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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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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多想,苏淮也直接脱了外衣跳入了溪水中,十月份的天气,虽然方才喝进口的溪水冰冰凉凉,让人觉得舒服,现在的苏淮被冷水泡着却直哆嗦。
  好容易战战兢兢地游到白其殊身旁,生怕她遭遇什么不测,白其殊却笑着拍起了水面嘲笑他道:“我会游水,瞧把你你吓得!”
  苏淮没有介意白其殊的嘲笑,反倒游到她身边把她从水里头拽上了岸,低头拧了拧衣服上的水道:“就算你会游水,这般冷的天气很容易染风寒的,再怎么开玩笑,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吧?”
  苏淮自顾自地说着,却觉得气氛突然凝结了下来,面前的白其殊一动不动地站着,话也不说一句,她穿着的那件白色的袍子,经过水的浸泡之后贴在身上,玲珑曲线竟在这时一览无余。
  苏淮猛地抬起头,惊讶地望着白其殊发红的脸,目光稍向下移,苏淮更惊讶了。
  白其殊本能似地双手护住胸,吼道:“你看什么看?”
  “我……”苏淮本来想提醒她将衣服上的水拧干来着,可是不知道白其殊为什么会突然凶自己,而且……身段比女人还美。
  呸。苏淮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顿,自己究竟都在想些什么,白其殊是男人啊!男人!为什么现在会该死地对男人起了反应?
  白其殊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望着苏淮,“你别误会啊……这这这……这是胸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白其殊心里头后悔万分,这下可算是玩大了,都快忘了自己现在还在女扮男装,这水一泡,不被他发现才怪。
  即便她心里头已经将苏淮当做可信任之人了,但仍然打着鼓,害怕这个真相把苏淮给吓着。
  苏淮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头却更确定了那个想法。没有喉结,加上那首花瓶上的诗,还有他刚刚看到的……
  越想越觉得脸烫,回头看见自己扔在一旁的外袍,苏淮拿了过来,不自在地替白其殊披上,道:“别着凉了。”
  披上外袍的白其殊头发还是湿的,这个时候竟显得格外娇小,苏淮连忙转了头,“我去找写树枝生火,将衣服烤干。”
  看见苏淮的身影渐远,白其殊才呼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又连忙捂紧了外袍。
  燃烧的火堆旁,白其殊看着苏淮准备脱衣服,连忙站起来退了两步,问道:“唉唉唉……你要做什么?”
  苏淮更加确定了心里头的那个想法,勾唇一笑道:“烤衣裳啊,不然衣服湿漉漉的穿在身上,多难受,是不是?不若其殊你也脱下来烤一烤?”
  “烤你个大头鬼!”白其殊背过身子,闭着眼道,“你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
  苏淮撇撇嘴,委屈道:“其殊,我俩同为男子,这有什么好害臊的?”
  白其殊听到他说这句话,心更是跳的厉害,两手拽着衣袍上的带子,吞吞吐吐道:“我……我这个人就喜欢穿湿衣服,你……你管得着么你!”
  说着她直接面对着树坐下,不去理会苏淮,只听见噼里啪啦的树枝燃烧的声音,白其殊背对着苏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苏淮走了过来,将一件干的衣裳递给了白其殊,白其殊愣愣地看着光着上身的苏淮,正当苏淮以为她心里感动的要哭的时候,白其殊问了一句让他吐血的话:“你不冷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偷鸡不成

  白其殊接过衣裳绕到树后头迅速换好了衣裳,一出来却看见苏淮正在系自己衣服上的带子,惊讶道:“你怎么还有衣服穿?”
  苏淮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我带的行李里头有换洗的衣裳啊!”
  白其殊将一把将换下来的外袍扔在苏淮身上,“那你刚才还不穿衣服!”
  苏淮被衣裳砸中,狗腿地笑笑:“刚才没有想起来嘛。”
  白其殊哼了一声,坐在草地上,吃着干粮,看着苏淮将自己换下来的衣裳烤干,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边希望苏淮不要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一边又期待着他说些什么,这种矛盾的心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衣服烘干之后,白其殊嫌苏淮衣裳太大了,坚持要换回自己的衣服,苏淮拗不过她,于是两人又耽误了一会儿才下山。
  行至山脚,苏淮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哦,不!是一群熟悉的身影,那几个平常和他关系不错的世家子弟不知道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几人看见了苏淮之后,忙上来打招呼。
  “苏兄!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遇见苏兄,这次又是要去哪里办事?”
  苏淮虽然同这些人相识,却并未打算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告诉他们,只胡乱编造道:“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出来逛逛,你们不也在这里?听说这里山上的风景不错,这个时节漫山红遍,最适合看落叶了。”
  众人连忙掉头称是,眼神瞧见了苏淮身旁站着的白其殊,觉得有些眼熟,道:“不知这位郎君是?”
  苏淮介绍道:“白家家主,白其殊,你们应当听说过的。”
  那些人好像是要积极寻找着同苏淮的共同话题一般,故作惊讶道:“原来这位便是白家三郎,往日一直听说过你的名气,可是位纵横商场的才子啊!”
  白其殊扯了扯嘴角,虽然不认识面前的这些人,但别人夸自己总得笑脸相迎,谦虚道:“纵横商场的才子可担当不起,白某不过是希望赚些钱贴补家用罢了。”
  苏淮和白其殊在那里同他们聊了一会儿时间接近傍晚,一个公子哥儿提议道:“听说不远处的一个新开的客栈味道不错,苏兄今天正好来了,不如一同前去看看?”
  苏淮挑眉,这些个浪荡子们,平日里不把他往青楼里头拉就算是万幸了,今天竟然只是邀请他去一个客栈吃饭?苏淮打心眼里不信。
  可是看见他们一副坦荡的样子,苏淮心里头想着于是他们看见有白其殊在,所以不太同平常那样那般放肆吧。
  苏淮和白其殊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那家新开的客栈,果真惊叹到了。且不说那里菜的滋味如何,光是店里头简约而又大气的装潢看上去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那客栈里的幽静气氛同这里的景色融为一体,推开客房里头的窗户,便能瞧见远处空濛的山色,好似一幅水墨画展现在眼前,白其殊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由于前几天两人都是在赶路,没怎么休息,这伙儿离目的地不远了,白其殊草草吃了些饭后便去卧房休息了,苏淮却一直被他那些狐朋狗友们拉着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久。
  夜色笼罩了客栈,黑暗中,白其殊翻了个身子,却听见几声轻微的敲门声,白其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静静听了一会儿,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白其殊这才下床趿拉着鞋去开门,一片光亮顿时照进了昏暗的房间中,白其殊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来的人,原来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那女子梳着百合髻,一袭赤色齐胸襦裙,玄色的披帛上绣花精致,眉头却紧蹙着,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白其殊并不认识面前这个女子,以为她找错了人,但仍旧保持着基本的礼节道:“不知娘子来这里有什么事情?”转头看了看她身后,客栈的大堂内,苏淮和那几个人仍然在喝酒,白其殊心里有点惊讶,他们这是喝了多久。
  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替被劝酒的苏淮担心了起来。
  面前的女子犹豫着开口道:“我……我想问问郎君,可否同小女子换一间房?”白其殊发现,她的眼神不停地在朝旁边瞧,顺着她的眼神,白其殊看到的是苏淮的背影。
  白其殊转过头,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道:“我进来时,掌柜便替我安排了这间屋子,不知娘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损失想换房间,为何不去找掌柜的商量一下?”
  女子咬了咬牙,急得快要哭出来,“郎君,这般晚了,掌柜已经不在……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忽而跪了下来,抓住白其殊的衣袍,“郎君,求你救救小女子吧……”
  白其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了一跳,忙把她扶起来,问道:“娘子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便是。”
  女子抽抽噎噎,终于将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自己本是贫苦人家的女子,因为父亲生病急需用钱,这才答应了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嫁给他家的公子哥儿。不过听说那位郎君整日不着家,且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每日在花丛里流连忘返,不值得托付终身,她这伙儿反悔了,虽然明白自己这么做不对,但仍旧想拼一把。
  她下午在客栈等待那个要娶她的公子哥儿时看见了白其殊,便想来试试,能不能让白其殊帮自己。
  白其殊听到这话,一拍桌子,“岂有此理,这不是贩卖妇女!”
  女子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道白其殊说的是什么意思,白其殊给了那女子一些银子,拍拍胸脯保证道:“这忙我你便是,换便换吧,那人若敢来,爷把他揍得他爹都不认识。”
  年轻女子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又要跪下,白其殊忙拉住她,古人就是喜欢跪来跪去的,也不怕折寿。
  送走了那个年轻女子,白其殊按照她所说的到了她的房间,继续小憩,大堂内的蜡烛快要燃尽,苏淮红着脸摆摆手道:“不喝了,实在是喝不下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酒后误事

  那几人看着苏淮的面色渐红,有些支撑不住,话也说不太清楚,看着苏淮想要起身去休息,连忙都站了起来想要扶住他。
  苏淮摆了摆手,喝的醉醺醺地道:“不必了,我先上去,你们接着喝吧。”现在他的脑子里头一片混沌,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世家子弟今天突然这么热情,每个人都要朝着他敬酒。
  几人看着苏淮不让他们扶,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房间道:“苏兄,你的房间在那里,可别走错了!”
  苏淮刚踩上一节台阶,转过身来差点摔了一跤,点点头,又扶着楼梯扶手继续往上走,刚走到第一个门就预备敲门,底下的几人看的心惊肉跳,生怕他走错房门,连忙喊道:“苏兄,错啦错啦!是第三间屋子!”
  苏淮听到一阵聒噪,没由的觉得一阵燥热,心里有些烦闷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又向前走了两步,使劲儿地拍了拍房门。
  里头的白其殊愤愤睁眼,她倒要看看是哪个纨绔子弟,自己不求上进也便罢了,还到处祸害别人家的姑娘。
  一推开门,竟看到喝的烂醉如泥的苏淮,白其殊惊讶的仍旧保持着开门的姿势,试探地喊了声:“苏淮?怎么是你?”刚才那个年轻女子口中的,不会就是他吧?
  大堂内的几个纨绔子弟表面上装作在举杯对饮的样子,暗地里观察着苏淮的动静,无奈从他们那个视角看去,苏淮正好把白其殊挡住,他们也瞧不清后头的人是什么样的。
  推杯换盏,几人的脑袋凑到一处,轻声低语:“苏老爷子为了苏兄的婚事当真是操碎了心,你说苏兄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遇到个心仪的女子呢?”
  旁边的人点点头,正准备往下说,却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尖叫,本来以为是女子时,一抬头却看见苏淮的肩上扛着一个白袍男子,还在不停的挣扎。
  几个人以为自己也喝多了,赶忙揉了揉眼睛,晃晃脑袋仔细一瞧,不对呀,苏淮肩上扛的确实是个男子啊!
  一个人突然张大了嘴巴,“啊”了一声,“我知道苏兄为什么……”话说到一半,他自觉说错了,连忙捂住了嘴巴,起身道:“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白其殊一开门看见是苏淮本就惊讶万分,又看着他喝酒喝成这般模样,想开口问问他还好么,没想到刚开口说了一句:“苏淮,怎么是你?”苏淮就发酒疯一样一把把她抗在肩上。
  白其殊被苏淮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尖叫了一声,平常她说话时都有意压低嗓子,就是为了让别人听不出来她是个女人,这伙儿来不及伪装就喊了出来,白其殊生怕苏淮听出来,可是苏淮现在喝的烂醉如泥,能认出白其殊都不错了,更别提辨认声音了。
  白其殊拍了拍他的背,喊道:“苏淮,你放我下来!”
  苏淮一手扛着她,一手扶着门,傲娇道:“我不!”
  白其殊咬了咬牙,你现在喝醉了,不和你一般见识,白其殊好言相劝道:“苏淮,别闹了,快放我下来。”
  苏淮好像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一般,腾出那只扶着门的手,站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肩上的白其殊看的心惊肉跳,生怕他一不小心来个手滑把自己从二楼给扔下去。
  白其殊的手紧紧地抓着苏淮的衣裳,苏淮停了下来,用脚踹开了房门,腾出的另一只手还在白其殊的臀上拍了一下。
  气得白其殊想要一个手刀下去将他击晕,却不想苏淮喝了酒之后还比她动作更快一步,在白其殊的手刚扬起来的时候点了她的穴道。
  白其殊双眼瞪大地望着已经被苏淮用脚又踹上的门,只有嘴上能逞强,不住地喊苏淮把她给放下来,“苏淮,你再不放,我把你揍得你爹都不认识……”
  “识”字还未说罢,白其殊便被苏淮从肩上扔到了榻上,磕的白其殊脑袋疼,她大叫了一声:“苏淮!”
  这一声在苏淮听起来却格外受用,他跌跌撞撞腿绊在了床上,一下子没站稳扑在了白其殊身上,“轰”地一声,白其殊觉得自己心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忽而想起自己在加冠礼上喝醉时,是不是也是这个鬼样子,她终于明白第二天问白薇白芷她喝醉后有没有做什么傻事,她俩为什么是那副表情了。
  苏淮眯着眼睛靠着白其殊,越来越近,手不安分地乱摸,最后将头靠在她的颈旁,头发触碰到白其殊光洁的皮肤,让她觉得痒痒的,皱了皱眉头,自己现在被点了穴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淮突然凑近白其殊的耳旁,低声道:“你不乖。”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其殊的耳旁,白其殊忍不住身子一颤,苏淮迷迷糊糊地解了她的穴道,紧紧的搂住她,白其殊就那样躺着,动也动不了,稍动一下,苏淮便闭着眼睛道:“要乖。”
  白其殊哭丧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苏淮突然放开了双臂,转了个身,背对着白其殊,不一会儿,呼吸匀称,像是睡着了一般。
  正当白其殊松了一口气,想要赶紧离开时,“睡着”的苏淮突然又翻过身来,将白其殊压在身下,双手禁锢着她,教她无处可逃。
  白其殊脑子一片空白,盯着苏淮那张越来越放大的脸,已经是近在咫尺时忽然停住,苏淮一字一句地说道:“阿殊,我喜欢你。”
  白其殊干笑两声,“我也……喜欢我自己。”
  苏淮的表情突然变得委屈起来,像个孩子一般趴在她身上撒娇道:“阿殊不喜欢我么?”
  白其殊愣在了那里,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态就开始变了。从三年前在那场爆炸之中替君素死后重生为白其殊,她依旧改不了自己的心态,自己都把自己当做了男子看待,平常女人喜欢的花花草草她看不入眼,总喜欢摆弄刀枪棍棒,平常女人扭扭捏捏的样子她也学不来,最后成了平常女人眼中的“白家三郎”,名满天下的“白家主”。

☆、第一百四十九章◎情丝深种

  可自从遇到苏淮之后,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同了,从最开始的堕马他竭力相助,到最后官场上他耐心指引,本来对官场之事不太了解的她,如今也游刃有余。
  看着苏淮放大的脸,白其殊想要伸出手摸摸他的脑袋,却不想他突然双手环住她的纤腰,身子俯下来便是一吻,两人的唇接触,苏淮只觉得浑身燥热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点,在他的意识里,白其殊现在像是冰块一般,越靠近越觉得舒服,越舒服越想要靠近。
  客栈窗外,远山如黛,风儿轻抚,落叶也轻轻的,不愿打破这宁静,烛火微晃,人影交织。
  鸳鸯榻上,她皓肤如雪,罗带渐宽,腰肢单薄,苏淮不知道哪里来的贼胆,借着酒气,只觉身下的白其殊明眸皓齿,桃花面薄,只想狠狠欺凌。
  苏淮半梦半醒,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从前他当真如人们口中所说那样是一个纨绔子弟,青楼等地也去过不少,处处环肥燕瘦,入眼的却只有这位白家小三郎。
  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教感性占了上风,可他管不得这么多了,身下的白其殊慢慢环上他的颈,羞着脸回吻。
  鸳鸯交颈,春宵一刻。玉山酥雪,潮红胜火。红烛已快要燃尽,如水墨般的远山被烟雾缭绕,房间之内,一片旖旎。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屋子,照在了苏淮的脸上,他皱着眉拉过被子蒙上了自己的眼睛,转了个身想要继续睡,微微睁眼却看见自己眼前好像坐着个长发女子,双手扯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不教他将被子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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