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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仙侠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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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去就去,谁怕谁啊。于是道:“小弟也是到此闲游,承蒙木兄高抬,到是要去舍下拜望一番。”

木彦平闻言面露喜色,当即一个请字,头前带路。四人一马很快下得山去,于微山湖畔驻足待舟。少时,只见芦苇荡内划出一艘带蓬渔船,后面跟了一群“鸭子”。

“嗨!怎么又是你啊。”喜豹见了立即大叫,跟着又象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冲石基和小雨一指那船后:“你们看,我说的没错吧,是鸭子不是。。。。不是啊?”他话没说完便自卡壳,两眼直瞪着那群是也不是的“野鸭”,心里好生奇怪。怎么跟山腰上看到的,那天上飞的一模一样哩?

“他们叫蛮蛮,是我豢养的一群异鸟。”这时,站立一旁的木彦平做着介绍,声音听去温和宛转。随即,他将水衫长袖朝飞奔过来的渔船一招,那船便即停下,慢慢向他们靠拢过来。

“这是我的小童。”他指了一下撑船的后生,十分客气地朝石基等人一伸手:“柳兄弟,还有这两位兄弟,请上船吧。”说着,让过他们三人一马,引渡上舟,自己却站于岸上对撑船的后生道:“寸子,先把客人送回店里,我随后就到。”言罢就手对渔船一挥,看似随意,那舟却是倏得一下掉头,跟着撑船人往水里一点杆,渔船便飞也似地朝湖心驶去。

由于喜豹功夫不济,石基怕他在小船上立足不稳,便让小雨带着他牵上小白龙坐进不大的船仓里,自己则翘立船头,站于寸子的身后。而木彦平的一举一动,却没能逃过他的眼晴,当然,也没溜过船仓里的一双细眼。

那船离了湖岸,如脱了弦的箭,一飚千里;又好似一把快剪,顺滑地将绸缎般的湖水揦开,分做两片,由中心驰过。石基挺身立于包满水花的渔舟之上,迎风展望,艳阳下,湖面浮光耀金,一片灿烂。他募然回首,微山已成小点,顷刻不见。

而跟在船尾的那群五彩“野鸭”,蛮蛮的叫着,似一个个与舟相连,不知是船携它们,还是它们推波助澜。

刚才听木彦平说,这是他豢养的一群异鸟,他要养这么多的蛮蛮做什么呢?石基欣赏了一会美丽多情,自由滑翅中的比翼鸟,重又转回头去看向前方,却在沉思。撇开这好客、怪异的木彦平不说,就前边这个撑船的后生,也似乎与众不同。针对先时他和小雨的那一番猜测,现在看来,确实没错,他果真是有来头。

恰原来是这个木彦平的小童。他的小童都如此不凡,能带动异鸟,凭水助力,运气行舟,那他的主人可想而知,更是了得。

其实他们也只查其表,并无窥其里。这主仆二人原是有备而来,至于其中根缘,后面自会揭晓。

再说这一叶扁舟以秒速向前,很快驶过湖心,朝微山湖对岸的一座村庄靠近。小寸告诉石基,那里便是武南庄了。

渔船仍停驻在一片芦苇荡里,走出芦花飘飞的湖荡,人马相继上岸,向不远处的庄子走去。

这是一片位于山东历城县临湖的一座村庄,从外围看去,它若隐若现,宛如大蛇盘居在翠绿山林间,其中小桥流水,过往村民,行路客商,匆匆如蚁穿梭,奔走不息。

撑船的年轻后生小寸,领着他们一行走进庄子。穿过庄前的一家大酒店时,热情地跟楼窗前的店小二打着招呼,那小二也嘿嘿地朝他们笑着回应,还不时地冲他身后的几位客人礼貌地点着头。

绕过酒店,拐了几道弯,走进村东繁华的街市,各色的门铺一排压一排,鳞次节比。做买做卖的小商,小贩,有挨着墙角,贴着门栏的;挑着担,挎着筐的;形色各异,无花八门,穿巷走街,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繁荣景象,好不热闹。

尤其是他们三人一马的突然出现,使得人们好奇的目光夹杂着交头接耳的啧啧声纷至沓来,更为这湖滨街头增添了一道风景。

沿着街市走不多时,向左一拐,便来到一个高大的铺面跟前。只见小寸撂起珠帘一边跨进门槛,一边冲里面喊道:“伙计,来客人了。”接着便回头,引领石基和小雨等一同走进店去。

当他们仨才进得店中,一阵的眼花缭乱,仿佛到了团花似锦的百货商店,一个个瞪大两眼,怀疑自己是否看错。

第三十章 木兄设计 众人入套

你道他们看见了什么?恰是各色的锦囊、剑鞘、网兜和法宝袋。。。。一件件亮挂于店墙之上,五彩缤纷,精美绝伦,真是晚来月升,满壁生辉,令人爱不释手。

“好漂亮啊。”石基心中不由得赞美一声,原来这木兄是干这行的啊,他目不转晴地开始一样一样地欣赏起来。

而一旁的喜豹更是喜上眉梢,见石基饶有兴致,便凑趣道:“师尊,你不正好有把没鞘的残剑么,看上面哪种合适,给配上岂不两全。”

石基刚要开口叫他不要多事,少说为妙,却听得背后珠帘响动,声同脚步一起云涌入门:“哈哈,让各位久等了,我这小店实在是平庸得紧,还请柳兄弟多指教啊。”众人回头一看,见是木彦平正从门里走来。

赫!这人来得还真快。石基想着嘴里却道:“木兄过歉了,这么好的兵器饰配,哪里去找?只看上去,它们似乎不象是普通的金属材料、皮革、丝锦所编,很是少见呢。”他这到是实话实说。单就那些悬挂壁间的剑鞘,非金非银,古朴、大方,色彩绚丽中不失典雅,摸去柔滑似水,却又如钢铁般的坚韧,实在看大不出所用何物制成。

木彦平闻言笑道:“不是少见,在这山东及至江南一带,你根本找不出与这相媲美的第二件来。”说着,他一伸手,将墙上的一只鱼形剑鞘取了下来,修长的指尖在上面顺势一划,五彩的鱼纹,象在流动。“看这剑鞘,你不觉得它很眼熟吗?”笑意更深。

石基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不觉一动,他这话中好象有话啊。嗯,先不露声色,给他来个扯东拉西,看此人究竟是何来头。于是点头:“是很眼熟,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它是用鸟翅编制而成的吧。”其实他也不能肯定,只觉上面的色泽条纹象极,但他是尝过那蛮蛮钢羽的厉害的,若拿它来编制东西,岂不跟用石头当棉絮,让皮肉过不去?

“哎呀!柳兄弟好眼力啊,你是第一个说出正确答案的人。”惊讶带意外,另附知己也。

果然是用蛮蛮的羽翅做的?那得多大的手劲啊?非一般功力可比。这种技艺实属难得,应为上乘,看来我这一趟算是走对了,这回轮到他柳太守愕然加庆幸外带崇拜:“木兄,我可找到你啦,小弟正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呢。”一把抓住对方拿着剑鞘的手。

“哈哈,走,去里面说话。”木彦平这次是真得开怀大笑了。他把剑鞘重新挂回墙上,一改先时的客套,象见了久别的朋友一样,拉起石基的衣袖,就往店后的幺门走去。

而一直在旁溜达的小雨,先是为店里五颜六色的配饰绕得眼花,后来才看清都是一些套子、秀囊,锦匣之类,又见木彦平走来与师兄搭讪,已是不耐,这些凡间琐事他丝毫都不感兴趣。如今却见石基一脸地激动,听他所说便知因那残剑而起,因此木彦平相邀去里面交谈,他更不便跟去,心道:不就一把破剑么,搞来搞去的,编成剑柄,还了原样,那又如何?不加祭炼,仍是一块顽铁。

他看喜豹牵着小白龙,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站在那儿也不动,便上前问:“你怎不跟去呀?看编花多好玩啊,还是用那‘野鸭’的羽毛来编哩。”口气中很有那么点嘲讽的意味。

喜豹听了不知可否,在那抓头傻笑。他原不知道石基剑插鸟翅,后拔取时有三根钢羽留在上面的事情。之所以他没跟去,是因为他觉得师尊有事,徒弟掺和进去干啥。

而站在店壁旁,招揽生意,替顾客作参谋的伙计听了不乐意了。这言语里分明是在奚落我们掌柜的嘛,于是抱打不平,说了句:“那你编个试试看。”

小雨一听,呵!心道:你个家奴哈,替主人说话不脸红,拿“野鸭”毛来糊弄我们,怎么着?当人是傻瓜啊,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雨沬,我一早看出来了,这木彦平八成是冲那残剑去的,保不准还为了规圆匣呢,这江湖上觊觎宝物的人可不在少数。

这小雨可真是机灵豆豆嘎嘣脆。他本没想得那么多,只因刚才木彦平听了柳石基那句话,哈哈大笑,这一笑,被小雨一下识破了机关,心里顿时象明白了什么:哦,我说的呢,怎会这么巧,一大清早在湖边碰到了他的小童,说什么来这儿的人都会去山上拜三贤墓,却恰恰又在墓前遇到了他,这不是明摆着事先预谋好的么。

看来小雨对这位木大编师不仅是疑心重重,而且更是成见深深。

而今又被小伙计那么一顶,当即就想反脸。可又一思忖:算了,别在这闹了,让人传了去笑话。江都没去成,本就辱没了师尊宝匣的威名,这一张扬,不是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雨沬没本事,借用宝物还要二次飞渡。

但他又喜事好斗,况如何能忍得别人制造骗局让他去钻?正好借此机会出出气,只把握住分寸便了。

于是,他对仍鼓着腮帮子,一脸不服气的小伙计道:“编,我不会。我会拆!”说着,一扬手,将墙上的一支剑鞘提溜在手里,也没看到他怎么动的手,貌似只一抖,那剑鞘便象解了绳的辫子,立时散成了一拖把。

“你,你敢毁坏我店的东西,你个狗娘养的臭道士。”鼓起的腮帮子更是成了皮球。

他不开口骂人到也没事,小雨便想就此打住走人。而这一声臭道士喊出,当即又一个编制的锦囊成扫帚。这下可真惹急了那小伙计,鼓胀的“皮球”一下爆开,成了决堤的洪水,开始左一个臭道士,右一个臭道士的大骂。

这下公鸡开唱,可有了应卯的了。象是跟他较劲,他骂得越凶,小雨的手越快,没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店墙上全它妈拖把、扫帚变了样,好看点的也成了鸭毛掸。

再瞧那伙计,已然是做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说是毁了店,要把小雨送官押监。而一旁的喜豹早跑得没了影,估计是通风报信去了。

第三十一章 程爷光临 木头言明

编制店里正闹腾着,只见门前珠帘一动,人未见,声音先到了。

“谁在里面嚎丧呐,大白天的,吵死人了,还做不做生意啊?”嗓门贼大,跟劈柴似的,铿锵有力,也不知是谁吵着谁了。

话音刚落,那正号哭的伙计象是闻见来了救星,呼地一下从地上抓了起来,直向门口跑去,巧不巧地与走进来的人恰好撞了个满怀,又引来一句大叫:“这谁啊?你个狗娘养的,撞到我程爷爷蛋子上了。”因那人进来还没把珠帘给完全撂开,而那小伙计的动作又过于迅猛。于是,于是。。。。

“哎哟,狗蛋啊,你咋地啦?咋整成这狗娘养的了,是谁惹着你啦?程爷爷我替你去叫训他入娘贼的。”那人这时已进得门来,见与自己碰车之人正站那捂着脸抹泪呢,一看,认识,便赶紧上前打圆场。

“唔。。。。就他,他拆了店里西墙的东西。”小伙计边哭边向靠在墙上的小雨一指,委屈的跟什么似的。

而那边小雨一看来人,饿滴个神呐,这是人么,怎么看怎么象个煞星。

只见来人身高八尺,虎体龙腰,面如青泥,发似朱砂,特别是俩眼珠子,鼓鼓着,比那喜豹的豹眼还要爆出两圈。

被狗蛋一指,那人也正看向小雨,这四目相对,嘿!大得够大,小得更小,相互转动,仿佛猫“捉”老鼠,逮个正着。

而他再往墙上一看,不禁乐了:这里啥时改成五金杂货铺了?

狗蛋原以为来人见了被糟蹋成那样的墙面,以平时豪爽的气慨,会立刻勃然大怒,当即走上去为自己平愤,给那小毛孩俩耳刮子,至少也是雷霆般地一声怒吼。谁想他却。。。。

“程大爷,您这是。。。。”狗蛋挂着眼圈下的两抹黑手印,怯生生不解地看着那程大爷。

“好啊,好,拆得好,俺也早想拆了它,看着胀眼。这木头就喜欢整这些,把个好端端的兵器拿了来套上,正是好不晦气。”说着话,他走上前,在小雨肩上拍了两下:“小老弟,干得不错,啊!哈哈。。。。”

这一顿好说,把个小雨逗得两眼笑弯弯,嘿!这煞星还真是风趣。但同时,那小伙计可就惨喽,哭是再掉不出一滴泪来,给这程大爷气的,自个那脸面都给他丢光了;是恼又不敢恼,一看就知道这爷要是一发怒,他狗蛋脑袋非搬狗窝里去不可。

他这里正怒不敢言,暗自发狠,看我们东家来了怎么开脱你们。就听那程大爷又转身对他问话,说是怎么不见那木头。他赶紧收摄心神,站得笔直,生怕这大爷看出自己的心理活动,那这东墙上的家当也难保得住。

“啊,刚才来了个客人,正陪着在后面中堂里说话呢。”一脸赔笑,比刚才哭还难看。

听那被叫做程大爷的喊什么木头,这显然是那木彦平的别称啊,小雨心里那个笑啊,叫他木头可真屈了此人了,他要是木头,我那师兄就是木瓜。嘻嘻!

且说那一对被人私下里议做是木头和木瓜的,现如今在木家的中堂里谈兴正浓哩。

恰如小雨猜疑的那般,他们被木彦平请至武南庄的确是有预谋的。不过事出有因,且别人也绝非不坏好意,到是小雨误解人家了。

原来,由于小雨掉进湖里,偶然看到那水中暗礁洞前的旋龟,突发奇想,要擒之回去做“女婿”,因此舍其规圆匣于湖面上诱之。

宝匣的光华可是非同一般,直冲宵瀚,达至千里以外。这宝光一旦发出,当即惊动了一个人,他,便是那做下“预谋”的本地编制大家,人送外号木头的--木彦平。

事有凑巧,当时他正闲来无事,于微山岛湖畔驯放比翼鸟蛮蛮。忽抬头见远处红荷中一道华光宝气冲天而起,直上云宵,将那青溟世界照光。他蓦自震惊,一看就知不是宝物自然要出,而是刻意人为:咦呀!这是哪里来的泄宝之人?

由此他便开始关注起来。见那宝气忽上忽下,时隐时现,飘移不定,知是遭人控制,岂料那时小雨正捧匣于手间,逗那旋龟冲撞荷叶玩呢。后来宝气突然不见,他慧眼凝聚,见由光华泄盛的方向忽自飞来一道剑光,渐渐看清,原是追着前面一个红衫身影,月光下尤为醒目。

而更令他惊讶的是,那慢慢飘近的红影,一只手里所拎的东西,正是他丢失多日的异鸟蛮蛮中的老五和老六,他总共豢养了十八对比翼鸟。

“咦呀!它俩怎么会在这红衣小孩的手里?”当他仔细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不说,聪明的看观也能猜到,那大鸟的一对双翅正被鱼肠剑活活给束缚着。而他木彦平是谁呀,是编制剑鞘的大师啊,古今什么样的剑他不知晓。

那是一把失传已久的楚战剑,被誉为勇绝之剑的--鱼肠剑啊。

当他在史书里看到这把残剑时,遗恨自己不能亲见,否则定把其还原复体不可。从此,这便成了他的一个向往的美好宿愿。不想今日得以偶遇,真是三生有幸。狂喜!

但不觉又一想,这也得经过这把残剑主人的同意啊。于是,他便身藏于渔舟之中,开始对小雨他们的一言一行更为注意。

然而,当他见到石基和小雨上岸后的种种表现,及后来从宝匣里又放出五百隋兵,自是惊中又惊,愕中生愕,心中的震撼无语言表。

最后,他决定,一定要想办法结识这两个人,尤其是其中的那个清俊相貌的高大青年,也就是那口残剑的拥有者。

于是,便上演了前一段的那出“预谋”,最终如愿以偿。只不幸被小雨误解其中之意,当是他另有所图,这可真正冤枉这个“木头”了。而且此人还有另一重身份与背景,也是引导柳石基真正介入隋末这场混战中去的关键人物,此后自会言明。

闲话少叙,当木彦平把以上种种,因何会请他们来武南庄的前前后后对石基表述了一遍后,柳太守闻言,当即将桌案一拍,抽身站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 柳木论剑 喜逢咬金

石基听罢木彦平的一番前因后果,心中所有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全部化解。可惜那雨沬不在场,否则也不会闹出外面的那幕话剧,当然,也就遇不上那前来的程大爷,缘份啊。

“原来木兄有此等的宏大宿愿啊,那小弟是一定要成全的。”柳石基在消除误解的同时,不禁对面前这位仁兄肃然起敬。他赶紧将残剑从锦囊中取出递过去,那三根钢羽仍沾黏在剑柄断截处,看去它到更象一把带着尾翼的超长飞镖。

“好剑!”木彦平急忙站起身,近前接住,拿在手里仔细验看:“真是一件稀世珍品,不愧为欧冶子的亲手之作。”一脸地敬慕。

“可惜它被折断了。”石基道,从木彦平的眼神中,他足以看出其爱剑之切,是以剑为尊的人。

听了柳石基所言,对方不禁摇头道:“不不,正是它的残,才造就了它的勇,不断何以绝?”他细长的指尖顺着雪亮的剑光轻轻掠过,愈发显出那指肤的洁白,秀美。

石基点头称是,方觉此人很是与众不同,见解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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