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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列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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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过,不过是想借由她对我的迷恋稍微获取一点温暖;这样做不会伤她的心伤她的自尊,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我们不越轨,我们只是在邂逅之后合宜的相互取暖。
好像是自己这三十几年人生中,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所以,
陪着我好吗,陪着我给我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句:停更两日。有点忙。2。17没有,2。18应该也不会有。
☆、探戈探戈—易铭
有时候易铭会觉得需要一些近乎奇葩的神经病的歌曲才能镇得住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不爽,因为一些人可恶特质的不爽。她接受这个人就是这样,但是不爽;就好比不喜欢烂大街的三俗歌曲,也不指责别人听,没什么了不起,连逼格都LOW呗。
事情可以是这样,同时傻的可以呗。我誓死捍卫你的自由,同时鄙视你用自由保卫的东西。啧。
譬如今天上课,必须翻箱倒柜的找出陈珊妮和李端娴练团时期—也就是她们叫拜金小姐的时候—那些神经病的歌来平复一下。原来的道路走不通之后一怒之下潇洒放弃原先民谣道路的陈珊妮,电子配乐下面带着对生活的讽刺太赞了。易铭最不爽的时候,就听《乘喷射机离去》。那种赞爆了莫名气质,歌词简直有病,就是符合她现在觉得面前这个家伙有病但是不能潇洒置评的状态。
真的,易铭最讨厌这种狂热的天主教徒。偏巧她就是要遇到一个喜欢她得很的教徒。这个从海航跳槽过来的满嘴跑火车的老师外表绝对王老五,内心,即使相信着他的那些人生理论,但是从不自省啊反问啊之类—因为根本经不起推敲。成天的不讲课光闲扯,闲扯的也无深度不好玩,学生们几乎连他的point都抓不到。狂热信教,信的大家都烦了。易铭和谢圣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这完全不符合她们俩的风格,一贯在第一排复杂捧哏的风格。
是啊,彻底不想捧哏了。没有比这个教徒更难捧哏的人。对于空谈特别在行的人,其实也不是特别好的聊天对象。更加不是好老师。俩人正在闲聊关于《动物农场》的看法,突然这个空谈家问了一句:你是觉得,你现在更快乐呢?还是高中的时候更快乐?
虽然对于这个家伙往下想说的传教理论,但是两个人立刻住了嘴,开始各自想。
“不能比。”一两分钟之后易铭开口说,转头看着谢圣,对方也点点头道,“就不是一个精神状态。”“嗯,即使高中的时候每天都笑,笑得很开心;但是现在对自己相对的满足感是那个时候没有的。”“对,那个时候的生活可以用快乐来形容,但是现在的自己更好,现在的生活不能被简单描述,”“但是相对之前的更喜欢现在。”
教徒还在问,那会不会想要回到过去?“不想。”“不想。”两个人一前一后异口同声。说的话就像是一个人说的话,所以会觉得彼此是非常好的朋友,即使认识很短就可以变成好朋友的人—曾有人问易铭,为什么和谢圣一下子变得那么好?作为一个处女座的谢圣在年纪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评价,负面居多,大部分来自龟毛作风。完全不像一向好脾气的易铭有的较好名声—或者也因为她和别人交集不太多,连非议的材料都稀少,也不显眼也不高调。但是她们彼此理解,非常一致,土象星座彼此之间就这么合适吗?特别是她们之间的奇怪对话会被别人听到、笑点完全无法被get的时候别人会更加无法理解,于是有人来问,
于是易铭回答道,“我可以和你聊大屠杀之类的话题吗?”
好的于是就没有后话了。如何简单明了的尽量不伤别人自尊的结束一个话题,是一门艺术。
春天来了,学校里有漫天的海棠花渐渐要开了,易铭盘算着找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拿着相机骑着车去看。这个念头在泳池里诞生,是游进第8圈,正在慢慢疲倦的时候。大一学会了游泳,于是就开始渐渐成为习惯。易铭喜欢这种状态,静静的水中只能听到入水出水和换气的声音,熟练之后就开始在这样的规律重复里面想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脑海里叮的一声,想起今天晚上谢圣约了她们共同的朋友梁怡在自己寝室喝酒,说买了一瓶澳洲设拉子一起搞掉吧。
啊,那我还游这么多干什么啊。
是夜,寝室只有她们仨,室友们都出去玩了。两个劣质高脚杯,剩下一个家伙抱着瓶子喝。三个人都不是两杯就倒的,于是一边喝一边聊天。喝到正好时候,设拉子见了底。于是易铭拿出自己上周刚买的一瓶没听过名字的苏格兰威士忌。“接着来。”她自己拧开盖子,倒进杯中,也不管是不是混了之前干红的奇怪口味。
梁怡是三个人中唯一常去酒吧不时喝断片的人,最近大概又断片过,对于烈酒深为恐惧,摆手拒绝。于是易铭和谢圣分享着。“易铭,”梁怡忽然开口道,脸上早已浮现红色,“你说许萱到底当你是什么啊?”
易铭摇晃着手中酒杯,真是没有什么特别香味啊,就是酒精味。所以果然买的不是好货吗?“你问我干什么?你问她啊。”这件事现在在学院里就只有任林栩,蒋荷肤,谢圣,还有梁怡以及卢静知道。但是似乎在易铭从未间断直播自己心情的各种社交媒体上,很有一部分人已经知道或者猜到她的心了。毕竟,毕竟,许萱现在就是这样,对着别人都是一张冷脸,却在看见易铭的时候,立刻眉开眼笑。变化明显到,有一次,易铭下去找自己的三个室友,而这三个室友正在教室找许萱问问题。本来许萱已经被她们缠的烦了,但是易铭走进教室的瞬间,或者说进入许萱视线的瞬间,她的眉头就舒缓了。两个人一起忽略旁人走回办公室的路上,许萱笑着,远远比之前笑的开心。
你是喜欢我的吧,易铭想,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从那天上课你盯着我看了一节课的开始,你就知道我的心意了,可是你为什么。。。
“那你说,”谢圣问,“你猜他的心思是什么?她知道吗?”三个人都把脑袋放在椅背上。易铭的眼神在白色灯光下一点变化都没有,看不到任何波澜。“肯定知道啊。”于是易铭懒懒的赘述了那天许萱奇怪的表现。“也许她只是觉得很好吧。”谢圣点点头,“这样不挑破,不会伤我的心。”
忽然气氛就停滞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地狱里经受着折磨,世上的人们正在安安静静无知无觉的谛听那哀嚎。但是易铭的确把自己的思绪已经放的很远了。看过的电影太多,任是如何,也不想把任何一个故事套在自己身上。怕太美丽若是被自己幻想过,就不能成真,形成落差反而折磨;太哀伤的更加不敢想,万一成真,自己一语成谶,宿命啊轮回啊,让自己更加受不了。
我要怎么样靠近你,才能博得你对我的垂怜。的确,我也没有去核实你到底结没结婚。虽然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要知道就可以知道,但是似乎我也不敢去问。暂时让自己沉溺在这样的暧昧里面,彼此不点破,是不是就是最好的?
我不知道你是否和我一样,已经对对方产生了情人一样的依恋。反正我已经开始变得,好似陷入热恋一样了。见到你分外开心,可以刚分开几分钟,就开始想念你,就开始计算距离下次见面会有多久,不论怎么算都觉得难熬。我甚至开始有点讨厌见你,因为见你之后,总是从极端快乐堕落到极端不快乐。
你给我的东西,即使再不好,我都当做宝贝。我开始担心自己,尚未与你热恋,却已无法自拔。你欠我不止一个拥抱,我却觉得可以把自己打包送给你了,
但是你,是否真的会签收?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码上来了。。。呼。。。
☆、不快不快—许萱
好像在一个方面得志愉快的时候,另外一个方面就会不愉快。世间除了人情世故之外的法则似乎都是公平为主,质量守恒,太极两仪。
如果说易铭的出现是对自己生活的奇妙打破,一不小心带来了生活状态上微妙的不平衡,那么许萱从来也没想过这种打破在私生活方面也发生了。春天的周五晚上,夜风柔和温暖,就像带着花香,也许是楼下的白玉兰,或者几条街之外的海棠花。白天办完事,回到家草草吃了饭,不怎么困,那就去看电影吧。对这种东西本来无感的许萱在遇到易铭之后开始有那么点兴趣了。想起她那张脸,就想起柏原崇,想起藤井树和《情书》。打开电脑随便搜了一下,就看了起来。
坦白说,好像感动也不多。大概无法唤起什么共鸣吧。自己的中学时代没有那么懵懂的故事,也许有人暗恋自己,但是没有人表白也没有那么,纠缠的故事。现在的婚姻生活更加让她觉得没有那么多的想法。等到那经典的“你好吗”“我很好”的对话出现的时候,许萱似乎能感到心里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她不是木讷的,当对话变成自问自答的时候,她能感受那种悲伤。
记忆有时候多美好啊,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太美好太珍贵的记忆,但是若是真的遇到了,也算一种幸运吧。可是这样的记忆牢牢抱在怀中,就不会痛苦吗?或者是不论紧抱与否,都会觉得痛苦,其实是两难境地吗?
刚吃完晚饭,正开着窗通风换气,家门被打开,航宇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会回来吗?”“事情提前办完就回来了嘛。”面前的男子有些陌生,说话显得不耐烦。她看着他换了鞋,急躁的走进卫生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看来都是自制的冷静的赵航宇今天看来不对劲,好像后面有千军万马在追他这个从别人香闺里逃出来的奸夫一样。
许萱去问他,“不用了,不想吃饭。”回答的如此冷漠,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许萱于是一个人走到书房,准备打开电脑查查邮件,Douglas实在是非常喜欢用邮件和下属联系。听到匆匆的脚步声,知道是航宇去洗澡,也没看。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航宇就走了出来。“许萱,”“嗯?”
许萱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她,航宇在卧室里,“怎么了?”“过来一下。”“等一下。”许萱不疑有他,于是慢慢回复了一封邮件才过去。一边回复还一边腹诽,真是话多事儿多的光头肌肉佬啊。
“。。。许萱?”“马上就来。”说完,她关闭浏览器,快步走进卧室。“怎么,”
冷不防被拉进航宇的怀抱,他身上还带着沐浴液的味道。不需要思考,许萱没有忘记自己的丈夫是正常的马上四十岁的男人,他有正常的欲望和需求。这一次两人分开的时间,也许有点久了。这么想的时候,前两次自己去美国时,航宇怎么办的?
自己倒是很放心的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了哈?
失神的时候,许萱已经被航宇放在床上,熟练而急躁的脱了自己的衣服,更加急躁的亲吻自己的肩膀。他们就像有约定一样,从不接吻。
“慢点。。。”还来不及许萱继续抗议呢,自己已经立刻被刺入了。明显的痛感蔓延开了,许萱轻轻咬牙,完全不到时候,你怎么可以。。。她看了一眼身体上方的赵航宇,今天就像陌生人一样的赵航宇,正闭着眼,勤奋耕耘。
一瞬间什么都不想说了,也不想抗议,心底的怜悯貌似都没了,连GC都不像假装,由你随意。
婚姻变成这个样子,居然会是自己一路放纵成为这个样子的。
直到他动作停滞,一声闷哼,许萱松一口气,总算完事。航宇从她体内退出,径直翻身躺倒。许萱想起身去洗澡,滑腻的保护液体让她觉得不舒服,但是痛感传来,一瞬间她好生怨恨身边相处了多年的男子,大概他从来不曾这么冷漠的对待自己。。。
大概她没看朱天心的一本书,《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主人公是那么恶心的在感叹自己丈夫的变化,伤感的怀念那个曾经清爽的少年,羞涩的少年,温柔的少年,如何变作了如今的谢顶的满脸流淌油汗的中年发福男子?怎么回事?回头看看自己的变化,似乎彼此都在路途中走失,或者已经被另外一个人偷换,“没打算离婚,只因彼此护卫习惯,感情薄淡如隔夜冷茶如冰块化了的温吞好酒如久洗不肯再回复原状的白T恤的婚姻男女”。。。够了这样的书还是不要给没什么文化的中年妇女看了,看了之后生活会被打成筛子,还没有文化,无力自我拯救或者安慰,连自欺都不能,看完等着作死到死吗?
许久之后,航宇翻身起来,声音低而哑,动作缓慢,“我去。。。煮个泡面。。。”
许萱没有回答。只是任由他去了。也许男人就是男人吧?曾经她还会假装一下,似乎假装的低吟能让他更快活,是恩典还是施舍?抑或这两个根本没有区别?他对自己的恩典又是什么?他们的婚姻是不是就是一场关于职位和形象的交易?合同的附带条款里就有在性事上陪着这一条?还是根本就不需要签他们就可以约定俗成有默契的配合对方?
一瞬间,许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就像冷淡一样没有什么欲求,或者是航宇根本不能让她诞生什么欲求?
而且为什么要在看完了藤井树之后发生这种事?!
许萱去洗了个澡,感觉浑身疲惫,痛感还在。她对航宇感到恶心,对自己也感到恶心。走到客厅,航宇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表情呆滞眼神涣散。她竟自走到厨房,看见水槽里放着的没洗的碗筷。
“你就不能吃完了收拾一下?”许萱微愠,声音里带着不耐烦。航宇似乎还是在发呆,没有回答。许萱走出厨房,抱着手看着航宇,“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嗯??啥?”他的眼睛还是一片迷蒙,不知道是有多累。这么累你还有心情折腾我?
许萱叹一口气,“赵航宇,你自己用的碗筷你就不能自己把它洗了?非要等我来洗?”
“我不是太累了吗。”边说,还边把腿搭在茶几上。“你累我就不累吗?”“。。。你在家闲了一天了,”“我在家闲了一天?我,”
许萱打断对方之后,却无力把控诉说出来。好像若是说出来,就伤了他自尊,让他阳痿,让他失去快活的方式。可是,难道这就是我隐忍的理由?
不,反抗。冰冷的放抗。
那副碗筷在水槽里一直放到第二天中午。被气呼呼的赵航宇洗掉。
许萱不自觉的,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给丈夫好脸色。冷漠以对,温度从本来的21下降到13。她不发火,也不说,不想修复。开春了,各自工作也忙,这一条鱼鲠也就被放下了。忘记了。没来及发现平衡被打破。
等到新的一周,上课时候,看到易铭依旧乖觉的在那里坐着,一如既往,眼神温暖。
许萱面上毫无变化,心里却微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昨天断网了。。。
目测要隔日更。。。
☆、自作自受—易铭
早在“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火起来之前,易铭的家乡方言里就有“作死”这俩字,含义也一致。但是直到那年春天,她才彻底的“作死”了一回。
早上下课,她和许萱一起回到办公室。许萱打开电脑和她一边闲话一边看邮件,问起她们夏天赴美的手续办得如何。“都搞定了。现在就等着过去了。飞姐把旅行计划都跟我们说了八百遍了。”易铭转过身,窗外是悄悄到来的春天,今天要不要拿着刚买的长焦相机去拍呢?啊,想到在亚马逊上抢了这台打折机还非常好用就高兴的很,嘿嘿嘿嘿。
“啊,怎么还不期末考试啊。”“你怎么也跟飞姐似的,成天盼着期末。这才刚要期中吧。”“期末考试大概是哪几天啊?”许萱回头看着易铭,易铭皱着眉头想了几秒钟,“应该是。。。5月初吧。因为我们是五月12号走,肯定在那之前啊。”“哦,”许萱转过身去,易铭看不尽然,也许面带笑意,“考完期末考试我改完卷子,就和我一个朋友自驾去杭州玩。”
易铭后来觉得自己傻透了,虽然这个问题在心里盘旋许久但是怎么可以自己亲口问出来呢?!但是她居然还真问出来了!不愿意假手他人,只愿亲手伤害自己,
“干嘛不和你老公去啊?”
她尽量说得平静淡然,犹如普通聊天,随便问一句而已。那一瞬间,许萱似乎身体有些僵硬,说话也变得不自然,出口变得异常谨慎,好像把握不好语调高低一样。易铭看着许萱将脑袋稍微调转了角度,呆滞放空的看着电脑屏幕,“我放假他又不放假。”
易铭抱着手,“哦。”
一阵沉默。空气里刚才说的句子都沉甸甸的,轰的一下砸在各自心头。
易铭回到寝室的时候,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关于,许萱的任何事情。先上课,乖,先把PPT准备了,先把单词背了,先。。。不许碰iPod,不许听歌,要专心。只要没有那些惯常伤人的旋律,自然不会觉得难受。就这么无视这件事一整天,直到夜晚。
人若是喜欢自虐,谁也无法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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