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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策-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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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去想她执意如此的真正含义,可是思绪却阻也阻不住,更让他心中凉寒。究竟是为了什么?明知前路如虎狼之口,却仍愿决然往赴,究竟真的是为了这片国土江山,还是……那个人?
他从没奢想过能够真正得到她……
当她主动亲吻他,主动对他说,与他在一起,一起生,一起死,他深觉这是自己坠入的一场深梦。他是梦中最幸福的人,可是与那份幸福同来的,却是害怕。他怕这不过是她对他的一种悲悯,毕竟他从未想过她会真的爱他。
可是,那个人不同。
他知道,她是真真切切,爱过李复瑾的,那样纯真热烈的热爱,占据着她少年时的全部时光。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她,会为了那个人与自己怄气,会为了他冒着大雨深夜出宫奉送伤药,他忽视不了她对他的感情,只能小心翼翼地替她守候,为她祝愿。
倘若没有后来的一切,她该是李复瑾的妻子。那些采桑烹茶,集露观雪的日子,也该是他们两人的。
可是后来,一切都发生了,发生的那么仓促彻底。他知道她恨他,但恨也是因为爱,她需要用恨来宣泄她的情感。其实如若她真的做出选择,选择背负恨去爱,他愿意放手去成全。可是当她对自己说出在一起的那一刻,他还是动摇了。即便她不是真的爱自己,即便她能给的只是怜悯,他还是想要抓住不放弃。
可是……
这一次,她到底又有几分,是为了那个人呢?
她向自己承诺一定会回来。她真的……还会回来吗?
长久静坐,不变的姿势令身体有些微的僵冷。他轻微地动了动身体,手掌自腰际轻微一错,蓦地发觉有些异样。
仔细摸了摸,悬腰的那一枚盘螭墨玉已然不见了。略怔了一下,仔细回思却确认自己是的确戴在了身上。怔刹间一线心念闪过,忆起她方才环抱他的动作,心中明晰的同时,又同时化开一抹空惘。
那一枚雕螭的雪玉,可算作是那人送予她的第一样定情之物,被她误打误撞送给自己。而今她远行千里,却唯自他身边带走了这一样……
原来……
她终是……
凄然涩笑了一声,他缓缓叹息了一气,沉沉闭上眼。
第153章 议谈
慕容素策马疾蹄,一行千里,自出官云峰后一刻不敢耽搁,一路直奔凉代交界。
北地战场硝烟遍布,血气迷茫,四处纷萦着肃杀气息,代国的厉焰军驻扎在凉城之外,据地千里,放目相望,军帐大营星火纷呈,亮光绵延,犹若一道绵长火带。
慕容素自方才跃入代界起便被哨兵拦下了,却并未被为难半分,凭借她大燕定国公主,兼凉国昭仪白氏的身份欲见拓跋冶并不困难,加之那枚携刻了厉焰军徽纹的小银哨,负责守卫的侍从很快通禀了拓跋冶。拓跋冶难以置信,自然立即派人邀见。
在慕容素入军帐大营的前一秒,拓跋冶尚不敢相信,直到望清了来人的脸庞,心思终可落定,转而又不禁狐疑起来,按捺着好奇执礼,“昔日一别,不想竟可再见定国公主,公主别来无恙。”
慕容素不卑不亢,挺立的背脊似竹笔直,神色淡然,“昔日一别,而今,我也该与太子殿下改口,唤殿下一声陛下了。”
说着她轻一施礼,淡淡道:“见过代国陛下。”
“公主多礼。”他立即将她扶起,很快命人看座。略微沉定,开门见山,“敢问公主此来,可是有何事需代国相助?”
“确有一件急事,还需陛下助之。”慕容素亦并未打算多卖关子,轻微淡哂,眸目含歉轻垂。
“哦?”拓跋冶的眼神微亮,稍试探道:“公主,可是想通了?”
“要让陛下失望了。”她轻缓气息,略略扬起眸,“我此来,并非因由辰渊阁之事,而乃是来劝阻陛下退兵的。”
轻亮的眼神刹时一凝,拓跋冶表情微顿,“退兵?”
“正是。”
稍稍顿了片晌,拓跋冶轻哂一声,眼神已然有些微刺,“公主言语简单,可这一开口,竟是要朕这十万兵马退道而返,可是否有些强人所难?”
她依旧保持着轻笑,并未在意他语气中的刺诘,淡然道:“陛下稍安勿躁,但听在下一言。”
“公主请讲。”
略微静了静,慕容素的黑眸静若幽潭。
“若我没猜错,陛下此番出兵伐凉,除却索要当年自凉帝借兵时所应允的六座城池之外,还有一项最重要的目的,便是自代国国内树立君威。凉国先帝尚在时,陛下此前在朝中与幼弟琏王的夺嫡之争便相争许久,而今,陛下虽已登及龙位,可琏王一派党臣却是杀不得,又用不得。陛下不愿自己会终落得个弑亲伐异的名号,故而今尽快可是朝臣钦服的方法,便是尽快自国内立起威名。”
“然而,八年前,燕代那一战的战败已教陛下声明骤跌,尽管陛下在数月前已平息夏国侵略,但朝中却仍有人已八年前那一战大作文章。故,陛下这般急着想要攻伐这六座城池,便是为了向国人宣告,当年一战另有隐情,而非陛下用兵执政不良,可是如此?”
“没错。”这般内里但凡曾历经燕代那一战的执政者,稍一思索便可通晓,他不打算过多隐瞒,眸中的凉意不曾放松,“那又如何?”
“那敢问陛下,如若,我可有法助陛下自内部巩固代国朝政,辩贤去异,陛下可否愿意退兵休战,不再伐凉?”
轻言脱口,拓跋冶微微一愕,“你?”
“正是。”
静静观辩了她半晌,他轻一扯唇,有些讽谑地笑了,“辰渊阁虽神通广大,但也仅在中原凉地之内方可通行得开,还万触不到我代国朝内。公主此言,也未免太自大了些。”
她并不恼怒,脸上柔婉的笑勾得更深了,深目闪亮灼灼,“辰渊阁自是不能,只是不知,倘若是云翎宗插手,是否可以撼动?”
言方入耳,拓跋冶的脸色顿时一变,“你……”
云翎宗,代国国内隐埋最深的谍报组织网,如辰渊阁一般惯以换卖情报为生。只是云翎宗宗主生性怪癖孤冷,傲然藐世,即便再有权势者,若想自云翎宗内取得情报,也需得看宗主的心臆喜怒。这数年来他曾数次至云翎宗总府求访,却皆被拒之门外,曾令他大为挫败。
而她这个自小生至中原腹地的公主,又怎会……
“不可能。”心下忖度了片刻,拓跋冶仍然拒绝相信,“你自小生在中原,从前魏至凉国,根本不曾踏足过我代国地域,怎会指使得动云翎宗?”
她并不多言,轻一翻袖,掌中蓦地多了一枚羽翠色的小令。那是一枚已翠玉雕琢的令牌,仅半掌大小,牌上未篆一子,仅在边角有一处金色的翎标——云翎宗的徽记。
拓跋冶的目光登时一凝。
慕容素道:“此乃云翎宗的虚胧令,想来陛下自会认得。凭此令,可使云翎宗宗主应陛下任何要求。只要有云翎宗相助,我相信,凭借陛下的谋略,即便不攻伐大凉国土,仍可令己自国内树起威望。”
拓跋冶怔住了,讷讷盯着那枚翠令许久,始终迷讶不解,“朕还是不懂,你怎会——”
“陛下不需要懂。”她微然一哂,语气似风淡渺,平静从容,“此乃我的诚意,若陛下愿意,这枚虚胧令,当为陛下所得。”
“要求呢?”他自然心知这枚小令所能带给他的益处,只是不相信她会平白赠与,不禁收紧了拳,“仅是退兵?”
顿了顿,慕容素略叹了一口气,“只要陛下肯应允,二十五年内,代国不与凉国交兵,两国和平共处,即可。”
她话音未落,拓跋冶的面色却已然白了,“二十五年?”
“是。”望着他略微发白的脸,她踏前一步,并不做半分酌减,“以陛下的才能,即便不侵犯他国领土,仍可使代国重恢强盛,陛下又何必在意呢?”
“你为何要这么做?”他始终不懂,一个念头自胸臆徘徊,却始终不肯相信,“你在帮他?”
“就算是吧。”不做声地微笑,她并不愿过多释辞。
“为什么?”拓跋冶不愿相信。此前凉国帝王发威一怒,气意之下下旨处死宠妃白昭仪,消息闹得沸沸扬扬,诸国皆知。他虽一直未曾留意,但避免难阻流言,倒也颇有耳闻。
默了默。慕容素笑意缈淡,复又凝了目光,定声道:“为了魏国与大燕的国土与臣民。”
拓跋冶微怔,“什么?”
“敢问陛下。”缓缓沉了一口气,清澈的瞳仁呈现的是从未有过的凝肃,她静静道:“陛下有这逐鹿天下之心,那么想得这天下的本意,究竟是为了权倾这天下,做这天下之主,还是为了,为这天下万民苍生造福?”
“有区别吗?”他眉宇轻蹙,视线紧紧锁着她,“若朕执意吞并这凉国中原之境,凭朕的能力,也定会使这天下苍生衣丰食足,陆州之内海晏河清。”
她却不置可否,面容的笑意十分淡然,凝声道:“自然有——”
拓跋冶不曾回语,默默看着她。
略微一停,慕容素很快复又开口,“不瞒陛下,我慕容素这一生,虽不敢言自己已历经沧桑苦乐,但总算的多番波折。我母亲乃魏国长公主,世人皆称其为魏朝女帝,切多冠她以弑兄夺位之名。我母亲临掌魏国朝政数年,虽有心整饬,却也深知魏国自我皇舅起,便已积弱多年,凭她一己之力,短时之内,根本无法撼动早已腐败废弛的朝局。辰渊阁的成立,不过是我母亲为魏国衰弱中所设的一现昙花,真正改变了这局面的,是我父皇衰兵自前燕一路侵至魏国皇都,发动宫变。”
“……”
“其实我一直不大明白,即便魏国国力衰弱,但凭一国之力,我母亲纵使无法抵御我父皇的精兵重围,但也绝不至于举国湮灭。这一点,不止想不通,其实我父皇也知晓。那么敢问陛下,这个问题,您,可想的通透?”
他很久没说话,暗下思索片刻,完全无法探晓她的话中之意,“你想说什么?”
稍微顿了一顿,慕容素淡哂,“罢了,那素素再问陛下一个问题。敢问陛下,代凉这一战中,无论最终的结局谁胜,谁败,依陛下之见,最受战乱波及的,当时谁?”
他略怔了怔,似乎恍然有了些了悟,立口回答,“关隘百姓。”
她顿时笑了。
“我母亲深知,即便拼劲全力与我父皇对抗,最终的结果也终会是惨败收场。败势已定,唯一的分别,不过是迟早而已。但苦作挣扎,执意生战,却会造成万千兵卒与百姓的流亡,世人皆传她祸国殃民,可却从未深探她心中之大义。她无畏别人对她的评价,无畏性命,更无畏虚名。她毕生之愿,只惟愿自己的子民平安长乐。故她的性命,她的南氏魏朝,她皆可舍却,她是为这片国土苍生而死。”
从前的她从不曾想得通透——
可是后来,直到她站在娘亲的位置,居高临下,以她的视野去真正审视这片国土江山之时,她恍惚间才明白,娘亲和父皇当初的心境。君王之爱,当为大爱,当心怀万民。故他们才肯舍弃自己的性命江山,只为保全这片国土与亿万臣民。
以前她一直怀疑,父皇究竟是否真的爱过娘亲。如若是,他又为何会举兵南下,攻破了娘亲的母国。但她觉得,至少娘亲该是爱父皇的,她心知自己已无法重使魏国兴盛,才心甘情愿将江山奉予。因为她知道,父皇会是一个爱民的帝王,故,她与其为了自身的虚名保全自己,倒不如,为这片国土再造一场盛世。
或许父皇也明白娘亲所做这一切的意义,所以自前燕至前魏,从未妄动一兵一卒,未曾伤及一臣一民。但她心想,即便父皇有这仁爱天下之心,他最终也终是有了后悔罢!否则,当年以大燕国的国力,又怎会轻而易举便使李复瑾攻破。
但,终究都是另一段故事了……
垂睫轻敛去眸中的情绪,慕容素平静抬头,“陛下,我知你谋勇双全,且具有爱民之心,未来,也会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国主。但我始终觉得,逐鹿天下,真正的目的,应当为民,而不为权。在代国的国境以内,你必会使代国兴盛,国民安居。您也终会留名千古。既是如此,陛下又何必非行侵略之策呢?”
他一直沉默,良久良久,眸中的讽剌已然散去,眼神十分复杂,“天下男儿,何无倾霸天下之心?即便今日朕应允你这一求,将来,也终会有别人试图侵略吞并,你即便说服我,又怎能说服得了所有人?”
“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微微一笑,吐气轻柔,却笃定,“人不犯我,我自无犯人之心。但若陛下兴起战争,是为平息杀戮而战,为代国国民而战,自可另当别论。”
将那枚翠绿的令牌自他面前摊开来,她做了最后的问询,“说了这样多,不知现在,依陛下之意,可否应在下之求?”
“朕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一瞬不瞬地凝望,拓跋冶良晌一叹。缓缓探出手去,略一迟疑,终是将那枚虚胧令握于手中。
小小的玉令触手微凉,方一入手,无数心思自心头纷闪而过,拓跋冶黑眸深凝,一刹下了决定,“好,朕就答应你,明日一沉,率兵退撤凉地。二十五年内,不对凉地挥兵动卒,保证两地关隘之民安康。”
言毕他执起掌,以代国之礼郑重起誓,语音郑重而凝肃。复又摊开掌心,同慕容素击掌为盟。
啪!
啪!
啪——
脆亮的掌音三响即落,自营帐间彻响。
联盟即成,帐内的氛围略微松弛下来。
“那你呢?”收起了虚胧令牌,沉默半晌,拓跋冶终是没忍住问出口,“今后,你会去哪里?可还会凉宫?”她既已同他立下此约,那么可相当于是将这片中原江山拱手尽送给了李复瑾,可谓令他唏嘘。
慕容素却似丝毫不在意,随口道:“我前半生都是在那华笼里度过。而今,我既已不再是公主宫妃,自然也没有回去的道理。未来四海为家,也算自在。”
与莫钰一同……
而今辗转多年,沉浮多年,她终于在这不算太晚的时刻看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每每思起,心之一隅都不禁泛起温暖。
“好吧。”听出她已要离去的意思,拓跋冶颇有感慨,“若有机会,你也可去我代国,看一看我代国的大好河山。”
“定有机会。”她轻轻笑了,视线一瞥,语调微微狡黠起来,“不过,在那之前,倒可先完成另一人的心愿。”
拓跋冶愕了愕。
只见她旋即侧头望住了帐帘外的某处方向,高声道:“昭阳长公主!既已来了,又为何一直躲藏,不肯现身?”
一道人影立即从帐外闪进来,又惊又喜地凑近,“诶,你怎么知道我在?”
慕容素只是笑,没有告诉她自她入营起,便已见她一路跟随。垂眸瞥了瞥她腰际的长剑,慕容素道:“你不是一直想见‘斩雀’?”
蓦地抽出她的佩剑,她敛剑入怀,“今日,便现予你一观。”
……
月色如辉,飘映着素缈的身影银剑,华光似水。
一舞终落,慕容素抛剑翻身,骑于马上,侧首相望,“陛下,公主,后会有期。”
山风拂起她月白的衣袂,纤窕的身影比月光更亮。拓跋冶凝眸对视,少顷抱拳执礼,“后会有期。”
她报以微笑,再无犹疑,调转马头,扬鞭打马,抖擞的马儿一声长鸣,纵蹄向着山天旷野间奔去,转瞬已无了踪迹,只余啸音久久回漾。
回入营内,拓跋茗一直沉默寂寂。
拓跋冶正在一侧研究兵防舆图,抬头正见拓跋茗的寂然神色,不禁失笑,道:“怎么?比舞不过,失望了?”
拓跋茗讪讪地白了她一眼,随手自地图上拽下一枚兵棋。
“她就这样走了?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嗯。”拓跋冶轻轻应了一声。
“我不懂……”微蹙着眉头,拓跋茗百思不得其解。
拓跋冶没有说话。
其实他也不能完全明白,只觉或许,她才是那个心怀大义之人,便可如此不拘小节。又或许……这世上每个人所求的东西本就不同。正如他想得这天下一般,而她,已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天下。
但,又有什么关系?
望着掌中那一枚小小的令牌,拓跋冶黑眸逐渐转浓,将令牌紧握于手中,“明日,我们回国。”
争权夺势,阴风诡雨,欲望的大门即将再次开敞,战争,亦从未止息过。
而他的战场,才刚刚开始——
·
一夜之内,代国上万精兵尽数撤离,北境荆阳、平州、洛川等三城完好归还,代凉两地关隘交界重恢安宁,一切仿若从未发生。
与代国的氛围完全不同,凉国兵营之中又是令一番景象。立于陡坡之上,李复瑾远远瞭望,望见城关之外,代军举兵北退,悠长的队伍犹若一条兵戈龙蛇,延伸极长。
“陛下。”轻轻为他压上一件披风,侯平在侧低声禀告,“禀陛下,据探回报,代军已尽退,三城之内并无掩藏。城中亦无一城民伤亡。”
“……”
无人的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城民只传,此次代国新帝欲行屠掠,所为之恶触怒天神。天神开威,于深夜向新帝下旨退兵还城,命令代军停止侵犯,故才有此一幕。
仅李复瑾知晓。
“是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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