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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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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尽皆知。

    渐渐的,有人瞧出点眉目来,之前的贺坤将军也是稀里糊涂就沦为死囚,接下来就是蔡敢,而这两个武将,全都是站在靖王那边的…。再后来,武将们全都收敛起来,听说靖王把令牌交了出去,还能怎么想?

    必然是认定皇帝对靖王施压,要靖王一点点地把权力吐出来,皇帝便能随意拿捏他!

    武将们虽然粗鲁,有些甚至大字不识几个,但重在忠心,胜在有情有义,龙厉虽然手段残忍,但对于忠心耿耿投诚与他的手下,却是出手大方,他自有笼络人心的一套。如今在众人眼里,他便是树大招风、功高震主的角色,把先帝赏赐的令牌都交了,下一个要交的,岂不是三十万兵权!

    龙厉善于煽动人心,他故意让人这么想,再者,外面的传闻也是一把利剑,皇帝的种种作为,已然让人看不过去了。

    不多久,秦长安已然看到龙厉朝他走来,灵隼见状,乖乖地展翅飞翔,落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上,胖嘟嘟的幼鸟不甘落后,跟着雌鸟一道抓着桂花树干,绿豆大的鸟目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谨言不曾跟上,依旧守在洞门口,毕竟女主子一副闲适姿态,不是外人能够瞧见的,当然,男主人更不会愿意她这幅模样落入别人眼中。

    “三郎,瞧见没?饭桶没事,活着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只幼鸟!”她欢呼雀跃,嘴角的笑花着实美艳,整个人完全不似生过孩子的妇人,偶尔龙厉能见到她超龄的冷静一面,但此刻,她笑得宛若一个大孩子般。

    他的心,终究有一块地方,融化成一滩春水。

    “鸡生蛋,蛋生鸡,不是很寻常么?”他嘴角抿了下,余光瞥过一大一小两只鸟,想当初,还是他们一起去了趟鬼市,买着那颗古怪的蛋,孵出来一只灵隼,说来说去,秦长安似乎总是能够吸引这些不寻常的灵兽。如今,灵隼竟然又拖家带口,捎回来一只,靖王府除了添丁之外,别的地方也越来越热闹了。

    他个性孤僻,本不该喜欢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齐聚一堂,先是一头白虎,又是一只灵隼,最后还多了一尾神出鬼没狡猾多端的火狐狸……但知晓她就爱护着他们,而白虎和灵隼全都在关键时刻救过人命,至于那最不讨人喜欢的火狐狸,居然也在禁卫军闯入之前嗅到危机,把世子拖到地道里,灵性完全不输人性,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听他这么说,调笑的口吻却有着一抹认真,她眼角的笑荡漾的更深了点。“你把灵隼说成是鸡,问过人家乐意了吗?”

    果不其然,灵隼把脖子扭到一旁,开始生闷气了,小家伙还有点呆头呆脑的,依旧盯着面前的男女,绿豆大小的眼里满满的好奇心。

    龙厉下巴微微抬起,双臂撑在窗棂上,秦长安跨坐在窗边,秋风拂过,吹起她宽大的裙摆,露出一段白皙的脚踝和穿着白袜的秀足,不知为何,他的眼底陡然闪过一团火焰,嗓音有些低哑,宛若裂帛。

    “你这样,让爷想起好几年前,你常常爬靖王府的墙,溜出去逍遥快活。”

    秦长安坐在高处,总算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颀长身段的男人,她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歪着螓首看他,总觉得他此刻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测。

    “既然早就知道,怎么没派人打断我的腿?”她故意这么问。

    “也不是没想过。”没料到,某人幽幽地吐出这一句,往前踏上两步,双手扣住她的细腰,摩挲了下。“如今回想,正是你这股子活蹦乱跳的样子,才让爷上了心。”

    她抿唇,将十指插入他的黑发内,沉默了会儿,才说。“二哥辞官了,大哥怕是也看出了萧元夏刻意疏远的原因,我以为北漠可以让他们重新开始,却没料到萧元夏成了最大的变数。”

    “长安,再等等,短则半年,长则一年……。”他顿了顿,感受着她的指尖穿过他头发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温柔,眼底的阴暗彻底被驱散。“把你两个兄长的前途放到爷手里,成么?”

    思忖了下,她突然明白龙厉的意思,只要他君临天下,坐上皇位,那么,小小的北漠又岂会放在眼里?到时候,就算要萧元夏乖乖把人送来,萧元夏又岂敢不从?说到底,无论是金雁王朝还是北漠,都是权力至上的地方,两个兄长最好的归宿,便是为龙厉效忠,因为他会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家人,只要他的心里有她一日,他们就能得到最好的庇护。

    她不是不曾动摇,眼下她对萧元夏没有信任,怎么想都是这个法子更加可行。就算到时候兄长们执意留在北漠,碍于龙厉的面子,萧元夏也不敢暗中算计什么。

    当她再度抬眼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却朝她伸出双臂,她马上意识到什么,不曾迟钝犯傻,同样张开双手拥住他,任由他把她从窗户上抱下来。

    她的双足未穿鞋,就这么让他横抱着,两个丫鬟早已不知溜到哪里去,只要见到龙厉进了院子,她们便脚底抹油,倒不是真的犹如见了鬼一样,而是太清楚要给自家主子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而不是说傻傻地站在原地惹人嫌。

    龙厉兴许是个恶人,但秦长安却很享受这恶人对她放下屠刀,甚至还能多出几分温柔举动,至于他刚才说的话,她还当真放在了心上。

    唯独一丝愧疚,始终扎的很深,可她有很清楚这一场争斗,最后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她对蒋思荷再怎么同情敬重,也不能有妇人之仁,坏了龙厉布了这么久的局。

    把门踢开,动作却不显粗鲁,他将人重新置于软塌上,坐在她的身旁,见她的其中一只白袜褪下,垂下长睫,将她的赤足搁在膝盖上,为她穿好白袜。

    秦长安心中发暖,只听得他低低地问:“今日宫里下圣旨了,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她试图在那张俊邪的脸孔上找出半点蛛丝马迹,但偏偏龙厉实在是……老奸巨猾,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完全不给她半点痕迹可寻。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有点沉闷。

    “先听好消息。”

    他的唇角微微一勾,笑得带些诡谲,唯独眼神依旧不看她,瞧着她细瘦白皙的脚踝处,仿佛看久了,那里能生出一朵花来。

    “好消息便是……皇兄今日召见,要我把三十万兵权交出一半。”

    “你怎么说?”

    “我当然允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她小脸沉下,脸色不甚好看。

    龙厉总算抬起脸来,俊长身子往前倾,跟她四目相对,眸光有了热度。“至少不是要我一次把三十万兵权都交出来,这怎么不算好消息?拥兵自重,向来都是天子大忌,前两年是需要我给他鞍前马后,如今不需要了,他大有亲信可用,比如那个断了一臂的濮永裕……”

    她急急地打断他的话:“坏消息是什么!快说!”好消息都让人如此不省心,更别提能让他认为坏的消息,必定是十分悲惨了。

    

第四卷 情比金坚 086 亲手把祸害除了

    

    “你心心念念不忍心伤害的皇后娘娘,因她私自出宫,眼里没有新后,对方自然要使劲踩一脚。皇上已经下旨,要蒋思荷进家庙清修,反省思过,而且大皇子今日就接回了皇宫,养在新后身边。”他徐徐开了口,嗓音依旧清滑,有着一种旁观的漠然。

    她就知道!不管是皇帝还是银辉,怎么可能纵容蒋思荷带着皇子,生活在宫外,这是历朝历代从未有过的!哪怕这个皇子,皇帝始终不喜欢,哪怕他在皇帝眼中是个残废,是个不能托付的废棋!但皇家血脉,岂能流落在外?

    再者,蒋思荷请求银辉放她出宫吊唁蒋家老太爷,银辉纵然百般刁难,知道蒋思荷去找了皇帝后头也不回地出宫,不正是不给她这个新后半点脸面吗?她正是要给其他后妃立规矩的时候,当然要给不肯服软的蒋思荷一点教训,于是乎,才在皇帝耳边吹了枕头风,让皇帝追加了这一道可笑的圣旨,把蒋思荷逼近家庙,更让他们母子分离!

    “堂堂天子,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上回用世子要挟我,这回连自己儿子都不肯放过吗!他明明知道,蒋思荷什么都放下了,只想把眼瞎的皇子带在身边自己照顾,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不肯答应?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真是没救了!”秦长安怒气冲冲,毫不掩饰,那双美目似乎要烧起火来。

    “是啊,他可不就是没救了?”龙厉顺着她的话说,眼底有笑,非但不气,看起来还有种胜券在握之感。

    若不是秦长安跟蒋思荷交了心,当了一回真朋友,他当真是不必如此在意秦长安的观感,他连自己兄长都可以反了,还能有多在乎蒋思荷这个皇嫂呢?再者,蒋思荷如今已经被从后宫除名,更不是皇后,称不上是他的皇嫂了。

    正因为顾及她的心思,知道她多多少少难以放下对蒋思荷的关心,更因为他们不得不策反毁掉眼前的一切,她是矛盾的吧,他才会想到要给蒋思荷一线生机,免得日后成为秦长安的一个心结。蒋思荷若是死了,这个心结就成了死结,他必须管。

    秦长安静默不语,跟蒋思荷最后见面的那日,不过是短短两日前,她并未奢望皇宫里的那两人当真会宽仁大度地放蒋思荷一马,却也没料到皇帝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果然是中了蛊,不但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连自己的理智也一并舍弃了吗?!

    她将脑袋轻轻靠在龙厉肩上,若有所思,她是医者,能救人,却也擅长制毒与解毒,可对于种蛊解蛊其中的门道,她本是一无所知的。

    多亏了三年前被祁门陷害,身体种下了情蛊,从那以后她便暗中搜罗了不少关于蛊术的记载,南疆那一趟,她见识了巫族的厉害,对蛊术的了解更近了一步。

    如今,她虽然称不上是内行,却也绝非是懵懂无知的外行。

    “又打什么鬼主意呢?”龙厉薄唇微勾,淡淡笑开,不等秦长安开口,又缓缓地补了一句。“爷跟你说过,不许你再靠近银辉,你果然连自己夫君的耳提面命也不理会了?”

    她平铺直叙道:“我想什么你当真知道吗?别总说的好似我肚子里的虫子。”

    “苗人的蛊,可比祁门的更杂更狠,就说她给皇帝下的,名叫噬魂蛊,能让人迷失心智,把施蛊人看作是挚爱,对其言听计从,任何女人都无法再让他动心,久而久之,彻底成为施蛊人手里的木偶,让他往东,绝不敢往西。”他的眼神陡然划过犀利之色,又说。“可比我们当年受的情蛊更厉害吗?至少每隔七日,情蛊发作的时候,才会让人心神俱乱,被欲望牵着鼻子走。可这噬魂蛊,却是在一日十二个时辰里无时不刻影响此人的意识和判断。你想,银辉胆大妄为,敢对皇帝动手,难道手里就只有噬魂蛊吗?若是还留着更阴毒的杀手锏,你也打算为了蒋思荷,去跟她分个高下?!”

    漂亮的眉毛扬起,英气焕发:“她会施蛊,没错,我不会,可我会制毒,她也不会。针尖对麦芒,何以认为我一定会输?”

    龙厉不说话,只是淡淡睇着她,秦长安骨子里的倔强,他从未怀疑过。

    “总得试试。”她面色冷凝。

    “长安,果然在你心里,爷还不如蒋思荷三个字吧。”他的眉淡淡敛下,看似很不经意地一问,好似是闲聊的口吻,可如此平缓的语速,却生出一种可怕的气势来。

    他很懂得得寸进尺的法门。

    他就是要她心里不舒服,就是要她于心不忍,就是要她——不能让一个区区勉强够得上是知心好友的蒋思荷,占据她心里大块位置!那个地方,明明是他的,全部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她的尾指几不可察地一颤,感受到龙厉伸手触碰她的长发,他幽幽地发问,却是瞬间变了语气。

    “你可曾发现,这两年你的发色转变,原本是黑色不足,更多的是深琥珀色,尤其是发尾,如今琥珀色转深,接近黑色,而生出新发愈发黑亮,相信再用个两三年,你这一头长发就能恢复成当年模样。”

    “当年模样?”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在北漠重新见到你的时候,本王就想,你之前的发色太过漂亮,不过无妨,多花些时日,自然能给你再养出来的。”他低吟一句。

    这算什么?示弱扮可怜,明知道她对自家人必然是心软的,他却偏偏往她的软肋上下狠手!

    他似乎并不在乎秦长安的回应,自顾自凝望着那一头青丝,王府里用的发膏是市面上最好的,一小瓶就足够花去几十两银子。王府的精致饮食那是更不用说,他让厨子用滋补的食材研磨成粉末,镶在她爱吃的甜食里,就这么一日复一日地食补,虽然见效不快,但有胜于无。再者,据说阴阳相合,女子也会从男人那边得到滋润,因此,他在床笫之事上也是花过功夫的,必然让她身心愉悦,得到最大的满足……这么久过去了,总算看到了成效,不管是这几个法子里头的哪一种,亦或是一起造成的效果,他欣然看到她的改变。

    只因,在午夜梦回之中,他依旧记得多年的那一幕,当她转身离开时,那一头束起的长发在身后飞甩,黑的亮丽惹眼,风中荡开的发丝,有着浅淡勾人的香气。

    “三郎,你这是……对我心中有愧?”秦长安一开口,恨不能咬了自己舌头,只因这话放在谁身上都说得通,唯独龙厉这人,他的字典里绝对没有愧疚自责这四个字。

    因为认定是她献出三年珍贵血液的关系,让她身子体质大变,当初在北漠,的确是发色变浅,而且不易怀孕……如今儿子生了,不易怀孕一说也被打破,就只剩下这一头顽固长发,他就这般较上劲了么?

    说到底,他愧疚吗?

    “我本不想承认。”他一语双关,言下之意,便留给她慢慢琢磨去了。

    盯着他玄妙的表情,她心中有苦有甜,这个骄傲又扭曲的男人,终究还是把她搁在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处,他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她知道就行了啊。

    “能让我愧疚的,就只有你,秦长安。你要把银辉斗垮是吗?心意已决,那就去吧,真有个万一,也无非是让这份愧疚压得我更重更沉些,不见得会要人性命,无事。”他故作轻松地说,敛下浓密长睫,仿佛懒得再言语,疏离神气实在罕见,静若沉水,反倒激的人心醉神驰,不管不顾。

    她咬牙,突然握住龙厉的手腕,仿佛想在他面前挑明些什么似的,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心下一阵动摇,甚至还有些生气。

    “龙厉,你这人实在太坏、坏的彻头彻尾,我怎么就看上你了?”

    “程笙嬷嬷的确是从宫里一路跟随我的,她会对你忠诚,却也不会瞒着我你要她做的那些事……你给银辉种了什么毒?嗯?”他笑,好看的眼也弯弯,嘴角微翘,仿佛无害却握有生杀大权。

    这人,又给她使一招先礼后兵吗?

    她心口被无形力道狠狠一掐,背脊不禁泛凉,心绪有了不小的波动,唯独双目依旧清亮,不见半分阴霾。

    “没错,我在她的吃食里下了毒,我不能任由她在宫里为所欲为,至少有个牵制她的方法。毒药是我自制的,市面上买不到,叫做鬼见愁,我要让她知道,并非蛊才能给人带来痛苦,毒药亦能。”

    “牵制她做什么?难道想借此威胁她把皇兄的蛊解了?”他的语气平板刻薄,其中的狠劲却十足明显。

    “只要皇帝被银辉牵着鼻子走,就认定他只爱银辉一人,乖乖听她的话,夜夜笙歌,过的快活,哪里会受到皮肉之苦?纵然渐渐忘却身边人,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除非,他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可以对抗被蛊影响的神志。可是,因为中了蛊,在神志不清的意识下,说了自己无法控制的狠心话,做了很多自己毫无印象的事,这样对很多人而言,并不公平。”她轻轻扯住他的红色衣袖,五指收紧,眼底已有一派决然。“你跟他之间的比试,难道他解了蛊,就会改变结果?三郎,我信你,你若成了,我跟你一起共享繁荣富贵;你若不成,就算死,我也会陪你一起。”

    他面无表情,眼神阴测测,却伸手摸摸她的面颊,感受到手下一片寒凉。他的确坏心眼,黑心肠,他人在西南,皇兄却对靖王府的女人孩子下手,他可没这么容易忘记。他是个很记仇的人呢,因此,知道银辉给皇帝下了蛊,他完全不想伸出援手,存心令皇帝不好过,哪怕他看得出来,皇帝的脸色奇差无比,身体几乎被女色掏空。

    “我想试。”她重申。

    “你想都别想!”他厉声道。

    “我想。”她重新看向他,专注而郑重地凝望着他隐隐发怒的俊脸。很多人都怕此时此刻的这张脸,但她不怕,更不觉得可怖扭曲。

    点点头,她像是说服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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