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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腹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但是破晓心情也不是特别阳光灿烂，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情，任何一个姑娘家都无法高兴得起来的。中午吃饭的时候，又陪着天家那两位贵胄虚与委蛇了许久，因此，也就无法再度打起精神继续应付那位三皇子殿下了。
　　　　居然的，直接就让香芋去拒绝：“你去告诉三皇子，本姑娘今天身体不适不方便出行。要是三皇子再问的话，你就直接告诉他，我的月事来了。”
　　　　这话说完，不止是旁边的司空夕照，就是芍药九梅甚至不远处的林妈妈，听到了都是目瞪口呆的，不约而同的想着，这二小姐还真是大胆，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的连这种话都敢说。
　　　　尤其是，还是要告诉一个大男人，尊贵的皇子殿下。
　　　　破晓才不管这么多呢，她可是有着“任性”的美名，做这么一点惊世骇俗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就这么的几个人窝在小院子里，度过了愉快的一个下午。
　　　　因为吩咐过芍药九梅，不想打草惊蛇更加不愿意事情扩大化，肚兜丢失了的事情都没有说出去，就连夕照也是不知道的。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发现外面毫无动静，破晓甚至忍不住开始安慰自己了：也许那个贼人一时无聊，偷错了东西。
　　　　虽然明知道这种可能性很低，不过事情既然还没有恶化到最坏的地步，又何必自己吓自己，提早的让日子不好过？
　　　　第二天，早已收拾好行囊的司空家一行人，由司空破晓代表着，向方丈主持告辞。离去之前，却听到了空大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语：
　　　　“一切皆是空，施主，唯有放下，才能得佛！”
　　　　别人不明白，破晓却是听懂了了空大师所说之意，只是叫她放下？这又谈何容易啊，别人没有经历过她经历的那一切，没有受过那种苦难。
　　　　在冷宫历经苦难终于盼来了那个人，还以为他是要带她离开，没想到最终却是要将她送上西天。
　　　　这种极致的落差，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的，破晓如何能不怨不恨？
　　　　放下，如果了空大师是处在她的位置上，也可以轻易放得下吗？
　　　　“因果前世注定，大师，人活一世，如果连自己最基本的需求都无法完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说完之后，破晓却是不再客气，直接带着众人去和太子三皇子等人告罪，打算先行离开了。
　　　　虽然她这几天处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却也不是完全的不问事，至少她知道，将军爹已经回府了。
　　　　她想早点回去，严格意义上来说，自从她被打入冷宫，已经有整整两年多没有见到将军爹了，还真是十分的想念啊。
　　　　望着二小姐大步离去的身影，了空大师眉心紧蹙一脸的悲天悯人。

☆、第五十四章两种凤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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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二小姐大步离去的身影，了空大师眉心紧蹙一脸的悲天悯人。
　　　　他曾经帮着太子、三皇子和二小姐都卜过一卦，太子自然是天命贵人然后命中却有着很大的变数，到了最后，晚景凄凉。
　　　　而三皇子呢……佛曰：不可云，这些事他只能放在心中，才是一个得道高僧应有的修养和作为。
　　　　最奇怪的却是这位二小姐了，他算过，她命中注定是有凤格的，而且是两种……这怎么可能呢，两种不同的凤格，难道她会嫁给两个不同的皇帝？
　　　　而且二小姐的命运好像被人强行给逆转了，又是谁会有这样的高深道行，可以逆天而行？
　　　　当初他就是觉得天下大乱百姓民不聊生而皇帝乃是命中注定的人中之龙，所以才会助他夺天下。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世道格局又在改变了，司空破晓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破晓是悄悄的来，回去的时候倒是非常隆重，居然得到了寺中高僧了因大师亲自护送下山的尊荣。他一路跟着他们徒步下山，最奇怪的是，这位了因大师似乎对将军府对破晓十分的关心，问了她出生成长包括破晓母亲白兰的许多问题。
　　　　司空破晓是满心的疑惑，甚至开始怀疑，这位大师不会是在出家之前跟司空府渊源颇深吧？
　　　　不过看了因大师一脸坦然的样子，倒也不好多说什么了，下山之后，上了司空府的马车，就迅速的离开雁荡山回京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且说在将军府中，因为二小姐去护国寺敬香祈福了，稍后很快众人就从三少爷的留书中知道，夕照少爷居然也跟着跑了。
　　　　蒋氏气愤了两天，也就这么的过去了。
　　　　这两天不用想着如何算计，在那个讨厌的人面前装出和善的样子，而且可以陪着自己的夫君，她当然是心情愉快了。
　　　　司空亮一直呆在内室里养伤，即便偶尔出去办事，也是从那个密道中离开。在外人眼中，他还一直在外停留，要到三天后才会回府。蒋氏自然是小心伺候着，而且她也察觉出了这次大将军回来与以往不同，似有要事要办，一个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过问男人在外面的事情的。
　　　　如果她想知道，自然有其他的渠道，又何必故意凑到他面前去惹人厌呢？
　　　　这一天又是如此，一大清早的起床的时候，司空亮已经不见人影了。蒋氏大概知道他的用意，按照对外的说法，大将军今天正式回府，然后会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直至，再度返回边关。
　　　　在这段时间，他就不再是蒋氏一个人能够独占的了，就算司空亮已经很少与白兰同房了，可是他依旧会关心白娘姨的生活起居，一举一动都会遣人向他报告。
　　　　然后，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和二小姐培养感情，和她叙父女的天伦之乐。对于唯一的嫡子也许还会过问一些，可是对于大小姐，根本就是多看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了。
　　　　每次，司空亮回来，司空晨曦会很高兴，暗地里，却也会流下伤心的泪水。这一切，叫做什么事啊，蒋氏想着，真是有够乱七八糟的。
　　　　知道了这一切只是徒增心痛而已，偏偏，她是主母，府里的事，事无巨细，都会有人向她报告的。
　　　　有点头痛，于是蒋氏没有按照往常的时间起床用早膳，只是喝了小半盏的参茶，然后又吃了几块点心，抬头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貌似随意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小心的睨了一眼夫人的脸色，王妈妈才说道：“算算路程，二小姐和三少爷应该在中午就会回来了，夫人你不用担心，要不要奴婢去叫来大小姐，陪您说说话？”
　　　　王妈妈的意图很简单，破晓他们要中午以后才能到家，而大将军应该会是在上午就回来。如果首先看到的是大小姐，也可以让大小姐多在将军面前讨好卖乖了。
　　　　蒋氏却只是摇头，司空亮对待两个女儿的偏心显而易见，就算晨曦乖巧懂事也无法讨他喜欢，破晓任性无礼，却仍旧是他心头的最爱。多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只是白白的让女儿伤心罢了，这些年她自己已经是觉得很对不起晨曦了，不想再给她找难堪。
　　　　“算了，还不知道外头的情形如何，先别管那么多了。对了，老太太的书信来了，她都说了些什么？”这些话，也只有当着心腹王妈妈的面，蒋氏才会这么漫不经心的说出口。
　　　　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可真是一向很大的罪名呢，老太太可是大将军名义上的嫡母，也算是她的正经婆婆了。
　　　　现在别人看起来算是无限风光的大将军，却也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辛酸往事，年少岁月十分艰苦。熬过了那些，凭着他的一股硬气、不服输的性子，才得了如今的锦绣前程。
　　　　司空家族本是大户，当然了，家族根基却不是在如今的京都，司空家历来是在难免发家，宅院生意包括各种营生也都是在江南一带的。虽然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现任的司空家宗主却不是司空亮。
　　　　司空亮原本是司空家这一房的庶子，在身份地位上自然是有所差别，司空老夫人石氏可就没有蒋氏这样的好心性了，会善待庶子女。
　　　　小的时候，司空亮差点就吃不饱穿不暖更别提可以念书了，司空老爷心里最器重的也是嫡子司空仪，对于这个酒醉意外得来的孩子律来采取放任的态度，任由石氏管教，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了。
　　　　特别是，在司空亮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司空老爷就因病过世，整个司空家都是石氏掌管了，司空亮就更加没好日子过了。
　　　　只是不想落人话柄，石氏才留了一条狗命给那个庶子，对他却比对待家人的下人还要苛刻。
　　　　可以说，司空亮是吃尽了苦头。
　　　　偏偏司空亮是一个争气的孩子，也是因缘际会之下，他拜得名师，学了一身好武艺。正好也是生逢乱世，科举已经不是出头之道了，他靠着一身的好本领陪着当今圣上当天下。
　　　　乱世出英雄，到最后，窦梁建国，司空亮做了大将军，也可以算是为司空家光耀门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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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以毒攻毒

皇上下旨建了将军府，司空亮曾经多次派人，也曾和蒋氏一起亲自下江南，迎接嫡母进京。
　　　　毕竟名义上，石氏也算是他的母亲，他如今是出息了，接母亲到自己的府邸居住，也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
　　　　更多的，却是有一层炫耀的意味，毫无疑问，将军府修建的是奢华高调、美丽端庄，而司空家的嫡子司空仪到后来也只是一介商贾，就算是他天资聪颖生意做得很好，将原本只是中富的司空家翻了几番，一举成为江南首富，又如何能与朝廷新贵的大将军相提并论？
　　　　虽然司空亮嘴上不承认，这个时候他接老夫人进京，除了尽子女的孝道，其实也是想给她看看：当年你是那么的压迫我打击我，现在，我的成就不也超过了你亲生的儿子？
　　　　但是石氏也算是一个性子高傲的老妇人，不肯到京都里来，享受着将军嫡母的尊荣，一直都是在江南司空仪的宅院居住着。
　　　　也正好，蒋氏嫁给司空亮二十多年，从来不用晨昏定省的伺候婆婆，从来都是一个人在将军府张扬惯了的。也就是她知道，司空亮对嫡母有心结，所以面子上做了一些功夫，底子里也没对蒋氏有多尊重。
　　　　可能，正是因为自己的庶出身份，遭受了那些对待，所以他才会对司空破晓特别的疼爱怜惜吧。知道了这一切，蒋氏真是哭笑不得，她的可怜的孩子们啊。
　　　　刚好昨天她在内室陪伴着大将军的时候，府里有人传话，江南司空家来信了。是老太太石氏派人送过来的，蒋氏不想影响了大将军的额心情，破坏了他们之间难得的温馨好气氛，暂且就让王妈妈收着那封信了。
　　　　今个儿一早才想起来，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夫人，”停顿了一下，瞅见了蒋氏催促的眼神，王妈妈终于是没有办法，实话实说了：“信是老太太让人代笔的，老太太的意思，适逢太后大寿，她准备亲自进京向太后贺寿。”
　　　　司空亮当上了大将军的时候，石氏也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作为外命妇，她确实是有资格亲自进宫向太后贺寿的。
　　　　听到王妈妈这么回答，蒋氏面色冷淡了许多，几近于是在叹气了：“老太太在搞什么鬼，虽然她是大将军的嫡母，这么些年跟我们从没来往。无礼是我派人去接还是亲自前去，她从来不肯进京的。这一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是为了什么？”
　　　　“老太太在信中说，路途遥远，所以在发信的第二日她们就已经出发了。”
　　　　“她们？”狐疑的忘了过去，明显的，蒋氏也是听出了王妈妈这话中有其它意味。
　　　　左右看了下，连伺候的大丫鬟都是等在外间的，王妈妈这才凑上前去，沉默了良久，瞧着蒋氏那愈发难看的脸色，终究，还是开口说道：“老太太是带着长房的两位姑娘还有少爷一起进京的，夫人，有句话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司空仪为长司空亮为幼，所以在将军府，她们一律称呼老太太那边的为长房的人。
　　　　“说吧，跟我你还有什么好忌讳的？”不自觉的，蒋氏皱起了眉头。
　　　　“俗话说得好，男要高娶女要低嫁，可是无论是嫁娶，最好的人选只怕都是在京都吧？大老爷家的那几个孩子如今也都及笄了，奴婢听说除了大少爷，其他几位少爷小姐并未定亲。老太太这次进京，只怕是另有所图的。”
　　　　这话一说，蒋氏就明白了，老太太带来的几位少爷小姐，如果想要在京城谋得好人家，少不得要经由她带着，介绍给各位权贵夫人小姐认识。
　　　　自己家嫡女庶女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蒋氏可是非常不情愿又生出什么事端。
　　　　可是老太太要来，她是不可能拒绝的，无论哪个朝代，皇上都是以孝义治天下，石氏是她的婆婆，只怕她来了之后，自己的日子就要拘谨许多了。
　　　　不过随即却又想到，以往带着孩子们回去拜年或者祭祖的时候，石氏也不是很喜欢破晓那个嚣张的丫头，而大将军是不会明面上反驳自己的嫡母的。也许老太太来了，对她也不是全无好处的，这么一想，心情又好了许多。
　　　　“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会跟大将军说明的，你且将府里最好的院落收拾出来，安排给老太太居住，至于另外的几位少爷小姐，就将府里空置的院落都收拾停当了，到时候随便他们挑选，看他们喜欢住哪里随便他们。”
　　　　福德居是整个将军府最好的院落了，无论是环境位置还是布置上，冬暖夏凉不说，当初蒋氏用心了心思去布置的。当然了，善于做表面功夫的蒋氏拾腾出这么一个院落，不是给自己居住，一开始就是为了老夫人准备的。
　　　　这些年，老夫人一直都不肯进京来，但是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搬进福德居，只说那是特意留给老夫人的，倒是博得了上下一致的美名。
　　　　对老太太上心尚可理解，可以对于长房的那些子女，王妈妈迟疑了一下，“夫人，毕竟那都只是商人之子，用得着对他们这么好吗？”
　　　　“妈妈，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能还这么不懂事？他们也都是老太太的孙子孙女了，也算是我的孩子，我不对他们好，还能对谁好？”蒋氏笑眯眯的说着，懒洋洋的依靠在贵妃榻上，精神是极度的放松。
　　　　“对对，夫人说的是，是奴婢错了，小人见识。”王妈妈一下子就明白了蒋氏的意图，她们虽然远在京城，对于司空本家的事情也不是不了解的，那几位少爷小姐的性子，怎么说呢，跟二小姐极为相似而且不甚友好，要是他们对上了，还需要夫人出面做什么吗？
　　　　将军府只怕有热闹看了，王妈妈马上也跟着笑道：“夫人您对二小姐这么好，对于其他的少爷小姐自然也是仁厚的，我——”
　　　　话才说到一半，耳畔却是突然就传来了杜鹃的声音：“夫人，您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回来了？”蒋氏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认真地问道：“怎么才回来，不是之前就已经办妥了？”
　　　　杜鹃脸上露出些忐忑不安，她是丫鬟中最得夫人器重的，自然明白蒋氏的心思。只怕这话说了，她不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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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眉眼风流

杜鹃知道，这话说出来，夫人是不会高兴的。
　　　　可是不说也是不可能的，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是昨天耽搁了一些功夫，夫人，您派去的人打探到，太子殿下特意邀约二小姐一同用午膳，三皇子、护国寺的方丈大师都一同陪客，对二小姐是夸赞不已。那人，因为要探听这些消息，才耽搁了一点时间的。”
　　　　蒋氏费尽了心机的捧杀司空破晓，就是想让她养成刁蛮任性的性子，想要整个京城的贵族夫人小姐都知道司空二小姐是一个不好的性子很难相处，以后想要嫁一个好人家就难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伤害才是最大的，得知上一次在护国寺司空破晓与三皇子有所接触之后，蒋氏倒是起了将破晓嫁过去的念头。
　　　　反正，对于皇家来说，三皇子早就是一枚废棋子了。而皇后娘娘的用意很明显，一定会彻底除去那个眼中钉。只要他们司空家的人在太子登基这件事上发挥助力，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