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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娇医之娘亲爹爹来了-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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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青龙军抗衡?
  “王爷?援军为何还没到?”西陵澹月的舅舅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援军要是再不来,他们这些人可就撑不住了啊!
  “谁和你们说有援军的?”西陵业笑这人真是天真的可爱,他可没说有援军,他的兵都在凉都呢!一个都没来,他上哪儿给他找援军去?
  “王爷!”西陵澹月的舅舅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没有援军,那他们该怎么办?
  西陵业对城楼上的西陵滟一笑,被转身带着金雪重的尸体,在死士的护着下,顺利的离开了这里,玩够了,他也该回凉都去了。
  这一次闹腾,他真有点后悔了,金雪重是他最知心的挚友,这些年来,也只有一个金雪重能陪他饮酒,听他说那些深藏心里的悲苦了。
  可如今金雪重死了,以后,再也没人会一心一意保护他的安全,偶尔陪他饮酒说说心里话了。
  金雪重,他才四十六,却瞧着像个花甲老人,他这些年的悲苦,从他这一句话里,便全都诉尽了。
  金鹦鹉飞身下了城楼,她飞向了那辆倒下的投石车,从地上捡起来那把银色的龙头弓,这是神弓堡两大神弓之一的冰龙银弓,与火凤金弓是一对。
  这是金家祖先铸造的最好的一对神弓,可它们却成了神弓堡的催命符。
  西陵业当年听信传言,以为这对弓有起死回生之力,便由她的傻四叔带进神弓堡,想要借这对神弓救什么人。
  父亲好心告诉他,龙凤弓没有起死回生之力,不过是外人以讹传讹罢了。
  西陵业坚持要借弓,父亲不敢违背祖训,破坏了江湖与朝廷盟约。
  因此,便拒绝了西陵业,毕竟祖传的两把弓,也怕被外人不珍惜给弄坏了。
  就是因为这件事,西陵业怀恨在心,非要得到这两把弓不可。
  因此,蛊惑了太天真无邪的四叔,帮着这个恶魔去偷弓,最后……害死了整个神弓堡三千多人。
  那一夜,神弓堡所有人都中了毒,被一群没人性的凶残士兵,冲进神弓堡杀的一个不剩。
  她是被祖父护在身下,才因晕过去,逃过一劫。
  后来,她醒来第一眼看到了真镜仙人,忘却所有前尘过往,也忘记了自己身负的血海深仇。
  真镜仙人教了她七年,七年后,她便到了王爷身边,成为了被王爷培养的金阙楼主。
  今日,她再次见到了四叔,她不明白,四叔是怎么想的?他为何……为何要做一个害死神弓堡三千多人,那个恶魔的走狗啊?
  难道,他就不恨吗?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才会被西陵业这个魔鬼蛊惑了啊。
  “金鹦鹉,你……你没事吧?”叶临风跑过来,很担忧这样无声落泪的她,他和她认识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呢。
  西陵滟说过,他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放西陵业这头猛虎归山了。
  西陵业带着一具尸体撤退,肯定快不了。
  西陵滟很快便很快追上了西陵业,这是他第一次与这位叔父动手,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如此的深藏不露。
  “十六,你也算是叔父看着长大的孩子,叔父在你小时候,可没少疼你,你就当念在这点往昔情分上,放叔父走,叔父答应你,回了凉都,叔父再也不会踏足西兰城了,如何?”西陵业都到了这般地步了,竟然还想着蛊惑人心。
  西陵滟拦住他们的去路,望着这位异想天开的叔父,也是对他一笑说:“叔父可以放心,用不了多久,夙九昭便会带人攻进凉都,拿下你们这些反贼,掌控整个凉都城了。”
  西陵业只当他这话是危言耸听,对于凉都,他敢说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休想攻进凉都城去。
  “叔父不相信吗?”西陵滟间西陵业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他又是一笑说道:“叔父既然不相信,那不如叔父侄儿进趟宫,侄儿找延玉王子来表演一下水上飞舟的绝技,让您好好欣赏一番,如何?
  西陵业一听到“水上飞舟”四个字,便是脸色变得尤为难看了。
  西陵滟不是个爱得意说谎的人,难不成,真的有可以在水上飞快的舟吗?
  他不相信,去见识一下也无妨。


第一百零一章 寒心真相(一更)
  西兰城
  这场战役结束了,西陵业败了,败的莫名其妙。
  他被戴上镣铐押入了城,送进了皇宫里,见识到了西陵滟所说的——水上飞舟。
  东方延玉这次玩的一点都不开心,这也太冷了,简直是要人命。
  那怕西兰城在九月份,温度其实也有二十一二度的,可当那个大风扇组装好一吹风,他在水上飚飞如离弦之箭时,还是差点把他冻病了。
  “如此渡河妙法,是谁想出来的?”西陵业望着东方延玉红衣飘逸的在水上飞掠,这样的速度,的确让凉都城的将士阻拦不住,纵然会有人被击杀于半渡,可更多的人,却是能顺利抵达凉都城,杀了守城将士,打开城门,让更多的人行舟渡河而过的。
  西陵滟收回望着东方延玉冲浪的目光,转头望着西陵业一笑,颇为自豪道:“如此渡河妙法,乃本王的王妃想出来的,妙吗?”
  “妙,绝妙!”西陵业笑着转头看向这个一脸得意笑的小子,他真是有福气,能得一个这样有趣的女子相伴一生。
  “老子不玩了,冻死了。”东方延玉上岸了,在这么搞下去,他真要生病了。
  西陵业望着这位上岸的红衣露腿美人儿,打量两眼,扭头看向西陵滟问道:“他居然是个男人?”
  “您误认为他是女人,也不是您老眼昏花,而是第一次见他,不听他说话,都会以为他是个女人。”西陵滟丝毫没去看东方延玉杀人的目光,而是看向西陵业,很认真的回答对方。
  东方延玉双手叉腰,咬牙切齿瞪西陵滟这个坑货妹夫一眼,便光着脚丫子走了。
  西陵滟在东方延玉被他们气走后,他便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望着他这位年迈的叔父,神情严肃道:“随我去见皇上吧,这一次,您死罪难逃。”
  “我知道。”西陵业坦然接受这些事实,手脚戴着镣铐,笑看他一眼,便举步叮叮当当的向宸宫方向走去了。
  西陵滟最后一次尊敬这位叔父,跟随在他身后,望着秋日萧瑟的风景,人心莫名涌现一股悲凉之感。
  “十六,六叔这回……会怎么死?”西陵业欣赏着这一路秋风落叶飘零的凄美风景,好似又想起当年的红枫树下,那名捡红叶落笔成诗,任其随水漂流寄相思的女子了。
  “皇上仁德善良,定然会全了叔父您的颜面,不会将你推出菜市口斩首示众的。”西陵滟走在后头,见西陵业在一棵红枫树下,蹲下身捡了一片红叶,他走过去,竟见西陵业用袖子,细腻温柔的擦拭那片红叶,这样的温柔小心,他也有过。
  可他却不知道,西陵业怜惜的到底是红叶,还是与红叶有关的人。
  西陵业将那片红叶小心翼翼的藏入怀中,缓缓起身,转身举步继续往前走。
  西陵滟看了一眼这棵红枫树,树上系着一条红丝巾,多年被风吹日晒都腐化了,就剩下一点点在枝干上了。
  没人知道这红丝巾是谁系上去的,可就是奇怪了,多少年过去了,从不曾有人动过这条红丝巾。
  或许是,这条红丝巾迎风飘起又落下,让人瞧着莫名的悲凉,才会让大家不愿意去碰它吧!
  ……
  宸宫
  西陵楚在秋风清寒的湖心亭已经等很久了,这片湖有个极美的名字,叫星月湖。
  据说,这是巧匠精心计算着设计的,当夏日繁星满天,银河如一条轻纱横过漆黑的夜空时,平静的湖面上,便会落满星辰,以及那一轮明月。
  为了映衬这座美丽的星月湖,巧匠用汉白玉在星月湖东侧,建造了一座六角亭,一条如水弯曲的白玉桥。
  西陵业缓步走上白玉桥,看到了亭中的年轻帝王,恍惚之间,他竟然觉得自己是回到了当年,被皇兄邀请来在湖心亭饮茶对弈。
  那时候,他年轻气盛不知收敛,争强好胜总要赢。
  皇兄当时就告诉他,人不能过刚,刚则易折。人也不能做锋利的薄刃,刃薄命也薄。
  当时他以为皇兄说的是他,可后来他才知道,皇兄说的是凭栏摇扇唱《汉乐府…江南》的莲妃。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莲妃渴望纯粹情爱的心声,西宣帝没有听出来,当时的他却听出来了。
  可他们却是终究有缘无分,莲妃已然成了皇兄的妃子,她更为皇兄剩下一子,断不可能与他一个亲王有什么月下花前,山盟海誓了。
  西陵楚今日只穿了一袭黑色绣银龙的便服,头戴一顶九龙捧珠小金冠,坐在亭中圆桌旁的石鼓凳上,脸色依然有些微微的苍白,可他这一刻内心却很平静。
  西陵业落座在左边的凳子上,伸手端了面前桌上的一杯酒,仰头饮下去,酒香味浓,有点甜,又有点苦后的辛辣。他一手拈着秘色瓷的酒盅,望向西陵楚笑问:“这是什么酒?好怪的味道。”
  “这是十六婶让人从子规山送来的酒,说是红罗教前任教主乙弗檀所留,名曰销魂。”西陵楚从不曾喝过这销魂酒,因为这酒送来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品尝,人就病倒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服药,就更不能碰酒了。
  这酒是为西陵业和皇叔准备的,至于为何是销魂?或许,是因为这座亭名红叶亭,他就想到了应恨不题红叶、寄相思。
  所以,便让人准备了这销魂酒吧!
  “销魂?好名字。”西陵业自斟自饮,喝了三杯,他才看向西陵楚,笑说道:“看到你,我心情挺不好的。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小子,你像谁不好,偏像你那多情薄幸的祖父做什么啊?”
  西陵眉头紧蹙,扭头看向了身边的皇叔,他从没听皇叔说过,他很像他的祖父。
  他这人健忘,八岁之前的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连皇祖是什么样子,也都早没印象了。
  西陵滟抬手轻拍下他肩,对他温和笑说:“你是长得像你皇祖,可也只是容貌有五六分相似,性情可一点都不一样。”
  “哦,我知道,我没有皇祖那样能文能武,也不是个能微服出巡的皇帝,对吧?”西陵楚有些不开心了,他因为小时候被外头的人吓了一次,他就不喜欢去外面了,总觉得外面的人都很可怕,根本没有宫里安全。
  西陵滟对于他这样的孩子气,他也没办法,只能无奈一笑说:“你十六婶说过,天生我材必有用。你虽然不是你皇祖那样开疆扩土的帝王,却是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帝王。你知人善用,用人不疑,这样平和开阔的心胸,可是很值得让人赞赏的。”
  “真的?”西陵楚近日来一直有这么个心事,他觉得他是西贺国历代皇帝中最没有的那个,什么事都要靠着皇叔去摆平,从小到大,皇叔还要像对孩子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他心里挺内疚的。
  “当然是真的,阿楚是皇叔见过,最心胸宽广,至诚待人的帝王。”西陵滟这可是诚心夸他,这个侄儿,没有帝王的那些多疑,反而心如赤子,真是难得。
  西陵业见他们叔侄二人这般亲切要好,他在一旁心里极为不舒服,重放下酒杯于桌上,望向西陵滟怒其不争道:“你宁愿辅佐这样一个软弱无能的君主,也不愿意去争夺本该属于你的皇位,我……真是对你失望透顶。”
  红叶亭中只有他们三人,因此,西陵业说起话来,也就没了半点避讳。
  西陵楚刚有点红润之色带笑的脸上,一下子没了笑容,脸色瞬间惨白,望着一脸怒容的西陵业,又扭头望着身边的皇叔,嘴唇哆嗦的艰难开口说:“皇叔,你……”
  “别听他胡说,他老糊涂了。”西陵滟之前一直很敬着西陵业是个长辈,客客气气的,可他却在阿楚面前胡说八道,把阿楚贬得一文不值,挑拨离间他们叔侄关系,便是让人忍无可忍了。
  “你在给他吃什么药?”西陵业眉头紧皱,他望着西陵滟自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喂西陵楚吃下,又见西陵楚一手捂着心口蹙眉呼吸不畅的样子,他一瞬间都明白了,不由得畅快大笑道:“真是报应啊!你那个多情薄幸的祖父,生下你父亲这个伪君子,如今你……你居然患上了心疾?真是报应啊!”
  “你闭嘴!”西陵滟扭头双眼赤红的怒瞪向西陵业,他打小就这样,只要怒极了,双眼就会布满红血丝,像是血瞳一样,异常的恐怖摄人。
  正是因为这双大怒便会赤红的双眼,他才会被敌人传为死神,被他这双眼睛怒视过得人,都会死。
  西陵楚靠着他皇叔,他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样暴怒的皇叔,满身的杀气,都块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
  西陵业一点不怕这样暴怒的西陵滟,而是慢悠悠自斟酒一杯,心情不错的品着,好心笑提醒他一句:“他可快被你散发的杀气压死了。”
  西陵滟身上的杀气瞬间收敛尽,低头看着虚弱靠在他怀里的西陵楚,他的眸光冰冷透着压抑的杀气,语气冰冷刺骨道:“如果你再敢在阿楚面前胡说八道,我便立刻杀了你。”
  西陵业端着酒盅,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西陵滟,片刻后,仰头又饮酒一杯,放下酒杯起身,望着他说:“找个地方,我有些话,必须要在死之前和你说清楚。”
  “皇叔,你别去!”西陵楚双手紧紧的拉住了他皇叔的手臂,他不敢抬头看皇叔,他在害怕,害怕西陵业会说一些,让皇叔回头恨他,再也不会理他的话。
  西陵滟抱着这个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侄儿,他轻拍拍他后背,低头看着埋头在他怀里的他,放柔声音对他宠溺道:“阿楚乖,天已经黑了,外头太冷了,你先随延玉王子回去,等皇叔……”
  “我不要!我要皇叔跟我一起回去,我要皇叔守着我,皇叔……你不守着阿楚,阿楚睡不着的,皇叔!”西陵楚像小时候一样娇纵任性起来,抱着他皇叔不撒手闹起来,他心里只是害怕会失去这个亲人,皇叔他……他就是父亲,就是哥哥啊!
  这是他最亲的人,他不要被他仇恨,不要被他抛弃……
  西陵滟面对这个侄儿的耍赖缠人,他从来都是没办法的,可今日真的有正事,不能让他这样继续缠着他胡闹下去了。
  西陵楚被他皇叔点晕了,失去意识前,他眼角还滴落了一滴泪,那样的脆弱,那样的可怜,像个被至亲至爱的人,抛弃的孩子。
  西陵滟眸光淡冷的看西陵业一眼,打横抱起这短短几日消瘦严重的侄儿,心里充满了无奈,唉!这小子,到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可让他长大又能如何,他天生患有心疾,连他的亲生父亲发现他有心疾时,都不止一次想着要废了他这个太子。
  而他为了保住这个小子,不惜与他的皇兄做交易,只要在位的是阿楚,他便永不动谋夺皇位的心思。
  也是当年那场交易,皇兄才到死都没有动阿楚的太子之位,最终,阿楚登上他想要的皇位,万人之上,唯我独尊,再也没有可以欺负他了。
  西陵楚当年其实只是孩子心性,他被人欺负怕,又听人说天下最大的是皇帝,他才一定要当皇帝的。
  却错让西陵滟以为他贪恋皇权,一手成全了他的帝王之路,把他捧为了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
  东方延玉可没那个臂力抱这小子,他最多能把他背出去,然后让人准备銮驾送他回去。
  西陵滟把西陵楚交给东方延玉后,便又走回去红叶亭,坐下来,等着听西陵业讲些他不知道往事。
  西陵业之前可看了一场感人肺腑的叔侄离别大戏,此时,望着西陵滟,便笑着问了句:“你是真心对他好吗?”
  “人是有感情的,阿楚是我一手带大的,对于我而言,阿楚是需要兄长照顾的弟弟,也是需要父亲关爱的孩子。而我于阿楚而言,如父如兄。”西陵滟也提壶自斟一杯酒,端了酒盅,喝了一口酒。
  “如父如兄?哈哈哈……”西陵业听到西陵滟这句话,不由得大笑起来道:“西陵滟,你知不知,皇家最不需要的就是‘情’这个字。当年,我也以为你的父皇,我的皇兄,对我是如父如兄。可后来……他抢了我最爱的女人,却又不好好去珍惜她,害她被这深宫牢笼,日夜寂寞活活折磨疯了。最后,一把火,她真是让自己死的干干净净啊!”
  西陵滟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他一直以为,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可今夜……原来,母亲是自杀的。
  西陵业又饮了一杯酒,眼睛在灯火下微泛红的望着他,又是一笑轻声说:“你的父皇,天性多情薄幸,对他的元后是如此,对你母亲也是如此。他这一辈子,唯一爱的只有他自己,别人于他而言……不!至少,他是爱你这个儿子的,因为他觉得你像他,你是一个能一统中原内外的君王。所以他爱你这个儿子,对你,他是满心的期望,可惜啊!他没能活到你长大成人。”
  “我和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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