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苏公公,公公苏-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虽说现在她与秋芽还是初识,但上辈子里两人却在一处当了近两年的差,又多了数十年的阅历,惠明说起话来自是就带了些亲近的熟稔,边说着便也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端出摆到了案上,开口问道:“你下午想吃什么?我晌午多提些回来,你下值回来,火盆上热热就好吃。”
      虽都是御前的宫女,但女司十六位,却也各有分工,像惠明与秋芽两个便是司饰,只伺候陛下身上的配饰冠簪、串珠扳指,甚至上朝时的朝珠冠冕一类,这差事清贵且体面,通常都是在圣上更衣时才上值。这会圣上病重,已经多日卧床不起,自然是用不着这些累赘,惠明与秋芽就只轮着去侧殿廊下伺候着,以防万一。
      两人同当一职,同住一屋,按理说,若是懂事的,秋芽今早去上值,就合该她去提了朝食回来,好叫对方能省下些路上功夫,更何况,真说起来秋芽还是前辈,惠明本更该主动些。
      只是上一世里惠明这时候忽地被苏谨调到御前这么紧要的地儿,又听旁人说了对食一事,每日只是满心的担忧惊惧,自然也顾不得与秋芽殷勤客套,秋芽几次示好后见她并不领情也有几分不悦,虽看着苏公公的面子不至刁难,却也不会再特意理会交好,因此上一回里直至最后两人关系也只是平平。
      如今见惠明这般识趣,秋芽闻言面上的笑意自然更真了些,也上前帮着摆好了碗筷,问了她些吃食上的喜好之类,几句闲谈后还略略提点了她几句上值时的小心忌讳,许多东西都是惠明上辈子里无人指点,磕磕绊绊才好容易知晓明白的,却没想到原来她本能省下这许多的坎坷。惠明心内感慨,却也是好好谢了。
      秋芽用过早食后还要回去上值,只是就着酥油茶咽了半个素炸角就又匆匆去了,留下惠明一人慢慢吃了早膳,又收拾了碗筷食盒,一时并无什么事能干,便翻着上辈子的记忆,将眼下的情形一一对照。

      
      第3章 

      回过神后,惠明便只如在司制局做针线一般,细细拆解着脑中的一团乱麻,将每一根丝线都一一缕清。
      这是宣德三十三年,陛下才刚病倒,虽然看似来势汹汹,实际却并无性命之危,直到三十五年的中元节上,瑞王杀兄谋逆,率兵逼宫,陛下赐死瑞王爷之后才是真的一病不起,只来得及将仅存的七殿下扶上了皇位,不到半月便不治驾崩。
      在上一世,苏公公便是在事发前半月里,忽的派了元宝将她送去了不问世事的康老太妃殿里,虽然当时元宝解释了苏公公当初将她提到御前不过是因为刚进宫时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又见她被嬷嬷难为,一时心善才插了手,如今她即是多心不愿,这便将她送走了。但惠明当时却并不信,还疑心是苏瑾故意蹉磨,逼她就范,可紧接着便是瑞王谋逆事发,在场的许多侍卫宫人们都如同镰刀下的野草般被割了一茬,而御前总管大太监苏瑾,便正在其中。
      听闻苏公公丧命的消息,惠明一时惶然,虽然打听了出了死因,但是却未曾多想,可重新回来,带上这几十年的资历重新看看,便能一眼瞧出这其中实在是有些蹊跷。
      只第一个,瑞王爷谋反逼宫,这是何等的大事?苏公公为何会早已知情一般将她提前送走?
      若说苏公公并不知情,调离她也只是凑巧,可苏公公是谁?虽听说是官奴出身,可才十几岁的年纪时便已在御前回话当差,前年上一任大总管逝后,便更是以十八的岁数便直接领了正六品总管大太监的职,陛下眼前第一得用之人,便是宫里的主子、朝上的大人们见了都要客气一二,这样的人,即便是叛军杀进宫内,苏公公也是紧挨着圣驾的最安全之处,怎么会如外头不值钱的小宫人们一般轻易丧命?
      便更莫提,在陛下跟前当了这么多年差的贴心人,即便当真因着什么不得已的缘故去了,按着宫中的规矩,也总该给他一个体面的后事,无论如何,都不至于与许多姓名都没有的寻常宫人一样,只落个火烧成灰,撒入枯井的结局。
      不管怎么想,这其中都有问题,只是不知,苏公公到底是从何处知道的这些消息,是偶然的猜测,亦或者——
      瑞王谋反这事,他本来就牵涉其中?
      动手拨了拨盆里的炭火,惠明面上并没有什么惊诧之色,宫中的日子平淡乏味,只一个苏公公,与她而言便已是生命里难得的波澜,早在上辈子那重复而又刻板无趣的十几年女官生涯里,一年年的炎夏寒冬,宫廊下,蕉叶前,每一次不经意间的想起,回过神时,苏公公的一切便已在她心里翻来覆去的琢磨过千百遍。
      只不过那时候苏公公死已死了,知道这内情也已无用,惠明也只在心里琢磨的多,却从未特意探听过,只当是习惯一般,想过便罢。
      这个时候想要知道,却已经迟了。
      好在她来得够早,与瑞王的那场宫变还有一年半的光阴,便是从现在开始打算,应也还来得及,只是不知苏公公这时候已经牵涉进去多少,此刻还有没有退后的余地?
      “惠姑姑?小的元宝,师父吩咐我来给姑姑送炭来。”
      正在惠明出神时,门口便又忽的传来了一道恭敬的声音,正是惠明刚刚才听过的,苏公公唯一的小徒弟元宝。
      炭是上好的银丝炭,燃的久,夜里不必常常起身伺候,也不会起烟呛人,莫说宫人,便是有些失宠的主子都不能常用。
      身为苏公公的徒弟,元宝对着旁的宫人也是极有体面的身份,比她还要大上半岁,可是在惠明的面前,除了最后送走她时气不过,解释的那一番话说的横眉冷对了些,其余的时候便当真只如宫中寻常的小内监一般,口称姑姑,恭敬且小意。
      的确,从头到尾,苏公公对她都未曾有过丁点的亏待折辱,更莫提照料扶持的大恩,可她呢?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作多情就罢了,受苏公公这许多照顾,却是连一个谢字也无……
      惠明想到这,收下银丝炭火后便忽的叫住了想要离去的元宝:“苏公公这会儿在何处?”
      “还在乾德殿里守着。”元宝说罢顿了一瞬,还是不动声色的为自家师父添了几句好话:“原本就忙,一早听闻姑姑身上不畅快,师父又硬挤出空过来了一遭,这会儿朝食还没来得及吃呢。”
      惠明闻言扭头看了看天色,已是快到吃午膳的时辰了,却是还连朝食都未用?
      “便是陛下跟前再忙,也不能不吃东西,你也多劝着些。”对着上辈子亏欠诸多的恩人,惠明的话中带了几分记挂。
      能当上苏公公的徒弟,元宝也算是这宫中的人精子,从惠明的口气中听出了几分软化之意,心思一转,便立即低头建议道:“师父那脾气,哪里我们劝的动的,姑姑若是无事,不若亲自去劝上一回?”
      惠明顿了顿,心头想到了前世种种,便也一口应下:“也好,你师父可有什么忌口?我去提了膳食给他送去。”
      “哎,这等小事哪里用劳动姑姑?”元宝的眼神一亮,话中越发透出了十分的殷勤:“小人这就去备妥当,再来请姑姑。”
      惠明推不过元宝的殷勤,便只得点头应下。
      陛下的病来的太急,身为御前的总管太监,苏公公显得比寻常时候都更忙一些,虽然元宝请惠明过来时已是晌午后,但惠明到了乾德殿后的回廊后,还是等了两刻钟时辰,才看见苏公公那暗绯的袍从转角处匆匆而来。
      惠明站直了身子,看着对方那修竹一般的身形行到自个面前,纵使心中有千般的后悔感激,但真正出口时,却依旧只能是屈膝行礼,再规矩不过的请安:“苏公公。”
      天气当真是有些冷,躲在回廊下头虽落不着雪,但宫女不比主子,寻常穿不着那带毛的大衣裳,只是一件夹棉的小袄,在外头立久了,也扛不住浑身的寒气。
      “怎的不进屋里等?” 乾德殿后的回廊下,苏瑾看着她将手心放在嘴边哈气,微微皱了眉头,到底是御前正六品的总管内监,面色一旦严肃起来,便颇有几分威势。
      乾德殿虽是陛下寝宫,但在角落处总是有些偏僻狭隘的小屋,供宫人们暂且歇歇脚的,最常见的便是各个宫舍里的茶房,通常都是小宫人们守着一方火灶,常备着热水,以防主子随时要用,当差的宫人们差事之外若是能得了空闲,便也能过来松散松散,讨一口热水暖和暖和,苏瑾所说的“屋里,”便是指此处。
      惠明当然知道这地方,之所以不去,除了觉着这么一会儿功夫不必要之外,也是因为那儿向来都是宫人们说小话,传闲语的地方,她不是当差的时候过来寻苏公公,叫旁人看见了难免更会在背后闲话议论。
      宫人对食,这到底也不是什么荣耀,她如今倒是不在乎这个虚名,但既然苏公公并不是那等人,她便也不愿传出这样的事来污了他的清名。
      苏公公开口之后,便也看出了惠明面上的顾忌,他的神色一窒,微微垂眸,原本微微的欢喜渐渐消失,声音也换成了古井深潭般平静:“可是有事?”
      “倒没什么旁的,只是元宝刚才送来了炭火,特来多谢公公体恤。”
      听着这话,苏瑾的眸光便越发低沉了下去,便连话都未说,只微微点头。
      或许是堂堂苏总管余威犹存,即便重来了一遭,对着年轻的苏公公,惠明竟也不自禁的便立直了身子,原本该是关心的话语,也因此添了几分对待上官般的恭敬谨慎来:“听元宝说,您这几日都忙的顾不得用膳,差事虽紧要,公公更不好处处操劳,免得亏了自个身子才是。”
      苏瑾神色不动,单薄的脊背直直的立着,声调也照旧平平:“也好,我这儿事忙,晚些便不去扰你了。”
      惠明闻言倒是一顿,方才来的路上,她还想着等的晚间苏公公再过来看她时,她便借着感激之名一点点的和缓,等的与苏公公更熟识些,也好慢慢打探些瑞王的事。
      但现在苏公公既是说了事忙,惠明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低头应了,便也开口告了辞,省的在这耽搁苏公公的差事。
      苏瑾微微颔首,目光幽深,看着她的转身一步步的绕过回廊行到了台阶前,就要踏出廊沿,这才转眼看见了外头的天色。
      “且慢。”
      惠明闻声回头 ,离得远了,在簌簌飞雪的阻隔下看不太清对方的神情,只那古萧般低幽的声音照旧平淡的仿佛没有丝毫情绪:“你站着,我叫元宝送把伞来。”

      
      第4章 

      虽苏公公说了回屋歇着,但刚刚经历了重生这样的大事,惠明哪里能静的下来?
      出了乾德殿后,惠明整了整衣服,犹豫片刻,便干脆抱了元宝方才送来的手炉纸伞,起身往西边行去。
      惠明当差的乾德殿是陛下寝宫,自是在宫里正中最上好的地儿,位于整个紫禁城正正中心的位置,往后就是皇后娘娘的坤和宫,西东两面太后娘娘的住处,再往后则是按着位分高低分住着各位小主娘娘,这几处便算是后宫主子里最富贵荣华的所在。
      再次一等的,便是再往西些,住着几位先帝的太妃太贵人之流,先帝仁德,驾崩之前下旨不需妃嫔殉葬,这几十年过去,有子女的都早已被接出了宫去,剩下的,不过是打着祈福之名熬日子罢了。
      譬如惠明此刻要去的静芳斋,便是先康太妃的住处,从这儿走过去少说也得小半时辰的功夫,除了一心礼佛的康太妃之外,还有一位失宠的田姓贵嫔。
      这位田贵嫔出身低微,相貌却是国色天香,极尽艳丽,虽然不明诗书,不通礼仪,但只凭着一副相貌,也照样很是得宠,不过一年功夫,便从一个末品选侍升至贵嫔,不过运道不甚好,正盛宠时,却忽的患了一场怪病,身子没什么大碍,只落了个憔悴脱发的老毛病。
      再美的女子,面色昏黄,再加上秀发稀疏,也就再落不下几分颜色的,更何况田氏内里空空,本就只是以色侍人,如今损了一副皮囊,便立马失了大半的宠爱,虽然抓着陛下最后的几分余情侥幸怀了龙种,但皇子渐长之后,却又隐约露出了几分癫痴之症,这么一来,陛下对田氏母子越发无情,再加上几个有心人的挑唆,便干脆叫她们母子搬去了康太妃宫里一并礼佛祈福,权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惠明与这位田贵嫔素不相识,自不会去是找她的,她要去看的,正是田贵嫔生下的七皇子,也就是大燕下一任的九五之尊,之后她一手照料了十余年,现如今才刚十岁的承启陛下。
      妃嫔无宠本就难熬,何况田氏之前盛宠时也得罪了不少人,宫里踩低逢高,日子自然过得艰难,田氏原本就对这个叫她失宠丢人的儿子诸多埋怨迁怒,窘困之下更是磨尽了她本就稀松的慈母心肠,只恨不得七皇子压根就未曾从她肚子里爬出来,整日的不管不顾。
      若非有康太妃看不过去伸了把手,堂堂七皇子怕当真会悄没声息的饿死在这深宫之中,连个波澜都不会有。
      康太妃身边的宫人不多,田贵嫔这边的伺候便更是少的可怜,惠明一路上连个拦住她问问的人都没见着,只按着上辈子的了解绕到了静芳斋屋后的山石下,果然便在不远处寻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垂花门后的石台上,孤零零的坐着一个单薄的半大少年,单看着至多八九岁的年纪,这样的天气里还只穿着深秋里的单夹袄,浑身都已落了一层素白的薄雪,乍一眼瞧去,倒像是哪个叫人排挤欺辱了的小内监。
      但惠明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的确就是现在七皇子,日后的小陛下。
      有田贵嫔那样的生母,七皇子的面貌自是得天独厚的,朱唇皓齿,面白若玉,尤其一双天生的的一双剪水眸,更是长得格外精致,只是因着常常低头垂目,叫人压根不能察觉,但只要真正瞧见了,任谁都要打心底里觉得眼前一亮,这样的相貌,又哪里是寻常小内监能有的?
      当初康太妃宫里已就冷清,田氏母子身边便更是又苦又累,没有丁点油水的差事,当时康太妃身边哪一个宫人都避之不及,正巧来了个没背景的惠明,当下便被人推去了伺候七皇子。
      那时谁能想到,偏偏最后登基的,竟偏偏就是这位无人在意的小殿下呢?
      苏公公死在了瑞王之乱里,倒是惠明,反而在当今陛下驾崩之后,跟着捡漏登基的七皇子鸡犬升天,重回御前,且成了陛下身边最是亲近信赖的掌事姑姑,倒也安稳的过了十余年,只是七殿下到底是天生痴症,便是机缘巧合登上了龙椅,也不过是个龙椅上的傀儡,最后甚至于被乱臣贼子生生鸠杀。
      在惠明的眼里,即便是后来的黄袍加身、九五至尊的陛下,在龙椅之中也是透着一股静默可怜的模样,更莫提现在这么一副年纪更小,且连身形都未长开的七殿下,更是越发叫她忍不住的连呼吸都放轻了下来。
      七殿下天性内向,不喜说话走动,不愿去陌生的地方,更不愿多见生人,若是逼得紧了,害怕发抖还是小事,厉害起来还会挣扎哭嚎,甚至生生晕厥过去,上一辈子的惠明没少见过这样的小陛下。
      有了上一辈子的教训,惠明并没有贸然上前,她按着上一世用好几年功夫才一点一点摸索出的经验,不急不缓的往前三四步,眼见的七殿下已然发觉了她的存在,有几分紧张的靠着门后躲了躲,便立即停下了所有动作,不顾还在飞扬的雪花,只如无知无觉的木雕石塑一般静静的立在了原地。
      七殿下低了头,一颗颗的数着自个腕间的一串老佛珠,这是七殿下最干的一个举动,一旦紧张害怕时,他就会一颗颗的转着这串佛珠,情形越厉害,他便转的越快,仿佛只要低下头,一心干着这一件事,旁的外物便再伤不得他似的。
      佛珠康太妃随手赠给他的,九九八十一的檀木香珠,早已在一次次的转动里被打磨的颗颗圆润。
      在宫里,这佛珠算不得什么好料,但是却极得殿下喜欢,现今不提,等的日后七殿下登基,外头宫制司里给陛下上进了许多各色材质的佛珠,可陛下日日挂在手间的,却永远都是最初的檀木串,就连他最后被逆臣鸠杀之时,手里紧紧攥着的也是这一串老佛珠。
      在七殿下初登皇位之时,这样的行径被大臣宫人们夸赞为念旧纯善,也有的以为陛下是一心向佛的,自然,等的日后顾国丈势大,还有那胆大妄为的在私底下议论果真是陛下天生痴傻,分不得好坏。
      可是惠明却知道,这与什么痴傻念旧都无什么干系,甚至七殿下也并不癫狂痴傻,之所以只用这一串旧佛珠,只是因为他天性不喜接触新的东西,无论吃穿用物,屋舍摆件,乃至于周遭伺候的宫人,他都习惯于用早已见久了的旧人旧物,若是猛地将他扔在了一个新地方,尤其是那等周遭有许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