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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东汉皇后(江上)-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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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刘扬,郭圣通心中苦笑,上一世他是那个最先反叛的,迅速被杀,后又有彭宠之事,北地豪强对刘秀多少有些侧目,刘秀此次虽是出征亦是安抚。这一世,真定王府虽然没有反叛,然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曾经那般飞扬的真定太子刘扬卧床不起,几个弟弟亦很是低调,虽表面上富贵不减,实则已经没有多少实权,这样的境地让北地豪强也好皇族也罢,心中都是不安,刘秀此去依然是少不了安抚一番,稳定人心。
这些君君臣臣的郭圣通以前懂得不多,刘秀不喜欢后宫问政,何况当时他与阴丽华俩人每日在她面前秀秀恩爱,而自己还要照顾孩子们和后宫,她哪里还有心思问这些?舅舅变成反贼,她又哪里还敢问这些?便是刘秀带着阴丽华去北地晃悠,她能说什么、敢说什么?
只看了八百年的分分合合、权力更替,郭圣通已然不是那个不懂世故的小女子了,世事变迁,这一世刘秀也没有任何理由还带着阴丽华去北地了。
“阿娘,外太祖父和外太祖母为什么不来看疆儿呢?”
刘疆听说父亲把两个舅舅都带着要去看望外太祖父和外太祖母,自己每每也听外祖母、母亲念叨这两位老人家,还有常常收到他们寄来的礼物,对这两位很是好奇。
“他们也想着疆儿呢,只是他们年纪大了,走不动了,而且住的离洛阳较远,没办法过来看疆儿”
郭圣通笑着解释,阴家已得高位,而郭氏父子却没有,刘秀必然是要用另外的方式以示恩宠,这一世真定王府没有任何过错,他往北地必然是会过府探望的,带上郭况、郭炜恩情俱显,同样也是给北地豪强们看的,毕竟这一世已经太过不同。
刘疆低着头思考一会儿,抬头笑的灿烂“那我长大了,便替外祖母、外祖父和阿娘去看他们”
“疆儿乖”
邺城、临平……刘秀一路北地之行,一为巡视二为配合耿况、耿舒牵制匈奴、乌桓援军,三是对付去岁十月反叛、与彭宠联兵的涿郡太守张丰,四为安抚北地豪强大族。
耿况耿舒父子对抗匈奴,收复代郡,连破侵犯上谷郡的匈奴人二十多万众,刘秀自然要嘉奖一番,封耿况为喻糜候;而另一路对抗张丰的耿弇、祭遵、朱佑、刘喜部连连大捷,五月攻克涿郡、杀张丰,后,耿弇、朱佑击望都、故安西山等贼,祭遵奉诏屯驻留乡,抵拒彭宠,彭宠连连战败,出蓟城,退守渔阳,已见败势,不复当日之嚣张。
刘秀心下平定,知彭宠必亡,便把主力目标定在了巡视与安抚之上,每到一处便是亲切接见当地著族大姓,与之同乐,而真定亦是其必然要去的所在。
真定王府,正门大开,刘普带着妻子儿孙立于正门外迎接皇帝大驾,随着黄门唱和、甲士威仪,汉皇帝刘秀落辇。
一别几年,再巡故地,刘秀心中心情可想而知,当日还是被人追赶、无处安身的光杆大司马,今日已是名符其实的帝王,再看昔日奢华的王府怎么看都有几分颓废。
“臣刘普恭迎圣驾”
刘普带着家小跪地相迎,刘秀亲往扶起,不过两年,曾经在北地说一不二的老王爷便是须发白了大半,而旁边的老王妃更是虚弱不堪,刘秀忙让人扶了,不知怎的刚刚的得意变了味道,再见刘普身后由人扶着才能行礼站立、一双眼灰败的全无神采的刘扬,刘秀愣住了,这哪里还有当日与他击祝为歌、把酒言欢、称雄河北的真定太子的影子!
刘秀的得意之情已经全然没有了,扶着刘扬不知当说些什么,一旁的郭况、郭炜兄弟眼圈泛红,他们都是知道舅舅病的厉害,却不知道是这般厉害,三个人心中同时想着幸好通儿(阿姐)没有看到最疼她的舅舅是这个样子,不然……
刘秀在真定王府宴请当地大族,刘扬因病未出席,郭氏族人自是上宾,刘秀见他们和刘普一家一样俱是谨慎,于去岁南阳宴请的情形很是不同,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举杯亲自向刘普和郭氏族长敬酒,席间对他们多方赞赏感激,赏赐颇多。
宴罢,又亲见了老王妃,甚是礼重,对她讲了刘氏与郭圣通和两个孩子的趣事,老王妃听的也是一脸笑意。又去看了卧病的刘扬,刘秀坐在刘扬床前,连连询问医士,可还有痊愈之望,若有希望无论需要什么他都会不惜代价给寻来,医士却是无奈的摇头,言自己医术有限有负皇恩,刘秀连声叹息,言回去后一定再多方寻访名医,一定为刘扬治好病。
刘扬老泪纵横,含混着声音道谢。刘秀又召见了刘得等几个小辈,夸赞赏赐不提。
逗留三日,起程,起程前刘秀特意往惜时他和郭圣通新婚的宅院去看了一番,宅院一直留着人打扫看守。刘秀漫步了一圈,于新房前驻足了半刻,脑中尽是妻子身影,还有他婚后第一次出征时娇妻一袭雪白中衣、光着脚立在门内依依不舍的倩影……刘秀微笑着嘴角扬起,他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刘秀离开真定,接着巡视北地。真定王府,刘普坐在儿子刘扬床前,父子两人沉默良久,还是刘扬先开口,双眼不见外人面前的灰败,自己也能坐起身来,“阿爹,是我错了”
彭宠、耿况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到今日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当日不是这场病、而是真的谋反,他能想象自己是什么下场,他还有老父老母、妻儿家小,如果他错走了那一步,不知道今日他们又是什么情形了。
“哎,你当真明白,为父便是死也能瞑目了”刘普重重一叹,这是他最为寄予厚望的孩子,却被折断了期颐的雄心,只那野心会害死他,折断也罢,至少真定王府还在,“为父也没几年日子了,得儿还小,这王府以后还是要靠你来支撑的,只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形,还是要委屈你几年了”
刘扬摇摇头,“阿爹莫说这些,您和阿娘身子骨硬朗才是最要紧的,得儿还懒您老教养呢,我,我都明白的”几分寂寥,几分无奈,“所幸我等分毫无错,便连着郭氏族人俱是谨慎行事,为着北地大局陛下也该不会再对我们如何的”
刘普点点头,“我等比不过南阳与他近支的刘氏王侯,但只要行事谨慎、不出差错,陛下也是宽厚之人,不会无故发难的,若真到了他容不下我们那一日……”
父子两人又是沉默,刘扬微垂着脑袋,“不会的,有个彭宠就够了,且听闻阴家兄弟几人很是受宠,得居高位,而,您看妹婿和况儿几个位不及他们远矣,陛下的意思怕是还要用着我们呢,而且通儿那丫头很是受宠,又有太子在呢,您老多虑了”
刘普沉默不语,帝王的宠爱哪里靠的住啊!可是眼下局势也不能看出什么,他也不能无故杞人忧天,且行且看吧。
空间内,郭圣通站在花从前看着北方出神,让舅舅那样豪爽飞扬的男儿只能在家养病,郭圣通心中不是没有愧疚的,然这样总比反叛被杀、留千古骂名的好,只是外祖父和外祖母跟着劳累了,得享富贵也真的不是那般容易的。风吹过,一朵红色艳丽的花朵飘落在脚下,郭圣通捻起来转着把玩,心中做着算计。
阴府内,阴识邀请几位族兄弟,原因是为阴氏一族的子孙教导问题,他是之前去邓禹府邸看着他对几个儿子和侄子的教导,才得到的启发。
“各位兄弟以为识所言如何?”
众人想着他说的,将族中子弟,不论出自那一房,不论富贵贫贱与否,皆有他出钱请人教导,看各人天分,适合学什么便学什么,十几年后,阴氏族人必然不乏人才,这些人有富贵的但官与君恩哪里比的过阴识,有不甚富贵的,家中子弟有个出路哪里会不依,便都道好。
“那就谢过各位兄弟信任,我等皆遍寻名士来教导,不拘是在洛阳还是新野的族人子弟,只要肯来,识都愿意接受,请各位代为转达”
阴识想到没了的两个兄弟,现在家中只有一个病弱的庶出弟弟还在,要求长久,只得寻了族中人相助,且看邓禹所为,也是狡兔三窟、将子弟希望不放于一处的法子,甚好,此是百年之计啊,对邓禹更加佩服几分。
送走族人,又去看了看四弟阴祈,叫来长子阴躬查看学业,想着二弟没有子嗣,但是三弟姬妾生了一子一女,也算是有后了,他必是会倾尽心血所教的。宫中传出的消息,皇上把长秋宫和太子宫护的跟铁通似得,昔日的至交好友已经怀疑他至此了,不免心中唏嘘不已。
“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惊慌?”
“少夫人被大小孙氏顶撞,见红了”
阴识身子微歪,极力镇定着“快去请医士,拿我名帖去请顾御医”,大步朝内院而去。
……
来氏的孩子还是没保住,苍白着脸躺在床上垂泪,阴识脸色亦是差的出奇,看着妻子也是心疼,伸出手替妻子擦泪,来氏终于呜咽出声,“夫君,我还要再让着她们吗?”
“不必了,是我想错了,让娘子和咱们的孩子受委屈了”阴识抱着妻子悠悠的说着,声音透着寒气,到现在母亲都不知道三弟去世和贵人丧女的消息,只知道三弟的大小孙氏给她生了对儿宝贝孙子孙女,一高兴,病都好了,宠着两个孩子不说,连带着连个贱妾都蹬鼻子上脸,整日里要这要那的,他们夫妻是看在没了的父亲和三弟面上对她们多方忍让,也是老太太护着没办法,这次才让她们得了甜头,连当家夫人都敢顶撞,他好好的孩子没了……阴识气的手都有些发抖,“我会处理的”
阴识心中哼笑,才好了几个月便还想着夺家中大权,看来她真是把自己还当那个依附其下,不敢有任何怨言的孩子了。
走出房门,叫来心腹吩咐,“将那两个贱妇打死不论,不得走漏风声,老夫人若问,只说三少爷来信接她们去伺候”
“喏”
阴识看着正房方向一阵冷笑,便是贵人如今也要仰仗自己,何况一个病了许久的老妇人,真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本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现在,他不能让她们拖垮了一家人,否则几个孩子也会被她们养废了。孝道绝不是愚孝!
不久,阴家又请了御医,阴家老夫人又病重了,且越发严重,已然是起床无望了。
郭圣通看着消息啧啧感叹,她本是要给阴识找点事做,别老盯着自己和真定王府,没想到他真是快刀斩乱麻,只是不知道阴贵人听到了又会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抽风中,新章节一直显示不出来,已经报给客服处理,但还没结果,很无奈!
从古到今,许多学者有说彭宠有被刘秀逼反之嫌,没个定论,余波也只能自己理解了,只看刘秀征彭宠的过程确实很打酱油,还带着阴丽华到北地一干豪强面前晃悠,我辈无能,实在无法理解其意
☆、50憋屈
六月刘秀返回洛阳;皇后郭圣通率贵人、宫人、采女等一干后宫于宫门迎接。数月未见皇帝,后宫诸人自是翘首期盼,只这等场合,任何人也绝不敢造次;规规矩矩按着品级梳妆打扮,站在自己位置等候。
郭圣通望了一眼阴丽华,本来已经养的红润的脸颊又有些发白,身姿比刘秀走时还清减了些,看来是真为其母担忧所致,微低着头,目光盈盈;这般楚楚动人是男人看了都会心疼的吧。
再看另一侧的太子刘疆,小脸绷着;郭圣通脸上随即露出柔光。
“车軨麾飞黄,戟盾服错绣。启胠龙虎动,扈卫鸳鹭簉。嵯峨屹丘岳,灼爚罗星宿。陈兵吉利队,择马騊駼廐。严须呵八神,喜欲麙百兽。”刘秀下了舆乘,叫了平身,看着下首恭敬持礼而立的妻子,忽然很想念当日邯郸城中那个不顾一切飞身扑入他怀中小娇妻,只是有得必有失,那样的日子终是不会再有了。
瞬间的感叹后,刘秀带着众人回到后宫。
数月分离,父子、夫妻相聚,自是欢喜,其他后宫在长秋宫再拜过帝后二人,也不愿意看着他们一家人欢乐,依礼退下。阴丽华“痴痴”地望着刘秀,想说话,可随即望了一眼郭圣通和刘疆、刘辅,眼里露出“羡慕”,也跟着退下。
刘秀瞟了一眼离去的频频袅袅的身影,眼里露出一抹外人无法明了的情绪,一刹那又恢复平静,偏头笑看一旁的妻儿,郭圣通微微抬头,回以脉脉一笑,温情满室,仿佛这样的不言不语便能填满浓浓的思念。
刘疆看看父亲,看看母亲,眨眨眼,低头逗弄悠车里的二弟。
刘秀换过常服,抱着越发沉实闹腾的次子,小刘辅是个胆子大的,丝毫不认生,在刘秀怀里一边蹦跶一边盯着他直看,八个月大的孩子已经开始冒话,刘疆便教着他叫“阿爹”。
刘秀呵呵笑着,轻咬着儿子乱挥的小手,“乖儿子,来叫阿爹”
“弟弟,叫阿爹,阿——爹”刘疆在一边鼓励着,本来还拿着串铃逗弄,见弟弟眼神被铃声吸引过来,忙给丢开。
刘辅眼睛还盯着那串铃,刘秀追着教他叫阿爹,小胖墩儿似是不耐烦了,“啊啊”的指着那串铃叫着,就是不肯如父亲和哥哥的愿。
“阿爹,二弟本来已经会叫了呢”刘疆颇为懊恼,嘟着嘴对父亲“控诉”。
刘秀被两个儿子逗得哈哈大乐,摸了摸长子小脑袋,又把次子乱扭的小身子定住,再次柔声教着“辅儿乖,叫阿爹”
刘辅估计是被眼前的陌生人惹烦了,小手一挥,“啪”的一声清响儿在殿中回荡。
刘疆瞪大了眼睛看着弟弟和父亲,看着犹自不知自己“犯上”的弟弟咯咯咯笑的欢畅,看着被拍楞了的父亲先是震惊后是无奈、好笑的抓着弟弟小手。
“儿臣请父皇赎罪,二弟年幼无知……”
刘秀望着这么快就跪地的长子,又是欣慰又是感叹,心中百感无人能知。
“起来吧,多大点事儿,是不是,乖儿子”刘秀笑意不减,把二儿子向上一抛,逗得小胖墩儿乐得更甚,终于开口叫着“爹,爹”
刘秀大乐,对着儿子小脸一阵狂亲,把串铃拿给他玩着,又开始考究长子课业,最后满意的点点头,“吾儿如此,为父甚是欣慰”见着长子眼中终于没了少许的羡慕,笑的露出一口小白牙,又忍不住摸摸儿子小脑袋。
郭圣通本是亲自去看看预备的哺食等物,端着郭炜去岁又研制出来的叫“果汁”的饮品站在外殿,看着父子三人,良久没有入内。
小别胜新婚,长秋宫的罗床响响停停的、传了几次水,快到了四更天方归于平静。郭圣通眯着眼、慵懒聊赖地爬在床上,刘秀大手犹自顺着身下娇人滑腻的后背游移,亲亲摸摸的,不见多少困顿,柔声问着“通儿可还觉得酷热?”妻子冬天极是怕冷,夏天怕热,娇养的很,成婚几年,他也都顾着,总不能叫她嫁给自己还不如在娘家过的舒服不是。
郭圣通摇摇头,微微回身,淡粉色的脸颊泛开丝丝笑颜,刘秀略略起身,让她翻过身来,由着她双臂搂着自己脖颈,把脸埋在自己胸前。
刘秀享受着娇妻依赖,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还是感觉到她并不开心,很想装着不明白,但其实他都明白,而她也明白,对于他的事她总是异常敏感。
“通儿“刘秀终是重重一叹,开口道”我……“
“我知道,都知道”郭圣通抖着声打断他,手臂越发搂的紧,睁开眼,蓄着一汪泉水,“文叔,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妒妇”
刘秀看着那汪泉水,看着贝齿菱唇,很认真的摇摇头,“我怎么会那么认为!你的心意我明白,全明白,是我必须……”
薄唇被猛地吻住,刘秀一愣,随即猛烈的回吻,抵死缠绵,把娇妻苦涩的一颗泪珠吻进了口中,吞入肚腹,吞尽她的不舍不甘,也吞尽自己的无奈。
次日的朝会,皇帝大人再次迟到,不同于前两次的匆忙,他是优哉游哉步入大殿的,全然没有再看众人的脸色,直接进入正题。
阴识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邓禹、李通、欧芳互相看看,开始奏事。众人心中各自思量,不提。
皇帝回来,宫中不自觉的都热闹了不少。众人都知道阴贵人已然痊愈,看着长秋宫,看着玉堂殿,等着大戏上演。
刘秀将写着凑请皇帝再纳后宫的上书放到御案上,又拿起御医呈上的医案,看着上面圈出来的日期,一边的嘴角上扬,看起来就像是讽刺的一笑,与他英俊的脸不甚相称。
“摆驾玉堂殿”
自阴丽华母女之事后,刘秀除了长秋宫就未去“睡”过别的后宫,出巡北地更是害怕有人害了郭圣通母子,本来他还是对自己的守护有自信的,可这件事打破了他的自信,人心不足,为了心中所图,小小女子也会变成防不胜防的毒蛇,以致此次出征也是他最不放心的一次,留了许多人手,将她们三人护的尽力周全,这些都瞒不过朝中重臣。
此时这一道旨意,意思也是不言而喻,刘秀能横扫天下,隐忍自制易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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