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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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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帅帐内,一名黑衣男子背对着帐篷口,坐在角落里,大口吃着一盘食物,两名黑甲近卫在帅帐内来回走动,给他端递食物饮水,他只在接过食物时diǎn头致谢,却不发一言,只管自己闷头吃喝,此间是戒备森严的黑甲帅帐,可他仍坐在角落内,远远避开帅案上牛油大蜡的火光。
帅帐掀开,拓拔战和几名战千军上将大步走进,那背对着帅帐的男子立刻站起,一抹嘴角,转身就向拓拔战拜倒:“属下姜传友,拜见主公。”男子身材矮胖,长相憨厚敦实,正是当日随护龙七王一起逃离上京城的二十名卫龙军中的一员。
“起来吧,你为我做了十几年隐士,辛苦了。”拓拔战微笑着搀起了姜传友,见他一直坐在角落背光处,不由diǎn了diǎn头,“难为你了,连在我这帅帐内都如此谨慎,有这份心思,也难怪你能在智手底下藏了这许多年。”拓拔战转身招呼几名上将:“来来来,大家都来见见,这是我黑甲的隐士,和你们一样,为了我的霸业,他在卫龙军中藏身多年。”
“主公言重了。”姜传友忙又躬身谢过,随即便向图成欢,澹台麒烈几人见礼。
图成欢等人对自家黑甲子侄也素来客气,尤其这姜传友为主公做了这许多年隐士,更是多了几分长辈对出色晚辈的看重,纷纷含笑diǎn头。姜传友一下子见到这许多闻名已久的上将,心下也是激动,忙一一见礼。
“説起来,这xiǎo子还和你俩兄弟有旧。”拓跋战笑着对霍家兄弟説:“十五年前,你们手下有一员战将,名叫姜承,这xiǎo子就是姜承的儿子。”
“原来你是姜承的儿子。”霍合雒上下一打量姜传友,“模样果然有几分相像,难怪我看着眼熟。”
霍合锍也跟着笑道:“你xiǎo子和你爹长得一样,都是看着憨厚,心里却有好大的文章,主公还真没挑错人。”
因是旧部之子,霍家兄弟对姜传友便多了几分亲切,霍合雒问道:“你爹当年打仗,他伤了一条腿,再也骑不了战马冲锋,我才让他卸甲退役,他这些年还好吗?”
一句话问出,霍合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看我问的傻,护龙智这xiǎo子狡猾的很,你这些年一直藏身卫龙军中,又哪能冒险去和你爹通音信。”
“回将军,我爹在主公的封邑中安养,有主公照顾,他老人家想必安好。”姜传友微笑而答,为防被人看出破绽,他在卫龙军中常以木讷憨厚的外表与人交往,在护龙七王面前更是寡言少语,平时言谈也总是挂着一副憨厚的傻笑在脸上,此时回到黑甲军中,他终能放心的露出本来面目,不再故做木讷,对答时精明外露,言谈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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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辽皇遗诏(八)()
霍家兄弟笑着拍他的肩膀:“等破了幽州,我们带你衣锦还乡。”
“他已经给我立下大功了。”待霍家兄弟和姜传友寒暄了几句,拓拔战又微笑道:“在上京城的时候,姜传友就为我破了伴天居的机关,困住了耶律德光和护龙七王”
拓拔战脸上忽然掠过一丝不豫,但这不豫是因自己,当然上京兵变是他志在必得之举,先用羌族把智引出城外,又有这姜传友在皇宫中做内应,本以为能一举致耶律德光和护龙七王于死地,因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变数叵测,他还特意在城南布下了一处火计陷阱,当时总以为此举是画蛇添足,不过是为了谨慎而已,谁曾想连这画蛇添足的一招棋都没能留下护龙七王的性命,这些时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若能多费些心思先杀了护龙七王,何来这许多绵绵无尽,骨鲠咽喉般的难受。
抹开心头涌起的不豫不快,拓拔战笑着看向姜传友,“你这颗棋子,我一直藏在卫龙军里,今日你突然过来,莫非又给自己带来了一份大功劳?”
“幽州城内”姜传友有意停顿了一下,让帅帐内的人都向他关注而视,才又加重语气道:“缺粮!”
拓拔战等人的目光果然立刻盯在了他的身上,姜传友深知此时不能卖弄,立刻道:“前日深夜,智给了连我在内的十九名卫龙军一道密令,命我们十九人领着两千军士,把所有储存在太守府粮仓的粮食全数运往军营,还严令我们在运送途中不得翻看粮包”
“所以智这一下令,你当然不能不翻看了。”图成欢闻言一笑,随即肃然问:“难道那些粮包里装的不是米粮?”
姜传友道:“不是,我虽不能打开翻看,但我借着帮手搬运时悄悄摸过,至少有七成以上的粮袋里装的都是沙石。”
澹台麒烈突然问了一句:“都装在粮袋里,沙石和粮食的区别,你辨别的出?”
姜传友肯定的答道:“米粮颗粒均匀,沙石大xiǎo不等,一摸便知,为防有误,我还趁人不备,特意在地上抓了把沙石试试手感。”
“奇怪了。”澹台麒烈一皱眉:“幽州物资富饶,又是距中原最近的边关雄城,为备战备乱,城中粮食一直满仓满库,智又是个事无巨细都算无遗漏的性子,有他在,居然会使幽州缺粮?而且智不会想不到,幽州一定会与我们有这一场守城大战,他会不事先囤积粮草?”
他转头又去问拓拔战:“老大,记得你之前説过,就是前不久,智曾派他六弟飞去顺州募集粮饷,可见智早在为守城粮草做准备,是么?”
拓拔战diǎn头道:“那一次,飞是去顺州募集粮饷,靠的还是他那张能讨女子欢喜的脸,不过飞那次所获虽丰,募集到的都是银钱,也正是因此,我才容不下顺州百姓心向幽州,所以才用一招借刀杀人把羌族引到了顺州。”
幽州缺粮,这对围城待攻的黑甲来説,无疑是一个最关键的好消息,若城中粮食短缺,拓拔战便不需要付出用人命来填的攻城战,只要四面围城,待城中粮尽,幽州就会不攻自破,但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别説澹台麒烈听了生疑,拓拔战也是满心疑惑,在帅帐内来回走出几步,向姜传友道:“当日伴天居机关被你毁去,你虽未暴露行藏,但智不会不怀疑卫龙军中有内应,我命人在上京城南放的那一把火,一半是为了致护龙七王于死地,一半也是为了接应你出来,可惜智应变太快,躲过了火计,你也没能及时撤离,所以你先好好説説,自从你和护龙七王进幽州后的事情,让我们想想,这会不会是智的诡计。”
“主公,你怀疑这是智的诡计?”图成欢有些不以为然,“我也怀疑幽州不该缺粮,可智为何要使这一出?难道是要诈我们围城不攻?我们兵源充足,粮道畅通,就算围城三月,那又如何?智还是被困在城中,寸步难出,莫非他还想等援军?最可能成为援军的横冲都已在今日灭军,我想这世上已经不会有任何一方敢与我黑甲抗衡的势力了。”
“图老爷子説的是,智若是用缺粮想引我们中计,对他并无收益,所以我只是存疑。”拓拔战diǎndiǎn头,目光却看着姜传友:“説説吧,边説边想,説出所有你觉得可疑和异常之处。”
“是。”姜传友来之前早已整理过思绪,当下便道:“智确实怀疑卫龙军中有主公内应,不过我在诱骗错前往南郊时,先诱了另一名卫龙军李洪震为饵,让他去告知错,南郊有大片可制造箭矢的桦树林,在主公埋伏于城外的火计发动时,智也曾仔细留神每一名卫龙军的神情变化,我当时故做慌乱,得以瞒过,所以智虽能断定内应就在随他二哥错前往南郊的二十名卫龙军之中,却不能确认谁是内应,因卫龙军都是他们七兄弟苦心培训而出的精锐,当时逃入幽州又正是智用人之时,所以智也不舍得轻易判杀我们这二十人,入了幽州后,智便把我们二十人软禁在军营内,明面上还告知我们,説是有紧要任务交付我们去做,因此先让我们这二十人养精蓄锐,但我知道,智无非是想暗中观察我这二十人的言行,找出内应,所以我不露声色,安心留在军营内”
澹台麒烈插口道:“你们这二十人是被分开软禁的还是关在一起的?”
姜传友答道:“关于一处,每日有军士前来送食水,供给不缺,但不得出屋。智能确定内应在我们这二十人里,却不能确定有几人,所以智是故意把我们关在一起,就是要我们交谈询问,智他自会派人在屋外监听我们的言谈举止,看我们当中可曾有人暗中交头接耳。”
澹台麒烈diǎndiǎn头:“你很聪明。”
得虎子澹台亲口夸赞,姜传友面上虽平静,心里却极欣喜,忙行礼道:“多谢澹台将军谬赞。”
澹台麒烈摇了摇头:“我不是谬赞,你能混入卫龙军当隐士,已当得起我一声夸,不过”他沉吟了片刻,轻声道:“智更聪明。”
听澹台麒烈突然转口夸赞智,姜传友不解其意,正要开口,只听拓拔战又问道:“你们被软禁期间,可有人在言谈间流露不满?若问心无愧,突然被软禁,再是忠心不二,也会心绪不满,难免口出怨言。”
“有。”姜传友笑了笑:“如主公所言,那十九名卫龙军虽然忠心,但入幽州后不被重用,反被软禁于军营,当然都知有异,也有人猜测我们这二十人中有内应,平时言谈,确实各有怨言和怀疑。”
拓拔战问:“你是怎么做的?”
“为免被人怀疑,我当然是人云亦云,别人埋怨,我也埋怨,别人疑惑,我也疑惑,不多説一句,也不少説一句。”
“很好。”拓拔战眉心一舒,面带嘉许的向姜传友一笑:“借着説。”
听拓拔战和澹台麒烈问询打听,霍家兄弟,萧尽野,冷火寒,巫廛几人也不搭话,他们几个或是勇冠三军的名将,或是杀人无痕的刺客,对这计策诡道却不擅长,于是各自在帅帐内落座,一言不发的在旁聆听。
“就是前几日,智突然派人,从软禁我们的地方带走了一名卫龙军,次日便有人告知我们,此人就是主公派来的内应。”
“哦?”拓拔战和澹台麒烈互视一眼,姜传友才是他们的隐士内应,以智的聪明,居然怀疑旁人,那此人不是太倒霉就是此事另有原故。
澹台麒烈摸了摸鼻子,问:“那厮是谁?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到底説了什么,居然会替你做了替死鬼?”
姜传友道:“此人名叫楚宸,在卫龙军中虽属佼佼者,不过生性飞扬直率,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他被智怀疑其实不冤,因为在被软禁的时日里,他最多怨言,不但向其余人抱怨,还几次想离开屋子,直接去找智问个究竟。”
图成欢在一旁缓缓道:“这就是个分寸了,无故被疑,偶有怨言不出奇,可太多的怨怼,落在有心人眼里,就会被当成是心中有鬼,这楚宸还几次想离开软禁的屋子,在他自己想来这是心中磊落,可在智看来,这或许就是故作磊落了。”
澹台麒烈问道:“这个楚宸被带走后,你们就被放出去了?”
“是,我们十九人第二日就被放出。”
澹台麒烈再问:“你们出来后,可曾再看到过这楚宸?”
“没有。也没有人再问起楚宸的下落,卫龙军上下都极信重智,既然智认定楚宸是内应,自然无人质疑,而且大家都明白,以智的手段,一旦查出楚宸是内应,那他必死无疑。”姜传友忍不住有些得意的一笑:“只有我知道,楚宸是被冤枉的。”能亲手骗过智错杀旁人,实在是件快意事,姜传友在幽州忍了许久,直到今日来到黑甲帅帐,终可做这得意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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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辽皇遗诏(九)()
拓拔战知道他的得意,也笑了笑,“这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了,智认定的事,幽州上下又有谁会怀疑,任这楚宸再是分辨,也只会当他是狡辩,既然认定了楚宸是内奸,自然也认可了你们这十九人的忠心,然后把转运粮草的任务交给你们,倒也算是合乎情理。”
澹台麒烈也diǎn了diǎn头,城中粮草不够,传出去必会影响全城士气人心,所以用沙石代替,再派心腹趁夜运入百姓不可进入的军营,听起来果然是智为缺粮而能做的最好应对,他反复想了一阵,又问:“那楚宸被当了替罪羊后,你们立刻就接到了这个运送粮草的任务?”
“是,第二日智就派给了我们这个任务,而且敦促我们连夜就运入军营。”姜传友想了想又补充道:“待我们运完粮草入军营,智立刻又给了我们十九人一道命令,令我们连夜隐匿于城外,表面上,智是派我们这十九人做斥候,侦查主公大军动向,可在我看来,智此举别有用意。”
“他有意把你们这些运送粮草的卫龙军派出城外,就是以防你们发觉大半屯粮内掺杂了沙石,更防着你们把此事告知其他幽州将士。至于让你们这十九人出城当斥候,虽不能算是派你们来送死,可我百万大军压城,就算斥候耳目再灵,除了知道我兵多将广,又能探出什么扭转大局的消息来?”拓拔战走到帅案前,也不落座,身子斜倚在帅案上,一脸疑惑的向几名心腹看去,“听起来像是智的心思,只是我和xiǎo澹台一样,都有diǎn怀疑,智有这滴水不漏的性子,怎会使得幽州缺粮?而且据我所知,轩辕如夜每月都有一批辎重送入幽州,难道这还会缺粮?”
澹台麒烈道:“我也是越想越糊涂,智和耶律明凰早有准备跟我们打一场守城战,怎么的都不该让幽州缺粮,可按图老爷子説的,如果这是智在用计,那他这条计又是在图什么?缓兵之计?幽州已是最后一座孤城,我们发个狠,管智粮草够不够,真来个围城一年,智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也许,幽州城里真的缺粮。”图成欢理了理思绪,按着拓拔战和澹台麒烈的疑虑一条条推断:“幽州是前沿雄城,储备的军辎一向丰厚,智也确实聪明,磐城之后想必会多方解决屯粮一事”
图成欢语声一顿,做为一名百战老将,偶尔夸奖对手算是气度,也是一种以免轻敌的警醒,可在遇上护龙七王这样的对手后,不管有意无意间,在説起智时总要被迫夸上智几句,这令图成欢很是烦躁,他吐出一口浊气,才又接着道:“我们都是带兵打仗的,应该知道,打起仗来人吃马嚼,这粮草费得厉害,而且智困守孤城,军士的肚子他要管,百姓的肚子也不能饿着,轩辕如夜虽每月资助幽州一批军辎,可智为求援军,还结盟了女真族,听説女真全族都住进了幽州城,这全族上下的吃喝自是要智来负责,霸州铁成厥近日也带兵勤王,援兵虽不多,可这路人马的吃喝也要靠着幽州,如此想来,幽州原本的屯粮也许足够,但接纳了两路援军,想必也日渐窘迫。”
“这么説来,幽州缺粮是真的了。”拓拔战眼中光亮跳动,“只要智真的缺粮,那我们只要四面围城,不放幽州一兵一卒出去,城中缺粮的消息迟早就会泄露,幽州的人心士气就会一日比一日低迷。”
“老大是想让幽州不攻自破?”澹台麒烈舔了舔嘴唇,“这倒是能减免不少将士的伤亡,而且看着幽州缺粮,一天天饿死人,还是件挺解气的事儿,不过”他皱了皱眉:“围城不攻,那我们就需要时刻掌握城中动向,智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而且一肚子坏水,鬼知道他会使出什么歪招来,幽州缺粮,这xiǎo子一定会打我们粮草的主意!”
“此事我能为主公分忧。”姜传友上前一步,向拓拔战看去。
帅帐中都是精明百识之人,姜传友这一説,众人立刻知道了他的用心,都觉这是个好主意,只是有些犯险,拓拔战眉心一挑,稍一犹豫,摆手道:“你想再为我混入幽州?不可,姜传友,做为黑甲隐士,你已经为我立下了大功,智也绝不是可以一再瞒骗之人,这一次侥幸有那个叫楚宸的给你当替罪羊,你再入幽州,万一有个闪失,我们要救你也是鞭长莫及,今夜起,你就留在军中,我先封你做员偏将”
“多谢主公厚爱,不过”姜传友看着拓拔战,微笑道:“主公,我还想再立份大功。”见拓拔战皱了皱眉,他又接着道:“既然我已经瞒过他一次,应该就可以再瞒他第二次,若我今夜不回幽州,智説不定就会有所察觉,更会因此怀疑我把幽州缺粮的消息泄露出去。”
拓拔战道:“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大可找具尸体,穿上你的衣服,明日悬于营门,智就会以为你斥候时被抓身亡。”“
“只要幽州真缺粮,就算智知道我们知道了,他又能如何?”澹台麒烈和拓拔战一样,为谋胜利,他们并不怕牺牲部下将士,但他俩都不是肯容忍无谓牺牲之人,而且澹台麒烈见这姜传友精明稳重,还能在智手下当了这么久隐士,起了爱才之心,劝道:“姜传友,留下吧,看不上老大封你的偏将,那就跟着我混,不怕告诉你,老大将来是要当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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