不决。
但是谢兴礼的脚步很快,没多大一会便走了过来,他径直上前推开了厢房的门,一眼瞧见房间内一身素衣、面遮白纱的傅曦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而又兴奋的笑容。
傅曦若见谢兴礼走了进来,慌忙行礼道:“民女傅曦若,见过城尹大人!”
谢兴礼慌忙伸手将傅曦若浮起,开始细细的打量起她来,白日在醉芳楼里,他隔得尚远,并没有瞧清傅曦若的样貌,此刻近在咫尺,又没了旁人,他不由放肆起来,目光毫不避讳的在傅曦若身上游荡,眼色微微荡漾着沉醉。
眼前女子,青春少艾,身上萦着一抹淡淡的茉莉花清香,虽然白纱遮面,但是依然能瞧出容颜不俗,一双温柔婉约不是灵气的氤氲水眸,如同是江南六月迷濛的烟雨,带着一抹神秘和朦胧,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一窥究竟。
再看女子身形,玲珑凹凸,纤细柔软却又带着年轻女子的健康和活力,一看便让人觉得很有冲动。
没了外界瞩目的眼光,在自己的府上,谢兴礼彻底没了束缚,不必再伪装,他不禁看呆了,扶住傅曦若的手微微使力,简直要将她拥进怀中。
傅曦若下意识抗拒,微微垂眸,提高了声音沉声唤道:“城尹大人!”
谢兴礼猛然回神,却依旧目光灼灼,毫不掩饰自己对傅曦若的兴趣和渴望,但是对待这样柔弱娇美的美人,他也不忍心过于粗鲁了,不禁笑道:“哦,曦若姑娘,实在抱歉,让你久等了,快请坐。”他一边招呼傅曦若入座,一边热情的问道:“曦若姑娘来了这半天,是否饿了?不如我让家仆给你准备些点心,如何?”
傅曦若连忙摆手拒绝:“城尹大人费心,不过不用了,曦若来府上之前,已经用过晚膳,倒是大人公务繁忙,还要来招呼曦若,让曦若深感不安和愧疚,曦若无以为报,便为大人演奏一曲吧!”
傅曦若实在有些紧张,况且谢兴礼那灼热的目光,看得她浑身都在冒冷汗,这样的神色让她下意识的排斥和拒绝,忍不住想要通过演奏来舒缓一下自己的紧张和压力,况且就在刚才,她心头想到一个隐约可以提及自己要求的方法,虽然不知是否可行,但是既然来到谢府,总归要试一试的。
谢兴礼眉毛微微一挑,他打量着傅曦若,能隐隐感觉到她的紧张,这却让他更加兴奋,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身在风月场,在眼下的情形中,越是紧张,越说明一件事情,那便是傅曦若的纯洁程度越可信,一个完全没有接客惊艳的少女,想想便让他身体不自觉的产生了反应。
他下意识的想,虽说*一刻值千金,但是他有一整晚的时间,根本不必急在一时,若是有美妙的音乐来作为欠揍,似乎也是一件极为曼妙的事情,思及此,他不由轻笑道:“好。”
傅曦若如获大释,连忙起身,坐的离谢兴礼稍远一些,她拿起自己的竖琴,稍稍定了定心神,纤纤玉指轻轻一拨,顿时溢出一串飘逸的乐符。
昏黄暧昧的烛光下,谢兴礼隔着距离望向傅曦若,越发觉得美人如梦似幻,引人入胜,这乐符便也似有了灵魂,越发撩拨的他饥渴难耐。
只是傅曦若在一段简短的试音之后,曲调的旋律却忽然变了,不像一开始那般轻快随意,欢喜雀跃,而是变得悲伤沉湎,让人闻之不忍。
谢兴礼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忽然便越听越觉得奇怪,越是到了后面,曲调便越发悲凉沧桑,让人心情也不禁跟着一起压抑难受,他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觉得这曲子实在扫兴,不由一抬手打断了傅曦若的演奏,语气不快道:“曦若姑娘,这曲子难免太悲凉了些,你我二人独处,本该时间喜悦开怀之事,你为何要奏这样一首曲子?”
傅曦若心头一紧,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忽然从座位上起身,“噗通”一头跪倒在谢兴礼面前。
谢兴礼一愣,被她吓了一跳,慌忙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过让你换首曲子谈谈,又没有怪罪于你,你何必如此害怕?”
傅曦若却膝行几步,来到谢兴礼身前,恳求道:“大人,此曲是小女思念父亲所作,今日在大人面前弹奏,是想大人能听听民女的故事,望大人怜悯。”
谢兴礼眉峰一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禁若有所思的望着傅曦若,眼底神色流转,暗暗猜测,半晌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接近于我?”说着他猛然一弯身子,便要去扯傅曦若脸上的面纱。
傅曦若措不及防,脸上的白纱便被谢兴礼扯了下来,顿时露出一张娇美秀丽的面孔,但是谢兴礼却觉得面生的很,他并不认识这张脸,也没有任何记忆显示他之前见过这张脸,他记忆里向来不错,对美女更是记忆深刻,若是之前见过,他必然能记住,所以他基本可以断定,眼前的女子,他不认识!
谢兴礼虽然好色,能得到昌平城尹这样的肥缺,坐稳这样一个好位置,必然不是简单的草包,他心思深沉,极度敏锐,光是凭着傅曦若一句话,他便几乎立刻弄清了来龙去脉。
他猜测,眼前的女子,只怕从进入醉芳楼那一刻开始,目的便是来接近自己,只是他虽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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