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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佛佛-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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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宝为难了:“你们四人各有长处,平局,谁能说出自己第二个长处,我就嫁给他。”
  四男搜肠刮肚的想啊想,没有长处。
  善宝道:“这样罢,你们四人谁能打倒其他三人,我就嫁给他。”
  于是,四人开始混战。
  知府公子感觉这是善宝在用奸计,想制止,李青昭嘴里大嚼牛肉,抡起榔头般的铁拳把他打倒,然后与善宝逃之夭夭了。
  后来李青昭问善宝:“你当时用的是不是离间计?”
  善宝摇头:“我用的是二桃杀三士。”
  李青昭装模作样的点着头:“原来是这个计策,听说过,可是二桃是谁,三士又是谁?”
  善宝:“……”
  话说回来,胡海蛟要善宝陪他吃酒,善宝想起了这一桩,肯定胡海蛟不会找来四个喽啰说你不答应嫁给我,我就把你给这四个喽啰,胡海蛟这贼厮,谁多看善宝一眼他都想杀了谁,但善宝需要防备的是胡海蛟本人,酒可以乱性,还是不要吃的好。
  遂摇头:“我戒酒了。”
  胡海蛟诧异:“为何?”
  善宝眨巴下眼睛:“我,我要为张、刘二位夫人诵经祈祷,是以不能吃酒。”
  胡海蛟竟然信了,虽然有些失望,也还是没勉强善宝,只道:“你且坐着吃菜相陪,我独个吃酒。”
  善宝琢磨下不对,他吃酒,吃醉更能乱性,于是道:“你也别吃酒了,我们两个吃茶。”
  胡海蛟把脑袋摇动:“吃茶寡味,我怕说不出话来。”
  善宝听出了话音,难不成他想说说当年他父亲苏岚的案子,兴致大起,于是陪着胡海蛟坐在桌前,她以茶代酒,胡海蛟自斟自饮。
  果然,胡海蛟吃了微醺,一声长叹如钩,钩起来昔年旧事,那时他也不过十七八,正是人生好年华,那时他有个闻之有声的好名字——苏玉锵,他还有个博学多识的父亲苏岚,有个秀外慧中的母亲胡氏,有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家世,那时他从来不知什么叫愁闷什么叫生气,他每天读书作画习武会友,过得优哉游哉,他中秀才中举子只等金榜题名中状元了。
  是日,因会试即将来到,他应另外一个即将赴试的好友邀请,同去京郊的寺庙进香祝祷,在寺庙勾留三日,等他从寺庙回府,半路却给老管家堵住:“少爷,老爷犯事了,皇上下令查抄了咱家,你快逃吧!”
  他难以置信,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犯事?细问原由,老管家所知甚少,只听说苏岚在前些日子与西凉国的一场战役中,该发兵时不发兵,该发粮草不发粮草,以至于我朝惨败,还有人说苏岚如此做是拿了西凉人的好处,所以皇上大怒,下令抓了苏岚,打入死牢,又查抄了苏家,虽然没有说他的家人连坐,但把苏家抄查一空,苏家人何以为生,苏夫人得知丈夫死在牢中,也撞壁而亡,苏家,不解自散了。
  当年的苏玉锵要找皇上问个究竟,被老管家以死相逼方逃出京城,主仆两个辗转流浪,漂泊如浮萍,这其间苏玉锵打听到,父亲的事有三个版本,坊间流传的,便是老管家告诉他的那样,而在官场流传的,却是苏岚嫉贤妒能,打压后起之秀,被人告到皇上跟前,他不服,买凶杀了告他之人,事情败露,身陷囹圄。
  第三个版本,苏玉锵得来着实不易,却也是他最相信的,便是那日皇上宴请群臣同游怡园,当时素来喜好风雅之物的皇上要随行臣子各赋诗一首,皇上自己也写了首,混在一起,仿效白居易,读给看守怡园的老院公听,谁的诗作能被目不识丁的老院公称赞,便是真正的好诗。
  老院公不识字不懂诗,听得云山雾绕。
  群臣中有个叫虞起的,便是现任宰相是也,当时虞起负责读诗,他偷偷挑出皇上写的那首给老院公递眼色,意思是要他说皇上写的当为魁首,不料老院公只看见虞起递眼色没看见虞起手中拿着的诗作,突然一阵风起,另外一首诗作飘然而落在老院公眼下,他误以为虞起要他说这一首为好呢,当下便咬定:“这一首天下无双。”
  这一首,是苏岚所写。
  苏岚是天下无双,岂不成了寡人,而寡人,是皇上的自称,皇上妒恨心起,便给苏岚安了个罪名,杀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你怕皇上想杀你找不到更多的理由吗
  已是晌午时光。
  胡海蛟身前身后倒着几个空酒坛。
  占山为王的,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营生,说粗话用粗陶碗过的是粗俗的日子,手头紧了下山寻个大户抢几百几千两,不高兴了打几个喽啰出气,这里的男人女人都被山石磨砺过似的,身子糙嘴巴硬心里空,这里没有诗书画,这里不兴抚琴弄曲,这里更没谁与谁对酒当歌高谈人生几何,多少年了,胡海蛟第一次对别人提及自家往事,若非遇到善宝,这往事他会压在心底一辈子。
  “酒呢!”
  胡海蛟将最后一口空酒坛摔碎在身侧的青石地上,喊外面侍立的喽啰。
  未几,快朽掉的木门吱嘎给拽开,跑进来个十五六岁的小喽啰,朝胡海蛟大弯腰施礼:“禀寨主,厨下已经没酒了。”
  胡海蛟一拍桌子而起,镇得善宝脑袋嗡嗡,他大手一挥:“集合兄弟,下山抢酒去!”
  小喽啰应声“是”,掉头想走,被善宝喊住,随后朝外面努努嘴:“你先出去。”
  小喽啰离开,善宝看着一头困兽般的胡海蛟,脑袋上明黄的包头已经扯下,乱发如草散落,而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剑,岂止迫人,仿若随时可以杀人似的。
  “你为何那么相信,是皇上嫉妒苏大人的才华杀了苏大人呢?”
  善宝觉着,胡海蛟也只是听闻这些事情,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因为嫉妒臣下的才华而杀人呢,若是换成自己,该有曹操的风度,高喊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
  孙仲谋,孙权是也,曹操的敌人。
  酒吃多了,燥热,胡海蛟扯开交领,露出里面的细皮嫩肉,与他粗狂的举止相比,似乎他顶着别个人的脑袋。
  他有些焦躁,难免的,提及往事,就像把他的旧伤扯开一样,撕心裂肺的痛,听善宝有为皇上说项的嫌疑,他抬眼觑了下善宝,含着一丝无奈的笑,无奈善宝的天真,他反问:“你可知陵王当年是怎么被撵来雷公镇的?”
  善宝想了想,大抵是这么回事:“皇上派陵王来看守祖陵,当然坊间传言是陵王有谋反之心,皇上不忍杀手足兄弟,就把他赶来雷公镇,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胡海蛟听罢哈哈狂笑,内功深厚,震得顶棚的灰尘突突落下,他手指善宝:“说,是不是祖公略告诉你的。”
  这家伙,何时都不忘把祖公略拉扯进来蹚浑水,他的心胸当真小的像针眼,善宝摇头:“当然不是。”
  胡海蛟似信非信,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突然发现竟是空的,气得将酒碗摔碎在地上。
  门口侍立的小喽啰噔噔跑进来,慌里慌张道:“寨主吩咐。”
  胡海蛟随手抓过善宝面前的茶杯丢了过去:“老子让你进来了么,滚!”
  小喽啰一缩脑袋躲开,随后噔噔跑了出去。
  善宝笑道:“你做苏玉锵时,也这样动辄打骂下人吗?”
  绕回往事,胡海蛟立即安静下来,并不回答善宝的问,而是讲起陵王的事,他之言,陵王意图谋反只是其一,其二是,皇上妒恨陵王文韬武略,更气太后宠爱这个最小的儿子,多番想杀陵王,都被太后阻止,并不是善宝说的皇上不忍手足相残。
  善宝这一刻突然想起了白素心,若皇上这么不堪,可惜了白素心那样纯净如明月的女子。
  转念一想,感情这回事,不是这么规定的,感情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似乎与好人歹人无关,皇上纵使嫉贤妒能残暴不仁,也不代表他对白素心不是真心。
  而眼下自己要做的,是劝劝胡海蛟,于是道:“佛说放下即快乐,你对苏大人的事耿耿于怀,使得自己不快乐,其实你想想,这就像豆腐落在灰堆里,吹不得弹不得,索性把豆腐丢掉吧,你解散天云寨诸兄弟,然后重新做回苏玉锵。”
  重新做回苏玉锵?
  胡海蛟怒视善宝:“我爹没了,娘没了,家没了,苏玉锵便没了,我是胡海蛟,我现在只是让皇帝老儿不安宁,早晚我要杀进皇宫,给我爹娘报仇。”
  这种杀父之仇善宝晓得轻易不能释怀,总得有个什么契机,而这开启契机之人,非祖公略莫属,等等罢。
  该听的都听了,该劝的都劝了,善宝执意下山,祖家人虽然不待见她,不是还有李青昭和锦瑟么,她两个一定担心坏了,而爹娘最近也要来看自己。
  胡海蛟重新试着挽留:“妹子,我喜欢你,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也没藏着掖着,但我想留下你真的不是为了这一宗,而是我听说狗皇帝想杀你,你留在山上才安全。”
  善宝信他说的,不是已经有大内高手来了雷公镇么,可是自己躲着也不是回事,遂道:“不怕,我有祖公略。”
  胡海蛟气的扭过脑袋:“张口闭口祖公略。”
  他这吃味的模样像个小娇娘,善宝嘿嘿一笑,不再赘言。
  胡海蛟也没了奈何,唯有送她下山,送至山下,不妥,又送到雷公镇,不妥,直接送到祖家,随后逮个祖家小子把祖家男女全部集合在前面的大厅,他拎着狼牙棒喝令:“此后谁敢伤我妹子一根头发丝,我要谁的狗命。”
  唬的祖家男女噤若寒蝉。
  也幸好祖公卿不在家,否则两个非得拼将起来不可。
  善宝推着胡海蛟:“快回去吧。”
  胡海蛟叹口气,离开大厅,由善宝送他到西侧门,碰巧阮琅从外面回来,见了走在前面的善宝立即道:“大当家的,咱们现在招了不少人马了。”
  听闻人马这一句,胡海蛟忙问善宝:“你在作何?”
  善宝直言:“我想组建个乡军,用来保护雷公镇一方百姓。”
  这是明面上的话,实际她想同陵王争人,陵王招兵买马存着恶念,他若是招不到人,看他怎么谋反。
  谁知胡海蛟一声怒吼:“胡闹,你怕皇上想杀你找不到更多的理由吗!”
  善宝心头一震,还是存着怀疑:“为何?”
  胡海蛟直跺脚:“皇上一直想杀你,你如今组建什么乡军,皇上大可以一句你意图谋反来杀你,那时祖公略想救你,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二百八十六章 大年夜,尔必死!
  胡海蛟的话善宝非是不信,是不十分信罢了,觉着自己仅仅是个小女子,谋反,那是男人的事,权力争夺,那也是男人的事。
  望着胡海蛟一骑绝尘,阮琅忧虑重重:“小姐,你同这个匪首来往,我觉着这将来或许成为皇上要杀你的真正因由。”
  这个时候善宝倒无所谓了,当年岳飞何许人物,赵构还不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把岳飞杀了,横竖皇上想杀自己,怎么样都能寻个由头,若想皇上不杀自己,除非远离祖公略,那样索性让皇上杀了也罢了。
  心烦意乱,瞬间也没个主意可拿,希望祖公略早日从边关回来,有人商量方好行事。
  所谓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本着趋吉避凶,之后的日子里,有街上被两方面人刺杀的惊险,善宝深居简出,眼瞅着过大年了,也不想出什么岔子。
  因祖百寿故去未满三年,所以纵使大年三十,祖家也只能是吃顿饺子了事,连爆竹都不能放,之前写好的对联扎好的大红灯笼,二十三小年那天,善宝差人悉数送给了参帮的帮伙们,这样细枝末节的关怀倒比送几两银子更让帮伙们感动。
  到了二十四,祖家可以平淡,外头可是热闹非凡,年货摆满了街,冰天雪地的,行人如织,大包小包,手拎肩扛,往家里采办,更有些急不可耐的小娃,开始噼里啪啦的放爆竹,呼喊声甚至能从街上传到祖家大院——过年了!
  善宝坐在炕上一笔一笔的理着账目,地上站着祖家各个商号上的掌柜,还有新近制墨制炭作坊的两个掌柜,商号上今年盈余比往年差,幸好用制墨制炭两个作坊贴补,方不至于亏下,今年商号上的盈余少,主要是祖公略从得了文武双状元到镇北候到安王,忙着为朝廷效力,极少管理商号上的事,善宝对经商还是历练不够,又不能像祖公略以往那样远去西域、骠国等等地方买卖。
  所以送走那些掌柜,阮琅替善宝捏把汗:“小姐,祖家人会不会因此而对你有怨言呢。”
  善宝刚接过锦瑟递上的茶,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淡淡一笑:“由着他们,纵使我为祖家鞠躬尽瘁,他们也还是瞧我不顺眼,奈何我是大当家,他们也只能憋气在肚子里。”
  阮琅长吁短叹:“话虽这样说,也得防着他们暗地里伤人。”
  锦瑟睇了眼阮琅,含着一丝嘲讽的口吻:“管家也忒谨小慎微,我家小姐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他们暗箭伤人。”
  阮琅轻声一嗤:“是你家小姐不是我家小姐怎么,姑娘说话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锦瑟将头一扬,分明是不屑他的话:“我倒是觉着管家才高深莫测呢,咱们是一个屋檐下过来的,管家之前不过济南府善家的杂使小子,突然就会了功夫,突然就懂得怎样当管家,这种变幻真真比那齐天大圣还厉害。”
  阮琅面色一凝,不自然的笑了笑,方想解释什么,门帘子打起,走进来阿玖,手上捧着个泥金画漆的匣子,朝善宝屈膝道:“大当家的,陵王差人给您送礼来了。”
  善宝以为自己听错,凝眉问:“谁?”
  阿玖道:“回大当家的,是陵王千岁。”
  善宝就盯着那匣子怔住,对于里面的礼物,她从未有过的好奇,终究是陵王这个人太过复杂,且自己与他没有多大交情,甚至算不上朋友,若严格的说,也差不多是敌对双方,他给自己送礼,只能是黄皮子给鸡拜年,绝对没存好心。
  无论怎样,按着规矩还是要打赏来者,喊锦瑟:“拿二十两银子给陵王府的人。”
  阿玖道:“大当家的不必了,萧将军已经走了。”
  萧将军?莫不是萧乙!
  善宝忙问:“走了许久?”
  阿玖想了想:“这个时候应是才出府门,大当家的若有事,应该追得上。”
  善宝微微沉吟,喊锦瑟:“让表小姐把萧将军追回来。”
  锦瑟摇摇头:“还是奴婢去追吧,表小姐那体格子,等她出了府门,萧将军大致回到陵王府了。”也明白善宝的用意,回头对阿玖道:“放下礼物,去把萧将军来的事告诉表小姐。”
  锦瑟同阿玖离开后,善宝围着那匣子转圈,猜度里面是什么,金子银子,显然这匣子装不了太多,珍珠翡翠,是头面还是摆件呢?
  阮琅见了,自告奋勇道:“小姐若是怕,我来给小姐打开看看。”
  善宝将手抚上匣子,冰凉刺骨,上面绘制的是八仙过海,人物栩栩如生,黑漆均匀滑腻,可见这匣子不是一般百姓家能有之物,她想打开,却罢手,只道:“不是怕,是好奇。”
  转念想想,也说不定像江湖里写的,里面有机关装置,匣子甫一打开,突然射出袖箭一类的利器,还是不要冒险,于是对阮琅道:“那就有劳管家了。”
  阮琅走上前,按着匣子,啪嗒开了盖子。
  善宝伸长了脖子看,见里面没有机关装置也没有耀眼的珠宝,而是一张纸,猜想难不成是情书?
  用手指着里面吩咐阮琅:“拿来看看是什么。”
  阮琅把纸拿出,不敢擅自展开,而是交到善宝手里。
  善宝放在鼻子底下嗅嗅,没有涂毒的迹象,遂放心,展开那纸,上面赫然写着:“大年夜,尔必死!”
  虽然只是几个字,善宝还是心里一哆嗦,手也哆嗦,那纸飘然落在地上,她那张粉嫩嫩的脸也慢慢变得惨白。
  阮琅不知是何状况,忙弯腰拾起那纸,看了之后破口大骂:“皇亲贵胄,端的也会咒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说完将那纸撕得粉碎,随手一扬,纸屑纷纷而落,又来看善宝,安慰道:“小姐莫怕,打今个起,小人不离你左右,看谁能将你怎样。”
  善宝眼睛呆呆的,眼珠子半晌不转动一下,双手紧紧攥着,轻轻道:“你觉着陵王那么个大男人,会像街头泼妇,写张纸来骂我?”
  阮琅皱眉思忖,不是很明白善宝的意思。
  善宝自问自答道:“我倒是觉着,陵王是在提醒我什么。”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外头冷,姑娘进来说话
  萧乙给锦瑟追了回来,因是外客,不方便在抱厦善宝的住处相见,遂往花厅去了。
  彼时虽然照过面,善宝还真没留意过萧乙,每每见到陵王,一意在陵王身上便忽略了萧乙,今个仔细端量番,模样还算周正,仅仅这清奇的风致和魁伟的身材,男人堆里也算个出类拔萃的,不委屈表姐喜欢他。
  善宝让丫头给萧乙看了座,又上了茶。
  萧乙连声谢谢,端端正正的坐了,大大方方的吃茶,善宝用心观其行止,应是混过江湖的人物,不知如何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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