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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公主为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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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和太子立刻一左一右地扶着他,长宁担忧地问,“皇兄,你一夜未睡,今日就先罢了早朝吧,回宫小睡一会儿。”
  皇上摇摇头,“无碍,只是坐的久了腿麻,等我缓缓就好。”他说,“如今一切尚未大定,更改勤勉些,我虽无能,早朝上听一听别人的劝谏,看一看真心假面还是做得到的。”
  他缓了一会儿,自己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用冷水净面,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他回身吩咐道,“安儿,按着昨晚梳理的线索,理清楚官员的名单,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浑水里的鱼也该清一清了。”
  说完他拍了拍长宁的手,叹一声道,“待会去母后宫里看一看她吧,不必耽搁,午后就和秦深一起出发离京吧。”
  他推开门,让清早的阳光撒进来,一个人踱步走了出去。
  小太子对此毫无所感,他收拾着用得到的文书,对着长宁说,“姑姑稍等片刻,我随你一起去见皇奶奶。”
  长宁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太子,在心里叹口气。
  她有时候怨皇兄犹疑,有时候也心疼他孤独。明明母亲尚在,有青梅竹马的妻,有成熟早慧的子,有血脉相近的妹妹。
  可是有时候,好像谁都不体谅他。
  就像现在,他熬了一整夜还要去上朝,坐在高高的皇座上,听着底下的人针锋相对。长宁无能为力,帮不上他,太子视若无睹,袖手旁观。
  天家的温情最是虚伪,也最是冷漠。
  “安儿——”长宁苦涩道,“皇兄他——”
  “我知道。”太子语气平稳道,“可是坐在那位置,平庸就是最大的过错。”
  “我知道父皇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和情非得已,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做的不够好。他让太多人伤心了。”
  “如果他不是皇帝,他会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最好的儿子,最好的哥哥,最好的父亲。可是从来没有如果,命运不会给我们自己选择的权利。”
  太子轻声说,“父皇现在是在努力,是在弥补,这是他真正想做的,我们不该阻止他。”
  长宁捂着脸苦笑道,“你也不过才十二而已。”
  小太子也笑了,“我可是要成长为可以让你们倚靠的人啊,要是我不努力一点,怎么做得到呢?”
  “好似只有我一个闲人了,”长宁道,“等着你们护着我照顾我。”
  “应该的,”小太子笑道,“我们可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长宁在心里喃喃自语,却是有些怕去见母后,她们素来不如何亲近,向来小太子也是知道的,因此才主动说陪着她去。
  长宁也不知为何,母后看着她的目光总是过分深远,从来不看她的眼睛,总是要她穿红衣。久而久之,长宁便不如何去她宫里了,进宫也多是去飞鸾宫或东宫。
  今日却避不了。
  小太子走在她前面,还特意让人去飞鸾宫请皇后来,生怕她不自在。
  太后礼佛静心,年岁渐长睡得也少了,长宁他们到时,太后已在小佛堂诵经。听到通报也不意外,让他们候着,直到早课昨晚才起身,让他们进了偏厅。
  长宁束手束脚地站着,小太子陪着她,皇后匆匆赶在陪着太后身边,引着他们说些话,不至于陷入沉默的尴尬。
  一顿饭吃完,太后挥手让他们告退,长宁才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太后这才抬头看了她第一眼,但很快又垂下。
  她沉默片刻,招了招手,让人送来尚未绣完的嫁衣,“你先上身试试吧,等你此行归来,这嫁衣便该完成了。”
  “你就可穿着嫁衣,风光大嫁。”


第53章 
  风光大嫁——这四个字重重地砸在长宁心上;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太后; 却一言不发。因为她知道; 说了也没用。她的母后从不在意这些。
  火红的嫁衣很艳; 也很华丽。金丝银线层层交叠,在后背铺展开一只艳丽的凤凰。凤有九尾,按照规矩,她只能绣七尾。
  这七根尾羽展开铺满了整个裙裾,如流光溢彩灼灼生辉,一针一线俱是仔细,针脚细密挑不出一丝错处。
  只剩中间长长的翎羽空着; 是一副快要完工的模样。
  长宁展开手臂,不作声,自有宫女过来伺候替她更衣。
  宫女替她更好衣,忍不住惊叹道,“长公主穿红衣真是好看,简直就像天上的仙女下凡来似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扶着铜镜,想让长宁看看; 长宁却扭头道; “不说要让母后看吗,走吧; 不该让他们久等的。”
  宫女只得收起镜子,在旁提着长宁的裙角,引着她回到了小厅。
  长宁一露面; 殿里众人皆露出惊艳之色,太后此时终于抬眼认真地看她,良久叹了口气,对她招手。
  长宁温驯地走过去,太后牵着她的手,认真地打量一番道,“一不留神,你竟长得这般大了。”她身后摸了摸长宁的眼睛,恍惚道,“你这双眼睛,简直和你父皇一模一样。”
  说完她像是被烫到了,猛地收回手,慌张道,“这衣裳你穿着正合身,倒是不必再改了,哀家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皇后欲言又止,长宁什么都没说,自己拎着过长的裙角自去更衣。
  长宁小时候受了惊,此后的许多年身体一直不算太好,小病小痛不断,长得自然也就比同龄的孩子慢了些,直到如今比着还差一截。
  想着太后就是依照其他人的身量为她备的嫁衣,只是穿在她身上,确是过长了。
  长宁直到离开这里才长出了一口气,神色也好多了,皇后看得心疼,她拉着长宁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却也未仗着长辈的身份,说一些“她是你母后就算待你不好你也要体谅”的话。
  “这般着急?就不能多留一天,能明日收拾好再出发吗?”她皱着眉,忧心地问。
  “母后,事不宜迟,赶早不赶晚。”太子说,“万一中间生出什么变故,这后果也没人担当的起,早点出发总好过之后手忙脚乱。”
  她也并非不知,只是实在不放心长宁远行,又是为着这般的事情,长宁自小娇惯着长大,风餐露宿的日子,她哪里体会过。
  “况且自有秦家世子同行,”太子背着手故作老成地说,“他哪里能见得姑姑委屈,必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姑姑此去只当出宫游山玩水一番。”
  “等姑姑回来了,京中应该已经收拾干净了,到那时,”太子回头看一眼背后的宫宇,“母后为你准备的嫁衣,就该派的上用场了。”
  皇后闻言一笑,宽心了许多,她拉着长宁交代,“你们心中都是有成算的,我便不再多言。素闻秦小将军行军打仗舞文弄墨,我令人搜罗了许多奇兵古册,俱封在箱中。”
  “只待有一日绑上红绫,抬出宫门,送入长公主府。”
  她拍拍长宁,语长道,“你们都要好好的,我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他们母子一唱一和,倒真把长宁的思绪拉回来了,长宁揉揉额角,显露出几分这个年龄该有的娇和羞来。
  她不好意思地说,“我们这是去办正事的,怎么被你们说的好似出宫游玩。”
  皇后含笑看她,也不辩解,只说,“既然耽搁不得,就快去吧,回府收拾些东西,路上也好过得舒适些。”
  长宁也认真地交代,“听闻皇嫂近来身体有些不适,万不可讳疾忌医,该找太医来看过的,切不可因小失大,小病成疾。”
  “不过是有些没精神,不算什么大事。”皇后宽慰她道,“我记下了,要是还有不适,一定会找太医的。”
  长宁放了心,两人就此告别。
  她和小太子并肩没走几步,却有宫人来报,说是静和公主和小将军一同候着,想要入宫求见。
  “他们两人怎会凑在一起?”小太子纳罕,他不露声色地看了长宁一眼,长宁倒是毫无所觉,问,“因着何事?”
  宫人也不太清楚,只依稀觉得是不得了的大事,他恳声道,“奴才不知,只是小将军说了,要是皇上不在,就直接通报太子殿下,说是事关重大,片刻恍惚不得。”
  秦深从不弄虚作假,他说是刻不容缓,那必定是十万火急。因此此话一出,长宁和太子立刻知道必定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太子手一挥,急声道,“立刻宣。”
  “是。”那人领命慌张离去。
  长宁脚步一顿,跟着太子回了东宫。
  依然是在东宫的书房里,秦深见着长宁只是一顿,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跟在他身边的静和倒是瑟瑟发抖,一幅心神难安的模样。
  原来昨日在永安街见着陈世,静和羞愤难当心怀不忿,只是对着王尚书的女儿,她也不敢太过跋扈,因此憋了一肚子的气。
  正好昨晚一众新科进士聚在一起听曲儿,去的就是仙乐坊,点的弹曲儿的人中正好就有那名善吹骨笛的异族姑娘。
  她一腔怒火终于寻到了可以发泄的地方,今日一早就出门去了仙乐坊,对着昨日弹曲儿的姑娘大加羞辱。
  众人都知她身份,也知她性情,因此只是低头认错,哪怕她说得再不堪也只避让三舍。可是那异族来的人却不同。
  她性子素来冷淡,静和说得口干舌燥,她却仍是不言不语,静和便更加火冒三丈,只是言语已不能表述她的愤怒,因此她不由地推搡了一下。
  只是一下。
  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已经瘫倒在地,身下是蜿蜒的血迹,她惊慌无措时推倒了放在案边装饰的花瓶,花瓶落在地上碎了,露出里面封着的一册书来。
  她慌慌张张地翻了几页,只看到几个眼熟的朝中大臣名字,抓着书册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她先动手伤人是她不对,可是这人居心叵测,私藏重臣名单!罪无可赦!她的所作所为好似因此就能找到依据似的,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于是她跑到了将军府,找到秦深,把书册给他,希望他能给自己做主。
  秦深自然不同于她的无知,一眼就看出这个名单的由来和用途,立刻就进宫来禀报。
  太子匆匆翻看几页,知道有了这名单,他们下手就简单许多。他抬头问,“仙乐坊可派人去守着了?”
  “已经派人去了,”秦深说得简略。
  “只是仙乐坊还不够,”长宁道,“还有王家,陈世现在住在王府,必定会有人前去通风报信,如此以来京中局势跌宕加剧,怕是更加变化莫测。”
  静和一脸茫然,听着他们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还插不进话,只是犹自惶恐着,生怕追究自己的过错,忙问道,“我是不是帮了忙,立了功,那是不是能不计较我无意伤人的事情了?”
  太子抽空看她一眼,“你是立了功,不过近日还是不要出门为好,你挡了许多人的路,我怕他们忍不住想杀你。”
  静和一瞬间变了脸色,苍白惊惧,简直要晕过去了。
  太子挥挥手让人带静和下去,对着秦深和长宁说,“我们之前推测的路线是对的,只是一旦他们知晓这本书到了我们手里,想必后面的路线会更改。”
  “因此你们须得尽快出发,片刻耽误不得。”
  秦深此时还未接到诏令,长宁侧身对他解释,“已经找到京中大批粮食的去向,皇兄已经同意这批粮食追缴回来充作军粮,因此让你领兵前去,我随行。”
  秦深一顿,眼里亮了些,想来是听到可以扩充军备有些难自禁,他拱手道,“急行军难免劳顿,长宁金枝玉叶,实在不必随军同行,太子殿下可随意指派一人随臣同行监军。”
  太子不如何在意,这本就是给长宁一个出宫散心的机会,既然如今匆忙,换人也不是不可,“你们两个商议着来,只要你哄好了姑姑,怎么着都行,只是下午就须动身,不可耽误。”
  接下来便是两个人之间的商讨较量。
  秦深直言随军辛苦,风餐露宿夜不能寐是常事,要是遇到敌人,兵戈相见拼个你死我活也是寻常,他心疼长宁,见不得她吃一点点苦,也不忍心见她途径血腥。
  于是他说,“你跟着我,我会分心。”
  可是长宁也用一句话就堵了回去,她说,“我跟着你,我们还能见十日,要是我不去,我们下次再见就要等到两年后了。”
  秦深便沉默了。此时冷静下来他便也想到了,这批粮食要是能收缴回来,他必定是要押运归营的,等见了秦将军,他就该守在边疆归营,短时间内都不得回京的。
  两年——他已经过了很多个两年了,可是此时只是想一想两年都见不到长宁,就连一刻都难捱了。
  他便妥协了,“好,你与我同去。”
  拼着一身武艺,他总能护好长宁的。


第54章 
  时间匆忙; 来不及准备许多; 长宁回长公主府挑了马匹干粮; 午时过了没多久就出发了。
  长宁马术很好; 至少一下午马不停蹄也没落下旁人多少,她一句抱怨都没有,只是沉默地跟着。
  晚上找了片空地扎营,因着才是第一天,众人都还很有精神,各自栓了马四散开找寻些可以吃的东西,长宁倚着一棵大树闭目养神。
  秦深看看她; 在她身上搭了件披风,自己拎着缓缓归下了水流湍急的河,不一会儿提着两条鱼上来。
  树林里燃起了篝火,昏黄的火光只能照亮身前的一小片,秦深用刮干净的树枝穿着一条鱼,放在火上缓缓地烤着,不时翻个面,旁边的一个小锅里翻滚着乳白色的鱼汤; 焦香和鲜香扑鼻而来; 长宁睡了一觉,此时醒来了。
  他们两个做在众人中央; 其他人绕着他们为中心分散开来,是保护也是不打扰。
  长宁揉揉眼睛,换了了更柔软更舒服的倚靠; 她趴在秦深背上,脸颊压着他的肩膀,声音含糊不清,有种孩子气地说,“好香啊,我有点饿了。”
  秦深反手护着她,生怕她迷糊之下栽进火堆里,闻言用勺子搅了下鱼汤,说,“就好了。”
  夜还是有些凉,但是火堆很温暖,贴着身体的温度微微发烫,是很妥贴很安心的舒适。长宁睡了一觉起来,疲惫感还未褪去就染了倦怠,是一种泡在热水里的乏力,让人意识迟缓,但是很舒服。
  于是她从背后抱着秦深,看着他为自己烤鱼煮鱼汤,还看着他在火光下微微发红得有些透明的耳垂,突然就很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有种隽远宁静的美好,像是一幅画一样,长宁迟钝地想。
  “怎么了?”秦深盛好一碗鱼汤,把干粮撕成小块泡在碗里递给她,看她还没回神,就轻声问道。
  “好喜欢你啊。”长宁喃喃道。
  这话简直就是贴在他耳朵边说的,又轻又软,还带着没有散去的睡意,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秦深的手抖了一下,他护着鱼汤,反手把长宁从背后捞在怀里。
  他静静地看了长宁一瞬,在她唇角落下一个轻吻,“我也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长宁仰躺在他腿上,眼里一半是秦深英俊的眉眼,一半是天上的繁星和明月,嘴角是一触即分的湿润和柔软,身边是千里奔波的守卫。
  天地辽阔,星云从头顶延展,从数万里的远方带着风携着雨,穿过辽阔的草原的浓密的深山茂林,照着长宁和秦深,也照着京中的将军府和长公主府。
  可是长宁从没都没觉得它这样美好过。
  就像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自由过。
  长宁蜷起身体,像一只取暖的小兽一样窝在秦深怀里,她仰着头看他,“你每次离京,走过的路都是这样吗?”
  “不是。”秦深拇指在她唇角抚了抚,轻声说,“此行保密,因此要避开官道,因此更加崎岖难行。”
  “我归营不必担心此事,从京中一路到西南,平坦大道,可以看到各种不同的风景,见到各地不同的风景人情,有时候还会在途中被不相识的猎人邀请,坐在一起对着篝火喝酒烤肉。”
  那都是她未曾见过的风景,于是长宁谓叹一声,猫一样地在秦深手中蹭了蹭,“我也想和你走一遍一样的路,看看你曾经见过的风景。”
  “会有的。”秦深说,“等此事安定下来,我去求父亲允我护送你归京,到那时,我就陪着你,慢慢地从西南走回京中。”
  长宁弯着眼睛笑得又轻又柔,“那我们说好了。”
  “说好了。”秦深保证。
  喝了鱼汤,又吃了半条鱼,秦深把剩下的包揽干净,往火堆里又加了些干柴,让长宁躺在自己怀里,再把披风盖着,两个人躺在一起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第二天秦深没再让长宁单独骑马,他带着她,让她倚在自己怀里休息。
  陆上骑马比水运行船要快很多,第四天他们就差不多追上运粮食得大船了,不过此时他们还不能行动,需要另外招揽些兵士。
  秦深从京中出发,只带了些随行的家将,即便是又加上长宁府里的侍卫,人数也不算多,保险起见,还是需要招揽些当地的士兵。
  此时长宁的身份就很好用。
  她是大郢的长公主,皇上的亲妹妹,又有封号,位比诸侯王,她开口,不要说是调令一郡一县的守卫,就是开口要郡守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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