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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以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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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时分,云姨娘和惜月都躺在炕上。
  不是午歇,而是在养伤。
  云姨娘挨了二十板子,惜月是姑娘,徐大太太还是要些体面,没直接打她,但是勒令她在院子当中跪了足足两个时辰,暑天炎热,惜月不但差点把膝盖废了,还中了暑,跪过那半天以后,爬都爬不起来了,徐大太太见她这么惨,才消了点怒气,这两天没再来找她的麻烦。
  不过同时也没有给请大夫,两个人只能生熬着。
  惜月对自身所受痛楚还能煎熬,但是连累了生母,心里过不去,两天没大说话了,云姨娘忍着痛,过一会儿,就安慰她一句:“二丫头,姨娘没事,你也别懊悔,把这最难的时候熬过去,就好了,太太总得想法安置你。”
  徐大太太再严苛,她不是丧心病狂,妾室庶女的命也是命,不管多招她厌恶,她不能直接下杀手,这麻烦远大于随便找个人家、眼不见为净地把惜月嫁出去,所以只要能熬到徐大太太冷静下来,想明白这个道理,惜月这一计就算成了。
  惜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姨娘,我知道。”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可是她没有别的路走,事已经做下,如今也只能咬着牙往前硬撑了。
  这个时候,菊英匆匆回来了。
  梅露见她模样奇怪,说了她一句:“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做贼似的?”
  菊英没顾上说,喘了口气,把糖包先掏出来,然后又摸出了那个纸团,走到炕边,蹲下递到惜月眼前:“二姑娘,三姑奶奶着人捎给姑娘的信。”
  她不识字,路上怕被人撞见,也没敢把东西取出细看,见是个纸团,就以为是莹月写的信了。
  现在她在惜月疑问的眼神中帮着把纸团小心地一点点展平,不由愣了一下:“——三姑奶奶捎的什么?这信怎么怪怪的?”
  银票这样的物件,她也没有机会接触过,看见了一般不认得。
  但惜月读过书,就是没见过,也能认出来写的是什么。
  她在烈日底下跪昏倒了都没落一滴泪,此刻忽然间眼前一片晕眩昏花,两大颗泪珠直直落下来,打在银票上。
  菊英吓了一跳:“怎么了,三姑奶奶写了什么?可是责怪姑娘了?”
  云姨娘听见动静不对,也从那边努力撑起身子,把目光投过来。
  惜月咬着牙——她怕一开口,排山倒海般的悔愧将她压倒,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梗着声音道:“没有。”
  她把眼睛也闭上了,又过一会,才又道:“我们剩的那二两银子呢?”
  菊英迟疑地道:“在呢,姑娘要用了?可是身上撑不住了?”
  那二两碎银是她们仅剩的银钱,之前受了罚后回来,云姨娘就想用了,大夫不好请进来,托人买点药吃还是有门路的,只是她们一下伤了两个人,恐怕这点银钱一下花空了,徐大太太那里再找事,她们就只能等死了。
  所以云姨娘的意思是给惜月买降暑及贴膝盖的膏药就行,但惜月觉得自己歇两天缓过来就好了,云姨娘伤在皮肉上更重,要让云姨娘用,母女俩争执不下,最终只能决定先熬两天再说,谁熬不下去,谁再用。
  惜月道:“不用省了,我们有钱了。去外院找个小子,把我和姨娘的伤说清楚,让他去药堂抓药。”
  她觉得自己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但她清楚,她不用药,云姨娘也不会肯用的,所以一并说了。
  云姨娘发着呆:“怎么就有钱了?”
  “三妹妹——”惜月喉间又梗了一下,“捎了一千两的银票来。”
  ……
  云姨娘和梅露菊英都惊呆了。
  惜月没顾上管她们的情绪,只是想哭又想笑。
  这个傻丫头,还是一样的傻,一捎捎这么大面额,叫她怎么用呢?!


第47章 
  薛嘉言今天不当值,来找方寒霄玩。
  他很不高兴,因为在门房上听说了就在昨天,岑永春居然也跑过来一趟的事,一见到方寒霄的面,正经事没说,先噼里啪啦把他抱怨了一顿,核心思想是:怎么能把那孙子放进来呢?!
  方寒霄无语地拿笔解释了一下,说只是耍着他玩,薛嘉言看了,又积极地要求加入,方寒霄敷衍他,说他现在有了差事,当以差事为重,不要在外面胡闹了,写过一整张纸,薛嘉言方很遗憾地放弃了。
  然后他很感慨地道:“方爷,你别说,就往那站半天也挺不容易的,我才去那个月天天回来腰板都是僵的,直到现在才慢慢适应了。”
  又积极跟他分享新鲜话头:“昨儿小朝会,正好轮到我被换班到文华殿那边去了,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小朝会一般地方选的不甚大,殿里的声音,站在门外的侍卫们也可以听到一些。
  方寒霄挑眉:嗯?
  薛嘉言眼神发亮地道:“蜀王,出新招了,他第三个儿子今年到了娶妻的年纪,这些藩王子孙们的婚娶本来不都是他们自己选了,然后上书朝廷,经宗人府和礼部核过,确认人选符合祖宗家法,就给予准许的吗?”
  方寒霄点头。
  其实按照开朝时的律法,所有藩王宗室的婚娶一概是朝廷包办,由礼部择期开选官、民女子,按需配给。
  但随着时间推移,宗室繁衍越来越多,朝廷开选秀太频易伤民力,不开呢,有的倒霉蛋宗室能拖到三十等不到个媳妇,所以律法还是那个律法,实际操作上退了一步,由各藩自择婚配,所选人家报与朝廷,请准之后就可以成婚了。
  这与诸藩自己也是件好事,本来挑都没得挑,朝廷给谁就是谁,现在好歹能在有限的范围里进行一个拣选了。
  但蜀王的操作不一样,他主动上书,求朝廷给他儿子配一个。
  要是换成平常时候,朝廷根本不带理他的,一个藩王子,还是第三子,以后也就降等封个郡王,连入京觐见都没资格的货——一般朝廷召也召亲王,郡王真的基本没戏,一辈子就圈在封地上,想出城逛逛都得先跟朝廷打报告。
  所以名头听着唬人,实际完全在权力中心之外。
  “可是方爷,你知道的,谁叫唉——”薛嘉言往上指了指,然后道,“不成呢,得过继,要是从蜀王家过,他家长子封了世子,不能夺人家的宗嗣,底下还有两个儿子,不是二就是三了。”
  这个不用他解释,从他说第一句起,方寒霄就了悟了:蜀王看似求媳,实是表忠心。
  假如皇帝择定了他的三子,他这等于是把册定太子妃的权力都让渡出来了,皇帝给啥就是啥,他都接着认了,一切以皇帝的意思为准。
  能不能打动皇帝不知道,但总之,能往自己这一方上多加一块筹码也是好的。
  方寒霄写:你大伯出的主意?
  薛嘉言震惊得一拍他肩膀:“方爷,行啊你!这也知道!”
  方寒霄:本来不知道,你来找我,我就知道了。
  这件事必然是跟薛嘉言本身有点关系的,不然他当值好几个月了,听到的杂七杂八的信一定不少,为什么别的不来找他说,偏这件事来呢。
  薛嘉言定定神:“说实话,我也不确定。不过,你记得吧,就两个多月前,我娘请你到我家玩,赶巧碰见我老家来人了,那老家人回去以后,过了这么段时间,蜀王搞出这个事来,你算算,这时间是不是刚好是个来回?反正,我是觉得我大伯有点脱不开干系。”
  建成侯薛鸿兴本来就是站队蜀王的,薛嘉言有这个怀疑不是完全没道理。
  他有点发愁地接着道:“方爷,不瞒你说,我怕我大伯跟蜀王那边牵扯太深了,将来出个什么事,连累到我们家。虽说我们两房是分过家了,不过朝廷要抄家砍起头来,谁管你分家不分家的。”
  方寒霄随意写道:怕什么,要出事也是潞王也是先出事。
  薛嘉言茫然道:“为什么?”
  方寒霄:树大招风。
  “哦哦,”薛嘉言明白过来,“你这么一说,是的,潞王在朝里的呼声真的高,逮谁咬谁的言官都帮他说话,真他娘的神了。”
  方寒霄很泰然:财能通神,有什么神的。
  “你别说,这些人没白费功夫,我看皇上那口风,好像真的有点松了。”
  方寒霄微微皱眉,写:当真?
  方家如今老病的老病,赋闲的赋闲,无人在朝中任职,他要知道第一手消息,想针对性调整自己的对策,有时候还真的不一定能那么及时。
  薛嘉言点头:“我才去那几天,一说皇上就不高兴,还把一个出言不逊的官员拉出去打过板子——幸亏不是叫我打,我可不想干这活。现在渐渐地有点耗不过的样子,再听见人说,好歹能多听两句了。”
  方寒霄写:是一概都不动怒?
  薛嘉言道:“——是吧?我在的几回是这样。”
  方寒霄陷入了沉思,在这个前提下,潞王所得推举最多,就是说,他也许真的能翻盘。
  这个过继的人选一旦定了,就大势已去了。
  所以怨不得蜀王着急,靠让渡儿子婚配权来想扳回一城了。
  他写:朝上可曾同意蜀王所请?
  薛嘉言点了头:“皇上好像有点动心,当时就同意了。”
  如今形势下,皇帝确实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他不一定要从蜀王家过继,但施这个恩不费多大事,反正蜀王自己求的,皇帝能多拿点主动权过来,何乐不为。
  “这两位王爷,各有各的厉害,我看要是当面对着,能立时打一架。”薛嘉言啧啧地道,“他们这么闹,衬得韩王跟隐形了似的。哎,你说先孝慈皇后当年真的虐待过皇上吗?”
  先孝慈皇后就是韩王的母亲,是继后,当年她还在世的时候,今上时任东宫,据说跟她很不和睦,到底发生了什么外人不可获知,但从今上登基后,一竿子把她的儿子韩王封到甘肃去了看,这传言似乎是很有几分来由。
  方寒霄垂下眼写:不知。
  薛嘉言也不过随便聊一句,看了自己接着照旧道:“我猜是,你知道之前那个官为什么被拉出去打板子吗?”
  他自问自答,“因为他跟皇上说——”他站起来,板了脸,学了那官员的口气道,“陛下至今不愿过继,是打算兄终弟及吗?”
  方寒霄眉头一跳。
  薛嘉言看着他的脸色,跟他挤眼道:“吓人吧?这些官,真的什么都敢说。”
  劝皇帝过继子嗣不过是觉得皇帝生不出来了,他来这句兄终弟及,不但是说皇帝无子,还直接把皇帝身后事安排上了。
  方寒霄很明白皇帝被激怒的点:不单如此,如果真是兄终弟及,那么皇帝不会再有选择的余地,韩王是嫡,无可争议,皇帝再厌恶他都改变不了,蜀王潞王就是统统只能靠边站。
  不像过继,皇帝对自己将来的儿子总还能有点发言权。
  大概就是被这一句刺激着了,所以皇帝虽然打了那个官员的板子,但是也终于松动了下来。
  方寒霄想了片刻,写:这些话,你不要出去说。
  薛嘉言道:“知道,我可不就是不能跟别人说,才来找你说说。”
  他有句话没好意思说,怕方寒霄揍他——他心里觉得方爷成了哑巴,跟他说话反而更放心也更愿意说多了,有种他一定能保密的错觉,就跟找着个树洞似的。
  于是他又叨咕几句,倾吐舒坦了,才满足地抬脚走了。
  **
  方寒霄在青石板道上走着。
  他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只是想走一走,活跃一下思维,但等他一路走一路想,忽然一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新房。
  六月夕阳下,新房院墙外那几株野蔷薇被莹月细心浇水拔草地呵护着,已经往院墙上爬了一截,还开出了些小花,粉的红的,又娇艳又热闹。
  他没什么犹豫,来了也就直接走了进去。
  进去以后他发现莹月少有地没在看书,而是跟她的两个丫头一起,对着桌子上的银票及一小堆碎银在发呆。
  虽是傍晚,他额上也走出了一层汗意,脸面也有些发红,玉簪忙去拧了布巾来,石楠倒茶。
  方寒霄简单收拾过,往桌上的小堆碎银敲了敲,问是何意。
  “我得赚点钱了。”莹月略有不好意思又认真地向他道。
  方寒霄又敲了敲:为什么?
  这个意思不难理解,莹月跟着回答:“我才用掉了一大笔。”
  她给出去的时候没犹豫,然而其实也是有点心疼的,所以她觉得她该学着赚钱了,不然这剩的一千多两看着多,坐吃山空起来,说不准哪天就吃没了。
  方寒霄听了,挺有兴趣地去找了张纸,写着问她:那你打算怎么赚?
  “正想着,还没想好。”莹月老实道,见方寒霄要写什么,忙道,“你别教我,你帮我好多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方寒霄:……
  他本来没想教她,他跟着方老伯爷从前做的那些生意,根本不是教得了她的。
  莹月还看他呢,眼神清澈又感激,这个眼神是令他感觉不错,可是她嘴上撇得清清的。
  方寒霄丢下笔,往书案走去,他才拿纸时候看到了,那边上晾着一篇新文章,他拿了就走。
  莹月莫名地追了两步:“——哎?”
  方寒霄步子大,几步就出院门了,莹月追之不及,只好在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发呆。
  他干什么呀?
  答案不多久有了,方寒霄很快去而复返,把文章还给了她,同时附赠一张银票,面额非常熟悉。
  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丫头,声音清脆地传话:“老伯爷说了,请大奶奶潜心读书做文章,不要不务正业,去想那铜臭赢利之事。”
  说完行了礼走了。
  莹月呆滞着,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方寒霄慢条斯理地错过她,进了屋里——不要麻烦他?
  呵。


第48章 
  没钱很烦恼,可是有钱并且钱来得太容易,这感觉也不怎么美妙。
  莹月就很无奈地走回去,向方寒霄道:“我不能要这个,像我们合伙骗老伯爷银子一样。”
  方寒霄仰在椅子里,手臂伸得长长的,龙飞凤舞地写:他乐意。
  莹月道:“怎么叫乐意呢,我们还是还给他吧?”
  方寒霄:那你去。
  莹月犹豫了一会儿,叫她一个人去面对方老伯爷她还是有点怯意的,不过她看看摆在桌上的新银票,终究烫手的念头压过了怯意,她咬咬唇,鼓起勇气伸手去拿——被连银票一起按住。
  方寒霄一手按着她,一手写:你要不怕再多一张回来,你就去吧。
  莹月:“——?!”
  她都惊了,脱口道,“你们家到底多有钱啊。”
  她的惊叹太朴素,方寒霄勾起嘴角,写:没有,一般人家。
  莹月被这个“一般人家”折服了,闷了片刻,没话可答,只能道:“好吧,你说一般就一般罢。”
  她穿着湖水绿的衫子,方寒霄松开她的手,倒回椅子里打量了她两眼,发现进入盛夏以后,别人苦夏都会变得消瘦一点,她没有,还是圆润着,脸颊嘟嘟的,肤色雪白里透着淡粉,连眼睛都更水汪了一点,感觉上就是把自己养得很好。
  天天这么闲着,不干活也不好。
  方寒霄想着,写:你来给我捶捶肩。
  “……”莹月站着愣了一下,道,“你肩膀酸吗?我不太会,要是捶疼了你,你告诉我。”
  她就听话站到方寒霄身后去,提起两个拳头来,左一下右一下地敲在他肩膀上。
  反而是方寒霄没料到她这么好说话,肩膀先下意识紧了一下,莹月感觉敲在铁板上一样,还感叹了一句:“你累得不轻呀。”
  方寒霄想了想,也没错,他现在说不了话,天天都是跟人笔谈,胳膊肩膀总是在动,可不是累得不轻嘛。
  他就心安理得地又放松开来了。
  莹月给他捶了一会,则感觉到手底下的筋骨没那么硬了,也还蛮有成就感的,她本来以为她不擅长干这个来着。就再接再厉地咚咚咚捶起来。
  方寒霄惬意地舒着长腿,并且觉得他有点吃亏——怎么之前从来没想起过呢。
  莹月这时想起跟他汇报了一句:“福全把银票给我二姐姐的丫头了,应该会顺利到二姐姐手里。”
  方寒霄对这个不关心,微微点了下头就算回应了。
  莹月也不响了,专注地又替他捶了一会,她是有在练字的人,腕力不算大,但很持久,干这点活干再久也不会累的。
  屋子里很安静——莹月觉得自己在很单纯地帮忙方寒霄解乏,别人可不这样想,丫头们早都很识趣地躲开了,方寒霄在这安闲气氛中,脑子里不由又开始过起薛嘉言之前说的话来。
  诸王的争斗是越发激烈起来了。
  可形势仍旧算是不明朗。
  不明朗好,不明朗,他才仍旧有拨云见日的时间。
  纷杂交错的信息从他脑中一样样闪过,最终定格在了一个关键点上:是时候,让皇帝知道一点隆昌侯与潞王的勾当了。
  没有证据,不过不要紧,有一种人风闻奏事就可以。风闻奏事不足以搞走隆昌侯也搞不下台潞王,可是,可以将潞王快要上扬的优势重新压下去。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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