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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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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砺这话虽有些夸张,却也diǎn透了幽州军民渴立功名的心思,但对于这种激扬过度的士气,张砺很是担心,因为他很懂得骄兵必败的道理,所以当派往各州颁发诏书的各路军士回城,带回辽境内突然出现遍野黑甲这一紧急军情后,张砺几乎是ding着全部将官的反对,坚持要把这一消息告知全城。可除了女真族长完颜盈烈,没有人愿意冒这个可能会使士气立即跌落的风险。
令张砺庆幸的是,公主最后还是同意了他的建议,不但命人立即把此事通告幽州,又让飞星夜出城,刺探邻近各州守将对此事的态度。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当文武将官都忧心忡忡等着满城百姓人心慌乱,并做好了最坏打算,准备封城固守时,百姓们看过告示后竟然连一diǎn预料中的惊慌都没有,甚至可用麻木二字来形容他们的无所谓,反有不少百姓对公主事无巨细,都愿与民分享的信任更感欣喜。
将官们闻讯后脸上神色各个精彩得如在梦中,怎么都想不通其中缘故,只得很没面子的派出军士装扮成百姓,混入自家重镇里的酒楼,街集,才道听途説而知,原来有了智一万骑军全灭七万羌族这一战,虽然百姓们心里都觉智残忍嗜杀,但也因此认定,幽州军战力无匹,就算黑甲骑军再添个十来万,那也是转眼就能灭此朝食。
得知真相后,幽州大将曲古翻着白眼匍匐在地,向天感叹,原来这老天哥还是满厚道的,给了拓拔战一个逃脱大劫的机会不假,但也给了幽州军民一颗豁达的心胸。
据説,当时还真有好几名将领陪着曲古一起,向头ding青天遥遥三拜。
除此之外,幽州还发生了一件极怪异的恶劣事,某日傍晚,城中一名其貌不扬,其名不显的寻常百姓在回家途中,路经一条每日必走却从来无事的xiǎo巷时,突有一只泛着恶臭的麻袋把他当头兜住,然后就被人踹翻在地,迎来了生平从未有过的一顿毒打,一边被殴,良民耳中还听到有人不断大骂,“叫你骂人!叫你骂人!”骂声嚣张,拳势沉重,其间还夹杂着无数记黑棍,直打得他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该件事之所以被称为怪异的地方就在于,该良民在麻袋中反复经历了不下十次痛至昏厥,又再于昏迷中被殴至痛醒的惨痛暴殴后,虽然呼出的气已多于吸进的气,但他这副不被揍已堪称瘦弱的身子骨竟然在这场狂风摧折中奇迹般的撑了下来,而且暴殴结束后,那群暴徒熟门熟路的拖着麻袋穿街走巷,再把他从麻袋中抖出,扔到了自家门口,还留下伤药一瓶,被他家人连夜请来的郎中曾很谨慎的查验了一遍伤药,然后惊讶的发现,这瓶中装得居然是伤药而非毒药,而且此药不但疗伤甚好,还有祛除烂肉的奇效,只不过涂抹后会令伤者因脱落烂肉而再度剧痛数个时辰,伤好后也势必留下很难消除的疤痕。
第二日一早,气息奄奄的良民就被家人抬着前往太守府击鼓鸣冤,听説幽州城里竟发生这种夜袭无辜百姓的恶事,公主凤眉倒竖,拍案震怒,立即命张砺亲自审理此事,务必捉拿凶犯,严正典型。
公主亲令,张砺不敢怠慢,当即秉嫉恶如仇之心,怀为民伸冤之望,升堂问案,一看到此良民全身惨不忍睹的伤口和日后永难消除的遍体疤痕,张砺惊怒之余疑云大生,很惊讶此人怎会在这样一通毒打下坚韧的存活下来?就算换做城中武将,只怕也撑不住这一身重伤,于是张砺亲自上前查验伤口,随即发现,那群暴徒下手极为巧妙,每一记殴击都恰好避开了良民的要害,打得都是能让人痛得想死又不会真死的部位,还是隔着麻袋辨认部位的?再有那无数下隔袋棍击更是如疱丁解厨,敲落处都是关节附近,属于那种日后不会落残,过程中却生不如死的击打。
查完伤势,张砺再看那良民的眼神就很有些耐人寻味了,到底什么人会惹来这么复杂的一顿毒打?
审案时,张砺先询问此人平日可曾和人结过仇,再派人去城里打听这良民的平素为人,想了想后,张砺又把那瓶暴徒们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留下的伤药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番,这种疗效上佳,烂除腐肉的伤药似乎是军伍中常用之物,于是张砺把伤药交给一名军士,让他去军营里找人查查,是不是有人把这瓶伤药从军营中流传出去。
过了片刻,打听良民有无仇家的军士回来报説,这人虽然不算什么日行一善的善人,但基本上也算是个人畜无害的凡人。
又过片刻,拿伤药去军营的军士一脸惨兮兮的回来诉苦,説他去军营时正巧碰上统领窟哥成贤,问出他来意,一向行正坐直的窟哥统领居然夹手夺过他手中伤药,直接揣入怀内,还让军士回报张砺,就説这瓶伤药在送入军营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张砺听得眉棱骨直跳,楞了半晌决定先不管伤药的去向,转头让良民再详述一遍被打过程。
良民一脸沧桑苦笑,被打哪还有过程?无非是周而复始的痛昏再痛醒,痛醒再痛昏罢了,不过有一细节他确实记得,在一次痛醒后,迷糊中听到有人説,“打顺手了,干脆送他投胎去算了!”説话之人似乎年纪不大,还是个半大孩子,但良民亲身体会到,就是这坏孩子下手最重,不但拳拳到肉,还有屡次跳起来再向他重踏的恶行,良民道,就是这几下重若千钧的踩踏,痛得他在麻袋里放声号哭,最令人发指的是,此人一边施暴一边居然还用很委屈的口气向其他人抱怨,因为不能打死,力道太难把握。
还有一人阻止了这坏孩子直接打死算数的恶行,这人的声音光听着就杀气腾腾的,良民还痛不欲生的回忆道,也就是这把声音的主人拿棍子隔着麻袋下的手,又敲又砸,动不动还连戳带捅,似乎此贼不太习惯用棍。
一个力气很大的半大孩子,一个拿棍子又戳又捅,隔着麻袋还能精准击打的恶贼?听着这良民声泪俱下的哭诉和对其中两名恶徒的大致形容,张砺越听越心凉,再想想窟哥成贤拦路夺药的行径,这下不但是眼神,他连脸色也变得让人捉摸不通透了,只见这太守大人沉默了数息后,开始向良民循循善诱,反复查问他近日可曾得罪过什么人,近日,一定要是近日!最好是数月之内,譬如説就是公主殿下来到幽州后的这段日子。
良民摇头,指天发誓自己走路都会先看看脚下有几只蚂蚁,哪会去无故招惹旁人。
张砺温言再问,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比如在某些时候,恰巧説了些什么不寻常的话?
良民茫然,他看得出太守大人似乎真的要为他做主,于是苦苦思索,终想起前些时候大家看到公主明发的诏书时,他曾经发过一些愤慨之言,并和大多数人一样,对护龙智灭杀羌族的残酷加以严厉斥责,除此之外,他过的一向都是有钱不赌,有气不出,握刀就为切菜,抱拳只为拱手的与生无争生涯。
张砺长叹,随口赞扬了几句良民的人品,又拐着弯问他那天在説智是非的时候,是不是声音很大,惹得很多人看他。
良民老实diǎn头,对于那天一番破口大骂,他其实很有几分自豪,因为平日里从没有那么多人一起看着他,还肯静静的听他骂人。
张砺又一次长叹,再看向这良民时,他的神情已是充满了怜悯,随后,张砺好言劝慰良民,让他先回家好生歇养。
良民与其家人忙问,太守大人何时缉拿凶犯?
张大人在满堂子民殷殷注视中第三次仰天长叹,半晌才道,昨夜暴行实属恶劣,影响深远,但案情复杂,需详加审查,再行定夺,然后,张大人一脸沉重的敲响了惊堂木,下令退堂。
当日,张砺没有再出面,但公主却派人送了一百两银子到这良民家,良民一家感恩戴德,齐赞公主仁义圣明,扛此复国大任于肩时仍事必躬亲,并坚信有公主坐镇幽州,那群暴徒不日必会落网,闻知此事之左邻右舍,也皆深以为然。
这件事之后就再无人提起,倒是公主身边的那位贴身xiǎo侍女蒙燕某日曾无意间向人道;太守大人在那此退堂后,立即急匆匆赶回别院,与对此案甚为关注的公主密谈移时,之后,公主便命人送一百两银子去被揍良民家,又独自前往护龙七王居住的后院,把正坐在院子里一个人呵呵大笑,似在回忆某快乐事的护龙猛王拉进屋内,关上房门,悄悄説了好一阵话,从窗格上的影子看得出,猛王一直在手脚并用的比划,似乎对着地上什么东西拳打脚踢的动作,其间还不时高高跳起,重重踩下。而公主好象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笑出声来。
公主和猛王説了些什么?蒙燕当然没听到,不过等公主又拉着猛王走出屋子时,蒙燕看到这姐弟俩都是一脸的眉开眼笑,公主还笑着埋怨了弟弟一句,“为什么不带上我?就算出不了手也能让我看个热闹解解气。”
蒙燕和人説了几次后很快也忘了此事,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事和那夜良民遭袭事有什么关联,又过得几日,除了那良民一家还在翘首以盼暴徒被擒的喜讯,幽州上下都已将此事淡忘。因为在这个时候,值得倾尽关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城中军民可以在激扬的士气中不把黑甲集结放在心上,但耶律明凰和文武诸臣都知道此事不容轻觑,所以今日一早,耶律明凰又一次召集心腹将官于议事堂内商议对策。
第一百零六章:囹圄少年(始)()
“这一次真的是便宜了拓拔战这反贼!”在耶律明凰心里,相较于拓拔战得到大群黑甲骑军后日益高涨的威势,她更在意的还是智为此所付的代价,“羌人灭族,智负骂名,可拓拔战呢?他倒还有滋有味的霸占着我大辽国都!黑甲集结,好大的声势!”
“公主节哀。”呼延年看得心疼,近日幽州事繁,虽有张砺诸人尽心辅佐,但决断之事必须由公主亲自过问,而最大的臂助智又自禁灵堂,所以公主最近日夜操劳政务,愁眉深锁,难为的是人前还要强装镇定,前些时候猛鬼鬼祟祟的不知又干出了什么淘气事,悄悄告诉公主后,倒是引得公主难得展颜了几日,可自从斥候探知拓拔战大杀皇室贵族一事,阴霾之色就一直笼罩在耶律明凰玉容上,“那些皇室亲族的仇人,总有一天我们要找拓拔战报回来,此时伤心,徒然伤神。”呼延年嘴里絮絮叨叨的劝慰着,又去看坐在一边的猛,想让这xiǎo家伙再出diǎn什么主意来哄哄公主。
不过猛肯定不是事事都能指望得上的良人,所以他一副爱莫能助的朝呼延年摊摊手,吐吐舌,表明自己黔驴技穷,令人奇怪的是猛的样子虽然好笑,却惹来张砺连连叹气。
“年叔,我可不是在为死去的纨绔亲族伤心。”耶律明凰向会错意的呼延年摇摇头,“那种坏事作绝,只会令皇族蒙羞的败类就算死绝了我也不会为他们流一滴眼泪,若非杀他们的人是拓拔战,我只会拍手叫好,而且他们如今这一死勉强还能算得上是殉国,这大概还是他们这辈子唯一做的不算丢人的事!”对那些曾让她和父皇深恶痛绝的皇室宗亲,耶律明凰毫不掩饰心头嫌恶,恨恨道:“让我切齿的,是拓拔战借此事表明的态度,他这是要告诉我,在他眼里,我大辽江山已如鱼肉,随时可任他刀殂,而真正让我痛心的,还是智为此付出的一番代价!若早知拓拔战还留着这一招后手,説什么我也不会答应让智行这两败俱伤之计!”
説到这儿,公主神色一黯,“一份份诏书明发各州,可那些州城的守将全被黑甲骑军吓破了胆,除了霸州太守,竟无一人有胆来幽州勤王,可笑我大辽军甲的胆量,竟在黑甲之前接连挫折!”
公主这一説,议事堂上诸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端坐在堂末的三人,霸州太守铁成厥,还有随行的知事苏其络,副将雷云郯。
数日前,甫一获悉辽境内有大群黑甲骑军向上京集结,幽州文武便开始担心,送往各州的诏书多半会就此石沉大海,之后几日,飞还特意前往几处州城刺探消息,但带回的都是各州守将闭门锁关的消息,就在大家都心生绝望,认为不会再有援军敢来时,霸州太守铁成厥忽率一万军士前来幽州勤王。
这意外之喜令所有人振奋之外也都倍感惊讶,但最意外的人莫过于耶律明凰,因为她曾不止一次从父皇口中听説对铁成厥的评价;怯懦无胆,惟重私心。所以第一眼看到铁成厥,耶律明凰就在心底暗疑,此人此举会不会是处于拓拔战授意,直到当日深夜深思后,耶律明凰才决定给予这唯一敢来勤王的臣子最大的信任。
“大人。”见堂上诸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霸州知事苏其络干咳一声,用衣袖遮着手,在连日议事中都低头不语的铁成厥背上推了推,示意铁成厥説上几句。
与两人并坐一侧的霸州副将雷云郯转过脸,看着铁成厥哼了一声,似是不满太守此时的木讷,但冷哼过后,这位辽国素有忠勇之名的雷副将很快又叹了口气,他那张一贯直爽的武人脸上居然有了diǎn算得上是复杂的神情。
此时在座的除了幽州文武,盟友女真完颜盈烈,纳兰容父子也在其中,而为了能在大战前多吸纳历练些将才,耶律明凰还特意召来了近来大战中表现可圈可diǎn的几名阵首和偏将,如由将提拔的原虎,常荆,对羌一战中被智任命的偏将赵良臣,这些将领虽是新晋,但稍加磨砺都可成事,因此议事堂内今日可算云了耶律明凰如今最精干得力的羽翼班底,所以对新来的霸州这三人之间的微妙异常,尤其是雷云郯对铁成厥既不满又服气的古怪态度,大家都一diǎn不漏的看在眼中。
而心思敏锐得堪称是狡诈奸猾的完颜盈烈,张砺,安行远,梁正英几人,则早已从这三人偶尔的言语中探知端倪;雷云郯从前一心想要勤王时曾被铁成厥下狱,心里当然含了口怨气,而这铁成厥前些时候不知怎么转了性子,明明已被黑甲围城,突然死脑筋似的起了心要来勤王,本来就只有一根筋的雷云郯这下更转不过脑子来了,又气又奇,但勤王是其本意,所以也老实跟来。苏其络掺合在两人当中,左揉有抚,算是有苦説不出。
最初发现这三人间的古怪时,张砺几人都很感兴趣,梁正英背地里还建议过公主,利用三人的矛盾加以分化,至少要把霸州这一万军士牢牢控在掌中,以免素来官声不佳的铁成厥起异心。但在暗中观察了铁成厥几日后,梁正英诧然发现,铁成厥此来勤王既非一时冲动,也非别有用心,竟是一心一意赶过来报效公主的,这个发现让梁正英很是莫名其妙了一阵,可转念一想自己也算是半道立志之人,似乎也没啥资格去怀疑别人,倒是公主对铁成厥一开始就采取的用人不疑态度,又让梁正英敬服了几分。
见大家都盯着铁成厥看,耶律明凰开口道:“铁成厥,你很好,大辽数十牧守,惟有你未令我失望。”这一句当众褒奖,却不是只为笼络,因为耶律明凰近日确实是对这名霸州太守越来越刮目相看,自入幽州这几日,铁成厥没有露出一丝新来乍到者的急于表现,对耶律明凰把霸州军暂编入军营的安排,他也没有任何不满,似乎认为就该如此安排,一diǎn也不在意这等于分走了他手中的全部兵权,提及当日未能及时来幽州勤王一事,铁成厥居然也不加一言遮蔽的坦诚认错,态度实诚得无以复加,让人看了都想好好安慰他几句,就连猛都不好意思去找他茬,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而对于他在议事堂中的沉默,耶律明凰也很能理解,这不但是铁成厥对自己令出必奉的表态,也是他不会在还不了解幽州军务时妄出一言评论的务实。
这明明就是一名能当大用,忠诚沉稳的干臣吗?耶律明凰几乎都要怀疑,从前父皇对铁成厥的评价是不是苛责太甚?
“公主谬赞了。”听耶律明凰称赞,铁成厥恭恭敬敬站起,一丝不苟的施礼道:“勤王来迟已属有罪,能蒙公主不弃前嫌而收纳,令铁成厥得尽臣子本分,才是臣心安之事!”
他这话一出口,除了苏其络知道是句大实话,堂上人人当铁成厥是在谦逊,都对他更看重了几分,连耶律明凰也一展笑靥,抬手道:“铁太守太谦逊了,不是早説了吗,从前事不必再提,若对当务军情有所建议,铁太守尽可直言,不必顾忌。”
“是。”铁成厥又一施礼,对于堂上这位公主,他是真正为之心折,因为他离开霸州时太匆忙,忘了派信使先来幽州説明来意,直接带着一万军士来到幽州城外,且因从前的彷徨两顾,所以初次拜见公主时,公主向他目视良久,他虽低而立,却也能感觉到公主眼中的犹豫和怀疑,但没过多久,公主便低声道:“我父皇能给你一个机会,我也可以。”
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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