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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娘(阿昧)-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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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氏紫涨着脸,不晓得是怒视她好,还是去瞪浦大牛好,抑或,该去骂马氏教子不严?
马氏的心情,一样十分糟糕,这混小子,安分了大半天,怎么突然又泛起浑来了?枉她同浦氏吵了这大半天,竟白费了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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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世家嫡女
作者:橙子晓
简介:虽为嫡女却生性懦弱,最后只落得大火焚烧。重生归来,她改变一切,再不复当初!助家人掌控茶园,茶香满园,悠然自在好生活~
第二十八章 自缢
祝亲爱的书友们节日快乐!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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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大和浦二在前院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劝,一个劝孟振兴成全了两个孩子算了;一个劝马氏心不要太高,退而求其次未必就不好。
孟振兴默默听完浦大的劝词,黑沉着脸,拂袖而去,至始至终不发一言。肖氏摆脱幸灾乐祸的浦氏,紧随而去,脸上的神色,却谈不上十分糟糕,途径马氏时,甚至还提醒了她一句,叫她莫要忘了前些时的约定。
马氏气得一巴掌打到浦大牛脸上,打得他嗷嗷直叫。浦二心疼儿子,忙将他护住,带了出去。马氏待要去追,却有前院媳妇子过来,称大太太有请。肖氏这时候请她过去,还能有甚么事,自然是要借题发挥,逼着她娶了孟楚溪,再履行承诺,把马大妮嫁到孟家来了。又要娶个大龄儿媳,又要去做哥哥马世庚的工作,马氏一想就头疼,十分不愿意跟那媳妇子去,但那媳妇子却是得了死命令的,哪肯依她,连拖带拽地把她撮弄走了。
马氏这一走,外面也就散了,孟振业见事态发展不再与二房有关系,便趁着天色还早,骑马回城去了。浦氏心情十分地好,却见那戏班子寻不着人结账,急得团团转,她生怕被那戏头找上,连忙闭紧大门,回屋睡觉,只装着不知道。
孟楚洁安慰孟楚溪的间歇里,自窗户里瞥见,忙央孟楚清将出七两银子,亲自去交给戏头,又同他谈了好一会子,方才回转。
此时孟楚溪已哭累了,只是睁着红肿的眼睛,茫然发呆。孟楚清瞧着难过,忙招呼孟楚洁和孟楚涵一起,将她扶回房里,又叫厨房煮了汤水来与她吃,但无论她们怎么做,孟楚溪都只是呆呆坐着,对周遭一切完全没有反应,她们苦劝了一回,毫无效果,也便只得嘱咐清心好生照料,然后各自散了。
虽说浦大牛来了那么一出,警报暂时解除,但毕竟事态未明,谁知肖氏和马氏关起门来一合计,又生出甚么幺蛾子来?因而孟楚清不敢掉以轻心,仍是装作病歪歪的样子,扶了梅枝的胳膊,慢慢踱回房里去。
戚妈妈接着,扶了她到罗汉床上躺好,又端来一碗药,叫她服下。孟楚清怕苦,百般耍赖,戚妈妈寻思着这会儿各人都有事,就算无事,心里也有事,多半无人来探病,也就随了她去,将药碗搁在炕桌上,又放上一盒过口的果子,然后同梅枝二人退了下去。
孟楚清腰后垫个加了凉席面子的大迎枕,半躺在床上,翻开一卷未看完的《农器谱》,拣那盒子里的玉柱糖吃。
一页书还没看完,屋后檐上,忽然传来尘土噗噗落地声,她暗呼一声可恶,抬头朝后窗外看去,果见浦岩故技重施,倒挂在后窗口上,左右晃悠着冲他做鬼脸。
总是这般神出鬼没,没个正形儿,孟楚清懒怠理他,仍旧低头看书。谁知浦岩朝她这边瞅了几眼,竟语出惊人道:“看再多的农书又有何用,你那新垦出来的田,种不了多少粮食,不出三年便要荒了。”
孟楚清不信这话,却嫌晦气,忙呸他道:“乌鸦嘴,我那田还没垦完呢,你就先咒我。”
浦岩却道:“缺水哩,就凭你家那几个佃客,哪里担得来水!没有水灌田,多少地也得荒,你不信我,只瞧着便是。”
孟楚清不服气,道:“不过多雇几个人挑水罢了,我们家挑得来洗脚水,未必就挑不来灌田的水?”
浦岩对她这说法,嗤之于鼻:“你家担洗脚水,本来就是亏本的事,无甚好说,但种田种出亏本来,就只能说你傻了。你瞧你们隔壁余家,三个儿子,连上他们的爹,一共四个壮劳力,每日不停歇地带着佃户前去渭河打水,才勉强够灌两百亩地。而你们家一个能下地的人都无,全靠雇工,哪里雇得起?种得的粮食,都不够付工钱的。”
他的话,有理有据,孟楚清想反驳也说不出话来,只得按下性子,问他道:“那依你看该如何?”
浦岩不答,伸出手来,指了指炕桌上的盒子。孟楚清暗骂一声,抓起一把玉柱糖,抛了过去。浦岩迅速张开衣襟,朝前一兜,竟将那把四处乱飞的玉柱糖,尽数兜住,把个孟楚清看得目瞪口呆。
他得意地冲孟楚清一笑,抓起三两颗糖,一起扔进嘴巴里,含混着道:“要想收成好,惟有开渠引水。”
孟楚清不信他的话:“若此法好,你为何不用?你家可也是有田的。”
浦岩鼓着腮帮子,道:“我家要是有钱,早修了,何至于今日。我又要读书,没功夫去赚钱。”
孟楚清没作声,过了会子,又抓了把玉柱糖,抛向他道:“滚罢。”
浦岩故技重施,将糖兜住,衣角扎好,一个翻身,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待他不见了人影,孟楚清才想起来没问他澄心堂纸的事,连忙叫来戚妈妈和梅枝,让她们赶紧清点物事,看有没有丢失。果然,书房里不见了一块好墨,但在原处却多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戚妈妈和梅枝不敢擅自展开来看,忙送到西厢,请孟楚清过目。
孟楚清先骂了浦岩几句,再才展开纸来看,这纸上,不是像上回一样写着气得死人的话,而是画了一幅图,乍看像副工笔画。梅枝探着头瞧了几眼,奇道:“这这是表少爷留下的?可不像他的手笔,我见过他作的画,比这个强多了。”
孟楚清见不惯梅枝每每对浦岩多有夸赞,瞪了她一眼。戚妈妈也探头瞧了瞧,却笑道:“你看这地方,倒像是画的一块田。”
田?孟楚清低头再看,终于看出些名堂来,戚妈妈所指的地方,还真是一片田地,而那些横线竖线,却像是……水渠。难道,这是浦岩所绘的水渠图纸?
怪不得他方才突然跑来讲了那样一篇话,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这图纸画得很是详细,想来他的提议,并非一时心血来潮,更非只为了奚落她。孟楚清想了想,拿着图纸,起身去了书房,叫梅枝从书架子上取来一本《水经》,坐下翻看。
戚妈妈将那无籽的大葡萄取了一串来,一个一个去皮,盛在水晶小碗里,以供孟楚清用小竹签戳了吃。
整个下午,孟楚清都在研究水渠修造,戚妈妈也没闲着,四处去寻人闲聊。到了傍晚,还真打探出些消息来,说是肖氏不满浦大牛所为,逼着马氏娶了孟楚溪;马氏本不愿意,但见孟楚清病着,孟楚洁又是拿首饰去换的田,就有些意动,此刻正犹豫。
戚妈妈得了信儿,并未急着去报与孟楚清知晓,毕竟马氏还没最终拍板。她生怕事情有变,便一直待在前院,自出钱到厨房端来一盘果子,与几个相熟的媳妇子磕牙,以期能得到第一手消息。
孟楚清在房里看了半天书,头晕脑胀,忙做了一整套眼保健操,又走到窗前眺望远处群山。
一时廖嫂来问晚饭,告诉她,肖氏留了马氏吃晚饭,孟振兴也留了浦二,倒是浦大一家,早早地就回去了。
准是换亲的事还没谈妥,孟楚清心领神会,赏了廖嫂一串葡萄,叫她就把中午席上的菜再做几个来。
廖嫂谢了赏,领命而去,很快就送了晚饭来,居然是一整张席面,同中午的菜色一模一样。
那张大圆桌实在太大,只得摆在了厅里,孟楚清看着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有些过意不去,叫梅枝又赏了廖嫂些物事方才作罢。
廖嫂好心奉承,做了这么些菜来,可孟楚清一个人,哪里吃得完,即便加上梅枝和戚妈妈,也根本消不动,于是在梅枝的提议下,拣出几道来,给孟楚江、孟楚溪、孟楚洁和孟楚涵送了过去。
送完菜,孟楚清叫梅枝就在下首坐了,一道吃饭。廖嫂这桌子饭菜,很是用了心,竟比中午的味道还要更好些。孟楚清见梅枝光扒饭不吃菜,忙夹了一筷子鸡脆炒鸡蕈,朝她碗里送。
筷子刚举到半路,忽见戚妈妈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颤着嗓子道:“五娘子,不好了,前头大娘子不知听了哪个胡诌,说大太太要把她嫁给大表少爷,竟拿一根绳子上吊了!”
“甚么?!”孟楚清震惊非常,手一抖,一筷子菜尽数落地。她顾不得叫梅枝收拾,丢下筷子,拔腿就朝外跑,要去看孟楚溪。
梅枝拼命拦住她,急急地叫戚妈妈取巾子来缠上她的额头,再拿粉盒出来补妆。
戚妈妈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她是要作甚么,一面照吩咐行事,一面赞许道:“枉我活了几十岁,倒不如你老成。而今大娘子以死抗婚,二舅太太势必要重新把主意打到五娘子身上来,咱们行事,得比先前更加小心才是,且不能让人瞧出五娘子是在装病。”
梅枝顾不上回答,连连点着头,飞快地把孟楚清的脸抹成惨白,又取下她身上大部分的钗环,将她扮作了个朴而不素的模样。
她手脚利索,很快完事,扶了孟楚清朝前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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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结局
孟楚清走在路上,不住地感慨:“才使梅枝去给她送了菜,怎么一转眼就想不开了呢?”
戚妈妈跟在后面,感慨的内容,却与她截然不同:“大娘子也太自私,她上吊时,怎么就没想到,一旦她死了,嫁给大表少爷那个傻子的人,就是其他姊妹中的一个了呢?”
孟楚清心中难过,劝道:“妈妈,少说两句。”
戚妈妈却仍是忿忿不平,沉默了会子,还是忍不住道:“五娘子犯不着可怜大娘子,难道她不该嫁?大太太处心积虑地想要把孟家的小娘子嫁一个到浦家去,为甚么?还不是为了给二少爷换一房媳妇回来!那是大娘子的亲哥哥,她不去换亲,谁去?难不成她以死相抗,就得让我们二房将出一个小娘子出来去跳苦海?她倒是以死明志了,咱们可倒了大霉了!”
戚妈妈的话是实情不假,但在孟楚清心里,到底还有姊妹情分在,怎么也生不出怨恨的心思来,也许孟楚溪当时,只是万念俱灰,没有心思想到其他罢。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
三人行至前院,孟楚溪房前,已是聚拢了一群看热闹的下人,想必是肖氏此刻心烦意乱,无暇约束。孟楚清看不过眼,斥责几句,方才令他们纷纷散去。这时孟楚洁和孟楚涵也到了,姊妹三人便结伴进去。
西次间最后一间房里,孟楚溪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无血色,项间隐约可见一条勒痕,但痕迹并不太深,想来性命无虞。三人上前瞧过,拉着孟楚溪的手,好一阵劝慰,可惜孟楚溪只是默默流泪,连眼睛也不肯睁开。
少顷,肖氏擎着消痕的药膏进来,姊妹三个忙起身行礼。肖氏此刻心情极为糟糕,眼睛朝她们身上一扫,立时发难,指着孟楚洁骂道:“你大姐姐都已经这样了,你还穿红着绿,成心看笑话不是?”
孟楚洁张口欲辩,但肖氏却已又转向了孟楚涵,同样骂道:“你打扮得这般素净,连银钗都插上了,是咒你大姐姐死呢?”
孟楚涵不敢分辨,低头饮泣,却又招来肖氏的几句骂,嫌她晦气。
孟楚清扭头一看,原来孟楚洁还是中午坐席时的打扮,这一身颜色,在此时看来,确是太过鲜艳了;而孟楚涵正如肖氏所说,穿戴得素净无比,甚至把首饰换成了银的。她再朝自己身上看看,多亏梅枝心细,只给她去了大半钗环,通身打扮既不鲜艳,也不素净,免去了一顿骂。
肖氏平素最和气不过的一个人,今次也是心太急,所以才出口骂人,大家都晓得她脾性,因此连性子最躁的孟楚洁,也只是骨碌着嘴,并没有说甚么。肖氏平静下来,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忙叫她们到外面那间屋里坐下,又着人拿了果子来她们吃。
三人惦记着孟楚溪,哪里吃得下,直把眼睛朝里瞅。却见肖氏走到孟楚溪床前,痛心疾首地道:“本来我只与二舅太太商议而已,并无定论,但既然你这般不孝不悌,那我宁愿多赔上些嫁妆,也要将你嫁了,不然家里姊妹个个学起你来,那还了得!”
外面姊妹三个,正疑惑孟楚溪自缢,肖氏怎么不但不好言劝慰,反倒骂起她来,忽然就听见最后一句话,唬得纷纷坐直了身子,面面相觑。
而肖氏还在继续,声量更提高了些:“体之发肤,受之父母,你却悬绳自缢,其过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却公然抗婚,其过二;你亲兄婚姻艰难,你不想着出力也就罢了,反倒还要了却此生,陷他于不义境地,其过三。溪娘,你说,为娘讲的对是不对?”
孟楚溪泪流满面,把头侧向了床里面。
肖氏见了更加生气,当即叫了个媳妇子来,命她去请媒人,要加一倍的嫁妆,向马氏说亲。媳妇子领命而去,肖氏又唤了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来,命她们日夜看守孟楚溪,在她坐上花轿之前,不许出房门半步。而本该服侍孟楚溪的清心,因伺主不力,让孟楚溪有了自缢之机,拖去打了二十板子,回下人房养伤去了。
姊妹三人瞧得胆战心惊,想要再去同孟楚溪说话,却被肖氏赶了出去。她们肩挨着肩朝回走,来到孟楚清房里发呆。不多时,便有消息传来,马氏看在多了一倍的嫁妆的份上,勉强同意了换亲,不日,孟楚溪将嫁浦大牛,而马氏也会尽快说服马世庚,把马大妮送到孟家来。
听闻此消息,孟楚清三人都是长吁短叹,颇有兔死狐悲之感。虽然她们都不愿嫁给浦大牛,但也从来没有希望过谁会自伤,孟楚涵甚至道:“早知大姐宁肯自缢也不愿嫁给大表哥,我就替她嫁了的。”
孟楚洁对此嗤之于鼻,激她道:“你现在去替她嫁,也还来得及。”
孟楚洁马上不吱声了。
一时,因为孟楚清晚饭吃得少,廖嫂来问宵夜,孟楚清便留她们一起用些。孟楚洁不肯,辞去,途径廖嫂身旁,一帕子摔到她脸上,道:“我晚饭也不曾吃完,怎不见你来问一声?”
廖嫂诺诺不敢答。孟楚洁气呼呼地走了。
孟楚清忙叫廖嫂准备宵夜时,帮孟楚洁和孟楚涵都准备一份,并送一份到刘姨娘屋里去。
孟楚涵谢过孟楚清,又就那日诽谤她的事向她道歉。孟楚清笑得云淡风轻:“四姐放心,我这人最恩怨分明,仇归仇,姊妹情归姊妹情,我断不会弄混的。”
孟楚涵听了,不知怎地,就打了个寒噤,忙不迭送地告辞走了。
孟楚清洗过澡,换了干净衣裳,宵夜也送来了,她坐下吃了点子,又到院子里散步消了消食,方才回屋睡下。
后面几日,前院陆续有更多的消息传来,比如,孟家正式与浦家定亲,并把婚期定了下来;再比如,马氏劝服了马世庚,等孟楚溪出嫁后,就择个吉日把马大妮送到孟家来;还比如,马大妮看着像是同孟楚清差不多大,但其实已经十四了,不过肖氏讲究规矩,认为她尚未及笄,所以先不成亲,只作个亲戚养着,等她满了十五岁再说。
这些消息,能传到孟楚清耳朵里,自然也就能传到浦氏耳朵里。当她得知马世庚将把马大妮送到孟家来给孟楚江做媳妇,而罪魁祸首又是马氏时,气得暴跳如雷,但此时两家协议早已达成,马世庚连孟家的礼都收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她只得冲回娘家,抓住马氏一顿胖揍。本来马氏有儿子,不怕同她打架的,但那天事情也怪,浦大牛愣是躲着没现身,而马氏单打独斗,根本不是浦氏对手,被揍得十分凄惨。
据悉,浦大牛是傻人有傻想法,认为他即将成为孟家的女婿,那么浦氏就不再单是他的姑姑,而且也是他岳家的婶婶,而岳家的亲戚,是不能得罪的,不然将来媳妇会不高兴,所以,当浦氏痛揍马氏时,他很为难,不晓得要帮谁,于是干脆躲起来了。
还据悉,当马氏得知浦大牛的这些想法,气了个半死,却又舍不得打儿子,于是拿着浦二那日同孟振兴逛暗娼窝子的事作伐,把浦二狠狠修理了一顿。
浦氏揍过马氏,又去同肖氏理论,可谁知肖氏振振有词,称孟楚江虽然傻,却是目前孟家唯一的男丁,他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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