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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混球-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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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在明军那已经绷到极限了的神经上狠割一刀!四个齐射下来,右翼的阵线已经一片狼籍,死伤一地,很多明军士兵扔掉手里的火枪,狂呼大喊,奔走若狂!
皇太极看得清楚,果断下令:“弓箭手,撕开他们的右翼!”
前面轻骑兵与明军的缠斗只是在消耗明军的弹药,并没有动进格————指望轻骑兵攻破防守如此严密的车阵,还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呢,真正破军杀将的,还是步兵。苍凉的海螺号中,后金包衣们使尽全力推动盾车,一堵墙似的朝明军车阵逼近,盾车后面,六千弓箭手排成六排迈着整齐的步伐向明军逼近。而那些手持虎枪的重甲步兵也在各自的牛录旗的指引下向前推进,重甲铁骑兵则往相对难啃一些的左翼运动。战机出现了,后金那庞大的方阵开始隆隆运转,当那一个接一个的方阵往前推进的时候,明军似乎看到一座座大山正在朝自己压过来。
张洪谟一刀砍死了一名惊慌失措的士兵,嘶声咆哮:“开火!开火!把那些建奴打回去!”
明军也想开火,问题是现在火炮过热,佛郎机的子铳也耗尽了,就剩下鸟铳和三眼铳了。在明军士兵眼里,鸟铳比后金的弓箭还要可怕,经常是一打就炸膛,一炸膛,火枪手非死即伤,再者,由于工部那些大佬们非常超前的思维,明军士兵有幸领先世界四百年用上了小口径步枪————这些鸟铳的口径都小得丧心病狂,往往只有六毫米出头,劣质火药再加上这么小的口径,打过去有个屁用!至于三眼铳,这玩意儿倒是比较皮实,不会炸膛,奈何杀伤力太差了,十几步内还能轰倒敌人,超过二十步就只能听个响了。生死关头,明知道这些武器很不靠谱,明军也顾不得了,枪管发烫的鸟铳、三眼铳争相发射,刺耳的枪声中夹杂着鸟铳炸膛的爆响和惨叫,异常的混乱。铅弹成片的飞过去,打在盾车上,盾车蒙了湿棉被和牛皮,铅弹打上去噗噗作响,听着热闹,可是屁用都没有。少数还能开火的抬枪也对着盾车开火,这次终于奏效了,轰鸣声过后,盾车被生生打穿,后面的弓箭手被轰得血肉模糊。然而,能开火的抬枪实在是少得可怜,就这么几杆,能顶什么用?别说那些久经战阵的后金弓箭手,就连瘦弱的包衣奴才也没拿这点伤亡当回事,闷不作声的推着盾车继续往前走!
在明军绝望的嘶叫中,盾车停在了距离他们约五十步的地方,天鹅哨那尖锐悠长的哨音拔地而起,直上云霄。六千名弓箭手同时举起复合弓,弓弦颤响连成一片,扯动着人的心弦,利箭离弦的尖啸声几乎连成一线,没有任何间隙,六千支利箭划过天际,朝明军泼了下来。未等第一支箭落地,第二轮箭雨又被抛射到了半空,接着是第三轮、第四轮
起风了,这是金属风暴。
下雨了,这是死亡之雨。
七十 大凌河悲歌6()
羽箭如倾盆大雨般落下,箭镞撕裂血肉的闷响让人毛骨悚然,死亡如同风暴一般席卷整个右翼阵线,没有人能够幸免,在后金复合弓弓弦颤响中,明军成排倒下。前排的前军还好些,有盾牌保护,后排的就惨了,他们几乎只有一件单衫,后心精心打制的轻箭可以很轻松的贯穿他们的身体,箭雨冲涮之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抬头望着天空中密集飞来的羽箭发呆,然后中箭倒下。
在盾车的掩护之下,后金弓箭手从容的射出十轮箭雨,将六万支利箭倾泄到明军头上,然后退了回去。十轮箭雨过后,明军右翼已经是尸横遍野,侥幸没有倒下的明军惊恐的看着四周,看到的尽是成堆成堆的尸体和挣扎惨叫的伤员,右翼几乎被射垮了!然而,他们的噩梦还没有结束,后金弓箭手是退下去了,但是战鼓却擂得震天动地,野兽般的嚎叫声响起,数以千计身披重甲的步兵眼带血光,举着虎枪朝他们冲了过来!倒在地上的伤兵成了第一批牺牲品,一双双铁鞋抬起,落下,骨骼断裂声和伤兵垂死的惨叫声接连不断,不知道多少中箭倒地的伤兵就这样被他们生生踩死了,这些重装步兵却看也不看,踏过一具具血淋淋的躯体,朝浑身发抖的幸存者扑去!有些明军从他们手中那可怕的虎枪认出了这些重装步兵的来历,惊骇欲狂:“索伦死兵!是索伦死兵!”
所谓的索伦死兵,其实就是索伦部————别想岔了,东北并没有什么索伦族,索伦部是明末清初对分布于石勒喀河、黑龙江流域、外兴安岭一带的鄂温克族、鄂伦春族和达斡尔族的总称,是黑龙江中上游的土著部族集团。这些少数民族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森林之中,忍受着暴风雪的侵袭,猛兽的攻击,饥饿的折磨,顽强的生存着。苦寒而贫瘠的土地磨练出他们坚韧顽强的性格,暴风雪和猛兽打磨出了他们非人的身骨子,使得这些渔猎民族异常的强悍,在泼水成冰的季节带着一块肉干一袋劣质烈酒上山追熊猎虎,在树木都被冻得喀喀开裂的山林中呆上十天半个月对他们来说只是等闲事而已。后金苦于自己人口太少,每统治一地,必大量征发当地青壮为自己效力,比如说蒙古人、锡伯人、索伦人甚至朝鲜人。索伦部的青壮因为勇猛善战,力大无穷,很快就成了八旗军中的重要战斗力,每当战局陷入胶着或者明军战线出现动摇的时候,这些身披重甲手持虎枪的索伦兵就会上阵,而他们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将明军的防线撕开,将明军冲垮。明军称这些重甲步兵为“死兵”,并不是蔑视他们,而是畏惧,怕到了骨子了!每当这些刀枪不入的怪物冲上他们的阵地,撞开他们的阵列,等待他们的,必将是尸山血海!
现在,索伦死兵又来了
张洪谟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索伦死兵在自己的阵地横冲直撞,撞翻盾兵,踩死伤兵,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建奴还真是看得起他,一口气动用了这么多索伦死兵!他回头望向中军方向,只见那面绣着大大一个“张”字的战旗还在原位,迎着寒风猎猎舞动。他脸部肌肉微微抽搐,发出一声怒吼:“跟我上!”挥舞长刀冲了上去。张洪谟身后的家丁没有迟疑,发出一声呐喊,猛冲上去,刀枪并举,照着那些铁罐头一般的索伦死兵猛砍猛剁!索伦死兵不闪不避,长刀砍在他们身上当当作响,长枪刺上去,枪杆绷成弓形,枪尖却难以寸进!狞笑中,索伦死兵手中的虎枪闪电般照着明军家丁的咽喉或者胸部刺了过去,又快又准,明军家丁还没来得及撤回刀枪格挡,虎枪枪刃便已经轻松破开他们的甲胄,齐柄刺入咽喉或者胸口,从背后血淋淋的突出一大截。被刺中的明军创口处鲜血标溅,没等他们倒到地上,便已经断了气。这些家丁的装备比明军普通士兵要好得多,但是他们的盔甲的质量仍然是不敢恭维,而索伦死兵的虎枪破甲能力又是出了名的强,这些家丁跟裸体与索伦死兵肉搏差不多!索伦死兵像铜墙铁壁一样压上来,虎枪不断刺出,几乎每一枪都要刺入一名明军家丁的要害,带走一条生命。几乎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张洪谟身边那点家丁被死伤殆尽了。一些明军士兵鼓足勇气扑了上去,顽强抵抗,然而他们的装备和训练跟索伦死兵相比都差得太远了,上去只能是送死。索伦死兵不断往前推进,明军被他们一丛丛的刺倒,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阵线很快就被撕裂了,更多的后金步兵从索伦死兵打开的缺口涌入,越来越多的人被卷入白刃战中,右翼血流成河!
在左翼,王之库同样遇上了大麻烦,佛郎机的子铳已经所剩无几,至于鸟铳和三眼铳,连明军自己都看不上这破玩意儿。数百后金铁甲重骑兵轰隆隆的朝着他们的防线猛冲过来,大地震动,声若滚雷,王之库骇然变色,厉声叫:“放箭!”
明军万箭齐发,羽箭如沙,打在后金的铁甲骑兵的身上,火星四溅。万箭齐发固然壮观,然而后金铁甲骑兵人马俱披重甲,除非是用破甲重箭或者用强弩发射破甲锥,否则根本就射不穿。明军的弓箭手显然不可能会有破甲重箭这类需要消耗太多铁料和工时的、贵得要死的箭枝,弩兵更不可能拥有纯钢打制的破甲锥,因此一轮轮箭雨射过去,射在后金铁甲骑兵身上,箭枝四下乱溅,或者挂在甲叶上,除少数几支射中马腿放倒了几匹马,掀翻了几名铁甲骑兵之外,屁用都没有。距离只剩下二十来步了,铁甲骑兵各自扬起手中的标枪,朝正在疯狂放箭的明军弓箭手掷去,枪借马势,又快又沉,连盾牌都挡不住,被击中的明军士兵身体被贯穿,惨叫声此起彼伏。掷出一轮标枪之后,这些铁甲骑兵拔出了马刀,再往前十几步就能冲进明军车阵中了,他们已经可以预见马刀劈裂明军士卒的躯体,鲜血四溅的血腥场面了。
轰轰轰轰轰!
一连串猛烈的轰鸣粉碎了这些铁甲骑兵的美梦,十几门大炮突然响了!这是一种大型佛郎机,足有千斤之重,全部用葡萄弹,威力无比,在同时代的西方近代军队中大量装备,往往一炮就能废掉敌军一个中队。明军也装备了这种火炮,将它们部署在车阵前沿,只是因为它们打不远,一直没有开火。现在这些铁甲骑兵以为明军所有火炮都过热了,没有办法开火了,径直往炮口撞,王之库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十几门蓄势已久的佛郎机炮同时开火,成千上万铁弹子铅弹子横扫而出,劈头盖脸的打向近在咫尺的铁甲骑兵近距离遭到葡萄弹攻击的下场是非常悲惨的,后金铁甲骑兵不管是人是马,身上都炸起一撮撮血雾,被打碎的叶甲四处乱飞,暴露出一个个血淋淋的伤口,前排的铁甲骑兵连人带马滚作一团,稍后的瞬间被打成了筛子,再后面的就算人躲过了,马也躲不过如果杨梦龙在场,绝对会怀疑这帮倒霉的孩子是不是遭到了马克沁重机枪的扫射!
十几门大型佛郎机一次齐射,前面几排重甲铁骑兵几乎被一扫而空,甚至打穿了重甲铁骑兵厚厚的队列,葡萄弹在近战中的威力,算是发挥到了极点。遭到重创的重甲铁骑兵眼都红了,咬紧牙关,纵马跃过满地死尸和在血泊里蠕动的伤兵伤马,撞入明军车阵之中!葡萄弹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在这个距离只有一次机会,这些重甲铁骑兵的马刀和长矛是不会给明军发射第二次的机会的,几辆战车被狠狠撞翻,将明军弓箭手给暴露了出来,这些惊慌失措的弓箭手惊恐的看到铠甲上沾满血污的铁骑朝自己横冲而来,没等他们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就被狠狠的撞飞或者掀翻,碗口大的马蹄狠狠踏落,登时肚破肠流。明军的弓箭手和火枪手没有近战武器,面对风驰电掣的重甲铁骑兵,只有被屠杀的份,杀红了眼的重甲铁骑兵像洪水一样冲垮了火枪手和弓箭手的队列,又犁田似的在步兵队列中犁出一条血路,直捣中军大营!王之库又惊又怒,指挥一队身披铁甲手持长刀长枪的家丁迎了上去,用长刀砍马腿,用长枪刺马背上的铁甲骑兵。弩兵也端着强弩抵近这些可怕的重甲铁骑兵,照着面门怒射。连续撞开弓箭手、火枪手以及步兵方阵之后,重甲铁骑兵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便依然十分凶悍,长矛猛戳,马刀连砍带劈,大呼酣战,不断有明军被他们的长矛刺穿身体,或者被马刀砍断脖子,浑身浴血,抽搐着倒下。后金步兵也涌了进来,步骑配合,威力大增,打得明军节节后退。明军也豁出去了,前排的倒下,后排的涌上来,仗打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花巧了,大家挤在如此狭窄的战场,别说后退,连闪避的空间都没有,只能一刀换一枪,一命换一命,这个突破口的战事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双方的伤亡都是异常惨重。
像这种短兵相接的血战,只要是舍命厮杀,伤亡比不会太过悬殊的,这也是中国历代兵家极力避免跟阵列严整、纪律严明的敌军正面硬拼的原因。
越来越多的战车被掀翻,越来越多的士兵被卷入白刃战中,蒙语、满语、汉语的咒骂声和惨叫声响彻云霄,战场上血流成河。
张春的将旗仍然岿然不动,这位文人出身的将领冷静的观察着战场上的变化,调动手中的部队,将他们派往最需要他们的地方去。后金在明军的防线撕开了好几个突破口,但是马上就遭到明军的顽强抵抗,进展缓慢,后金已经占据主动,但是一时半刻,还是没有办法把主动化为胜利,明军意志之顽强,令他们惊讶不已。
皇太极也很冷静,一支支部队被他派出去,投入战场,一批批士兵浑身是血的抬了下来,有些还没等抬到他的面前就咽了气,他也没有眨一下眼。只是他的心其实没有这么淡定,明军实在太顽强了,照这样打下去,就算能消灭这五万明军,后金也得付出数千人甚至上万人伤亡的代价,人丁稀少的后金是打不起这种仗的!如果这一仗伤亡太过惨重,他拿什么来迎战即将抵达锦州的那两支飞军?拿什么来迎战源源不断的到达关外的明军援兵?
大金太小了,耗不起呵明朝输得起,就算张春所部五万大军全军覆没,就算那两支飞军也全军覆没,他们还是能派出第三支、第四支、第五支援军,他们还能承受无数次五万人全军覆没的惨败,而后金,只要一次,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莽古尔泰退了下来,这货整个都成了血人,还挂了两处彩,喘着粗气叫:“老八,明狗打疯了,杀透了一层又来一层,砍翻了一片又来一片,照这样打法,我们要死很多人的!”
皇太极黑着脸说:“死再多人也得打!如果不能消灭这支明军,我们这几个月来心血就全白费了!”
莽古尔泰有点苦恼:“这道理我也知道,可是伤亡真的太大了能不能把我那些白甲兵还给我?我正蓝旗损失实在太大了,快攻不动了!”
皇太极正想说话,明军阵中突然起了一阵喧哗,初时只有少数人在叫,很快,所有明军打肺里吼了出来,那是一种痛苦得几乎窒息的嘶吼:“吴襄逃了!吴襄逃了!”
在后金故意留出的口子里,一支骑兵旗帜散乱,慌不择路的夺路而逃,一个大大的“吴”字若隐若现。
在战事最吃紧的关头,转进大师吴襄再一次抛下了友军,带着自己的部曲夺路而逃,将数万明军的侧翼完全暴露给了后金。
莽古尔泰张大嘴巴,有点呆滞,当一个穷光蛋被从天而降的金元宝砸中的时候,也会这样呆滞的。皇太极肥胖的身躯微微摇晃,但马上坐稳了,露出一丝冷笑:“果然还是我熟悉的那支关宁军,果然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吴襄!天佑大金!”
莽古尔泰回过神来,把正蓝旗伤亡惨重的事实抛到了脑后,发出一声怒吼,横枪跃马杀入战团。而此时,明军已经崩溃了!
七十一 大凌河悲歌7()
对于任何一支军队来说,在战场上出现大量逃兵都是极其危险的,这些逃兵的杀伤力比敌军要大得多,一旦出现逃兵,全军的士气就会一跌到底!尤其是在激战正酣的时候,一个逃兵能带走一百名士兵,一百名士兵能让两三千人跟着开溜,两三千逃兵能让数万大军彻底丧失斗志,像被洪水冲击的沙堤一样垮下来。明军跟后金打了这么久,死伤异常惨重,火枪火炮坏的坏哑火的哑火,身前身后全是死尸和伤兵,心理承受能力都已经接近极限的,全凭一鼓气在支撑着,而吴襄带领三四千关宁骑兵在这最危急的关头开溜,明军的士气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看着那几千骑兵绝尘而去的身影目瞪口呆。当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之后,惊骇和愤怒占据了他们的心灵,所有人都在怒吼:“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帮关宁军打仗,关宁军反倒在这节骨眼上扔下我们逃了,这算什么?他们都逃了,我们还在这里死撑什么?”纷纷扔下武器撒腿就跑,后金趁机发动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明军车阵之内一片血海,越来越多的明军士兵加入了逃跑的行列,数万大军像雪崩一样垮了下来,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他们的溃逃!
张春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还跟建奴打得难分难解,怎么一下子全垮下来了?当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这位老人眼里燃起一团怒火,厉声喝:“吴襄,你你无耻啊!”
监军董开国对吴襄有没有节操这种弱智的问题毫无兴趣,他只看到后金骑兵咆哮而来,踏死伤兵,撞开明军步兵阵列,离这边越来越近了,利箭蝗虫似的嗖嗖飞来,将身边的卫兵一个接一个的射死这一切都让这位监军为之胆寒,焦急的对张春说:“大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建奴凶猛,我们还是暂避锋芒吧,否则想走也走不了了!”
张春呆呆的问:“走?往哪里走?”
董开国说:“我军虽然伤亡颇多,但主力尚在,要掩护大人杀开一条血路还是办得到的!”
张春摇摇头,惨然一笑,说:“老夫率领关门四万大军出关,非但没能解大凌河之围,还将这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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