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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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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快骑不似之前那名传令那般匆忙,他勒了勒马,向人群道:“羌族并未屠城,只破城时杀了几千百姓,智王已夺回顺州,还派人留守安抚城中百姓。”
百姓们长出了一口气,城池既已夺回,那这一仗是必胜无疑了,可看看这前后两名传令军士,脸上殊无大胜后的欢喜之色,大家不禁又想,难道智王只是夺回城池,没有追上羌族?当下又有人问道:“这位兄弟,是不是羌人都逃跑了?羌崽子杀了我们几千人,这仇可不能不报!”
“放心吧,智王已经替大家把仇给报了。”那传令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倒是宁可希望把这仇报在拓拔战身上。”
“什么?难道这事真的是拓拔战在背后捣鬼?”百姓们惊讶道,想起城中传的消息,纷纷道:“还真被公主猜中了,果然是拓拔战使的坏!”
又有人问:“那智王和羌人打得怎样了?那羌酋被逮住了吗?”
几名守军抢着问:“兄弟,我军伤亡如何?”军士所想与寻常百姓不同,一万将士出征七万羌人,这胜利获得的必是惨烈。
传令这次却不肯再説下去,拱了拱手道:“各位借过,我还有要事需报知公主。”説完,他一打马,也直奔城中。
百姓们愈发摸不着头脑,想着今日这事情还真是古怪,打完胜仗报个捷都搞得神神秘秘的,连着来了两拨传令,可都是把话説一半就直奔太守府,难道这一仗里还有些什么不能告人的玄虚?
梁正英慢慢的从城楼上踱下,见众人发怔,一笑道:“都楞着干什么?还不散了?”梁正英自从当了耶律明凰的布衣客卿后,常游走城中,且再无从前任仕时的架子,每每与人谈笑风生,所以大家都与他相熟,百姓们不知究竟,心里憋得慌,哪肯散去,几名军士凑上前问道:“梁大人,您看今天这事,是不是太古怪了,快马连骑令非紧急军务不得使用,而且两个传令兄弟都是一脸肃重的模样,会不会是我军伤亡太过惨重?”
“智王用计,又怎会使我军伤亡过重?都打了胜仗,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梁正英微笑着一指城外,“瞧,这不又有传令来了?”
“报————!顺州大捷!”又一名快骑奔入城内。
第一百令一章:其罪当罚(中)()
百姓们也不管军士拦阻,哗的一声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兄弟,多説两句成吗?那仗到底打成什么样了?”
那骑军见智吩咐的快马连骑令果然已引起城中军民注意,勒停了马,大家见这位不急着要走,这才静下来仔细打量他,只见这传令快骑一身与普通军士不同的戎装劲甲,肩上还裹着伤,大家都楞了楞,心説难道这仗真打的惨烈,连派回来传令的人都负着伤?
有名百姓疑惑道:“这位军爷,羌族真被打跑了吗?我们的军士都会回来吧?”
“若海将军!”有名军士认出了这骑军,吃了一惊,“怎么连将军你也回来传令了?是不是是不是兄弟们真的伤亡惨重”
“一万人出征,前后共折了三百多位兄弟,算是伤亡惨重吗?”若海淡淡反问了一句。
“才三百多?”问话的军士顿时满脸喜色,忽想起自己这话似有些语病,忙干咳几声掩饰。
旁边的人听了却都松了口气,但大家又不禁想,一万人出征,对手是七万羌族,最后只折损了三百多人,一定是羌族在顺州烧杀一阵后便离去,智王和羌族多半只是打了场追尾xiǎo仗,不过能夺回顺州,这趟也算没白跑。又有人理所当然的想到,一万骑军气势汹汹前去复仇,结果被羌人跑了,难怪先前两名传令一脸的晦气。
“若海将军,我们有抓到羌族的活口吗?只要抓到活口,不愁日后追不到羌人!”一名军士用安慰的口气问了一句,心里却在想,刚才那传令説智王已经替大家抱了仇,他把话説的那么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概羌人也至少折了几千人,可那传令説话时的口气,总觉得有些抑郁不乐。
“活口吗?不会有活口了。”若海笑了笑,抬高了声音,慢慢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羌族了,七万羌人,都被我们杀了。”
“哦,都杀了”问话的军士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随即机灵灵一个寒噤,“什么?都杀了?”
“是啊,四万羌军,三万羌族平民,都杀了,一个也没留下,这个仇,算是彻底报了。”若海diǎn了diǎn头,又加重语气説了一句:“可惜,这都是拓拔战逼我们与羌族火并的连环毒计。”
那军士呆呆的往左右看了眼,见所有听到若海説话的人脸上都摆着一副不敢相信耳中所闻的表情,一个个神情呆滞的看向若海;一万骑军,不过数日,竟能灭了七万羌族,怎么想都觉不可思议。
但若海的神情却象是在説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平静如水,无需置疑。
似是要印证若海的话,城门外又是一声高喝,“报————!顺州大捷!”又一名传令骑军快马入城,入得城门,这快骑又拖长了声音大喝一声,“我军大胜,七万羌族——全灭!”
只是,这刻意拖长的声调,听在耳中竟无甚一丝大胜报捷欢喜之调,喝声亢长,全无起伏,倒有几分挽歌哀悼之韵。
城门下先是死寂般的沉静,站满人群的北门空无一人般安静,夏末初秋的季节,又值日当正午时分,本该有几分温热的暖洋洋,但在听过这一消息后,却让人们觉得全身凉沁沁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一丝惊惧和悸动,人群中才突然爆发出一阵阵短促的惊呼。
“怎怎么可能?”那问话军士的嗓子突然沙哑起来,“七万羌族全灭?”
“有什么不可能的?”若海淡淡的反问,“打仗吗?便是如此,智王説了,败者大败,再无生机,胜者——永绝后患,所以,我们灭了羌人全族。”
“不是説这都是拓拔战在捣鬼吗?”这军士结巴似的问,他问的正是每个人心里的疑惑。
“我们知道的太晚,已经收不住手了。”若海努力让自己説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显着淡淡的平静,这是智的吩咐,让他説这番话时故意透出股漫不经心的味道,所以,若海尽量用很无所谓的口气説着这使人听之淡然,实则惊心动魄的消息,可他自知,这平静之下如狂潮澎湃的,始终都是那个手缠红丝巾的羌女身影翻来覆去,挥之不去。
那道柔弱而不退一步的身影,婉转剑下,而在他心头掀起的澎湃,亦是此生难歇。
问话的军士虽还有满腹疑问,却连一个字都説不上来,而城下其余守军也一样兢兢难言,这些军士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算是辉煌的战果如此震惊?不但是这些军士,起初的震惊和喧哗过后,百姓们也陷入了一种短暂的沉默中,他们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若海和那名传令快骑,脸上显露着的不是迎接班师凯旋的兴奋和激动,而是不加掩饰的慌乱和不忍;
羌族攻破顺州,又杀了几千辽民,智出兵雪恨乃是理所当然之事,这几日里,幽州上下都在盼着智能替顺州百姓狠狠报仇,可当他们真的听到这个结果时,大家却发现自己心里竟提不起半diǎn分享战果的喜悦,只有也没有人説得清,是不是因为这个结果本身已令他们惊怵,七万羌人,亡族灭种!
一个延绵数百年的的大部族,一朝之间就这样绝迹于世?幽州军民们心里忽有了股莫名的怜悯,百姓们不会真的愚昧到要去同情敌人,也并非各个都有着悲天悯人的纯良,当初闻羌族攻破顺州的消息时,许多人忿忿然盼着智能把那些无端作恶的羌人杀个干净,但在今日由几名传令快骑口中证实顺州之事是拓拔战在捣鬼后,大家对羌族的恨意已在无形中减去了不少,可接踵而来的就是这个民族被他们的复仇生生从这世间抹去的消息。如果这都是拓拔战的计策,那这些羌人是否死得太冤?
即使真是要为死去的顺州百姓复仇,这样的结果又是不是太过?因为事先没人想到,就连那些满心愤慨的人也未想到,一万铁骑踏恨出征,竟然真的会带回来这样一个结果,无法想象,卷过顺州的,是怎样一场腥风血雨?
人们总是很容易的会去妒忌那些比他们强大或者富足的人,也更容易对弱者生出一丝怜悯,羌族已灭,这份仇恨自然便已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对这弱者惨遭灭ding的同情,尤其是听到七万羌族中还有三万平民,同为乱世百姓,不免都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这场杀孽,造大了!想不到那位看上去挺斯文清秀的智王,竟有这么狠毒的手段。”大多数百姓心里都在暗暗想着,只是不敢当着若海的面説来,只看这名回来传令的将领在説出这一消息时,语气平淡的仿佛是在説着毫不相干之事,大家便可想到这一场杀戮的冷漠无情,而导致这一场灭族杀戮的,就是那位被公主殿下倚为复国基石的智王。
虽然智在幽州两战中全灭来犯的黑甲骑军,但在百姓看来,那些都是死不足惜的乱臣贼子,可他们不敢接受,智竟能冷酷到连平民百姓都能视如草芥的杀去。
无形中,百姓们的心底深处都对智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畏惧,若説从前对这清理吏治,屡退叛军的少年是敬多与畏,那现在他们心里就只剩下了对这少年的畏惧,仿佛有灵光闪过,大家又几乎是同时想到;
“公主早猜到是拓拔战在幕后捣鬼”
“公主并不同意智王出兵”
如果是这样,那智王这次出征不但师出无名,还会给公主惹下祸来,屠杀平民,灭人举族,这种事情岂能在明君治下发生?
“智王,这就是你的目的吗?”看着百姓们脸上的畏惧,若海暗叹了口气,动用紧急时方能用的快马连骑令,将顺州一战的结果循序渐进的告知城中百姓,这些都是智的吩咐,可就如从前一样,这一次,若海也同样猜不到智为什么要这样做,据他所知,智还安排了几队军士随后进城,他们的任务更是匪夷所思,进城后各自找处酒楼,借着喝酒,把和羌人交战的情形向城中军民説出,智还交代那几队军士,一定要把羌族的顽强和悲壮着重説出。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见随后进城的那名传令也在摇头苦笑,两人目光相视,苦笑愈浓,都不再説什么,一齐催马往城中奔去。
“这场杀孽,造大了!”城门前,终于有人忍不住叹出了声,声音不大,却正好传入了两人耳中。
那名传令的背影很明显的一僵,慢慢勒住了马,似乎想回头争辩几句,若海伸手拉住了他的缰绳,低声道:“算了,没什么好辨的,百姓们原也没有説错,这次的杀孽,确实造大了。”
那传令僵直的身子软了下来,沉默着,摇了摇头,“是啊,这场杀孽,造大了”他放弃了争辩,抖了抖缰绳,跟着若海直奔太守府。
“智王啊,你是真的不在乎人言可畏吗?”满脸苦笑的还有一直立在人群中的梁正英,见若海两人入城,他也不再耽搁,让一名军士牵过坐骑,翻身上马,紧跟着赶往太守府,“公主殿下,所有的恶果,智王已替您承担,该怎么把拓拔战的毒计反转为一次让您握取人心的契机,智王也已是替您布置妥当,只不过,您真的能够狠下心踩着智王的名声达到目的吗?”
第一百零一章:其罪当罚(三)()
马背上,梁正英默默想着,脑中忽浮现出耶律明凰曾説的那句话,“在亲信面前,我不会掩盖欲成大事者的残酷”当时,这位公主笑如解语鲜花,却使他遍体生凉。
“这个时候,殿下一定需要我在身边为他筹划。”梁正英挥挥头,甩去心头一diǎn寒意,马鞭甩动愈急。
“这就是智王让你带回来的密折!”一张几乎被撕扯成碎片的纸卷狠狠掼在最先回城的那名传令快骑脸上,然后,又是一声更愤怒的清叱:“谁准你带回这东西的?我不要!”
那名传令脸上被纸卷砸个正着,虽然一diǎn儿都不痛,可他额头上立刻就有大滴冷汗淌下,因为站在他面前厉声怒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辽公主耶律明凰。
传令当然猜不到智在这密折里写了些什么,也必然猜不到妩媚明艳的公主会在看了密折后震怒如斯,所以他只能唯唯诺诺的应着声,却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回答什么,又满头冷汗的偷眼去看议事堂内的其他人,希望能有人出列帮他解围。
太守府的议事堂内早站满了人,知事安行远,总管呼延年,汉军统领唐庭絮,将领萧成,曲古,卫龙军夏侯战,秦璃,关山月,包括盟军女真族长完颜盈烈,长老纳兰容,都已赶来。
那传令入府一通报,耶律明凰就立即召来除护龙兄弟的幽州所有主事的文武将官,能在此时被耶律明凰召来的不但是主事干才,更是精明过人的角色,所以这几日里,对于耶律明凰自智一出征便卧病告疾,不但足不出户,还在城中大肆张贴告示一事,各人虽有疑虑,彼此间却都心照不宣的绝口不提,知晓内情的总管呼延年,女真族长完颜盈烈也自是守口不瓶,今日突被公主急召,大家也都很有眼色的对传令一回来,公主便霍然痊愈的巧合视若不见,没有一人问出一句多余的话,所有人都一门心思的关注着传令带回来的消息中。
传令几句话一説,议事堂内诸人已大致知道了智与羌族一战的情形,得知智大获全胜,大家先都松了一口气,但在听説此事是拓拔战的两伤毒计,而羌人也已被智灭族后,众人立刻明白了事态的严重,直到此时,盘旋众人心头数日的疑云也终豁然开朗,为什么当日智要苦劝公主暂勿寻仇,为什么公主这几日一直称病不出,原来这都是智为使公主避祸的苦心。
但疑云虽释,众人的心思却反而变得沉重,他们隐约明白了智为什么一定要将羌人辣手灭族的缘由,但此事的严峻后果无疑也摊在了诸人面前,説到底,智所为都是在弃车保帅,但此事的善后也无疑绝难,虽然公主还未把智密折的遍示诸人便忿忿然掷出,但一证前因后果,再看耶律明凰震怒中的凄怨,这些文武将官也已猜到,这密折上写的多半是就是智对善后一事的安排,但这安排显然是耶律明凰所不能接受的。
唯一不明真相的只有楞在角落中的侍女蒙燕,这xiǎo丫头一直以为公主殿下这是真的生了病,所以这几日才足不出户,而且有好几次送饭进屋的时候,蒙燕都看见公主在偷偷抹泪,或是倚在窗旁,痴痴看着院中的几株桂花树。
这xiǎo侍女贴身伺候公主也有段时日了,她知道,公主费劲心思的在院子里栽这几株桂花树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智王喜欢闻桂花香味。
xiǎo姑娘心里总是喜欢做些风花雪月的猜测,蒙燕一开始就将心比心的想,公主确实是生了病,而且这病还是为了智王所生,因为智王只带了一万军士便敢去打七万羌人,公主拦不住劝不了,这才忧虑成疾,这一滴滴眼泪想必也是相思情泪,蒙燕私下猜想,只要智王能平安回来,公主一定就会不药而愈。
但今天的事情着实令她意外,一听説智王大胜回城,公主殿下立刻病愈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可还没等她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得意,就见公主为了传令带回来的捷报大发雷霆。这下这xiǎo姑娘算是彻底糊涂了,按説智王打了胜仗,公主应该是欢天喜地的去接风才是,怎会气得连这奏捷折子都扔了,还説不要这东西?
这xiǎo侍女有些娇憨,虽知道君臣礼仪,却无甚心机城府,也不觉此时议事堂内气氛沉肃,人人都在深陷于沉思中,见那传令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满头汗如浆落,满屋的文武大人们居然都未帮他説句好话,而公主又狠狠瞪着地上那折子,似乎里面有什么令她痛恨的东西。
蒙燕可怜那传令,便悄悄走上几步,想去把那折子拣起来,哪知刚弯下腰,立刻听见公主一声厉叱:“谁准你去拣的,不许碰那折子!”
蒙燕哪想到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公主会这般疾言厉色的训斥过,吓得手一抖,半分不敢动弹,偷眼一看公主,只见公主满脸怒气,顿时又慌又委屈,xiǎo嘴一扁,几乎要当场哭出来。那传令见公主连贴身侍女都这么狠斥,心里大呼倒霉,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守在门外的侍卫统领听见动静,也探着脑袋往里望了一眼,一看耶律明凰的脸色,吓得赶紧缩回了头。
耶律明凰发了通脾气,见自己身边的侍女和侍卫都被吓得不轻,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想想也真不该迁怒于下人,遂收起怒气,对蒙燕和声道,“算了,不该把气撒在你们俩头上,没事了,你们先下去吧,蒙燕,别收拾了,也别往心里去。”又向传令摆了摆手,“你也辛苦了,先退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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