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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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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七步路,那就要仰仗大师了。”

    “一定。”火衲子向他郑重diǎn头,“生死无非先后尔,这剩下的路,我横冲都今日必能走至。”

    “好,既无非先后,那我等就先走一步了。”几十名百家儒生齐步出列,几十柄长剑斜指向前,阳光在剑刃上烁照出一轮耀眼的剑芒。

    “千里之行已跨过,区区数步又何足道哉?”荀子门人荀文衣双手合握青铜古剑,向他的袍泽抱拳作礼,“孔孟再传已慨然歌去,荀子后人焉可后于人?且容我先造次,为诸君开路!”

    这就是儒生的轻狂意气了,在此血战惨烈时,其倜傥从容依旧于兵戈中淋漓挥洒,荀文衣飘然行步,弹剑作歌:“可听闻?荀子道,道虽迩,不行不至!不积xiǎo流,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吾有辩士之舌锋合六国,吾有烈士之剑锋敌暴虐,以不复其常为进——”纵横学士张苏亦举步,他和荀文衣一前一后,直到两人的飘然身影没ding于如潮黑甲中,尤能听见,这位纵横学士的悠悠清歌:“纵横计不成,慷慨志尤存——”

    阴阳学士邹五行从地上拾起另一柄青铜长剑,已有许多儒生倒下,也分不清,这柄长剑是哪一家儒生在力战身网后遗落,但这已无所谓,邹五行双手双剑,舞开一片剑轮,紧迈几步,追在袍泽身后,大笑大歌:“众胜寡,金胜坚,刚胜柔,专胜散,实胜虚,以五行入五德,阴阳各有道——”

    “石可破也,不可夺其坚,丹可磨也,不可夺其赤!此为吕氏春秋道——”杂家门士衍复生再以单剑破开一条血路,余下的儒生一齐长笑,“太平苦太短,盛世何所来,今有读书郎,仗剑慨当歌,且效班超志——”

    于是,这一位位早已成名的儒生,遵循着各自的道义,以杀生求成仁,以舍生取其义,在弹剑长歌中,如赴盛宴般一起步入重围,然后,只看见一道道卓尔身躯在血光中湮没,却不见一人停下飘然步履。

    若那些创下这百家学派的诸子先人在天有灵,看见他们的后人学士放下书卷,执起千百年就为卫道而存的古剑,冲入百万黑甲之中,那些先人想必不会有一言怪责门下士如是离经叛道的狂举,却只会为此慨然,纵长笑于天地之间。

    “长枪手!我要更多的长枪手!”澹台麒烈已喊得嗓子嘶哑,他的喝令在那一阵阵咆哮长歌中声嘶力竭,也越来越觉得,把横冲都一分为二,各个击破的主意是自己这辈子最糟糕的一次失算。

    他已经不止一次大骂着抱怨,到底是谁在被谁两头夹击了,他一步步追上去,就是想赶在前方防守被破开之前追上横冲都,可他一路紧追下来,还是跟不停冲杀的横冲都隔着几十步路,唯一变的大概就是前方被一步步破开的防守。

    “长枪手,都给我上!他娘的到底要老子喊几遍,不要等这帮疯子冲近身对打,只管隔远了用长枪一排排的乱刺,拖慢他们的进攻!”澹台麒烈两眼冒火的大骂:“挡在前面的黑甲xiǎo兔崽子们!老子一步步紧追,你们就一步步被横冲都破开,散得比老子追得还要快?你们就给老子丢人吧!”

    澹台麒烈实在是低估了横冲都的疯狂,从没有一支军队在被截成两断后仍能激起如此旺盛的斗志,几名战千军一起出手,理因弹指可灭的横冲都反拼出了一夫当关的勇猛,一名落单的甲士,就敢从后面向重围中闯,前方那些僧道俗儒更是张扬,孤身一人也敢返身向他杀过来。

    澹台麒烈一时要向前追击,一时又要回头堵截,真正是疲于奔命,两千僧道俗儒被他杀死大半,可每杀死一名断后的横冲都,他心里都只有中计的愤怒。

    另几名战千军也是一样的焦急,他们的进攻也很凶狠,每时每刻,都有横冲都在围杀中倒下,可这并非是胜果,因为这些横冲都全是在存心舍身,以他们的性命为袍泽换取更多的时光。

    “弓弩手,都给我绕到前头去!”澹台麒烈被逼得发急,扯开嗓子向后方的魔手长弓木砾大喝:“木砾,快带上你的冷箭游骑,绕到老大面前,别骑马了,用跑的!”

    “好,我这就过去!”木砾和他的一千冷箭游骑在这人山人海的混战当中,全无用武之地,听得澹台麒烈喝声,一句都不问,急匆匆往前跑。

    “只剩七十步了!”澹台麒烈抹着满头冷汗,向身边一名黑甲军下令,“给我盯紧了,等只剩三十步的时候,立刻告诉我!”

    “是。”那黑甲军也追得够累,向前方看了眼道:“将军勿急,那些和尚道士死得只剩下不到两百人了,应该闯不到主公面前,您看,我们前方的兄弟都在顽强相抗”

    “顽强?”澹台麒烈其实早已经骂人骂自己的骂得很累了,可他还是被这部下的话气得火冒三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以寡敌众的是横冲都,身陷重围的也是横冲都,所以本该顽强相抗的应该是被打成垂死困兽的横冲都,不是拥兵百万的我们!不是重重包围的黑甲!一百万人被这几千名横冲都打得要顽强相抗?你他娘的今天才刚生出来啊?”

    那名黑甲军被骂得发懵,结结巴巴问,“那万一真被横冲都突破到三十步时,将军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跟那帮疯子比比到底谁更疯了!”澹台麒烈骂道:“如果横冲都真逼近到离老大三十步,我还没有能追上去,那我就只能让木砾和弓弩手乱箭齐发,不管敌我,冲到老大面前的一律射杀,要灭这群疯子,我也只剩这招了!”

    “什么?”那黑甲军吓了一跳,“乱箭齐发,不分敌我一律射杀?”

    “你没听错!”澹台麒烈又骂了一句,“放心,老子这条命金贵,不会随便扔!所以乱箭射过来的时候,我一定把你这顽强相抗的东西按在面前当挡箭牌!”

    那黑甲军吓得魂不附体,白着脸想躲开几步,却没这胆量。

    “还没弄明白吗?”澹台麒烈不再理他,沉着脸继续紧追,口中低低道:“如果老大死了,天下在手,又有何用?”

第一百二十一章:我剑弹兮——咆哮歌(六)() 
恶战最激烈的平原外,幽州城上早沸腾起一片最激烈的喝采,从没有过,一方的观战军民会有如此的激动。

    “中原人,打得好!”幽州军士高举着刀枪,百姓们挥着手臂,向城下大声的叫好,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口中的喝彩已自然而然的更改,不再只是为横冲都,不再只是为这支孤军,而是在为中原人喊出喝彩声。

    因为在听到那一阵阵响彻九宵的高呼汉唐时,再不需要任何解释,城上的幽州军民都已明白,这支只有八千人的铁军为什么要赶赴千里,来此殊死一战。

    是为人心,是为血脉。

    是为激起故土人心,是为扬起华夏志气。

    城上所有汉家军民的眼眶中早已热泪充盈,他们趴在墙壁上,放开喉咙,振起手臂,用尽力气的大声喝彩,已经记不清楚,自己何时曾有过这样的激动和自豪,似乎,从乱世降临中原以来,他们就从未有过如此时般,为自己和这支正在奋战的孤军一样,同是中原汉人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豪。

    已是太久的离乱颠沛,已是太久的寄人篱下,这使他们只为能暂离故土,求得安宁而庆幸,早淡忘了,其实并不遥远的中原。

    也因为从前见惯的中原军甲,都只在为逐鹿而征战,却未见识到,原来满目野心之外,中原还有这样一支铁军,只想用血肉身躯,为汉人们打出这一口扬眉气势。

    原来饱经磨难的汉人,还可以用这七尺身躯去挽动狂澜,原来苟安而活的同胞,还可以用一口气息去向敌咆哮。

    而当那一名名百家儒生弹剑作歌,深入于敌阵中时,幽州城内的汉家军民更是在用肺腑之声大喝其彩,虽然不能尽懂那一句句亢歌,但他们不会忘了,这些圣贤教义,这些千古风流,都是他们身为中原人的骄傲,也是每一个华夏汉人都该拥有的瑰丽财宝。

    那句句可绕梁而不散的金石之言,那绵绵而承千载的慷慨风骨,是孔孟而做,是百家而兴,那些千年长歌的史间风流,是三皇五帝后的鼎鼎春秋,是曾驱虏于长城之外的秦时明月,是曾安天下而俯视的汉时雄关,是享万国来朝的盛唐繁华,一直流传的,也是历代而不更,经年而不朽的血脉。

    那样的血脉,一直都在他们体内流淌,那一片家园,也一直在彼方仰望,因为这是他们的代代祖先,在沧海桑田中耕耘而栖的一方故土。

    “看到了吗?那是我们中原人!”汉家军民们在城上一遍遍的高喊,只想让身边的每一人知道,他们中原汉人也可以荡开金戈铁马,也可以睥睨于狼烟深处。

    城上的喝彩声感染的已不止是汉家军民,辽**民在看到城下那一道道从所未见的英勇身姿时,也早不自禁的为之动容和羡慕,这样的羡慕由心而发,因为那支前仆后继的铁军是在为他们辽人而战,是在为守护他们最后的国祚而出生如死。

    而辽人们的羡慕眼光更使汉人军民无比自豪,因为在和辽人同住一城以来,他们看到的只有冷落的歧视,冷淡的傲慢,即使在辽皇一次次颁下辽汉一视同仁而待的旨意,汉人们一年年用加倍的辛劳付出讨好后,也还是一次次被同情的眼光提醒,他们只是一群寄居在此的难民。

    直到今日,他们才看到,那一双双带着尊敬的正视。

    “中原人!”每一名汉人都已忘情,他们在城上激动的拍着自己**,发出一阵阵同样的吼声,也是直到今日,才突然感受到,从自身血脉内带来的羁绊。

    激动之后,便是更为激烈的沸腾,汉人们不分军民,都喊叫着要出城参战,“看到了吗?是我们中原人在城下独战黑甲,我们也是中原汉人,我们要出城!和我们的同胞一起参战,不能再让他们,孤军奋战!”

    “宗主,您听到了吗?这就是您一直想要听到的,我华夏汉人的长吼。”苏其洛靠在城墙上,聆听着四周喊声,嘴角浮起微笑,眼底却有热泪滚落。

    “一起去!一起出城,和黑甲骑军拼了!”辽**民也在跟着大喊,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股血性,有的人一触即发,有的人埋于深处,但在看到城下那一幕激战时,所有人的血脉都已贲张,连幽州城里的文官书吏都在大喊,“让黑甲军看看,能杀敌的不是只有中原读书郎!”

    “汉——唐——”幽州城上到处都是呐喊声,那样的群情奋涌,一旦沸腾,连耶律明凰都已无法制止,在看到辽人们不分军民,都在振臂大喊时,她几乎就要冲口告诉辽人们,轩辕如夜根本不是在为保护辽人国祚而战,这个汉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激振他的中原人心。

    可耶律明凰知道,那样的话説出来也无用,因为轩辕如夜这八千人是为赴死而来,当一个人为信念可以连性命都不要的时候,他的所为只会让人动容,所以,她的子民此刻看到的,已只有这些汉人们令人仰视的英勇,至于他们是为谁而英勇,早已无关紧要,而她的子民日后会谨记的,也只会是这支铁军曾在幽州城下与辽国反贼激战,如果她一意指正轩辕如夜的用心,只会被她的子民视为心胸狭窄的计较。

    耶律明凰面对着墙垛,恨不得把脸深埋进壁垒中,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当全城军民士气飞扬时,她脸上没有振奋的欢颜,只有无奈的气恼,耳中还听到汉家军民们一遍遍的大喊,“看到了吗?那是我们中原人!我们中原人也可以有如此英勇!”

    耶律明凰在墙垛上重重一拍,这样的喊声何等刺耳,她此刻真想干脆就成全了这些汉人,让他们全部出城去参战,和横冲都一起死在城外,可脑海中最后的清明提醒她,这样的命令绝不能下,否则她就会尽失人心。

    所以,耶律明凰只能又一次瞪着城下那面白骨枪旗,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暗叹一声:“轩辕如夜,你终究还是狠狠算计了我一次!”

    “公主,请您下令,我们愿与黑甲誓死一战!”萧成,秦璃,关山月等将领围拢过来,大声请令。

    “我幽州能有如此激昂士气,我很得意!”耶律明凰转过身来时,已是一脸欣然:“但这征战之事,还是要由智王做主。”

    “智王”将领们立刻去看智,却不敢强行请战,若説此时唯一能压制住城上沸腾的,大概也只有这一贯冷漠严厉的少年了。

    “出城!”被智勒令靠墙而坐的将突然跳起身来,他一手抄起狼扑枪,一手往怀里去摸蛇咬短枪,“四哥,你的话我一向听,你説我如果看不下去就背对着城下,我照做了,也一眼都不敢往城下看,可就算背对着战场,我也听不下去了,这仗,我一定要打!”

    “等等”智伸手去拉弟弟。

    “我一定要出城!你不下令,我就单枪匹马去打!”将往旁让开一步,大声道:“四哥,你真这么能忍?你听见平原上的咆哮了吗?”

    “我跟五哥去。”飞不敢去看四哥的神情,却走到五哥身边,牢牢站定。

    “我听见了,也看见了——我一直在等的战机!”智摇了摇头,“还是这急脾气,就不肯听我把话説完,你要出城,可以,但至少也要让我先调遣好出征将士。”

    “四哥你肯下令了?”将闻言大喜,“我就知道,你也看不下去了!”

    “不是看不下去,战机到而已。”目睹着城下一幕幕壮烈,智还是淡然如故,因为横冲都初来幽州时,他就看出了这八千人的决意和轩辕如夜的用心,以谋略取敌的智从来不喜欢被人算计,但这一次,他却是心甘情愿的让轩辕如夜得其所求。

    弟弟们都太激动,所以未去想,这一声声汉唐,还有对太平盛世的渴求,何尝不是他一生的抱负。

    “横冲都的英勇已让你们深深动容,只想仿效着他们,去那百万军阵中大杀一场,是不是?”智看着众将,沉声发问。

    “是!”众将领毫不犹豫的应声。

    智又问:“你们也都准备好,要和横冲都一样,为殿下去奋力而战,至死方休,是不是?”

    “是!”众将领又一次齐齐应声。

    耶律明凰走过来,微笑着向众将示以勉励,若仔细看去,不难分辨,在智第二次发问后,她脸上的笑容已少了几分生硬。

    “很好,战前有必死之心,出战有求死之勇,我相信,这一战你们都会打得很精彩!但我更希望,你们都能活着回城!诸位,莫要负我所愿!”智diǎn指城下平原,开始派兵遣将:“横冲都在黑甲军阵前的这把火烧得很老到,不但烧光了黑甲军的攻城器械,也搅乱了他们的视线,使黑甲军无法看清楚战局外的动静,五弟,你率十二龙骑打头阵,我给你五千骑军,再加上荆棘枪这一路两千奇兵,一出城,你就绕过那道火线,直接杀进重围与横冲都会合!”

    将要求道:“四哥,横冲都深陷重围,要救他们,我还要固金汤和龙战野这两路奇兵!”

    “杀手锏不能一次用尽,另几路奇军我另有安排,五弟,我知道你想去救横冲都,但我要你杀入重围与横冲都会合,不是要你去救他们。”

    将吃了一惊:“为什么不救他们?”

    “因为横冲都早存死志,五弟,你该清楚,他们一定不肯生离战场!”

    将面色一僵,“我想试试”

    智打断道:“没用的,他们不会回幽州,我要你和横冲都会合,是要你找到轩辕如夜,轩辕如夜的本事你已见识,他只凭八千人就能打得百万黑甲如此狼狈,这名横冲都老将的临阵韬略可称当世罕见,既然我们帮不了他,也救不回他,那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八千横冲都外,再给他一支生力军,让他能再给予黑甲军更凶狠的一击!五弟,你听清楚!一旦你与轩辕如夜会合,你和你所带的将士,就要完全听从轩辕如夜的命令,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将被四哥这道军令给震住,嘴张了张,想问几句,就见耶律明凰也在深思中缓缓颔首。

    “时不我予,五弟,别再耽搁了!”智一句话就打消了将的所有犹豫,将赶紧去唤十二龙骑,“马上召集将士,立刻出城!”

    “将王,弟兄们早在城门内列阵,就等一声令下!”十二龙骑抖擞精神,快步往城下跑去。

    “我也要去!”许久没説话的猛突然蹿了过来,大声道:“我跟五哥去,别説什么让我留城里的废话!”

    “xiǎo七留着!”将急匆匆从猛身边跑过,还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当是去玩儿啊?上次打夜尽天已经让你疯够了,谁还敢把你放出去!”

    “不让我出城,我就找根绳子自己从城墙上攀下去!”猛抄起龙王怒在地上一顿,想了想又摸摸裤腰,“没这么长的绳子我就拿裤腰带一根一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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