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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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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要有座城池来安身,只要掐住这一diǎn,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为我所用。”
拓拔战想了想,又对儿子道:“然儿,这里的事你无需理会,你还是继续去北营稳住羌族,在耶律德光死前,我不想有一丝意外。”
“好。”拓拔然应了一声,率人离去。
“主公,您真要给羌人一座城池?”雷尽断在一旁插口问道:“羌族虽只有七万人,但依您所説,涂里琛既然想要重振羌族,也算是有雄心之人,如今他们居无定所,这才会老实听命,可他们一旦有了城池,日后羽翼一丰,説不得就会惹出事来。”
拓拔战笑着向他一diǎn头,“不错,跟护龙七王打了一场,倒是长进了不少,再不象以前这般自负了。”
雷尽断脸色微红,见拓拔战笑容里并无嘲弄之意,反有嘉许之色,遂垂首道:“末将往日自大,今日方知天外有天,护龙七王确实不容轻觑。”
“很好,这一仗,我黑甲骑军也算有所得。”拓拔战脸上笑意愈盛,“城池我自然会给羌族,但拿不拿得动就要看涂里琛的本事了,但这都是后事,眼下,我们要对付的只有耶律德光,尽断,闯入城来的护龙七王那些xiǎo子这会冲到那儿了?”
雷尽断道:“将与十二龙骑由东门入城后便往西门冲杀,我一直派人在后尾随,将深知城中巷战利弊,一路上尽是往xiǎo街窄道上走,我军虽然势众,但在xiǎo巷中无法大军齐上,只能分成xiǎo队在巷中与他们硬拼,可这十三人确实凶猛,接连杀我数队人马,大概将就是想到秘道口来与耶律德光会合,这秘道口离西门最近,估计将就是想救出耶律德光后再从西门出城,但等他们冲到这里就会落入我军重围,不过”雷尽断面有惭色的看了拓拔战一眼,低声道:“闯入城来的共有十九人,但智一行六人的踪迹我始终未能发现,还被他们混入皇宫放火,末将无能,请主公责罚。”
“智不是好对付的,否则我也不会这般看重他。”拓拔战笑了笑道:“放心吧,智迟早会主动出来见我,他也知道,一把火是拦不住我的,我倒真是好奇,智究竟想怎么救出他的义父。”
萧尽野想到在宫门外战死的莒千,莒万和其余卫龙军,开口道:“主公,往日听闻护龙七王的名头,只道竖子侥幸成名,可今日看来这几人并非易与之辈,我虽未见过将与十二龙骑,但看他们训练出来的卫龙军,便知护龙七王名不虚传,尤其是忠,为救出耶律德光,竟在深宫之中舍命与我军死战,这份视死如归的豪气和忠义,虽是敌我两阵,但确已令我动容。”
雷尽断略一犹豫,也道:“将与十二龙骑十三人与我两千黑甲对阵竟能游刃有余,虽不情愿,但末将也只能承认,这卫龙军的实力要胜过我军一筹,幸亏卫龙军人少,若护龙七王手中有一万名卫龙军,那这一仗可就胜负难料了。”
“一万名卫龙军?”拓拔战忍不住笑了起来,却未因两名部将有些长敌人威风的説话动怒,因为他知道这两名部将虽生性狂傲,但最敬忠义之人,所以才对护龙七王和卫龙军的勇猛心生敬佩,便笑着道:“这天底下何来这许多人才,我大哥十八年心血,才养出了护龙七王,而护龙七王手中拢共也就两百一十八名卫龙军,其中也只有那十二龙骑和总跟在智身边的那个刀郎算是罕见角色,但卫龙军只能算是一支奇兵精锐,因为他们人数毕竟太少,倒是那些新军有diǎn儿意思,寥寥数百人,不过被护龙七王操练数月,就敢在宫门外与我军一战。”
“新军?”萧尽野讶道:“主公,您是説皇宫内那些与我军厮杀的军士是护龙七王练的新军,难道他们就是智从北营里挑出来的那批人?”
“不是这些人又是谁?”拓拔战淡淡道:“大辽军力尽在我手,除了智数月前从北营选出的精锐,还有哪支军甲敢与我为敌?敢守在皇宫里的也只有智新组的这支新军。”
萧尽野疑惑道:“主公,我看这些军士与我军交手时出手虽有些生疏,但攻守兼备,作战勇敢,分明是一支受过很好训练,只缺实战经验的精锐。哪象北营军那群废物,被我们几次冲锋包抄就阵脚大乱。”
拓拔战正色道:“那是因为我们杀的北营军都是些被智挑剩的人,北营军虽强过禁卫军,可充其量也只是普通军伍,这些年大辽的仗又都是我替他们打的,所以北营军根本就无实战经验,这才会瞬间覆灭于我军手中,也只有阿古只这蠢材会想仗着这北营军兴风作浪,不过阿古只受诛后倒是让智拣了个便宜,从七万北营军里挑出了三万人另组新军,这也是我佩服护龙七王之处,只几个月的功夫,就让这些军士练得如同脱胎换骨,这就是后生可畏!”
“三万新军?”萧尽野神色一凛,脸上随即杀气大作,“我们只杀了数百人,并未见到上京城内还有这大股军伍,难怪护龙七王还不死心,主公,我这就率人去城外仔细搜寻,定要把这三万新军一举全歼。”
“这些新军不用理会,因为他们早离开了上京城。”拓拔战神色平静,澹然道:“我今日既然率军逼宫,又怎会不预先掌握每一处威胁所在?若新军在此,我早已派人前去伏击,就算他们离开此地,可也成不了气候,同样,那些个未死的卫龙军,你们也不必放在心里。”
萧尽野大感好奇,心想主公行事向来面面俱到,从不会给对手一丝可趁之机,这次兵变更是算准了每一步才出手,可他又怎会对这颇具实力的卫龙军和新军毫不介怀,正想问个清楚,忽看见拓拔战与慕容连相视一笑,萧尽野心下恍然,“原来主公早有对策。”又想到智组建新军一事虽然隐秘,但拓拔战却了如指掌,就连卫龙军的人数也所知甚详,他也不禁笑道:“主公,原来您早在卫龙军中藏了暗钉。”
慕容连微微一笑,“如果卫龙军中没有我们的人,伴天居里的秘道铁门又总会突然打不开,若非忠拼出性命拦在院中,耶律德光早被我们杀死在伴天居内,其实,那伴天居也正是主公为耶律德光准备的葬身之处,谁知辽皇非要另择埋骨之处,倒是辜负了我们为他选的风水宝地。”
萧尽野与雷尽断几人听了都是一阵狂笑,正在这时,只见一名黑甲骑军从街角策骑驰来,向拓拔战禀道:“主公,靠近南门处的几处街铺突有火起,耶律德光一行人从此处逃离后起先只是见路就走,但见南门起火后就立即转往南门,他们已闯过五条大街,将与十二龙骑原本也绕开了守在南门的楚尽锋将军,想赶往这里与耶律德光会合,但见南门起火后,他们又折返南门,正在拼命攻打楚将军的五千掠阵盾军,看情形将是想攻破南门,从南门救出耶律德光。”
“南门?”慕容连思索道:“此地离西门最近,耶律德光若想出城,该是竭力逃往西门,将与十二龙骑也该冲往西门救应,他们又怎会转往南门?”他双眼忽然一亮,“对了,错就在南郊,他们是想与错会合,所以智在南门放火,就是要知会他们转往南门。”
拓拔战diǎn了diǎn头,脸上忽有慵懒之色,“智这一步走得不错,他们从东门入城,假意造势杀往西门,而这秘道出口又离西门最近,所以智想让我们以为他会从最近此处的西门救耶律德光出城,其实他是想走南门与他二哥错会合,智打得倒是好主意,可这城里四处都是我的人马,他这一招避实就虚又有何用?可惜啊,智这次倒是要令我失望了,难道他就未想到,就算他真能逃出城门,也躲不过我骑军追杀。”他略一沉吟,又向那名报讯的黑甲骑军问道:“耶律德光这一路应已遇上了禁卫军,他可有动手杀这些人?”
“没有。”那名黑甲骑军答道:“跟在耶律德光身边的一名少年倒是想要动手,连一同逃亡的公主也向禁卫军大声斥责,但耶律德光却放过了他们。”
“哦?”拓拔战有些意外的一扬眉,随即冷冷一笑,“我这大哥还真是出人意料,如此地步还能看穿了我的用意,硬生生忍下这口气,果然是天威难测。”他伸手一抖缰绳,招呼部下道:“走,随我去送耶律德光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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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战王攻心()
日期: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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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三十四章:战王攻心
萧尽野等人早在等拓拔战下令,一听令下忙催马往前,但几人赶出几步,忽见拓拔战仍神态悠然的策马缓行,慕容连也慢慢的随行一旁,似是一diǎn儿都不着急。
萧尽野最是心急,见状心下纳闷,只得又拨马回到拓拔战身边,苦笑道:“主公好兴致,难道您还在等着看智要使什么手段?”
“智会自己送上门来的。”拓拔战慢条斯理的説了一句,“尽野,你们也不要心急,慢慢缀着就行。”
“那怎么行?”萧尽野忍不住道:“万一让耶律德光逃出上京城,那就糟了。”
“逃出城外又如何?”拓拔战抬眼看着爱将,眼中波光一厉,“你知道将十三人为什么能在城中四处乱窜?忠又为什么能在伴天居里大杀四方?”
“啊!”萧尽野被问得一楞,看着拓拔战亮如冷星的目光,好一阵才道:“将与十二龙骑在城中专寻xiǎo巷而走,忠又是一人堵在伴天居门内,我军虽然势众,但在这狭xiǎo之地却难一拥而上”
“这就是了。”拓拔战打断道:“城中巷战,挤于一处,多难胜寡,所以将才能支持到现在,若方才伴天居内能杀了耶律德光,那自然是最好,可他既已逃出宫外,又专走xiǎo道,逼着我军在城内与他展开巷战京城最是繁华,街道市集无数,若耶律德光总在狭窄之地与我军交手,难道我真要把部下一批批赶入xiǎo巷与他硬拼,耗尽他力气再取他性命?还是为速战速决拆了这许多街墙道路?”
萧尽野与雷尽断对看一眼,齐声道:“主公,原来您是想在城外置耶律德光于死地,难怪您并不急着追杀他。”
“你们总算是开窍了。”拓拔战长笑道:“我是谋反,但我也并不想用骑军把上京城冲成废墟,智在城里四处放火,就是看准了我不肯舍下这繁华之地,可我并不想与他玉石俱焚,若能在城里截杀耶律德光那也不错,可若智真把耶律德光救出城外,那才是更合我意,到时候不需全军尽出,只消数万骑军在城外平原上把他们合围,任护龙七王再是忠勇善战,也难逃一死,难不成,智还能把我们都堵在城里?”
萧尽野等人终于领会了拓拔战用意所在,由衷道:“主公高明!”
拓拔战听部将称颂,却无得意之色,叹了口气道:“你们几个,凡事也要多往深处想想,我黑甲骑军不乏勇夫,但智将却是太少。”他又向几名侦骑下令道:“传令各处伏兵赶往南门,再调一队弓箭手埋伏门内。”
“是!”连声的传令中,几名黑甲骑军分往各处传令。
拓拔战率大军慢慢赶往南门,就在他们离南门还有七八里的一条大街时,拓拔战忽然勒住奔马,大声道:“慢!大家xiǎo心!”黑甲骑军忙喝网骑,一齐诧异的望着拓拔战。
萧尽野狐疑道:“主公,出什么事了?”
“智来见我了。”拓拔战指着街旁的房屋,冷冷一笑:“好好留心,这迎面而来的风里暗伏热浪,再看看两边的房子,仔细闻闻,是不是有焦味,这是通往南门的必经之路,以智的心计怎会不设下埋伏?”
他话音刚落,只见两边的房屋中已突然窜起一阵烈火,屋ding上也滚下了数团干柴稻草堆成的火球,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屋中紧接着又传来一阵瓦罐破裂之声,一道道混浊的水流从屋中蜿蜒流出。
“是火油!”拓拔战皱着眉头一闻,随即失笑道:“居然还混杂着菜油,难为了智啊,匆忙之间找不到足够的引火之物,连烧菜的油都用上了,还真是物尽其用,出来吧!智王,你心里一定还有很多疑问未解,你费了这许多工夫,无非是想拖住我的追兵,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好好聊聊,看在你这片苦心的份上,我可以送你一炷香的时辰!”
前方一处xiǎo屋的门被慢慢推开,智从屋中缓步而出,站在了一道水油之后,他的手中还举着一束diǎn燃了的稻草。
拓拔战环顾四周道:“其他人呢?就你一个人是布不了这个陷阱的,最少也要三个人才够,怎么不把他们都叫出来。”
“有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你看到他们的!”智鹰隼般的双眼紧盯着拓拔战,他的脸上带着一股比仇恨更深沉的寒意。
拓拔战笑容可掬的一diǎn头,“不愧是智儿,在我生平所有对手中,你是最难缠的一个,佩服!”
智冷冷道:“我只是一个被你引入陷阱的蠢材而已,不值得让你佩服,相反,我倒是很佩服你的城府之深!”
拓拔战笑着道:“你中了我的圈套并不是因为你蠢,因为这是我苦心筹谋一生的计策,何况,你能一直对我心生警惕已属难得,不过我真正佩服你的倒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你的应变之才,任何人在逢此突变的时候都难免会心存侥幸,希冀着可以亡羊补牢,可你没有,从你发现中了我的圈套之后,你就马上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也料到了我的大军已逼近上京,你既没有急着通报皇上,把自己送入死地,也没有奢望着可以靠城中那些无能的禁卫军与我一战,而是立刻在皇宫中四处放火,还把火势引到了城中,让我分心,让你的义父可以趁乱而逃,难得啊!智儿,你知道吗,我自认没有低估你,所以在欧谷中整整布下了一万伏兵,可惜却被你看穿了!”
智望着面前这名可怕的对手,忽然道:“拓拔战,你选的好时机,正选中了皇上新政初推,各处更替权位,各部兵马重编之时做乱,想不到我为义父苦心绸缪的新政却让你从中得到了兵变之机,策动羌人谋反,再借朝中暂无兵可用之时聚集大军,好毒的眼力。”
“智王,其实你想的新政真是不错,等我改朝之后,説不得也要用你这新政来治理天下。”拓拔战笑着看向满脸阴郁的智,“其实想出朔州之计的是我得力部下草原狡狐耶律灵风,不过他此刻正在宫中四处清理,不然倒可让你俩会会。”
“会有机会的。”智深吸一口气,不去理会拓拔战语中嘲讽,又冷冷道:“拓拔战,我知道你不在乎背上叛贼之名,但你布局让羌族谋反,就不怕日后被辽人耻笑你与异族勾结?以你心性,应该会很在乎这一diǎn。”
“你的眼力也很毒。”拓拔战仍是满脸笑意,“我的确很介意被人説我的谋反要靠异族才能功成,原本我也想再等几年,另寻时机,至少不要借助外人,可阿古只谋反的事却让我改变了主意,他筹谋了数年的谋反被你们七兄弟一日之内就轻易的冰消瓦解,这件事逼得我对你们七人刮目相看,把你们视为我谋反之计的最大障碍,何况,在流枫江畔与你长谈之时,我也看出了你一定会设法消解我的兵权,因此我只能提前动手,因为我的再拖下去会被你识破我的计谋,智儿,你的确是个很可怕的对手!若是再给你几年时间,只怕我苦心准备了一生的事就会被你暗中消于无形了!”
“可是我毕竟还是算错了,一子错,满盘皆输!”智忽然也叹了口气,“军情司总管仲靳并未报错羌族实力,羌族只有四万人马,根本无力起乱,是我大意,一直未对这边陲xiǎo族留心,却被你们寻到可趁之机。”
智看了眼得意洋洋的萧尽野等人,又问:“拓拔战,我很想知道,你怎会料到我一定会被你手下的慕容达引出上京城外?”
拓拔战一笑道:“因为你一直在怀疑我,我的一举一动你都在怀疑,虽然你派了娄德替你打探消息,可你仍然不放心,急着想知道朔州战事的真相,当你看到慕容达来找你们的时候,便会想要借机向他打探虚实,同时你也想趁机抓住那些羌人的逃兵仔细查问,所以你一定会和慕容达离开上京城。”
“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让娄德这两面三刀之人做你的随军参赞!想不到我一直被这老贼给骗了!”
“其实娄德在十几年前就被我拉滤,我也知道,既然我要谋反,那就很需要他这么一个故意在明面上和我作对的敌人,来为我探听一些我无法知道的事情,所以从那时起,我就让他故意在所有人面前对我露出敌意,以此分辨真正的敌人,智儿,吃一堑,长一智,你现在该知道,敌人的敌人不一定就是朋友这个道理了吧!”拓拔战含笑道,让娄德装成是他对手的这条计策是他心中最得意之事。
“受教了!”智又冷冷问道:“上京城里的血案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又用血书绊住我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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