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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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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为短促的一声,从远处飘来,划破此刻的宁静。

    攸地,被一种无形的恐惧感所笼罩,让她顿时浑身僵硬,冷汗直流。她眼睁睁看着龙厉朝前迈了一步,因为右手被她紧紧地拉住,他行走的姿态透着一丝不寻常。

    只要再一步,再一步就要坠入陷阱!

    “够了!想要把人玩死还是玩残?”她朝着天空扬声大吼,精致的脸上一抹愤怒和坚毅,生出绚烂。

    她气坏了,咬牙把龙厉推到地上,用全身重量压制着他,继而拔出怀里的匕首,朝着他的手心狠狠划下一道。

    手上突然有种被尖物划过的刺痛感,他心一惊,似真似幻的场景更快地包围着他,他好似做了个噩梦,拼命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

    秦长安皱着眉,观察他的反应,他不像刚才一样表情是麻木的,眉峰眼捎都在挣扎,显然已经恢复了些许神志!

    就趁现在!否则,等那乐声一起,他会再度被吞噬理智!

    “你还不肯醒?还妄想当我的男人?你会保护女人吗?轻而易举就被操纵了,定力这么差!索性,我们也别在这里折腾了,连陷阱你都敢跳,马上他们就要怂恿你杀我了!”

    一把冰冷的匕首,还在滴着鲜血,被人蛮横地塞入他的手里,他不由自主,却又握不住匕首,有人逼着他收拢五指,气急的嗓音又骂。

    “杀了我,之后不管他们让你去跳河跳江跳悬崖,你就去跳吧!”

    尖锐的匕首,好似抵住某人柔软的胸口,点点滴滴失去的知觉,从尾指的一端密密麻麻袭来,继而,是手掌下隐约的心跳。

    这个女人是谁……

    她是……

    他瞳孔一缩,眼神重回清明,梦境结束了,但现实是胸口好痛,有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跪坐在他的胸膛上,还拉着他的手,鲜血淋漓还握着匕首的手,不断地往她心口送去。

    龙厉看清女人的面孔那一刻,心中的那一根弦刹那间崩断,眼捎险些裂开。

    后脑一阵钝痛,他眉头一蹙,顾不上一切,马上扯开她的衣领,一个字不,但不断滚动的喉结早已泄漏他过度焦虑和震惊的情绪。

    秦长安彻底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焦灼瞬间化开,握住他的手,轻声。“都是你的血,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流血受伤的。”

    龙厉这才卸下浑身的紧张,他的呼吸过分粗重,知觉彻底恢复的同时,才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好几处都在剧烈叫嚣着。

    她扯下袍的下摆,随手帮他在染血的手心上包扎了几圈,用低不可闻的嗓音。“你刚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很奇怪的声音,是笛声吗?”他眯了眯黑眸,又是一脸忍耐的表情,虽然回到现实,但他依旧有种虚无乏力的迷失感。

    “在我们巫族里,这叫摄魂笛。”一道苍老的声音,带着冷笑,由远及近地传来。

    龙厉身一震,想马上爬起身,她却朝他摇头,早已看出他的勉强。

    “你别动,我去会会她。”

    “凡是听到摄魂笛的人,还没有可以靠着自己的意志力中途清醒的呢,外地人,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来这里又是有什么企图?”

    一个老妪,约莫六旬出头的年纪,身披绛紫色斗篷,垮下的脸上纹路很多,嗓音极为沙哑,还透着鬼魅阴森的气息。

    “我们的目的很单纯,想来找巫族的大长老,有事相求。”

    老妪板着脸,不善地逼问。“有事相求?给一个十岁的孩下毒药,这就是你们外地人有事相求该有的诚意和态度?”

    秦长安的唇边漾出一抹笑,脸上依旧淡然自如,不疾不徐地道来。“您的是昨天那个……不过,他召唤蛇群出来攻击我们在先,用毒针攻击人在后,这样的孩,您可得好好教养,免得他日后走上邪路。”

    老婆横了她一眼,啐了句:“就算他走上邪路,也是我们巫族的事,跟你们外地人无关!”

    “您若坚持是无关,好,我们马上就走,不碍您的眼了。”她作势要去扶龙厉,毫不留恋。

    “放肆!”老妪喝道。

    秦长安偏过脸,静静等待着老婆的下文,老妪精明的目光划过龙厉血迹斑斑的手掌,沙哑的嗓音满是不近人情。

    “能不受摄魂笛的男人,难道跟平常人有何不同?”

    “他就是个一般人,没有第三只眼,也没有第二颗心脏,就是这里跟别人——”秦长安指了指龙厉的后脑勺,笑的灿烂。“不太一样。”

    “是个傻?原来摄魂笛影响不了天生心智不全的人,是啊,我就,怎么可能会有例外。”老妪点头,眼底迸射出异样的光芒,自言自语。

    龙厉满心无奈,凑到秦长安耳边低语:“都一把年纪了,随便的话,她还真信。”

    至于秦长安污蔑他脑不正常的事,他先记在心里,暂时不跟她算账,毕竟如果不是她奋力一搏,他也许早就被钉死在那个野兽的陷阱里。

    “老人家,时辰不早了,摄魂笛用在我们家阿遥身上也没有用,再不带我们去见那个孩的话,恐怕先去见阎王爷的人是他。”她正色道,泰然处之,风华自成,仿佛她没有位于下风,而是稳操胜券。

    “几个月前,我听族人,也是在林里的这块地方发现了一群外地人,也是你们的人?”

    “老人家请放心,只有我们两个进了林。虽然是有事相求,但并不想惊扰你们部族的安宁。”

    老妪短暂地沉默着,满是风霜的眼来回审视着眼前的两人,垂下的嘴角这才扬起。“好,我带你去见夕。”

    “他叫夕呀?怎么听起来像个女孩的名字?”

    “夕是男孩。”老妪板着脸,满满的不悦。

    秦长安在她转身的时候,吐了吐舌头,原本想象中的巫族长老该是个白眉白须仙风道骨的老人,没想过是个阴气森森难以相处的老妪。

    龙厉虚弱的眉眼之间,这才有了些许笑意涌动,他紧紧握着秦长安的手,那一刻,虚无的恍惚感再也无法左右他。

    她笑问:“老人家,我们的地方还剩下半头野猪,顺便让人带回巫族,就当是我们准备的薄礼,您看如何?”

    老妪转头看了她一眼,巫族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今正是要打量囤积冬日备粮的时候,半头野猪……很有分量了。

    她又是冷笑一声。“野猪?就凭你们两个?巫族的勇士几个月才能猎一头。”

    “凭我们两个,就绰绰有余了,老人家,别看我家阿遥脑不行,人倒是长的又高又壮的,而且从就是我们那里的捕猎高手,百步穿杨,一头野猪算什么?菜一碟!”秦长安脸不红心不跳。

    龙厉没有任何该有的怒气,对于她信手拈来的那些鬼话,却的跟真的似的,但他清楚从夕还是这个老妪的身上都瞧得出来,巫族人很是排外,戒心这么重,难保下回还给他们下绊。

    更别提,他们只有区区两个人。

    秦长安这一路都缠着老婆闲话家常,她提也不提守在林外的二十个暗卫,反而过早地泄底,显得他们人单力薄,她在打什么算盘?

    “好了,别左一个老人家,右一个老人家,族里的人都叫我鄂婆婆。”老妪不耐烦地丢下一句。

    秦长安笑着点头,心中却想,鄂婆婆?恶婆婆?人如其名,鄂婆婆不笑的时候就很是可怕了,她笑着的时候就更是令人胆寒。

    “到了。”

    他们走了半个多时辰,走到林的一处谷底,一道瀑布宛若银色绸缎就在头顶,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河流蜿蜒流淌,沿河而建的就是一个村落,约莫有三四十家木屋。

    “鄂婆婆,您回来了?”

    一个打着赤膊的汉笑着迎上来,一看后面跟着的两个陌生人,笑脸顿时转为一脸凶神恶煞。

    “您怎么带回来两个男人?”

    “阿鲁,你这个没长眼睛的,男人女人都分不清。”鄂婆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是一贯的恶毒尖酸。

    “外面的女人都长她这样吗?”阿鲁挠了挠头上的短发,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秦长安,一脸新奇。

    “陷阱附近有个地方,你去一趟,把他们的东西搬回来,顺便还有半头野猪。”鄂婆婆交代完了,径自往前走。

    鄂婆婆的住所,里外都很寻常,像是寻常的独居老人的屋,几乎找不出多余累赘的物件。

    床上躺着一人,正是那个男孩,没了昨晚的嚣张气焰,睡着的时候,乖巧多了。

    鄂婆婆从内室端出一碗东西,往桌上一放。“喝吧,这就是解药。”

    龙厉只是看了一眼,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身体,再度冒出杀人的冲动。

    碗里不是汤药,也不是药粉,更不是膏药,而是——一只油绿色的癞蛤蟆,似乎感应到龙厉的不快,还鼓起暴突的眼珠,瞪向没有好脸色的龙厉。

    “九重蛙?”秦长安扶着桌坐下,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好眼力,不过在我们这里,我们喊它神蛙。”鄂婆婆皮笑肉不笑。“你很识货,姑娘,那你应该知道怎么用。”

    “知道知道,就不麻烦鄂婆婆了。”秦长安很爽快地掏出一个粉色瓷瓶,递给她。“这里面有三颗药丸,每日一颗,三天就能把体内毒素清除。”

    鄂婆婆没多什么,收下了,给夕服下一颗。

    “隔壁就是厨房,你们尽管用,我要打坐。”

    秦长安端着九重蛙就出去了,龙厉心事重重,脸上几乎要刮下一层霜。

    “这鬼东西怎么用?”他语气不善,耐心所剩无几。

    “你想吃红烧还是清蒸?”秦长安笑眯眯地问。

    他面凉如水。

    “你还信不过我么?处理的过程是很残忍的,你还是在厨房外等着吧。”她挥挥手。

    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畔,俊眉紧蹙着。“再残忍我还能受不了?”

    性命攸关,就算他再挑剔,还能不要命?

    秦长安又看了他一眼,脸部的线条才柔软下来,以匕首切开九重蛙的头部,继而心翼翼地割除一张完整的蛙皮。

    “你不会要我生吃蛙皮吧?”龙厉的嘴角微微抽动。

    “如果我,不是生吃蛙皮,而是生吃蛙肉呢?”她的眸晶亮,宛若上等的宝石,狡黠地朝他眨眨眼。

    但龙厉已经体力透支,再无多余的力气跟她争吵,否则……他肯定要把她拖到床上去……打屁股!

    “把衣裳解了。”她这么着,将蛙皮塞入灶火里,烧成灰烬后再取出,抹在龙厉的颈后。

    不过半天功夫,从毒针旁蔓延出来的毒气,让他的后背都泛着铁灰色。

    灰烬的温度还很烫人,但龙厉的身体不单虚弱,而且麻痹,他趴在桌上,秦长安左右环视过后,才靠着他坐下。

    “拔毒的时间不短,你可以安心睡会儿。”

    龙厉忽而抬眼,俊脸贴近她,纤长的睫毛自她眼下拂过,惹得她又是一阵轻痒。

    “人生地不熟,你一个人别乱走。”他哑声。

    “我没打算丢下你走。九重蛙很罕见的,浑身都是宝,趁着你睡觉,把蛙肉炖汤,你身这么虚,拔毒之后至少有几天是个什么都不能干的废人。这一碗汤,你绝对不能浪费,我手头没有任何现成药材能胜过九重蛙的药效。”

    秦长安在他耳畔了这么多话,但什么都没有那句“我没打算丢下你走”来的更悦耳动听,他的眉眼渐渐温柔,以唇贴上她喋喋不休的嘴。他一点也不在乎那只丑陋的癞蛤蟆会变成什么样的“美餐”,只是满心欣慰和骄傲。

    这个吻,犹如蜻蜓点水,只持续了一瞬间,下一刻,龙厉的下巴就磕着了桌面,失去了所有意识。

    她沉静地起身,唇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不由地思绪翻滚,虽然解开了龙厉的毒,但该怎么提起解开情蛊的请求?鄂婆婆看来不像是个心慈的大善人。

    鄂婆婆身为巫族长老,他们已经见识了她摄魂笛的可怕之处,既然不能来硬的,就只能来软的。

    但一个在巫族里德高望重有着强大威慑力的独居老人,能被她抓到什么软肋,加以利用?!

    ------题外话------

    字数多不多?这一章我可要写两天呢…哭唧唧,亲们继续给我砸肉票花花和钻石啊!

   

正文 060 还好有个你

    ,!

    秦长安借口龙厉还未恢复力气,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在鄂婆婆旁边的木屋住了下来,她不用多少功夫,就跟那个叫做阿鲁的汉套了不少交情。

    阿鲁正在磨手里的猎刀,一看身着男装的她又来了,咧开大嘴,笑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叫弩箭,是我打猎的工具。”她将手里的一只山鸡丢向他,骄傲地抬了抬眉毛。“你家阿妹不是年纪吗?给她补补身。”

    “谢了。你那男人还没好吗?都躺了三天了。”阿鲁直率地问。

    “他中了夕的毒针,又听了鄂婆婆的摄魂笛,元气大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她佯装苦恼的很,眉眼的悲伤不像是伪装。

    阿鲁手里的猎刀掉在地上,他好像是白天见了鬼,一时半会儿没有回过神。

    “听到鄂婆婆的摄魂笛,他还能活下来?”

    秦长安话锋一转,“夕怎么会放蛇咬人?这是你们巫族的传统吗?”

    阿鲁把头摇的好似拨浪鼓。“我们才不敢,夕他跟族里的孩很不一样,五岁的时候我家阿妹还在玩泥巴呢,他就开始养蛇了……鄂婆婆也是惯着,要夕继承她的衣钵,可是他不爱养蛊,除了学会用摄魂针之外,到现在也看不出他在这方面有什么天分。”

    “一般人可不能驾驭蛇群,夕很特别。”

    阿鲁黝黑的脸上挂着不自在的表情。“你,他养的不是一条蛇,而是一群?”

    “你们不知道?”

    阿鲁一副无法忍受的模样,眼底竟然闪过厌恶。“这孩越长大越邪门,当年就不该——”

    “不该什么?”一道苍老的嗓音,突然从后方传来,阿鲁收起磨好的猎刀,畏畏缩缩地抓起山鸡溜之大吉。

    秦长安则无害地微笑着,看不出半分心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观察我,我也在留意你。实话,你们想要从我们族里得到什么?”

    “鄂婆婆,您擅长养蛊,自然也会解蛊。”

    “你中了蛊?”

    她卷起衣袖,将手腕处的青线露出来,云淡风轻地笑道。“您认得出来吗?”

    “想考我?你还不够格。”鄂婆婆鼻出气,哼了声。“不就是情蛊吗?”

    她笑的柔软,恭恭敬敬地。“您肯定不愿随便理会外界的事,但我们也是别无他法,才会跋山涉水来到密林寻找您。”

    “种下去多久了?”

    “一年又四个月。”

    “时间可不短了。”鄂婆婆哼了声,“我看你是个心思通透的,你你男人是个傻,跟傻成了夫妻,恐怕是被人陷害,心有不甘,所以才想来解蛊?”

    她直觉鄂婆婆的目光太毒辣,她轻轻咳嗽两声,委婉一笑。“鄂婆婆,阿遥最讨厌人他傻,您千万别在他面前,他听了可是要打人的。”

    见鄂婆婆神色依旧透着疑惑,她又补了一句:“不论什么人,男女老少都被他打过。”

    鄂婆婆挥挥手,满脸嫌弃,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自从夕醒了,就一直没精神,念叨着什么蛇王的,你可知道怎么一回事?”

    “我去见他。”

    夕盘腿坐在床上,依旧是一身紫衣紫裤,脖上挂着一串饰物,她细细一看,好似是用毒蛇的毒牙穿出来的项链。

    秦长安也不兜圈,朝他伸出手:“你想要的是蛇王,还是蛇王腹内的这颗东西?”

    夕的目光发直了。

    秦长安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眼,荒野之地的孩没教养也就算了,这个少年给她的感觉却不是这么简单,他就像是……被野兽养大的,野性连这副皮囊都束缚不住。

    手心里的,是一颗乳白色的珠,她杀蛇的时候,就发现了。一开始她没想过这东西有什么意义,但看夕耿耿于怀,似乎不只是怀念一条蛇这么简单。

    鄂婆婆在旁边看着,极度的惊骇取代了她脸上的阴沉,不敢置信地直勾勾瞪着夕。“你……不怕死吗?”

    夕却朝着秦长安扑过去,五指犹如兽伸出的爪,飞快抢过那颗珠,秦长安马上收回了手,但手心还是留下几道淡红色的抓痕。

    秦长安冷眼旁观,屋里夕和鄂婆婆开始老鹰抓鸡的戏码,可是夕显然精力旺盛,很快就把一个老婆收拾的再也追不上。

    夕目光森寒地跨坐在打开的窗上,好似是要证明什么,将那颗珠往嘴巴里一塞,仰头,咽了下去。

    “你!你!”鄂婆婆气的扶着桌,双腿却缓缓软下,要不是秦长安及时地扶住她,她就要倒地不起。

    当她再度抬眼,窗口哪里还有夕的影?他早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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