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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心-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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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牵制实在是太大。
“看来你可以随意将人挪移出这个天罡割据之阵，不过独留下我与展文风，用意太明。”
幻以神识锁定了展文风，又以言语相激武小虎。
“这一点，他的确欺骗了我。”
展文风一声冷笑，看了看怀中貌若沉睡的女子，接口道：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他联手，他和我之间的协议很简单，只是你的命。”
幻身躯一震，展文风把话已经挑开，简而言之就是等着他与武小虎之间两败俱伤，好坐收渔人之利。
只是，忽然有一种复杂的滋味在幻的心底涌现，令他的痛恨与失望交织，而这种滋味像一串串发酸的葡萄，晶莹剔透却难以下咽。
“武小虎，我给你一个机会，最后一个机会，杀了忆辰，我就帮你夺回雷孤岚，让你们自由。”
一句令在场的武小虎和展文风同时愕然的话就这么冒了出来，幻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不经大脑的将这样一句话脱口而出，但他肯定他自己是疯了。
第八卷 剑之心 第八十章 … 生死一瞬（三）
从展文风戒备与杀机并存的眼底，幻看到了自己那张懊恼错愕的脸，他暗骂自己疯了的同时，亦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出手。
而武小虎更是沉默，他眼神复杂的看了幻一眼，便将眼光又投向了割据空间之外的那一帮各自忙碌，却只为挽救顾天麟一命的兄弟和朋友们。
他很想对幻说两个字，“晚了”，可他说不出口，亦不能说出口，此时说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突然变得凝重的割据空间内，有着过分的寂静与静默，而这份得来不易的静默却被徒然出现的呜咽和低泣给打碎得无影无踪。
“芷辰。。。。。。我答应你从此不问任何事，好好的陪在你身边，补偿你痛苦的一切，只求你不要再拒绝我为你输气挽命，好吗？你回答我。。。。。。芷辰。。。。。。我是你的刑云，我回来了，我会一直守护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要抵触！生命无论是以何种方式得来，都不可以轻言拒绝和放弃啊！”
失控的喃语突然化作悲愤的哽涩，忆辰的身体在武小虎神识的覆盖下，抖动得如沙漏里的细纱，瑟瑟不停。
桑芷辰竟然拒绝忆辰的神力挽救她已如垂暮的生命？
这个念头令武小虎心惊，要知道幻在盛怒之下的一道金雷绝不是一个神霄境界之下者可以承受的，或许有忆辰神元力的输入可以保命，但恐怕境界修为皆会具损一空。
而如果自闭心门和全身经络，再以元婴抵抗拒绝神元力的汇入的话，必将受到更严重的反噬冲击，那么，她的生命也撑不过十息了！
“忆辰这个名字很好听。。。。。。”
一直没有开口过的桑芷辰忽然抬起微颤的手，摸索到了忆辰的头上，轻抚着他柔软的发丝。
手背上的一片鲜红将白发落染的点点落红，亦如冬雪上的傲然寒梅。
可她虚弱的话音却仿佛一缕轻烟，随时会飘散一般的飘渺，抽紧了忆辰疼痛的心。
“忆辰，本就是思念桑树芷辰。”
他沙哑的说着，却始终没有抬起埋在她与他彼此发间的额头。
“你永远都这么傻，永远都是被迫在选择，你不欠我什么，要说欠，那便是上天欠我们一份朝夕相对的爱。”
桑芷辰的脸忽然红润了起来，她笑如春花盛放，一边抚摸着忆辰冰冷的脸，一边叙叙的说着。
“不要再抗拒，让我救你。。。。。。”
落在忆辰唇上的冰冷小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权利，桑芷辰眼中柔情与乞求亦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如水的眼波在他的脸庞流动，桑芷辰要说，要他倾听她说，只因。。。。。。她已没有时间了。
“忆辰。。。。。。在我害你失去所有，一个孤独的徘徊在茫茫宇宙中独自面对望不到尽头的生命与寂寞时，你依旧没有怪我，依旧将我深藏在最深处的记忆中，我是多么的幸福。。。。。。”
“为什么愚蠢的我会感觉不到呢？为什么愚蠢的我会怀疑你对我的爱。。。。。。我真天下间最蠢也是最应该被众多痛失所爱的女人所唾骂的。拥有了你这样的一份爱却不自知自珍，何来面对？”
“你为我背弃了信念，背弃了兄弟，背弃了同生共死的同伴，背弃了他们无往的信任，这些背弃，足以压垮世间上任何一个生命。。。。。。可你却依旧孤独的活着，直到你拥有了刑云过，拥有了第一个徒弟，拥有了更多的徒子徒孙后，你才开始感到一丝慰藉，对吗？”
忆辰不知也不想知桑芷辰说这些话的意义，可他却无法抑制不断涌上眼眶的泪水，这些泪水中包含了多少心酸和痛苦，无法衡量。
他迎着桑芷辰欺许的目光哽咽点头，他的泪水一次次被桑芷辰更加冰冷的小手抹去，他不知道在此刻拥有了一个无比懂他，无比了解他内心苦楚的女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了。。。。。。
只是他却明白，他真的爱她，而她亦是如此。
“这一次你选择的是兄弟，而不是爱人。那为什么在此刻你又要去改变你的选择，选择我呢？如果你真的可以面对，可以坦诚，那为什么你又不能抬头去面对挡在我们身前的武小虎呢？”
桑芷辰的一连串为什么像轮起的重锤一下比一下更重的砸在忆辰的心窝，将他的面色逼得苍白无血，唇角发颤。
“忆辰，过去的我固执的让你为我放弃了一切背弃了所有，而这一次你好不容易又下了一个痛苦的抉择，选择了你赖以珍视的朋友、兄弟，为什么又要为我而改变？”
“你是最坚强的男人，你有着一颗无与伦比的心灵，你的残忍和你的善良并行一线，你能为人所而不能，你注定要走上最璀璨与最孤独的永恒！记住，你是忆辰，你不是傅刑云，你是忆辰，你所是我桑芷辰的傅刑云！我爱的人，会给我最后的幸福！”
坚定有力的话语洗刷着忆辰的心，令他的眼中金光逐渐亮起，而此时，桑芷辰却将她握着残断神剑的那只冰凉小手塞入了忆辰湿热的手心。
残断的剑锋固执的指向了她的要害，泪水无声的从她和他的脸庞交错滑落，二人的眼神如漆般交缠，透过无尽的爱意窥知了对方心中最深的爱意。
银光，如宣泄的水银在空中激荡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落下的，却是铿锵有声的断剑之音。
“不要——”
武小虎惊愕转身，痛声阻止，甚至忘记了防备幻与展文风的偷袭，将他的后背空门完全敞开给了他们。
只是那落花般的美人却已在这声呼喊中闭上了美目，梨花带泪的脸蛋竟是闰的如此安详，就连眼角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叫人观之心中暖暖。
“哈哈哈哈啊。。。。。。”
忆辰骤然昂首，失声大笑，手中金光如微尘浮动，洒落在桑芷辰逐渐冷去的躯体之上，在他犹如痉挛般的颤抖中，将他化为世上最美的尘埃。
“师祖。。。。。。师祖。。。。。。你让小虎说什么才好。。。。。。你让小虎该怎样才好啊！”
武小虎脚下徒然失力，却是颓然地跪在了忆辰面前，满面含泪的听着忆辰如啸如呜的笑声，心痛得无法喘息。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才能将师祖逼到如此境地？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胸怀，才能在最后的挽歌中满足心爱女人之愿，亲手结束了她最后的生命？
武小虎不知道，他也不能知道，他终于明白尘是多么有眼光有见地的老人了，忆辰这样的徒弟，忆辰这样的传承者，怎么会不是最优秀的？
能为人所之不能，能忍人所之不忍，能受人所这不受。。。。。。
他自问他做不到，做不到在最爱的女人自寻垂暮之后，亲手送她离去。。。。。。
他亦自问，他做不做得到为了最爱的女人背叛所有，而答案，却早在他的意识困在忆辰记忆中的桑芷辰的身上时，就已昭然若揭。。。。。。
这一切，谁又能尽数做到？
第八卷 剑之心 第八十一章 … 生死一瞬（四）
突如其来的惊变令割据空间之外的众人瞠目结舌，三龙甚至差点失手叫顾天麟重新成为了自由落体。
谁也没想到忆辰真的会亲手了结了桑芷辰的生命，尽管这不是他的本意。
三龙一直认为自己已属异类，能够在心爱的女人逝去后毁灭她的魂魄，炼制成神器。
不过此时，他却发现忆辰比他更加另类，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同灭世异龙一样，成为始然界掌控者的守护战兽（宠）。
忆辰没有回答武小虎的呼唤，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狂笑不止，仿佛要将一生的痛苦都化为决堤的泪水，在这比哭更难听的笑声中洗刷殆尽。
武小虎正是伤感悲愤之余，眼皮忽地一跳，心中隐约的不安徒然放大，就在他即将防备以邪气去包裹住忆辰，想要移位的瞬间，两股如疾风骤雨般的强悍力量已自他的背后同骤袭来！
幻与展文风二者，竟在无言的默契中选择了同一刻杀向武小虎！
幻的情绪在忆辰挥剑斩情的同瞬，已然陷入暴走，他的目标除了杀掉忆辰，还是杀掉忆辰，杀之执念，无限放大！
一时间，割据空间内凄风呼啸，在强袭到来的霎时，武小虎屈指向忆辰弹出，瞬移回旋，双掌骤然击出，竟是硬生生地同时迎上了展文风与幻！
幻一出手，便是幽冥罡雷与焚身幽火的加强版，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与展文风不期而遇地对武小虎一方出手，或许他们的目标不是一致，但攻势却都是超乎想像的猛烈！
幻瘦小的身影在出手地瞬间，就被来自幽鬼界的焚身幽火与幽冥罡雷所覆盖，除了他偶尔发出的几声冷笑还能证明他的存在之外，便再也无法探知他真实的位置所在。
青色的电光如乍起的龙鳞密集地覆盖在黑色罡雷之上，而那可焚尽万物的幽火亦一簇一簇地跳动在青电之外，伴随着破空的呲呲声，张牙舞爪地扑到了武小虎身前。
展文风的攻势则阴柔了很多，他的气息隐若无状，仅仅只是压低了身体，在一缩一进之间十指宛若兰花绽放，带着一种飘忽的美，勾勒出众多无影的暗神之力，统统罩向了武小虎与忆辰。
而他自己，亦在这瞬息来到了武小虎面前咫尺，看样子是准备随时补上后手，要一举歼灭二人。
武小虎坦然迎上的那一刻，嘴里暗涩发苦，而对这两股形势不同，却同样能毁天灭地的力量，说他无惧，那是屁话。
会对强大的事物产生恐惧，这是生命与生俱来的特性，他的灵魂不怕，他的意识不怕，但他不能控制他的肉体不释放战栗的气息。
只是。。。。。。纵然明知是死路。。。。。。他亦要杀出一条血路来。。。。。。粉身碎骨浑不休！
“三弟——”
“小虎——”
“武小虎！！”
凄厉骇然的咆哮瞬间从银琅破皇等人口爆发！苍然的悲鸣瞬息冲破九霄，犹如神龙陨落时的龙吟，贯穿天地，聚而不散。
或许，这是银琅破皇有生以来发出的第二次悲鸣。
他想不到，他此生最重视的两个兄弟，竟然接二连三的遭到灭顶之难，而他，更是一次比一次无用，无法施以援手！
在看到幻和展文风所释放的力量后，即使身处神界之中，即使孤傲坚定如他，亦都产生了深深的、无法抗拒的恐惧感。。。。。。
这一瞬，包括他身边的几人，都陷入了悲痛的绝望之中。
他们不但对自身的力量产生了怀疑，更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产生了怀疑！
那直径超越十余米，吞食天地般的幽冥罡雷交缠着焚身幽火，与阴柔凶恶的暗神之网同时罩向了武小虎，武小虎在深深眷恋的看了他们一眼后，释放了巨大的邪气，与之相抵！
只是，他所释放的力量却如同汇入狂潮怒海的溪流，一丝激荡未起，就被吞噬了一空。
就连他的本体，也在骤然间被吞没进了这不可抵挡的力量之内！
谁都会承认，若然掉入这样的力量漩涡之内，还能够留下一点骨渣，那就是奇迹。
只是，在这悲痛交加的时刻，谁都没有注意到，被武小虎邪气所保护，移至死角，避开了正面与这股力量对撞的忆辰，竟是安然无恙！
被邪气所裹覆的忆辰，感受着身外那一股催压一股力量狂潮，心中亦是热浪翻滚，武小虎在顷刻前对他说的话语一遍一遍反复回响在他的灵魂深处，触痛着他麻木的心魂。
“师祖！你究竟要小虎怎么办才好啊！”
怎么办？该怎么办？我的所作所为是我随心而为，这些和小虎这个孩子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会给他那么大的压力，为什么他会发出那样悲戚的声音？是我错了吗？
思绪渐渐被疑窦所唤醒，亦是到此刻，抬头以迷惘目光巡视四周的忆辰，才惊觉武小虎已消逝在外，而他周身则被强大的邪气力量所保护，毫发无损！
“小虎——傻孩子！武小虎你这个傻孩子！师祖什么都不要你做，你给我活下去啊——”
徒然起身的忆辰，声嘶力竭地呼唤着武小虎，那揪心的感觉再度令他干涩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忆辰？你竟然没死？”
幻的声音突然从黑色罡雷的中心传出，而展文风的身影也咻地一下，冒出在忆辰身前咫尺，皱着眉头盯着忆辰。
“你很想我死吗？幻？你真的很想我死吗？好！只要你让武小虎活着出来，我就死给你看！”
面对眼前二人，忆辰突然变成了一只护犊的野兽，赤红眼角凄厉咆哮！
这一次，回应忆辰的竟是默契非常的沉默，不但是幻，就连展文风是无声相望，只是展文风的眉头却依然紧锁，嘴角抿动。
“你们两个枉费天地眷顾，给予你们如此强盛之力竟是联手去欺一人，你们要这样的力量又有何用！”
悲痛已将忆辰仅存的理智击溃殆尽，刚刚痛失了至爱的他，又要面对门下子弟为了救他而丧命虎口，他怎能面对！
出奇的，这一次幻并没有对他破口相向，却是在那黑色罡雷之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才道：
“忆辰，我没想到武小虎会为了救你而放弃自身，毕竟他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女人要去守候，我的目标根本就是你，可他却代替了你，承受了所有。”
“我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卑鄙，趁我怒极之际，见缝插针的出手，若只是我一人之力，我尚可控制，但如今。。。。。。我真的没办法再用一个活的武小虎来换你的命了。”
说道这里，幻的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似是挣扎了一番，却又道：
“但你的命，我是非要不可，理由，你我心知肚明。”
第八卷 剑之心 第八十二章 … 始然界主
武小虎真的死了吗？
这是展文风所怀疑的，也是众多人不愿意去相信的结果。
但真的敢质疑武小虎未死的，却只有他一人。
即使是力量的死角之地，也不是轻易可以抵挡，对于幻和他的全力施为，又予以重叠的力量，他是有着百分之百的肯定，就算是他，也不敢说可以在这股力量中安然逃脱。
武小虎可以凭借外释的邪气，就保住了亿辰的命，并且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就判断出冲击力最小的位置，这一点足以保住他不死，他又何必撞破南墙不回头，一头扎进这死亡的胡同？
难道这一切都是故意的？可自己明明能够感受到武小虎被撕裂成灰的一瞬有多么痛苦，而且从那一刻起，属于武小虎的一切气息都消失无存了呀？
若然是隐藏，他凭什么在自己和幻的力量下隐藏？隐匿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高出对手的察觉能力，幻与自己的神识覆盖之下，谁又能逃脱？
越是往下想，展文风的疑虑越重，那些解释不通的地方就像一团团纠缠的乱麻，完全堵塞了他的心智。
不过，他的疑虑很快就被外界的风起云涌所干扰，他面前的忆辰突然发出了令他心颤的力量，逼得他不由后退百丈，来到了青电盘绕的幽冥罡雷附近。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突地，他身后的幽冥罡雷之内，爆发出了声声惨叫，这声音的来源很显然就是三界之主幻！
幻惊骇非常的声调与背后明显开始紊乱的力量，立即又让展文风转换方向，这一次，他瞬移回到了雷孤岚身边。
此时此刻的雷孤岚，正如一沉睡的仙子一脸宁静的悬浮在展文风他构筑的红色蛋芒中，泛着温柔光华的红芒小心翼翼地抚慰着她的身体，令她沉睡的分外安详。
可不知为什么，在展文风目光触到雷孤岚那秀美的脸蛋儿时，他心中的不安骤然间无限放大，难以自制！
同瞬，一抹金光如同破日利箭，带着一条长长的金光尾迹从幽冥罡雷之中凌厉射出，骇然间就将幽冥罡雷整个震破，更是势头更进地一头扎入了忆辰的怀中！
“混蛋啊！！我要销毁一切始器！销毁一切！”
紧接着，在众人愕然的注视中，幽冥罡雷如分崩离析的大地，带着不甘的“滋滋”爆裂声，快速地消散在割据空间之内！
而本是意气风发的幻主，更是灰头土脸的从分裂的罡雷之内跨步飞出，叫骂着杀向了忆辰！
抚摸着如婴孩般投入怀中的始书，忆辰的眼中流露着深深地眷恋，他看亦不看已然杀到眼前的幻，径自地喃喃道：
“这就是始书的力量吗？这就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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