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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之一舞倾城-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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荇儿此行还另有二人,一行三人,此次的任务便是前来巡查各堂的部署,他们分管西舵七堂中的魁星堂,昂星堂与罕月堂,如今还有二堂未至,便赶路不停。
漫漫驿道之上,荇儿与萧武并肩骑行,说起今日之形势。
闽水过永州,中州,宁州,青州,是分割帝国南北的界线,日月盟经年在中州与宁州运营势力,占的是闵水线最长一线,若起事成功,可分割帝国南北,南方繁华,北方驻兵,另其相互不可援。如今帝国腐朽,虽帝国京中权贵被压制的无可反抗,然则中原幅员广大,远离帝权之地,蠢蠢欲动势力却有许多,牵一发而动全身,日月盟便是要挑起这天下之反。
如今日月盟势力已线撤入闽水以南,待乱局一起,北方军力有闽水为守,可借地势,守住闽水南岸再渐渐扩张,最后以灭帝权。
如今南岸八城十港已有一半愿为投诚,另外一半,却要靠武力取得,日月盟如今便养精蓄锐,暗自部署。
萧武一路听着,脑中浮现出荇儿连日操劳的的身影,他知雷鸣音真实身份,心疼她一个弱女子却要卷入这乱世之争。
萧武不由道:“你,这么拼命,又是何苦。”
雷鸣音一笑,他有假面遮掩,总是一副平静之色,教人察觉不出真实感情。
“我近日总是梦见爹爹,作为他的女儿,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田毅将军也告诉我,当年之反,与殇帝步步相逼亦有关系,我。。。。”荇儿的言语中添了一份恨意,“明知前途险阻,可是我还是想,为爹爹报仇。”
萧武不再言语,他如今才得知荇儿真实出身,心中无不震惊,然而许多前尘往事亦有了解释,她血脉中的传承,注定了让她不能像一个平凡女子安稳度过一世,命运波澜不止,谁也违抗不了。
一行六人,日月盟中人金宏与吕仲明打头,雷鸣音与萧武在中,蔷儿与薛大头则跟在后面,刻意相隔甚远。
薛大头看蔷儿一路不言不语,只是不住盯着前方两人的背影,面色不悦,便问道:“蔷儿姑娘,你不和他们一起走近一些嘛?”
蔷儿撅嘴道:“不去,你看他俩久别重逢的亲热劲,我又何必去讨没趣。”她又转头对薛大头下令:“你也不许去!”
薛大头挠挠头:“那位水。。。哦,不,雷公子,为人很是可亲,懂的有多,为什么不多和她说说话啊。”
蔷儿闻言,立即拿起马鞭就抽向薛大头:“哼,她什么都好,你们都去找她好了,我一个人自个走。”
薛大头左闪右避还是挨了几鞭,蔷儿手上并未用力,薛大头又修习金钟罩,打到身上也是不疼不痒。
薛大头不明她为何发脾气,只得求饶:“蔷姑娘别打啦,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让我去和她说话,我就不去。”
蔷儿闻言更气:“我为什么不要你和她说话,你爱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我才不管。”说话间收了鞭子,赌气不理薛大头。
薛大头哪里敢走,只得闭了嘴小心翼翼的跟在一旁,生怕再触怒这位小姑奶奶。
昂星堂位处中州七宝镇,一行人在驿道上骑行半日,便已接近目的地。眼见前方便是七宝镇,先行的金宏与吕呈阳却突然调转马头,对荇儿道:“雷公子,前方似乎有人打斗。”
荇儿皱了皱眉头,嘱咐道:“我们且去一探,能避则避。”
一行人放慢速度,缓行而去,可见驿道边树林中人影绰绰,行的近了,一片惨象映入眼帘,众人都是心中一颤。
林中斜斜停着一辆宽敞马车,缰绳已断,马匹跑的踪影,家居物品,金银财宝散了遍地,血腥之味扑鼻,林间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死尸,每具都肝脑涂地,死状甚惨,还有两个血肉模糊的人存活,被一群手持武器汉子围在中间,撕心裂肺的求饶。
旁边树丛中人影闪动,女子凄绝的哭声不断传出。
众人见此情此景不由心中腾起一股怒气,纷纷跃下马去,萧武首当其冲,大声喝道:“住手!”
那群汉子齐齐的转过头来,其中被围鲜血淋漓的两人已经不剩几口气,见有人前来,一人便用尽力气呼喊:“救。。。救我女儿。。。”
话音未落,荇儿身法已动,脚下踏出七星步,如疾风一般掠过,萧武紧随而至。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两人已起跃至树丛之中,只听树丛中有人惊呼:“是谁!”
话音未落,两个壮汉被扔了出来,两人摔在地上惨叫连连,下身衣裤尚未穿上,甚是丑陋不堪,蔷儿不由转了脸。
树丛中躺着两个衣衫不整的少女,雪白的身子上青紫不堪,已经气若游丝,萧武不忍多看,荇儿此时扮作男子,也不好多留,两人又跃出树丛,萧武示意蔷儿前去查看二女。
那群大汉见此情形,纷纷横刀怒视:“少管闲事!”
金宏亮出两把短勾,怒道:“残害百姓,岂能轻饶。”
便有一人仰天长笑:“什么百姓,你看好了,这是那奸佞的狗官,死有余辜。”
金宏又道:“如此残暴手段,**妇女,汝等丧尽天良,尤胜狗官!”
那带头大汉勃然大怒:“你们是什么人,日月盟的闲事也敢来管!”
第一百零一章劝诫
“日月盟?”
荇儿上前一步,寒声问道。
金宏亦愤然:“胡说八道,日月盟怎么会出你这样的败类。”
那壮汉恼怒反驳:“你说谁是败类,此人是七宝知县史翔言,假意与我们投诚,却阳奉阴违,连夜携家眷夜逃,要出卖我们,你说他该不该杀。”
金宏语气一滞,又愤愤道:“你们又何必奸人儿女,如此下作,怎是义士作为。”
那壮汉冷笑一声:“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又有何打紧。”
突然眼前青光一闪,荇儿已欺至他的面前,右手扬起,去势极快,壮汉避不过,只听“啪”的一声,挨了一清脆的耳光。
壮汉心中恼怒,扬起手中长刀,左右横劈,甚是威煞,荇儿身法连转,极其精妙。
壮汉劈不中他,出手俞加凌厉,他使的是白虎门炎阳刀法,招式霸道,刀势夹挟劲力,无奈荇儿身法实在是诡异难以琢磨,每一刀都落了空。
壮汉越劈越是恼怒,心中浮躁,荇儿却镇定自若,身形飘逸,只见她突然右足斜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身,手臂似会转弯一般,五指变幻,直取他右手脉门。
天魔舞!
荇儿此时扮作男子,天魔舞的招式便少了几分柔美,多了几分洒脱。
只听“咣当”一声,壮汉长刀落地,这招式太过诡异,众人见所未见,壮汉托住酥麻的右手,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雷鸣音。
只见荇儿从身上取下一枚铁牌,向那名大汉一亮,凛然道:“日月盟总舵督察使雷鸣音,今日盟众失德,断不可轻饶!”
众人一片哗然。
那壮汉显然没有料到来人身份,脸色变幻不停,最后硬挤出了一丝笑:“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打起来了,在下昂星堂戴金鹏,未能迎接督察使,还请海涵。”
荇儿冷冷一笑:“凌辱手无寸铁之人,今日必定严惩不贷。”
日月盟盟规明文规定,盟众不可**掳掠,虽说戴金鹏此次是击杀官员,然而灭其全家,辱其妻女,确实做的过分。然而他见总舵督查使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初时的惊慌渐渐消去。昂星堂主原是白虎门掌门高一飞,戴金鹏亦是出身与白虎门,他一直颇受重用,便是总舵之人,也不放在心上。
戴金鹏当下冷笑一声:“雷督查使好大的架子。”他双手抱臂,几分挑衅的看着雷鸣音:“却不知雷督察使要怎样?”
荇儿皱眉不语,半年来日月盟扩充势力,与官府,帮派多有纷争,她不是手不染血之人,然而残忍杀戮,**掳掠,又与乱世中打家劫舍的匪帮有什么区别,日月盟本就是立志改变这天下乱象,杀戮是不得已手段,却不能因此失了仁心。因此盟中对盟众善待百姓行为管束甚严,然而此人乃佞官,界限便有几分混淆,日月盟却未有立文如何处罚,他身为监察使,亦有一定代行权力,然而终究是未遇过此事,度在哪里,极难把握。
荇儿正自思索,戴金鹏又是冷然一笑:“既然雷督查使不知该如何行事,便让在下教你吧。”他话音刚落,闪电出手,抢过旁边人手中长刀,一个起跃,一刀刺入了地上那知县史翔言的心脏,又顺手挥出,斩下另一人头颈,两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断了气。他这一首赤焰斩亦是干净利落,手下们便一阵喝彩声。
戴金鹏气焰如此嚣张,不服监管,以杀戮为荣,荇儿眼中怒火更盛,冷冷道:“统统拿下!”
话音刚落,两拨人各自亮出兵器对峙,怒目相视。
此时蔷儿也已闪身而出,那昂星堂的堂众有二十余人之多,对阵雷鸣音六人。戴金鹏忍不住阴险一笑,就算你武功精妙,怎能敌得过我们人多。当下振臂一呼:“兄弟们上。”
昂星堂堂众作恶被捉个正着,正自心虚,当下恶从胆边生,齐齐响应,围攻上来。
一团乱战中,只见荇儿身法飘逸,手法诡异多变,蔷儿起跃灵动,出手狠辣,薛大头则稳扎稳打,萧武更是力道难挡。金宏与吕呈阳也不是弱手。虽然对峙众多,也丝毫不落下风。
萧武手起手落之间,便有数人应声而倒,不一会儿,十几个人已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只余戴金鹏一人尚在坚持。
戴金鹏不想几人年纪轻轻竟然都是武功了得,尤其是萧武势不可挡,内力之强生平罕见,不由心中大骇。然而他今日已闯下事端,没有退路,便又怒喝一声,长刀愈加凌厉。只攻向雷鸣音一人。
荇儿知他乃是欲死破网的一搏,面色微沉,天魔舞使出,人如幻影一般左右飘忽。此时萧武也至,以一双肉掌对上他的长刀,犹自不落下风,戴金鹏咬了咬牙,使尽生平之力向萧武门面劈去,夹挟劲风而至。只见萧武两双手中一合,竟以肉掌拿捏住了戴金鹏的长刀,戴金鹏无论如何加劲,长刀也不再动半分。萧武手掌一弯,那生铁大刀,居然一下折断了。
这一招肉掌断剑,戴金鹏骇的脸色惨白,气势瞬间萎了下来,心知已经败了,萧武一步上前,制住他的手腕,转头问荇儿:“怎么处置?”
荇儿皱眉,昂星堂之中这般欺凌残暴,又不服监管,风气着实太恶。如今若不严惩,以后不但风气难以挽回,亦损总舵的尊严,她想了想,终于狠下心来:“**掳掠不可饶,顶着正义之名,更加罪不可恕,断了他的手筋!”
当被废掉武功的戴金鹏被抬进屋的时候,高一虎非常生气,听完了堂中人的汇报之后,气的摔了手中的茶壶。
虽然他亦认为戴金鹏之举不妥,然而由他来处置,和被别人来处置的意义却不一样。
高一虎一向护短,不然也不会特别倚重同出一门的戴金鹏,如今重要臂膀居然被来自总舵的毛头小子废了武功,他们不过是新入盟会,仗着得到几分盟主的青睐,居然敢欺负到他的头上来!
他正暴怒着,门外有人来报:“总舵监察使雷鸣音求见。”
高一虎脸上恶狠狠的一笑:“来的正好,且让老夫会一会!”
一行六人,打头的是一位清瘦的少年,面容普通却风度翩然,让人不由为之瞩目,正是荇儿假扮的雷鸣音,只见他走到高一虎面前一拜:“见过高堂主。”
高一虎哼了一声:“老夫受不起!”
荇儿心知定然是早有人报了消息前来,便一鞠到底,谦道:“晚辈特来向高老前辈请罪。”
高一虎心中认定雷鸣音嚣张妄为,没想到他一上门先这么干脆的道歉,不由愣了一愣,又冷冷道:“你道歉又有何用,你能把一双手赔给金鹏嘛!”
荇儿甚是恭敬,颔首道:“老前辈误会了,晚辈此番是为了别的事情请罪。”
高一虎又是一愣:“你小子还做了什么?”
只见荇儿双眸便的格外清亮:"这个么。。。"她微微一笑,正色道:“前些时日袁盟主得了宝刀九转修罗,他说,宝刀配英雄,这把九转修罗刀配高堂主最合适不过,此次前来便让我携带前来相赠。”
高一虎闻言,眼眸中放出了光芒,九转修罗刀乃上古名刀,相传古时帝王姜伯在帝国来犯之时,存亡之际,铸宝刀九转修罗,此刀凝幽府之力,可借幽兵百万,最后得以击退敌军,保卫国土。
数百年前九转修罗刀出土古墓,传闻其挥刀则有千军万马之声,威势难挡,天下为争之,后为名将九方瀚所得,一生携其厮杀与战场之上,杀敌无数。后九方瀚将军战死沙场,此刀也没了踪影。
高一虎乃行武之人,喜爱收集名刀,一听提及九转修罗刀,激动的眼睛都直了。一腔恼怒瞬间抛在脑后,连声问道:“刀呢?”
荇儿面现为难之色,淡淡道:“没了。”
“没了!”高一虎闻言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一把绝世名刀,这么轻轻巧巧的说没了,不由气上心头,胡子都在打颤:“你,你。。。”
荇儿欠身劝道:“高堂主先听我说完。”
新仇加旧恨,高一虎暴跳如雷,跳脚道:“好,好你小子,你今天最好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荇儿脸上装出几分冤屈的表情:“高堂主明鉴,自从在下拿了这把刀,那真是日夜都在身边放着,脸睡觉都不敢放下。”
高一虎皱眉,气呼呼追问“那是怎生丢的?”
荇儿直了直身子,环视一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面上仍然挂着微笑,向着众人朗声道:“那天晚上在下如同往常一样,睡觉前查好一遍宝刀并放在身畔。谁知睡至午夜,那刀发出了奇怪的嗡鸣声,在下被吵醒,待睁开眼后,看见一丝白光,从宝刀上冒出来。回过神来,那白光已化做一个剑魂,身形伟岸,面目英勇,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荇儿一番绘声绘色,听的一厅的人眼睛都直了,有人便不由问道:“此人难道是。。。”
“没错!”荇儿肯定道:“此人就是那战功赫赫的九方瀚大将军,只听那九方瀚大将军喝问:‘你是何人,竟然敢偷盗本将宝刀。’我立即伏身道:‘将军明鉴,在下只是携带此刀,并非占有。’那九方瀚大将军又喝问:‘你要将此刀带到何处?’我便答道:“此刀如今已由日月盟盟主袁明山赠于昔日白虎门掌门,今日日月盟昂星堂堂主高一虎前辈,在下正是送刀前往。”九方瀚大将军皱眉道:“那高一虎是什么人品,可是个配的上此刀的英雄!”我便答道:“高一虎前辈一向嫉恶如仇,行侠仗义,如今与我日月盟一起推翻逆行天道之暴君,率领盟众,是个大大的英雄!”那九方瀚大将军便点了点头,又道:“即是如此,本将亦不能听你一面之辞,是否有资格,本将还要考验一番,你便告诉他,今日本将收走此刀,暗中观察与他,待他改日做到三件事情,此刀自现,他若是个英雄,就不会怕这一番考验!。’”
高一虎愣了,这是个什么事?他虽然性子直爽,却不是一味的莽夫,知雷鸣音一番胡说,定有目的,便皱眉思索,暂不搭话。然而厅中盟众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哪三件?”
只见荇儿面色严肃,凛然道:“第一件,为人将领需得智勇双全,智足以役勇,勇足以济智。”厅中众人不置可否。
荇儿又道“第二件领兵率将,需得士卒孰练,法令孰行。”高一虎亦心有感触,点了点头。
“第三件。”荇儿刻意停顿了一下,清亮的双眼直直对上高一虎的眼睛,眼神中闪出一丝厉色,提高了声调:“治军严谨,明法严明,赏罚分明!”
高一虎登时心如明镜,心道,好小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荇儿又瞬间收了厉色,恢复的礼貌温和的微笑:“说完那九方瀚大将军就消失了,刀也不见了,在下护刀无能,便特地来请罚,不过,高堂主乃正直英雄,此刀必然会再回到高堂主的手上。”
厅中人听完荇儿一番话不由面面相觑,这事太过玄幻,让人信不得,说不信吧,他又说的有模有样,自古以来怪力乱神之事亦时常有之,虚实难辨。
高一虎气的翻白眼,心道:罚,罚你娘的,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怎样。
高一虎虽然护短,但并不是个昏庸之人,日月盟二十八堂堂主,每个都是响当当的英雄人物,只不过他性子粗枝大叶,管理堂众都是大而化之,如今雷鸣音一番拐弯抹角的离奇故事,就是要提点他管理分堂,纪律严明亦是成败关键,今日戴金鹏之事,不可轻纵。
高一虎活了大半辈子,今日居然被一个少年人在大庭广众下连哄带骗,他气极反笑,对眼前这个“雷鸣音”倒是多了几分欣赏,这小子,怪不得别人都赞他是个人才,果然处理事情别有方法,知道自己脾气暴躁又护短,若直面以对必有争端,便用一个莫须有的故事间接劝诫,又让他不好发怒。然而高一虎心中又有几分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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