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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铃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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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传来的兵器相接声唤回了吉达的清明,他一把扯过齐韵压在胸前,摩挲着齐韵圆润光滑的下巴,低哑,蛊惑的声音传来,“咱们来猜猜,这次虎口夺食的,是你的哪一个男人……”
  齐韵颤抖的早已不能自已,脑子也被抖得锈住了,她只知道自己要被地狱来的魔鬼拆吃入腹了,听到吉达说出这样的话,她尚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直到吉达一把扯开她胸前的肚兜,一口咬上她的左乳上方时,齐韵才被痛醒了。她惊讶极了,难道吉达准备在危险来临之际与自己做完最后一步?此时难道不应是将自己捆起来,带往前院一道查看敌情吗?疼痛过后,羞耻,震惊与愤怒席卷过她的大脑,齐韵不顾一切的扑进吉达的怀里,张嘴便往他右手腕上死命的咬了一口。
  吉达看着眼前衣衫不整,嘴角带血,目露凶光的小女人,呆楞了片刻,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小野猫还挺辣!本将军喜欢。这次是没时间了,下次定然不叫姑娘你失望!”言罢,反拧过齐韵的手,扯下齐韵身上纱裙的一条纱,三下五除二将她的手绑在了身后,推开门带上齐韵,一道往前院赶。
  前院早已灯火辉煌,走进堂前那一瞬,吉达顿了一下,伸手帮齐韵理了一下松垮的肚兜,扯过红色胡裙的前襟,还将齐韵松散的长发搭至身前。进得门来,驻守在主屋的军士便都围了过来。
  “来者何人?可是在右侧屋?”吉达一边往堂上走,一边问。
  “回将军,确实在右侧屋,来者约麽二三十人,着黑衣,蒙面,使用的兵器亦繁杂,看不出是何人。”凤栖上前回禀,似乎还抬头偷瞄了一眼齐韵身上的衣衫,以确认是否整洁……齐韵继续保持呆滞,她默不作声的低着头,望着脚上的小头皮靴发呆。
  “后山警卫可有异动?”
  “回大人,一盏茶时间前,右侧屋遭袭后,属下寻过后山警卫,当时并未有异动。”
  “尔等勿要离开我身边,右侧屋暂且不管,如若不敌,着左侧屋军士驰援。”言罢,吉达转过头看向齐韵,“小野猫觉得可是朱成翊?”齐韵呆滞到底。吉达不以为忤,“也有可能是梁禛,不过……如此低水平的试探,似乎更像是朱成翊。”吉达眨眨眼,勾唇对齐韵笑了笑,复又伸手摸摸她的脸,“咱们该走了……”
  他转过头朝向众人,“随我撤往后山。”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后山挺进,后山名唤北屋山,山高林密,一旦入内便如鱼入大海,压根无迹可循。吉达将齐韵置于身前,同乘一骑,一只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置于齐韵腰间,随着马匹走动,却有意无意的将手往上蹭……
  齐韵心下慌张,绷直了身子,背上汗湿了一片。不知是梁禛还是翊哥儿,如此解救自己,还没能碰到裙角,便早已打草惊蛇了……随着往后山步步深入,前院的喊杀声越来越远,齐韵心中之前涌现的希望如潮水般渐渐褪去。自己许是要在吉达这里呆上一段时日了,为避免成为营妓,自己是否应该想办法讨好吉达?既然无法摆脱这个困局,好歹得让自己的日子好过点才对……
  前方是一排玉米地,因田埂狭窄,吉达一行人便下马牵马步行,呈纵队前行,将齐韵困在队伍中间。就在齐韵胡思乱想之际,身后噗噗几声闷响,齐韵转身要看,侧面玉米地中遽然冲出一匹毛色纯黑的大宛马,马上一人手握方天戟,身着全黑夜行衣,黑巾蒙面,几乎与胯…下的大宛黑马融成了一体。黑衣人来势汹汹,一杆长戟舞得虎虎生风,他瞬间挑开了齐韵身前和身后的数名龙门卫军士,转瞬间已至齐韵跟前。齐韵呆立当场,浑身止不住又抖了起来,这次却是高兴的,蒙面黑巾的上方,她看见了一双桀骜不羁的凤眼,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是梁禛!齐韵呆呆的望着那个黑影,那是梁禛的身影,我的禛郎来救我了……
  在梁禛的坚持下,冯钰终于让步了,冯钰抽调出六十名军士随梁禛夜探龙门卫。无法确定营妓是否真的是齐韵,冯钰坚决反对随意开展营救活动,因第二日便是锦衣卫的收网行动,今日贸然行动极有可能打草惊蛇,一旦让吉达漏网,锦衣卫付出的如此多的工夫,也都白费了。梁禛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便只是要求“探一探”,冯钰无法理解为何梁禛连一个晚上都不愿意等,非要冒着前功尽弃的风险,提前“探一探”。冯钰当然无法理解了——梁禛默默地打着算盘,又是一个夜间了,他无法想象自己那骄傲的韵儿独自一人面对几十头饿狼的情景,他连一刻都等不了了,他必须要亲自去看看。
  于是满脑子浆糊的冯钰亲自跟着梁禛出发“探营”,避免梁禛临时起意做出什么不顾后果的行为。梁禛与冯钰的安排是,随行人员尽量隐藏身份,让吉达怀疑到锦衣卫身上便得不偿失了,于是他们统统一幅江湖人士打扮,扔掉绣春刀,随意拿点趁手的武器即可。冯钰先遣出一队人马明目张胆地冲击右侧屋,吉达为安全起见,定会后撤至北屋山避险,冯钰与梁禛便埋伏于后山看看那营妓是否确实是齐韵,也好让梁禛放心。只是那吉达于后山的布防依然很用心,为避免被后山警卫发现,梁禛与冯钰趁后山警卫换防时便潜入了苞米地,已经在地里趴了快两个时辰了。自吉达上山罗成便带领两名前哨跟踪其后,因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一路上还解决了两名龙门警卫。眼见吉达率部就要进入梁禛所在的苞米地,罗成才暗自退下。
  吉达终于进了苞米地,这里是进入深山的最近最方便的路线,总算没有白费心机。冯钰来不及松一口气,便见身边的梁禛如炸毛的猫,抄起方天戟便冲了出去,临走还不忘低声吩咐一句,“尔等勿动!”
  梁禛便如天神一般自暗夜的苞米地临空而降,那枪上挑下点,如灵蛇出洞,若梨花飞舞,遍体纷纷,如飘瑞雪。他挑开齐韵身边的数名军士后,亦不纠缠,长臂一展,便捞起发呆的齐韵放置自己身前,策马便要冲出重围。齐韵双臂搂紧梁禛的腰,身子紧紧贴着梁禛的胸膛,心中无与伦比的安宁与放松。
  身后刀风阵阵,吉达策马赶来,梁禛反身一个中平直出一刺,吉达横刀一格,挽个剑花便要拨开枪头,梁禛的枪头却不避开,随吉达的刀势翻滚数圈后,梁禛臂力微沉,低下枪头,变作滴水式。吉达只觉手中刀身沉重,直直下坠,调转马头便要转身以攻梁禛侧路,梁禛长戟一抖,戟头的月牙锋刃卡住刀身,吉达抽刀不得。梁禛后拉长戟,转动枪柄,吉达手势反转,力有不逮,大刀险些脱手。吉达于马上一个鹞子翻身,瞬间换左手持刀,待要再次攻入梁禛侧路,方天戟一个梨花摆头将侧路封得死死的,复又直直前刺过来。吉达后仰避开这一枪,挥刀冲长…枪…枪柄一个上撩,拨开枪头,策马便要攻入梁禛近路,梁禛不欲纠缠,一个神龙摆尾,扫过吉达的来路,待吉达滞留的一瞬,催马便逃。
  因田埂地形狭窄,两边苞米已有一人高,拦截不便,吉达的部众都没骑马,一时也无法跟上,眼看就要被梁禛逃脱。吉达一声令下,龙门卫军士纷纷弯弓搭箭,梁禛抡圆了长戟,霎时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泼水不能入,矢石不能摧,箭矢纷纷落地。大宛黑马发足狂奔,一阵人仰马翻后,梁禛终是将齐韵给抢了出来……
  梁禛抱着齐韵在山间转悠了大半夜,从北屋山东麓下了山,来到岳州城外不远处,梁禛终于有机会认真端详怀中私逃的“妾室”了。但见她头发散乱,紧靠着自己的胸膛闭着眼兀自休息,身上一件大红纱质胡裙,领口大开,露出内里的肚兜,裙摆开叉无数,直至腿根……梁禛肝火骤起,“吉达狗杀才!自个儿长得丑恶如猪,还爱搓磨好人家的姑娘,真真是该吃千刀的大淫…虫,来日看我不将这直娘贼碎尸万段!”骂完尤不解气,遂脱下自己的外裳将齐韵裹了个严严实实,叫开城门,急急向守备府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藏^_^

  ☆、新欢

  待回得守备府; 得知冯钰率部皆已回府,梁禛便径直将齐韵往后院自己的卧房带。梁禛将齐韵置于榻上; 自个儿扛来大桶,提来热水,便要将齐韵洗刷干净。
  齐韵见他竟要亲自动手替自己沐浴; 羞的满脸通红,嘟囔道,“你出去……你我尚未婚配……不可如此……”
  梁禛见她如此尴尬,也不强求; 人回来便好; 其余事项皆好说。便点点头,“也好; 那你自个洗,且先将外裳脱下还于我罢,我尚需去往前院寻那子珵。”
  齐韵点头; 脱下外裳交还梁禛; 将身前的发尾拨至身后; 扭身便要取出榻上的巾帕去沐浴。却被梁禛一把拉住,“转过来我瞧瞧。”语气里已有隐隐怒意。齐韵讶异,转身望向梁禛; 但见他双目炯炯,直直盯着自己的左胸。齐韵心下一跳,刚才脱下外裳时忘记遮掩左边胸口上的咬痕了……
  梁禛扯过齐韵的左手,拨开肚兜边缘; 便见一鲜红触目的咬痕赫然印于齐韵雪白如玉的酥胸上。齐韵羞窘不已,就要缩手捂住,梁禛却不肯放手,“是谁?”他浓眉紧锁,凤眼圆瞪,眼看就要发怒。
  齐韵的头快要垂到胸口了,浓浓的羞耻感和委屈将她包围,自己心里本已经很难受了,梁禛还如此质问自己……
  她低头默了一会,一头猛扎进梁禛的怀里,挥动粉拳左右开弓,雨点般咚咚砸向梁禛的胸膛,“你还怨我,要不是你来这么晚,我何至于被那吉达咬这么一口!”
  如此蛮不讲理的说辞也只有梁禛才能虚心接受了,他心疼难耐,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懊恼不已。他将齐韵紧紧抱在怀里,右手探入肚兜轻轻抚摸那鲜艳的咬痕,“是我来太晚……还痛麽?”
  齐韵眼看梁禛如此配合自己的说辞,适时表现出关怀与心疼,心中抑郁更甚。她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直至后来竟演变成了嚎啕大哭。梁禛见她如此痛苦,只觉心中痛如刀绞,愈发狠上了那吉达,明日收网,不将那吉达捉来,让他尝遍锦衣卫自创二十四式刑罚,誓不为人!
  “相公,你可会嫌弃我?”梁禛从那响亮的哭腔中听见了这样一句话。
  他抚摸怀中人儿的头,“不会的,你在我身边便好,韵儿一直是我心中的雪山圣女,任谁都不能贬损你在我心中的形象。韵儿莫哭,该开心了罢……”他将唇贴紧她的耳朵,温柔的安慰道。
  谁知怀中人儿拼命摇头,“你恨我不告而别……”
  梁禛哑然,合着这种时候正是讨价还价的好时机,这女人真是随时不忘抹去自己的不良记录,这种坏习惯可不能由着她!
  念及此,梁禛推开揪住自己衣襟抹得眼泪鼻涕一大滩的齐韵,将她放至床沿坐下,自己则扯过一只春凳,他正色看着齐韵的眼睛,“韵儿,我心悦你,也希望你心悦我,我不想做违背你意志的事。所以……”
  他低头,顿了顿,下定决心般接着说下去,“我想知道韵儿对我的真实想法。”梁禛心里跳的厉害,趁这种她心有愧疚的时候问这样的话,胜算最大,只要她以后莫要再跑去朱成翊身边,此时不破釜沉舟一试,更待何时!
  齐韵呆呆的望着梁禛,他很少如此严肃的同自己讨论感情上的事,想来也正常,哪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妾室跟别的男人跑了,最后还得自己去收拾烂摊子把逃妾给救回来。自己可以说出拒绝的话麽,这次可是他自己送上嘴来问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齐韵咽了口唾沫,她脑子里天人交战,在这种情景下拒绝了梁禛,以后二人定是再无交集了。二人的关系虽始于梁禛的胁迫,但时至今日,自己似乎并没有受到胁迫的不愉快感,相反,今晚看见他从苞米地里冲出来时,心中的幸福感却是排山倒海的……如果真的与梁禛一刀两断了,自己一定会很想他……
  念及此,齐韵仿佛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离开梁禛后思之欲狂的情景,她猛然捉起梁禛的手,放至自己心口……
  可如若自己答应了他,以自己的身份,以后便真的只能做个妾室了罢?或许做个外室?思虑至此,她突然想起初到吉达营庄,吉达那讽刺又讥诮的调笑之语,“你的夫主最近迷上了一名歌姬……”自己又会是梁禛身边的第几个女人呢……
  齐韵看进梁禛的眼睛,里面有期待,有信任,她想起自己的父亲、兄长和风雨飘摇的齐家。自己已然不再是千金小姐了,臆想那一双人的传说实在有些幼稚了,在开封城时自己给过他怎样的承诺?做人怎能因为对方对自己好,便得寸进尺呢!只要梁禛践行承诺,自己便就应该知足了。齐韵认真的看着梁禛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我亦心悦夫君,韵儿不离开夫君……”
  梁禛高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悠悠落地了。他自知靠强力锁住齐韵是不现实的,自己不能白日黑夜都将齐韵绑在腰上,这丫头一有机会便跑去找朱成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唯有让她自己安心留下方为上策,今日凭借自己对她的大恩,让她亲口说出了心悦自己的话,也不枉自己费心费力如此之久了。
  梁禛眉眼弯弯,心中甜蜜的直冒泡,他一口吻上齐韵的唇,一番大力的吮吸咬舔后,怀中的人儿已然满面红霞,神魂颠倒了。因还有要事需商议,梁禛也只能浅尝辄止,紧紧搂一下纤腰便又匆匆离去。
  梁禛心满意足地去了前院与冯钰商议明日收网之事,齐韵独自坐在木桶里沐浴,她认认真真地搓洗自己,此次被吉达掳走,对自己的刺激太深,特别穿了那件纱质胡裙后,便觉得身上无一处不脏。
  触碰到左胸上的咬痕,一阵刺痛传来,齐韵默默地垂下了头,今晚梁禛丝毫未问起自己在吉达庄子里的情况,他许是不介意的,也可能只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故意不问,实际却是介意的……
  思虑良久,她突然发现自己竟如此介意为梁禛守身如玉的事情。齐韵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胳膊,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介意梁禛对自己的看法的?她觉得有点烦躁,自己不是被强迫的吗,为啥对强迫者产生这种复杂的依恋之情?
  齐韵静静地伏在桶里,想着梁禛蛊惑的呢喃,温柔的怀抱,缱绻的缠绵,还有苞米地中那让她战栗的出场。良久,她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就这样吧,既然自己也喜欢梁禛,干嘛不能大方承认呢。
  思虑至此,竟觉得放下了心中一个大包袱。做好了要认真珍惜梁禛的心理建设后,齐韵开始仔细思索起自己与朱成翊的事来,梁禛要捉朱成翊,自己要放朱成翊,这可如何是好?要自己坐视朱成翊被捉,那是不可能的事。可如若自己一味偏袒朱成翊,梁禛又该怎么看待自己……
  齐韵坐在木桶里东一榔头,西一棍子想了大半晌,直到桶里的水都凉了,自己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擦了身子,穿好小衣,钻进了梁禛的床。
  被褥松软又温暖,好多日不能这样放心睡觉了,齐韵舒服的快要高喊一声。鼻尖萦绕着淡淡体香,那是梁禛身上的味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能在梁禛的味道中入睡真是一件幸福的事。东方已现鱼肚白,齐韵在深深的满足与愉悦中沉沉的睡去。
  齐韵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被窝里有什么不妥,转头一看,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正对着自己,“睡醒了?可曾肚饿?我让人准备了你爱吃的百合碧粳粥和藕粉桂花糕,一会便可用了。”说话间,一只大手已然游移到了自己腰腹间,又熟稔的钻进小衣,在肚脐边儿上打着转。
  齐韵亦很高兴睁眼便看见梁禛,傻笑了片刻,便开始四下里张望。她先瞅瞅床边的朝服架,上面只有自己与梁禛的衣裳。又看看床边的妆台,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正独自恍然间,耳畔传来梁禛戏谑的声音,“韵儿寻谁呢?你家相公在这儿呢。”
  齐韵收回四处乱窜的眼神,故作寻常的说道,“奴在想,昨夜相公把你的姬妾都安置在了何处……”
  “姬妾?”梁禛明显有些忪怔,“在下的姬妾不是正在我身下麽?”话音未落,一具沉重的健硕身躯便欺压了上来,梁禛放大的脸紧贴在齐韵的鼻尖,满眼暧昧的笑。
  齐韵涨红了脸,一把将梁禛推将下来,“你不是新纳了一名歌姬麽?可是没带来?”
  梁禛更加疑惑了,茫然的看着齐韵,“歌姬?你相公并不认得什么歌姬,为了寻你,都快累成狗了,哪有心思去瞧什么歌姬?”
  转瞬又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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