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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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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玉渊眨眨眼睛,才想起昨日自己已经来了扶渠阁,却总是会梦到从前的事。
  端月将尽,天气也暖了起来,仲蕖王府的风满楼上,连亦清、苏淮两人迎风而立,瞧着远处马场上的热闹景象。
  “你说这次活动应该起个什么名呢?叫冬猎吧,这冬日将尽,**猎吧,这春日又还未来。”苏淮摇摇扇子,看着马场内不少人在挑选马匹。忽而一晃,瞧见了一个白色身影,眼睛一亮,“连亦清,你可猜得真准,白其殊当真来了。”
  连亦清好似并不惊讶,“十皇叔下的请帖,这面子论谁都不敢拂罢。”
  苏淮显然没兴趣听他分析,兴冲冲地预备下楼去寻白其殊,下了几个台阶,转头望了望连亦清,“你不去?”
  连亦清摇摇头,“没兴趣。”
  苏淮白了他一眼,“十皇叔的面子也不是谁都不敢拂嘛。”
  白其殊本以为是个宴会什么的,却在来了后瞧见一群人在马场挑马,想来也是,十皇叔那般性子,恐怕也没什么耐心去组织个宴会,不过奇怪的是,他瞧了一圈儿,却连十皇叔的影子都没瞧见。
  白其殊未曾多想,正巧自己未曾骑马了,挑了匹毛色还算纯正的马儿,翻身上马,拉了拉缰绳,马儿向前飞奔,微风将白其殊的发丝吹起,这一刻,他觉得身轻如燕,忽然间便忘了在家族中明争暗斗的烦恼。
  后头的苏淮紧赶慢赶终于瞧见白其殊的身影。
  白其殊本骑地开心,却忽然眉头一皱,只觉小腹一股热流,手中的缰绳松了松,差些从马上跌下来,白其殊尽量忍耐,心中却在担心,今日穿的可是白袍子啊……白其殊吸了口气,不行,得尽快抄小路回府。
  苏淮不知为何白其殊离马场越来越远,骑马跟了上去。白其殊只觉腹内绞痛,再也坚持不住从马上跌了下去。苏淮见状忙施展轻功去救白其殊,落地时提了口气,稳了稳身形,却因踩了块儿石头崴了脚,两人一块儿从小山坡上滚了下去。
  苏淮不知白其殊到底出了什么事,会突然坠马,方才在后头瞧他骑术不差。苏淮瞧他面色苍白只好尽量将白其殊护着,不教他受到伤害,在瞧见一块儿石头后心中大叫一声不妙,若是撞到了脑袋……
  一咬牙,苏淮腾出只手来抵住了那块儿石头,才免了自己撞在石头上的危险,只听“咔擦——”一声,苏淮皱了皱眉头,额上豆大的汗珠冒出,他想起身,左手却疼的厉害,哪怕只刚接触到了地面,只好躺着问白其殊:“其殊,你还好吧?”
  白其殊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苏淮觉得情况不妙,于是硬是咬着牙挣扎着站了起来,瞧见白其殊臀部一片血红后大吃一惊,明明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怎么会伤到那里……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扎到了吧……
  还在愣神间,白其殊捂着肚子道:“疼。”
  苏淮也不管自己左手是否有伤了,咬着牙将白其殊拦腰抱起,安慰道,“没事,我这就带你回去。”
  苏淮一路小跑到了白府,白薇白芷在瞧见灰头土脸的两人时惊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在瞧见白其殊臀部的血迹时才明白怎么回事,忙将白其殊安置好,推了苏淮出去,“苏公子,您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苏淮不知道白薇白芷为何这么害怕自己,只是急于想知道白其殊的情况如何,但白薇白芷好像并不想让他进房,苏淮只好叹了口气回府了。
  

☆、第二十四章◎清商讲学

  “公子,姜汤。”白薇端了碗姜汤送到白其殊口边,白其殊喝了一口下去,刚开始没什么感觉,愣了愣,只觉嗓子眼火辣辣的疼,连忙推开,“好辣,我不喝!”
  白芷劝道:“公子不是吵着肚子痛嘛,喝了就不痛了。”瞧着白其殊总算被自己说服在喝姜汤,白芷试探地问道:“公子……苏公子他……没发现吧?”
  白其殊擦了擦嘴,思虑了半晌,“应当没有罢。”
  苏府。
  大夫处理好苏淮的伤后预备离开,苏淮的左手被包扎的严严实实,问道:“何时能康复?”
  大夫作了个揖回答说:“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苏公子伤到了骨头,起码得修养三个月罢。”
  苏淮举起自己的左手瞧了瞧,“我知道了,你回去罢。”
  准备回房时却瞧见苏老爷子风风火火的赶来,苏淮一惊往后退时绊倒了椅子,正巧倒在椅子上,苏老爷子瞧见这一幕老泪纵横道:“我儿子都摔得四肢不平衡了。”
  苏淮抽抽嘴角,盯着自家老爹,“爹,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啦!”
  苏老爷子坐在苏淮对面的椅子上,道:“教你不要再往仲蕖王府跑了,你偏不听,如今可好,摔倒了吧?”说罢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苏淮翻了个白眼,爹,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只是小伤,没事。”
  苏淮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苏老爷子抢了先,“你整日跑出去,也不知干什么,别人家的公子哥像你这般大,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呢!爹到现在连儿媳妇的头发都没见着!”
  苏淮眨眨眼睛,很认真的说:“爹,你要这样说,十皇叔会很生气的。”
  “噗——”苏老爷子口中的茶喷了苏淮一脸,“你再说一遍?”
  苏淮抱着头跑出了苏家大堂,“没啥,没啥……我突然想起来我衣服还没收,哈哈哈,爹,你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哈。”
  只剩下苏老爷子一人一脸阴沉地站在大堂。
  转眼间便是月底,楚玉蕤从九疑居一路走来,瞧见许多丫鬟们在打扫,楚玉贞住处周围却没什么人,楚玉蕤走近房门,却听见里头的交谈声。
  “她的左手,出生时便患有疾病,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可那****上马车快摔跤时,紧紧地捉住了扶手,这足以说明她不是楚玉蕤。”楚玉贞的声音坚定。
  “那二姑娘准备如何应对?”
  “虽然我暂时想不通到底是何人在何时将楚玉蕤换走,但如今谁是楚玉蕤已经不重要了,我要的是一颗棋子罢了。上次计划失败,恐怕不仅有白其殊相助,楚玉蕤……当真是越来越可怕了。”楚玉贞起身,两眼直视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现在一切都被打乱,如若不能挽回,那便……毁掉好了。”楚玉贞笑的残忍,整理好表情,却在推门后瞧见了楚玉蕤,楚玉蕤微笑着瞧着她。
  楚玉贞一惊,不知楚玉蕤何时到的,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听到谈话内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觉得那笑教人毛骨悚然。
  楚玉蕤并未理会楚玉贞的反应,既然她已经在想办法对付自己了,再装作情深的姐妹也累,径直走到门口,外头吵嚷声不断,她随意问道:“今日怎生这般热闹?”
  一个扫地的丫鬟回答道:“回三姑娘,今日是端月月底,清商十三宫讲学的日子。”
  楚玉蕤点点头,回想起楚玉贞在客栈中同平王的谈话:
  “这天下,最难堵住的便是文人的悠悠之口,更莫要提出近日出现的甚么清商宫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便是父皇为了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也得礼让三分”
  如果一个学宫,便能发展到教皇帝忌惮的程度,还真得好好瞧瞧,楚玉蕤前脚刚出门,后脚楚玉贞便跟了上来,管她跟踪还是打探,楚玉蕤也未曾同她讲话,去了清商十三宫讲学的地方。
  讲学之处,是一所僻静的宅子,院内种着两棵银杏,银杏周围朱栏,牌匾为华襄帝御赐,院正中央立着石香炉。不少身着青衿的学子在院中穿梭,搬来坐垫,也有搬书籍的。
  安平的百姓们也不过无聊图个热闹,楚玉蕤听他们说讲学的人生的如何如何英俊时噗嗤笑了一声,感情是来看人的。
  通过听周围人的谈话,楚玉蕤大略了解到讲学之人风华绝代,且清商十三宫主要以谈和为目的,反对战争,同墨家的非攻相似。
  楚玉蕤正想着,瞥见人群中一人,那人眼神也正巧对上她,嘴角微弯,朝她笑笑,依旧同那日在书肆般温润。
  楚玉蕤认出那日在书肆瞧见的那个书生也在此处,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期盼着那人不要走过来。可老天好似并不怎么眷顾他,书生瞧见了她似乎很高兴,绕过搬东西的学子来到楚玉蕤的面前,“姑娘。”
  楚玉贞看了那书生一眼,“三妹妹,你认得他?”
  楚玉蕤皱了皱眉,若是点头承认,说不定那日在书肆看医书找解药的事情便会被楚玉贞识破,虽说现如今差不多也算撕破了脸皮,可保留一些总是好的。
  楚玉蕤摇了摇头,故作疑惑地瞧了书生一眼。
  她本以为,那书生会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他道歉道:“小生唐突了,姑娘神似故人,方才瞧错了,在下符阙。”
  楚玉蕤回了个礼,却心中腹诽,怎生一个个都说自己神似故人,难道自己长了一张大众脸?
  符阙回首瞧见一人招手,“失陪了。”说罢走到中央,楚玉蕤才知道今日讲学的是他。
  符阙的讲学赢得一阵阵掌声,楚玉蕤却无心去听,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一转头,却只瞧见坐着的百姓,哪里有什么跟踪之人。
  楚玉蕤皱了皱眉头,自己的感觉绝不可能错,那人同花灯节上跟踪自己的是一人,会是谁的人?
  回笼晴苑的路上,楚玉蕤、楚玉贞两人一路无话,不知各自在盘算着什么,楚玉蕤猛地回头将楚玉贞骇了一跳,楚玉贞不知她在瞧跟踪之人,问道:“三妹妹近日怎么疑神疑鬼的?”
  楚玉蕤依旧没有瞧见跟踪之人,应付道:“没什么。”
  

☆、第二十五章◎春闱一试

  窗外茂密的枝叶中传来几声鸟鸣,一米阳光照进窗内,屋内书案前的白其殊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差些趴在书桌上,却又因为方才一颤将自己给颤醒了,打了个哈欠,才瞧见已是早上,靠在椅上发了会儿呆,房门被推开,是端着食盘的白芷。
  白芷很惊讶地瞧着白其殊,“公子今日起得这般早?”
  白其殊伸了个懒腰,“我呀,一夜未眠。”说罢走到架前洗漱。
  白芷瞧了瞧书案上乱七八糟的书籍,“虽说春闱将至,长老们希望公子为白家争口气,可公子也不必这般拼命,若是将身子熬坏了如何是好?”
  说罢,放下手中的食盘,替他整理书案上的书,眼睛一瞥,又瞧见那个黑色的盒子,她记得三年前公子病的重时,一直抱着那个盒子不撒手,这些年好了些,怎么又拿出来了。白其殊瞥了白芷一眼,坐在桌旁开始用膳,“无妨,从前三天三夜都熬过来了,这才一日呢,怕什么。”
  白芷整理书的手顿了顿,不知道自家公子从前何时熬过三天三夜。
  用完早膳,白其殊教白芷下去,自己则坐在书案旁又开始处理铺子里的账本。忽然一个小厮冒冒失失地跑来,还差些被书房的门槛儿绊住跌跤。
  白其殊笑了半天,“这般急着做甚么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头有小鬼追着你呢。”
  小厮喘了几口气,哭丧着脸说:“公子,哪里是甚么小鬼,这次是阎王爷来讨债了!”
  “啪——”白其殊手中的毛笔掉在了书桌上,白其殊反射性地从椅上跳了起来,“十皇叔来了?!”
  白其殊吞了吞口水,示意自己要淡定,喊了声白芷,教她进来替自己更衣,又吩咐小厮好生招待着。
  书房又恢复了寂静,没有人知道,那个黑色的盒子中,竟然放着一把手枪。
  白其殊方进大堂便瞧见了坐在椅上饮茶的十皇叔,天气暖了起来,他那身貂裘也褪了下去,整个人瞧上去精神了些。
  “草民参见十皇叔。“白其殊行礼道。
  十皇叔点头算是回应,白其殊落座,不知十皇叔到底要做什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白其殊可不想陪他喝一上午茶,开口询问道:“不知十皇叔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十皇叔放下茶杯,挑眉,“也没什么大事,我这个闲散王爷近日闲得慌,所以来收收税。”说罢抖了抖袍子,看着白其殊。
  白其殊嘴角抽了抽,闲散王爷不是他评论的十皇叔么,居然被他听去了?忽而觉得背后发凉,觉得自己以后不会怎么好过。
  那一日,下人们瞧见自家公子还是同往常一样微笑着送走客人,可那眼神却是想要将十皇叔吃了一般,果不其然,十皇叔一走,身边的椅子便被白其殊踢倒,“收税收税,收你个头!”
  白薇白芷一脸黑线的站在旁边,也没人去劝。
  白其殊最后还是自己扶起了椅子,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我就知道他来了准没好事,哪有收税一下子收了一半儿去的!我最近哪里惹了他了!真是……”
  苏淮预备去瞧瞧白其殊身上的伤可好了,却被小厮拦住,递了封请帖,上头署名是礼部左侍郎窦章。
  苏淮皱了皱眉,虽说自己是礼部右侍郎,可时常不上朝,同这位左侍郎也并未有甚么交情,不知此次所为何事,想了想,还是决定登门拜访。
  由仆人引见,苏淮很快便瞧见了窦章,不过教苏淮奇怪的是,窦章竟然卧病在床,若说这位窦大人,年纪虽然不小,身子骨也算硬朗,怎生忽的便病了。
  “劳烦苏侍郎亲自登门。”窦章咳了两声,勉强坐了起来,“今日窦某有一事相求。”
  苏淮忙答道:“窦侍郎这般说可折煞我了,我俩为同僚,还来‘求’一说?”
  窦章点了点头,说道:“二月初九,便是春闱第一试,白家家主的名字也在里头。”
  苏淮分析着他话中意思,疑惑地问道:“五年前白其殊童生试落榜,按道理他不应当从新从童生试考起吗?为何……”为何会直接参加会试?
  窦章拿出了一卷资料,递与苏淮,苏淮展开瞧了瞧,上头写着的都是京城中稍有名望者家的公子之名。
  “皇恩浩荡,特赐白其殊参加春闱权利。”苏淮没在乎什么皇恩浩不浩荡,眯了眯眼睛,看来十皇叔料的不错,华襄帝果然开始用科举的方式笼络人才,白家势力太大,此次春闱,华襄帝定会教白其殊榜上有名,然后随意赐个挂名官职,牵制白其殊,就像自己当年一样。
  “苏侍郎……苏侍郎?”窦章喊了两声,苏淮才回了神,“窦侍郎希望我做些什么?”
  窦章谈到:“按故例,会试由礼部侍郎主持,我如今身体抱恙,还要劳烦苏侍郎多多费些心思,白家家主是陛下亲自提到的,杏榜上,必须有他的名字。”
  苏淮吸了口气,点点头。
  二月初九。
  白其殊看着后头跟着那么多人觉得心烦,“行了行了,我去考试,又不是去送死,快回去吧。”
  白薇白芷听了这话脸色大变,“公子莫要说胡话,公子一去便是九日,九日里呆在一间小屋子里,还不知吃不吃的好,若是生病了当如何……”
  白其殊翻了个白眼,虽然从前知道会试时,有许多应试者因为环境太差染病而亡,但也不至于害怕成这般罢,再者,自己还是个大夫呢,怕什么。
  至贡院门前,除举人、国子监中的监生外,其他人不得入内,白其殊环顾四周,各人年龄相差甚大,有至耄耋还再考的,也有像白其殊这般年纪的,不过很少。
  但令白其殊惊讶的是,他瞧见了前些日子和他一起在酒楼中喝酒的几个纨绔子弟。
  心下了然,说甚么科举公平,也不怎么公平嘛。
  接着他又瞧见了苏淮,然后就右眼一直跳,白其殊捂着自己的右眼,又放下手,眨了眨眼睛,确实是苏淮不错,他不早就有官职了么,为何还在贡院。
  

☆、第二十六章◎飞来横祸

  紫云殿中。
  华襄帝执子落盘,“十弟许久不到宫中,怎生今日却赴了朕的约?”
  十皇叔拿起一颗棋子,似是分析棋局,“皇兄政事繁忙,臣弟愚钝,不太熟知宫中之事,不能替皇兄分忧,故而只能陪皇兄下棋解解闷了。”
  华襄帝笑了笑,“今日早朝,苏卿上奏,学子们会试的贡院被烧了,火势虽不大,可若要休整一间号舍,必会影响到其他号舍,不知此事十弟如何看待?”
  “此事臣弟不敢妄加评论,往年号舍凋敝,皇兄已下令休整。皇兄求贤若渴,会试项目也不再只拘泥于诗词、经典,只是……规矩自开国以来定立,皇兄还要慎重才是。”
  华襄帝抬眼,他这是在说他坏了祖宗的规矩?
  冷笑一声,“号舍被烧,休整必然影响学子进程,春闱已过一日,若是再拖下去,还会坏了更多规矩,朕心意已决,今年会试,地点转为弈文馆,除礼部侍郎、员外郎外,朕亲自监考。”说罢甩袖离去。
  十皇叔起身恭送,“皇兄圣明。”瞧着华襄帝离开的背影,十皇叔不知在想些什么。
  华襄帝召来苏淮等人吩咐转场事宜后,一干人即刻下去执行。大殿外一身鸦青劲装的人进殿,健步如飞,身上的斗篷因为行走过快而飘了起来。
  “臣玄沧镜不辱使命,陛下交待的事情,臣已办妥。”玄沧镜拜见华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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