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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长公主为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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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上前一步,直直地看着他,恳切地说; “可是皇兄,我有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我想能够自己选择与我携手共度一生的人,或者至少,我能选择一辈子不成亲。”
  “不行!”谁知皇上一口拒绝,竟比听到她选了秦深还要生气,他勃然大怒道,“你必须成亲,除了秦深之外,天底下任何一个男子都行,这是圣旨,你必须听令!”
  长宁冷静道,“要是我抗旨不尊,皇兄会治我死罪吗?”
  皇上怒火中烧,环顾四周无处发泄,只得愤怒地地把长宁刚用过的茶盏摔得粉碎,指着她怒道,“朕是天子!这天底下还会有朕不能治罪的人吗?!”
  长宁恍若未闻,自语道,“皇兄不会,皇兄虽是天子,但也是个好哥哥,是好夫君,是好父亲,也是母后的好儿子。皇兄从小仁善,从不会强人所难。”
  皇上动作凝固一瞬,恼羞成怒道,“那是之前,朕现在……”
  长宁抬眼看他,“在我心里皇兄从来没改变过,他不会逼迫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从不责备我,天塌下来都会撑在我面前,所以他会逼我成婚一定是事出有因,我相信他是有苦衷的。”
  “所以皇兄,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她上前一步,皇上默不作声地把碎在她脚边的瓷片踢远点,语气生硬道,“没有苦衷,没有原因。”
  “我只是不喜欢秦家的人,不喜欢秦将军,也不喜欢秦深,不喜欢这些冷漠的武人,也不喜欢浑身沾满血腥的莽夫。”
  他闭上眼睛,“秦家人不结朋党,不染朝事,不立皇子,始终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守的不是为君为帝者而是大郢的黎民百姓,这很好,可是他们不该!不该在那一场宫变里始终袖手旁观!”
  “先帝的十四位皇子,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护城河里流淌的血水,从京中一直流到了皇陵!这是谁的错!”
  “朕扶棺出城,整整十四口棺材!躺着的都是朕的骨肉至亲!朕沿着红色的护城河,看着他们一个个葬入黄土,从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枯骨!这是谁的过!”
  “秦将军!好一个秦将军!”他冷笑道,“天下人皆称赞他的大义,居高位不享高禄,从不居功自伟,从不目下无尘,可谁知他还有一副铁石心肠!”
  “当年要是他肯出手,哪怕只是分出一点人手,何故会有那般的惨烈,皇室怎会凋零至此,朕又怎会……怎会这般居高自危!”
  “长宁,朕在这皇位上负了许多人,伤了母后的心,负了皇后,委屈了你,还让安儿失望了。长宁,你是我的至亲,我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你须得成亲,可是秦深不行。”
  “皇兄,就算秦将军曾经……曾经袖手旁观导致许多皇兄……”长宁试图解释,“可是最根本的原因难道不是……况且祸不及子弟,这并不是秦深的过错,他,很好很好,皇兄你也许不知道,当年我为何能够毫发无损,是……”
  “是秦深救了你,”他温声说,“他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宫里,找到你带你去了将军府,让你在那里度过了接下来最黑暗的几天,然后再把你送回来,躲在宫墙后面,直到亲眼看到我找到你才离开。”
  “皇兄你既然知道,为何又……”长宁难以置信道。
  “因为我怕,”他摊开自己的手,在阳光下仔细地看,“我这双手沾过多少的鲜血,踏着多少人的头颅坐上了皇位,长宁你都不知道。我怕安儿走上我的老路。”
  “所以我这一辈子只会有安儿一个儿子,族谱上这的一辈,京中也只会有他一个男子。”
  “秦家如今谨守本分,可是皇室中一旦混入秦家的血脉,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一朝有了异心,改朝篡位也是易事。”
  兜兜转转好像又要走回上一世的老路,长宁失神喃喃道,“我可以以后,不要孩子的,和谁都不要,不要儿子,也不要女儿,我可以一个人……”
  “你可以不要子嗣后代,静安寺为皇室日日夜夜点着长明灯,百年后也有人供奉。可是秦家是武将世家,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皆是易事,将军府要有人来传承,秦家的责任也要有人来担当。”
  “长宁,你可要不要孩子,有安儿在百年后也不须担忧,可是秦家不行,秦深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留下男丁。”
  “长宁,你们不能成亲。”皇上残忍道。
  这话多么熟悉啊,上一世陈世在她床前温柔地,深情地问她,“长宁,这是我儿子,你喜欢吗?”
  他说,“皇室自有无数的贤子孝孙日日供奉香火,静安寺里的长明灯夜夜不熄,可是寻常人家哪会有人这样惦记。”
  他说,“我陈家世世代代的香火百年的传承,宗祠里放着那么多的牌位,百年后都需有人供奉。你可以无子嗣后代,我却不行。”
  所以他有无数的外室,有儿有女,有天伦之乐也有青云仕途,只她,兜兜转转,重活了一世,竟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
  人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要娶妻,要纳妾,要生儿,要育女,要有大好的前途,要天下太平,要现世安康。所以可以拿她铺路,皇兄把她推给陈世,陈世把她踩在脚下,他们都得了自己想要的,所以就可以笑着看她求而不得,看着她辗转两辈子,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皇兄,从头到尾,整整十八年!你都没有信过我,是吗?就算我十二岁之后就不再跟着老师念书,就算我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就算我出宫立府月月入宫见你,你还是放心不下我,是吗?”
  “你怕我不安于室威胁到你,怕我的子嗣后代和安儿争夺皇位,怕我,害你吗?”长宁说到语气哽咽,她红着眼睛,像一只被逼至绝境的幼兽一般,竖起全身的刺不管不顾地要玉石俱焚,她逼问道,“你一直都不信我,是吗?”
  “不是!”皇上也红了眼眶,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心痛道,“长宁,我不是不信你,是我太过软弱太过怯懦。我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可是这辈子我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我不想让安儿的将来出现任何的变数,是我不好!”
  是了,他有安儿,安儿是他的儿子,他们是更加亲近的亲人,血脉相连骨肉相迁,她只不过是个——
  外人。
  长宁清醒又可悲地想,她只不过是个外人。
  她收起所有的温情,冷漠的口吻像是朝堂上只会死荐的朝臣,公事公办地问,“西南两郡受灾,朝廷为何不曾赈灾?”
  皇上顿了一下,回答道,“西南两郡富庶,根据前十年的收成来看,虽然连着两年天灾,但百姓的银钱和余量应该能够支撑果腹,灾情严重地方也可放粮,足以自足,朝中不必再伸以援手。”
  “长宁,朕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不会冷眼看着自己的百姓饿孚遍野的。”
  “那好,我再问,要是今年灾情不减,你待如何?”
  皇上沉默了,“今年春种朕曾亲自开坛祈福,祈求今年风调雨顺,一定不会……如果今年仍是天灾不断,”他叹气道,“怕是天意如此,朕自当以百姓为重,万不会眼看着民不聊生却视若无睹的。”
  “那你便应该早作准备,应知世事哪能皆如所料。”她拱手竟是对皇上行了一礼,如同朝臣觐见天子一般,弓腰作礼,“臣告退。”
  “长宁!”皇上在身后叫她,长宁却置若罔闻,拂袖而去,甚至走的时候重重地踢了门槛一脚,看样子恨不得踢到的是某个人的身上。
  皇上苦笑,无措道,“看样子是真的恼了,这下该怎么才能哄她高兴?”
  出了书房的门长宁越想越生气,也越想越委屈,本来只是红了眼睛,现在却忍不住落泪,从宫里一直哭到了宫门口。
  于是当天太子史无前例地推了太傅的课,太后和皇后停了连夜赶制的嫁衣,长宁前脚出了宫门后脚皇上就被太后召至宫中,一家人齐居仁和殿。
  至于说了什么不可得知,只是长宁一路哭着坐着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口,可是又想到昨天自己说过了今天不会再去,此时再后悔也只能忍着。
  她感到更加委屈了。
  正想回去的时候,小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深一身白衣负手而立,从门后露出清瘦的身影来。
  作者有话说:  本来写着写着我都快哭了,感觉好心疼长宁啊,可是写到最后两百字我又忍不住一脸姨母笑了,有秦深在,哪还用的着我来心疼啊(/≧▽≦/)


第32章 
  正想回去的时候; 小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秦深一身白衣负手而立; 从门后露出清瘦的身影来。
  长宁哭的有些累了; 打了个哭嗝儿,倚着马车的窗子发呆,看到小院的门突然打开的时候尚未回过神来,恍然以为出现了幻觉,只呆呆的,红着眼睛,像是躲在马车里的笨松鼠。
  秦深目光在她通红的眼睛上停了一瞬; 眼神闪过一丝晦暗的怒气,又很快恢复如常,他站在门内,隔着一道门槛冲她伸出手道,“过来,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出气。”
  长宁抬手揉揉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其实哭过之后已经好很多了; 可是见到他还是忍不住鼻酸; 她撒娇道,“谁都欺负我了; 你能把全天下的人都打一遍给我出气吗?”
  “要是这天下人人都敢欺负你,那便是我的无能了。”秦深看着她温柔地说,语气认真道; “要是你想这天下无一人敢欺负你,我自然也能帮你立在众人之巅。”
  长宁低着头闷闷道,“那还是不了,站在别人头顶上该不好啊,我这么娇气,还是乖乖地和别人站在一起好了。”
  秦深一直伸着手,此时又说了一声,“过来。”
  长宁坐在柔软暖和宽敞的马车上,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昨天说过今日不会来将军府,虽然现在我在将军府的门口,可是只要我没有跨过这道门槛,就不能算我来过了,我并没有言而无信。”
  “是,你今天没来过,这一切都是幻觉,其实什么都没发生,你现在好好地躺在长公主府花藤下的美人榻上,旁边点着熏香,正做着一场好梦。”
  秦深冲她招了招手,哄道,“现在是在梦里,白天你说过的话在梦里自然是不做数的,现在能下马车了吗?”
  “我不信!”长宁拒绝,有理有据道,“要是在梦里,皇兄给你下的禁足令也不做数了,那你为何不能出门来,亲自接我?”
  赶车的车夫和侍卫同时无语凝望苍天,万万没想到他家长公主会有这样——这样充满童趣的一面,简直就像恃宠而骄讨要糖果的六岁小孩。
  而小将军竟然也有这样温情的一面,或者说,只对着长宁这般温情,竟然连入梦哄她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只是这毕竟不是梦里,皇上的禁足令也不是形同虚设,一道门槛便决定了他是听从皇命,或者违令不尊,秦家的人惯会墨守成规,想必要让他家长公主失望了。
  车夫已经从秦深拒绝出门,一路想到了他家长公主一怒之下责令他扬鞭纵马穿过长街,撞倒货摊行人无数,最终被朝中那帮行将就木的老顽固们厉声问责的时候,突然见到秦深收回了一直伸着的手。
  他心中叹息却丝毫都不意外,毕竟这些世家子弟不都是惯会审时度势的吗,他只是为他家长公主感到有些不值。
  长宁也从没想过要他为自己违抗皇兄的命令,只是见他收回了手,心里好像突然就空了一块似的。
  其实只要他再坚持一会儿,只要一小会儿,长宁脑袋昏昏地想,她就会跳下马车,牵着他的手,跟他一起走。
  你不是要我“过来”吗,我想要过去了,你还愿意伸手等我吗?你会一直等我吗?
  也许是流出了眼泪耗尽了所有的心力,长宁只觉得浑浑噩噩的,脑袋没了思考的能力,只留下本能的驱使,让她顺从本心。
  她突然起身,掀开马车的车帘,不管不顾地跳下马车想要挽留,只听得周边许多人一声惊呼。她以为自己那样跳下马车,即使不摔倒在地上,肯定也要崴了脚。
  可是都没有,她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秦深的气息细细地吹着她的发丝,有些暖,也有些急。他皱着眉,温暖有力的臂膀抱着长宁,不轻不重地教训她,“怎么这么不知轻重,要是摔到了怎么办?”
  长宁呆呆地看着他,又忍不住窝在他怀里攀着他的肩膀往他身后看去,小院的门槛不在他身前,也不在他脚下,而是在他几步远的身后。
  长宁愣住了,秦深竟然真的把她随口的一句无心之言放在心上,在秦家处于风口浪尖的当口为她违抗皇令。她猛地回头看着跟着自己的几个人,想要敲打一番,秦深却把她揽在怀里,抱着她转身,把其他人留在身后。
  长宁有些不安,她轻轻地戳了戳秦深的肩膀,秦深低头看她,话却是对着身后的人说的,“今日的事你们就当做没看到,记住了。”
  他们扑通一声跪下,在青石板上“砰砰”地磕了几个头,颤声道,“谢小将军饶命,属下都记下了!保证我们今天什么都没看到,小将军在府里从未踏出过一步!”
  “自己去找个地方歇着吧,晚时在来。”几步的距离,秦深抱着长宁跨进了小院里。
  长宁小小的一团,窝在他怀里,又乖又软,像一只被猎人提着后颈,乖乖地跟着猎人回家的雪貂,无辜又天真。
  长宁自下而上看他,能看到他棱角俊美的下巴,紧抿的嘴唇和挺直的鼻梁,他的睫毛有一点点长,很黑,很密,垂眼看人的时候会显得——很深情。
  秦深垂眼看她,“怎么一直看我?”
  长宁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晃了晃脚丫,轻声说道,“放我下来吧,我没有崴到脚,可以自己走的。”
  “不行。”秦深拒绝,甚至看都没看小院里的石凳一眼,抱着她径直转了一个方向,“你哭的太凶了,现在没有力气,放你下来,肯定是要摔的。”
  长宁盯着他因为说话不停滚动的喉结,像是幼猫看到了活动的猎物一样回不过神来,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她忍不住探手,用拇指轻轻推了推他的喉结。
  秦深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像确实不太一样呢,得到结论的长宁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此时才发现秦深没有把她放在小院里,而是抱着她要进屋。
  她脑子还晕晕乎乎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里,迷糊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秦深低头看她,眼睛里是酝酿起的嗜人的风暴,他大步跨过门槛,狠声道,“带你回卧房!”
  作者有话说:  其实,咳,摸喉结啥的,相当于□□裸的调戏的,长宁无师自通,小将军自求多福了╭( ̄▽ ̄)╮


第33章 
  秦深低头看她; 眼睛里是酝酿起的嗜人的风暴; 他大步跨过门槛; 狠声道; “带你回卧房!”
  他虽语气凶狠,动作却一如既往地轻柔,在经过门框的时候侧身,小心地护着长宁的头。长宁窝在他怀里傻乎乎地笑起来,伸着手揽着他的脖颈,撒娇一样地说,“唔; 对,是要回卧房,我好困啊秦哥哥,我想睡觉。”
  长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神色萎靡又困顿,只是说句话的功夫,眼睛都已经快要闭上了。
  就像他把她从宫里带出来的时候一样,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 夜里睡了一整夜; 可是白天没人叫她的时候,她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 连饭都想不起吃。
  整个人就像一个沉睡的布娃娃,木讷,沉默; 毫无气息。
  “先别睡。”秦深把她放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捏着她脸上的软肉提醒,“别睡,等我一会儿。”
  “唔,”长宁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还是很努力地应和,只是不知是困到神志不清了,还是
  脸颊被人捏着说不清话,她含糊道,“等你?好啊,可是你要去哪啊?”
  “不去哪,”秦深问她,“喝过烈酒吗?”
  长宁东倒西歪地啄着脑袋,闻言把眼睁开了一条缝,困顿道,“没有,太辣了,不好喝,不喜欢,不要喝,难喝!”
  “那就好。”闻言秦深伸手够过桌上的酒葫芦,砰地一声拔开塞子,浓郁的酒味夹杂着热辣的香气扑鼻而来,秦深哄她,“长宁,来尝一口。”
  在秦深面前,长宁总是很乖的,她对秦深表现出了全然交付的信任,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口。
  “咕咚”一声,长宁咽下后有些意犹未尽,她睁开眼睛咂嘴道,“唔,好喝,有点甜,又柔又软的,我还想再喝一点。”
  “不行。”秦深收起酒葫芦拒绝道,“这是酒,喝多了明天要头疼的,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安心睡吧。”
  他轻轻地抚摸着长宁的头发,想让她趁着酒意放松下来,长宁却盯着他突然说,“你又要走了吗?别走好不好,我好害怕啊。”
  “不走,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秦深保证,“你闭上眼睛之前能看到我,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依然在,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你周全的。”
  “那你要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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