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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混球-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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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奴来了!建奴来了!”
阵阵惊恐的尖叫声浪涛般涌来,上千名关宁军步兵神色惊恐,一路狂叫着逃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蹄声疾疾,一支后金骑兵正猛追过来,肆无忌惮地砍杀那些逃兵,马刀挥过,血花四溅。整个官道顿时炸了营,数以千计的关宁军和民夫撒腿就跑,没有一个敢转过身去抵抗。祖宽险些气炸了肺,怒吼:“回头看看啊,也就一百来名赶着去投胎的游骑,怕他个鸟啊!你们连回头看一眼敌人的勇气都没有吗!?”
他说对了,这些逃兵真的连回头去看一眼敌人的勇气都没有,大家都只顾着逃命,几千人挤成一团,自相践踏,死伤无数,祖宽连声大吼,他们也毫无反应。
副将秦卫上前,问:“祖参将,怎么办?”
祖宽牙齿咬得格格响:“还能怎么办?出来一个百总队跟我上,干死他们,让他们知道我关宁军并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秦卫嘿嘿一笑:“这活老子爱干!妈的,老子早就受够了!”
千军万马的哭喊中,尖锐的天鹅哨拔地而起,直上云宵,闪到官道两旁的一千枪骑兵迅速列阵,排成三排,拉下面甲,放平长达四米半的骑矛,冷冷地盯着正在大逞凶威的后金游骑,像是在看一群死人。寒风吹过,他们那火红的盔缨和斗蓬如同大旗般猎猎飞舞,仿佛一团团在雪地上疯狂燃烧的火焰,战马默然无声,一千多人默然无语,只是,一股嗜血的气息已然从他们身上冲天扬起,
一些逃兵和民夫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这支骑兵。
正在疯狂砍杀逃兵的后金游骑悚然一惊,勒住了战马,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巍巍列阵的明军铁骑,对枪骑兵深入骨髓的恐惧再次袭上心头。没错,就是这种永远保持着严整的队列,使用长度惊人的马槊长矛的骑兵,一次次将他们“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的神话辗成齑粉,让成千上万的女真健儿埋骨黄沙!出于对枪骑兵的恐惧,后金此次入侵故意避开了跟河洛新军关系良好的东江军,就是害怕他们针对旅顺的进攻会招来河洛新军不遗余力的增援,最后再次铩羽而归,可没想到,在这里他们又活见鬼的遇上了这帮恶魔!
见鬼了,给条活路行不行!
现在他们就算想后悔也晚了,祖宽咆哮:“杀光他们!”平持长达一米四的高碳钢铸造超长尺寸马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一百名枪骑兵非常有默契的一踢马腹,战马狂嘶,撒开四蹄,犹如一堵墙一样朝后金骑兵猛撞过去!后金骑兵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吹响海螺号,嘶声呐喊着朝关宁军枪骑兵猛冲过来。这些枪骑兵虽然让他们恐惧不已,但是临阵脱逃绝不是满洲勇士的风格,哪怕明知不敌也要拼死一战,如果不战而逃,逃回去之后他们很可能会被全部处死的!
————话说,鸦片战争的时候清军如果有他们祖先一半的血性,一半的纪律性,都不至于输得这么惨。
两支骑兵风驰电掣,高速接近,铁蹄踏碎地面的薄冰,扬起大团雪尘,甲叶相撞,战马嘶鸣,那金戈铁马的场面令人血脉贲张。转瞬之间,双方的距离已经只剩下四五十米,后金骑兵挽开强弓,箭若联珠,瞬间便抛射出一大片的箭雨。祖宽嘴角一撇,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老子全身上下都裹在精钢制造的铠甲里,胸甲的厚度达到惊人的三毫米,你射啊,我让你站在三米外射你都射不穿!冷笑声中,胸甲铮铮连响,一连数支重箭破空飞来,然在上面,迸出星点火花,随后溅开,只在胸甲上留下一个个白点,根本就没伤到他一根汗毛。其他人也差不多,利箭落在他们的头盔、胸甲、肩甲上,又无可奈何的弹开,枪骑兵发出恐怖的咆哮,放平骑矛,矛尖对准迎面冲来的后金骑兵,加速冲刺!后金骑兵连发三箭之后也放下骑弓,抄起长矛马刀,迎面冲来!
铁骑轰然对撞。
骑矛撕裂血肉的闷响让人汗毛倒竖。
矛杆折断的脆响和骨骼断裂之声同时响起。
在大凌河之战中见识了枪骑兵的强大威力之后,关宁军砸锅卖铁,拼尽全力,用了几年时间训练出三千枪骑兵,分别由祖大弼、祖大乐、祖宽三位悍将指挥。祖大弼和祖大乐在旅顺之战中摇身一变变成了马槊骑兵,而错过了那场恶战的祖宽则没能换装,仍在使用苹果木制造的骑矛。这种骑矛的破甲威力当然不如马槊,而且矛杆很脆,属于一次性装备,可即便是这种落后的骑矛,仍然对后金骑兵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钢制矛尖轻而易举的撕开他们的皮甲和棉甲,洞胸而过,强大的冲击力将他们生生撞下马去,还没等鲜血渗出来,人便已经死透了!刺中目标之后,枪骑兵撒手放弃折断了的骑矛,拔出超长尺寸的马刀,照着迎面冲来的后金骑兵狠狠的挥过去,刀光一闪,衣甲平过,好些后金骑兵只感到身体一轻,上半身从马背上掉了下来,下半身仍骑在马背上向前飞驰,这一幕让侥幸没有中招的后金骑兵胆寒!
瞬息之间,两支骑兵已经对冲而过,脱离了接触,冲出两百来步后勒住战马,狠狠地瞪着对方。差距是明显的,一个回合的较量,后金骑兵被刺翻了四十余人,而关宁军只被刺倒了五六个,八比一的战损比!不过现在没有人去关心什么战损比了,关宁军是铁了心要将这支后金游骑一个不拉的全部干掉,后金骑兵则红了眼,没有任何废话,各自一声狂啸,又策马迎面猛冲过去!这次后金骑兵没有再射箭,想必他们已经清楚他们的骑弓射出的箭对披着精钢铠甲的关宁军枪骑兵是毫无作用的,还不如马刀好使!
关宁军枪骑兵同样没有放箭,在他们的训练中没有射箭这一项,他们训练的核心内容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将骑矛刺入敌人的胸口。骑矛没有受损的枪骑兵依然放平骑矛,矛尖向敌,等着敌人撞上来,而骑矛已经折断的枪骑兵则平持马刀,刀尖对准敌人保持直刺的姿势,这样他们就可以抢先一步发动攻击。说到底,马刀的招式用来用去也就那么几招,要么就是平持马刀直刺过去,要么就是自左向右或者自右向左的横击,要么就是把马刀平探出去刀刃向敌,借助奔马赋予的强大冲击力将敌人斩成两截,什么镫里藏身啊什么铁板桥啊之类的把式一概没有,用于战场厮杀的武艺就是这样简洁而难看。这次祖宽仍然冲在最前面,跟一名手持长矛的后金骑兵迎面对冲,在矛尖堪堪沾到胸甲的那一瞬间,他身体向前一倾,避过要命的长矛,马刀横挥过去,刀刃轻飘飘的划过那名后金骑兵的马颈,嘶的一下,在马颈上划出一道长达半尺、深可见骨的口子,登时一蓬血雨溅起两三米高,那匹战马悲嘶一声,仆倒在地,将那名后金骑兵给甩了下去。这家伙摔得眼前发黑,昏头昏脑的爬起来,瞪大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一道刀光闪过,接着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跟在祖宽后面的一名同样使马刀的枪骑兵一记横击,将他的头颅生生劈飞。
与此同时,祖宽一记挥劈,一名使用蒙古弯刀向他发动攻击的后金骑兵半颗脑袋被生生削飞。这时,一柄铁骨朵飞过来,敲在他的肩甲上,发出当一声大响,他不由自主的咧了一下嘴,半边身体都麻了,马刀险些脱手。投掷铁骨朵的那个家伙如影随形的杀到,长矛对准他的胸口猛刺过来。祖宽正要躲避,一支骑矛斜刺里刺来,抢先一步刺中那名后金骑兵的胸口,前胸入后胸出,矛杆啪一声折断,那名后金骑兵失声惨叫,栽了下去。祖宽扭头一看,正是秦卫,这哥们都不看他一眼,扔掉矛杆,拔出马刀朝另一名后金骑兵扑了过去
憋坏了的关宁军枪骑兵大开杀戒,用骑矛刺,用马刀劈,甚至干脆用战马猛撞过去将骑着蒙古矮脚马的后金骑兵生生撞翻,尽情发泄着胸中的怒火。停下来观战的关宁军将士和民夫目瞪口呆的看着枪骑兵在这场一对一的较量中无情地屠戮着后金骑兵,心头剧震,有人喃喃自语:“原来原来我们也可以如此强悍啊”
一二四 雪上加霜()
锦州城内弥漫着恐慌的气氛,从大凌河那边撤过来的军户和士兵带来一个个恐怖的消息,有人说后金七八万人马打过来了,有人说后金倾举国之兵来攻,想像围大凌河城那样围死锦州城大凌河之战那炊骨折骸的恐怖记忆又被唤醒了,没有人愿意去经历大凌河城守军所经历过的事情,有条件的人开始卷包裹开溜,溜不掉的则想尽一切办法囤积粮食、柴草,城内物价应声而涨,更加剧了混乱。尽管锦州城是出了名的坚固,而且依山傍海,易守难攻,但是在大凌河之战后,关宁军对后金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再坚厚的城墙也无法让他们勇敢起来。
将军府内,众多关宁军将领目光游移,祖大寿面色铁青,紧紧握着拳头,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失算,彻底失算了。
后金大举出动,他并非一无所知,事实上,早在一个月前他就获得了后金开始集结重兵的情报,现在看来,情报是准确的,但是判断完全错了。他认为后金可以选择的方向就两个,要么是打朝鲜,要么是打东江军,打锦州这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打朝鲜的理由很充足,曾经为后金提供大量苦力和粮秣的朝鲜现在完全倒向大明了,并且有登莱水师封锁鸭绿江,越发的肆无忌惮,后金数次派遣使者过去交涉,都吃了闭门羹。现在鸭绿江已经冰封,千里江面到处都可以行车走人,强大的登莱水师被迫退回大连港,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打东江军的理由更加充足,去年后金在旅顺败得太惨,太丢脸了,丧师三万,威信被动摇,直接导致朝鲜和很多蒙古部落脱离了他们,归顺大明。哪怕仅仅是为了洗雪耻辱,挽回回失去的威信,后金也必须在旅顺那边打一个大胜仗!更何况旅顺东江军的海盐生意和屯田做得风生水起,打下旅顺油水大大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东江军将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发展经济和屯田了,没有像关宁军那样修建起大量坚固的堡垒,只是拉了几道铁丝网,挖了几道战壕而已,对于后金来说,是颗好捏的软柿子。
可他万万没想到,后金放着这两颗软柿子不捏,偏偏跑来捏锦州!
后金要攻打锦州,祖大寿是不相信的,如果锦州真有这么好打,他们早就打了。祖大寿判断后金是冲关宁军在大小凌河那一带开垦出来的农田所产的粮食,和分散驻扎在那一系列堡垒内的民夫军户来的,这些都是后金紧缺的资源,等他们大小凌河那一带的堡垒扒光抢光之后,就该撤了,对锦州威胁不大。只是这种被人家当成种在自家地里的庄稼,心情好了就过来收割一次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祖帅,吴少帅到了!”
亲兵的报告将祖大寿从思绪中拉了出来。祖大寿抬起头,有些惊讶:“长伯这么快就到了?快请!”
甲叶相撞的锵锵声响起,英姿勃发的吴三桂裹着寒风,斗蓬上满是雪絮,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现在关宁军都热捧河洛新军制式的铠甲,这块意儿是由大块钢板制成的,防御能力远比山文甲之类的铠甲要强悍得多,别说用箭,就算用三眼铳轰都不见得能打穿。但是吴三桂例外,出于对河洛新军的怨恨,他一直坚持披山文甲,而且每一片甲叶都打磨得锃亮,走到哪里都是寒光耀眼。他一进来便向祖大寿行礼:“舅舅,我来了!”
祖大寿露出笑容,上前轻轻将人扶起,笑着说:“这么冷的天,短短两天从山海军飞驰到锦州,肯定吃了很多苦吧?何必这么急呢?万一冻伤了或者摔伤了那还得了?”他真心喜欢这个外甥,在他眼里吴三桂才华横溢,骁勇善战,最重要的是处事圆滑,能顾全大局,是关宁军下一代的统帅的天然人选,也只有将关宁军交给他,他和吴襄才会放心。
吴三桂说:“建奴来势汹汹,视我关宁军如无物,长伯心系锦州安危,自然要尽快赶到。对了,舅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祖大寿拉吴三桂到茶桌边坐下,让下人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让他喝了驱寒。吴三桂一口喝下,把碗推到一边,急不可耐的问:“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祖大寿摇头苦笑:“还能怎么样?这几年屯田垦荒的努力全部毁于一旦,据逃回来的人说,大小凌河那一边的军屯和堡垒全部被扒光了,至少两万人被建奴抓走,还有屯积在里面的粮食、兵器,也全部便宜了建奴!”
吴三桂说:“损失惨重啊!”
祖大寿恨恨的说:“若不是朝廷调走大乐和大弼,还有那两千精骑,我何至于在建奴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他倒是忘了自己在旅顺之战中是怎样保存实力的,就算那两千铁骑没有被调走,只怕他也只会缩在锦州城里不动,绝不会主动出击跟后金死拼。摊上这样的统帅,就算是一群狮子也会被他带成绵羊,没办法,辽西将门都不愿意在与后金的厮杀中折损太多精兵,他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辽西将门的利益,其次才是国家利益。
吴三桂哼了一声:“都怪那个杨梦龙!要不是他在皇上面前妖言惑众,皇上怎会置关宁防线的安危不顾,调走那么多精锐铁骑!”提起杨梦龙他便火大,一半是在登州城下被杨梦龙当猴子耍,恶气难消,一半则是出于妒忌。一直以来他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明星,关宁军视他为千里驹,朝廷视他为架海金梁,都认为他前途无量,必成大器,可是自从杨梦龙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杨梦龙四百铁骑踏破建奴大军、枪挑皇太极的战马、一月平定登莱之乱、旅顺大战让后金血流成河、伊洛河谷几乎兵不血刃解决了十几万流寇这些只能用“奇迹”来形容的战功让那个娃娃脸,让河洛新军成了天下瞩目的对象,至于吴三桂,完全被晾到一边去了,这让吴三桂如何受得了!他对杨梦龙的怨恨越积越深,只想弄死这个王八蛋!不过现在杨梦龙已经是帝国侯爵,职位犹在他之上,已经不是他能够轻易弄死的了,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算了。他压低声音问:“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祖大寿望定他,问:“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吴三桂说:“外甥认为当务之急是加强戒备,严防建奴建奸细在城中捣乱。天寒地冻的,建奴又是远道来攻,他们连个躲避风雪的地方都没有,在旷野中坚持不了多久,最多耗上十天半个月,他们就该撤了,到时我军再瞅准机会出击,定有捷报传来!”
祖大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可行的策略,事实上,关宁军对付后金的招数也就这么一招:死守坚城,等后金撤军了再瞅出机会出击敲他一家伙,斩获一批首级,然后将歼敌数字乘以十甚至乘以一百,炮制出一场大捷向朝廷讨赏银。这一招袁崇焕玩得比较狠,当初宁远之战,他可是吹嘘每日毙伤建奴过万的,可惜最后交上去的首级也不过四百余级而已。只是现在这一招似乎也不怎么好用了,因为河洛新军和天雄军的战绩实在太过耀眼,大凌河之战这两支新军斩首两千余级,旅顺之战更可怕,斩首一万六千,生俘四千,都是实打实的,现在再拿百余颗首级去吹嘘什么歼敌过万,只会招人笑话。
唉,都是杨梦龙的错要是没有大,大家继续按照以前的游戏规则玩,明知道做假也不会拆穿,那该多好?
正商量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轰雷般的欢呼声。祖大寿眉头一皱,很是不悦,正要派人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祖宽业已带着一身血迹走了进来,进门便大声说:“祖帅,末将回来了!”
祖大寿看了他一眼,问:“跟建奴交手了?”
祖宽说:“是的,在十字坡撞上了建奴一支正在追杀我军的游骑,百来人吧,末将也拉出一百骑,两个冲锋把他们全部送上了西天。”
吴三桂大吃一惊:“建奴足有百骑,你们只出百骑,两个冲锋全部解决?”
祖宽说:“两个冲锋全部解决,一个不留。刚解决完这支游骑,建奴正红旗一个甲喇又扑了过来”
祖大寿霍地站了起来:“结果怎么样了?”
祖宽对着空气挥出一记冲拳:“末将将他们撞了个粉碎,让他们扔下五百余具尸体,连滚带爬的逃了回去!要不是骑矛耗尽,战马体力不支,这个甲喇一个都别指望有命逃回去!”
正在争论不休的关宁军将领中了石化魔咒似的全定住了,直愣愣的看着祖宽,眼睛瞪得滚圆,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要不是这家伙身上的血腥味实在太浓,几乎成了血人,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的,恐怕早就有人跳起来骂他吹牛了。开玩笑,后金一个甲喇足有一千五百余精兵,如此强大的实力,在野战中击溃上万关宁军都是等闲事,关宁军必须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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