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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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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治病,却治不了夫妻之间的恶疾。”他言有所指,按住她的手骨,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腰际摩挲着,他用一种意味不明的口吻谈论着这个沉重话题。“其实,蒋皇后若是哪一天当不了皇后,对她而言,反而是重获自由,能让她安心踏实地过上几天好日子。”

    听上去,虽然他们两人一样是在四方城,但龙厉仿佛早已预料到一切,甚至,就连蒋思荷最终的归宿,他都已经一口断定。

    “蒋皇后虽然性子清冷,但比楚白霜那种阳奉阴违的强多了,如果楚白霜把蒋皇后的位置抢到手,我第一个跟她过不去。”

    面对秦长安的义愤填膺,满腹不满,龙厉冷淡地勾了勾唇,楚白霜当皇后?最好是她有这么大的惊天本事。

    下一任皇后……自然是另有其人。

    龙厉一翻身,再度把她压在身下,让她清晰感受到他迅速恢复的体力,他温柔地拨开她垂在胸口的青丝,滚烫的手掌拂过她肩头上的凤凰刺青,眼神一沉在沉。

    这几次,每每当他们欢爱的时候,他总有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当他紧紧拥住她身体,一道享受用笔墨难以形容的淋漓尽致的愉悦,她肩膀上栩栩如生的凤凰好似越来越生动鲜活,甚至要从她的皮肤下破皮而出一样真实。

    说起来,这刺青还是他找来一个经验丰富的婆子刺画在秦长安肩膀上的,只不过是为了遮掩秦长安肩头上的奴字,并无特殊意义。更何况,以前跟她亲热的时候,尚且不曾有这样的感觉。

    他无缘无故想起了北漠神官徐睿对秦长安命格的断言……

    “长安,这儿还疼吗?”察觉到龙厉反复游走在肩膀上的温柔抚摸,听的他的嗓音从耳畔传来,这般的温存,令她心情平复,整个人都像是被顺毛摸的家猫一般,就差蜷缩成一团在他胸口打呼了。

    “都多久前的事了,一点也不疼了。”无论是年幼被刺上的那个奴字,还是两年前在北漠被刺下的凤凰图案。

    龙厉静默不语,压下心中的狐疑,他相信他看到的不是错觉,却也难以解释那一刹那的景象。

    很显然,即便是秦长安,她亦不曾发现身体上有任何的异样。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因为珍贵的药人怀胎十月,生下孩子本就是奇迹,冥冥之中,都在朝着她注定的命格靠近?

    他就这么抱着怀里的女人,刚侧身就压到一块冰凉的玉石,他从锦被下摸索着,拉扯出跟他们衣裳一道混在一起的玉石,面色微变。

    “这是麒麟玉?”

    秦长安忍不住笑出声来。“麒麟玉原本就是你的东西,你这个主人都认不出来了吗?”

    麒麟玉,他当然认得,麒麟玉是一块碧绿通透的上等玉佩,而眼前的玉佩,却成了一块红绿相间的玉石。

    在认定秦长安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之后,他就把随身携带最看重的麒麟玉,同样也是他靖王身份象征的物件,送给了秦长安。

    “自从你来北漠找到我,我重新接受了你给的麒麟玉之后,这玉石里面就有了很细微的改变,一开始是针孔大小的红点,随着时光流逝,几个月后,就成了大大小小的红斑,直到如今,红色绿色各自一半。我想,也许再过几年,麒麟玉就会变成一块色泽明亮的红玉。”

    龙厉径自沉思,坊间的确有玉养人人养玉的说法,说的便是有些玉石被人长期佩戴之后,玉石中的底色会产生一些变化,好像在戴玉人身上活过来一样。同样的,一些资质上乘的玉石,也被商贩们捧得位置极高,说是一旦玉石变得通透润泽,实际上是在吸收主人体内浊气——

    不管有没有这么邪门,但有一点是明显的,至少麒麟玉已经把秦长安当成是自己的主人了。

    正如白虎和灵隼都会把秦长安认定为自己的主人,那么,麒麟玉也会认主,一点也不让他奇怪。

    “长安,你大哥可曾跟你在信中说起北漠如今的情势?”

    秦长安睁开眼,静静地望向他,她的确知道龙厉要说什么,但是此刻的表情,也是真正的漠然。

    他的脸上没有笑容,云淡风轻地跟她躺在一块儿,将麒麟玉塞回她的手心。“北漠皇帝册封了太子,正是萧元夏。”

    一年前萧元夏护送他们离开北漠境内,护送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远嫁金雁王朝成为和亲王妃,情路不顺之后,萧元夏最终还是得到了太子之位。

    “后悔吗?若你当初答应做他的平妻,或许他可以让你成为北漠最身份显赫的女人。”他阴沉地笑,口吻透着一股子难以分辨的荒诞,而他那双墨黑的眼瞳,却有着许多东西,不停地起起伏伏。

    话音刚落,秦长安就犹如一头刚刚结束冬眠的小兽,整个人扑上去,尖锐的小牙毫不留情地咬破了他弧度优美的下巴,直到看着他下巴上的牙印渗出鲜血,她才满意地哼笑。

    “痛吗?”

    他的脸发热,仍旧笑着点头,却不曾伸出手擦拭下巴上的血迹,那浓墨般的眼睛里,却不复方才的深邃幽暗。

    “痛了才长教训。”秦长安得意洋洋地说,龙厉是一头时不时要发作的猛兽,她若是不掌握一点驯兽的功底,就不可能跟他和平相处。

    没有漏掉她眼底的骄傲,他坐正身子,他以前绝不可能任由一个女人爬到头上来作威作福,也不能容忍自己被任何人宣示主权般拥有,但如今,秦长安这般分明的态度,当真让他喜欢,很是喜欢。

    “别说萧元夏现在是太子,就算他成了北漠皇帝,在他算计过我之后,我跟他最后的情分都没了,就算他日相见,他也只是我的一位故人罢了。”她双手捧着那张俊美的带些可怕的脸庞,跟他牢牢地四目相对,嘴角有着坚决的笑。“这世上喜欢我的男子不少,三郎,你总是这么小心眼,这辈子会过的很累的。”

    他小心眼?或许他无法否认,在感情上面,没有人教他如何做会更好些,他从来都是顺应自己的心,想占有秦长安,所以他占有了,想追求秦长安,所以他追求了,想挽留秦长安,所以他挽留了。

    “有时候,本王常常想,若是能把你绑在床上,不让别的男人瞧见你,或许才能安枕无忧。”他说的很轻,但每一字都不可避免地压上她的心头。

    出于男人的直觉,就算再过几年,萧元夏若有机会再跟秦长安见面,还是会想得到这个女人,想的无非是破镜重圆,重归于好。

    那便是男人的劣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胡说八道。北漠是女人死绝了吗?天涯何处无芳草。”秦长安嗤之以鼻,她不认为萧元夏跟自己有那么深不可摧的感情,男女之间年轻时候的悸动,就像是天边划过的流星,消失了就再也没有了。

    或许,她还是喜欢她跟龙厉的这种情感,至少他不会利用她,为了利益,他喜爱她,那种感情纯粹又强烈,即便有时候霸道了些,专制了点。

    秦长安爱憎分明的态度,仿佛是一盏明灯,她永远也不会熄灭,明亮又温暖。

    她被牢牢地拥住,贴在身上的几片花瓣顺势沾上他的男性身躯,欢爱过后,她最爱被他这般抱着,他有着暖炉般的体温,哪怕在初春的夜里,能让她不自觉地靠近,双腿缠上他精瘦的腰际,也是下意识的习惯。

    “长安,你确定还要继续吗?”他故意笑的恶劣又轻佻。

    “那要看你明天能不能战胜我。”她翻了身,卷走大半柔软锦被。

    “爷喜欢跟你打赌。”他贴着她的耳廓。“赌注往往很丰美……”

    她索性闭上眼睛装睡,龙厉病了二十年,就算如今身体养的强壮有力,但骑射狩猎这回事,疏于练习往往是不行的。她的目力比一般人强,从小就喜欢玩弩箭,跟她比狩猎?她才不至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就算真是老天不长眼,她赌输了,大不了把自己打包送上床,反正被某人吃干抹净那么多次,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翌日。

    四方城郊外。

    “驾——”手中马鞭用力挥下去,在空中落下一声响亮,天地之间,天空万里无云,春风徐徐,满地绿茵葱葱。

    一匹棕色高头大马,背上坐着一名身着红色骑马装的女子,她的长发用一枚碧玉环束发,宛若男子发式,手腕上套着黑色护腕,脚上踏着黑靴,黑色腰带在腰际围了好几圈,勾勒出女子纤细的腰身,策马飞扬的身影满满元气,宛若行走江湖的江湖儿女般英姿飒爽。

    离得近了,能看到她还背着一把银亮的弩箭,渐渐的,有人追上了她,是一个年轻男人,两人时不时落下一段距离,他跟的不近不远,那种感觉……仿佛是看中了自己的猎物,却依旧玩着追捕的游戏,并不急于一时,享受着你追我逐的乐趣。

    龙厉今日并未穿一贯的红袍,而是一身黑色劲装,发髻上依旧是一枚黑骨簪,明明还是昨日跟她同床共枕的男人,秦长安转眼一看,还是觉得心惊动魄。

    “你跟着我做什么?这里这么大,我们分道扬镳,兵分两路行不行?”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心中突然漏了一拍,只因目光落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就有种心中着魔的感觉。

    一身红袍的他,张扬跋扈,一身玄衣的他,冷峻禁欲……

    不过是出来打猎罢了,何必穿的这么秀色可餐?

    龙厉勾唇一笑,眼如点漆。“长安,你若是不分心,尚有一两成的把握可以略胜一筹,不过,爷看你心神动摇,怕是赢不了了。”

    “王爷,好大的口气啊,你我都是互知底细的,就你那副病秧子身体,没什么机会出来狩猎,今天能打着两只兔子,就该不错了。”她毫不留情地说笑,利落地取下背上挂着的弩箭,更别提她用的是自己擅长的兵器,胸有成竹。

    不等他再度开口,也不愿意承认他的男色迷人,秦长安收敛笑容,遥遥往前一指。“看到了吗?那里有一棵大树,太阳下山的时候,我们到那里集合,清点猎物,一决胜负。”

    “好。”他手一摊,一身黑的男人,依旧挡不住的气度雍容,贵不可言。

    俏脸上回以漫不经心的嘲笑,这男人就是喜欢装模作样,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就算先让她也改变不了既成事实。

    “我先走了,待会儿见。”她坐正了身子,大大方方地挥挥手,蓄势待发。

    “慢着。”他在背后喊住了她,玩味地打量着那一道鲜红如火的背影,尤其记得昨晚那些鲜红月季花落在她白皙肌肤上给他带来的震撼,嘴角勾起恶劣的弧度,慢条斯理阴阳怪气地说。

    “青青,你昨晚是不是真的腰疼爷不知道,不过爷知道今晚你一定会腰疼。”

    闻言,秦长安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开,若不是她费力稳住自己身子,真怕自己就这么从马背上栽下来。

    言下之意,昨晚她说腰疼是为了积蓄体力跟他好好比一场,今晚她会腰疼的原因则是……她不是他的对手,势必会被他在床上欺负的不成样子?!

    她又急又气地挥下马鞭,怒斥一声:“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走着瞧!”

    火焰般炽热鲜活的那一道红色倩影,最终闪过他的视线,渐行渐远,龙厉垂眸一笑,握紧手里的缰绳,眼底却再无任何温柔光彩,宛若一口看不到底的古井。

    这是他的私心。

    他要霸占秦长安所有的心思,不愿让她投入到京城的风波之中去,即便她对蒋思荷心存几分怜惜和同情,但是该来的,迟早要来。

    秦长安回头一看,果然再也看不到龙厉的黑色身影,她暗暗舒出一口气来,从马背上利落跳下,把马儿绑在林子外的树旁,只身走入面前的丛林中去。

    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北方高大的树木,走了许久都不曾见到一个人影,她一边走,一边在地上洒下白色粉末,否则,空手而回是小事,在林子里迷失了路,才是真正的危险。

    环顾四周,她暂时停下脚步,她从小就跟着父亲陆仲去京城附近的山上采药,身为医者,必须有一套在密林深山里自保的方法,而来到深山老林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分辨此地是否安全。

    这个林子里的光照充足,空气清新,因此没有瘴气,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往嘴里放上一片薄荷草,可让她保持神清气爽,头脑清醒,精神专注。

    “啾啾——”头顶传来一阵鸟鸣,她抬起头,停在不远处枝叶繁茂枝桠上的是一只彩色山鸟,个头不小,拖着孔雀般五光十色的翎羽,完全不知树下有猎人守株待兔,在春暖花开的三月昂首高歌,怡然自得。

    嘴角无声上扬,摸上背后冰冷的弩箭,猎物自动送上门来,她还不曾踏破铁鞋呢,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就在她手里的弩箭对准树上的那只毛色锃亮极为肥美的山鸟时,手里的弩箭在下一瞬离弦而出,却从半空中划过一道火红身影,动作极快,“嗖”一声扑上花孔雀般的山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空中画了个半圆,等秦长安循着声响再望过去,只见丛林里厚厚的落叶里有东西不停地往前窜着,但是无奈跑得太迅猛,她根本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中途拦胡,秦长安心情很不爽,但更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抢了她的山鸟?

第四卷 情比金坚 029 新的宠物

    

    她很快振作精神,林子里的鸟兽多的是,跑了一只山鸟而已,很快,耳畔再度传来细微的声响,她露出的细白双耳微微一动,心头一喜。

    循着声响看到不远处的地上,一只灰色兔子生的圆滚滚胖乎乎的,警觉地东张西望,秦长安刚抬起手里的弩箭,却见又有一对很小的白兔朝着大兔子一蹦一跳而来,想来是一家子,她笑着摇摇头,再度放下弩箭。

    奇怪。

    一大两小的兔子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很快就脚底抹油,溜的干干净净,她眉头微蹙,背脊爬上一阵阵的寒意,说不出那是何样的感受,就像是有谁在暗中监视她一样。

    当她再度找到一只隐没在灌木丛中的灰色野鸡,心里有个想法一闪即逝,她故意将弩箭射偏一寸,跟野鸡擦身而过,斜斜地插在地面,野鸡犹如惊弓之鸟,慌乱地扑腾着双翅,她神色自如地再架上一箭,正在此刻,一道红影在她眼角转瞬即逝,野鸡甚至来不及发出垂死挣扎的鸣叫声,就这么被拖走了。

    秦长安无语地笑,这家伙两次三番地从她的手下抢夺猎物,摆明了是跟她过不去了。她进过不少林子,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荒唐事,更别提她至今不曾看清楚对方的庐山真面目,若说是大型野兽,那个身形远远不像是熊虎之类的庞然大物,若说是小型鸟兽,她不知有什么能走能跑甚至还能在树上上窜下跳的家伙……

    不过有一点,她隐约感知到了,这玩意儿性子狡猾又贪玩,频频坏了她的事,故意欺负她这个初来乍到的猎人。

    重重叹了口气,她沉下脸,佯装毫无兴致,极为扫兴地说。“什么破地方?像样的野兽都瞧不见一头,算了,回去了。”

    话音刚落,就把弩箭收好了挂在背上,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背后不远处,有东西踩踏在厚实的枯黄落叶上,但没有马上跟进,仿佛是在目送着她,更像是在判断她是否当真生气了,打算一走了之,还是说说而已。

    那种古怪不得章法的想法再度扰乱了她的心,难道这野林子里果然还有不为人知的危险?!

    走了一会儿,耳根重回清静,听到的也没有刚才那么细微又奇怪的声响,而是林子里见怪不怪的鸟语,她佯装走累了,坐在一颗光滑的石头上,取下随身携带的水壶喝水。

    就在她转过身仰头喝水的时候,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是有人拖着东西在地上走,林子里铺着厚厚的落叶,凡走过必定留下动静,除非对方是武林高手。

    她的好奇心悬在半空,手却无声探入衣袖,将一把精致的匕首从护腕里抽出一半,依旧不曾回头,另一手依旧握着铜制水壶,稍稍对准背后的位置,从树冠下投映的光斑落在光滑的水壶身上,利用光线,让铜制水壶宛若铜镜般依稀能看清身后的场景。

    没有可怕野兽对她龇牙咧嘴,也没有凶恶歹徒对她重重一击,她看到的却是石头下摆放着一只五彩斑斓的硕大山鸟,以及……丰美的灰色野鸡,脖子已经被咬断,羽毛上留着一滩鲜血。

    这不就是刚才失手的两头猎物吗?对方把猎物送到她的面前,到底是何等用意?嘲笑她一无所获,两手空空?

    嘲笑的话,为何这里面只有山鸟和野鸡,却没有三只兔子?

    一股恶寒无声占据了她的心。

    该不会是对方看懂她对兔子一家三口的“怜悯之心”,因此它亦不曾对兔子下手,只是把兔子吓跑了而已,但山鸟和野鸡却是她势在必得的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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