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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不做粉侯-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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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熙的臣子们,特会脑筋转弯,调整适应,自我安慰。
  夜长欢坐在家中,捧着个十月怀胎的肚腹,听完这一揽子八卦,串珠成线,又一直追溯到那夜玉明池边的赏莲宴,才彻底体会到那甥舅二人的如意算盘,一套接一套的,算的可够深远了。
  皇帝封她长公主,御旨赐婚,让她有了天子做靠山,而无暧昧身份之忧,让她能在玉京城里光明正大地嫁人,立足。而那少年天子,则借裴煊的罢相,暴露太后临朝的弊端,趁机亲政,然后,又借裴煊的复出为由头,趁机立后。
  可是,裴煊呢,裴煊从中落了什么好呢?罢了官,娶了她,做了个闲散驸马。看样子想要再入朝堂,只怕也会被群臣抵制得厉害。
  “裴大人,我问问你,你看看啊,满朝文武,宁愿接受一个民女做皇后,也不愿让你重入朝堂,对此,你有没有一点点……失落?”夜长欢忍不住,对那个闲散得有些疲懒的人,直言相问。
  “不失落,我只专心等着我的孩儿出生,也不知是男是女,长得像谁,甚是期待。”裴煊斜躺在窗下那红木小几边上,捧着本书,看得心不在焉的,淡淡地答她。
  “是我生,又不是你生,急什么?”夜长欢嘀咕了一句,兀自起身散步去。
  “……”裴煊抬眸,冲她微微笑了笑。
  如果当时,夜长欢能够细心一点,回头认真瞧一瞧,就能看出裴煊的异样,眼神充满眷念,眸底隐着倦色,清瘦,疲乏,慵懒,那模样,像个十足……病人。
  只是,她的全幅身心,都在腹中胎儿上面,孩子已经足月了,随时都有可能临盆,却又迟迟没有发作的动静。杜之衡说,她要适当多走动,她就成日屋里屋外地走啊走的,着急着想把孩儿早点走下来,生怕过了日子,久留腹中,有何不妥。
  而且,裴煊隐藏得太好,在她面前,总是一副龙精虎旺的模样,缠着她求欢,这后头两月,腹中胎儿渐大,怕动了胎气,才消停了,且还常常一副欲求不满的神色,抱着她耳鬓厮磨,解解馋。
  她哪里想得到,他已经病得快要撑不住了!
  那天夜里,临产的阵痛终于发作,她向来体健,身量也不矮,生个孩儿,也算顺利,痛了一夜,第二日凌晨,便顺利地诞下一个男婴,胖乎乎的,足足有八斤重,母子平安。
  女子生产,福厚的,喝鸡汤,命薄的,见阎王。夜长欢觉得自己也算是福厚之人了,产后虽虚弱,浑身无力,但心中却欣慰,喜不自禁。
  裴煊进来,抱起那襁褓,认认真真地看了好久,笑得好傻,一会儿又俯身来抱着她,不停地说爱她。
  也像是高兴疯了。
  “不要吵嘛,我想睡会儿。”夜长欢被他那念经似的唠叨,吵得不耐。
  “那我也睡会儿。”
  裴煊顺口应着,就和衣往她身边躺了,又把那襁褓放在臂弯处,垂眸看了看,才闭眼入睡。
  夜长欢以为他说的,睡会儿就是睡会儿,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昨夜努力生产,裴煊在外头,也是守了一夜,想来也累了。
  当时也没多想,便跟着闭目养神,不觉亦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孩儿在睡,裴煊亦在睡。
  等孩儿醒来,饿着哭闹,裴煊还在睡。
  等那日过尽,暮色渐浓,掌灯上来,裴煊还在睡。
  夜长欢这才伸手去推他,推着推着,才意识到没对,那人只有微弱鼻息,却没有任何知觉。
  她一声尖叫,从胸口喊出来,却是喑哑抽气,出不了声。浓浓的恐惧袭来,将她劈头盖脸裹住,浑身战栗,如坠深渊,沉寒潭,万劫不复。
  

  ☆、不惧

  那一夜,夜长欢如一只惊弓之鸟。
  叫不醒裴煊,她惊吓得刹那失声,喑哑着声音,冲着虚空喊了半响,终于出了声,把哑奴喊应了,进屋来。然后,她就挣扎着,不顾那产后虚弱与恶露不止,要穿戴整齐下床去,进宫请御医来看。
  此时此刻,放眼整个玉京城,只有宫里的御医,能够让她有信赖之感。
  哑奴看得着急,又不知该如何劝阻,只得把柴胡叫过来。柴胡机敏,赶紧去隔壁杜宅把杜之衡给请了过来。杜之衡过来,也不敢用他那半吊子医术乱诊,几句话把夜长欢稳住,安定在床上躺下,然后便匆匆出去,也不知是去哪里找的人,也不知是用何种方法,竟然把太医院首正给拽了过来。
  太医院首正,代表着御医的最高水平,翻了翻裴煊的眼睑,听了听脉象,又问了些平日征兆,银针问穴刺探一番,然后作了个大致判断,说是心脉受损,心力衰竭,昏迷便是休养,不必强行刺激他,等他自行醒来才好。
  夜长欢听了,想着以前裴煊有过的症状,还有嵬名霄曾经说过的下毒之事,便也知道,首正说的,大致八九不离十,准备权且听之。
  可是,等送走了首正,看着床上裴煊闭目沉睡,没有丝毫动静。她又心慌了,生怕他就这样睡下去,醒不过来了怎么办?留下她们孤儿寡母……那将将生产的女子,身子虚弱,精神也虚弱,总是喜欢往那最悲惨的境地瞎想的,止都止不住。
  杜之衡看着她神光迷离,魂不守舍,摇摇欲坠,又给她想了个辙。
  一夜时间,他跑遍了玉京城,请了一大堆京中名医,最后,坐了满满一屋子人,成了神医会诊。
  杜之衡想的是,有人来诊,夜长欢就会分些心神,多存些希望,省得她一个人黑天黑地地瞎想,平添焦急。
  这法子,也确实管用。一大群妙手神医,各有各的本事,各有各的见地,光是判断病情,就各有主见,争论不已,然后,对于如何对症下药,又是各种偏方妙法,各显神通。 
  夜长欢就靠坐在床边小榻上,听得入神。一夜焦灼,此刻总算是镇定了些。一大群神医,皆没有给裴煊判死刑,她也略略放宽了心。那些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救治之法,什么稀奇古怪的药引啊,什么海外番国的换心之术啊,这些人说得煞有介事,她也不介意,一个一个地拿来试一试。
  杜之衡见她神色稍霁,便俯身低头下来,冲她挤挤眼睛,大概的意思是说,让她放松些,无大碍。
  裴煊睁眼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一屋子长胡子短胡子的江湖郎中,把他当成个病入膏肓之人,围着问诊,兼带争论。夜长欢头上缠着月子头巾,靠坐在床边小榻上,小脸苍白,却又正仰头跟杜之衡,挤眉弄眼,打情骂俏!
  他气也给气醒了。
  遂坐起身来,黑沉着脸,驱散了这一屋子围观他睡觉的人,再把脸放得更黑更沉些,赶走了一脸懵懂的杜之衡,独留了夜长欢在床前。
  “上来,躺下。”裴煊拍了拍手边床褥,对那小榻上半靠的人,没好气地呵到。
  他心中来气,气她不注意将养身子,这才产子第二天,就下床瞎折腾,春寒料峭之时节,局促小榻上,哪有宽大床铺上躺着暖和舒服。又气她没眼神,那杜之衡都出门了,她还在追着人家的背影,一脸歉意地目送。
  夜长欢回头看了看那拍着床铺,中气十足地冲她吆喝的人,心中放松,又觉好笑,便手足并用,慢慢爬上床,径直过去抱住他。
  暗自腹诽,刚才还睡得半死,这会儿就来精神了?居然还有下床气!
  “昨夜,可把我吓坏了。”夜长欢钻进裴煊怀里娇嗔,眼中还含着水汽。
  “我说了,睡会儿而已。”裴煊拥着她,一边将她往床上放,一边说得稀松平常,“每年都是这样,开春这段时日,要格外困顿些。前几日,我就有些心累,直想睡上几日,又生怕错过孩儿出生,也想着留你一个人生产,我终是不放心。”
  “你说实话,你这病症,到底要不要紧?” 夜长欢不依,一个翻身坐起来,要与裴煊认真理论。
  每次她问起他的心疾,总是被裴煊轻描淡述地略过,昨日却突然来了那么一个状况,搞得她都不知深浅了。
  “不要紧!”裴煊还是那句说道,又把她扳倒躺下,拉过被褥给她盖上,“躺好!”
  夜长欢索性把锦被一掀,又爬起来坐着,脑子飞转,想给点有用的主意:“嵬名霄说是毒,要不,我们去夏国,找他要解药?”
  “没有解药,有的话,我早就找他要了。”裴煊一句话断了她的念想,眼见她愁上眉头,又宽慰到,“心脉受损而已,只是每年开春有点难熬,平日少些操劳,悉心将养就成,我这不是连官都辞了,赋闲在家休养吗?你可得把我养好了,多给我买些上等补药炖汤喝,懂事听话少给我添堵,这样保管你夫君,生龙活虎活到一百岁。”
  夜长欢就怔怔地看着他,听他胡天海地乱说一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知道,往日高冷的裴大人,怎的越发皮了。
  “放心,你夫君命大着呢,死不了。说了的一百岁,就一百岁,我等你先去了,再去。”裴煊见她不语,竟又直白地补上一句。
  夜长欢的眼睛,又有些湿润。相约到白头,裴煊淡淡一句话,却比任何花言巧语的山盟海誓,都来得惊艳,听得她心中如有电过,潮汐奔涌。
  “怎么说的来着,月子里不能哭,哭多了伤眼睛的。”裴煊再一次拥着她躺下去,伸了手脚来固住她,又把话题给往偏处带,“有那胡思乱想的功夫,还不如咱们来想想,给孩儿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先起个小名叫招妹如何,等过两年,再给我生个女儿,女儿多好……”
  “……”夜长欢翕了翕唇,终是未语,她觉得自己彻底被打败了,索性闭口噤声,安静养神。
  ∝
  岁月静好时,便觉流年如水,时光如梭,转瞬即逝。
  出了月,夫妻二人带着孩儿,到处显宝似的走访。
  进宫看太后娘娘,裴太后大约是因着歇了政事,得了清闲,性子也融和了许多,抱着孩子笑得眉眼弯弯。
  上国公府看裴太君,裴老夫人见孙子,自然是高兴,抱着爱不释手,只差没有说把孩子留在府上养。
  又去皇陵祭夜氏祖宗,同时亦探望守皇陵的明太妃,虽说对外仍是称天子认的姐姐,长得与昔日安阳公主相似,但太妃娘娘心照不宣,抱着那孩儿,笑得热泪盈眶。
  裴国公亦专程从延州回来看孙子,抱着那婴孩儿左看右看,看了老半天,突然大喊三声,好!好!好!然而,给裴煊下了个两字军令——继续。
  那些在裴煊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不管之前是否喜欢她,如今都表现出了对她与裴煊的孩子的喜欢,让夜长欢亦觉得,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接纳和认同吧。
  再纯粹的爱,也终将落地,食五谷杂粮,吸人间烟火,再是夫妻情深的二人小天地,也终将面对爱人身后的家族,面对舅舅姥爷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柴米油盐,过日子的滋味。
  后来,那年三月里,皇帝的正式大婚仪礼,繁琐礼节,累赘仪式。其中有一样,要找些福禄双全的妇人,在新皇后进宫前,给她梳头。那凤凰命的小姑娘杜若若回绝了皇帝给她找的一大群诰命夫人,只说要隔壁的公主姐姐来梳。
  杜若若仍然称她公主姐姐,不提往事,却认她是故人。
  那小皇后说,在她眼里,公主姐姐就是最有福之人,她最想沾的,就是她的福气。即便是做皇后,坐中宫,达到这世间女子的极致荣华,她也只想能够拥有公主姐姐那样的福气。
  拿起红檀木梳,在那少女乌黑发亮的长发上,象征性地一梳到底,夜长欢才幡然醒悟,原来,她在别人眼中,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是啊,有家,有爱人,有孩儿,夫复何求?
  她不该在心中,患得患失,暗藏忧虑的。总是担心裴煊会不会突然又病倒了,甚至,一睡不醒了,总是在夜里一个人醒来,看着裴煊的清隽侧脸,偷偷地哭泣。
  裴煊应她的一辈子,她应该相信。
  几度颠沛流离,长久求而不得,她犹如惊弓之鸟,几乎忘却了相信人的能力,也不敢相信,自己配拥有安宁与幸福。如今,她应该把这种信任,重新拾起来。
  她应该相信,裴煊会拼尽全力,陪她一生。
  她配得起,这福禄双全,荣华富贵。
  当下即是福,是沉醉一生的梦,光阴如金,应该寸寸珍惜。
  未来之事,老天自有安排,她不必杞人忧天,若真的来了,她也不惧。
  来之,则应。
  因为,爱过,不悔,一路皆是福,也无憾。
  是为浮光流年,红尘滋味。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就到这里吧,这本小书,写得很有种无力感,还有种淡淡的忧伤,没啥情节冲突,近似痴人呓语,还时不时的,写得热泪盈眶。不知道这是不是产后抑郁症的变形,虽然,像作者君这种人,是决计不会承认自己抑郁的,但是,抑郁它是一个会变形的东西,无声无息,害你没商量。
所以,生怕再写下去,作者君喜欢虐人的癖好又要犯,要往悲情戏路上狂奔而去,就让裴煊和长欢这样生活下去,挺好,那就这样吧。
接档新文《我和我的劣徒》,女帝师和小霸王,天雷勾地火,针尖对麦芒,欢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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