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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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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到这,苏其洛自嘲的一笑,“我们的用心,对耶律明凰来説,其实不堪的很,这也就难怪她会对我们如此忌惮了。”
项良籍道:“我只担心,万一幽州被黑甲攻破,这一城的汉民就会惨受灭ding之灾。”
“万一城破,耶律明凰一定会以身殉城,而我们,不论付出何等代价,也要守住城中百姓,在我们死之前,不可以让黑甲军伤到城中任一百姓。”苏其洛的语气极为平淡,似乎在説着轻而易举之事,但这语气里自有一种不容怀疑的刚烈。顿了顿,苏其洛又道:“耶律明凰也正是看出了这diǎn,才会容得我们继续留在幽州。”
有的人,未做一件事前,説的朗朗上口,铿锵激昂,但真个大难临头,他会跑的比谁都快,有的人,一旦决心去做此事,不会刻意説的天下皆知,但不论有何艰险,皆会视为等闲,而苏其洛无疑就是后者。
项良籍和项九如望着苏其洛,一起郑重diǎn头,心里不约而同的想,难怪老宗主选了苏其洛为继任者,这位新任宗主和老宗主一样,心有城府,手段非常,但在大节之前,亦和老宗主一样气节凛然。
这时,北门城楼上忽有了几声短促清脆的鸟鸣,城楼上的守城辽军也发出了一阵骚动,苏其洛三人一起向城楼看去,这鸟鸣声乃是在城楼守候的江山卫中人所扮,城外显然有了什么动静。
苏其洛见守军并未diǎn火示警,心知并非黑甲趁夜来犯,遂低声道:“上去看看。”
三人当即向北门城楼走去,项九如想通了智的态度,又知晓救他的恩人乃是护龙七王中的无,心头兴奋,忍不住走近苏其洛身侧,低声道:“宗主,今夜我们也算是大有所得,既然知道了智的心思,日后无论发生何事,我们至少不是孤立无援。”
苏其洛缓缓摇头:“你错了,如果我们和耶律明凰有冲突,第一个容不下我们的,就会是智,而智这样的敌人,是我们无论如何都不想要的。”
项九如愕然道:“若是这样,那智对我们的态度再是友善,又有何用?”
“很有用。”苏其洛轻而肯定的説道:“耶律明凰会对我们如何,很大程度上都会取决于智,因为在她心里,智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万一耶律明凰要对我们不利,智的一言一行,都可左右她的决断。”
项九如越听越糊涂,苏其洛先説若江山卫和耶律明凰一旦冲突,智首先就会与他们为敌,可接着又説,智能够左右耶律明凰对江山卫的态度,这听起来很有些自相矛盾,不过项九如能被轩辕如夜选出,放在幽州为江山卫扎根基,他的心思也是精明过人,略一思忖已明白,这听起来的自相矛盾,其实是似是而非的两回事,但这两回事中又很有些巧妙,能不能有所区分,恰要看苏其洛这位新宗主在日后的应对。
项良籍想得更深一层,边走边低声道:“辽境内谁不知道,这位大辽公主唯一心仪的就是智了,所以智在耶律明凰心里的地位无可非议,我倒是更想知道,耶律明凰在智心里,又是怎样的地位。”
项九如接口道:“大哥的意思是想知道,在智的心里,他自己的汉人身世和耶律明凰,究竟孰轻孰重?这样就能知道,智会为我们,或者説是他的汉人身世做到哪一步。”
项良籍自嘲的笑了笑:“看我们这diǎn出息,居然要去猜测在一个少年郎心里,对他心仪的女子的份量。”
“因为心仪他的那个女子,实在是举足轻重之人啊,否则我们又何必一会儿做那杞人忧天的来日打算,一会儿去猜测着少年少女的无聊心思?”项九如叹了口气,“依我看来,在智心里,更看重的只怕还是辽皇耶律德光对他们七兄弟的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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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辽皇遗诏(四)()
项良籍沉吟道:“耶律明凰霸气已露,她虽心仪于智,但从羌族一事已可知道,野心之前,她或许会放下对智的痴心。”
“女中霸主这四个字,耶律明凰当得。”项九如跟着叹了口气:“这一对少年情侣也真是异数,一个淡然冷落,一个虽痴心一片,但又野心勃勃,他俩的将来,还真是耐人寻味。”
“不尽然。”苏其洛走在前头,静静听着两兄弟的对话,突然插了句口。
这几句话説下来,三人已走上了北门城楼,值夜守北门的辽军都认得苏其洛,敬他是战死的横冲都旧识,纷纷diǎn头招呼。苏其洛亦彬彬有礼的向一众守城将士回礼致意,项家两兄弟不再继续方才的对话,默默跟随在苏其洛左右。而向前学鸟鸣的那名江山卫则隐在守军中,不曾现身。
“苏公子。”一名辽将大步走过来招呼。
苏其洛认得他是卫龙军若海,含笑招呼:“若海将军,半夜守城,辛苦了。”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若海却肃然抱拳道:“比起轩辕将军和八千横冲都将士,若海已是万幸,何来辛苦。”话一出口,想到片刻前北门内的那场肃穆简约的送葬,若海心知这话难免触及苏其洛等人的伤心处,不由好生愧疚,一时不知如何改口,只得一脸歉然的又一抱拳。
苏其洛把若海对横冲都的敬意和歉疚看在眼中,不以为忤的笑了笑,岔开话去,“刚才听得城上异响,不知何事?”
“苏公子请看。”若海伸手向城外平原指去,只见数里地外,竟也有偌大一片火光闪烁,照耀的那处平原亮如白昼,有风送上城楼,隐隐听的风中夹杂着依稀哽咽。
“黑甲军也在为战死的袍泽火葬。”苏其洛只看了一眼便已明白,城外火葬,城内送葬,白昼这一场恶战的壮烈之外,便是这黑夜中的送行,虽是敌我立场,却都是双方为战死袍泽的哀悼。
若海目光炯炯的盯着城外火起处,沉声道:“这个时候,如果我们派支铁骑趁乱杀出去,不知道会如何。”
苏其洛摇头道:“别想了,拓跋战不会不防备这一招的,若是可行,你家的智王也早会有所安排。”
“也是。”若海叹了口气,又道:“苏公子,今日你也辛苦了,本门有我镇守,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苏其洛淡淡道:“我还想再多留会儿,好好看看黑甲军的火葬,毕竟这把火,是我的袍泽们逼使他们diǎn的,看着那处火光,我很自豪,也很解气。”
“好,那苏公子请自便,若有事,尽管吩咐在下。”若海很理解苏其洛此时的心思,当下抱拳走开,还特意吩咐城上守军也往旁散开,留下一片空地,不去打扰苏其洛三人。
苏其洛便在城楼上负手而立,静静的望着城外火光。
项家兄弟站在他左右,待若海去远,项良籍低声问道:“宗主,你方才説的不尽然,是指什么?”
苏其洛沉默良久,反问道:“还在记着这事儿,你对智和耶律明凰的事还真是很上心。”
“幽州,是我们抵抗黑甲的最后防线。”项良籍沉声説了句,顿了顿,又道:“幽州,也很可能会成为入侵中原的先发阵地,老宗主毕生最痛恨之人就是石敬瑭,便是因为这厮割让了燕云十六州给耶律德光,中原失去了燕云十六州为屏障,便要永远承受由北向南,居高临下的侵略,所以耶律明凰和智,也必然是我必须要上心的大事。”
苏其洛叹了口气,“就是今夜,我好像已经説了不止一遍,日后之事先暂且不提,可你总是一再提起。”
见项良籍还待分説,苏其洛摆了摆手,“我明白你的心思,如你所言,耶律明凰和智确实是我们必须上心的人。”
既然又把话説到了日后,苏其洛便也就这此事説了下去:“方才我説的不尽然,指的就是你俩或许没有看错耶律明凰,这个女子的野心确实大得很,也很难説日后是痴心还是野心会在她心头占据上风,但你们却看错了智。你方才説在智心里,对耶律德光的养育之恩要重于耶律明凰的地位,其实不然。”
项良籍疑惑道:“莫非宗主以为,在智心里,更为看重耶律明凰?”
项九如也插口道:“不见得吧,我看智对耶律明凰的态度倒是极为冷淡尊敬,完全遵循着一个臣子的本分,虽説他为了耶律明凰,甘愿自己背下灭杀羌族的罪名,他对耶律明凰未尝没有情意。但这也多半是忠心所驱。”説到这儿,项九如苦笑着向兄长看了一眼,还真是如大哥所言,这大半夜的,两兄弟几乎一直在猜测那对少年男女的心思和情事,实在是有些难堪。
苏其洛向项家兄弟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你们二人啊,都是干练精明的性子,见事也极明白,可对于这少年男女的心思,还是逊了一筹。”一笑过后,苏其洛又抿紧了唇角笑意,项家兄弟半生追随老宗主,一直在为江山卫扎根基而营役,又怎有余裕去领会这世间的男女之爱,这样的下属,可以敬重,却不可取笑。
项家兄弟同是一笑,“男女之事,我们兄弟当然所知甚少。”他俩一个坐镇燕云楼,职司联络四方,后援接应,一个负责斥候潜伏,半生心血寄于中原,确实少问男女情事。
不过项九如想了想又道:“老宗主之前也説过一句,他説智被这么一个丽色荣光的公主垂青,还能秉持冷静淡然的臣子之礼,可见这个少年的心思深不可测之外,对于男女情爱也并非看的太重,所以我才推测,智心里对耶律明凰,更多的还是臣子忠诚。”
“老宗主他对于男女情爱,也并非能看得通透。”苏其洛神色一黯,想到轩辕如夜一生,前半生追随唐明宗李嗣源南征北战,后半生为江山卫薪尽火传而殚精竭虑,对于世情人心固然洞察透彻,但对于男女之事,当然也是甚少顾及。
如此一生,此等选择,似是了无遗憾,却又不能説没有缺憾。
项良籍最是敬重轩辕如夜,在他心里,老宗主从来都是算无遗策,见识深远,听了苏其洛的话,虽无不满,却有些不服,他沉思片刻道:“我曾仔细窥察过耶律明凰和智两人,太守府里他俩如何相处我虽不知,不过每次他俩在人前出现,耶律明凰对智倒是情深款款,就算是外人也能看出她每次看向智时眼中的那股温柔,可智对耶律明凰始终是恭敬冷淡,今日城楼观战时,我还特意在一旁看过,虽然战局紧张,但耶律明凰时常转头去看智,有时是为询问战机,有时是心生焦虑时下意识的侧脸,因为有智在身边,才会令她感到心安,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位少女对心上男子的顾盼,倒是智,对耶律明凰虽有问必答,但也只是有问方答,有时目光对视,智的眼神也是淡然无波。”
听项良籍观察的如此仔细,苏其洛不禁嘉许的向他diǎn了diǎn头,有这么一位心细如发,细处知微的臂助,实乃幸事。
项九如也在一旁道:“大哥説得对,我今日也曾观察过他俩,智看着耶律明凰的目光始终淡落,根本不像是一个男子看着心动女子时的神情,而且他似是不愿意与耶律明凰多有对视,时常回避开耶律明凰的注视。”
听了两兄弟的见解,苏其洛不由一笑,“你俩説的都对,观察的也确实详尽,不过,你们看到的还只是表面,或者説,你们观察所得的,是智希望别人会以为的,这个别人,甚至也包括了耶律明凰。”
项良籍和项九如互视一眼,又齐声问道:“宗主的见解是”
“你们説,智时常回避耶律明凰的注视,对耶律明凰的问话也只是有问方答,是么?”苏其洛缓缓道:“你们还説,智看着耶律明凰的目光始终淡然,不止你们在暗中观察着他俩,我也一直在关注他二人,所以我也注意到,智的确是很少主动向耶律明凰开口,可只要耶律明凰一开口,他总能立时接上话来,你们可曾想过,如果智心里真的是如表面般淡然,又时常回避着耶律明凰的注视,那每次耶律明凰开口,他又怎能做到这及时的有问必答?那是因为,他看似游离回避的目光,其实一直专注于耶律明凰。”
项良籍和项九如同时哑然,细细琢磨着苏其洛的话,都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这个世上,若説有人能左右耶律明凰,那就一定是智了。可是”苏其洛忽然收住了语声,望向远处火光,目光随着火焰,飘忽闪烁,默然良久,他才又轻声道:“智每次看向耶律明凰的目光确实淡然,可无论何时,无论何事,都是如此波澜不兴的淡然而视,这就説明这份淡然只是强装,淡然之下,乃是智一以贯之的对待。你们知道吗,这样的目光,似是淡然,其实这正是至死不渝的凝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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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辽皇遗诏(五)()
烈火如海,赤蛇飞舞,无数黑烟随着纷飞的火苗升腾冲天,幽州城内的送葬已然结束,城外的那场黑甲军的火葬尤烧灼正酣,火光如一片巨大的红海翻腾不休,火海四周,肃然而立的黑甲军层层环绕,被火光映照如白昼的平原上,呈现出一片黑于红的相间。
拓跋战站在火海前,面无表情的望着将士的尸骨在火堆中纷飞成烟,这些都是他的将士,他的羽翼爪牙,可以在他一声令下,为他赴汤蹈火,可此刻,他却要用一场火葬送走这些将士,这一仗,本该是轻而易举,应该是一举功成,也该是志在必得,他没有低估智,也预料过幽州会有顽抗,可百万黑甲出动,竟不能压城而摧,这着实令他不知该用何种神情面对这些部下。
这一仗,乃是惨败,惨败之下,他还有不容天下间任何人轻觑的雄厚兵力,算是件庆幸之事,可这些死去的将士,都是他多年攒下的心血,再是枭雄心境,也由不得他不心疼今日的损兵折将。
破军星图成欢,虎子澹台麒烈,艳甲飞将秋意浓一干战千军都站在他身侧,也是一个个面色沉重的望着火堆,最是嬉笑不羁的澹台麒烈此时也收起了笑脸,他的轻狂是秉性,但他的本性却是一名天生的将士,所以面对着死去的袍泽,澹台麒烈面沉似水,一脸肃然。
这时,文谋慕容连匆匆走来,似有事要禀拓跋战,但见拓跋战神色阴郁,而他带来的又是极坏的消息,不由顿住了脚步。
“慕容先生。”图成欢低唤一声,上前几步,低声问:“阵亡将士的人数,统计出来了?”
慕容连diǎn了diǎn头,正要説话,只听得拓跋战已开口道:“説吧,慕容,我还不会不中用到,不敢听闻有多少将士为我阵亡。”
“是。”慕容连口里应声,但还是犹豫了片刻,才缓缓道:“回主公,今日一战,我军阵亡战千军上将长刀裂空赤风,魔手长弓木砾两位,所部一百长刀黑甲,一千冷箭游骑均随主将战死,大将破军雷尽断,所部五千破军流星亦一同战死”
慕容连的声音越説越轻,他看到,自己每説一句,拓跋战的额头就是青筋直绽,心知主公心里已是痛极,但慕容连又不得不继续説下去:“密杀刺客阵亡十七人,百人力阵亡十一人,千甲部将折损三十七员”
“够了。”拓跋战沉声打断,听着这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和部曲,直如钝刀割肉,痛彻心肺。
慕容连立时收声,四周将领也默然无声,夜鹰巫廛和密杀刺客冷火寒忍不住相视叹了口气,密杀刺客七十六人,百人力五十六人,这两部在黑甲军中都是难得的精锐部曲,此次南下,除留了十六名密杀刺客在上京助少主拓拔然坐镇,两部算是精锐尽出,可今日一战,这两部精锐都折损了近两成,黑甲虽有百万,但这个损失无法弥补。
拓跋战默然片刻,叹了口气:“直接説阵亡总数吧。”
“这一战,我军共折损将士二十三万五千七百六十八人”虽早已知晓,但当着拓拔战和众将领的面念出这个数字来,慕容连嘴里还是一阵发苦。
拓拔战的面色一下绷紧,他喃喃开口:“二十三万”身躯一晃,脚步虚浮,竟要往后栽倒。
图成欢等上将急伸手去扶,但拓拔战晃了两晃,脸上神色灰败,还是一摆手,制止了将领来搀扶,硬生生定住了脚步,“五千七百六十八人”他念完了这个数字,只觉心头一痛,口中一甜,强忍着抿紧了嘴唇,灰败的面色忽有一阵通红。
拓拔战身周将领看的担心,心知主公一口血气堵在心口,却又不敢贸然上前,还是澹台麒烈叹了口气,“这口气憋着更难受,吐了吧。”
拓拔战闷哼一声,一张嘴,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主公!”图成欢几人情急,还是上前搀住了拓拔战。可拓拔战仍是挣开了众人的搀扶,还向前方焚烧的火堆大步走近,一直走到火堆前几十步开外,感受到热浪扑面而来,他才缓缓停步,“二十三万五千七百六十八人”拓拔战阴沉着脸,又一次重复念出了这个数字,“好,好,好!我黑甲建军以来,损兵折将,以此为甚!”
两头蛇霍合雒,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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