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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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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仙膏被毁,凌家堡肯定会怀疑是曹家庄使坏,恐怕如今正在狗咬狗,斗的你死我活,而我们做的很干净,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阿曼大夫,要么真是对你一见钟情的,要么就该是上官德的手下了。”

    搅动着手里的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她若有所思,低声道。“如果他知道我的长相,那么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我的身份了,何必多此一举?所以,我的猜测没错,我根本没在药铺见过他,他要求上门看病,是居心叵测。”

    龙厉掀唇冷笑,语气是一贯的轻蔑。“既然这么好奇,为什么要拒绝那个好心办坏事的乡下婆娘?”

    “你以为拒绝了他就不会不请自来了?”

    他勾了勾唇,一个想来试探的探不至于让他心神不宁,二十个暗卫全都是身手不凡的,但是这么快就来搅合他的清净,那就是找死了。

    一个的院,萧索的环境,乏味的饮食,甚至睡起来咯着骨头的木床,却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单纯生活。

    不是这种日本身有什么妙不可言的滋味,而是这种生活里,有跟她的朝夕相对。

    “喝药。”她看向手边的药。

    目光一触及碗里那黑漆漆的药汤,脸色就变了,龙厉一挑眉:“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苦到极点的药?”

    “怕苦?”她哭笑不得,这男人暴戾之外,其实藏着孩心性。就是因为极度任性才会显得残暴无道,但恐怕这一点,除了她之外,没人会有机会发现。

    他没话。

    从一出生,他就是皇,众星拱月,残酷和冷漠都是与生俱来的,谁也不能相信,谁也不能依赖。

    忍受将近二十年的病痛折磨,不知多少回挣扎在生死边缘,喝下各种恶心欲呕的苦涩药汁,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下去。

    但人生来就是有喜好的,他怕苦,嗜甜。

    他将任何喜恶都隐藏起来,只因不能被任何人抓住软肋,但这么多年……就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让他怎么能放过秦长安?!只因这天地间只有她,只有她一个最懂他啊!

    他算计着这所有的一切,在倌倌里成功取代了明遥,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态已经从单纯地想要得到秦长安的心,到想把她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最好能让她心里眼里只能有他一个人。

    “这里有柿饼,甜到掉牙。”她淡淡一笑。

    龙厉将药汤喝的一口不剩,这种能将自己最真实的面貌坦诚在人面前的感觉,是头一回……但他没有后顾之忧,不必担心后患无穷。他优雅地细细咬着柿饼,化解口中的苦涩,突然搂住她,毫无理由地吻上她。

    口中的滋味很复杂,有苦有甜,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他们的亲密不是作假,他的眼神有着笑容,不是温煦无害的春风,而是坚定炽热的烈阳,炙烤着她的心。

    “陪我在院里走走,我不想总是这幅跛足模样。”他挽住她的手,是要求,但不容商量。“喝了你的药,好了很多。”

    她目不斜视,任由他把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她一手环住他的窄腰,陪他绕着不大的院来回地走动。

    院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枣树,走路的时候甚至不能欣赏风景。

    每一天,他们都会抽出一个时辰,龙厉走的很专注,两人很少话。

    他的侧脸上散发着一抹罕见的平和,光线从他的长睫落下,让那张阴沉奸佞的脸有了人味,他的右腿渐渐恢复了力道,不再累赘般地被拖行。

    他突然开口。“我不会变成跛的。”

    她古怪地瞥了他一眼。“有我在,当然不能让你变成跛。”

    倒不是她多在乎他日后的生活,就算他不良于行,也多的是人伺候。只是想到一旦他变成残废,恐怕脾气会更阴沉残暴,到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你的男人,只能给你带来骄傲和荣光,绝不能是个跛。”龙厉倨傲地摸上她的脸,有着他固执的坚持。

    就在他完这一番话,胸臆中情愫蠢蠢欲动,俊脸越靠越近,快要贴上她的唇,门口传出一阵急促有力的敲门声。

    “不长眼的东西!”他肝火很旺,暴躁地低喝一声,偏偏这时候有人来不识相的扰人清静。

    她很不客气地笑出声来,自如地走到门口开门,古娜大婶满脸堆笑,二话不直接闯入院。

    龙厉攸地黑眸一眯,脸上很是不悦,几乎能刮下一层寒霜。

    古娜笑眯眯地:“今天你男人终于能下床了?腿脚不便啊,是天生的吗?”

    “只是受伤了。”秦长安意兴阑珊,当然不想透露更多。

    不过,古娜大婶显然认为她不好意思出实情,笃定龙厉不但是个药罐,还是个跛,而也认定了这桩婚事让秦长安吃尽了苦头,还不能跟外人……多苦命的丫头啊!

    古娜苦口婆心地。“你上回不答应,不就是怕别人闲话吗?我在这里,你不就能避嫌了?再,阿曼大夫是真心想帮帮你们,人都来了,你瞧,人家多好心啊。”

    秦长安果不其然在门口瞥见一角暗灰色衣袍,心中想鱼儿上钩了,回头跟龙厉对视一眼,他下颚一点,她才开口。

    “请进吧。”

    阿曼是当地人典型的男人长相,身材高大壮实,五官深邃立体,蜜色肌肤,不算年轻,有着一股彪悍的男人味。

    秦长安并未直接跟阿曼话,而是扶着龙厉在院里坐下,能感受到阿曼的眼神火辣辣的,一直跟随着他们。

    她佯装不知,自若一笑。“我本来都拒绝大婶的好意了。”

    阿曼不太爱笑,面色肃然。“公切忌操之过急,我看你脸色发白,额头冒汗,走路这事只能慢慢来。”

    秦长安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阿曼给龙厉把脉,每个地方的医术都有很大差别,民间的医学也有不少派别。

    一等把完脉,龙厉就抽回了手,掏出干净的帕反复擦拭手腕处,她适时地站在他面前,跟阿曼对视。

    “要紧吗?”

    “需要静养,当地有很适合养伤的药材,你可以去拿着我的药方去抓药。”

    “多谢阿曼大夫。”

    龙厉冷淡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我累了。”

    “大婶,我就不留你们了。”秦长安把人送出门,回到屋内,细细查看阿曼写出来的药方。

    “药方是假的?”

    “几味药是药性相冲的,要么他只懂个皮毛,要么就是临时背默出来的。”她将药方揉作一团,放在烛火上炙烤。

    “他今天来探门,确定你是长安郡主,想必不会蛰伏太久,很快就会动手。”龙厉沉吟。“你到李闯他们住下的地方敲三下门,他们会伺机而动的。”

    她点头。

    睡到三更半夜,远处的犬吠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

    龙厉抱了抱幽然转醒来的秦长安,坐起身,点亮了烛火。“我去看看。”

    外头刚结束一场厮杀,十几个暗卫把五六个男人制服了,五花大绑,全都点了哑穴,而领头的正是白天才见过的阿曼大夫。

    秦长安很快穿了外衣,提着灯笼走出去,只见龙厉一脚揣在阿曼腹,阿曼痛的面色发白,但嘴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曼?上官德的爪牙?”龙厉冷冷一笑。

    阿曼的嘴里淌出血水,马超给他解了哑穴,但他却什么话都不,只是凶悍地瞪着对自己施暴的男人。他满心震动,白日里看到的男人右脚微跛,虽然气质高傲,但跟此刻看到的截然不同。

    此刻的龙厉,哪怕嘴角有笑,也是吃人不吐骨头般的残狞,那是强者才有的毒辣暴戾,睥睨俯望的姿态,无不证明他们惹上了不该惹的角色。

    龙厉对于这种硬骨头见多不怪,无视那些死士一道道垂死挣扎好似利剑般要吃人的目光,他轻拍着自己缓缓收回的右腿,面无表情地又问一次。

    “上官德给了你多少好处?自己的命可以不要,你家里不是还有两个弟妹吗?他们的命也不要了?”

    阿曼被戳中软肋,顿时不肯降服的眼神里多了动摇,隐隐闪烁着。

    龙厉一脚踩在阿曼的脸上,加大力道,俊邪的脸上阴恻恻的,仿佛所有的黑暗,全都是从他背后散发出来的。

    阿曼的整张脸几乎都陷入沙地,鲜血合着沙土,涌入口鼻中,四肢不停地颤抖抽搐,却依旧没有开口哪怕一个字。

    “我的耐心是很好,不急。”龙厉呵呵一笑,眸有熠火,偏着轮廓不分明的俊脸,寒着嗓下令。“把这些人全都杀了。”

    阿曼吃力地抬起头,眼底尽是杀意,眼睁睁看着暗卫扬起手中的兵器,手起刀落,血泉喷溅,几个同伴全都一命归西。

    “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马超,把他眼珠挖出来。”龙厉抬眼望向黑暗中依旧明显的血泊,他眼底的神情无比淡漠。

    马超很快动手,阿曼再度被锁住穴道,只能不停地大口喘气,被生生地剜了眼,一对血淋淋的眼珠落在地上,脸上全是血污,不堪入目。

    院里依旧很安静,甚至连远处的狗吠声都归于平静,那些人死的时候,连一声哀鸣都不曾发出。

    “阿曼,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免得你有侥幸心。你的大妹弟住在隔壁巷,把他们抓来,花不了多少时间。让他们看着你这个大哥是怎么误入歧途,又是怎么被折磨致死的,你觉得如何?”龙厉压下颀长的身躯,冷眼盯着地上的眼珠,笑着的语气麻木不仁:“还是,你把实情都招了,一个人干干净净无牵无挂地走?”

    “我……我,放过我的弟妹……”阿曼无力匍匐在沙地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不再选择负隅顽抗。

    龙厉一转身,却见秦长安已经提着灯笼回屋去,他脸色一沉,嘱咐道。“把他的话原原本本记下来,给他一刀痛快。”

    “是,爷。”

    “这些人埋了。”他丢下最后一句,缓步回了房。

    桌上一盏烛火,微弱的光亮点亮并不宽敞的房间,秦长安趴在桌上,美眸半合,好似已经睡着。

    他绕过她的身后,径直去了摆放水盆的地方,仔仔细细用皂豆洗手,擦身,继而换了干净的袍。

    门外,是马超的声音。

    “爷,我们在阿曼身上搜到一封文书。”

    龙厉瞥了一眼动也不动的秦长安,开门,接了过来。倚靠在门后看完,幽冷的眼神深不可测。

    “什么东西?”她的嗓音飘了过来,情绪不太分明。

    “珍珠泉这里有个萤石旷,阿曼是上官德的亲信,常年守在这里,是矿场的管事。他亲口招认,每年都有一批上等萤石,他经手用此等萤石的价格,流通到上官德手里。”

    “上官德好大的胆!在北漠,任何珠宝矿石全都是官家开采,私人不得过手,他却敢打矿场的主意,果然该死了。”她冷冷一笑,烛光也无法温暖那双寒霜般的眼瞳。

    他无声走到她的背后,双手轻轻握住她纤细僵硬的肩膀,看到刚才他在院里所做的,他却无法猜透她此刻的心情。

    “不要怪我出手太重。”

    秦长安转过脸,幽幽地望向他稍显清瘦的俊脸,心中感慨万千。“我怪你做什么?你习惯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要怪,也是怪上官德欺人太甚,咬的太紧。”

    龙厉轻轻吐出一口气,将下颚抵住她的发间,她没闪躲,他心一动,双臂将她圈住。“这些都是死士,不用最狠的法,是什么话都套不出来的……猫捉老鼠这些天了,我无心恋战,是时候揪出上官德的辫了,否则,我们就无法彻底绊倒他这只老狐狸。”

    素来知道他的作风阴狠,但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但她没有妇人之仁,清楚这个关键时刻,容不得她仁慈。

    她默默点头。

    “暗卫可有受伤?”

    龙厉回的轻描淡写:“来的不是省心货,皮肉伤是难免的。”

    “等埋好了尸首,让我瞧瞧他们的伤,不能拖,毕竟他们还要护送我们去祁连山。”

    他俊眉微蹙:“对他们这么好?”

    她回的理所应当:“折腾一晚上,反正也睡不着了。”

    在龙厉看来,暗卫也不过是高一级的下人,死了伤了从不放在心上,反正每年都会替补一批新鲜血液进来。但他看出秦长安的态度不同,一路上她对这些暗卫很尊重,分寸拿捏的刚刚好,他能看出马超李闯他们对她极为敬重……当然,这是好事,以后她成为王府的当家主母,就需要这份威严和信服。

    “好,依你。”他轻抚着她的长发,眼波一闪。“一看就没花心思保养这头青丝。”

    她只觉得他神来一笔,怎么突然就提起头发来了?是要缓解她心中的紧绷感吗?

    秦长安哭笑不得,道。“这些全都是婢女要做的,我从不花心思。”

    完了,瞥了龙厉垂在自己面颊旁的一缕黑发,眼底流光闪烁,低声呢喃。“倒是你,以前有这么黑亮美丽的头发吗?”

    记忆中,他是寒鸦色的长发,并不是此刻黑色绸缎般的上等质感,也没有这么好的光泽,足以让女望尘莫及。

    龙厉垂着眼,没让秦长安看到自己的表情,心中很是沉闷,连俊眉都紧紧皱着。

    是,他曾经一度很羡慕她那一头墨黑艳丽的长发,厌恨自己花上千金都无法养出那种丝。

    如今,算是如他所愿吗?

    他身体康健,连伤口愈合的能力都比一般人更快,发色也是他日益强壮的最好证明!

    但她呢?!

    她献出三年的鲜血为药引,发色渐渐变淡,身无法受孕生……

    他们好像已经无声息地交换了人生。

    记忆很鲜明的话,对他就很残忍了。

    他无言地紧紧搂住她,将唇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胸臆间波涛汹涌,肆意掀风作浪,久久不能平息。

    感受到身后男人突然变得紧窒的拥抱,她不明所以,他的情绪太过猛烈,甚至不用只字片言就感染到她。

    “长安,本王会让你好好活着的。”

    她有些微怔,龙厉很少承诺,因为他生在长在帝王家,清楚太轻易的许诺都是空头话。不管是宠臣也好,宠妃也罢,能给一时的承诺,但能一辈护住的却寥寥无几。

    他给她的承诺也不多,但势必都会做到,这或许是他性格中唯一可取之处。他认定了,就不放手,要么宠极,要么抛弃,在感情上头他不屑也懒得吊着任何人,至少不来虚的。

    就算她认定他是个病态又极端扭曲的男人,但现在看来,他的感情反而有一丝别人没有的纯粹。

   

正文 056 你把本王踩得太低了(今天有二更)

    ,!

    “你这是在愧疚?”她当作没看到他的表情,自若一笑。

    “本王从不内疚——”他又是一咬牙,将正邪难辨的脸庞贴上她的,目光灼灼,微凉的肌肤迟迟不曾褪去寒意。“你记住本王的话就行了!”

    他不能后悔,就算重新活一遭,他还是会牺牲年幼的秦长安,利用她珍贵的血液。

    但既然他对她有了别的情感,就会帮助她披荆斩棘,完成她每一个心愿!

    等脑海里的回忆彻底消散,龙厉才低吐一句,坚定有力。“没用的男人才会在意女人的命格,就算你是克夫克的天煞孤星,本王也要定了。”

    她一时气结。“你才是扫把星转世!”

    他心中爽快,没跟她计较,难得看到她脸上恢复了往日神采,唇边有笑。“屋里有文房四宝吗?”

    “你要跟谁写信?”她从一旁的柜里取出笔墨。

    “前几天皇兄又让人送来了密旨,总得回几句话。”

    “要你回去?这都第几回了?”

    “第四次。”

    她面色一沉,“催了这么多次?”

    就算龙奕是龙厉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不再是宁王,而是金雁王朝的皇帝,龙厉是皇弟更是臣……皇帝的密旨一道道地下,他却在北漠怡然自得地过了一年多,若不是她拆穿了他的真面目,他还想继续这么不明不白地缠着她?一旦让皇帝心存芥蒂,就算亲兄弟照样能不得善终!

    “怎么?担心我们兄弟反目成仇?”龙厉手执着白瓷杯盏,嘴角微扬。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此刻的他,神色淡漠,笑容没有温度,轻描淡写的语气也不太上心。

    “他是你的兄长,一母所生,你们应该从就亲近吧。”她试探地问。

    “德妃死后,父皇体恤我们兄弟年幼,无人照料,让两个妃照顾我们,他在容妃的宫里,我则被淑妃养大。”他扯唇一笑。“见面的机会不太多。”

    再后来,皇帝对这个病弱皇越来越宠爱,年纪很就给他造了靖王府,还未成年就搬出皇宫,这种荣宠也是百年内极为罕见的。

    她心中一跳,他此刻的眼神过分遥远,好似无法触碰。寥寥数字就把这段兄弟情完了,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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