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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铃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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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忆起仅有八名侍卫管控左右侧峰,侧峰如若被袭,抵挡不住那是必然。
此时怨怼已然无用,手上人手只有这么点,总有地方是守不住的,巧妇亦难为无米之炊。陆离迅速调集二十余位侍卫清理左侧峰,并嘱咐他们,清理完毕即刻返转,留二人做暗哨,仅负责通知敌情,切不可暴露自己以御敌。再另派了两名侍卫前往尚无敌情的右侧峰,替换原来安排的四名侍卫,同左侧峰的安排一样,仅负责通知敌情,而不可御敌。
既然无力防守,不若不守,收集兵力做有效的攻击,消灭敌人有生力量,远比分散力量四处防守,左支右绌的强。自己则带领剩下的十余名部下盯守隘道入口。
隘道口正面的黑衣首领很明显也听见了左侧峰的箭矢声,眼看计策奏了效,他也振奋了许多。一队黑衣人再次正面冲击隘道口,与上几次不同的是,他们皆手持弓箭,待接近一射之地时,黑衣骑士率先发难,主动射出弓箭压制陆离。
陆离发不得箭,只得躲避,待得黑衣人箭阵结束,黑衣骑士已然抵达隘口数米开外,眼看就要冲入隘口。陆离浓眉微挑,大手一挥,隘道口的地面突然弹起绊马索。黑衣人完全没有预料到绊马索的突然出现,躲避不及,纷纷落马。
黑衣将领连失两阵,心中焦躁,又见左侧峰久攻不下,心中讶异更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马?虽早猜到对方一定不止自己看见的这四十余名,但观其左侧峰兵力应不输于自己,再加上自己还没有所行动的右侧峰,那里有守军是必须的。不然哪有人防守只守一边的。左侧峰如有三十人布防,右侧峰也一定有三十人!再加上正面隘口的四十余名……黑衣将领心内一片哀鸿,对方兵力同自己一样,再加上地势助阵,自己怎么过隘口!
黑衣人哪里想得到陆离亦怕自己绷不长久了,因时间紧迫,绊马索只来得及埋了一条。左侧峰袭击战拉走了自己三分之二的人手,右侧峰的四名哨兵也回了,只留了两个暗哨看着右侧峰,意思意思,也就安慰一下自己的程度,咱右侧峰也有人。眼见黑衣首领组建了最后一波数十人的队伍正往右侧峰移动,陆离决定,发起进攻,再不进攻,露馅儿就是早晚的事。
陆离拉出隘道口内所有人马,十余骑,沿隘道口右侧冲出,截杀黑衣首领派往右侧峰的队伍。他独自一人留在隘道口,掩身石后,手握长弓,死死盯着黑衣首领及他身后的二十余骑。黑衣人没想到陆离竟还能派出人马主动截杀,心下慌得不行,瞅着黑洞洞的隘道,最后一次试探的信心都没有了……
陆离的背心已然汗湿,最早派往左侧峰的二十余骑尚未返转,可见对方的游击战经验亦是相当丰富。如若黑衣人再次强攻隘口,自己一人将抵挡此二十余骑的冲刺,他低头最后清理了一遍箭筒内的箭,紧了紧手中的长弓,心内为自己鼓劲,“来吧!”
黑衣首领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了一番,留下五名副手看管被绑成粽子的齐振一行人,自己则带领余下的十数位部众向隘道口发起了最后一次冲击。接近隘道口时,黑衣人依旧用箭阵掩护自己,待到隘道口跟前——黑衣人终极队自动分作两队,一队在前充当炮灰,准备迎接绊马索的挑战,另一队则在后——没有绊马索!幸运之神终于眷顾黑衣人队了!黑衣首领激动不已!抽出长刀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贴身肉搏战……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隘道内居然空无一人?黑衣首领惊疑不已,彻底懵圈了,耳后传来利箭破空声,随即两声闷哼,数名黑衣人倒地。黑衣首领转过头,一阵灰影闪过,又是数支利箭直扑面门,黑衣首领俯身舞刀躲过利箭,再次折损数名部下后,黑衣人终于看清了阻击者,正是那名九尺青袍首领!剩下的七八名黑衣人迅速掉转头冲向陆离,刀光闪过,一群人已与陆离混战在了一起。
这是一场艰苦的搏斗,陆离善使双刀,监抹斩扫,推拉腾挪,倒也使得黑衣人难以近身。但陆离亦深知与如此多人长期僵持于己有百害而无一益,便使一个鹞子翻身钻至马腹,双刀一番“横扫千军”,围着陆离的马腿均齐齐斩断。
黑衣人没了马,处于低势,瞬间落了下风。陆离催马舞刀,乘胜追击,犹如秋风扫落叶。黑衣首领看着部下纷纷倒地,心中暗叹糟糕!转身便要冲出隘口,隘道另一端传来喊杀声,却见一白袍书生率众而来,黑衣人大喜,大当家率部来也!
陆离见来者众多,与己方差距过大,拼死相争已然无益,遂卖了个破绽转身冲出隘道,吹响胡哨召集部众退去。
☆、惑主
齐振被一白袍书生劫走了……梁禛听完陆离的回禀,眉头紧锁,唤来齐韵,“河间之后,汝与汝兄长可曾见过面?”
“问这做甚?”齐韵心里小鼓直打。
“汝兄长被人劫走,为首者乃一白袍书生。”梁禛面无表情的望着齐韵,“你相公所受之令为抓捕齐振,如若无法抓捕,亦可杀之……”
“韵儿务必说出实情,如若不然,为夫则无法相帮,只能任由白袍书生替为夫完成肃王交代之事了……”
齐韵惊呆了,白袍书生又是何许人?她呆立半晌,“吾与吾兄曾于开封相见一次。”
梁禛颔首,“他可曾与你提及除肃王与朱成翊外其他仇家?”
“并无,兄长提及家父情况,并让吾斟酌脱离朱成翊之法。”齐韵心中惴惴,哥哥出京,锦衣卫尚无法顺利寻到他,却被江湖人士寻到了,如此悍匪果真了得!再说齐家与江湖人士并无纠葛,这人拿了哥哥却是为何。
梁禛并无意外,齐振及齐祖衍并非朱成翊拥扈,他早已思虑到,只这小妮子的心却与其父兄不一……他压下心中不虞,“汝可曾思虑到逃脱之法?”
“韵儿当初并未有逃脱之法,后思虑了一法,待要说与家兄,却一直未能见面……”齐韵的声音越来越低,至直不可闻。
梁禛明了,原来自己从朱成翊处掳走齐韵那日正是她第二次欲见兄长之时。“韵儿可是欲让为夫救出汝兄?”
齐韵拼命的点头,她无比讨好的眼神犹如向主人讨食的京巴,梁禛心下痛快了许多,“为夫有一条件,端看韵儿是否答应。”
“相公请讲!”齐韵急不可耐。
梁禛将齐韵拉至怀中,将她至于自己腿上,“日后卿卿勿要负我……”
齐韵欣然,“相公大可相信韵儿的承诺,韵儿既说过追随于你,自不会食言。”
“不!”梁禛将右手置于她左胸,“为夫要韵儿的心里勿要再有他人!”
齐韵哑然,这叫什么条件?朱成翊算得上是除梁禛外与自己最为亲密的外男了,不过自己心里本就只当朱成翊为兄弟,至于其他外男,自是没有,此等条件当真好答应的很!自己与梁禛早早做出此等丑事,就算日后成功脱离梁禛,名声已坏,自己也不能找到什么好夫君了。
思虑至此,齐韵颔首,“韵儿心里只有夫君一人!”自己日后也不会嫁人的,梁禛要自己心中只有他一人,办起来倒也是顺手的事。
齐韵的心中所想与梁禛所想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梁禛是想让她忘记朱成翊,齐韵却只想以后就算跑了也不嫁人。梁禛自是不知此等差异,心下略安,“为夫定会竭尽全力营救汝兄,韵儿且放心。”
齐韵见他表态,心下喜悦更甚,双手揽住梁禛的腰,将头慢慢靠近梁禛胸膛,“相公可知白袍书生为何人?”
梁禛随意摩挲她发尾,“中原一带有打行青龙会,常对外押镖、做打手,大当家王锵喜着白袍,人称玉面王三郎。依适才陆离所言,对方武艺高强,有谋略,善游击,并非普通山匪强盗,我便疑了青龙会。再加上你兄长并不知有人跟踪于他,亦不知对方存在,故定然非京城仇家,对方有备而来,胆敢、并能成功算计五城兵马司指挥的,唯有青龙会了。”
齐韵颔首,满心欢喜,有官家撑腰的正规军果然好使!哥哥有救了!正窝在梁禛怀里暗自喜悦,耳畔传来梁禛呼着热气的呢喃,“韵儿当如何谢我?”
齐韵惊讶,这同救哥哥有关系吗?自己虽然跟了他,但自己连侍妾名份都从未向他讨要过,就像她偷看过的小杂书上写的姘头!自己都如此低声下气了,还能怎样?她茫然的看向梁禛,“夫君要什么?奴不知还能给夫君何物事了。”
梁禛勾唇看她,“卿卿当真可爱!我要你勿要拒我。”见齐韵依旧茫然的张着小嘴,樱桃小口艳若桃瓣,心下酥…痒难耐,低头便一口咬住,“日后夜里都来服侍我即可……”
这还是梁禛第一次吻到齐韵,或许只有她才会这样做人侍妾了,自己要的是妾不是小厮,做妾这么多天了,除抢了汀烟的工作照顾了他起居,连身子都近不得,当真憋死他了。这个吻急切又狂热,犹如狂风卷残云,抽干了齐韵口中的唾液和肺里的空气。齐韵犹如溺水之人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她从未被人吻过,不知道被人吻居然会有窒息的感觉。
许是大脑缺氧,她觉得心跳加速,身子发软,周遭开始旋转……是要被梁禛的嘴给杀死了吗?她挣扎了起来,梁禛将她松了松,看她媚眼如丝,粉面含春,半眯着眼躺在自己怀里,身下肿胀更甚。他一把推开面前书桌上的物事,将齐韵平放于书桌上,只手便探进了她的衣襟,另一只手开始急切的解她的衣扣。
见梁禛没说几句话又开始发作,齐韵就开始紧张起来。可做人妾室都需要服侍夫主吧,梁禛才要准备救哥哥,自己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她死死压下心内想要挣扎的冲动,任由梁禛的手探入小衣,抚上她的玉峰……
满手绵软滑腻,脂凝暗香,在他指腹摩挲下,峰尖娇俏挺立,梁禛下身仿似过电,欲…望如火山欲发,急切想要寻找那个出口。他只觉那衣扣为何如此难解,来不及去对付那些难缠的衣饰了,明日就让汀烟去裁些布料,让绣娘做点只有一根扣绳的侧襟衫给她穿。梁禛那只奋战在齐韵衣扣上的手瞬间下移,探入裙摆,直扑亵裤上的腰带。
齐韵被梁禛那只在自己胸前肆虐的大手搓的神智不清,陌生又奇异的感觉慢慢升起,在胸间蒸腾,她忘记了挣扎。心底竟然还有隐隐的期待,她羞愧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渴望梁禛的碰触。
下身陡然一凉,亵裤带子果然比衣扣好扯,亵裤应声落地,梁禛的大手如灵蛇般嵌入她双腿,探向深处……梁禛只当齐韵早已与朱成翊成事,只顾缓解自己脱缰的欲望,已伸至深处的大手毫不犹豫地直直伸出两指迳自挤了进去……
齐韵浑身骤然收缩,紧绷,阻涩又刺痛传来,她绮念顿消,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咧开小嘴大哭起来!她像个幼童一般不顾形象地捂住大腿根,蜷缩起来,小脸皱成一团,眼泪鼻涕齐下。
梁禛惊呆了!他分明感受到她的情动,满手湿滑粘腻,不然他也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只刚探去一点,她便风云突变……
梁禛被漫天的狂喜包围,他连忙抛开杂念躬身搂住齐韵,曼声道歉,轻言抚慰。看来自己之前误解她了,果然是我梁禛的好姑娘啊!
梁禛心底柔情一片,道歉话说个不停:是禛莽撞了,惊着我的韵儿了。
他试图缓缓打开她的腿,想替她查看是否伤到。可齐韵僵硬了身子,只顾将自己缩成一个球,压根不愿配合。梁禛无奈,只能放弃,替二人收拾了衣衫,抱起兀自抽泣的齐韵往卧房走去……
汀烟被彻底赶出了梁禛的房门,因梁禛嫌齐韵的房不通透,便让齐韵和两名丫鬟搬进了自己的屋,小厮再待房里会不方便。这样一来,不光罗成,连陆离都看不下去了,“大人,侍妾就该待在后院,您将她带到前院,会让人说您沉溺女色,连外出公干都带个妾……”
梁禛不以为意,“首先,韵儿不是侍妾,她乃首辅之女,怎能为人妾侍。其次,这几日韵儿身体不适,我需要随时照看,搬来我身边能方便许多。其三,你在我书房回事时可见过韵儿?”
陆离低头,心道,不是妾侍为何与你同居一室,如此捏着鼻子哄眼睛的说辞连骗自己都不能够,他自是不敢说出心里话,只老实回道,“未曾见到。”
“不就成了?你没看见别人也看不见,谁还会去专门打探一个女眷住哪里不成?”梁禛摆手,让他结束此等无聊的话题。
末了,他又顿住,思虑片刻,对陆离吩咐道,“齐姑娘一事吩咐下去,勿要多嘴,我的房间除了汀烟可出入通传,他人皆不能靠近。”
梁禛并不想自己与齐韵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被人传的沸沸扬扬,他亦不愿齐韵被人说成与自己无媒苟合,再加上肃王爷对齐韵态度不明,自己可不想为了个女人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陆离颔首领命,只在心里将自己的上司狠狠鄙视了一番,如此敢做不敢当的怂包行为着实有损梁大人一贯高大上的形象。也不知这梁禛为何偏偏在齐韵的事上如此拎不清,自甘堕落。
“你可知青龙会?大当家王锵可是那日你所见之人?”话锋一转,梁禛展开桌上一方小像示与陆离。但见画上一位峨冠博带的白衣书生,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眉同翠羽,目若朗星,着实难与一名打会的大当家联系到一起。陆离正色,“回大人,属下当日所见之人确为画中之人,齐振确实为青龙会掳走。我等该当如何?”
梁禛思虑片刻,“派一队人盯死朱成翊即可,另派几人暗自看牢齐姑娘。”
陆离木然……
梁禛拍他一掌,“无论此二人见过什么人,出门去过何地均事无巨细报告于我。”陆离更加惘然,看牢朱成翊可以理解,看牢齐韵又是为何?梁禛诡谲的笑道,“尔等得替我看牢了我的女人,莫要让她被人偷走了就行。”
☆、妾侍
朱成翊已经三日没收到齐韵的消息了,他食难下咽,夜不能寐,只呆呆的捧着齐韵穿过的衣袍发愣。明日便是约定的与王锵见面的日子,见朱成翊还是这样无精打采的模样。
白音说话了,“大公子,齐姑娘作为齐祖衍之女,本就处于漩涡之中心,唯强者方能获齐姑娘。我等坐困于此,能力有限,公子欲护住齐姑娘,必先壮大自己。齐姑娘生死有命,公子欲成己愿,切不可虚掷光阴啊!明日便是与王锵会面之日,公子可有定论?”
朱成翊忪怔,他注意点全然留在了白音的前半句话,确实啊!齐韵是属于强者的……朱成翊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点什么,他呆愣片刻,“白音!明日我便答应王锵!我要和他联手!我要夺回韵儿姑姑!”朱成翊倏的直起身,苍白的脸上,一双深目更显幽暗,他定定的看着白音,果断而坚决。白音噎住……这是什么鬼逻辑,合着自己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
朱成翊藏身于开封城西郊的一座宅子里,在距与王锵第一次见面第四日的清晨,白音发现了门缝下的那封请帖。请帖是在半夜被人塞进来的,朱成翊踌躇满志的接下了王锵的邀约,他将于翌日晚间前往揽春院赴王锵的约。
揽春院是开封城最大的花楼,有最美丽的姑娘,和最优质的服务,这是青龙会的产业。锦衣卫亦毫无悬念的第一时间获得了这一情报,梁禛决定亲自赴现场观摩朱成翊与王锵这一历史性的会面。
……
话题的中心人物齐韵也踌躇不已,自从梁禛连续两次试图剥她衣衫以来,她就一直在考虑这个严肃的问题,她现在是梁禛的“妾”吗?其实她在心里认为被分到“姘头”这一名目下更为贴切。
大家闺秀的闺誉早已离她而去,她也并不觉得损伤了闺誉有何不应该,她父兄还得靠梁禛斡旋呢!梁禛与齐家非亲非故,没有义务得帮助自己,自己不把自己搭上去,父兄和齐家就得搭上去。
饶是理由如此充分,回忆起上一次的情迷,她依旧为自己攀龙附凤的行为齿冷。在最后一暴击之前的感受竟然都挺美好的,她甚至把此段感受纳入到了最值得纪念的一类。
齐韵终于开始正视自己对梁禛的感情,好似自己一直都不大排斥与梁禛的身体接触,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自小接受的是传统礼义廉耻的儒家教育,但梁禛带给她的愉悦却是实打实的,她舍不得拒绝梁禛对她的好,甚至因此缓解了自己成为他人妾室的悲痛之感。
她甚至开始设想,假如自己遇上比梁禛更为强大的靠山时,自己会怎样选择。她权衡了许久,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将梁禛与其他男人做比较,并在仔细找出梁禛的好。她惶惶然的抽回思绪,自己怎么可能真的做梁禛的妾呢,她无法想象自己拜跪在梁禛迎娶的当家主母面前,恭谨的称呼对方为“夫人”。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
“韵儿,今夜勿要等我,早些安置,为夫估计好几日都不会回来。”梁禛一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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