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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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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中,两人再无任何言语,这一年看似风平浪静,但还是发生了不少事。

    唯独有一件事,不曾改变,那就是他们的身边,依旧有彼此的陪伴。

    分隔短短十天,他们依旧会忍不住思念对方,当秦长安骑马一路闯进宫门之内的时候,她的满脑子全都是龙厉,甚至把孩子们都排到龙厉的身后。

    那种想法,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不容她细想,也不容她抗拒……

    抱着龙厉的身子,秦长安是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好觉,只是天一亮,龙厉就率先醒来。

    昨晚顾及她赶路太累,他压抑这么久对她的欲望,但是让她睡了一晚上,他完全不想放过依旧还在沉睡的小女人。

    他的脸庞靠的更近,接着他的薄唇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在她还未清醒的时候,重重啃咬了那里的肌肤。

    这样的唤醒方式,自然称不上温柔体贴,不过,对于任性至极的龙厉而言,他向来不管,眼看着秦长安睁开眼来,他趁热打铁,往下移动。

    他的鼻息转为沉重,炽热地喷在她的肌肤上,教她敏感的身子一缩,却反教他恶劣地在她锁骨上又是重重吮了一口。

    “龙厉,你不要这样。”

    “你确定你不要?”

    他继续在她脖颈作乱,完全不理会她的手挡在他的胸前,他也不在意她的抗拒和埋怨,将唇往下游移,来到她圆润的肩头。

    她拉了他一把,但却怎么也扯不动,只能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宛若恶霸一样为所欲为。别说他们十天没见,就算是平日里,龙厉在晨间也很容易一时兴起,还好他不用天天上早朝,否则,她早就成为世人眼中勾引帝王的红颜祸水了。

    “以后你还要去看他们?”他箍住她的细腰。

    “对啊。”她点头,呼吸很是不稳,眉头紧蹙着,他此刻有些粗鲁,她有些不太舒服。“三郎,你轻点。”

    “你以为就这么算了?”青丝一荡,俊脸转正,幽微火光显出他五官轮廓的明与晦,眉宇之间阴晴不定。

    这次他同意她去也就算了,但她居然还想每年都去看望他们,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明知道他跟龙奕的关系,早已不再是以前那么和谐,水火难容。

    她的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深吸一口气,嗓音放柔。“一年一回总行吧,若是我超过一回,你就责罚我,不就成了。”

    “责罚?你口口声声这么说,不久赌爷不会罚你?你半点诚意也无!”不说不气,越说越不痛快,能让他真正动起肝火,气的险些把自己整个人都烧成灰烬的人,这世上除了一个秦长安,还能有谁!

    看着他,黑眸里氤氲的欲望逐渐散去,眼神一分分地冰冷,阴沉的嗓音犹如狂风暴雨,刹那间在她的心里卷起万丈高浪。

    她却丝毫不惧怕,主动扬起下巴,吻了吻他的喉结。

    龙厉一拳头,锤在她的身边空位上,气的咬牙切齿,这女人去一次小行宫也就算了,还想每年都去,她是在挑战自己的耐心吗?明摆着他要狠狠占有她,当作惩戒,她却跟野猫般向自己挑衅,害的他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是紧绷滚烫的,但这件事他的确不想让秦长安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妥协退让。

    这次的宣泄,完全没有往日那番缠绵的感觉,也无心制造更多的情趣,身体不曾真正的餍足,而心里也是沉闷不已。扯下她的肚兜,胡乱地在下身擦拭几下,冷着脸丢到床下,屋子里欢爱的气味把他紧紧包围,但他完全没有半点神清气爽的爽快。

    秦长安的腿间有些疼,但还能忍受,毕竟龙厉这回是真的雷霆大怒,他不把她骨头都拆了,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三郎,你还在生气?”她从身后贴上他,光洁的玉臂环住他的脖子,察觉到他身体微微一震。

    这一年里,龙厉从未对自己发过脾气,如今他们已经很少有分歧,手边的任何事都越来越顺利,她忙活她的医学院,宫外的生意也多半要她过目,而他则掌控国家大事的走向即可。

    她渐渐习惯了深宫的生活,也习惯了当一个跟历朝历代史书中记载的皇后不太一样的角色,所谓的自由,她很久没想过了。

    他猛地站起来,高大颀长的身影衬得她更加的娇小,将她整个人罩在他的阴影之内,她仰着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不安地问道。“我没跟龙奕说过一句话,只不过去见一下蒋思荷罢了,你不用这么火大。”

    “你觉得朕有没有生气?”他语气平和地说。

    从外表上看,他绝对生气了,可是偏偏他的语气又很寻常,秦长安的心一下子悬在半空,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

    一只手掌重重地捏住她的肩膀,强劲的力道令她脸色微微发白,她瞧着那张低下头来的俊脸,脸上布满了迷茫。

    他的手摸到她的后颈,温柔地抚摸她,一下一下,如一个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情人一般。“明年的事,就没这么好商量了,你不如想想如何让朕消气。”

    他冰冷的气息,犹如狂风暴雨般打在她的脸上,她现在终于确定了,他不是生气,他是震怒,是暴怒。

    在他面前,她什么都做不了,就像是一只没有活路的老鼠。

    她的呼吸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而起伏,她不经意吞了吞口水,他忽然用力掐住她的后颈,她不由自主地瞪着他。

    他笑了一声,这些年他当真在她面前,收敛了不少坏脾气,可是骨子里的东西,实在很难让人改头换面。

    他的笑声,诡异地令她毛骨悚然,他捏着她的下颚,依旧笑着。“你是不是觉得朕治不了你?”

    他一点也不想秦长安搀和到此事中来,本以为这次让她去了,就一了百了,跟龙奕那家此生不必再见,一别两宽。

    但这女人,终究还是想跟自己讨价还价,甚至不惜用上了色诱和撒娇的手段,也想让他先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教他怎么不盛怒,怎么不可恨!

    他太了解秦长安了,她一定是在蒋思荷面前临时作出了承诺,回来才想着任由他为所欲为,男人一旦在床上,往往没了底线,这是男人的通病。即便这件事他完全不想答应,不只是因为他不想再跟龙奕他们有任何交集,更多的是因为他不喜欢秦长安的亲近和主动,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而并非出自真心。他的确很想要她,也想要酣畅淋漓的欢爱,但令他厌烦的是,他对她的欲望,是因为想念和留恋,而她,却是因为别人,是因为其他的目的……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纯粹,何时开始,她的身体也成为一种要挟他就范的兵器?!

    他咬住她的耳珠,凶狠地逼问。“你一点也不在乎朕高不高兴,爽不爽快,愿不愿意,一个外人都比朕来的更重要?你的承诺率先给了她,再到朕这里先斩后奏,朕什么想法,什么感觉,你在意过吗,想过吗?”

    她震惊地撑大眼,脱口而出。“龙厉,我没这么想!”

    龙厉阴沉地别过脸,但秦长安却猛地朝着他伸出手,紧紧捧着他的阴森的俊脸,酡红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晕开,她甚至有些呼吸困难,盯着他的眉宇,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和声音。“三郎,你很重要,毕竟,我跟蒋思荷认识,不过短短三四年时间。但是你不一样,你在我二十三年的生命里,占据了一大半的时光……我从八岁起就见到你,好不容易当了夫妻,更是家人,我骑马赶路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你……”

    龙厉掐握住她纤细肩膀上的手指微微松开,神色怔住,甚至鲜少有过的失了神。

    当初要娶秦长安之前,他知道她一向把家人看得更重,自己再怎么不甘愿,也只能屈居第二。成亲后,谁也没料到那么快就有了孩子,不过想着自己废了那么大的劲,用了两年功夫才把媳妇娶回来,又怀上了自己的种,自然一切水到渠成。没想到龙羽这小子一出生,现实抢了秦长安的全部关爱,有时候甚至连他的床也抢了,性子古灵精怪的,又喜欢粘着她,还敢在他眼皮底下霸占他的女人。

    再后来,又多了一对龙凤胎,属于他的时间就更少了。

    身为男人,他什么都可以忍,媳妇被抢走的这一口气,他忍不下去,就算这些孩子都是他的种,那也一样。

    有时候,他根本就不确定,是不是他在秦长安心目中的位置,早就排到很后面,亦或是时光迟早会磨灭夫妻之间的激情,却只有他一个人乐此不疲,反而更显得他的可笑可悲,无比凄凉。

    但此刻,龙厉的脑袋一片空白,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不停地重复,你很重要……

    良久,一抹笑才跃上他的嘴角,薄唇轻轻溢出低沉笑声,只是因为她的一番话,他的怒火居然就被浇熄一半,甚至还有种类似愉悦的欢快。

    甚至,她心目中的位置,他已经比她的兄长,比孩子还要更靠前,成了首位。

    想到此处,他的心情就雨过天晴,他对她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她也是如此,否则,又怎么会拼了命的赶路,她本可以舒舒服服地坐马车,却非要骑马,都是为了他啊。

    这下子,心情居然就好的不得了,真是糟糕,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这么好哄?幸好秦长安是他的妻子,不是什么狐狸精,否则,他岂不是注定要当昏君?!

    “傻瓜。”他轻轻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秦长安,还是骂自己。

    秦长安本以为这一晚他消气了,但事实上,他这回的怒气,持续了整整半个月。

    他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同了。她出宫去风月阁,他明着没说什么,却跟她一起出门。

    她有些气恼,完全看不透龙厉心里在想什么,但憋着一口气,反而保持沉默,不愿陷入唇枪舌战的争执之中。

    既然他想跟,那就跟着吧,反正她不过是出宫走走,顺便巡查名下的生意,还能被他抓住小辫子不成?

    两人坐在二楼的雅座上,秦长安的目光落在楼下,沉静的脸上表情淡淡,若有所思。

    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风月阁早已成为京城名气最大生意最好的青楼,生意的火爆程度,让其他几家伫立在京城几十年的青楼都望尘莫及。风月阁十二钗,已经帮她赚的一大笔,不过,她倒不是很在意进账有多少,她更在意的,是从这里得到的商场上的消息同样不少。

    一年内,苏家跟她一道合作的药茶药浴等生意,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光是全国的分店,就又多开了五家。

    当然,在商场上,一夜暴富,往往容易惹来别人的眼红。

    今年,好几个地方都有人仿冒她的想法,开了类似的店铺,药茶药浴这种小玩意儿,要想做的相似,其实不难,随意抓几把药材,分装好了,冠上各种各样吹的神乎其神的功效,就能让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傻乎乎地花钱上当。

    秦长安知道了这个消息,的确为之震怒,如果对方有能耐,哪怕剽窃了她的想法,但凡药茶和药浴那些东西全都是名副其实,用了能有效果的,她都不至于如此生气。经商如今已经不再是她的头等大事,每年苏家送到京城来的红利,至少有三五万两白银……让人可恨的是,对方用的药材劣质,而且在一部分的药茶里,还会发现药性相克的情况,若是喝了这样的药茶,一次两次没关系,几个月下来,就容易生病,甚至中毒。

    这些药茶作坊,根本见不得光,找了几个懂一些皮毛的大夫,买了苏家的药茶,拆解开来,看看里头有多少好认的药材,就这么模仿着抓药。但世上有些药材,本就长的相似,更别提药包里的药材,已经碾碎了,有的难以发现,有的容易认错,一来二往,他们这些投机取巧的手段,因为药茶打着苏家的旗号,卖的又比苏家的便宜了一半,自然不愁没有生意。

    可是就在两个月前,不巧的是,闹出了一桩人命案子。

    在蕲州府有一个身体虚弱的老人,急病乱投医,听闻苏家药茶名闻天下,听人游说,花高价,却买了假药茶,喝了三个多月,不单身体没有任何起色,反而一命呜呼。

    此事闹得不小,蕲州府铲除了当地的一个小作坊,但是人却跑了几个,秦长安想着这些人必然不会再留在蕲州府,他们发了一笔横财,眼下成了亡命之徒,银子一旦很快花光,多半又会想到做之前的勾当。

    这事本该由官府出面,但悬赏令发了这么久,也没有抓到他们,主犯依旧在逃。

    只要他们早一日落网,跟那个无辜老人一样被假货蒙蔽了双眼,甚至身子受到伤害的百姓,就可以逃过一劫。因此,她让冯珊珊给她搜罗消息,今天,也是因为冯珊珊派人说有苗头,她才会临时出宫。

    冯珊珊亲自给他们上了几道菜,心里很是奇怪,风月阁开了两年了,这是第二次见到当今皇上。历朝历代的天子都有些风流,但龙厉却是个异类,看他一连冷淡阴沉的表情,仿佛完全不想到这种烟花之地来,既然这么不喜欢,又何必来呢?风月阁虽然是青楼,但也有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她们的歌舞才气不差,但楼下她们足以吸引世间所有男人的曼妙身姿,却完全吸引不了龙厉的目光。

    他看似在欣赏,但表情却显得心不在焉,看上去他对桌上那盘烤鸭的兴致,反而还大一些。

    “娘娘,秋实前几天招待了一个客人,是个外乡人,有蕲州府的口音,出手很大方,口气不小,说自己是药材商人……秋实跟我说之后,我长了个心眼,昨日他又来了,秋实把他灌醉之后,套了几句话,再看他的容貌,的确跟悬赏令了的主犯之一齐达很是相像。他如今住在街边的缘来客栈,我让人趁他出去吃饭,在他房间里搜了一阵,果然搜出来这个东西——”冯珊珊从袖口里掏出两个小小的茶包,放在桌上。“娘娘,您看看。”

    秦长安拿起一个药包,凑近自己的鼻尖,嗅闻了一下,继而沉默着拿起第二个茶包,眼底一沉再沉。

    “第一个药包,是仿冒润肺去火的药茶,第二个,则是我的洛神茶……光是从气味上来说,有个六成相似,但这是因为这些药茶全都是我做的方子,而我又是内行。寻常人根本就察觉不出来其中的异样,不过,药材粗劣一点,顶多是没有药效,亦或是见效慢,但洛神茶里多了百五和芎巧,一定是他们跟另两种药草搞混了,单吃没事,这两样碰在一起,会导致血淤……若是苏家的药茶,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此人的确可疑。”

    “娘娘,要不要现在就把人扭送官府?”

    “不急于一时。”她冷冷一笑。“这些人赚了这么多不义之财,肯定是各自逍遥着,风月阁是什么地方,要想把他变成穷光蛋,还不简单?等他没了银子,两手空空,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之前一起做事的其他主犯,你且派人在暗中监视,再让秋实吹吹枕边风,要他拿钱为自己赎身,他若是咬钩了,必然会落进我们的圈套。”

    “我明白了。”

    等冯珊珊离开了,秦长安才拿起筷子,对面的男人的目光掠过自己,没说什么,转眼之间,就转过脸去,看着楼下的歌舞表演。

    明知道他看她们的眼神并无任何色欲熏心,但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坦,他过去不是说青楼之地最肮脏吗?他跟着来到底为了什么,不怕脏了他的脚?

    那些舞姬一个个身材丰满,身上的七彩轻纱,令人看的脸红心跳,这些煽情的表演,很多男人看了都会流鼻血,这便是青楼的生财之道。

    她就着薄如蝉翼的面皮包了一块烤鸭,往嘴里一塞,不再理会那些讨人厌的情绪,故意吃的津津有味。

    龙厉的俊脸略微一沉,看着她完全不受影响的胃口,一副好吃到不行的模样,他忽然不悦了,被她忽视的感觉让他很不开心,甚至恨不得想抢下她手里的碗筷。

    这半个月,他就是故意晾着秦长安,说是冷战也不像,但说是跟以前一样相处也总是少了点什么。

    两人话不多说,吃完了饭秦长安就要回宫,但龙厉却执意要欣赏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霓裳舞。

    他想让自己生气吃醋是吧。

    她在心中揣摩着,脸上完全没有半点恼羞成怒,反而云淡风轻地一挥手,粲然一笑。“爷难得出来逛青楼,也该看看你们的真本事。”

    冯珊珊在心中焦灼万分,寻常男人喜欢寻花问柳,那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性使然,但娘娘让人故意到皇上面前来跳舞,这多半是气话,可是,她若是不去,又怕两方都得罪了。

    龙厉忍住咬牙切齿的动作,凉凉一笑。“没错,把人喊出来,爷看看这霓裳舞到底有什么精妙之处,能让人看的茶饭不思。”

    冯珊珊勉强笑着,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心想今天两尊菩萨可是火药味十足,夫妻之间小打小闹可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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