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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侍女有点怪-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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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忍不住寂寞,不耐烦地斥了一句。想不到颜夕还很受用,对她的态度也随即变好了。
  “大公子…”颜夕即将被微醺欢喜地挽着手上楼之际,还不忘回过头来交代蒋炜炎。
  蒋炜炎脸上一喜,本来见他看都不看他就径直和自己妹妹上楼,以为自己又要被冷落了,正要紧跟着上楼去,结果他还是记得喊上他的。
  只是,他一开口,蒋炜炎就失望了:“公子,你先回去吧,我今天不练鞭子了。得抓紧复习,恕不能陪!”
  眼看着颜夕走上半层楼阁后,特意停下来把梯间门锁上,这不是明摆的“不要打扰我”吗?蒋炜炎傻了眼,顿在那里哭笑不得。
  县试开考当天,微醺请了蒋炜炎给颜夕打掩护,只道是她遣颜夕随蒋炜炎外出替她采办文墨纸笔。
  那天微醺也非常紧张,一个劲地叮嘱颜夕考试时最重要是不紧张,放平常心态。还用红纸包了些东西给他,只道是能安定心神用,要待五场考试都结束后才能打开看。颜夕倒仍是一副云轻风淡的样子。
  虽则蒋炜炎也一个劲地宽慰微醺说是第一场通常都能过、很简单云云。但他自个也是紧接着督紧颜夕收拾文具时记得带上他求的符咒。笨拙地鼓励道:“颜夕,不要担心。过不了大不了咱不考,以后我考上了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当!”
  县试总共考五场,须得每一场考完,隔几天通知其通过后,才能继续下一场考试。其实也正如蒋炜炎所说的,第一场通常是比较简单的,一般你的文字工整漂亮的,基本都能让你过。
  所以,已经参加过院试并取得第一名廪生资格的颜夕压根不在乎,也不知道那两笨蛋究竟有什么值得这副紧张劲。
  于是,县试头四场都轻轻松松过去了,微醺和蒋炜炎也逐渐放下警戒。可是,正当蒋炜炎准备带颜夕出去参加最后一场考试时,却出了个幺蛾子。
  最近这段时间,颜夕总是以随大公子外出替六姑娘购置文具为由,一出去就一整天。尽管回来时确实是带了不少书籍和文具,但长此以往,北苑里仅剩六姑娘在上课,难免容易招人口舌。
  冯氏一开始倒是只是替三爷烦恼这顽皮侄子的学业,却不知怎地,见醺姐儿的贴身丫头竟公然随大公子外出,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倒让她联想到大公子高壮形如十三四岁少年的身姿,和那丫头谪仙般的风姿。
  可是又一想,这也不对啊,醺姐儿不离身的丫头,怎地就轻易教大公子给带出去了呢。那若不是有主子默许,丫头也绝对跑不了啊。
  于是这念头就一路顺藤摸瓜般延展下去,一发不可收拾。
  这醺姐儿好大的胆子,竟公然怂恿自个丫头去勾|引大公子,这存的什么心?!
  那天微醺一早在冯氏处定省时,那头大公子和颜夕就被冯氏的人给阻拦住了。
  “醺姐儿…”冯氏也不给你来明的,“我这儿有些云锦,一会让你那丫头,叫什么颜夕的过来拿一下吧。方正我放着也是放着,等三年后再穿大概也就被虫子蚀了,让你丫头先做着,明年开春就能穿了。”


第32章 
  微醺起始也不以为然,只是有些奇怪冯氏为何好端端对她这么好。
  她笑着道:“既然如此,醺儿谢过娘了,不过我让颜夕出去替我采办了,一会我让拂冬来取吧。”
  结果冯氏脸色立马变了,放下茶盏微嗔道:“那怎么行?这种事儿不由大丫头来做,倒让手下那些小的,不知轻重的,要是不小心把布料弄破了怎么行?那云锦何等珍贵?回头他肯背这个责任?”
  微醺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怎么听都觉得是冯氏故意那么说的,难道说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那我让他明天来取。”微醺陪笑着说。
  “不行。”冯氏板下脸色,又抿了口茶,淡然道:“明天我没空。我一个小丫头说在西门碰见他了,正和炎哥儿出门呢,这会儿我已经让丫头把他们叫回来了,让他在这等一会儿,我叫丫头把布料搬出来了裁了尺寸就让他拿回去。”
  微醺不由地心头一蹙。这考试时间马上都要到了,这会儿让他在这待着,也不知道那常年锁库房里的布料得花多少时间找出来,岂不是要耽误正事了?
  过不多时,蒋炜炎就与一个丫头来了东院。见大公子来了,冯氏还是放下心来。因为她也风闻这位大伯的公子作风诡谲,行事往往不循常规,她就担心他会不给婶母这个脸面。
  可是,来的丫头却不是颜夕,而是冯氏派去阻拦他们的小丫头。
  “颜夕呢?”一见他们走近,微醺还不敢太放心,疑惑地朝蒋炜炎发问。
  蒋炜炎只看了她一眼,还是径直地往前走,面上没有过多的波澜。等到走过她身边,才回过头来,眼睛笨拙地乱眨着给她使眼色。
  微醺抿紧了唇不笑,心里却暗道:这个笨蛋,我才不那样使眼神的!
  站在蒋炜炎旁边的丫头瞅见微醺,瑟缩地躲到一旁战战兢兢的,看得微醺心里直打鼓。
  方才冯氏的关注点一直在大公子身上,这会儿才发现来的丫头是自己早上派出去的丫头,于是怅惑道:“还有一人呢?”
  小丫头自知办事不力,遂吓得跪倒下来,瑟缩道:“夫…夫人…对不起…颜…颜夕姐姐说六姑娘有要紧事让她去办…小的不敢阻拦…”
  说着边惴惴地微掀眼皮看了微醺一眼,又急急地低下头去,仿佛那是什么吃人的饕餮。
  一旁的蒋炜炎也叹了口气,一摊手无奈道:“对啊,所以我也只好让他顺便替我买书去了,我可不敢误了六妹妹的事情。”
  说罢,他把脸转过来,朝她挑了挑眉,示意接下来交给她了。
  微醺狠狠地咬了咬牙,这两家伙!这么随手一撂全把担子撂她身上了!
  “哦?醺姐儿,你那有什么要紧事儿那么急着做?”冯氏口气不善道。
  蒋炜炎朝她竖了竖大拇指,镇定地立到一旁袖手旁观。嘿嘿,谁让之前每次他翻墙出去替他的颜夕心肝儿周旋着几张供书时,每当被三舅舅发现,她也就是那样朝他竖一竖拇指,然后就待在一旁安静地看戏?
  想起方才与颜夕即将出门时,被远远小跑着来的丫头喊住,还没有道清来意,颜夕就凑近来跟他说了一句:欠你和姑娘一个情,你跟那丫头过去,悄悄给姑娘通个眼神,她会知道怎么办的,而你,今天不要出府了,只要你在府中,三夫人必不会难为我的。你晚些差个信得过的人把该买的东西买好到城东街头交予我就好。
  然后,那丫头终于走近来,果真是与三夫人有关系的,说让颜夕去东院拿东西。颜夕随即一脸的忐忑为难,丫头天真地问他怎么了,于是他把丫头拉过一旁,神秘兮兮地说着什么。
  说完丫头的脸色就变了,连忙摇着头说:不行,不行,颜夕姐姐你还是快去吧。
  就那样把颜夕放走了。颜夕经过他时,还哂然一笑小声道:“要拜托你多帮衬姑娘摆脱这摊事儿了…”
  蒋炜炎乐滋滋的,其实颜夕不知道,他自幼还是出了名的“顺风耳”,即使隔着音,只要他想听,还是能听得一点的。小时候他爹上战场偶尔会带他和几个姐姐前往历练,美其名是历练,其实也不过是想用他那灵敏的耳朵窥听敌军的动静。所以那次微醺在森林遇险,他才能来得这样快。
  颜夕把那丫头拉过一旁时,他隐隐地听到了:要不你替我出门跑一趟?姑娘有几套书籍指定今儿必须给她寻到,不然…
  然后他的声音更小了:我们家姑娘有个怪癖,许是幼时失恃的关系,如今对亡母的样子执着得很,老说害怕忘记了。于是,就拼命翻阅一些奇籍异卷,渴望能练出一身技艺,把亡母的内至骨髓脏器,外至皮肉发丝都用外物拼凑制作出来。你知道的,六姑娘往常神神叨叨的,又老爱往那荒废的宅子跑,是干什么去?
  “要是今天找不齐她要的那些卷籍,姑娘一时失落,说不定就会把你的皮肉□□充作她母亲的皮肤。”最后他阴戚戚对那丫头说完这一句时,那丫头吓得腿都软了。
  蒋炜炎暗自好笑,想不到一向严肃庄重的颜夕能掰出这种话来。
  微醺狠狠地瞪了蒋炜炎一眼,眼珠儿随即咕溜咕溜转个不停,就在冯氏即将靠近时,脑瓜子灵光乍现,立马脱口而出:“让…颜夕替我找些材料以及书籍回来,我最近在捣弄些木雕泥塑,正弄到最关键的地方,可是缺了材料和制作方法。”
  其实微醺最近确实在七宝阁上捣了木料和泥沙在做建筑的模型,其实也只是做做好玩而已,不过也真的缺了雕刻的知识,尤其她希望把那小小的“园林”建成真的模样,就更需要精湛的雕工才能刻画精致了。
  冯氏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胡闹!一个女儿家不是在闺房里绣花做女红的,倒是成日里跟着兄长读书什么的,现在更是在捣什么乱七八糟的,成何体统!”
  那丫头听到六姑娘说什么“木雕泥塑”,和什么正是弄到“关键”时,不由地抖了几抖,膝盖都跪不稳了。


第33章 
  微醺深知冯氏对她不悦,于是也不敢对抗着来,只得小伏低道:“娘教训得是,我回头就把那玩意儿收了。兴许我对丫头太严厉了,所以他才会顾不得娘的意思也要出去,回来我一定亲自教训他。”
  冯氏见她顺从,而大公子如今也并不是与那丫头一块,也就语气松了点:“娘不是怪你要读书,只是你看,你爹连女先生都给你请了,你倒好,非要跟着炎哥儿!那也就罢了,如今常使你那丫头跟炎哥儿出去,你一个人上那溥先生的课,传出去你知道别人说什么吗?”
  微醺心想反正县试已经最后一天了,往后府试的事情以后再作打算。然后颔首会意,恭谨道:“谢谢娘教诲。是醺儿鲁莽了。”
  蒋炜炎在一旁袖手旁观了恁久,终于知道过来解围道:“婶娘,我看六妹妹这人学习乖觉得很,才干越高,以后名声才越大。说不定出阁时还能跟皇侯对上呢,到时指不住就像我姑姑一样,那就是婶母的脸上光呀。”
  “要不这样,今儿我就呆在北苑了,让六妹妹过来,我教她诗句什么,替她辅导辅导,说不定就成什么女词人、女诗人了呢!”最后这一句话才是关键,冯氏一听蒋炜炎今儿不出府了,这才松口气下来。
  “胡说!什么女词人,女诗人的。一个闺秀家姑娘能做这不正经的事?”冯氏嘴上虽然还在责怪,但她也不是没有听闻那些皇族的皇子们最喜欢那些诗词画意,琴棋书画精通的姑娘。
  虽说微醺的姑母就是皇嫡子的生母,日后想要亲上加亲就必然还是从自家娘家挑选嫡母。只是,那国公爷也不乏女儿啊。
  微醺在样貌上还是比较拔尖的。虽然她老是看她不对眼,那也是因为气不过老爷子对她的偏爱。何况后宅那些看上去怯懦,实际个个心眼儿重的庶母所生的庶女们看着更碍眼。
  且微醺这段日子里看着懂事不少,也知道谦卑了,平日里对齐哥儿还好,生母也已经不在了。要是日后一朝夺得后位,那她唯一的同胞弟弟日后还不是拜将封侯、步步高升?
  冯氏肚子里的那些千回万转,微醺自然是不晓得。只是发觉,冯氏最后虽然还是责怪的意思,但明显地态度已经和缓。想来,以前自己确实是错怪她了,若不是自己的肆意和对继母的不庄重,冯氏又何至于针对她?
  颜夕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就回来了,抱回来的书籍是敛秋帮忙找的胡同里的小书童帮忙带给他的,而买的购书清单则是蒋炜炎偷听到的,照颜夕与那丫头说的书目写下的。
  微醺打开包袱一看,顿时张口结舌了,原来,都是一些《肢体物原》、《毛皮表里绀珠》、《魂肉再造术》…
  微醺刚迷惑着要开口问,就见那两个家伙事先串连好一般背过身子去,咳嗽连连。
  颜夕摸了摸怀里的那个红封,掏出来淡淡道:“那么现在,我能拆了吗?”
  微醺微笑着点点头。
  拆开一看,原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文钱铜板。
  蒋炜炎就取笑她了:“醺大妹子,还别说,真的看不出来你这人其实忒吝啬!说你懒得替颜夕诚心求符吧,偏还要装蒜,拿个红封凑数吧,好歹你里面银钱多放些,偏你就塞个铜板子!颜夕,跟着这么个主子,还不如来跟着我好了!”
  微醺笑着拿脚下绣鞋揍他,不以为意道:“姑奶奶我才不信神佛那一套哩!铜板子就只是精神寄托物而已,心诚则灵。我要是放个百十两,颜夕往后不花了去才怪!哪还会记着?”
  颜夕听着,默默捏紧了铜板,郑重地重又用红封裹好,小心放进自己的衣襟里。
  蒋炜炎见了,随即又凑了上来一脸期待道:“颜夕,那我送你的符咒呢?你都有好好收着吧?”
  “符咒?”颜夕迷惑了一下,忽而想起来一般,暗暗用拳击了击掌心道:“哦,对了,刚才离场把文具放好离开时,似乎后面有人唤我来着,我还以为唤的是别人,所以没有理会…”
  蒋炜炎一听,泪珠子急得直打滚:“该不是…你把它漏在考场了吧?”
  听到这里,微醺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喉咙发痒,赶紧捧上瓷杯抿上口茶。
  “不是,”颜夕淡定道,可是下一句又足以让蒋炜炎伤心欲绝:“我似乎没怎么留意有那玩意来着,你是何时给我的?”
  微醺后背陡然一愣,双肩猛地抖动着,终于忍不住“噗”一声把嘴里的茶水全然喷溅出来,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几天后县衙放榜,是蒋炜炎出去看的。京畿繁华都,每一年参加县试就达两三千人,五场轮考下来,上榜的不过三百人,府试之后还要削减。
  “怎……样?煞(上)榜了吗?”
  蒋炜炎的身影刚刚在院里出现,方在楼上游廊过道的美人靠上忍着痛让颜夕用棉花沾盐水擦拭牙根的微醺慌忙摁住了颜夕的手,并火燎火急迅速从木楼梯上蹿下去。
  蒋炜炎看清迎面而来拽着颜夕的手、由廊道一路飞奔而来的微醺后,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差点儿就一头坠入碧色的映日湖中。
  “笑个……鳖!笑个………哒(蛋)!”微醺恼羞地攥紧小拳头,骂出的声音带着漏风的模糊不清,压根提不起气势。
  “不…不是…哈哈哈哈哈哈…”蒋炜炎蜷缩起肚子,笑声已经刻意抑制过所以显得有些怪异,禁不住地直直躺倒在草地上打滚。
  微醺伤心地转过身,颜夕刚好替她接住门牙根上滴落的一颗殷红殷红的血珠。
  “姑娘,掉了它会再长的。”颜夕毫无波澜的安抚方式丝毫没有减轻她的失落。
  摸着颜夕温暖的掌边静静躺着的一颗莹白可爱的小虎牙,微醺的心头酸酸的,涩涩的。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在她睡梦中,悄悄替她拔掉几欲松掉却被她执拗着不肯拔除的牙齿,同样温暖的掌心,只颜夕的手要秀气修长一些。
  “颜…夕………佛(我)记得你进府之前………切(牵)着你的手都是冰冷的呢。”微醺嘴边漏着气,小心把那颗牙齿收进袖子中,可怜兮兮地抹了抹眼边的雾气道。
  颜夕修长浓密的羽睫扇盍一下,眸光深深的,“不错,整日里被迫吃那么多,恐怕日后还得成为大胖子了。”


第34章 
  微醺无法遏制地朝他微笑了下。
  是啊,颜夕刚进府那会手脚冰冷,脸青唇白的,身子单薄瘦削得很。于是她每天就嘱咐厨房大鱼大肉的,汤水不断,逼着他跟着她一起吃。自颜夕学会做菜做糕点后,她也是嘴刁得不补不润的那些她不吃。想想以前在大学时代为了保持体重每天是抠得只吃青菜淡水的呀!
  颜夕长得更修长匀称更好看了,都快比她高上一个头了。微醺欣赏着他,如同欣赏一件自己悉心制作的工艺成品,满满的成就和满足感,以致把那仅余的心酸都熨压妥帖了。
  微醺一个高兴,就把足下滚成一个球笑岔了气的蒋炜炎忘了,挽着颜夕的手笑谈着往回走。
  “嗒嗒嗒嗒——”他俩才刚回绣楼的廊道桥,就听到木楼梯一阵慌忙着急的脚步声。
  原来是春桃慌慌张张捧着杏仁甜羹上来了。自从她成为颜夕名义上的姐姐后,微醺就把她从南苑调来映日苑了。
  “姑…姑娘…”春桃往美人靠上搁下甜羹,单手扶柱喘息着,平息着自己激动的心绪。
  “春桃——怎么了?”(为了阅读观感,特把微醺说话语气和谐掉)微醺眨巴着水盈盈的桃花眸,问道。
  “姑娘…颜夕…方才…”春桃有些迫不及待的,以致话也说不连贯。
  大致是说,方才她到庖房取甜羹时,念夏让她顺便去库房领甜杏。结果库房的管事小厮和她闲聊途中,发现她竟然是京郊李家村的人。
  那小厮是李家村隔壁郑家村的人,他今早出府采办的时候就遇上了自己同村的人。聊着聊着,那人告诉他,想那隔壁穷得叮当响,连耕地的畜生都拿去典当的李家村如今要吐气扬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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