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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奔是个技术活-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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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襄目光流连于她,笑得眉目粲然,风华无限。无双的容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朦朦胧胧的,越发惑人。
  江苒的心情不自禁砰砰跳了起来,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耳畔轰鸣。
  都怪这夜色太撩人。她暗暗咬牙,转身去点燃了烛火,却很快发现这是一个坏主意。
  橘黄的烛火照亮了少年绝色的容颜,仿佛为他潋滟如波的黑眸映入了满天星光,如最神秘的星空,璀璨而动人,几乎要将她的全部心神都吸引进去。
  一个男儿生成这般模样,实在太过犯规。
  江苒心如鹿撞,索性别开眼,不敢再看他。
  卫襄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他的苒苒怎么能这么害羞,这么可爱?
  笑声入耳,江苒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含羞道:“天色不早了,我去看看晚膳怎么样了。”再不敢招惹他,转身欲要出去。
  卫襄失笑,赶上去拉住她的手:“你还没答应我呢。”
  江苒摇头,态度坚决:“不行,我不答应。”
  “苒苒,”他含笑,压低声音哄她道,“不就是服侍我泡温泉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要求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可明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哪有勇气自投罗网?
  他似是看出她所想,轻轻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道:“放心,你身体不适,我岂会伤你?我只是想和苒苒一起罢了。”
  他的情感是那样炽烈而毫无掩饰,火热得几乎让她招架不住。江苒心头一软,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卫襄眼睛一亮,顿时大喜,欲要扑上来拥住她。
  “等等,”江苒及时抵住他胸,阻止他道,“我还有疑问想要问你呢。”
  “你说。”卫襄心情极佳,好说话得很。
  江苒问:“你对金元宝说了什么话,让他服服帖帖的,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她心中好奇极了,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话,他居然要背着她偷偷告诉计桐。
  卫襄面现为难之色。
  江苒神情冷淡下来:“不愿说了算了。”甩脱他的手要走。
  卫襄哪容她负气而走,一把捞住她的纤腰,从后锁住她道:“别生气了,我告诉你就是。”
  她其实并没有真生气,只是故意和他耍花腔,此时见他这样,反倒愧疚起来,柔声道:“你要是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卫襄笑道:“我可不敢。答应了娘子要说的事却不说,晚上被娘子赶下床怎么办?”
  这家伙,这张嘴还有没有关拦?江苒回头瞪了他一眼,终是无奈地道:“休要耍嘴皮子,要说快说。”
  卫襄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我就对金元宝说,并不是只有女人能被辱,他若再不听话,我就断了他的经脉,将他送去南风馆做小倌……”后面的“千人骑、万人跨”他自是不好意思对江苒说,就轻咳一声,含糊过去。
  江苒糊里糊涂:“南风馆是什么地方,当小倌很可怕吗?”
  卫襄:“……”
  江苒张大眼睛看向他,一对水润黑眸中充满了求知欲。
  卫襄头痛:他该怎么向她解释呢?他想了想,含蓄地道:“南风馆是男人取乐的地方,只不过里面服侍的不是女人,而是貌美的童子。”
  那不就是娈童,还是如青楼一般的所在?江苒脸红了:“你怎么会知道这样的腌臜地方?”愕然看向卫襄,却发现他看似平静,却耳根微红,神情极不自然。
  原来十一也是会不好意思的。江苒心中暗笑,怕他面上不好看,体贴地回过头去不再看他,因此错过了他阴沉下来的脸色。
  卫襄仿佛漫不经心地对她道:“我也是偶然听人说起过有这样的地方。”
  “哦。”江苒毫不怀疑他的话。
  卫襄眼神微暗:他当然不是偶然听说的。
  他幼时调皮,有一次去齐王府时,不耐烦兄长逼他看书,偷偷溜出了齐王府,却被人贩子捉住,卖进了那个腌臜地方。虽然后来兄长带人救出了他,但呆在那里半天工夫他还是见到了许多从没有想象过的事。
  得救后,他怒火万丈,手刃了人贩,血洗了整个南风馆,却终究留下了后遗症,他性格中的暴虐大概就是那时候种下了种子。
  后来,种种迹象表明,拐走他的人贩子背后隐隐有牛妃的影子,父皇心痛他受苦,却不忍心追责牛妃,左右为难,终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后来把千戈给了他做暗卫了事。
  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有些人并不是自己一味退让就会放下屠刀。而想要不被伤害,谁也靠不得,纵使宠爱他如父皇,也有手心手背都是肉之时,要想不被欺辱,只有自己强大起来。
  *
  晚饭毕,卫襄出去处理了一些事,早早回了主院。落霞山多温泉,别院选址的时候就圈入了好几口温泉,其中最大最好的一口就在主院内。
  他回来时,江苒正和折柳在商量怎么安排房中之事。她身边原有两个大丫头鸣叶和杏娘都不能用了,由鸣鸾和鸣蛩顶上来,自然得要重新分一下工。至于其他人都不在她身边,只有等她回福王府再安排了。
  见卫襄进来目光扫过,折柳立刻站起,行了一礼,带着鸣鸾鸣蛩恭敬地退到一边。
  卫襄吩咐道:“我与王妃要沐浴,你们去准备吧。”
  三人应下,退了下去。
  卫襄就拉着江苒往屋后而去。
  主院的汤池建在室内,白玉为池,水波荡漾,约有数丈长阔,水面氤氲着一层雾气,如临仙境。
  卫襄站在池边,对着江苒展开了双臂,笑吟吟地等她服侍。
  江苒红着脸帮他解了外袍,搭在池边的白玉凳上。再脱中衣时,手却有些发抖。脑中不自觉地回想起下午两人在床榻之上时。
  他也是让自己帮他宽衣,却趁着自己挨近他时占尽了便宜。好不容易帮他脱下,他却趁她不敢看他,强拉着她的手贴上他的胸膛,划过他强健的身体,形状漂亮的肌肉一直往下……
  她心慌意乱,浑浑噩噩,因眼睛看不到,手下的触感越发明显。
  现在又要这样服侍他……她的动作越来越慢。卫襄不耐烦起来,自己动手,三下五除二,只剩小衣在身。又来帮江苒宽衣。
  江苒心头乱跳,忙拦住他:“我服侍你,就不必下水了。”他却拥着她哄道:“乖,穿这么多不方便,弄湿了该不舒服啦。”轻轻一拉,扯开了她的衣襟。
  江苒左右支绌,却哪是他的对手,忍不住气恼地叫道:“十一,你答应过我!”
  卫襄见她真急了,忍笑放了手,安抚她道:“好啦,不闹你了。”自己先一步步跨入池子。
  江苒拿过了一条雪白的毛巾子准备帮他擦背。卫襄却忽然回头对她狡黠一笑。“苒苒,一起下来吧。”他诱哄着。
  江苒坚决地摇了摇头。
  卫襄却笑得更灿烂,江苒心生警惕,正要往后退一步,已来不及。卫襄伸出湿漉漉的手,忽然一把拉住她,将她拽入了水中。
  温热的水瞬间包围上来,她不会水,心慌意乱,正要挣扎,腰间已扶上一双有力的手,随即少年强健的身体贴了上来。
  她慌乱地攀住他,卫襄紧紧搂住她,抵在池边吻了下去。
  那种又欢喜又惶恐的感情又起,女儿家华美的衣衫一件件顺着水流飘走,到最后,只剩粉色绣着交颈鸳鸯的肚兜还**地挂在身上。
  卫襄两手固定住她不让她下沉,用牙齿咬开肚兜的绳结,最后一件衣物终于也离她而去。
  她慌乱地抵着他,触手却都是肌肤丝绒般的触感。抬头,见他面色潮红,双目氤氲,眸子暗沉沉的,仿佛要将人的全部心神吸引而去。
  一瞬间,她被他眸光所摄,万物皆忘,只有他的体温、他的碰触、他的亲吻真实而令人欢喜。
  到底让他又得逞了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章只有甜甜甜,没有走情节,希望亲爱的们不要嫌弃~
  感谢小天使“巴旦木”;“可心心有允在结”灌溉营养液,么一个(づ ̄ 3 ̄)づ
  ☆、第118章 3。01
  天刚蒙蒙亮; 江苒的耳边就传来轻轻的呼唤声:“苒苒; 苒苒; 该起来了。”他们定了今日返京,因还要去永兴巷一趟,一早就得动身了。
  江苒迷迷糊糊的; 怎么也睁不开眼。下一刻,却感觉有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游走在她光裸的娇躯之上; 她心头一惊; 顿时清醒了几分; 抓住了那只手。
  昨夜在温泉中,他实在太过了。
  十五六岁的少年,又是习武之人,正当精力旺盛之际,她原是勉强承受。偏偏他手段又多,耐心又好; 知她心怀畏惧; 几乎是一点点挑起她全身的感觉; 引她共同沉沦于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欢喜之中。
  温泉水滑; 肌肤相触,身体相融; 是欢愉,也是折磨。
  她哪经得起他这样百般挑逗,到最后真是魂飞天外,浑浑噩噩; 连说话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被动地承受他有力的进攻,感受身周水波的摇曳晃动。后来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全然不知。
  身子如散了架般,连手脚都是虚软的。她抓着卫襄的手,声音虚弱:“别闹,让我缓一缓。”
  卫襄见她睡了半夜,还是娇慵无力的模样,心头怜意大起,忍不住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道:“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们晚一点启程。”
  再晚,该没有时间去看父亲了。江苒摇了摇头:“一会儿我去马车上睡。”
  卫襄就喊了丫鬟进来服侍。江苒连早饭都没吃,进了马车倒头就睡。卫襄见她眼底的青色,不由有些后悔。
  昨晚自己实在有些失控了。原本只想浅尝辄止,但到后来,完全沉沦在她的甜美娇软中,欲罢不能。等到云收雨散,已是后半夜,她根本没有休息到多少时候。
  她现在的模样,完全是累坏了。
  卫襄怜惜地将她抱入怀中,江苒毫无所觉,依旧睡得香甜。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卫襄抱在怀中,正在下车。
  “到了吗?”她茫然而问。
  “嗯。”卫襄道,“你醒了正好。我让他们准备了燕窝羹,你先用些?”
  江苒一点胃口都没有:“我还不饿。”
  卫襄皱起眉来:“中午都过了,怎么会不饿?好歹用一点吧。”
  江苒还没缓过来,只觉得疲累,是真的感觉不到饿,但看卫襄担忧的模样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一碗燕窝羹用完,门口禀报:“江老爷来了。”却是江自谨听说女儿到了,实在等不及,直接过来了。
  江苒大喜,不由精神一振,站起身来快步迎了出去。
  父亲瘦了,卸下官袍,一身家常的青布道袍挂在身上显得空落落的。头发白了许多,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望着她,眼角含泪,嘴角翕翕,激动不已。
  “父亲!”她欢喜地叫了一声,拜了下去。
  江自谨忙扶住她,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仔细地打量了江苒几眼,担忧道,“瘦了,也长高了。怎的看上去有些憔悴,是赶路太辛苦了吗?”
  卫襄心虚地看了江苒一眼,噙起笑容迎上来道:“岳父大人来了,快快上座。”
  江自谨看着女婿,露出感激之色,一揖到底:“贤婿,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老朽感激不尽。”
  女儿被掳,若换了其他人家,不管实情如何,早以妇德有失的名义将女儿休弃。女婿贵为亲王,非但没有嫌弃,还想方设法将此事瞒了下来,暗中派人找回了女儿,着实有情有义。即使苒苒嫁入蒙家,蒙冲也未必会有这个度量和这个能力。
  江自谨不由庆幸:苒苒这个夫君是找对了。
  卫襄避开他礼,正色道:“苒苒是我的妻子,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的错,岳父大人再要谢我,岂不叫我无地自容?”说罢,他告了个罪道,“岳父大人和苒苒一定有好多话要说,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暂时失陪了。”将空间让给了久别重逢的父女俩。
  江自谨望着女儿,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却不知从何说起,良久,他才摸了摸女儿乌黑的秀发道:“苒苒,是父亲对不起你,让你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他是家里的长子,因母亲临终的嘱托和长房的责任一直对二房尽心尽力,没想到到最后竟将二房的心养大了,反咬了女儿一口。
  江苒安慰父亲道:“人心隔肚皮,这怎么能怪得了父亲呢?”
  江自谨默然,当然得怪自己,怪自己忘了“升米养恩,斗米养仇”的道理,只知给予,却忘了节制,使得二房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妄想和自己亲生的女儿一争长短。到最后,甚至嫌自己的女儿碍事,下了狠手。
  若不是卫襄,他到现在都被二房蒙在鼓里。
  江自谨叹了口气,眼眶泛红:“若不是你嫁了个好夫婿,你如今会落到什么地步!苒苒,父亲糊涂,却害了你。”
  江苒道:“事情已经过去,父亲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她顿了顿,不想让父亲在纠结在这件事上,引开话题问江自谨,“杏娘去了哪儿,她有没有事?”她原想问卫襄的,可……她脸上一红,两人在一起,她后来根本就没能有工夫问这些事。
  江自谨道:“杏娘自愿落发,去慈月庵看守江蓉母女。”
  原来鸣叶说的陪伴杏娘是这个意思,从此青灯古佛了此一生。江苒心中黯然,可以卫襄的手段,允许她们出家已是看在她面上格外容情。而二婶母女这辈子只怕也出不了慈月庵了。
  江苒问江自谨道:“二婶她们现在都去了慈月庵,那茗儿呢?”前世江茗最后的翻脸无情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今世,事情还没发生,她不能因此问罪江茗,却也不能让事情有机会重演。
  江自谨道:“我派了两个老成的小厮跟着,将他送去了白鹿书院。我也备礼去见了他们山长,嘱托他好好管教茗儿。”
  整件事江茗并没有参与,但他母亲和姐姐搞了这么一出,就算宽仁如江自谨,心中也有了芥蒂。只不过江自谨无子,江茗可以说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之人,江自谨就算再膈应,也不能不管他。
  白鹿书院素以严格著称,山长是江自谨的同年,受了嘱托,自会好好管教江茗。
  江苒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父亲也算尽了责任。隔绝了俞氏和江蓉的影响,江茗若还是如前世一般长歪了,那也是命该如此。
  父女俩一时都沉默下来。
  片刻后,两人忽然同时张口。江自谨和江苒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江苒道:“父亲,您先说吧。”
  江自谨犹豫了片刻,问她道:“苒苒,这些日子你人都在哪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后面的话他却不忍心再问了。
  江苒沉默下来,随即勉强笑了笑道:“父亲不需担心,这大半年我虽一直被软禁,身边却一直只有一个哑妇服侍,连外男都见不到。”
  江自谨疑惑:“那他们掳你做什么,难道只是想败坏你的名声,离间你们夫妻感情?”
  这也正是江苒一直担心的:昏昏沉沉中听到的声音,黑暗中抚过她脸颊的冰冷的手,如果真是陈文旭,他为什么会放过她?在她昏迷的半年中,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可她每次醒来,胆战心惊地检查自己,身上都毫无异样,是这半年时间陈文旭根本没有出现,还是他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对她怎么样?
  迷雾重重,她却身陷其中,看不清方向,甚至没有勇气去寻求答案。
  还有十一,重逢后从未追问过她被掳后的情景,是不是也怕得到不堪的答案?
  江自谨见女儿没有说话,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不由大为心痛:“苒苒,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莫放在心上,父亲不问了。”
  江苒苦笑:“父亲,我没事。”
  “好好好,没事就好。”江自谨顺着她道,连忙转移话题,“苒苒,你刚刚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江苒看了父亲一眼,有些迟疑。
  江自谨笑道:“你我父女,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江苒道:“桃娘……”
  江自谨心头一跳,面红耳赤,现出尴尬之色,喃喃道:“你知道了?”
  江苒含笑道:“我要添一个弟弟或妹妹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江自谨惭愧地道:“苒苒,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江苒摇了摇头:“父亲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自谨尴尬不语。
  江苒看了他一眼,放柔声音道:“父亲,不是女儿想要插手你房中的事,实在是事涉我江家血脉,不能不慎重。”
  江自谨瞬间明白了江苒的意思,虽然难堪,还是对江苒道:“孩子确实是我的。”
  那天是江自谨在外应酬,同僚一直起哄灌酒,他想到下落不知的女儿,心中烦闷,一杯接一杯,来者不拒。等到回家,早已喝得醉醺醺的。
  迷迷糊糊中一个又香又软的女儿家过来服侍他,娇声软语,他醉眼朦胧,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妻子白氏对他含羞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巴旦木”;“张君雅”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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