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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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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如此的生活,她又不是不能生,好不容易被她守住一个不喜欢三妻四妾的男人,他们非要进来搅和。

    “皇上至今没有半点动摇,可见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人,长安,皇上对你的感情,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好好珍惜。”

    “他对我好,我只会对他更好。”她弯唇一笑,眉眼之间的笑容明媚灿烂,足以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

    两个女人拉着手谈了一整个下午,直到瑞儿困了,蒋思荷把他抱坐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熟睡儿子的后背,眼底温柔之中,还有一丝不容错辨的担忧。

    “长安,再过几年,他当真能看得到吗?”

    秦长安朝着白银使了个眼色,白银将一个小箱子打开,里头是一包包装好的药材,她这才说起了正事。

    “我这趟来,也是想看看瑞儿的情况,他虽然身子瘦了点,还好并不虚弱。这些药浴,你先收着,每个月月初,用热水盛放在浴桶中,让瑞儿坐在里头,水要没过他的胸口,泡上半个时辰。这是一年的量,你一定要记得每个月不能断。他的眼睛无法视物,是从娘胎里就受到的伤害,如今他还小,我们不能太过心急,只能一步一步来。”

    “好,我明白。”

    “我不能常常来看你,但每年来一次,还是能承诺的,等瑞儿七八岁之后,我再给他下针,不过,至于到时候能看到多少,或者视线依旧模糊,你也要做好准备。”

    “尽人事,听天命,我只想要他能跟正常孩子一样生活。”她神色极为动容,手掌轻柔地贴在瑞儿的脸上,嗓音不自然地哽咽。“长安,若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还能依靠谁,还能相信谁,后宫纷争让瑞儿一出生就看不到,我无时不刻不在自责,恨不能将自己的眼睛给他,若他一辈子都活在黑暗里,我心里始终难受……”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秦长安朝她一笑,那淡定的笑容,仿佛像是珍贵良药,温暖着蒋思荷的心。

    秦长安只是在小行宫里待了一天,在黄昏时分就离开了,蒋思荷知道她能从京城特意来看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不再挽留,抱着瑞儿,亲自在门口目送她翻身上马。

    这趟前来,她只带了贴身宫女白银一人,而护送她的还有六名大内侍卫,为了节省路上的时间,她提出骑马而并非乘坐马车。

    单单看他们骑的马,蒋思荷纵然不是内行,也看出来秦长安的坐骑,来头不小,跟其他人的骏马相比,发亮的毛色和结实的肌肉,雄赳赳气昂昂,个头虽然不比京城的马儿高大,但是在秦长安的驾驭下却温驯又镇定,这匹马浑身枣红色的皮毛,额头有个羽毛状的白色花纹,眼大如铜铃,一看就不是花架子。

    “我的马儿漂亮吧,她叫凤凰,跑起来完全不逊千里马,跟风一样。骑上她,就像是骑在凤凰的后背上一样——”她坐在马背上,揉了揉马儿的鬃毛,朝着正在马下仔细打量的蒋思荷解释。

    蒋思荷笑着点头,柔声说道。“一路顺风。”

    在马背下,她不仅仅是觉得秦长安高,自打金雁王朝建立起来,历朝历代的皇后人选之中,秦长安都是站的最高的那一位。

    龙奕站在门内,那个骑在枣红色战马上的女人,一袭洒脱劲装装扮,策马奔腾,无比潇洒的一幕,在自己的心中激起不小的涟漪。

    “人早就走远了。”他低声开口,如今是季节交替,他有些咳嗽,说话之间又有些喘,连连咳嗽起来。

    蒋思荷从身边掏出一方帕子,捂住龙奕的唇,看他咳的难以停下,实在是心疼,自从龙奕退位之后,两年时间犹如白驹过隙,或许龙奕已经渐渐适应了小行宫的生活,但唯一不曾改变的是,他的身体依旧不太康健。

    “夫君怎么出来了?大夫说过,要你别吹风,赶紧回屋吧。”

    龙奕没再说什么,点点头,从她怀里抱过瑞儿,独自走在前头。秦长安来的时候,他只是跟她照了一面,当年为了要挟龙厉就范,他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对秦长安下过手,如今也做不到一笑泯恩仇,但表达歉意也是多余的,而他也放不下架子,跟一个女人低声下气。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唯一的儿子,瑞儿是蒋思荷执意要叫的小名,他给儿子起的名字是龙川,想要他跟山川一样顶天立地。儿子五官清秀,长到三岁多,乍眼看上去,谁也不太像,多看几眼,却又觉得他更像蒋思荷一些。他依旧不知如何跟儿子相处,因为看不到的关系,光是牙牙学语的时间,儿子开始的也比其他孩子更晚,他常常宽慰妻子,说是大智如愚,其实有时候,连他都难以正视儿子,难以面对儿子。

    他的愧疚,不比蒋思荷的少,因此,儿子至今都不喊他爹,也是他意料之中的结果,是他无法逃避,必须承担的后果。

    “蓝心,药熬好了吗?”蒋思荷站在门口,朝着蓝心姑姑询问。

    “主子,这就来。”

    蒋思荷回头,微笑。“该喝药了。”

    龙奕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长久地沉默则,给瑞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儿子没有闪开,但那双眼睛依旧没有任何焦距,定定地落在某一处,动也不动。

    “手里是什么?”他留意到瑞儿的右手捏的紧紧的,小拳头始终不曾张开,他压低嗓音,问道。“给爹看看。”

    瑞儿坚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松开了小拳头,手心里是一颗包裹着粉色糖纸的糖果。

    他淡淡一笑,有些莫名的心酸,拆开了糖纸,将一颗深褐色的梅子糖,送到了儿子嘴里,儿子含着糖果,下一瞬,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开怀笑容。

    “吃吧。”他揉了揉儿子的头发,不多久,蒋思荷已经领着蓝心姑姑进来了,一碗味道很重的汤药端到了桌上。

    “这糖是娘娘给瑞儿的。”看到龙奕手里的糖纸,蒋思荷淡淡一笑。

    龙奕捧着一碗汤药,大口大口地喝下,喝的一滴不剩,这才转交给蓝心姑姑,等人走远了,他突然问了句。

    “她有没有说,瑞儿还有救?”

    蒋思荷心中咯噔一声,这件事,从两年前就是她埋在心底的秘密,毕竟很多事都有变数,无论是秦长安还是自己,都不想期待太大,到头来,失望大过于希望。

    就算是龙奕,她也不曾说,瑞儿求医的过程相当漫长,若不是她跟长安之间有着私交,瑞儿一辈子都会是个瞎子。

第五卷 傲视天下 094 去青楼

    

    龙奕死死地盯着蒋思荷脸上的细微风云变化,夫妻十多年了,若他连她的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那也太过愚蠢了。

    果然这件事,还不至于是最坏的境地。

    但既然蒋思荷跟秦长安关系那么好,走的那么近,秦长安若是能出手帮孩子一把,必定不会袖手旁观,两人早已谈妥了吧。而他,身为孩子的爹,在医学上是门外汉,这会儿后知后觉,又让妻子心生为难,还是算了吧,没什么好继续追问的。

    “娘娘说了,会帮瑞儿找个老师父,等过了年,也要开始教他认字读书了。”

    龙奕点点头,就算知道了,直到这个生来有残缺的孩子成了他儿子,他才彻底了解,要把一个异于常人的孩子教导的跟正常人一样,这里面有多少辛酸。

    如今,他们在小行宫已经两年了,当初种下去的花种,也已经在今年开了花,庭院里到处可见他们生活下来的点点滴滴,那是他们用力适应此地生活留下来的痕迹。

    他的手心里,有了轻微的茧,那是过去养尊处优三十年里,从未有过的。

    蒋思荷还是比自己生活的怡然自得,这两年里,他们的小日子其实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清贫穷酸,毕竟他们并非罪人囚犯,吃穿用度该有的都有,只是身边伺候的人不如宫廷那么多,一呼百应罢了。

    然后,蒋思荷却更喜欢事必躬亲,亲力亲为的感觉,后院子里养了鸡鸭,荷花塘里有鱼,还有一小片菜园子,就算哪天龙厉忘记了让朝廷送银子过来,他们也饿不死,自给自足,不是太难。

    渐渐的,他知道自己也变了,身为高贵皇子出身,他有他自以为是的骄傲和风雅,看惯了风花雪月,如今也能自如地坐在池塘边钓鱼,亦或是在下雨天的时候,担忧的是自家那片菜园子里的蔬菜,是否能抵得过暴风雨的侵袭。

    有时候,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想,或许过去的他,根本就不是个好皇帝,根本称不上什么明君,因为直到今日,他才懂寻常百姓在想些什么,才能真正地拍拍胸脯,说自己能够做到体恤民情。

    他的身子依旧是时好时坏,虽然不足以致命,可是总有几次病的身心无力,银辉下的蛊,并不曾随着她的死而消失,他至今无法堂堂正正地拥抱蒋思荷,时间久了,两人也就习惯了老夫老妻般平淡又默契的生活,情欲或许是一时的冲动,但能够在漫长的时间内存活下来的感情,才更让人想要守护。

    “糖好吃吗?”他的神色一柔,纵然不在乎儿子是否又跟往日一样,没有太大的反应,脸上浮现了慈父的笑容。

    瑞儿反应慢了一拍,但还是点了点头,光是这么个小动作,就让四目相对的夫妻俩,不自觉红了眼睛。

    他们要把瑞儿教养成人,还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

    皇宫。

    龙厉抬起头,搁下手里的毛笔,扬声问道。“谁在外头?”

    在外听候差遣的值夜太监急忙应声:“皇上,奴才在。”

    “什么时辰了?”龙厉捏了捏眉心,十天前,秦长安出发,去往小行宫,此事很隐秘,但的确是跟他商量过的。

    “皇上有何吩咐?”太监推门而入,敬畏有加地跪在地上。“酉时了,要不要奴才吩咐御膳房,准备皇上的晚膳?”

    那张俊美的面庞上,依旧是淡淡的,他下颚一点。“去吧。”

    自从秦长安离开之后,他的食欲一直不怎么样,有时候往往会因为做事太专注而忘记了时辰,少吃一餐也不觉得肚饿。他常常在自己的寝宫,纵然是最疼爱的女儿,也只是每天去看一趟,每当他在栖凤宫停留的时间久了,就会忍不住想起秦长安。

    天,已经黑了。

    门外匆匆的步伐传来,他有些诧异,那个太监离开才一会的功夫,这么快就送晚膳来了?他起身,越听这脚步声越是耳熟,一瞬间,心跳如鼓,不敢置信地猛地拉开门来。

    “嘭——”有人用力地撞入他的胸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这么大的阵仗,实在突然,就连龙厉都一时难以接受。

    那张冷冰冰的脸上依旧没有变化,唯独薄唇的弧度抿了抿,低头看着这个女人一身正红色劲装,长发用白玉环高高束起,发梢黑亮,细腰用黑色腰带绑着,更显玲珑身段,她甚至连手里的马鞭都紧紧攥着,来不及丢下,可见她风尘仆仆,刚回到宫里来,完全不曾休息,就打听了他在寝宫,直奔这里来。

    “你还回来做什么?”龙厉开口质问,除了冷酷之外,声音还有些不自然的沙哑紧绷,听得是许久不曾好好休息,有些疲累。

    “皇上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我回来?”她俏丽的脸上,满是明媚笑靥。

    他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回复他,反而让他沉闷地站着,任由这女人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甚至,她右手里的马鞭因为她拥抱的力道太大,而抵住他的背脊,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松手。”他抬起手,轻轻捏抬她的下颚,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带着几分复杂意味的光,看得她背脊发冷。

    “我答应你十五天内回来,你看,这才第十天。我骑马赶路,连蒋思荷再三挽留,都不曾在小行宫里陪她住一晚,就为了最快地赶回来……”她讶异于他眼底的冷淡,继续解释,嘴角挂着的笑花一分分地扩大,甚至连眼神都柔软许多。“见到我,你不开心么?”

    “洗手,吃饭。”他拉下她的双手,把马鞭从她手里抢过来,丢在榻上。

    秦长安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到水盆前洗手,眉头紧蹙蹙着,她赶路很辛劳,就为了早几天回来,龙厉这样的反应,她的确有点小小的失望和失落。

    看他这样子,也绝不会关心龙奕一家子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坐了下来,两人静静地吃了一顿饭。

    吃完了,龙厉也不说回栖凤宫去,自顾自地看奏折,披红,她盘腿坐在榻上,抱着软垫,心里则是狐疑的很,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处理国事了?以前,但凡到了她面前,他是绝对不会看那些奏折公文一眼的。

    骑了一整天的马,肚子填饱了,她的确又困又累,也不知龙厉还要多久,她很快就身子微微歪倒在一旁,双目紧闭,螓首朝前一点一点的。

    不知何时,龙厉搁下了手里的毛笔,毫不迟疑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榻上的小女人,一看就是赶路累了,这小鸡啄米的样子,倒是很少见,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可爱。

    把人横抱起来,抱到龙床上,她感受到柔软的被褥,瞬间摊开身子,睡的四平八稳。他坐在床畔又静静地看了许久,才吹熄烛火,上床躺着。

    一躺下去,秦长安就转过身子,面朝着他,把脸靠近他的胸膛。“为了赶路,骑马骑得我浑身都疼,你都不心疼我?”

    闻言,一股不可忽视的目光正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在黑暗之中,龙厉冷淡的表情就像是一面龟裂的墙,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他没好气地伸出手,大手在锦被下穿过她,在她的娇臀上用力拍打两下,秦长安吓了一跳,目瞪口呆。

    她这是给自己一个软钉子碰吗?

    龙厉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哪里听不出秦长安是在跟自己撒娇,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楚楚可人,轻易跟男人示弱那种柔美无辜的女人,但正因为如此,她偶尔撒娇,他更吃这一套,几乎是完全拿她没办法。

    他不曾开口说话,但是搁在她臀上的大手,则一改刚才的严厉,轻轻揉了几下,虽然动作十分迟缓,也没有更多的关切言语,但秦长安却很是受用,很是动容。

    “睡吧。”过了会儿,他收回了手,嗓音清冷。

    她却毫无睡意,过了许久,才听到龙厉转身的声音。

    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有很多大户之间也是如此,但凡是男女之间共寝,多半是妻妾睡在外侧,男主人睡在内侧,这样方便半夜起来服侍男人。

    不过,他们成亲以来,一向是反其道而行之,龙厉喜欢睡在外侧,也不曾麻烦她三更半夜伺候他。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侧睡的背影,她突然心里有些触动,一点点往前挪动,越靠越近,悄无声息地将手搁在他的腰际,抱住了他。

    当他感受到身后的柔软胸脯挤压上自己的后背,龙厉再也不能装睡了,身子紧绷起来,下身蠢蠢欲动,他之所以转身,是因为不想在黑暗中让秦长安窥探到自己动情的表情。

    “三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说诺敏如何能在一百多年前战胜了阴兵?除了她带兵有方之外,会不会她其实也跟我一样,能在黑暗中视物,所以,那几场战役在黄沙风暴之中,她才能精准地看到四处的伏击,逐个击破?”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将小脸贴上龙厉的后背,轻轻叹了口气。

    “就算是这样,也不重要了。”他不知秦长安为何突然想到这件事,但这样的猜测,也并非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诺敏已经离去,正如那个时代,也早已成为过去。

    而西郎国,半年前,狼王乌勒不敌病痛折磨,因为脊背断了,只能躺在床上让人服侍,他一生强势霸道,到最后也无法容忍自己成为一个废人的结局。拖了大半年,身子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完全无法自理,他最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用一把匕首,在深夜里自行了断。

    唯一的庆幸,是他跟儿子相处了半年,是这么些年父子最为亲近的时候,他不会再有忙不完的国事,身边也没有任何女人,他一天到晚只能躺着,而乌金每天都会来看他。

    乌金从金雁王朝回来之后,情况大有好转,目光不再呆滞,也能开口说话了,虽然话不多,但乌勒认定自己儿子也回来了,心中最后的一个心愿,也就搁下了。纵然还有不甘,他还是铁了心,毕竟对于强势的他而言,他堂堂一个汉子,吃喝拉撒都需要有人服侍的生活,不再是活着,是苟延残喘,更是一种侮辱。

    西郎国的皇室当然千方百计要保住乌金这最后一个王子,而乌勒的临终遗言,也是让自己曾经的亲信,在他临死前那一日,发誓要守护乌金长大,直到他十六岁。

    在黑暗中,两人再无任何言语,这一年看似风平浪静,但还是发生了不少事。

    唯独有一件事,不曾改变,那就是他们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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