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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东汉皇后(江上)-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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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识心里纳闷,他们是母亲娘家人,但都在南阳呢,离得远,每年直派人带了祭品便是了,怎么今年亲自来了?还是之前没给消息的都来了?隐隐觉得有事发生,但还是立刻起身,出府相迎。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阴识能文能武,立下战功,行大将军事,还镇守函谷关,函谷关意义不用我多说,这也说明他一是的刘秀信任,二是却是谋略才华,女主即便是重生的,论谋略也是不及他的。

☆、58不孝

  且说刘秀亲自统兵征讨叛将庞萌;庞萌本隶属于谢躬管辖,谢躬被杀后,庞萌归降了刘秀,其为人甚是逊顺,很得刘秀信任;拜侍中;绝对的天子近臣;刘秀常与人言:“可以托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者;庞萌是也”;确实对其信任有加,后封平狄将军与盖延等将领一共讨伐董宪,但刘秀诏书只发给了盖延;而没有发给庞萌,庞萌认为刘秀已经不再信任自己,于是起兵造反,与董宪联合。
  刘秀自苏茂、彭宠、邓奉后再遭近臣背叛,身觉自己眼光与信任受到莫大污辱,且让众位将领看了笑话,自是异常恼怒,安顿好了后方就带着手下众员大将征讨庞萌、苏茂等,庞萌屡战屡败,苏茂奔张步,庞萌、董宪逃入缯山,刘秀这才解气一分。
  先时盖延被董宪打败,盖延逃,北渡泗水,把舟楫都破坏掉,把桥梁都拆除掉才仅以身免,败得惨不忍睹,加上之前的失利,刘秀对他甚是恼怒,令吴汉接替其职,继续征讨董宪,而景丹攻刘纡等,自己巡视高祖故里沛县,告祭高帝庙,并下令修复当日被赤眉军破坏的长安的帝王陵墓,接着边走边巡边打。
  奈何先时接到真定王夫妇去世消息,后是收到洛阳铫期府邸被人纵火,整整烧了半条街的消息,再是洛阳富户官员府中屡屡发生被盗、被抢的乱事,洛阳周围亦是频繁有盗匪出没作乱,知道这是有人趁他不在要搅乱后方,只不知是陇、楚、齐或是其他哪方势力作祟,遂留下大将继续攻打,他起程回洛阳。还没走时,又有吴汉揭发朱祐废诏受降,未杀秦丰反而接受其投降,并派人押回了洛阳,有违将帅之任,亦是抗旨不尊。
  刘秀一听脸直抽抽,朱祐此人,外祖是南阳刘氏宗族,亦是刘秀近支表弟,与刘秀一同长大,并一起到长安求学,一同起兵,先时护卫刘縯,至刘縯遇害时,朱佑只身一个人跑去找刘秀报信,此后便一直追随刘秀,对刘秀兄弟有情有义,甚是忠心,而且崇尚儒学,这点与刘秀甚是契合,且,此人是刘秀所有将领中最忠厚耿直之人,说话直来直去,大家不敢说的他敢说,曾气的刘秀假意要提剑砍了他,也说明了他与刘秀关系确实亲密,为人是刘秀诸位大将中最仁慈宽厚的,就冲两点便是做了刘秀帐下军功最少、又曾经被俘虏的大将军,可见刘秀对他相当器重。
  当然这次他的仁慈宽厚用错了地方,刘秀当日气恼秦丰不知好歹,又出言侮辱于己,明召下令不准其投降,直杀不误,可是朱佑见秦丰被围数月,粮草禁绝,和自己的母亲妻子九个人肉袒出降,一代豪强这般凄惨,再见城中百姓甚是可怜,便是动了侧影之心,接受了他投降,也没有杀他,并派人送到了洛阳。
  刘秀此时也接到了奏报,暗骂朱佑糊涂,那厮那般无礼傲慢,骂自己的言语现在都还记得,让你杀你就痛快杀了得了,还敢接受投降,这会成了降将,就不一样了,杀降不祥,且他对投降之将、官甚是宽厚,要他怎么办?杀了,难免让那些降将和未来可能投降的人侧目;不杀,实在难消心头之气,而且他是下了明召的,这不是出尔反尔嘛。心头闪过那几个孩子,刘秀顿了顿,又马上挥开,他是天子,不怕杀伐报应之说,诏令,斩不赦。但是明白朱佑人品,并未对他处罚,只下令斥责几句。
  又气吴汉,既然知道了,去把人弄死就是,还跑过来告状,这不是让自己为难嘛,知道他什么心思,看不惯朱佑得大将军位,此人心胸有狭窄、残暴的一面,这便是他最大缺点,但是有缺点好啊,这样的人他才能更好控制,当日他和景丹的大司马之争,他选了吴汉也有此方面一些原因,总比什么缺点都找不到的好,就像……
  还没等刘秀缓过神来,又接到洛阳奏报,阴家老夫人之兄邓侗把阴识给告了,罪名时不孝、囚禁继母致使其病重身亡。看着这过程相当不可思议,邓家人接到伺候老夫人的忠仆偷偷报信,言明阴识对其母囚禁,并送走了伺候的心腹奴仆,这个忠仆是经过千辛万苦才辗转把信交到邓家的,邓家人闻讯大怒,带着人直奔洛阳,与阴识父亲忌日大闹阴府,直拉着阴识上公堂讨公道。
  阴识自然不服,当着大些人落下男儿泪,言自二弟、三弟去世后母亲本就多病、精神恍惚,他和妻子终日床前孝敬,几年来遍寻名医,甚至辞官归家侍母,衣不解带,妻子都累病了,哪里敢担不孝的罪名,听者动容闻者落泪,众人都是他至孝的名声,再看他消瘦憔悴许多,他妻子更是卧床不假,老父忌日都甚是冷清,不由便是信了他的话。
  再听他说,那奴仆是自己犯了错,被母亲亲自撵出去的,母亲用惯的仆妇都好好的伺候在后院正房呢,邓家人就说那些都是被他收买了,直嚷嚷着当年自家是看重阴家家风、阴父人品才将妹妹嫁于他为继室的,这会夫君、两个亲子都亡故,分明就是他要霸占阴家全部家产所为,老夫人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被他害了的,拉着人直奔后院正房,见老夫人去。
  那老夫人生病多时,这大家都是知道的,可进去看
  见她到时被照顾的很是周到,只久病之人脸色甚是不好、眼睛没有焦距、整个人也躺在床上动不了,正被几个丫头服侍着吃药呢,邓侗一见妹妹的样子、还不到五十的年纪看着似是七十似的,当场就落泪了,拉着手哽咽咬牙,言对不起死去的父母,这人本是南阳邓氏族人,为人也是正派,在场的人多是南阳出身,都了解他,看见六十多的人哭成这样也都暗暗叹息,忙上去劝说。
  最不可思议的是此时那老夫人不知是受了哥哥刺激,还是回光返照,浑浊的眼慢慢有了色彩,看清楚是自己兄长,直指着阴识道“蛇蝎小人、不孝之极”,手指指着阴识,枯瘦的脸上双眼睁得大大的,就这么眼中含恨的离世了。邓家和阴家也彻底闹掰,就将阴识,告了。
  刘秀看完,不光是脸抽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觉得脑袋又有些疼,伸手揉着额头,他其实不信阴识不孝,也不信他会那般下作,他两个弟弟的死是另有原因的,已经失去臂膀,阴家就靠他一个支撑,完全没必要那么对付自己继母(他和邓氏不熟),一个老妇人能碍着他什么事,再者还有阴丽华在呢,那老夫人糊涂多日了,怕是死前更是糊涂着,可是当着那么些人面,又告了官,还有邓家人在,真是不好处理,上奏的官员意思也明白,这两家地位特殊,他不敢擅专,且各执一词,但老夫人只有虚弱之象,没有其他,那个报信的仆人又不知所踪,阴家众仆人自是站在阴识这一边,于是就僵持起来了,不管结果谁输谁赢,这脸已经撕破,阴识都要被人指点,最主要阴邓两家联盟……
  刘秀带着抑郁的心情回了洛阳,看着妻子那是整整瘦了一大圈,刘秀知道刘普夫妇素来疼爱于她,尤其是真定王后,疼她甚深,妻子心中定是十分悲伤的,很是心疼的抱着人安抚。
  看着怀里娇人先是无声哽咽,再是痛哭出声,泪水打湿了胸前衣料,慢慢变成了抽泣,一抖一抖的,最终累的在他怀中睡着,刘秀心也跟着颤了颤,以前他其实很羡慕妻子父母、兄弟俱在、还有外祖父母、舅舅疼爱的,现在才觉得真定王府的情况亦是她的一块心病,她却从未和他说过。
  抱起人轻轻的放到床上,看了一阵,方去了前宫,完全忘了长秋宫后的西宫还有位刚刚丧母的阴丽华。
  到了前面,仔细询问,方知这些日子有多凶险,铫府大火,郭况有孕的妻子还在其中,大门侧门被堵,分明是有人蓄意,虽说几个主人无事,当也伤了人命,最主要到现在没有查出凶手,要他和郭家、铫期如何交代?难怪通儿那般担心。还有很多富户、官员人家受盗、受损,周围的盗匪现在还未完全平定,整个洛阳都是人心惶惶的,再一联想到阴家之事,刘秀很自然的脑部,这是对手冲着他来的,立刻下令派人去查,捉拿蟊贼,调将领灭盗匪,安抚人心,有他这个皇帝在其实便是最大的安抚。低头看着卷宗,分析着各种可能。却听来报,那个阴家奴仆被找到,此刻正带往洛阳途中,刘秀的眼睛闪了闪。
  刘秀离开的瞬间,郭圣通便挣开了眼睛,捻指进了空间,取出茶具、清茶,净手,取泉水,凝神煮茶,一道,两道……茶香飘溢,郭圣通跪坐于几前,倒一盏于己,再倒一盏放于对面,静静地等待着。小狐狸被她冷淡平静的面孔吓到了,不敢靠前,只钻入了花丛中。
  郭圣通看向屋内种的一株茉莉花,这是她自己在这空间种的唯一一种植物,亦是唯一不带毒的花朵……
  “你到今日还不明白吗?”
  带着花香的女子飘临,闻了几百年,郭圣通亦不知道这是什么花香,慢慢的抬头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那是前一世她自己的面孔啊!瞬间愤怒无比,“你还要怎么逼我?”

☆、59根源

  “你还要怎么逼我?”
  郭圣通怒目瞪着眼前定着她上一世面孔却笑的淡然的女子;声音陡然凄厉;“凭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这茶艺一点长进都没有;心浮气躁”红衣女子没有任何反应;悠然的坐下,看了一眼几上清茶悦耳的声音说道,“不过是你不要的一副皮囊而已;你急什么”
  “我不要了那也是我的”郭圣通忽然不怒了;声音依然冷冽“这个不在我们的交易之内”
  红衣女子抬起一双漂亮的凤眸,看眼前自己的杰作优雅的品茶,“是比以前强多了,至少弄明白自己上辈子到底败在了何处“
  郭圣通闻言;没有说话;只觉得嘴里的清茶变得异常苦涩,是啊,八百年飘荡,二十几年重生她到先时才明白,上一世自己究竟败在何处、败给了谁,起因那是这场蝗灾。
  上一世她到死都以为是刘秀偏心、薄情寡义而废了自己,哪怕也有怀疑,可是那几年她与刘秀一点点不睦,有吵过、争执过,阴丽华步步紧逼,她做什么错什么,没有时间关心别的,到被禁北宫,已然没有机会再关心外面,等她变成一缕幽魂怀着满目的仇恨怨气再有意识回到洛阳宫的时候已然是刘秀死去新帝登基,看着儿子、弟弟相继去世,看着洛阳宫几代权利更替,看着郭家慢慢凋零,看着孙子荒诞异常,她是急是恨,看着阴家被邓家踩下去,她又是欢乐解恨,可是她的一切都已经随着时光飘散,寸寸点点的掩盖埋没了真相,汉灭,三国鼎立,魏晋……
  一切都已经远去,背着污名,她真的变成了漫无目的只剩恨戾怨的不散冤魂,不知什么时候这个人就在她身边观察她,气她,逗她,告诉她可以帮助自己重活一世……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世。
  重活一世,她按着自己换来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按着自己所解一步步谋算至今,重新审视刘秀,重新审视这个天下。只活在人世日久,她也沾了越多的“人气儿“,她已经不是那抹幽魂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看着外祖和舅舅们的无奈挣扎也心酸,看着父亲无数次怨他自己无能她很想告诉他都有她在,看着弟弟们的努力她亦不知该说什么,最主要是看着两个儿子对刘秀那般自然的崇拜与亲近,她心里很是迷茫,有朝一日,她和刘秀站在对立面,那她该如何说服儿子们?难道告诉他们,这是你们的父亲上一世欠你们的,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就等着看他们的父亲去死的一天?这才是她心中最大的结,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教导儿子们于刘秀相处……
  再看面前那张熟悉的容颜,她已经抛弃了父母给的身体发肤,抛弃了父母教导的做人准则,抛弃了,己的灵魂……除了名字,她已经不是那个敢爱敢恨、问心无愧的郭圣通。
  为了复仇,为了讨还一个公道,这些迷茫和纠结她都可以忍受,可是越是前行却越是发现不对,前前后后,把上一世、后世记得的事和这一世看到的一切反复思量,夜难成寐,终是在这次蝗灾后,想了很久,终是再洛阳大火的那个夜晚想起了建武十五年的诏令,那个真真正正害的她一生悲剧、害的她死不瞑目的诏令,方才恍然大悟,一切疑惑都变得明了,什么阴丽华,什么情情爱爱,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不过是遮羞布。难怪那些重臣没有一个替她们母子说话,难怪站在她这一边的朝臣、豪强们亦没有吭声……
  她和她的儿子成了刘秀一生最大一次政治失败的牺牲品,刘秀的不甘心才让她最终命丧黄泉,他成了重情重义的帝王典范,她背了千百年毒后的骂名……
  郭圣通在想明白的那一刻心中更觉得凄凉,至少她一直以为上一世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就算不爱她、不信她,依然是个大丈夫,可是那一刻方是真真正正的坍塌,他和那个危难之时把夫人孩子踢下马车的汉高祖,和那个被将士们逼得绞死“爱妃“的唐明皇都一样,是个真真正正的——帝王,不是她的丈夫、爱人,也是个懦夫。
  可她郭圣通凭什么要当他们君君臣臣斗争的牺牲品?凭什么要背他强加的恶名?想通一切,郭圣通只是越发的恨他而已。
  “谢谢圣尊给我的那株牡丹,到今日圣通方知您的真正用意,不光是给我提醒有了孩子,我原以为您是想我学那个让牡丹一夜绽放的女皇帝,那我是不会学的,我从来无心帝位,更不会伤了自己孩子,现今才明白您是让我明白如何做真正的政客”郭圣通躬身行礼。
  红衣女子恢复了自己本来的面貌,“你明白就好,不用谢我,我们是公平交易,我也不会教你任何处事方式,等着你的时间一到,我不管你那时怎样,都会来拿我要的东西”看着恭谨行礼的郭圣通,以及那株茉莉,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绝色容颜却依旧淡漠,清谷滴音却是言语无温,圣通也不在意,抛弃的就是抛弃了,不用留恋,她不来就已经不是那个注定失败的郭圣通了,这一世,挡她者,死。
  女子已经飘然而去,郭圣通看着冷下来的茶叶沉于盏底,十年后,疆儿方才入朝听政,刘秀正值壮年,自然不会给太子留多少地方,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就给他预备太多人脉,刘秀的功臣、老臣多数都还在,天下初定,根基未稳,就算她能弄死刘秀,十几岁的少年也坐不稳朝堂,而刘秀看这样子必然还会引起那场风暴,只是这一世,她和儿子要做的就不一样了。
  她之前以为挑拨阴家和南阳世家的关系就可以了,却不知真正的政客为了利益即便是有杀父之仇也可以结盟的,再好的盟友为着利益分歧也会分崩离析,所以,她以后的方法也会不同,当然她不介意接着挑拨。
  出了空间,姚黄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一会儿,郭圣通接过她呈上的消息一看,心道果然就会如此,吩咐她依计划行事,又等来了父母弟弟、真定王府无恙的消息,看着时间,便让人叫来两个儿子,等着刘秀回来一起用膳。
  皇帝回到洛阳帝都,因着谷物欠收而沦落为盗的人也慢慢落网,趁火打劫的各路盗匪也是杀的杀、退的退,洛阳城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纵火的匪徒依然有找到,刘秀甚为恼怒,呵斥了承办的官员,又派人慰问了暂住在郭家的铫期一家人,心里却越来越觉得此事诡异,暗中派下的人也越多了,等接到地方奏报,几百人的盗匪双方火拼而死,而报官的是郭侯家人,郭侯一行人恰好经过那出,刘秀彻底陷入了沉思,翻看着之前刘嗣呈上的密报,阴识于南阳时便是养卫士这是他知道的,那些都打没了,他不知道的是他们兄弟还养密士暗士。
  “陛下,越风求见”
  “宣”
  “臣祈陛下赎罪,那阴家奴仆已经到了洛阳城外,臣几次下手,都被邓家人击败,那些邓家人,是,是邓驸马一系族人宾客,是以臣不敢下死手,而且,臣查到那奴仆是邓将军近支三房找到的,还不止她一人,令两个知情者从他路也已经快到了洛阳”
  刘秀面色如尘,邓家本是暗中支持阴识的,这次怎会纷纷倒戈?难道是阴识真的办了错事,他们一则气不过,二则是看他没指望了,准备跳过他?
  “去查邓禹府上最近可有异动”刘秀停了停,想想远在九江镇守的姐夫,还是觉得此事不是他受益,便是邓禹那边必然也非邓禹所为,“去查具体了再来上奏”
  “喏”
  阴识……刘秀想着,他本是要帮他处理了留着阴识,可若真的做了那般不孝之事,刘秀觉得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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