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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妃难求:冷傲帝王不经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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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死相逼么?
  好,好,好,任彬怒极反笑,终是败在叶安歌的决绝之下,抬手理了理衣服,撂下一句“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便离开了。
  在叶安歌奋力反抗的时候,攸宁和玉柔那边似乎已经结束了一切,在任彬离开后,屋子里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叶安歌心里明白,已经毁坏的瓷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的光滑了。
  这一夜,无疑是在叶安歌与任彬之间树立起了无法逾越的鸿沟,二人再也回不到从前。
  一夜过去,到了第二日清晨,叶安歌与玉柔竟是双双发起了高烧,尽管叶安歌没有被破身,可也被刺激得不轻,这般病困的模样也不难理解。
  她们三人之中,只有攸宁挣扎着起来,先是打水为玉柔擦净了身子,而后又端着一盆水来到叶安歌身前,她从热水中拧出一块干净的毛巾,细细地帮叶安歌擦去额头上的汗水,而后拿着从厨房偷来的冰块塞进叶安歌的手中,以此来帮助她降烧。
  叶安歌见她神色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忍不住问道:“攸宁,为何你如此平静?”
  而攸宁只是垂下了眼睛,淡淡地开口:“你我三人虽是同龄,可我见过的事情比你多,早在我成为任彬的义妹,加入到其中来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所以,又怎么会对昨晚的事情感到惊讶呢?”
  “就算是知道了,也心甘情愿地接受?”叶安歌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攸宁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抬起眼睛,一双美眸里有着水气更多的却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这条路本就是自己选择的,又有何退路可言呢?来到这里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你只知道我同你一般,是宫女处死被救,你却不知我原是罪臣之后,被贬为军妓,是父亲拼死护我才得以当上宫女,可如今呢?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然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我劝你也想开点,别再去琢磨着练武,他们给你选的路不一样。”
  叶安歌显然没有听进去攸宁的最后一句话,只是皱紧了眉头,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偏偏就不可以自己选一条路呢?”
  攸宁听了她的话之后,却是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多少有些苦涩,“你忘了刚进府的时候,姑姑是怎么说的吗?这里需要的不是带脑子的人,要的只有服从。”
  叶安歌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攸宁,却又生生忍了下来,就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她明白,她是不会服从的,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她就自己选择另外一条路。
  到了中午的时候,叶安歌以高烧未退,身子虚弱为由,没有和她们一起去饭厅用餐。等攸宁和玉柔离开后,叶安歌迅速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包裹里仅仅放了一些衣物和些许的财务,然后带上了庄澜越送她的那把胡红色的小弓,悄悄溜出了府,由于她之前偷跑出去练功,早已将府中的守卫摸得一清二楚,此刻出府一路上倒也是有惊无险。
  叶安歌偷偷溜出府后,匆匆赶往昨日与庄澜越约定之处,急切地盼望着对方赶快到来,赶快将自己带走,把她带出这个牢笼!
  只是叶安歌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
  从日上中天等到了日头西斜。
  从日头西斜等到了夕阳西下。
  叶安歌原本还在树林里藏着躲着,后来就跑到柳树下不停地张望,再后来她只拿着那把胡红色的小弓,呆呆地坐在树下,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月明星稀的时候,她终于缓缓站了起来,嘴角的笑容已经僵硬,脸上全是泪痕,“骗子……原来全都是骗子……”
  叶安歌双脚犹如被灌了铅,异常沉重,她一步一步走到之前那颗被用来当靶子的柳树前,上面依然留着清晰可见的箭痕,叶安歌忍不住抬起手来摸了摸,树干粗糙的纹路硌在她的掌心,过了好一会儿,她从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来,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做什么神圣的事情,认真地把那些箭痕全部刮去。
  她那一双手早就被箭镞刮得满是鲜血,可她恍若未觉,直到树干上的箭痕狼籍一片,再也看不清之前的模样,这才住了手,把那沾满鲜血的箭扔在了地上。
  她的包裹就放在她方才坐的地方,可她全然没有回过头看一眼,只带着那把小弓和满手的鲜血重新回了府。
  房间里只有攸宁一人,见到叶安歌如此狼狈地回来,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替叶安歌披上了一件衣服,随后打来一盆凉水,细致地替她擦去满手的血污,又替她上了药,用白布缠了一圈又一圈,而叶安歌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苍白麻木的,就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叶安歌,姑姑让你去她的房间!”


第27章 第一个任务
  偏偏这个时候……
  攸宁担忧地看着叶安歌,不知道刀穆清会对她做出怎样的惩罚。
  看出了攸宁的担心,叶安歌勉强扯出一抹惨白的笑容,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叶安歌说着,拿起盆里的棉布简单地擦了擦脸,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路朝着刀穆清的房间而去。
  推开房门的时候,叶安歌已经做好了被惩处的准备,只是刀穆清第一时间却不是转头看向她,而是一直看着屋子中间被挂起来的,已经完成的华服,就像是完成了一件神圣的事情似的,神情里说不出的满意和自得。
  过了好一会儿,像是才想起叶安歌还在屋子里一般,问道:“这件衣服我终于做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甚好。”叶安歌抬了抬眼睛,实话实说。
  “你要不要穿来看看?”
  “好。”
  叶安歌接过刀穆清递来的华服,走到屏风后,脱下本来的衣服,又缓缓换上那身华服,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刀穆清为何只字不提处罚的事?只不过刀穆清不提,她也不会傻到主动去问。
  叶安歌换好衣服出来,刀穆清一双冷漠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眼中似有了点点笑意,叶安歌雪白的小脸,漆黑的双眸映着大红的华服,看上去艳丽而又妩媚多情,就像是皑皑雪地里盛开的一簇红梅,只一瞬就能紧紧抓住人的心神。
  刀穆清忍不住多看了几圈,重新站到叶安歌面前的时候,用她之前做衣服用的木尺挑起了叶安歌的下巴,使叶安歌不得不微微抬头与她对视,“知道吗?奴籍之人,身上所穿的布料都有严格的要求,但若是戏子、乐师、舞姬就可以不用顾虑这么多。”
  “嗯。”叶安歌约莫能感觉到刀穆清话里的意思,只轻轻应了一声。
  刀穆清又继续说道:“这件衣服我绣了这许多时日,耗费了许多心血,今日便将它赠予你,你须得替我好好保管。”
  “是。”
  “从今儿起,你就是我们的角儿了,别辜负我的期待。”
  叶安歌能感觉到刀穆清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眸一直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若是她有半分违逆,只怕等待她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刀穆清完全是多虑了,经过白天的事,她已经不再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在这儿与在外面又有何区别呢?
  想通了这一点,叶安歌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听到叶安歌的回答,刀穆清果然十分满意,她轻轻抬起手,一根手指缓缓抚过少女粉色柔嫩的唇瓣,“安歌,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美,不过我替你看到了,只要你听话,你一定会红的。”
  这一句话,刀穆清似是由衷地开口说出,只是这一次,叶安歌却是低头默默不语,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叶安歌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在她洁白的脸庞上,安静得宛如一只驯服的猫。
  这一日后,叶安歌便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整个人经常像是被浸在水中似的,浑身都被汗水湿透,足足折腾了一个月才勉强恢复。
  在她病中的这段日子,多亏了攸宁一直悉心照料,相伴于侧,两人遂成好友。
  一个月后,叶安歌终于可以下地走走,又过了一段日子,身子完全大好,也是从这之后,叶安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笑语嫣然,娇俏妩媚,似乎已经全然忘了之前的事。
  而从那晚之后,任彬再未出现。
  此后不久,叶安歌就接到了她的第一个任务。
  有人要招戏班子,要唱念做打娴熟为巧,刀穆清得到消息后,便把叶安歌、攸宁和玉柔三人都送了过去,还分别帮她们改了名字和户籍,为的是方便之后的行动。
  于是叶安歌成了夕颜,是南山的一个庶民。
  叶安歌三人进到戏班时,刀穆清并没有告诉她们具体的任务,只说让她们等消息,见机行事。
  跟了刀穆清这么久,叶安歌自然知道这不过是一种保密的法子罢了,每个人都只了解任务的一部分,这样就算之后有谁不小心暴露了,对于组织来说损失也不会太大。
  这座府邸在京城的郊外,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路程,可占地面积却是极大,屋子也很精致,只是偌大的府邸却没有几个人。
  听戏班的班主说这只是京城某位达官贵人的一处别院,主人很少会过来,所以连着伺候的仆人也就少了。
  听了这话,叶安歌忍不住小声地和攸宁嘀咕:“这么大的府邸居然只是一处别院,这位达官贵人可真有钱。”
  攸宁莞尔一笑,像是看着自家调皮的妹妹,道:“你啊,小心被班主听到又该说你了。”
  “嘻嘻。”叶安歌朝着她一吐舌头,可爱单纯。
  这偌大的别院似乎只有他们一个戏班子在,每日吹拉弹唱,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倒给这死气沉沉的府邸带来些许的生机。
  这一日,叶安歌悄悄避开众人,自己在府中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准备合着古琴练练曲子,她许久未开口,若是再不练练只怕这唱曲的本事都要被遗忘了,而且据说这府邸的主人十分喜欢乐府诗,家里有着许多的曲谱,叶安歌便想着不如就此来练练。
  “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
  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
  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
  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
  头上蓝田玉,耳后大秦珠。
  两鬟何窈窕,一世良所无。
  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
  不意金吾子,娉婷过我庐。
  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蹰。
  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
  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
  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
  不惜红罗裂,何论轻贱躯!
  男儿爱后妇,女子重前夫。
  人生有新故,贵贱不相逾。
  多谢金吾子,私爱徒区区。”
  这首《羽林郎》描写的是一位卖酒的胡姬,义正辞严而又委婉得体地拒绝了一位权贵家豪奴的调戏,谱写了一曲反抗强暴凌辱的赞歌。
  只是这曲调子却是高了些,叶安歌一直努力撑着不破,却在最后一处一下子断了,就像是弹琴弹得正酣时琴弦突然“嘎嘣”一声断裂了。
  果然是生了不少,叶安歌面上一红,顿感羞愧,连忙左看右看,生怕落了丑,却不想在不远处的廊下竟有一人负手而立,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第28章 大概是个很了不起的乐师
  叶安歌面上更加红了起来,心里羞愧难当,原想着来练练唱曲,没想到竟在外人面前落了这么大一个丑。
  叶安歌羞愧地埋首,只是一双眼睛却是不住地悄悄看向廊下的那人,只见他身材颇高,看上去似乎比任彬还要高上半头,一身月牙色的旧袍,墨发高高束起,一丝不苟的模样,只是她这样偷瞄,终是比不得光明正大地看,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只觉得他的眉眼很是精致,连笑容似乎都温柔万分。
  因着身份的限制,叶安歌总是习惯先看来人的品阶,确定了等级之后才好说话,只是这人身上什么装饰都没有,衣着看起来也十分普通,实在是看不出他的身份。
  这座院子里,除了戏班子,平时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叶安歌暗暗在心里揣测,他莫不是这座府邸管事的,或是负责平日里负责采买的伙计?
  叶安歌正暗暗想着,不想那人却是主动开口攀谈起来。
  “你的声音倒是不错,只是这唱功实在是未尽人意,乐府诗中有许多轻柔婉转的小调,你为何要选《羽林郎》?”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隐约带着些许的温柔与慵懒,宛如一坛久酿的美酒般诱人,听着就让人如同如沐春风似的,十分舒服,只是叶安歌心里却更加困惑——为何总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叶安歌不解,嘴上却是答道:“喜欢它的意境罢了。”
  或许日后她也会面临《羽林郎》中胡姬的境地不是么?
  那人听了叶安歌的话,却是淡淡一笑,没有取笑她的破音,反而细致地指导起她唱法来。
  叶安歌眉头微蹙——此人对乐理如此精通,看来不是管事也不是采办,而是一位乐师,应该是班主新招进来的吧。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叶安歌一时不再拘着,按照他教的办法又唱了一遍,比刚才破音时好了不少,只是那人似乎还是不太满意,又接着指导了叶安歌几遍。
  在他一遍又一遍的指导下,叶安歌唱得果然越来越好,到最后已经能拿捏住曲中人物的心态了,一首曲子唱得引人入胜。
  “多谢先生指点。”
  叶安歌向那人鞠躬致谢,那人也不客气,笑着接受。
  “我想去听雨院,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路径?”
  听雨院不就是戏班子所在的地方吗?看着这人果然是新来的乐师,叶安歌将路仔细同他说了一遍,那人明了之后便负着手慢悠悠地离开了。
  叶安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衣着朴素,却自有一股风华,那人大概是个很了不得的乐师吧。
  那人走后,叶安歌又练了几遍琴,直到琴声与她的歌声能够完美结合,她这才抱着琴回了听雨院。
  一进听雨院,戏台上丝竹管弦声声不绝于耳,舞者衣袂飘飞,好一派热闹不已,歌舞升平的景象。
  叶安歌正觉奇怪,定睛一看,坐在正中的那人不就是刚刚那个乐师吗?只见他大大咧咧地坐在看台中间,正随着乐声微微点头,而旁边递水的,拿毛巾的,扇扇子的围着一堆人,个个恭敬地不得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跑哪儿去了?还不快准备上场。”叶安歌怔仲间,班主忽然从旁边拉了她一把?
  叶安歌不禁反问:“上场?”
  见叶安歌实在疑惑不解,班主赶忙拿眼角瞥了一眼正中的那人,示意叶安歌,“没看见吗?那就是来挑人的。”
  叶安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个来选拔戏子的乐师,连班主都要讨好他,看来真是个不得了的乐师呢。
  正说话间,台上歌舞之声渐渐弱了,班主连忙把叶安歌往前一推,嘱咐道:“只剩你一个了,去,快去,好好表现,别给我丢脸!”
  叶安歌根本没料到有这么一出,毫无准备,班主这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
  匆匆登台后,叶安歌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她根本没想好要表演什么,她只好抱着琴傻傻地站在那里,她瞅着台下那人,那人也瞅着她,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我……小女子献丑了……”叶安歌踌躇了一阵,索性豁出去了,她摆好古琴席地而坐,手指在琴弦上一抚,唱起了方才练的《羽林郎》。
  只见那人闭着眼睛,一边点头,手上还轻轻敲击座位的扶手打着拍子,听到后面,更是放声轻轻合了进来。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而叶安歌却是讪讪地收回了手,亏她刚才还自认唱得完美,台下这人唱得可比她好多了,这一次的表演,不仅是演砸了,更是在打她的脸。
  更让叶安歌羞愧的是,他刚刚还听见了她破音,一想到那不成调的《羽林郎》曾被他听了去,叶安歌面上的红色更是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下面。
  那人缓缓睁开眼睛,见到叶安歌的模样,薄唇边溢出一丝笑容。
  “不错,进步蛮大,这次已经不破音了。”那人看着局促的叶安歌,微微笑着道。
  这……
  叶安歌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站在台上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低着头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个犯错被先生罚站的学子似的。
  那人却不再说话,兀自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也不见他做什么,或许只是头微微向上抬了那么一点儿,两肩微微向后舒展了一点儿,背脊比之前挺拔了一点儿……整个人忽然间的气势就变得不一样了。
  别说此时他站在正中间,只怕是他走在人群中,光是这股气势就与他人不同,气质高华,卓绝出众。
  他刚站起来,立刻就有人小碎步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爷。”
  王爷?
  “嗯。”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从周围人身上一一扫过,但凡是被他目光扫视到的人。都不由得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再往后,不等他的目光所及,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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