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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58。//％（网）

关于多多的事情，秦卿言和顾唯一第一次产生了分歧，但是没有点明，只是，从那以后，秦卿言的心中就留下了一个芥蒂，往后，在多多和秦乐相处的时候，就多仔细观察了下，也做到了心中有数。
　　　　三月上旬一过，时间就显得非常得快了，秦家上上下下都充满了紧张得气氛，秦卿言哭笑不得，本来她是感觉很轻松的，被他们这么一弄，不得不正视起来，是的，她要参加这一年的考试了——第一场，童生就在三月下旬。
　　　　顾唯一走路的脚步都放轻了，生怕打扰到秦卿言看书，他又本来就是怀着孕的，所以特意放轻了步子的时候，偶尔会出一身的汗，秦卿言见了很是心疼，但是都被顾唯一赶着去看书了，不让她耽搁时间。
　　　　就连多多，以往总喜欢在院子里跑跑闹闹的，被他爹说了几次之后，也都可以自己安静地在屋子里玩，秦乐更是不用说了，本来就是一个安静又敏感地小男孩，被提醒了一次之后，就更加的沉默了。多多有的时候还敢偷偷地跑到葡萄架那边去看自己的娘在做什么，但是他不敢，连跟着去也不会。
　　　　秦卿言原本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情，毕竟，后面的不好说，这第一场，她自认为还是很有把握的，这三年来，她抄了很多书，都留在自己的书房里，更是看了不少，买的，借的，倒也是能入乡随俗了。
　　　　东厢房里的书桌并没有拆掉，而是保留了下来，那是他们一开始读书的回忆，顾唯一跟着她也学了一些东西，虽然不能吟诗诵对，但是识得了不少字，简单的书籍也能看一下，更复杂一些的就需要秦卿言在一旁讲解了。
　　　　多多还没有启蒙，本来顾唯一的计划是早早的就要开始识字了，但是秦卿言认为还不到年龄，要等他再大一些能拿得稳笔的时候，读书写字就更有效率更合适了，不过，现在也到了要开始的时候了。
　　　　秦卿言打算亲自来教导多多，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男孩学堂里不收所以不能送过去，还有这个世道对男子比较苛刻，就算是别人来教，也不外乎是被一些束缚的书籍。她不想要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木讷古板只能依附女子的人，要学会独立自尊自爱自信，这些，别人教会不了他，只有在一个安逸洽和的环境下，有人来指点，而这个人，秦卿言作为他的亲娘，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这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在计划之中，还没有开始实施罢了，等到她一步一步的忙完，空出时间来，再来着手关注多多的成长问题。
　　　　因为童生的考试本来就是在各县，所以秦卿言也不用计划其他的，不用赶到别的地方去，这样对她来说，更轻松一些。她最近出门的较少，王爹爹每天出门买东西买菜，当然发现了这几天来来往往的人要比往日多上不少，都是各个镇上或者是更远的地方赶过来的学子。
　　　　他们家所在的这一条巷子，更是有不少的人在打听有没有出租的地方，客栈都已经挤满了，其他的更近一些的也都被预定了，他们家所在的位置，不近也不远，刚刚好，对于学子来说，其实才是最好的位子，不仅仅可以不被近一些的繁杂吵闹所惊扰，又不用担心太远了赶不上而错过了考试什么的。
　　　　这一整条巷子，除了少数的几户人家还有空闲的房间，趁着这个机会赚一点钱之外，其他的都是自己都住满了，或者是不愿意陌生的人进来，因为不缺这一点钱——隔壁的郝家就是这样的，他们家人口少，空房子多，但是不喜外人住进来，所以就算是郝爹爹有点可惜错失了赚钱的好机会，但是没有太过惋惜，还是一句话，他的妻主和女儿有本事，不在乎。
　　　　更何况，郑氏在剩下大孙子郝昭昭之后，过了一年多又给他生了一个孙女，孙女这么小，又是全家的宝贝，万一被人冲撞了或者吓到了可就不好了，划不来……
　　　　秦卿言家也是一样的情况，元儿出嫁了，莫离又离开了，秦乐和王爹爹住一个房间，他们妻夫住在东厢房，多多自己搬到了隔壁的小厢房，其实还空着好几个房间。若不是顾唯一怀着身孕有些不方便，就算是伸手帮一下那些远道而来的没有地方可以去的学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秦卿言可不敢冒这个险，而且，连阳县这么大，又不是非他们家不可，其他的地方，肯定可以找得到的，她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秦家的人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小啦，秦卿言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好笑，有点新鲜，等过了一两天的时候，就有些受不住了，尤其是顾唯一表示为了妻主的考试做准备，所以从今天开始就分房睡，免得他总是起夜打扰到了她的睡眠。
　　　　开玩笑，自从两人感情升温之后，她就从来没有和顾唯一分开过好吗！就连顾唯一坐月子的时候，虽然不在一张床上，那也是在一个屋子里的，现在就为了一个考试，就把她‘赶出去’，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秦卿言不同意，找到一个机会，终于在饭桌上提出来了，“爹，唯一，你们是不是很担心我的科考啊？”自从渐渐地和秦家那边生分了之后，她唤王爹爹就没有‘岳父’那般麻烦了，而是直接叫爹了，王爹爹当然乐意这种以示亲近的叫法。
　　　　而秦夫子果然如先前秦卿言安排的一般，想她的孙子的时候就过来看看，秦卿言自己也没有做的那么绝情，逢年过节的会托人带东西带钱给秦夫子，并且在秦韶言成亲的时候也送上了礼钱——这个名义上的二妹是秦卿言记忆中唯一那边对她还算不错的人，她不是无情的人，该怎么样还是分得很清楚的，只是不来往罢了，该有的礼节上她也是不会让人说了闲话去的，毕竟秦韶言在她娶顾唯一的时候也是帮了不少忙的。
　　　　包括秦阿祖，秦阿祖年龄越来越大了，是村里比较高寿的了，秦卿言回村里看他，他很高兴。顾唯一的娘还有秦卿言的爹都埋在环山村，不可能永远不回去，只是回去的时候不去秦家二房那边。
　　　　“我们不是担心，只是怕影响了你……”王爹爹和顾唯一对视了一眼，最后说道，“这可是我们家的头等大事，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让你感觉到不舒服，所以我们当然得格外地注意……”
　　　　“是啊，妻主，你就听我的吧，”顾唯一心里也很舍不得秦卿言，但是只是几天的功夫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科考可不一样，这是妻主一辈子的大事，而且还与整个秦家休戚相关，可马虎不得，“要不我过去和爹爹睡，你一个人在东厢房，行吗？”仿佛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情况，顾唯一说完就起身，马上就要收拾了东西一样。
　　　　秦卿言拉住他，“唯一，你先坐下来，听我好好说说，”她无奈地看了看两个大人，孩子还小，不懂事，多多只是在一旁听着，秦乐更是连头都不抬，“其实啊，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像往常一样，我就更自在了，这样紧张兮兮的，反而对我来说，才有点影响呢！”
　　　　她嘱咐着王爹爹，“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不用每餐都这么大鱼大肉的，莫说吃不完了浪费，太油腻了还不行，反而更容易拉肚子，要我说啊，就跟平常一样，不能更舒服了！”
　　　　王爹爹听完后讪讪的笑了笑，他哪里懂什么，只知道读书时伤脑子的，他媳妇这么努力用心，更应该好好补补，平时也没少落下，这临考了，更应该加大餐的！谁知道，反而适得其反了……
　　　　“好好好，以后我注意一点，还是弄得清淡一些，其实啊，这几天我们也不怎么适应呢，怪不得，原来是这样一回事……”王爹爹也想明白了，于是马上保证着。
　　　　秦卿言满意地点点头，再来攻略顾唯一，“还有你，唯一啊，你这么快就要和妻主分房睡，是想妻主考不上吗？”
　　　　“怎么会？”顾唯一连忙反驳，“我可是为了你好的，还不是担心吵到了你……”
　　　　“你看看啊，童生考完了没多久又是秀才，万一你妻主我考上了秀才还得去考举人，这样一来，岂不是有大半年的时间？”秦卿言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唯一，你可想清楚了？”
　　　　“啊？”顾唯一张大嘴巴，可不是这么回事么，那到底该怎么样嘛？此时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呆呆地看着秦卿言。
　　　　秦卿言笑了笑，“不用那么小题大做的，跟以前一样，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了，听话，嗯？”
　　　　想了一会儿，顾唯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点点头，心里也舒了一口气，还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看妻主的状态应该是不错的，那自己就不用担心了。
　　　　“噢耶！”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多多欢呼起来，“爹，那我可以去院子里玩吗？”
　　　　顾唯一马上就要呵斥，却被秦卿言接口道，“当然可以啊，我们多多玩得越开心，娘就越舒心了，看书也看得起劲些，到时候，给多多考一个官回来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多多连忙点头，“娘最有本事了，一定可以的！”他不知道什么是科考，什么是当官，但是他娘的话，他始终是深信不疑的。
　　　　被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的，顾唯一也没有了脾气，相处了这么久，他自己的妻主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有主见不说，决定了的事那也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她心中已有数，那就随她好了……

　　☆、第77章　58。//％（网）

秦卿言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这第一场考试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她还是没有掉以轻心，认真的利用这快要开考的前几天来看书。
　　　　童生试算是所有考试中最为简单的一场了，尤其是对那些有读书功底的人来说，这一场应该很容易就通过了。例如秦筠言，才上过几年的学堂，第一次就顺利的通过了。
　　　　秦卿言相信自己应该不会比她差，所以信心十足，成竹在胸了。
　　　　郭霞也是知道她的打算的，十分的配合她，也支持她。若是秦卿言真的能够得了一个好的名次，这样对于她们两个来说都是非常不错的。
　　　　因为，在连阳县还要好说一点，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做起生意来也是得心应手的，没有谁敢阻拦。在这里是闵家一家独大的，但是她们与闵家的关系不错，每年也塞了不少银子。
　　　　当然，她们自己挣的肯定会更多。
　　　　但是一旦生意延展到其他的地方，操作起来就比较困难了。不是只要你有钱就可以打通一切的关系，没有门路照样做不成事情。在这一点上，郭霞做得算是不错的了，认识的人又多，路又广。但是还是有很多时候比较棘手，只能忍痛放弃了。
　　　　如果秦卿言真的能够考出一个名堂来，到时候有一个当官的名声，在那里放着做起事来总归还是容易些。在这个世界上，读书人的地位总还是最高的，受人尊敬的。只要你有了一定的地位，就不用为很多事情操心了。
　　　　所以自从郭霞知道了秦卿言的打算后，不仅表示了支持，而且有所行动。比如说，秦卿言读书用的所有的笔墨纸砚，都是她花了大力气从州府或者是更远的地方托人带回来的。
　　　　她自己是不懂读书的什么东西的，家里也没有一个会读书的人。但是每次出去做生意的时候，遇到别人推荐的一些好用的书籍，她都会买下来，送给秦卿言。
　　　　话说，大地方还是有大地方的好处的，比如说买到的书籍确实比连阳县这个小地方，要周全的多。秦卿言确实受益了不少，十分的感激郭霞，两家的交情也因此越来越深厚了。
　　　　童生试是分三天进行的，在这几天，所有的考生都必须待在一间屋子里，不能外出，直到考试结束。
　　　　童生试的内容也是所有考试中最为简单的，一共只有五项，分别为诗词歌赋、算数、政治时事、律法和策论。一般来说都比较浅显一些，等到考试越到后面，深度也就越深了，也就更难一些。
　　　　这些都是郭霞打听出来的，秦卿言自己并没有经历过，也没有人告诉她。但是这些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尤其是其中有几项，对她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秦卿言觉得自己的短板之处应该在于作诗这一项，诗词歌赋的考试不仅仅包括默写和鉴赏，还要自己根据所给的题目，来写自己的作品。没有一定文化底蕴的人是做不出来的，尤其是对于他她这种，没有上过正经学堂的人来说。
　　　　但是这个也不要紧，这一科不行，还有其他的来弥补，总归可以找到一个平衡的。
　　　　况且如果和其他人做比较，秦卿言自己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还有郭霞不停地从外面带资料给她。
　　　　而像县里的其他学子，如果自己家里没有门路，那只能和学堂里其他的一些人一样。得到的信息，都只能从自己的夫子那边。
　　　　但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学院里的夫子们能得到的东西也是有限的，而且外面的事情都在发生变化，他们所掌握的可能都已经过时了。
　　　　所以对于偏远地方的学子来说，这些于她们是非常不利的事情。童生试可能还看不出来什么，只要稍微用心一点的人都可以通过，但是越到后面，就越艰难了。
　　　　为什么说考秀才难考举人难，大部分的原因不都在这里吗？但是如果真的农门能飞出金凤凰，那可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说明这个人也是极有本事的。
　　　　这样的人一旦有了作为，那必定是大作为，能流芳百世，恩及后代的那种。
　　　　秦卿言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她读书是为了了解历史，了解她所生活的时代，不做一个糊涂人罢了！科考只是她的一个尝试，也是家人的期待，和朋友的期望。
　　　　至于结果如何，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秦卿言走进考场的那一刻，她心中并没有太多的包袱，反而是很轻松很坦然的去面对着。
　　　　她看了看周围，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仿佛在奔负战场一样，有的人甚至紧张得直打哆嗦，同手同脚的走路也自己没有察觉出来。她轻轻地笑了笑，看来还是只有自己最为惬意呀！
　　　　考场的外面都是来送行的，家里人或者亲戚朋友，秦家人在秦卿言的严令禁止之下，总算没有像他们一样，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否则的话，顾唯一一个大肚子的孕夫还有王爹爹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亦或者多多这个刚虚岁四岁的小孩子？可不是都会让她担心嘛……
　　　　但是她能阻止得了秦家的人，却阻止不了郭家的人。郭家姐妹二人不仅仅是秦卿言私交很好的朋友，更是有亲戚来往的。
　　　　两家原本就可以称得上是亲家，现在秦家没有其他的女人可以来送考，那郭家当然会当仁不让地接了这个任务。
　　　　郭霞姐妹二人看起来比秦卿言这个真是要参加考试的人还要紧张一些。不停的再三嘱咐她不能粗心大意，不要忘记写自己的名字。不能得意洋洋写的太快，更不能不看时间反而到点了还没有完成……
　　　　秦卿言哭笑不得，但是还是领了她们的好意，都慎重地一一答应了。又跟她们交待了几句，希望在她不在的三天里，让元儿多回家陪陪顾唯一，不要让他在家想东想西的。
　　　　郭家姐妹二人自是点头应允，秦卿言放下心来，就头也不回地走入考场了。
　　　　正如她所预料的一样，第一场的考试就是她的短板。当然并不是全然不会的，默写和鉴赏她通通自我感觉没有问题。唯一比较为难的就是要自己作诗，秦卿言原本想随便写一通，交上去完事儿，但是后来一琢磨，随便写还不如不写，反正也隔不了多少，还不如不要浪费这个时间。
　　　　第一场考试考完了之后，秦卿言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影响的，虽然这一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但是真正发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渺小与无知，好歹这才是刚刚开始，她马上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准备着下一场。
　　　　第二场考试还没有开始的时候，秦卿言首先要解决的是自己的午饭的问题。快到了正午，忙了一上午，也该饿了。
　　　　第一场考试正式收卷的时候是在中午，离现在大概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秦卿言主动交了卷，不再想其他的了。
　　　　其他的很多学子也跟他一样，也开始准备吃午饭了，但是还有一些没有放下手中的纸和笔，正在精心雕琢自己的文章。
　　　　虽然闻到了其他地方飘来的饭菜的香味，但是丝毫也影响不了他们，因为这才是刚刚开始，一上午，这点饥饿不算什么，还能忍得住。
　　　　秦卿言没有让顾唯一准备一些复杂的东西，全部都是馍馍大饼肉干咸菜等等，一些可以放，而且放上三天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东西。
　　　　不仅仅是简单好带，而且吃起来也方便，只需要烧上一壶开水，再泡一泡，就可以入口了。本来顾唯一还想着准备一些鱼啊肉啊之类的，毕竟平时秦卿言吃饭的时候从来也少不了这些东西，但是都被她拒绝了，而且就连小炉子，也是她自己改良之后的，不像其他的一样，会冒出大量的烟还有一些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