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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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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其殊并未在意白薇的话,只忙着推她出方门,“今日我要作画,未曾画完谁都不许进来,来了甚么客,也莫要通报了,嗯……对了,茶准备好了么?”
  白薇被他推着出了书房门,知道自家公子处事雷厉风行,说什么便是什么,只好无奈道:“公子交代的事情奴婢怎敢搁置。”
  两人方走至走廊,却瞥见墙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萝月!怎生才回来,又跑去哪里野了!”白薇走至墙头,果然瞧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趴在墙头。
  那个被叫做萝月的小姑娘见自己被发现了,也不逃,顺手翻了过来,身手矫捷,平稳落地,“哪有,我是……出去……帮公子打探打探情况。”萝月挠挠头,说谎时不敢正视白薇白芷二人。
  白薇白芷知道这个丫头平时爱玩儿,总偷溜出府,道:“打探什么?今儿的书可好听?”
  “好听甚么,还不及我讲的好呢!”萝月骄傲地抬头,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我就是……回来的时候听了会儿。”
  白薇白芷两人相视,摇了摇头,“行了,既然回来,便不要再瞎跑了,近日公子有事吩咐,你好生呆在府中。”
  萝月一脸迷茫,“有事吩咐给我?平日里不是给风姐姐和花姐姐么?”
  正说着,远处一袭红衣的男子走近,白薇瞧着那摇着扇子的男子便知是谁,也是,除了那个挂名礼部侍郎,还会有谁这般无聊大冬日的摇着折扇,这般招摇?见苏淮手中拿着礼品,三人行礼道:“奴婢参见苏大人。”
  苏淮摆摆手:“既是不在朝堂之上,便不必称大人了,今日我特地来瞧瞧其殊罢了。听闻前阵子他身体抱恙,现如今可好些了?”
  白薇白芷听到苏淮的话有些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自家公子不是三年前病的吗?这个苏大人是不是反应太慢了些?还有,不在朝堂之上不称大人,这么多年了,也未见您老上过朝啊。不过话还是得好好回的,白芷道:“蒙苏公子厚爱,公子已经完全恢复。”
  白薇想着这几日快至圣节,上门寻公子的人确实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来求公子办事的,眼前这个苏公子,家中从文,似乎并未同商业有什么交集,不知所为何事。
  “奴婢这便去通报。”萝月想着此处没她什么事情,便想快些离开,却被白薇拉住了手。
  “不必了,我自己进去便是。”白薇还未来得及说话,苏淮一闪身便没了影子,饶是白薇白芷有武功的婢子也拦不住他,只得干着急。
  “吱呀——”书房的门被推开,白其殊正在勾勒树干,并未主意到房门被推开,苏淮瞧着白其殊当真在作画不好打扰,便放轻脚步走近白其殊,宣纸之上,腊梅的枝干遒劲,适当处留白,一朵朵腊梅在笔尖绽放,题诗曰:“梅君特素洁,乃与夷叔同。”
  苏淮也对作画颇有研究,瞧着这幅画差些把那“好!”字喊了出来,却瞧见白其殊的手颤抖,一滴墨在纸上晕散开来,好好的一幅画便被那墨迹给毁去,白其殊的心情好似不怎么好,究竟为何不好,苏淮也不太明白。
  白其殊揉了方画好的画,拍了拍桌子道:“白薇,倒茶来!”完全将方才吩咐二人不许打扰的话抛之脑后。
  身旁的苏淮并未做声,递了杯茶过去,白其殊方呷了口茶便放下,“白薇,不是同你说了,茶不要热的吗?”白其殊向来不喜喝热茶,可白薇担心白其殊的身体,所以每次都在炉子上温了才端来,不想白其殊每次都等它凉了才喝。白其殊抬了抬头,才发现眼前的人并非白薇,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苏淮这才看清了白其殊的相貌,生的是唇红齿白,一袭白衣,不惹半些尘埃。
  

☆、第十章◎扶渠试探

  “你是?”白其殊不知此人何时进了自己的书房,手扶着椅子,这才想起方才交代白薇白芷的话。
  苏淮故作失望,慢慢走近白其殊,“白弟不记得我了么,唉,教我好生难过。”一副深宫怨妇的样子,白其殊尴尬地笑了笑,一步一步往后退,脑袋撞在墙上,“嘶——”地一声,白其殊眯了眯眼。
  苏淮终于停了下来,“苏家同白家同为世家,又是世交,听闻前阵子白弟身子不爽,所以特地来看看。”
  白其殊点了点头,脑子中快速搜寻着有关苏家的事情,世交?鬼才信,白家本是书香门第,自祖辈一来,共出过三位丞相、五位御史,只为曾想到白家渐渐破败,起了从商的念头,虽说这十年来又让白家从新崛起,但自古以来,重农抑商,华襄帝并未对白家高看过。又畏惧白家财大势大,于三年前发诏命白家迁至安平。
  住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华襄帝自不会再有疑虑,至白其殊一辈,更是个个从商,好容易白其殊有些文学底子,奈何四年前白、苏二人同去童生试,白其殊连秀才都未曾考上,苏淮却是一路扶摇直上,五年前那个浪荡公子,如今竟成了礼部右侍郎。
  这般瞧着,白家人自是心有不甘,两家拉起了仇恨,不是世仇就算好了,还世交?眼见着圣节快至,楚氏嫡女也进了城,苏淮同十皇叔走得近,该不会是……来打探自己的罢?
  “我知道,我怎生会忘呢……你是……苏……呃……”白其殊想要蒙混过去,这到口旁的名字却怎生也回想不起来了,白其殊抬眼,正巧对上苏淮的眼神,白其殊结结巴巴道:“你就是……苏兄嘛……哈哈。”说罢还尴尬地笑了两声。
  苏淮知晓他已记不清自己的名字,摇了摇扇子,另一只手也顺势搭上白其殊的肩膀,“你可想起来了,我们儿时可是穿过一条裤子,睡过一张床的,你怎么可能忘了嘛。”说罢,还以眼神示意,像是在问白其殊是不是。
  白其殊的额上流下一滴汗,嘴勉强扯起一个弧度,“呵呵……”干笑了两声,却心中嘀咕,面前的人是个变态么,还穿过一条裤子睡过一张床?!苏淮撇撇嘴,好兄弟不都是这般形容的?
  白其殊尴尬地瞧着苏淮,然后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了下来,保持着基本的礼仪风度,“不知苏兄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苏淮的手被白其殊拿下感觉有些空空的,回过神来,又将方才同白薇白芷二人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听闻前些日子白弟病了,前来看看,顺便……送一张请帖。”说着便将手中的请帖递给了白其殊,白其殊拆开一瞧,十皇叔的面子,拂不了啊……
  送走苏淮后,白其殊找来了萝月口中的“风姐姐”——陵风。
  “再过两日便是圣节,前些日子,我托食货斋掌柜所查之事都已查清,按旧例,明日四大世家皆会派人恭贺楚氏乔迁,你武功是四人中佼佼者,故而派你替我完成那个任务。”白其殊看着苏淮的背影,眼神凝重。
  陵风双手抱拳领命道:“属下定不负公子所托。”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一路走去,道旁树木葱茏,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长满了青苔,一股清泉从身旁的小溪流走,水中落花繁多,苏淮一直顺着小道朝前走,忽的瞧见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窜了出来,定睛一瞧,才发现是只通体白色的小狐狸。那狐狸叼着个小竹篮,竹篮中还放着几个新鲜的果子,苏淮愣愣的瞧着它一路叼着竹篮欢快地跑远。
  远处温泉生成的水汽使这里瞧起来恍若仙境。苏淮正预备朝前走去,却瞧见岸边有衣裳,透过朦胧的水汽,苏淮只隐隐的瞧见一个女子的背影,刹那间酒气全无,甩了甩脑袋,忙躲在树后。
  女子上岸穿好衣裳,苏淮吞了吞口水,想要快些离开,却看见远处那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叼着竹篮又回来,只是那竹篮中的果子却不见了,狐狸在他脚边停了停,苏淮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银朱,走了。”女子并未瞧见树后的苏淮,只招呼狐狸快些离开,那狐狸瞧了苏淮一眼,瞧得苏淮心里有些慌,狐狸却转头跟着主人离开了。
  苏淮拍拍胸口,呼了一口气,这狐狸若是成精还得了?!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苏淮吃痛,从梦中醒来,面前的男子因带着面具瞧不清面容,手中拿着的正是苏淮的折扇。
  见苏淮被自己敲醒,男子开口:“我扶渠阁这般冷,苏大人也睡得着?”
  苏淮并不在意自己被敲,方才那一梦,到教他想起了三月前的事情,明明只同那女子见过一面,也不晓得唤作什么,如今竟还记着,想到这里,苏淮耳根有些红。
  连亦清两手撑着桌子,“嗯?做梦了?还做的是……春梦?”
  “咳咳……”苏淮干咳两声,夺过了他手中的折扇,“连亦清,我今日同你来说正事,你何时去试探楚玉蕤?”
  人定。黄昏时的犬吠渐渐消逝,万家灯火也灭了一盏又一盏,九疑居的楚玉蕤此刻却还在翻着书。
  不远处身着劲装的连亦清依旧带着面具,墨色衣裳同黑夜融为了一体,终于瞧见屋内的人剪了灯芯,方才还温暖的屋子顿时被黑暗包裹。此刻房间中伸手不见五指,却见窗户被轻轻支起,一个黑影闪身进了屋内,四处瞧了瞧,在原地立了半晌,走向了内室。
  榻前,连亦清皱了皱眉,这楚玉蕤还蒙着头歇息?待反应过来想要离开时,却感觉有尖利的东西抵住他的腰部,像是支簪子。
  黑暗中,两人都未开口,便一直这般僵持着。
  “这般晚了,阁下还有空光临敝宅,真真是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啊。”楚玉蕤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簪子并未刺入连亦清的皮肤,他轻笑一声,但感觉腰部一疼,簪子离他又近了些,“走得累了,前来讨杯茶吃,姑娘不会介怀罢?”
  

☆、第十一章◎乔迁之喜

  “哦?”楚玉蕤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却是嘲讽的笑,“照阁下这般说,我若不给,岂不是显得小女子太过小气了?”
  腰间的簪子又近了几分,楚玉蕤压低了声音,凑近连亦清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连亦清张开双臂,以证明自己对楚玉蕤没有伤害的意思,“试探,如今在下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离开了。”说罢便要离开。
  楚玉蕤眼神一凛,袖中的匕首顺势而出,在快要刺向连亦清时,连亦清迅速扭头,一把长剑挡住楚玉蕤手中的匕首,但还是后退了两步。
  楚玉蕤暗道不好,对方的武功不像在自己之下。
  “在下已告知姑娘,在下只是打探打探,并无恶意,姑娘怎能心生杀意呢?”连亦清看上去并未用上全力,轻轻松松挡住了楚玉蕤的攻击。
  楚玉蕤眯了眯眼,“打探?我又不知你是何方势力,也不能确定你是否将我的真实情况公布,所以……死人,才是最保密的。”紧接着,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再次向连亦清攻去。
  连亦清当真如他所说那样,并无伤害之意,以守为主,可教楚玉蕤不服的是,连亦清每一次的抵挡都轻轻松松,好似故意逗她一般,嘴角的笑意明显。楚玉蕤咬了咬牙,连亦清却不打算再在此地停留。
  连亦清迅速将剑收鞘,用力一推,楚玉蕤未曾想到他来这么一招,直直向后退去,撞在了身后的架子上,上头的花瓶摇摇晃晃,在楚玉蕤倒下的一瞬间,本能的抓住了连亦清的衣角,然后两人便保持着一上一下的尴尬姿势。
  架子上的花瓶摔了下来,就在楚玉蕤身旁碎裂,碎片划伤了连亦清的脸,眼睛被面具遮挡着,好像无碍。
  外头传来守夜丫鬟的声音,“姑娘?出了什么事?”
  楚玉蕤并未同连亦清对视,将脸转向一边,“没什么,夜里口渴,起来撞倒了花瓶罢了。”楚玉蕤根据声音辨认出是那个挺胆小的丫鬟。
  “那奴婢进去收拾……”
  “不必了。”楚玉蕤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你也不必守夜了,明早来了再收拾。”
  接着便传来丫鬟的脚步声,看样子,那丫鬟当真听了她的话,离开了。
  连亦清玩味的笑笑,看着身下的楚玉蕤,“姑娘不敢直视在下,是怕么……”连亦清以为楚玉蕤害羞,他还是将楚玉蕤当做平常闺阁女子瞧了,自然,楚玉蕤不是平常闺阁女子。
  连亦清没有看见,楚玉蕤的嘴角慢慢弯起,“怕?我怕阁下会怕。”紧接着睁大眼睛,转过头来同连亦清对视。
  连亦清显然没有料到楚玉蕤会突然转头,未想到的是,连亦清的眼神竟慢慢涣散,变得空洞起来。
  “说,你到底是何人?”楚玉蕤并没有在意这个尴尬的姿势,反而开始问起问题来。
  连亦清的嘴动了动,老实答道:“连亦清。”
  “所为何事?”
  “寻人。”
  “寻谁?”
  连亦清依旧面无表情,但没有答话。
  楚玉蕤又问了遍,“寻谁?”
  “楚——玉——蕤——”连亦清拉长了音调,“一个……我心心念念想着的人。”
  “什……什么?”楚玉蕤没有料到回答是这,却快速捕捉到了连亦清嘴角停留的笑意,连亦清迅速起身,想要离开,下一秒,楚玉蕤的匕首就要再次刺向连亦清,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被自己催眠!
  连亦清这次并未打算同她客气,一把夺走了楚玉蕤手中的匕首,楚玉蕤手中只剩下个装饰精美的匕首套,楚玉蕤还想再追上去,却见连亦清手中匕首挥来,斩断楚玉蕤斗篷上的系带,斗篷忽的从身上滑下,只留下一身亵衣,楚玉蕤冻得一哆嗦,愤愤地喊了声,“下流!”接着就看见连亦清飞身出了九疑居。
  九疑居后便是一方池塘,连亦清出来并未瞧脚下,那石苔又生的久,许久无人打扫,楚玉蕤的声音刚落,便听见“噗通——”一声,紧接着,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宁静。
  房中的楚玉蕤笑的在榻上滚来滚去。
  不远处在树上蹲守差些睡着了的苏淮听见脚步声便知晓连亦清回来了,但瞧见他身上湿漉漉的且脸上还有道伤时,嘴巴张的能装下一颗鸡蛋。
  然后又一番冷嘲热讽,“哎呀,连亦清,没想到你也有挂彩回来的时候。”说罢拍拍连亦清的肩膀,摇了摇扇子,望天道:“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这楚氏嫡女啊。”
  连亦清满脸黑线,不过有面具挡着,苏淮看不见,“再敢啰嗦一句送你回扶渠阁。”
  话音刚落,苏淮方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立马收了起来,同连亦清一同离开。
  楚玉蕤未曾想到楚玉贞会在清晨造访九疑居,想着是否昨日那丫鬟将事情通知了楚玉贞,可好像并未如此,楚玉蕤便松了口气。楚玉贞来时,楚玉蕤正蹲在门口拔草。
  由于楚玉蕤背对着楚玉贞,故而楚玉贞并未瞧出来是她,毕竟,你见过哪个嫡女蹲在地上的。
  “三姑娘可在房里?”楚玉贞问道。
  楚玉蕤动作未停,依旧拔着自己的草,其实在种草,“二姐姐才几日不来瞧我,便不认识我了么。”
  楚玉贞这才听出楚玉蕤的声音,尴尬地笑了笑,“原是三妹妹,我当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你在做什么?”
  楚玉蕤淡淡道:“种草。”
  楚玉贞笑不下去了,嘴角扯得疼,“种……种草?”接着她环顾四周,九疑居已不似来时种满了花,不知何时,楚玉蕤将花全都铲了,任由土壤生出杂草。
  楚玉蕤站起来拍拍手,转向楚玉贞,“哦,那些花颜色太杂,瞧着不喜,我种上了草,二姐姐觉得如何?”
  楚玉贞抽了抽嘴角,“你……你喜欢就好。”进而觉得这楚玉蕤又犯病了,干咳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按照规矩,明日各大世家都会来恭贺乔迁之喜,不知三妹妹作何打算?”
  

☆、第十二章◎宴前再探

  楚玉蕤敛下眸子,好似对这件事并不感兴趣,“二姐姐知道玉蕤喜静,更何况此事玉蕤一窍不通,二姐姐知晓的多些,此事还要劳烦二姐姐多帮衬帮衬了。”
  楚玉蕤虽这般说,楚玉贞已知晓她不想料理此事,同自己料想的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好,楚玉贞走时看上去心情很好,没有留意楚玉蕤阴沉的面孔。
  楚玉贞走后,楚玉蕤又瞧了瞧院子里头的“杂草”,其实,这并非杂草,而是楚玉蕤在医书上找到的能够医治自己病的草药,长相一般,瞧上去同杂草一般,楚玉蕤叹了口气,虽然有了草药,但这只是原料,自己并不知道制药方法,如果直接吃,怕是药效会低很多。
  众人来恭贺楚氏乔迁之喜时,楚玉贞在门口接待,落落大方,只是恭贺,其他世家并未派来嫡子嫡女,只挑了得力的助手前来。
  里头有个丫鬟前来向楚玉贞通报,好像是什么事需要楚玉贞,楚玉贞便进了笼晴苑内,方行至回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瞧见一位身着劲装的女子,腰间佩剑,英姿飒爽,身后跟着几个拿着礼品的小厮。
  “这位是?”楚玉贞并未同世家之人交往,不太识得此人,方才在外头,来的人都是自报家门,故而楚玉贞不必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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