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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香_九辰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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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庄博华轻叹一声摆摆手,“先这么着吧,好在也不急在这一时。”
☆、第二十四章 一朵栀子花
晨光微亮,“啾啾”的鸟叫声将梁茶香从睡梦中唤醒,她掀开葛布蚊帐,披衣下床。
五月二十三,秋墨的生辰。
这是一年中秋墨唯一高兴的日子,所以这一天,对梁茶香来说堪比过年。
黄历上被折了角,那是她一早就做好的记号。
每一年,她都会像等糖吃的小孩,掰着手指头,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秋墨还没有起床,屋子里静悄悄的,梁茶香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洗锅、淘米做饭。
等到小米粥发出浓浓的米香,梁茶香在灶肚里加入最后一根柴火,到院子里准备摘两条脆生生的黄瓜。
清晨的小院谧静、安宁、舒心,只听得低低的虫鸣,悦耳、和谐。
梁茶香静立一刻,挑了两条最嫩的黄瓜,打一桶清甜的井水,洗净,切成薄薄的片,用盐渍过之后,加入调味料,把它放到桌上。
大清早能吃到这么清新爽口的小菜,阿妈的心情一定会很好。
梁茶香会心一笑,怀里揣上两块烧饼,推开小院的竹篱笆门,她要去镇上给秋墨买寿面,顺便买些肉回来,晚上包馄饨,从前在上海秋墨总是嫌弃蔬菜不新鲜,包出来的馄饨没有鲜味。
如今满院都是新鲜的蔬菜,梁茶香合计着,可以包一些青菜肉馅的,还有南瓜藤、长豆都能包。
韭菜鸡蛋馅的不能忘了,这是王茶花最爱吃的,晚上把王婆婆和她请过来一起吃。
镇上晃了一圈,买完东西天色还早,梁茶香又去看了一趟朱珍珍。
朱珍珍的胳膊,肿消得差不多了,再休息几天可以上班了。
不过朱老伯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歇下来了,不如结完婚,再去上班,也不差这几天(朱珍珍的婚期定在六月十八)。
从朱珍珍家里出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梁茶香感叹快乐的时光真是短暂,不知不觉竟然十点了。
她提着篮子沿湖而走,刚刚晴空万里的天气,竟然下起了细细密密牛毛般的小雨。
难怪人说“黄梅天猴子脸,说变就变。”
梁茶香抱了篮子快跑几步在树下躲雨,不经意间看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萧镇。
他穿了件湖蓝色的细棉布长衫,雪白的里衣,袖口圈在长衫外面,清风吹起袍角露出里面同样雪白的膝裤。
他没有打伞,细密的小雨打湿了他的肩膀,头发上结了层白白的小水珠,他却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像极了一尊雕像。
梁茶香第一时间,想绕道而走,可是那人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忧伤、孤寂、哀婉……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腿,慢慢朝那人走了过去。
他神情专注的看着湖面,仿佛湖水是她美好的情人,直到梁茶香不小心咳了一声,他才发觉有人靠近。
“茶香?”
那个莫名让他觉得熟悉的女孩。
他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梁茶香有些手足无措,她没想到,有人仅凭一面之缘,就认出来她,并且记住了她的名字。
可这个人明明就是她的仇人,自己复仇的对象。
这种感觉有些混乱,她胡乱的“嗯”了一声。
“买这么多菜呀!”萧镇看到梁茶香手里提的篮子随口道。
“嗯,今天是我阿妈生辰。”
梁茶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正常来说应该掉头就走吧?
或者机会难得,扑上去手刃仇人?
无论哪一种都好,但绝不应该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梁茶香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生辰啊!”
萧镇暗淡的眸光又飘回湖面,“今天也是我妻子的生辰。”
“你妻子?”
梁茶香一愣,不知道什么念头的念头,从心中一闪而过。
“是啊,我妻子,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
萧镇面带渴望的憧憬,思绪飘向了很久很久以前。
一个俏丽的女子,从雾气中缓缓向他走来……
梁茶香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了,否则不会静静的站在细雨中,听害的她母亲,家破人亡的仇人诉说他的妻子。
“谢谢你陪我这么长时间,这个送给你,它很适合你。”
萧镇递了朵栀子花给梁茶香。
梁茶香这才注意到,箫镇手里捧了一大束的栀子花。
“这是我妻子最爱的花。”
萧镇一边将手里的栀子花缓缓地洒进湖水里一边对梁茶香说道。
……………………………………………………………
梁茶香回到家时,秋墨正在厨房炒菜。
“大清早的又死哪去了?到现在才回家!”
秋墨一边炒菜,一边背对着梁茶香厉声质问。
“到镇上买了些东西。”
对于秋墨的态度,梁茶香不以为意,她早就习惯了,要是哪天秋墨对她温声细语,那她才应该害怕。
秋墨好似闻到了什么味道,急速转身,一眼就看到了梁茶香耳后别着的栀子花。
脸色迅速白的比枙子花还要白三分。
“谁让你戴的。”
尖厉、愤怒的责问声响起,梁茶香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耳朵和头皮有些疼痛,那朵洁白栀子花到了地上。
秋墨粗暴的扯下凉茶耳后的栀子花,丢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歇斯底里的,疯狂的,摇着梁茶香的肩膀。
“谁让你戴的?谁让你戴的?说!谁让你戴的?”
“没!没有人。”
梁茶香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秋墨,被她过激的举动吓住了。
“阿妈,阿妈,你怎么?你不要吓我?”
梁茶香害怕的哭了起来,这一刻,她恨死了箫镇。
什么这朵花很配她,分明就是来害她的。
害她?
梁茶香一个激灵,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难道萧镇早就知道她们的目的,所以才能只见过一面就记住她的名字,所以不动声色地送她栀子花?
“萧镇!”
梁茶香双眼充血,第一次满含恨意的高喊出那个名字。
她忽然能体会秋墨的那份恨,那份将她至爱至亲的亲人生生夺走,了无生趣,人生从此绝望的恨意。
这一刻,她原本摇摆不定的,那颗复仇的心,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那份因为想要伤害别人,而起的羞愧之心荡然无存。
原来不是她不会恨,不能恨,而是恨,需要一个理由。
从此报仇对于她来说,不再仅仅是一种为人子女的责任。
☆、第二十五章一对娃娃
梁茶香依然在干事处,做着翻译图纸的工作,在这其间也发生了一件小事,王茶花被调到了缫丝车间。
梁茶香心里明白,这是庄雅婷对她的迁怒,可调令是车间主任下达的,她是有心无力,就好像当初萧清扬如果不与她商量,直接发话让她过去,其实她也只能接受。
翻译的工作其实很费脑子,尤其很多都是专业术语。
如果不是那时的自己,宁愿无聊看教友修机械,也不愿回屋感受压抑的气氛,那今天这个工作还真拿不下来。
和新同事相处的也很融洽,开始,有个别同事碍于男女有别,尽量与她保持距离。后来发现她不仅不像一般女孩子般矫揉造作,甚至比有些男人还豪爽,也就放开了手脚,不再刻意回避。
总的来说,目前的状况梁茶香很满意,只要是白班,中午时间王茶花、蒋华芳都会过来陪她聊天。
图纸画的烦了,也会跟着去车间看他们改装机器,递递板手,打打下手。
唯一不顺心的是还没想好,到底如何向萧镇报仇。
好容易一天休息,梁茶香起的晚了一些,端着牙杯,站在夜来香旁刷牙,朱珍珍来了,她胡乱的刷了几下,漱漱口,把朱珍珍迎进了屋。
“婶子,这是我爹自己酿的桑果(桑椹)酒,你尝尝。”
朱珍珍微笑着,礼貌的将两瓶红红的果酒放到桌上。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秋墨抓了把自制的牛轧糖,塞进朱珍珍的手里,“来吃糖。”
接着又问了问她胳膊怎么样了,家里的地都种完了没,秧苗都插/上/没等等,家长里短的谈了会,然后借口有事,出门去了隔壁王婆婆家。
“叫上茶花,咱上竹周镇玩玩?”
朱珍珍将今天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怎么忽然想起来去竹周镇?想逛街的话,绸桥街不更近些?”
梁茶香疑惑她为啥有近偏要求远。
朱珍珍听了就羞涩起来,期期艾艾的卷着手指,说话也不利索起来,“那个……那个,你知道的……”
然后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大红贴子,丢给梁茶香,“喏,给你的。”
做完这些,人也如释重负似的松了口气。
“今天竹周镇有庙会,我想去看看,顺便添置一些东西。”
朱珍珍脸上还残留着红晕,说话却流畅起来。
“必须去啊!”
梁茶香一跃而起,拉着朱珍珍就往外走。
原来已经六月初一啦!
朱珍珍这么一说,梁茶香才想起跟秦柯诚的初一之约。
王茶花一听有的玩,哪里还有不愿意,跟王婆婆打了声招呼就要往外走。
秋墨也在,朱珍珍客气的邀她一道,秋墨还未答话,王茶花已经抢着说道:“婶子不爱出门。”
秋墨就微笑着说道:“年纪大了,怕动,你们年青人去吧,我陪王婆婆说说话。”
朱珍珍也不强求,辞别了秋墨、王婆婆,三人高高兴兴逛庙会去了。
竹周镇上人很多,确切的说是人山人海,每个摊贩前都挤满了挑挑捡捡,讨价还价的乡民。
“人真多呀!”梁茶香咋舌。
“这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了,能不多吗?”王茶花说道。
“是啊,庙会上摊贩多,吃的、用的、玩的样样齐全,还有大戏、杂耍可看看,都是平时不大看到的东西,大伙也就图个热闹。”
朱珍珍嘴巴对梁茶香说着话,一双眼眸却在众多的摊位上寻求着想要的目标。
王茶花像个孩子似的,一会看看吹糖人,一会又拉着梁茶香看扁担戏(木偶戏)。
“好啦!咱先陪珍珍买东西,买好再玩。”
梁茶香怕耽误了正事,急忙拉住东走西看的王茶花。
“无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买了三只冰糖葫芦的朱珍珍,给梁茶香、王茶花一人一支,“先吃好喝好玩好,东西下午收摊前再买,价钱能够压低些。”
前方,人堆里有锣鼓声传来,王茶花忙挤了进去,原来是穿了红红绿绿戏服的高跷队在表演各种各样高难度的高跷动作。
梁茶香则在吹糖人的摊位旁,傻傻的看着糖人师傅熟练地吹着各种造型的糖人……
三人边吃边看,边看边走,摊贩的叫卖声,乡民的讨价还价声,高高低低不绝于耳。还有那唱大戏的锣鼓声、耍大刀的吆喝声、围观各式表演的群众的掌声、喝彩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一首最华美的生命交响曲。
“珍珍,想不想要那对娃娃。”
梁茶香拎着啃了一半的炸鹌鹑,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地摊儿。
那是一个套圈的摊,摊上放了形形色色,大大小小情态各异的泥人,供客人套着玩,不管套着什么都可以拿走。
梁茶香用鹌鹑指着的那对阿福娃娃,约有一尺多高,身穿红色衣裳,白白胖胖,眉眼弯弯笑语嫣嫣,煞是可爱。
乡人结婚都要买一对娃娃取个好兆头,这对娃娃一脸福相,朱珍珍自然是喜欢的。
“怎么!你准备给我套回来?”
朱真真有些不相信,那对娃娃是摊位上最大的娃娃,不是谁想套就能套得到的。
套圈,小贩会把娃娃一排一排的摆在地上,第一排的娃娃最小,离套圈的客人最近,最容易套着,后面的娃娃一排比一排大,距离也越来越远,越不容易套着,那对最大的娃娃自然是排在最后一排,最远的距离,最套不着。
“五个铜板十个圈,”小贩热情地将圈圈伸到梁茶香等人的面前。
梁茶香给了五个铜板买了十个圈,分了王茶花五个,自己留五个,朱珍珍在一旁看她们热闹。
王亲花连套三圈,一个没中,梁茶香先挑了最前排试试手,好久没套,有些手生,两个圈,套中一个。
第三个圈,瞄准出手,直接套中那一对最大的娃娃。
“哇!好棒。”
王茶花高兴的跳了起来,把自己手里剩下的两个圈圈塞进梁茶香手里。
“我要那个,还有那个。”
两个圈圈应声而落,稳稳地套在王茶花所指的两个娃娃上。
小贩的脸都绿了,还好这姑娘只买了十个圈圈。
“我说老板,你那三个位置应该补上吧?”
王茶花指着那三个空位,眼睛亮晶晶的。
☆、第二十六章 核桃手串风波
一般娃娃被套走,小贩都会及时补上,可是对面这个小姑娘,一下子套走他的三个大娃娃。
咳!当然另外两个稍微小一点,但跟其它比起来也算是大娃娃。
特别是那对最大的阿福娃娃,赶了十几场庙会,都没有套出去过,所以,所以,所以他跟本就没有准备第二套。
现在让他补上,他拿什么补?
话又说回来,就算他真有的话,也不敢就这么拿出来啊!
那姑娘手上还有两个圈呢,这要再一圈一个,把他的大娃娃都套走,这一趟还不把家底赔光了。
可是这个女娃娃当众提出来了,周围又有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如果不添点什么上去的话,这生意估计也别做了。
小贩那个急呀!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也是急中生智了,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两串野核桃雕刻的手串,那是他闲来无事捡的山核桃,准备雕来给丫头戴着玩的。
他怕硬邦邦的山核桃,把丫头的小手给硌坏了,雕刻完之后细细的打磨的精光。
这个时候拿出来放在最后一排,看着也不丢份。
“有、有、有有有。”
小贩迅速的拿出两个娃娃,补在梁茶香帮王茶花套走的位置上。
最后一排大娃娃的那个位置,放上了那两串野核桃手串。
那野核桃手串雕得确实精致,上头的蜻蜓啊蝴蝶呀,都活灵活现的。
梁茶香看着眼睛一亮,一直承蒙朱珍珍多有照顾,王茶花又像是她的一个小尾巴,这手串,送给她们倒也是很别致的礼物。
第一个圈,一出手直奔那两串手串。
毫无悬念。
第二个圈梁茶相看看也没啥可套的,随便在第二排套了个小娃娃。
小贩拿起娃娃和手串,准备送给梁茶香。
“老板这两串手串我要了,多少钱?”
一双玉手从小贩手中,直接拿走了这两串手串。
齐耳的童花短发上箍着一条粉色缎带发箍,身着白色蝴蝶底纹西洋连衣裙,脚蹬一双白色高跟鞋,白晳的脸上有着发现新大陆的欣喜。
这样前卫打扮的女孩子,乡下小镇上很少见到。来到绸桥镇后,梁茶香只见过两个,一个是庄雅婷,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
什么时候自己雕着玩的小玩意,竟也成了抢手货?
小贩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回家开一家手链作坊,也许比套圈更赚钱。
小贩咽咽吐沫,挤出一丝笑容,对姑娘拱拱手。
“这位小姐实在对不住,这两串手串已经是那位客人的了。”
“她?”
莫如惠鄙夷地瞟了梁茶香一眼,齐眉的刘海,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半旧不新的缠枝莲琵琶襟衣裳。
不过是个乡下野丫头,凭什么资格跟她抢东西。
“她给你多少钱?我出两倍的价钱,不,三倍!”
莫如惠伸出雪白的三个指头,在小贩面前晃了晃。
“这是我们的。”
王茶花趁着莫如惠不注意,从她手里把那两串手串夺了回来。
有钱就了不起啊,这可是她姐凭真本事套来。
小贩苦笑,“小姐您真要喜欢,不如跟那位姑娘商量商量,看她是否愿意让给您。”
莫如惠以上位者的姿态,看着梁茶香,“说吧多少钱?”
“不卖!”梁茶香清晰的吐出两字。
别说她早有打算把这两串手串送人,就是没有这样的打算,就冲着这人傲慢的态度也决不会让给她。
“十块大洋。”
见梁茶香不答应,莫如惠直接开高价,同时打开手上小巧的手提袋。
不就是钱吗?本小姐用钱砸死你。
小贩和围观的群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狂热。
有钱,就是任性!
一块大洋就能买一担谷子,五块大洋能换一头大水牛,进个旅馆包吃包住,住上一个月,也不过才三个大洋,十块大洋能买多少东西?
这小姑娘撞上大运了,就她那小小巧巧的模样,只怕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
众人在心里呐喊着,“卖给她,卖给她。”
小贩也在心中打定主意,回去立刻就开个雕刻作坊,这些小姐、太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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