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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上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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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会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

☆、第48章 回眸一笑

  关欣怡称李子澈咬住关二河为凶手是明知对方不可能杀人却故意这么做,不然那程家为何就没事呢?
  在场中人一听; 觉得还真有些道理; 若李子澈能多提供些线索或证据那也说得过去; 偏偏他没有; 难道说他真的与死者李潜关系不睦?
  李子澈一口老血差点喷出去,深吸了口气道:“简直是子虚乌有; 自从父亲失踪后我花了多少财力物力去寻他,也早早报了官,因担心他出了事还病倒了; 这种种你只要让人去我老家问问就知道我是否说谎!你污蔑我故意害他老人家死后找不到真凶,简直是胡说八道; 若此处并非公堂; 我不打女人的原则都要破例了!”
  这时堂外又传来一道声音有些别扭的呼喊:“别吹了,说的好像你小子能打得过她似的!”
  关欣怡严肃的表情差点因张暮的突然出声而破功,就连江沐尘都一脸黑线。
  若是再早一些时候; 李子澈这般说围观的大部分人还不觉得如何,可是前不久关欣怡刚当街挥鞭子收拾了黄兴的侍卫; 其武艺大家都是极为认可的; 她不畏强权的正义行为更令百姓们佩服; 此时一个外乡人说想打关欣怡,这下可惹的众人纷纷向其投来不悦的瞪视。
  “说的好!关大小姐武艺高超,岂是能任人随意挑衅的!”有人挺张暮。
  “你敢动手,关大小姐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哈哈哈。”瞬间,堂外传来几人的哄笑声。
  李子澈脸胀成了猪肝色,若非怕遭人看不起,他都想学娘亲和妻子平时常用的招数——装晕了!
  这群土匪!俊脸一沉,江沐尘重重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堂内堂外瞬间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县太爷虽未上任多久,但其威名却并不比以往任何一任县令差,相反还更高,且因着他“不贪不恶且一心为民”的形象深入人心,在百姓们面前他极具话语权。
  关欣怡看着李子澈,继续开口问:“那我问你,为何你不怀疑程家,非要怀疑关家?死者两年多前来到青山县主要是为了向程家要分红银子,结果未成,双方为此起过多次冲突,有两次还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这事能作证的人更多!”
  李子澈脸色不好,低着头不说话。
  江沐尘开了口:“此点确实令人不解,原告你怎么说?”
  “回大人,亡父虽与程家也起过冲突,但是在当年寄来的家书里他提起程家并没有如何愤怒,唯有提及关家时他通篇都是怒斥,还将自己被气得生病煎药吃的事都说了!”李子澈算是见过几分世面的人,面上不见慌乱,“由此可见,当年与亡父有过矛盾的两家是关家更甚!家书已呈给大人看过,没有半分作假,请大人明鉴!”
  那封家书江沐尘确实看过,找专门的人鉴证过了,无论是信纸及墨迹的年限还是字迹均查不出问题,证实确实由李潜所书写。
  “矛盾大却不一定就是杀人凶手,你一口咬定我爹是凶手其原因与那于二一样,你收了人好处!于二收的五十两是何人所给目前不清楚,但你收的五百两银子却是由程家所给!你们一家自来到青山县,这十日内,你偷偷见了程家人两次面,第一次在青楼,第二次则是在程家所开的银楼内!就是这一次,你收了程家人给你的五百两银票,然后立刻便将我爹告上了公堂!”关欣怡眼中像是淬了冰般冷冷看着李子澈,这些自然是江沐尘查出来的,当她得知李子澈居然暗中做了这些事时就想着要在公堂上让他好看!
  不久前于二被揭了底儿时是何等表情,此时李子澈的简直如出一辙!
  “原告李子澈,此事可属实?”江沐尘质问。
  李子澈原本胀红着的脸此时隐隐有些发白:“大人,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大人,是真是假去他家里搜一搜便可知晓,那五百两银票就是证据!”关欣怡出声建议。
  “来人!”江沐尘下令,立刻有衙差跑进来等候差遣。
  李子澈见状斗大的汗珠自额上滑落,县太爷都要派人去搜查了,没必要再反驳,他道:“大人,草民招了,那五百两银票确实是程家所给。”
  堂外传来众人的言论声,对着李子澈指指点点,这上堂的一个两个的都收了人好处,这官司打的还有什么意义?
  “你收了程家五百两银票,还有何话说?”关欣怡问。
  李子澈焦急地望向堂上:“大人,草民虽收了程家银票,但却非被告方所指责的那般,这五百两是程家对当年侵占了李家合伙银子的补偿还有这么多年下来的分红,程家觉得当年他们所作所为愧对李家,如今被他们亏欠了的人已经亡故,他们不忍心见我们孤儿寡母日子过得清苦,才有此行为!”
  “真是奇怪,若所言属实,那觉得愧对你家的程家为何不明着补偿你们?非要偷偷摸摸做此事?程家可并非那种行好事不求人知的人!”关欣怡冷哼。
  李子澈:“他们也是为了脸面,毕竟当年他们没有承认侵占了李家合伙银子,此时突然承认岂非是打了自己脸?是以才会暗中行事。”
  关欣怡看着他,眼中有讥讽闪过:“据我所知自从当年的官司败了后,你家的日子便一落千丈,论理你该很恨程家才是,可是你看看,才几句话?你以前的仇怨半点不提不说,还言语间对程家甚是体谅,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程家的少爷呢!”
  “程家私生子吗?”堂外有人起哄。
  “死者生前难道戴了绿帽子?”
  堂外的声音传入堂内,李子澈脸再次胀红,怒声质问:“你如此羞辱我李家有何居心!”
  “我这是羞辱你吗?我这是陈述事实!”关欣怡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对堂外的众人问道,“在场诸位,我想问,若是你们家的银子被人侵占,结果对方日子越过越好,而自家却入不敷出,等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你们的爹去对方家讨要银子的路上遭遇不测变成残废,有此遭遇都没从对方家中讨到银子,最后意外枉死!这时对方突然‘良心发现’拿银子补偿你们,请问你们会收吗?”
  “不收!打死他狗、日的!”
  “早不给,人都死了给什么?想图心安?呸!”
  “不能要,如果是我,就将他们绑去父亲坟前,让他们忏悔去!”
  “绝不与他们和好!”
  “……”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来,均是义愤填膺的拒绝声或咒骂声。
  关欣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目带怜悯地望向脸白如纸的李子澈:“听见了吗?真有孝心的人应该是这等反应!而非你这种还为曾经坑害过你爹的敌人说话!如此,我有理由相信你是被程家收买故意咬住我爹为杀人凶手,你根本没想为死者讨回公道,因为你们父子关系不好!”
  “你胡说!”李子澈激烈地反驳,双拳紧握大声道,“那是我亲爹,我如何不想为他讨回公道?”
  关欣怡抱拳望向台上:“大人,我有一人证能证实原告与其父不和!此人是木围坡二当家张暮。”
  “传。”
  张暮迈着大步迅速走上堂,不怎么甘心地跪下道:“草民张暮拜见大人。”
  江沐尘望着跪着都比李子澈高一头的人,问:“有关原告与死者之间的关系你知道多少?”
  “回大人,前日草民出去转悠时路经他们所住的别院,爬上墙头往里看时正好听到原被与其母亲说话,他们两人说的是李潜死的好,可惜没早死之类的话!”张暮眼睛下意识地盯着关欣怡看,被对方警告地瞪了一眼后忙收回目光。
  李子澈指着张暮,目眦欲裂:“你一个土匪乱说什么?你的话又有什么可信度!”
  这话张暮可不爱听了,大眼睛一瞪,横道:“你歧视土匪?凭什么土匪的话就不具可信度?我们是土匪,不是骗子!历朝历代,有哪条律法说不能让土匪作证了?”
  身为在场唯一专业的状师关二河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他抱拳有礼地对江沐尘道:“大人,不管是我朝律法,还是往前数个朝代的律法,均没明确指出不让土匪作证人。”
  张暮闻言立刻笑起来,关伯伯为他说话了,他能不高兴吗!
  江沐尘扫了眼笑成一朵花似的张暮,敛眸掩住目中的情绪,正色道:“张暮有权利作人证,若他所言有误,原告可明确指出,却无权抨击其身份!”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子澈只能咽下不满,嘴唇都快咬破了:“大人,草民母子没有说过盼父亲早死的话,他胡说!”
  “我亲耳听到的,怎么就胡说了!”张暮不满道。
  “你与关家关系好,而且你心仪关家大小姐的事根本不是秘密,如此一来,你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李子澈并不傻,既然不能拿对方土匪的身份说事,却可以在对方的关系上作文章!
  此事事关女儿名节,关二河沉不住气了:“这是两码事,你休要转移话题!”
  关欣怡道:“被告说的对,我们此时谈论的是你与死者之间的关系,而人证正好能作证,至于你所指控的关家与人证之间的关系则与此无关!”
  “怎么没关系?他向着你们说话!”
  “能向着我们说话的人多了,关家所有的亲友都可以,为何只张暮上堂了?只因他听了你们母子的对话!他此时只是指证你与死者之间的父子关系好与不好,而非关家人是否犯了法!是以你的指控根本没道理!”关欣怡毫不退让。
  张暮听着她的声音都觉得美妙无比,能受她之请上堂作证简直荣幸的很啊!四方大脸不由得流露出几分陶醉来。
  江沐尘拍了下惊堂木:“张暮虽与关家往来密切,但所指证之事与关家无关,是以可以作证,原告若觉得他所言不实,可以给出有力的反驳证据。”
  李子澈沉着脸,恨恨地瞪着关家人及张暮,没说话。
  “你瞪我也没用,我亲耳听到的!”张暮挑衅地回瞪回去。
  因着只是单纯的一句话是否说过,李子澈与张暮双方僵持不下,又没有第三方来指证他们谁在说谎,于是江沐尘道:“有关李家父子的关系可以从其家乡的人口中求证,为表公证,本官会多请几人下次堂审出庭作证。因无确切证据证实被告关二河杀人,是以堂审结束后其可自由归家,下次堂审安排在三日后,退堂!”
  这一次的堂审等于是洗清了关二河的嫌疑,开堂前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可能是杀了人,堂审结果后已经没人这么想了,觉得他就是被李子澈和程家联手坑了!
  关欣怡扶着关二河胳膊离去时忍不住回头,正好对上江沐尘的目光,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后转头离开。
  得佳人一笑,江沐尘心情正好,抬脚离开时突然对上黄兴探究的目光,他面色一正,招呼也没打便拂袖走了,完全没将其放在眼里。

☆、第49章 不是白痴

  关佑恒今日也来了;一直在堂外观审,因着近几年受到的教育,即便再激动都不会失了分寸。
  姐姐为了爹爹打官司,两个都是他最亲的人,看她将原告及证人两方怼得灰头土脸的场景别提多刺激了,可他也只是俊脸泛红双眼发亮而已,没有像如意那般激动地只挥舞拳头。
  关欣怡出来时看到脸红扑扑的弟弟,喜爱之情立刻涌上眼底。
  “爹、姐姐。”关佑恒迎上来,扶住关二河另一边胳膊。
  关二河四周看了看;心中期待的倩影并未出现;他眼中闪过失望。
  “姐姐今日表现得真好!”关佑恒赞道,望向关欣怡时眼中满是崇拜与自豪。
  关欣怡笑道:“不是我表现多好;而是咱爹没做错事;理在咱们一方,是以我无论说什么都能站得住脚;他们却是心虚;关键时刻自然而然便露出马脚来。”
  如意感觉到路人投来的赞赏目光,得意地小腰板挺得笔直;一脸骄傲地道:“小姐就是最好!让奴婢去说;咱们再有理他们再心虚,奴婢也打不赢呢!”
  “打不赢官司你还挺得意的啊?”关欣怡好笑地看着都快迈起八字步的丫头。
  “那是!身为丫鬟就是要以主子为荣!主子本事大,下人也会被人高看,奴婢就骄傲!”
  正因没看到慕容莲而心生惆怅的关二河被逗笑了,夸道:“如意这丫头是个好丫头。”
  “谢谢老爷夸奖!”如意更高兴了,一路都笑眯眯的。
  不远处的张暮想凑上去,被他的土匪小弟们拉住了,说人家刚打完官司要休息,他跟去关家不太好,于是只能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直至他们回家了他才回寨里。
  关家人离开县衙的时候,有个护卫打扮的人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等黄兴出来后他忙上前道:“大人,属下今日看到一个小男孩,长得及其俊俏,他跟着……”
  黄兴心情正不好呢,闻言立刻一巴掌抽上去骂道:“你主子我有那么下作吗?男孩儿长得再好看于老子又有和关系?老子喜欢的是美人!”
  被打了的人捂着脸不敢噤声,心里无限委屈,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黄兴哪里管他是什么意思,打完人就走了。
  “我想说的是那个男孩儿长得很像……”护卫小声嘟哝着除他之外没人能听到的话。
  这次的官司关大夫人没去凑热闹,关欣桐也没去,她如今都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总觉得会被人嘲笑,她受不了这份闲气。
  关欣怡他们回去时,关欣桐走出屋门探听了下官司的事,听说关二河被判无罪,她也没表现出高兴来,动不动就神游,连吃饭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关欣怡回房后让如意去打听,如意回来后道:“二小姐最近出门不那么勤了,前阵子因着与程浩关系近,一天出门一次,每次都要一个时辰才回来,最近她两天只出门一次,出去很快便回来了。”
  “她又在搞什么?算了,不管她,只要不影响我关家的名声,想怎样就怎样吧!”关欣怡道。
  晚上时,关欣怡收到了如意递上来的信,是江沐尘写的。
  “官司在审期间见面多有不便,只能书信传情,没有别的事,只想说一句:今日公堂上的你很美。”这是信里写的话,关欣怡看的脸直发热。
  “小姐,你脸红了!”如意很没有眼力见儿地低呼。
  “红就红了,你鬼吼鬼叫什么?”关欣怡瞪过去,这个时候会行事的丫鬟不是该了然地退下吗?
  如意很想看信上写了什么,居然那么轻易就让自家冷清冷性惯了的小姐脸红了!难道是类似“我想抱抱你”、“我想亲亲你”的话?
  念头一起,如意脸刷的一下红成熟透的苹果,眼神游移着道了句“奴婢出去干活了”后火速跑出房间。
  关欣怡瞪大眼,这死丫头究竟是想到什么了这么大的反应!
  第二天,关欣桐出了一趟门,回来后就脸色不好,神游的次数更多了。
  晚上,关欣怡又收到了江沐尘的信,这次不是*的,只写了一句“注意你妹妹”。
  若没有重要的事,江沐尘不会特地来提醒自己,看来关欣桐近来又不老实了,她近来与程浩来往密切,在这个敏感时期她还老往外跑找程浩,难道是关欣桐要做对关家不利的事?
  她有这个脑子和这个胆子吗?关欣怡皱起眉毛。
  一直观察她表情的如意见状感到很纳闷,今日县太爷写什么了居然让小姐脸色这般难看?难道他写的是类似“本官不想和你好了”之类的话?
  “明天看着二小姐,别让她出门!”
  “哦哦,奴婢记住了。”如意收起天马行空的想法,点头应道。
  次日,如意一直注意着二小姐那边,结果今日关欣桐老实的很,根本没出门,也没有与外人有书信往来。
  关家人该做什么做什么,日子照常过,谁想傍晚时分官府来传信说又有了新的不利于关二河的人证,要他第二次开堂时继续以被告的身份上堂。
  “又是哪个乌龟王八蛋要去作人证坑害我儿?怎么不出门让马车撞死呢!”等传信的人走后关老太太气急大骂。
  关二河怕母亲气坏了,安慰道:“娘别担心,您孙女厉害着呢,谁去作人证都得被她收拾得后悔挠肠!”
  “一个姑娘家那么厉害干什么?”老太太没好气地白了眼关欣怡。
  关欣怡:“……”
  这时,没人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关欣桐正低着头,两眼闪烁不定。
  不管是谁去当人证,关二河父女都不是很在意,他们的底气来自于确实没有做坏事,身正不怕影子斜,二是两人实力在这,关欣怡顶不住时关二河顶,还真没什么可惧的。
  时间很快过去,第二次开堂时间到了,关家父女出了门,这次去的人多,关欣桐也跟了来。
  “威武!”公堂内两旁衙役呼喊完口号后正式升堂。
  “原告李子澈,你称本案又有新的人证,请问人证是谁?”江沐尘出声问道。
  李子澈这回精神好多了,双目凛凛地道:“大人,那人证告诉我说两年前被告与我爹起冲突当晚回到家时身上衣服染了血迹,这血迹定是其杀害我爹时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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