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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荣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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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们逼着你问罪方氏,令你自断一臂,用心何其歹毒,此消彼长日后恐连你也要受制于人,大郎可还记得皮影戏法,皮人儿看似活灵活现,可那一举一动都在牵线人的掌握之中。你舅家再有不是,心还是向着你的,可若令外人执掌大权,江山危矣!!!”又说齐王之妻出自崔氏,其胞妹嫁入李氏,恭王之妻是莫相外甥女,楚王娶吕相女……着重提了李氏和齐王,要没李家多事,这事如何会闹到这般地步。
    这可挠到了皇帝的痒处,他爹明宗死得早,但是留下的儿女不少,又有一群在太宗期间因年幼逃过一劫幸存下来的叔叔,都是正当壮年,联姻世家,其势不容小觑。他十一岁登基,年幼时反不觉得龙椅不稳,可等他做了二十七年皇帝,一年比一年的觉得屁股下面的龙椅长了腿似的。
    究其原因都是比较出来的,他曾祖父太|祖、祖父太宗能把世家女抢进宫做小老婆,赏给一起打江山的兵痞子做老婆,世家也得捏着鼻子认了。他想纳个世家女,天使就被打出门。□□太宗把世家收拾的七零八落,乾纲独断。他就是被世家牵着鼻子走,政见不合,世家就上纲上线,政事堂若是不同意,还能给驳回来。天灾不断,大臣们就敢叫他下罪己诏……
    这皇帝当得委实憋屈和不安,所以他尽力扶持方氏,方氏日益狂妄,皇帝不是不知道的,只是比起其他世家,皇帝觉得方氏对他有礼多了,也是存着用方氏打压其他世家,最好来个两败俱伤,可惜方氏战斗力太弱,未能如愿。
    太傅等不算教的太失败,皇帝到底知道不能一家独大,还知道拿谢家分权,无论方太后和他舅舅们怎么说,军权一直掌握在谢家手里。皇帝不喜谢皇后,也烦谢韫老爱忠言逆耳,却也明白谢家是忠的。
    皇帝被他娘哭得汗毛直立,在朝堂上力保方氏,方氏到底是当世之大族,枝繁叶茂,根深蒂固,尤其是近几十年更是如日中天,门生故旧众多。又有方安未等判决出就自缢于天牢,留下忏悔血书。其父方礼一力承担下方氏所有罪行,自绝之前又辞去丞相之位并请夺自己一房爵位,还捐出家财用于江城赈灾,更是上书请追封程嘉良,皇帝马上追封其为安烈侯。
    种种措施下来,加之死者为大,方礼一脉是毁了,日后恐难入仕,但是方氏名声虽遭重损却未走入绝境,方礼一兄一弟未受牵连。皇帝死咬着三人虽是嫡亲兄弟,但是早已分家,世家支系何等繁茂,若是一脉有罪,其他族人也要被问罪,这世上早就没世家了。但是如方礼兄弟这般还能在官在原位的也绝无仅有。
    皇帝在方氏一局上略占上风,却在李廷再为相之事上吃了一肚子火。
    皇帝是很不想李廷还朝的,对皇帝来说,李廷这个姑父可没谢韫好弄,时常令他有压迫之感。当初听闻李廷父丧,皇帝乐得多喝了一壶酒,他知道太宗时期也有丞相丁忧,太宗的做法是空其相位,待其出孝复召归位,反正六个丞相少一个也没啥大不了的,后来这位丞相对太宗那叫一个鞠躬尽瘁。谢韫也这么劝他,但是皇帝压根不想看见李廷那张脸,飞快的把相位赏给了自己舅舅,一幅你永远别回来了的架势。
    如今自己一方元气大伤处于下风,对方还要来一强援,还是一个以前不喜他,现在估计更看他不顺眼的强援,鬼才乐意。
    为此,皇帝不惜抛出以相位为诱饵,欲令世家争夺,共同把李廷挤到一边去,却不想世家突然变得视名利如粪土,都不伸手了!
    世家:卧槽!你和你舅舅一起打了李廷的脸,那老家伙就要了你舅舅的命,打肿了你的脸。我们还想要脸要命哩!雍州一系这是铁了心要让李廷回来,咱们死磕未必磕不过,但是干嘛便宜你啊,李氏可比方氏有分寸多哩,再说了或许还能看着你们俩斗起来呢。大家抢好位置看戏吧
    以谢韫为代表的新贵一派出工不出力,谢韫觉得不管怎么说李廷是个愿意办实事,不会祸国殃民,如今的朝廷缺这种人。
    于是李廷就这么在世家半是捡便宜半是无奈,皇帝千不甘万不愿的情况下又成了丞相。
    在皇帝与世家拉锯之际,皇帝更感世家之强势,彷佛自己四肢都被缠以看不见的细线,自此更是决定大力提拨自己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10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时间倒退到李家宴饮那日,月上枝头,曲终人散,宾客尽兴而归,男人们商量好了坑人大计,女人们相看了小娘子小郎君,小娘子小郎君也happy了一天。还有那么几个亲近的远客留在李家客房,更有一个堂而皇之的在人家后花园里溜达。
    “你清减不少,平日里不要太操心,我带了一些滋补品来,你记得用。”
    “我省得。”
    “这三年好吗?”
    “挺好的。”
    “每日里都做些什么?”
    “读书练字,闲暇时下棋作画,弓马骑射也在练习。”
    “我明早就要走了。”
    “恩”
    “阿爹打算让我入吏部做几年主事,再谋外任。”
    “恩”
    江源一边走一边说,袖子晃着晃着慢慢的就把李曦的手抓住了,“手怎么这么凉!”不说二话就解了自己的大氅披在李曦身上,然后握着李曦的手很自然的继续走。
    李曦抬眸看他,手往后抽了抽,没抽出来。
    江源嘴角上翘,故意挠了挠她的手心,偏还做出一副目不斜视的正经姿态来。
    李曦细润如脂的脸庞染上一层米分,渐渐停止挣扎。
    身后的婢女眼观鼻,鼻观口,恍若木头人。李、江婚事早定,信物庚帖都已交换,遂成国大长公主才愿意给小两口私下相处的机会,不过即便如此也不会让其独处。
    江源心花怒放,胆子渐大,侧眸含笑看她,“你怎么不问我这三年都做了什么?好不好?”
    李曦扭头不看他,半响才低声道,“你信上不都写了。”
    “嘿嘿……”江源笑的直冒傻气,又满怀期待地问,“阿湛亲事如何?”
    “长辈未曾提及。”
    大失所望的江源满肚子郁闷,李湛不定下,李曦这就不好公布,江源都恨死自己好兄弟了。明明二人完全合情合法,可因为尚未公布,就不能光明正大的交往,拉个小手都得在人后,否则他完全可以把他漂亮可爱的小娘子拉到大街上公然秀恩爱。被羡慕嫉妒恨什么的,不要太爽!
    江源恨声道,“老大不小了都没人愿意收了他,做人太失败!”
    “嗤嗤……”
    李曦飞快甩开江源的手。
    江源:……这种浓浓的被嫌弃感是怎么回事!?
    江源果断迁怒,不悦得盯着颤动的灌木丛,“非礼勿视!”
    灌木丛后,一二三,李家三兄妹施施然走出来,
    “警觉性太差!”李湛点评。
    李灏瞄他一眼,一幅懒得理你的模样。
    暴露行迹的李昭笑得甜美如花,嘻嘻笑道,“路过,路过!”说着还一脸好奇地看着江源,在她眼里李曦一直都成熟稳重的不像个十三岁的少女,今天大开眼界,原来她阿姐还有如此小女儿姿态,热恋中的女人啊!
    江源见李昭眼里全然的陌生和新奇,叹道,“阿昭真的不记得我了。”江翰和李徽同地为官多年,两家原就是通家之好尤其谢氏和江母交好,小辈打小一块长大,感情甚笃。江源也是看着李昭长大,不想两年前那场高热让李昭前尘尽忘。
    “现在又记得啦。”李昭脆声道。
    江源弯腰,笑的温润,“很荣幸被小六娘又记得。”
    李昭下意识伸出爪子,看江源讶异的神色,反应过来,这里可没有握手礼,正想收回,不想江源也伸手握住她的手,还无师自通地上下摆动几下。
    李昭笑得眉眼弯弯,这个未来姐夫看起来很好玩哦!虽然没人和她明说,但是看这架势,说他不是李家定下的毛脚女婿,打死李昭都不信。
    于是李昭大发善心的一手拽李湛,一手拖李灏,甜甜道,“我们走啦,你们慢慢聊啊~”
    李曦又羞又恼,暗恨她人小鬼大!
    江源通体舒畅,诶呀,小六娘越来越可爱了!不愧是阿曦的妹妹。不过喜出望外的江源马上就不喜了,李昭都已经和地面成六十度角了,李湛还跟桩子似的戳在那干嘛!干嘛呢!要打架呢!
    江源瞪李湛,眼神驱逐。
    李湛完全免疫,誓要做电灯泡到底的架势。
    左摇右晃荡秋千似的李昭发大招,软着嗓子喊,“大哥~”当爱迪生的发明是要被驴踩哒。
    李湛血槽被清空,瞪一眼胳膊向外拐的李昭,又意味深长扫一眼江源的爪子,冷哼一声之后才高抬贵脚。
    就是有李家人行方便,李曦和江源相聚的时光也短暂,第二日一早江家父子便辞行,李昭寸步不离李曦,插科打诨不停,就盼着她少点离别愁绪。李曦岂不知她那点心思,哭笑不得,又觉这妹妹到底没白疼了。
    李昭正彩衣娱亲,眼尖发现博古架上多了一约莫三寸见方的象牙骰子,问,“阿姐最近在学这个?”眼下赌博是作为名士风流通脱旷达的一种标识,有时候李昭真心觉得所谓名士是一群闲的蛋疼的流氓,酗酒、嗑药、赌博……各种不羁无礼都被他们归为名士风范,不以为耻深以为荣。
    “没有,”李曦赶紧否认,六娘年幼,过早沾染这个有弊无利,暗恼自己一时大意,竟将此物放在显眼处,又恼江源送什么不好送这个玩意儿。
    李昭眼珠子动了动,顿时冒出一个想法来,又见李曦神情不同寻常,不由促狭心起,颠颠跑过去,拿了骰子道,“那我要学,阿姐教我,咦?”李昭晃了晃骰子,“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她是见惯好东西的,立马就看出其中机关,手指灵活的动了几下,‘咔哒’一声,骰子一面就应声而开,低头一看,立刻冲着李曦挤眉弄眼,“哦,红豆啊!”尾音拖得长长长长。
    把李曦恨得不行,作势要拿她。
    李昭见状拔腿就绕着博古架跑,一边将骰子举在胸前当护身符,一边不要脸的要挟,“别吓我啊,我一受惊就会手软,一手软是会出意外的。”
    李曦哪里信她,追着她跑,一幅不收拾她不罢休的架势。
    李昭一瞧,不妙啊,恼羞成怒了!把骰子往苏叶怀里一塞,一溜烟冲出门口,跑了。
    李曦自然不会再追,只倚在门前恨恨道,“人小鬼大!”还不解气,回身就让苏叶把骰子藏箱子里去。
    细看,却见她隐着一抹笑意,苏叶强忍着笑应诺。
    弄得李曦不好意思起来,最后自己也绷不住,嘴角忍不住往上跑。
    韩凭夫妻死,有红豆梓木生于二冢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树上,晨夕不去,交颈悲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其果曰‘相思子’。
    过了一会儿,有丫鬟进来说道,“六娘让人送了一碗红豆沙来,说是可甜了!”
    李曦,“……”
    有李昭捣乱,李曦已经没功夫伤感离愁了,她现在只想把那臭丫头逮住揍一顿。只是可怜了江源,旅途枯燥,相思病入膏肓,只能三五不时的写封信寄点东西回来纾解纾解。
    这信和礼物自然是要经过长辈手的,崔氏笑眯眯的放下信,“阿源这孩子就是孝顺,这才离开两天就寄信来了。”
    李曦的脸微不可见的一红。
    崔氏看的好笑,又老怀安慰,他们这样的人家婚姻有着诸多盘算,本人的意愿反是其次,小两口能情投意合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崔氏又将江源为各人备下的礼物分下去,“阿源有心,准备了些沿路的土仪,你们都拿回去吧!”又一指桌上的信封,“阿曦待会儿给阿湛捎回去!”江源贼精贼精,寄来的信大大一个封皮,里面有崔氏一封问安信,有好基友李湛一封,当然李曦那封最厚。如此一来也不会令李曦太尴尬。二娘等只以为是李湛的信,压根没想到还有李曦的,唯独李昭秒懂,笑的一脸挪揄。
    崔氏看她那小模样,爱得不行,招过来搂在怀里狠狠搓揉了一番,嗔道,“学个妆奁之术怎么都不开窍,这会儿怎么就脑子转得快哩。”
    “哎呀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嘛!”李昭扭着身子躲,咯咯笑个不停,嘴里还嚷嚷着,“痒,痒,不许挠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好好说话啦!”这几天在崔氏这学妆奁之术,事实证明,李昭只通了六窍,崔氏就笑话她长了一脸聪明相,却是笨手。
    旁人不晓得这祖孙俩打什么哑谜,只是陪着笑。
    三娘忙低了头,不欲人瞧见她眼中的失落和欣羡,纵使她心中如何亲近崔氏,也做不来如李昭这般亲密。
    打小看着长大的丫头,崔氏如何不清楚,暗叹一声,扶正李昭对阿常道,“瞧这头发乱的,给她理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丫头呢。”
    李昭皱皱鼻子,“还不是您给闹的。”说罢就提着裙子蹿到耳房去了,阿常忙跟上。
    崔氏乐不可支,一叠声道,“慢着点儿,别摔着了。”
    过了片刻李昭便齐齐整整的出来,又是米分嫩可爱的萌萝莉一枚。
    崔氏忍下欲伸手掐两把的冲动,笑道,“到习武的时辰了,那今儿就说到这里,回去自个儿琢磨下,若有不明白问问你们大姐。”
    雍州世家与别处重文轻武不同,绝大多数都是依靠武力兴起,祖上还有胡人血统,又凭借兵权立足百年,自来都是文武并重,雍州一系官员更是以‘出则为将入则为相’闻名于世。这等风气之下,女儿差不多照着男儿的标准养,所以才能出现手握重兵的李倢,若在南方,李倢早被唾沫星子淹死。虽则随着南北交融,北地女儿渐娇柔,但是在不少世家中,女儿家依旧要学习弓马骑猎、刀枪棍剑等武技。
    李氏姐妹起身称是。
    “阿春气色好多了,也去练武场上看看,若有喜欢便学上一学,你一人回去待着也冷清。”崔氏对李春是操碎了心,惜她身世坎坷,身娇体弱,崔氏素来顺着她,不爱舞刀弄枪不爱理庶务也随着她,只想着能令她更开怀一些就好。以前年幼又没甚对比也不觉,如今崔氏才恍觉自己果然老糊涂了,竟然娇惯三娘至此。
    三娘嘴唇动了动,目光触及崔氏眼中的鼓励和期盼,想起之前崔氏的语重心长,三娘颔首轻轻应了一声。
    崔氏立刻笑开了,李曦几个都是开朗豁达的性子,就盼着三娘与她们多处处也能活波晓事些。

  第11章 别有幽愁暗恨生

辞别崔氏,李曦便带着五个妹妹前去练武场。
    “三娘可有中意的?”到了练武场李曦问三娘。
    三娘环顾一圈,只觉得茫然,这里的东西好些她都叫不出名字来,“我学不好,还是在这里看着姐妹们吧!”
    李曦笑着道,“咱们学这个也就图个强身健体,学的好不好有什么要紧。”这年代病不起。
    五娘马上补充,“要是学好了,有人欺负咱们,咱们就能狠狠揍他啦。”说着还很霸气的挥了挥小拳头。
    李曦眼皮一跳,不期然想起了曹氏将李征揍趴下的壮举。身为李氏子,李征武力值不错,但是架不住曹氏人家更专业,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山更有一山高。
    那还是曹氏怀五娘之时,李征一同僚齐乐善解人意的送了两个美貌歌姬与他解闷。这可是捅了马蜂窝,曹氏抄起红缨枪先把李征扁了一顿,又杀到齐家把齐乐胖揍了一顿,边揍边骂,你老婆拼着性命给你传宗接代,你搂着小美人一旁儿快活,自己不干人事,还要撺掇别人不走人道,你怎么这么贱啊!
    齐乐是有黑历史的,他嫡妻一尸两命的时候,他正左拥右抱游湖呢,家仆来寻他,茫茫湖面,哪里寻得到他的踪影。为这,岳家都和他翻脸了。可即便如此,也没让齐乐收敛。齐乐其人,才学是真有,出口成章辞赋一绝,出自名门嫡系,面如傅米分俊秀过人,美中不足的是好色成性,当然人家觉得是名士风范,狂放不羁,丧妻之后更加肆无忌惮的纳妾蓄婢,还爱给人送美,被人/妻眷指着鼻子骂不是一次两次了。大齐朝女儿剽悍,眼下也没有你敢妒忌小心我拿七出之条休你的说法,脾气上来把婢妾或打死或发卖的不少,甚而怀孕的婢妾想卖也就卖了,事后一顿扯皮也就揭过去了,万没有堂而皇之再把人赎回来打正室脸的情况。
    齐家奴仆忌惮曹氏身怀六甲,又有李征在一旁虎视眈眈护着,很不敢拦。而齐乐有着当下士族不少臭毛病,嗜酒嗑药轻武,出则坐车,入则坐轿,这么个人跑几步就开始喘了,遇上武力值杠杠的曹氏可不就遭了大罪,那张小白脸活像开了染坊,京城贵妇看得心头大畅,哎呀,我也挺想揍他的,只是碍着交情面子不好下手。曹氏一战成名,连带着人缘都好了不少。
    三娘脸都吓白了,磕磕巴巴道,“我,我……”
    可怜三娘都被五娘吓坏了,李昭忙凑过去安抚,“这么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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