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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宫斗吧-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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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张家切不 可出任何风头,叫父亲与家兄近来务必要低调行事。”
“是,娘娘。”
后宫朝堂局势一日巨变,御花园里的迎春花却不疾不徐的盛开了。
“这花倒是开得不错。”嘉元帝陪着琦贵嫔悠闲的赏着新一拨的春花,“朕晨起时便听崔永明说爱妃自昨日起便心情十分郁结,现下瞧着这些花,可好些了?”
“皇上陪着臣妾赏花,臣妾还怎会郁结?”琦贵嫔虽是笑着,眼里却仍有些忧虑,“只是臣妾昨日去皇子所瞧了瞧大皇子,大约是思母心切,便一直是郁郁寡欢的。毕竟只有九岁大的孩子,整日里茶饭不思的,臣妾瞧着极是心疼,这心里像是一只堵着一般。”
嘉元帝神色莫辩:“皇后犯下的罪虽罄竹难书,可大皇子尚且年幼,与他并无干系,所以朕并未加以责罚。若是他心里对朕存着怨愤,那便是不懂事了。”
“皇上。”琦贵嫔犹豫了片刻,福身祈求,“大皇子并非不懂事,皇上若是肯去看看他,他定然会好许多的。”
嘉元帝思忖了会子,终是点了点头:“那爱妃便陪着朕去看看大皇子吧。”
一炷香的功夫,嘉元帝与琦贵嫔以及抵达了皇子所。皇子所里只有大皇子和伺候他的嬷嬷太监侍读,另外还有教习的太傅先生,所以平日里也并不热闹。只是此时此刻却静得有些出奇。
太监正要唱报时被嘉元帝挥手制止了:“大皇子此时应该正在念书,别扰了他。”
嘉元帝刚踏入宫殿便见偏殿急匆匆跑出来一个太监,气喘吁吁,脸色急得发白了,没头没脑的就冲撞了上来。
幸而随行的侍卫眼疾手快的将人押住跪在了御前,人却还是吓得直抖,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此番的御前失仪。
“混账,皇上跟前怎地这般鲁莽,可是皇子所的当差的的?这是出什么事了?”用不着嘉元帝开口,崔永明便识时务的质问了起来。
那太监一听这话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只哆哆嗦嗦的举起手指着内殿:“大,大皇子他……”
嘉元帝朝着崔永明使了个眼色才开口,声音十分严肃:“好好说话,到底发生了何事?”
崔永明早已经会意,带着人匆匆赶往了内殿。
“回皇上,大皇子他……大皇子中毒了!”勉强说完这些,那胆小的太监便已经吓晕了过去。
嘉元帝命人去请了太医,这才携着琦贵嫔入了内室。
崔永明已经亲自伺候上了,可榻上的大皇子仍旧全身抽搐不止,脸色淤紫,口吐白沫,模样十分恐怖。琦贵嫔只瞧这一眼便吓得捂住了眼睛,转过头再也不忍直视了。
嘉元帝十分焦急的想上前查看时却被崔永明一把抱住腰身:“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大皇子这似是中毒过敏之症,奴才怕他身上带着毒症,皇上在一旁瞧着就行。”
正说着两位老太医就提着医箱进来了,替大皇子问脉,诊脉,施针。如此这般过了小半个时辰,大皇子的症状才稳定了下来,只是瞧着模样仍旧十分吓人。
早已有人伺候着嘉元帝坐在了一旁,他手把玩着茶杯瓷盖,十分不耐的瞧着跪在脚边的一排宫人,沉着声音问太医:“怎么回事?大皇子这是中了何毒?”
为首的太监答话:“回皇上,大皇子并非中毒,只是严重过敏症状,大皇子可能方才吃了些引起过敏的食物,导致出现一系列症状。”
琦贵嫔坐在皇上身旁,这时候心绪才稳定了些,扬声质问那些宫人:“你们午膳给大皇子吃的什么?”
宫人也被这番场面吓着了,这皇子所自来十分萧条。以往只有她们做一些洒扫工作,直到近来大皇子迁了过来,偶尔皇后也会来探望大皇子,她们才伺候了起来。这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她们便叫大皇子中了毒,想想便吓得直发抖了。
稍微胆大些的主事太监才撑着胆子回话:“回皇上娘娘,今日午膳大皇子用了清炒虾仁,西芹杏仁白果和灯烧羊腿,花菇鸭掌。”
太医思索了片刻:“回皇上,引致大皇子过敏的有可能是虾仁或是杏仁。”
“慧淑仪对茶花花粉过敏,二皇子才会如此,可朕与皇后对虾仁与杏仁并未有过敏,怎地大皇子会如此?!”嘉元帝脸上已经蒙了一层冰霜般的冷意,“来人,摆驾景仁宫!”
☆、第49章 下场
“娘娘;您不能这般啊;便是不顾着自己,也要考虑腹中的小皇子啊。”杏枝瞧着午后送来的膳食主子半分未动;有些着急;“姜大人虽人在狱中;但皇上仍旧没有下令严惩,娘娘若是想翻身拯救姜大人,当下唯一的筹码便是腹中的皇子了。”
皇后脸色苍白;无精打采:“本宫的父亲下了大狱,如今舅舅,叔伯也都牵扯其中,狱中湿寒难耐,几位长辈也不知受着何等煎熬,本宫又哪里咽得下?”
“娘娘若是为长辈大人考虑,更应当注意自己的身子了,奴婢方才将这安胎药又热了一遍,娘娘快些服下吧。”杏枝先用汤匙试了下,温热不烫,并无异样才递了过去。
皇后瞧着叹了口气:“杏枝,如今本宫身边也只剩下你了,难为你了,次次都要为本宫试毒。”
“娘 娘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服侍您自是应当。”杏枝心里发酸,垂着头转身拿了些蜜饯过来,“娘娘,奴婢仍旧记得小时候,小时候主子总是很很好强,不听姜大人的 话,带着奴婢装成小厮逃出府去。那时主子总是很开心,每天每天都在笑,跟奴婢一起捏糖人,一起折纸鸢。后来主子为了姜大人,自愿请缨嫁给大皇子,奴婢还劝 过主子。可主子偏不听,说兄长为了姜家都上了战场,自己理应也为姜家出一份力。后来大皇子做了皇上,主子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皇后娘娘。”
到底忍不住,杏枝的泪落入了装着蜜饯的碟子里:“可是娘娘,从那时候起,您的笑容便少了。皇上待您也不如从前亲厚,张贵妃对主子您也越发不尊敬了,这后宫的担子也越发的重了起来。”
“奴婢这些年瞧着主子日夜操劳,每每总是夜深了都无法入睡。可即便是这样,皇上仍旧对您不满,对大皇子不满。娘娘日夜担忧张贵妃觊觎着主子的位子,拼命的忍着,步步为营的筹划着,可是主子,奴婢一直瞧在眼里,打心眼里为您心疼。”
皇 后脸上交替着无奈,痛楚和怅然:“杏枝,这些年一直陪着本宫的,也只有你了。从小,本宫便不聪明,女红也不出色,只书画略擅长些,大约是继承了祖母罢。祖 母给本宫讲过她姑母的故事,那时她风华绝代,却到了年近三十仍未出嫁。一直到遇上微服私访的世祖皇帝,才成就了一段佳话。”
“本 宫幼时十分羡慕,总幻想着也能遇上世祖皇帝这样的男人,待本宫一心一意。一直到嫁给了皇上,那一夜红烛高燃,皇上一身大红吉服,仿若沾染了红尘的神祗。婚 后一直待本宫温柔如水,从未有过半点责难。本宫便天真的以为,也遇到了视本宫如此生唯一的人。即便是后来贤妃入了府,本宫亦没有放在眼里。”皇后微皱着眉 头将汤药一饮而尽,随即捻了颗蜜饯,“总想着那是先帝赐婚,皇上迫不得已才娶的,总想着皇上待我一如往初,这贤妃也不过是过场面的而已。直到张贵妃,淑妃 也随即入了府,本宫才终于意识到,本宫终是没先人那般有福气了。”
“只是本宫还报了最后一丝幻想,本宫会做皇后的,本宫日后还会成为太后的,本宫的孩子也会成为太子的。”
“第 一次怀孕时,本宫是那般高兴,日日里盼着能为皇上生个小皇子。可是到了生产之前,本宫才知道这孩子竟是这样脆弱,与本宫无缘。大皇子虽不是本宫亲生,本宫 却待他亲厚视如己出,便是因着想念不曾见过这世界的已故大皇子了。彼时本宫多大胆啊,连偷梁换柱之事都做得出来,不过是仗着皇上日后登基要借着姜家的势力 罢了。换到今时今日,本宫又哪里有这份胆量?”
“罢了,多说无益,杏枝你先下去吧,本宫想休息了。”
皇后疲惫的挥了挥手,杏枝悄无声息的退下。
“杏枝姑姑,您这是怎么了?”负责院子洒扫的小太监见她出来后脸上全是泪,关切的问道。
杏枝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才勉强笑道:“没事,我只是觉得今年冬日似是要比往年长上许多,现在才有了丝春日的暖意了呢。”
正说着话,门外便传来太监的唱报:“皇上驾到!”
杏枝拍了拍那太监的肩膀:“快些找楚儿进殿服侍娘娘!”
嘉元帝与琦贵嫔相携进入殿内时便瞧见皇后正潜心的在桌边抄录着佛经,一身正黄的龙凤呈祥华服穿在身上,仍旧带着往日那母仪天下的风范。
“臣妾参见皇上。”她微微福着身子请安。
皇帝脸色并不好看,只淡淡的开口:“皇后坐吧,今日朕过来,是有些话想问你的。琦贵嫔,你回宫吧,所有的人都退下,朕有话要单独同皇后说。”
琦贵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只得福身,随即退下。
初春傍晚的光线柔和,透过雕花窗棂斜斜的射进了大殿中,将帝后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姜皇后失神的瞧着,低低的开口:“皇上方才来宫门外时,臣妾心里还曾闪过一丝喜悦。也不过只有一闪念罢了。皇上来这里,便是知道一切真相了吧。”
嘉元帝瞧着皇后,他的结发之妻,当年为了打压老三的势力,所以才与姜家联姻娶了的这个女人。
脑子里忽的就想起当初两人大婚之日的景象,彼时他才十七岁,比其他皇子更早的看懂了权势,更早的拥有了权利,也更早的变得贪心。所以他娶了这个女人,娶了姜家的势力。
心里虽未有多少感情,但他自认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若是她没了这后来的许多动作,姜家也没了这勃勃野心,或许,她也不至到如此田地。
“朕知道了。”嘉元帝踱着步子到她身旁,看着抄写得字迹端庄秀美的佛偈,“皇后的书法倒是精进了许多,与先祖皇帝当年的惠淑皇后一脉传承了呢。”
“只是,史书记载惠淑皇后仁德为怀,与先祖皇帝鹣鲽情深,怎的朕的皇后却这般诡谲险恶,只会一味的算计朕了呢?”
嘉元帝反问着,表情似笑非笑。
皇后知晓所有的一切皆成定局,早已无力回天,只直直的跪在了他跟前:“臣妾知错,但此事是臣妾一人犯下,与姜氏一族无关,还请皇上开恩,饶恕臣妾家中年迈父亲。”
“如今皇后怀着朕的孩子,地板太硬实不宜久跪,起来吧。”嘉元帝顾左右而言他,却并不亲自将她扶起,“朕这些年待大皇子算不得亲厚,却也寄予厚望了。皇后可知晓朕得知这个时心里有多失望,有多愤怒?”
皇后怔怔的抬头,眼里是不可置信的光:“皇上是何时得知的?”
嘉 元帝望着她,眼里是古井无波:“四年前,张贵妃诞下大公主之时。朕记得大皇子那一日高烧不退,皇后还曾来找过朕。朕当时正在看刚出生的大公主,贵妃与慧淑 仪的眼睛都很大,二皇子与大公主出生时眼睛都很漂亮,可为何眼睛更大些的皇后为朕生下的大皇子,眼睛却这样与众不同呢?”
“只要有了怀疑,朕要真相又有何难?”
皇后的肩顷刻耷拉了下来,声音里仍是有气无力:“臣妾也觉得,自那之后,皇上对臣妾更是冷淡了许多。皇上当时之所以没有发作,是顾念着与臣妾的情分,还是因着先帝重病,三皇子同样对皇位虎视眈眈呢?”
“皇后以为呢?”嘉元帝眼里尽是嘲弄,“朕当初是先帝属意的继位人选,受尽千万人跪拜的皇子,如何能容忍替他人养儿子?这四年来,朕多有不愿见到大皇子,不愿见到皇后,皇后一定不知道。”
“皇后别问朕顾不顾念与皇后的情分,先扪心自问,这些年有多少对不住朕的事。”嘉元帝不带感情的分析,“慧淑仪难产身亡,二皇子至今体弱。贤妃永远都没法生下属于自己的孩子。还有已故的陆昭仪,去世时腹中其实怀着朕的孩子的,皇后可知晓?”
皇后脸色灰败,她原以为的神不知鬼不觉,在他看来竟早已经了如指掌:“皇上既然早已知晓,臣妾亦无话可说了。臣妾也知道,姜氏始终是皇上心头的隐患,只是,臣妾恳请皇上念在家父家兄都曾为皇后登基做过贡献的份上,也顾念着皇上的万世英明,轻判姜氏一族罢。”
嘉元帝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她灰败的脸上已经有了绀紫,嘴唇也渐渐的开始发乌,是中毒的征兆:“皇后此番,终是明白朕的心意了。”
皇 后终是虚弱一笑,嘴角有血丝溢出,她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皇上,臣妾知晓,若是硬撑几个月生下腹中的孩子,皇上定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那为了彻底断了 姜氏一族崛起的可能,皇上势必不会留下父亲与兄长的性命了。而这孩子,出生了也只会有个罪臣的外祖父。与其如此……不若臣妾亲自了结了的好。”
“臣妾这一生,有过两个孩子,却都没有能力保得住……是一个失败的母亲,那至少要做一个不失败的女儿吧……皇上,臣妾父亲年事已高……兄长,鲁莽春钝,请皇上……准许他们还乡吧……”
终是撑不住了,皇后瘫坐在了地上,紧紧的揪着龙袍的下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皇上,臣妾……不是个……好妻子,也算不得……是个好……皇后吧……”
守在大皇子旁的崔永明步履匆匆的进了大殿:“启禀皇上,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杏枝闯入了皇子所,杀害了虚弱的大皇子,随即撞柱而亡。”
御前侍奉的小秦子气喘吁吁的来报:“皇上,永和宫里的舒婕妤,要生了。”
嘉元帝却只垂首看着倒在脚边的女人,穿着所有女人梦寐已久的华贵皇后服制,带着最高贵的头冠,拥有着万人景仰的权利,却只得在最鼎盛的年华里,猝然消逝。
“皇后大约不知道吧,先祖皇帝钟爱的惠淑皇后,最后却是死在先祖皇帝怀里的。”嘉元帝留下这句话,才缓慢的出了景仁宫。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成一条萧瑟的直线。
☆、第50章
嘉元四年;皇后姜氏薨逝,追封惠明皇后;大皇子中毒暴毙。同年,姜氏一族被查出贪污;谋逆等数十项大罪,条条罪项证据确凿,理应株连九族;皇上宽厚仁德;念其曾为国立功,念惠明皇后侍驾有功,特此赦免死罪,只驱逐流放偏远之地,永世不得踏入京城。
朱 樱听完这些之后深深为惠明皇后叹了口气;只觉得是个可怜至极的人。无论是何原因,皇后去世时腹中还怀着孩子,若是之前她无法理解的话,那么抱着怀里香软的 小包子,她便是深有体会了。即便是让母亲与孩子有片刻的分离,都足以叫人心焦,更何况是真正的谋杀掉自己的亲骨肉呢?
大皇子之死虽然觉得意外又可惜,可朱樱也明白这残酷的世界。嘉元帝这样冷血,强势的帝王,又如何能容得下他人的儿子安然成长?
“主子,您现下刚出月子,实在不宜抱小公主太久,让奴婢抱下去给奶娘喂奶罢。”兰湘瞧着她抱着不撒手的模样,忍不住劝到。
“可我一想到两个月后她就会整日在贤妃娘娘身旁,我就舍不得放下了。”朱樱忍不住再次福身吻了吻奶香味的光滑额头。瞧着这杏眼黑瞳,胖嘟嘟的脸颊,真是不枉她辛苦怀胎十月,最终还九死一生的拼了这条老命生下她了。
大约是上一世想要个孩子的夙愿一直未完成,朱樱心里一直对这孩子怀着无限憧憬。虽然孕期有诸多不便,好几次甚至连命都搭进去了,她仍旧只是淡淡抱怨几句,再一如既往的满怀期待。生在帝王之家本就是不幸,若是再不受期待的出生,那才是对孩子最大的虐待了。
幸好孩子的父亲也是疼爱她的,朱樱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将她递给兰湘。
“百合,你方才是说皇子所里的宫人都中毒暴毙了,甚至为大皇子看诊的太医都没有幸免于难,下毒之人便是皇后身边的杏枝吗?”待兰湘抱着孩子去了偏殿,朱樱才拧着眉头开口。
“主子,奴婢也觉得事有蹊跷,可现下后宫事务已经全权交由张贵妃娘娘主理,贵妃娘娘命人仗毙了杏枝,皇上也未置一词。”百合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既是想不通,那边不要再想了,皇上不发言便是赞同之意。这后宫生存本就艰难,知道得太多,反而不益。当时在皇子所的,除了皇上还有谁?”
“据说当时长春宫的琦贵嫔也在,后来皇上去景仁宫时琦贵嫔才回了自己宫里的。”百合道,“而且之前便是琦贵嫔劝着皇上去瞧瞧大皇子的。”
朱樱点了点头,也不再作声,只心里知晓,这琦贵嫔并非真如大家看到的那样,是偏向皇后的。若说皇后最后做出这样痛苦的抉择,是姜家,嘉元帝,张贵妃和皇后自己合力逼死的,与琦贵嫔无任何干系,她是断然不会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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