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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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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军士已全被砍杀。
杀光军士,老汉斜提着刀,另一只手抖绳套似的凌空甩了几圈,那统领顿觉脖颈一紧,心知缠住手腕的那根神秘难见的绳索又套到了自己脖子上,忙腾出手去扯,这时,老汉却停下了所有动作,站在原地不停冷笑,统领扯了几下那根似有若无的绳索,再听老汉的怪笑,心里发毛,突然后颈处一阵刺肉破骨的剧痛,一低头,只见半截浸血尖刃从他喉节处笔直搠出,到这临死时节,他才想起,在自己背后,还侯着一名手持匕首,欲待搏命一击的店伙。
拔出匕首,死里逃生的店伙扶住墙壁,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看向老汉,对方出手救他,显然是友非敌,但此人来历不明,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很精巧的手弩,我弟弟也有一柄,他喜欢藏在袖子里。”老汉从地上拣起店伙的短弩,顺手抛还给他,不再装神弄鬼的怪笑,老汉的声音平和悦耳,又用一句话交代了自己的立场,也diǎn破了店伙的疑惑,“不用多心我的来历,我是拓拔战死敌,你与黑甲作对,所以我帮你。”
“在下项九如,多谢侠士仗义相救!”店伙从説话声听出此人的真实年纪很年轻,又见对方言语坦诚,戒心大消,感激的拱手道:“恩公行迹无声,出手雷霆,又以巧计破灭黑甲军心,真可谓鬼神莫测之能,在下佩服之至!”
“一diǎn装神弄鬼的手段,哪算是鬼神莫测。”老汉笑了笑,又念了遍店伙的名字,“项九如,是个汉人的名字,从幽州来?从前没听过你的名字,是刚效忠公主的?”
“在下是来自幽州,不过,此行虽为公主所遣,但在下效忠的并不是辽国公主的。”项九如不想吐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老汉于己有救命之恩,所以他还是给了个模糊的回答。
“什么时候起幽州的局势变得这般复杂了,居然还有第三方掺合进来。”老汉脸上的易容伪装很巧妙,看不出他此时的真正表情,但他对幽州局势的了解却让他很快猜到了答案,“你是玄远的属下吧?”
项九如一惊,但身份既被猜出,他也无意再向这救命恩人隐瞒,遂diǎn了diǎn头,又问:“敢问恩公名姓,项九如此生但有契机,定抱今日救命之恩。”
“我的名字是个秘密,不能説出来,如果随便告诉你个假的,那还真不如不説。”老汉甩了甩臂膀,把勒死黑甲军士的怪异绳索收拢起来,又道:“你也别一口一个恩公的称呼,无论你效忠谁,与拓拔战作对就是帮我的忙,我帮你也是理所当然。”
饶是项九如眼尖,也只模糊看见似有一根灰蒙蒙的物事缩回老汉袖中,忍不住好奇道:“恩公,这就是你的兵器?”
“是我兄长送的,只是一根古里古怪的索绳而已,常人眼睛很难看清,正好被我用来唬人,”老汉虽不肯説出名姓,却大大方方的把那根神出鬼没的绳索递到项九如面前,项九如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果然是根三指粗细的软索,可这软索的色泽是他从未见过的古怪,非灰非白,既似晨曦薄雾般迷朦,又如黄昏夕阳般暗淡,若不留心,人眼果然难见。那老汉説得轻松,项九如却看得叹为观止,“这可真是巧夺天工之利器,想不到世间竟有人能做出这等宝物。”
第一百零五章:史至中厥(转)()
听他夸赞,老汉眼里掠过一丝转瞬而逝的得意,垂首看着掌中软索,却有了几分睹物思人的黯然,项九如不明何故,忐忑问道:“在下今日蒙恩公相救,想非偶然,不知恩公是如何会注意到在下的,还请恩公解惑?”
“早説了别再叫我恩公。”老汉收回软索,淡淡道:“我在上京整日无所事事,一心想的就是怎么给拓拔战找麻烦,你刚进城时我就注意到了你的与众不同,猜到你有所图,就一路暗随,后来看到你四处张贴诏书,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你能够应付一整队黑甲,心思又这么慎密,你应该是位很出色的刺客吧?”
“是,在下从前受过一些斥候和刺杀的训练。”只有刺客才能从熙攘人群中辨别出另一名刺客,对于老汉的身份,项九如心里暗揣,拓拔战的死敌中何时有了这么一位高明的刺客。
“别胡思乱想了,来,先给你涂diǎn伤药。”老汉看出项九如在猜测他的来历,笑了笑,一伸手,掌中已握一只xiǎo瓶,xiǎo指挑开瓶盖,拇指尖抹了diǎn药膏,另一只手拉过项九如,也不等他説话,径自往他几处伤处涂去,涂完药膏,老汉手里居然又多了条纱布,就这么单手一撕数条,又一搭一系,已包在了项九如的伤口上,很繁复的动作,可老汉做来娴熟如行云流水般瞬息而成,口里还一边説道:“你的伤口看着血淋淋的,好在没伤着筋骨,不过也要歇养几天,你在上京城有容身处吗?”
项九如只觉得伤处一痛一凉,转头一看,几处伤口已被包扎完毕,他惊异的看着老汉,木讷应道:“有。”随即想到不妥,又赶紧摇头道:“我们杀了一队黑甲,拓拔战必会清查全城,我不想让辛苦布在这里的暗桩被清理。”
“难怪看你一个人满城乱跑,还以为你在这里伏了内应,原来是不想牵连人。”老汉又笑了笑,“该説你是讲义气,还是説你背后的组织大有所图呢?能够训练出你这样的精锐,玄远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恩公和玄远先生相识?”话一出口,项九如便知自己猜错,若玄远真在上京城里认识这么一位厉害角色,一定会事先关照燕云楼上下。
“不算相识,只是暗地里见过他几次。”老汉打手势示意项九如把身上那件破碎的外衫除去,“开始我以为玄远勾结拓拔战,原想找机会杀了他,后来才看明白,原来他和拓拔战根本不是一路。”
听説老汉曾想杀玄远,项九如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若这老汉当时真起了杀心,以他这神出鬼没的刺客手段,以有心算无心,真不知玄远先生能不能逃过一劫。
“别担心,只是误会,你那位玄远先生是个人物,偷偷看了几次,总看不穿他的虚实。”老汉嘴里説话,手上也不停从怀里掏东西,一块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布匹,捏着四角一抖,再往项九如身上一裹,那块布匹就成了一件粗布长褂。
一只xiǎo巧玲珑的铁盒,抽屉般分为上下两层,上层里装满了药粉,往抽出往项九如头上一抹,他的头发就被染成了一头灰朴朴的霜发,下层里盛的是气味古怪的药膏,往项九如脸上一涂,他受伤失血后大显惨白的面颊立刻泛出了一片病恹恹的暗黄。
“玄远身边跟着的护卫算是个厉害角色,居然被他发现了我的行踪。”老汉手腕一翻,铁盒子忽的不见,手心里又多出了另一只巴掌大的铁盒子,盒子里面分成大xiǎo不等七八个格子,每格里都装着一簇毛发似的物事,老汉也不低头往盒子里看上一眼,一只手极稔熟的从格子里东拈一簇,西挑几根,在项九如的眉毛,嘴唇,鬓角上粘帖了一阵,末了,合上铁盒一转,盒底竟是一整面打磨锃亮的铜镜,老汉把盒镜递给项九如,让他看自己此时的模样。
“您説的那护卫是忠源吧?他这些年一直跟在玄远先生身边”项九如目瞪口呆的从铜镜里看着被打扮得“焕然一新”的自己,满头灰发,腊黄面庞,寸缕短须,鬓角差次,最怪的是原本粗黑英挺的两道浓眉,不知被粘了diǎn什么东西,竟变得零落稀疏,眉梢还长长耷拉着,看去活脱脱就是一名重病在身的老叟。
装扮完项九如,老汉又开始在自己身上拾掇起来,只见他极利落的脱下外罩长袍,翻转过来往身上一穿,衣摆掖入腰间,袖口收拢,那件长袍又变成了一件辽民常穿的短褂,老汉再伸手往头脸上捋了几下,再看他模样,已成了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希奇的是眉眼间和此时项九如的扮相还颇有几分相似,两人看去竟象是一对父子。
“叫了我十几声恩公,就让你占个便宜,日后你要敢跟人説起,我可不认这事。”已从老汉易容成中年人的男子上前搀住项九如的胳膊,看二人的模样,恰似是搀着老父去求医的孝子。
项九如盯着男子的发角和眼鼻细看,想寻出diǎn易容的痕迹,却看不出一diǎn端倪,佩服得五体投地,“恩公易容术神乎其技。”
“一个人伏在上京,总得有diǎn儿防身技。”男子看了看四周,“走吧,就算都是刺客,老站在尸堆旁説话也不是回事,走,去找个能让你躲一阵子的好去处!”
项九如心知黑甲骑军顷刻间就会大肆搜索全城,而且他私下里也认为这男子并不会真的一个人在上京独自行事,听他要寻地方安置自己,生怕拖累了这男子在上京的营役,忙道:“蒙恩公出手相救,在下铭记大德,岂敢再拖累恩公!”
“难道你是想一个人逃出上京?万一被拦住,就和黑甲死拼?”男子冷笑道:“你们这些死士,只懂得杀身成仁,却不知大局为重。死了一整队黑甲,拓拔战一定会下令生擒你,等落到他手上,你辛苦想要保全的上京暗桩就会被他连根拔起。”
“在下虽然无能,但也不会放任自己活着落到拓拔战手中。”项九如心有不服,但他不愿对这男子不敬,于是低声道:“就算真被生擒,在下也不会吐露出一字,更不会説出恩公之事。”
“説你性子烈你还真抖起来了。”男子嘿嘿一笑,“教你本事的人难道没跟你説过,永远不要低估对手,也不要高估自己,我相信你的骨气,可我更相信,拓拔战这种人,不会连一个俘虏的嘴都撬不开。”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我説,就算你能熬刑,或者能在被俘前自尽,可只要你的人或者尸体落入拓拔战手中,他就能用来引出你的同伴,你信不信?”
项九如又被问得目瞪口呆,这番话从未听闻,但往深处一想,却是越想越心惊,最后,他苦笑着向男子一抱拳,“但凭恩公吩咐。”
“孺子可教。”男子一边搀着项九如慢慢往巷尾走,一边道:“你説给你找家侯府去养养伤,享两天福,如何?”
“侯府?”
“是啊,大辽惕隐府,林女史家。”男子笑笑,“这位林女史欠我弟弟一个人情,这个忙她一定肯帮。”説着,男子忽然幽幽叹了口气,“或者该説,是我那弟弟欠了这林女史一份一世都还不清的情,这儿女之事,真是无理可讲啊。”
项九如听得莫名其妙,想出口问,却觉涉及对方隐秘,问之不妥,正疑惑时,男子已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背再佝偻diǎn,你现在是装病,少开口。”
第一百零五章:史至中厥(荡)()
兵变之后,上京文武官员临难时的气节一一呈现,在这场足以把任何反抗者卷成碎片的旋涡中,朝臣们对拓拔战的态度恰由从前的左右两位丞相分成了水火不容的两类,早与拓拔战勾结的臣子都奉右丞相娄德为首,这些被视为日后新朝砥柱的官员结成一党,挖空心思的拉拢其余朝臣投效拓拔战,在他们的威胁利诱下,上京大半朝臣或因畏惧,或因贪恋日后权势,纷纷改换门庭,每日川流于娄德府邸。
而与右丞相娄德的门庭若市相比,左丞相莫洪的府邸却只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在这一大劫中,也只有这位左丞相始终保持着国中重臣应有的气节,破城时日,他就想diǎn起阖府男丁去救辽皇,却被拓拔战帐下谋臣慕容连率重兵封锁府中,破城之后,拓拔战一心想把莫洪收为己用,每日派心腹前往莫府説服莫洪,但莫洪干脆堵死府门,拒不见客,只派家丁出门采购日常用度,对于拓拔战派来的説客,莫洪由始至终便只有一句话相答,“护龙七王会回来的!”
对于这样一名硬守忠节却又急需的治世能臣,拓拔战也觉棘手,为防莫洪暗中联络其余臣子,只得派出黑甲骑军日夜把守于莫府外,但拓拔战和娄德都想不到的是,有了莫洪这抵死不屈在前,上京城内一些对耶律德光忠心不忘的臣子竟也因此触怀,纷纷仿效莫洪闭门谢客,与大批变节臣子相比,这些节义不改的忠臣虽然为数很少,也无法互通往来,却如有灵犀般凝聚成一股不屈的力量,在上京城的狂澜中坚韧的生存下来,令人琢磨不透的是,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拓拔战没有对这些不肯屈服于他的臣子采取任何强硬手段,除了在这些大臣的府邸外派出一队黑甲骑军监视外,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忍下来。
但与满城或变节或守忠的文武群臣相比,还有另一名所作所为都与所有人截然不同的官员存在,这就是大辽唯一女官女史林幽月,譬如説,当日上京无数百姓突生怪病,连拓拔战都一时束手时,这位林女史突然在上京城内广设药铺,分文不取的为城中患病百姓送上汤药,大家都以为林幽月此举是在向拓拔战示好,可当拓拔战亲自前往林府,想要对她大行封赏时,林幽月出人意料的拒绝了拓拔战的所有赏赐,于是,大家又以为林幽月是不忘辽皇恩德,可在拒绝了拓拔战的赏赐之后,林幽月却又借赠药的机会,四处劝説上京百姓安身惜命,不要与拓拔战作对,这种简直可説是自相矛盾的作为,不但令所有大臣彻底糊涂,就连拓拔战也哭笑不得,但少有人察觉的是,正是这种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作为,却令林幽月在辽民心中的地位日益高涨。
因此,当耶律明凰的诏书被送入上京后,一些有心人便在冷眼旁观,想看看这位事事处人意料的女史又会做出什么令人费解的举动,但他们再一次失望的发现,当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公主的这份诏书时,对京城凡事都要插上一手的惕隐府忽然沉默了下来,虽然其中一份诏书就张贴在惕隐府外的大街上,但惕隐府上下都没有对此事表现出一丝想要加以关注的兴趣。
当然,无人知晓的是,当诏书刚于上京流传时,林幽月便已在惕隐府的密室内看到了这份诏书的拓本,但在仔细看完这份诏书后,不同于所有看过诏书之人或激动或震惊的反应,林幽月脸上流露出的只有深深的哀伤。
之后的两日内,上京城又接连发生了数件轰动一时的大事,先是城中出现一名酒楼店伙打扮的刺客,据説一份份张贴于城中各处的诏书就是此人所为,而且这刺客还在杀了一整队黑甲骑军后从容遁去,这两日里,拓拔战派出大队黑甲骑军搜索全城,但翻遍上京也未抓到这名神秘刺客,却把上京各处酒楼内的店伙吓得惶惶终日。
第二件事更是古怪,在遍寻不到刺客,大家都以为拓拔战必要迁怒于那些不肯向他效忠的大臣,杀一儆百时,拓拔战却没有向那些大臣问罪,而是抓了大批皇室贵戚,这些皇亲贵族都是骄横跋扈,仗势欺人之辈,平日做下的恶事数不胜数,因其显赫身份,辽人都对其敢怒不敢言,这一次,拓拔战把这些人押至城中闹集,由谋士慕容连当众宣读各人罪状后斩首示众,看到这一颗颗从前不可一世的头颅血淋淋的跌落地面,上京百姓在大呼痛快的同时,也对拓拔战此举莫名其妙,不少人恶意的猜测,拓拔战一定是被公主诏书里的激烈骂辞给气糊涂了,所以干脆自暴自弃,但想想在这种换谁谁都气急败坏的时候,拓拔战怎么也该去做些欺男霸女,滥杀无辜等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泄愤,似乎这才符合他这种叛国枭雄的气质,可他怎么会突然想到要为民除害呢?难道是被骂转性了?
疑惑没有在上京百姓的心头维持多久,因为大家的注意很快就被随之而来的第三件事转移,两日内,上京城外突然有大群黑甲骑军出现,这群络绎而来的黑甲骑军都未进城,全驻扎于城外,结果不到两日,上京四门外旌旗如林,黑甲连营,每路黑甲到来,都会有几名将领模样的人策骑进城,一看到这些将领,城内所有黑甲骑军都为之欢腾高呼,也就是在这欢呼声里,因诏书而在上京引起的轰动骤然归于死寂。
对于这迭发而至的三件大事,林幽月依然无动于衷,在看过诏书的两日里,她竟把自己关在密室中,一步不出。
此时,密室门被轻轻推开,两名年轻男子慢慢步入,在密室内枯坐两日的林幽月略一抬头,瞥了一眼两人,很快便又垂下了头,目光不离处,只有那份诏书。
进屋的两人正是智留在上京的卫龙军,昆仑,连城。
先走进来的昆仑眉目英挺,腰悬长剑,两百一十八名卫龙军中,昆仑剑术最精。在幽州最需心腹人手的时刻,智仍选择把他留在惕隐府,便是为了让这名卫龙剑客在楚歌绝地中保护林幽月。
与一身劲装的昆仑不同,连城常年穿着一身墨黑色的长袍,无论走到哪里,他身上都有一股刺鼻的浓厚药味,就连他的脸上也永远都泛着一种让人生畏的淡绿,很少人知道,这是常年浸润于药物中的人才会有这样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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